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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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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容奇怪,这只鸽子因何还知道飞回西州来,她不知道这只鸽子本来已经到过黔州了。但黔州刺史府崔夫人不在那里,二夫人刘兰香过门的热闹早已平静下来,而且她随后就去了长安,此时还没有回来呢。

    刺史高审行恰巧不在后宅,鸽子在空无一人的后宅上边绕了两三匝,居然连只笼子也没有。它记得自己最早是从西边来的,于是飞回来了。

    信是崔氏的丫环、也就是新任崖州刺史夫人银霞写来的,她随着李引已到