医路通天-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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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馨站在一张病床前，语带哽咽说：“爷爷，侯大叔，侯大叔死了。”袁方闻言急忙跑过去查看，这个侯大叔皮肤干皱，没有弹性，眼眶下陷、两颊深凹、此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袁方叹了口气，将铺巾盖在其头上，对小七招了招手说：“帮忙抬出去。”

　　　　袁方亲自动手，和小七将死者送出隔离区，交给田二妞送到城外烧掉，回到院子，袁方担忧的看了眼夏忆所在的房间，整理了下心情，对秦操和叶大夫说：“秦大哥，叶大夫，你们怎么都来了？”

　　　　叶大夫没好气说：“小子，我们来都来了，少废话，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秦操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秦操是第二批赶来的军医，他本想让叶大夫和陈光留在军医院的，可是这两个家伙得知消息后说什么都要跟着，叶大夫还拿出老师的威严威胁秦操，秦操没办法，只能带他们一起过来：“师弟，你放心，军医院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还带来不少医疗物资。”

　　　　袁方点点头，沉吟片刻说：“秦大哥，这里的患者暂时不会太多，有人已经去聚拢城里其他幸存者和患者了，今晚到明天一早人会陆续赶来，但估计不会太多，这边我和欧阳大夫加上小七应该就可以应付了，舒明他们我已经派他们先一步到隔离区患者比较密集的地方建立医疗站了，只有他们人手不够，绝对忙不过来，秦大哥，你帮忙调停调度一下，让大家分散到各处帮忙，对了，这是我对霍乱的一些心得和防疫办法，分给大家以作参考。”

　　　　秦操点点头：“好，交给我吧。”

　　　　袁方看向叶大夫，叶大夫一瞪眼说：“你小子别废话，我还没老到动弹不了的地步。”

　　　　陈光笑呵呵说：“袁大夫也是关心你嘛。”

　　　　袁方心里暖暖的，想了想说：“叶大夫，陈大夫，你们两个去千灯县吧，那边只有舒明一个人，我有点不放心，你们去帮帮他。”

　　　　叶大夫丝毫废话都没有，转身就往外走，陈光和他的学生紧随其后。

　　　　叶大夫才走到门口，欧阳华大声说：“叶知，是你吗？”

　　　　叶大夫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到欧阳华顿时面露喜色，大步迎了上去：“原来是你个老东西，你不是在乡下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欧阳华翻了个白眼说：“你个老不死的。”两个老头相视一笑。

　　　　欧阳华看向秦操，又看了看袁方，纳闷问：“我倒是听说过你有个出色的学生，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不过你和袁大人是什么关系？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欧阳馨来到欧阳华身边，眼角残留着些许泪痕，乖巧的给叶大夫行礼说：“馨儿见过叶爷爷。”

　　　　叶大夫慈爱的揉了揉欧阳馨的头发：“馨儿也在呀，都长这么大了，我说欧阳老东西你也真是的，怎么让馨儿待在这种地方。”

　　　　欧阳馨抢着说：“是我要跟着爷爷的。”

　　　　叶知招手叫来袁方和秦操，介绍说：“这个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学生，秦操，他是欧阳华，是我的一位老友。”

　　　　秦操闻言急忙恭敬的行礼说：“原来是欧阳前辈，常听老师提起您和老师当初做军医时候的事情。”

　第九百九十九章　故人

　　　　欧阳华大量了秦操好一会，很满意的点点头：“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欧阳华没有对秦操的医术多做评价，因为秦操刚刚用的都是些从袁方那里学来的现代医学，欧阳华对这些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实在不敢妄自评价。

　　　　秦操有些不好意思说：“欧阳前辈谬赞了。”欧阳华看向叶知问：“你和袁大人是什么关系？”

　　　　不等叶知回答，袁方就抢先开口说：“他是我舅舅，远房的。”叶知翻了个白眼。

　　　　欧阳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以叶老头的脾气怎么可能跑去听人使唤，原来是帮外甥和徒弟。”

　　　　叶知撇嘴说：“你可别乱说，我可不是去帮忙的，我是去学东西的。”

　　　　想起袁方用的那些前所未见的医术，欧阳华恍然大悟，点点头说：“确实，咱们已经落伍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袁方趁机追问说：“欧阳大叔，既然你和我舅舅是熟人，你也不用担心我骗你了，怎么样？来军医院吧，东洲分部就交给你掌管。”

　　　　叶知愕然看向欧阳华，没好气说：“你个老东西，我写了几封信叫你去你都不去，怎么着？现在你打算来了？”

　　　　欧阳华反驳说：“别乱说行不，我可没答应你外甥呢，我要考虑考虑再说。对了袁大人，叶老头在军医院是什么职位？我要是答应你的邀请，我们俩谁的级别更高一点？”

　　　　袁方算是看出来了，这俩老头是那种友谊深厚喜欢斗嘴的那种，笑着回答说：“我舅舅是副院长，你要是担任东洲分院院长的话，级别应该一样，不分上下。”

　　　　见叶知的脸色不善，袁方急忙压低声音说：“您是总部的院长，他是分部的院长，还是您更高级一些。”听了袁方的解释，叶大夫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这时，田二妞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姐夫，物资已经交接完毕，飞艇也已经准备好了。”

　　　　叶大夫在欧阳华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说：“老东西，这次就不多说了，我们先走了，等以后咱们再叙旧。”

　　　　欧阳华有点恋恋不舍的点点头：“嗯，救人要紧，以后再叙。”

　　　　秦操和叶大夫他们在门口消毒后急匆匆走了，目送他们走远，袁方走向夏忆的病房。

　　　　欧阳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袁大人，你真是叶老头的外甥？”

　　　　袁方一愣，笑着说：“欧阳大叔，你是舅舅的朋友，就别叫我什么大人了，叫我袁方或者袁大夫就成。”

　　　　欧阳华不死心的问：“我怎么觉得你跟叶老头一点都不像呢？”

　　　　袁方翻了个白眼，谁说外甥就得像舅舅的？欧阳馨凑热闹说：“你是叶爷爷的外甥，那我以后不是得叫你叔叔了？”

　　　　袁方郁闷说：“我有那么老吗？还叫我袁大哥就行。”

　　　　欧阳馨歪着脑袋说：“可是，可是那不是乱了辈分嘛。”袁方真是欲哭无泪，这爷孙俩咋就那么八卦无聊呢。

　　　　夏忆的情况稍稍稳定，现在已经不再呕吐，腹泻有所好转，霍冰雁正扶着她喝水，袁方一进屋，夏忆就红着脸低下头紧了紧身上的铺巾遮挡住空荡荡的下身，毕竟，刚刚她可是被脱了裤子，什么都被袁方看到了。

　　　　袁方装作没看到夏忆的小动作，关切的问：“感觉怎么样？”

　　　　夏忆微微点头：“感觉好一点了。”

　　　　袁方为夏忆把过脉之后让她好好休息，留下霍冰雁照看，转身出了病房。

　　　　这次跟随秦操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汤剑手下的一个骑兵军团，其中大部分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一小部分乘坐运输飞艇过来，这些人，袁方全都交给田二妞指挥，让他们帮忙搜索城里的百姓和患者，并将其集中起来，同时，袁方还传讯给正在赶来的骑兵部队，让他们将周边附近村落的患者也一起带过来统一照看。

　　　　一夜的时间，袁方几乎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忙着照看病人，用他的话讲就是失策了，城里隐藏的百姓和患者还好人数并不是很多，在袁方的预料之中，扩建后的医疗站足以应付，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周边村落的患者会那么多，足足有上千人之多，随着赶来的骑兵将一个个患者带来，袁方忙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再次扩大医疗站的规模以安置患者。

　　　　医疗站的扩张不是难事，找些身强力壮的推几面墙拆几个房子就行，可是这里却只有袁方和欧阳华两个大夫，哦，对了，还有欧阳馨和桑柔她们几个半吊子，但就算加上她们人手也捉襟见肘，最后不得已，袁方只好将田二妞她们抓来帮忙这才勉强够用。

　　　　田二妞她们都是女兵，患者中有男有女，过程中难免身体接触，尤其是照料男病人的时候免不了会尴尬，当然，作为军人又是在这种时候，这些事情也是不得已，但下意识里袁方还是不希望她们参与进来，一是避免男女间的尴尬，二是不希望她们涉险，于是第二天一早，当汤剑调集的东洲军的军医们赶到之后，袁方便将田二妞她们赶出医疗站，让她们继续负责封锁隔离工作。

　　　　汤剑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了，一次派来一百多名军医，听说还有更多的军医被派遣到其他地方配合秦操他们，部队里只留下最基本的救护能力，这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由此可见，汤剑不光是个铁血将军，还是一个心怀百姓的好干部。

　　　　一夜的时间，又有五六个患者因为严重脱水去世，袁方心里越发忐忑，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办法是不是有效，尤其是夏忆，一直注射和饮用葡萄糖水却不见好转。

　　　　欧阳华好像看出袁方的不自信和忐忑，找了个空暇跟袁方说：“袁大夫，你的办法有用，我肯定。”

　　　　袁方看向正北人抬出去的尸体颓然一笑：“您老就别安慰我了。”

　　　　欧阳华淡淡一笑说：“那个人叫陈三，是第一批送到这里来的患者，说实话，要是你们没来，他最多能坚持到昨天傍晚，我肯定。”

　第一千章　验证

　　　　袁方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欧阳华：“你说的是真的？”

　　　　欧阳华郑重的点点头说：“我肯定，这些天我见过的多了，也算有了一点经验，昨天你们来的时候这个陈三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我当时在后面烧水，来到前院也是打算出来送他最后一程，并不是因为发现你们来了。”

　　　　一直跟在欧阳华身边的欧阳馨使劲点头说：“是呀，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原本挺不过傍晚的却又坚持了一整个晚上，这是袁大叔你的办法起了作用，如果，如果要是陈三叔能再多坚持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他就能熬过这一劫。”

　　　　爷孙俩的安慰，让袁方重拾信心，没错，陈三是袁方他们赶来的时候症状最严重的几个人之一，袁方的补水办法注射加口服虽然是双管齐下，又用的最接近体内水分的生理葡萄糖溶液，但也一样需要吸收转化时间，那么，只要患者有足够的时间和意志，只要坚持到身体转化吸收维持各个器官正常运作的水分那就能够自行排出体内的霍乱病菌，就又希望康复。

　　　　重拾信心的袁方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欧阳馨的肩膀笑着说：“你们也忙了一夜了，去休息吧。”说完大步走向夏忆所在的病房。

　　　　太阳出来了，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黑夜的寒冷，袁方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走进病房，见霍冰雁正在给夏忆喂水，袁方放轻脚步走过去看了看夏忆的情况，轻声问：“夏忆怎么样？喝了多少水？”

　　　　霍冰雁脸色有些憔悴，微微摇头说：“喝的水基本都吐出来了，腹泻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姐夫，夏忆他不会有事吧？”

　　　　袁方十分肯定的回答：“不会，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看看夏忆两只胳膊上都插着注射针头，两个吊瓶里的葡萄糖不断流进她的身体，可是夏忆的状态比起昨天更严重了一些，袁方的心中担忧不已，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补水，补水，怎么能能快的补水。

　　　　夏忆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说话了，但还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她知道袁方就在身边，刚才袁方的话更是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里无比的温暖，甚至冒出一个念头，有姐夫在身边，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

　　　　身体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夏忆强忍着还是没办法阻止腹泻，她真的很不想让袁方看到这样的事情，可是她控制不了。

　　　　袁方没有半点嫌弃，当然，为了照顾夏忆的脸面袁方还是很识趣的退出病房，等霍冰雁处理完一切才进来帮忙更换马桶，将用过的送到门口附近集中等候处理。

　　　　再次回到夏忆的病房，袁方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加大注射的速度或者说是补水量，那么，像现在这样只是靠手臂的静脉注射是不行的，要通过更加粗大的血管进行注射，袁方想到的是大腿内侧的那条人体最大的静脉血管。

　　　　袁方兴匆匆的进来：“冰雁，我有更好的办法了，还有没有吊瓶和针管？”

　　　　霍冰雁闻言大喜，指着旁边桌案上的瓶瓶罐罐说：“那里还有。”

　　　　袁方二话不说拿起一个吊瓶挂在架子上，装好针头，正准备注射的时候突然想起夏忆大腿上洁白的铺巾下面并没有衣物，袁方愣住了，他心里很矛盾，要不要动手，动手的话就回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日后夏忆恢复了该如何面对？可不动手的话，以夏忆现在的状态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袁方陷入两难，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选择的，和生命相比，当然是活着更重要。

　　　　就在袁方伸手去抓铺巾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袁方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自己不方便不是还有别人呢吗，比如就在这里的霍冰雁，比如桑柔和结月。

　　　　袁方停下动作将针头递给霍冰雁说：“冰雁，等下你来。”

　　　　霍冰雁一愣，拿着针头看了看夏忆两条正在注射的手臂，纳闷问：“姐夫，往哪扎呀？”

　　　　袁方分开自己的双腿比划着说：“大概这个位置，有一条更粗的血管，就扎那里，这次胶管不用打结，以最快的速度注射。”霍冰雁虽然还没有弄清楚那条血管具体的位置，不过有袁方在她也没多问，反正找不到的话再请教袁方就是了。

　　　　霍冰雁抓起夏忆身上的铺巾猛地掀开，转头去问袁方，却发现袁方像兔子一样已经跑到外面，霍冰雁愕然半晌，低头看到夏忆光溜溜的下身这才意识到袁方为什么要逃的原因，淡淡一笑对紧闭双眼的夏忆说：“夏忆，姐夫他害羞跑掉了。”

　　　　夏忆感觉到铺巾被掀开，也知道袁方在场，害羞的她只能装昏迷，听到霍冰雁的话夏忆很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袁方守在门口以防有人闯进去看到不该看的，同时询问霍冰雁的进度。

　　　　霍冰雁忙活了好一会，不知道在夏忆的大腿上扎了多少针才算成功，就连守在外面的袁方都听到夏忆因为疼痛哼哼了几声。

　　　　霍冰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边擦去额头的细汗一边说：“姐夫，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袁方走进病房查看吊瓶调整注射速度，然后蹲在病床旁边，轻抚夏忆显得有些枯黄的头发轻声说：“夏忆，你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要放弃，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姐夫带你去吃最好吃的炸酱面。”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夏忆虚弱的睁开双眼，嘴唇微动说：“姐，姐夫，我，我要吃你，你亲手做的，炸酱面。”

　　　　袁方轻抚夏忆的脸庞，使劲点头说：“好，没问题，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都给你做。”说了一句话，夏忆消耗光了所有的力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袁方不禁皱了皱眉，夏忆才刚刚睡着，他不想夏忆被打扰。

　第一千零一章　好转

　　　　袁方对霍冰雁点了点头示意她照顾好夏忆，板着脸大步走出病人像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声音是从院门外传来的，其中夹杂着田二妞的解释和另外一些人的叫嚣，袁方知道，又是那些患者的家属的胡闹。

　　　　之前，欧阳华收容患者之后，患者家属虽然没有留在这边时刻陪着亲人，但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看望，可袁方他们来了之后就封锁了医疗站，禁止任何人进来探望，以防他们被传染，患者家属看不到家人难免担心，袁方也能理解，昨晚不知道解释了多少次算是把这些人都劝了回去，没想到今天这帮家伙又来了，而且看样子人数更多。

　　　　袁方气冲冲的来到院门处，站在隔离带之内，大声呵斥说：“都给我闭嘴。”

　　　　袁方身穿罩衣，脸上带着口罩，他的一声大喝吓了聚集在门外的患者家属一跳，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一个愣神后不知道谁带头又开始乱七八糟的嚷嚷着要进去，甚至有几个家伙开始推搡挡在他们全面的田二妞等人。

　　　　袁方恼了，摘掉口罩对田二妞说：“敢于冲击防线者，格杀勿论。”

　　　　田二妞得到命令，当即不再忍气吞声，一声令下女兵们抽出战刀，架上手弩对准那些不讲理的家伙，顿时，刚刚还叫嚣的患者家属闭上了嘴。

　　　　袁方沉声说：“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们就算进去了就能帮上忙了？不能，不但不能，还有可能被传染，如果你们真的为你们的亲人好那就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或者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人手不够，这些马桶需要清洗，城外需要更多的人帮忙挖坑掩埋，你们与其在这围着不如出一份力，也许就因为你们的帮忙你们的亲人就可以康复。”

　　　　沉默半晌，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站出来：“我来帮忙。”

　　　　有人带头，其他人纷纷表示愿意帮忙，袁方压了压手说：“大家安静，里面的病人需要休息，所以请大家尽可能的保持安静。二妞，这里就交给你了。”田二妞钦佩的看向袁方，敬了个军礼。

　　　　袁方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田二妞的声音响起：“我们现在需要人在指定地点掩埋这些排泄物，大家不要乱，想要帮忙的到那边去拿工具，会有人带你们过去，还有，我们需要大量的柴火用来烧水，还有尽可能多的烈酒，糖和盐，还有石灰粉，大家分散开帮忙找一找，越多越好。”

　　　　田二妞做事条理清晰，指挥有度，袁方相当放心，回到夏忆的病房发现她依旧沉睡，袁方松了口气，找到桑柔和结月，召集所有军医过来开会。

　　　　不多时，一大半军医过来，剩下的都在照看患者实在走不开，袁方将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遍，还当场指出那条最大的静脉所在，让大家尽快为脱水严重的患者增加补水。

　　　　东洲的军医大部分都是男性，女军医也有，但数量极少，在这的加在一起也只有五个人而已，然而，患者中女性的数量却一点都不比男性少，这样一来，女军医的工作量大幅增加，桑柔、结月甚至霍冰雁也都一起去帮忙。

　　　　为了避免尴尬，昨晚开始，袁方就将男女患者区分开来，不再像之前一样全都聚拢在一起，避免身体接触的尴尬。

　　　　忙了好一阵，袁方累的几乎快虚脱了，坐在夏忆病房门口休息，桑柔跑来说：“姐夫，吊瓶不够了。”

　　　　袁方皱眉说：“先给那些脱水严重的患者注射，其他的等下一批吊瓶送来再说。”

　　　　桑柔摇头说：“我刚才和负责运输的飞艇联系了一下，他们也没有库存了，之前带来的加上东洲原本的储备，都已经分发到各个医疗站了，可患者太多，根本不够用。对了姐夫，咱们的酒精消耗的很快，如果这样下去估计今晚就会告罄，姐夫，酒精的消耗大部分都浪费在给器具消毒上面了，你看咱们是不是改用蒸汽消毒？这样能节省不少酒精。”

　　　　袁方点头说：“现在各种物资的消耗量都很大，酒精更是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等下让人送医用蒸锅过来，以后就改用蒸汽消毒，对了，趁这段时间，让二妞找人建个消毒室。”

　　　　桑柔点头说：“好的，交给我吧。”

　　　　桑柔往病房门口看了看问：“姐夫，夏忆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袁方微微摇头：“还不知道。”桑柔欲言又止，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般，一个上午好像过了一年，这段时间，又有十几个患者因为脱水失去了生命，外面的人已经隐隐开始质疑，此时的袁方身心俱疲，瘫坐在台阶上不知所措，难道只能听天由命吗？袁方不知道，因为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欧阳华刚刚为一个重度脱水的患者针灸，看到袁方发呆，劝说道：“袁大夫，你一晚上没休息，还是先睡一会吧，你要是累垮了大家怎么办？”袁方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走向夏忆的病房，其他人都去照顾患者了，照料夏忆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袁方身上。

　　　　病房内，袁方找了张椅子坐在夏忆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极度疲惫的他进入梦乡。

　　　　夏忆睁开双眼，扭过头看向守在身边的袁方，看着他满脸的疲惫心里一疼，她很自己，狠自己不但没有帮到姐夫，还成了累赘，夏忆想尽快好起来，努力的坐起身，抓起旁边的水壶大口喝水。

　　　　袁方被夏忆弄出的声响惊醒，看到夏忆不顾一切般的喝水，袁方一愣，随即大喜，挪过身子坐在夏忆背后，拖着她的身体开心说：“夏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夏忆放下水壶靠在袁方的怀里，勉强一笑说：“好些了。”

　　　　袁方使劲点头说：“嗯，都有力气坐起来了，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第一千零二章　习惯

　　　　说话间，袁方将铺巾往上拉了拉，盖住夏忆暴露的身体。

　　　　夏忆已经不再害羞，她不怕自己的身体被姐夫看到，因为，因为，因为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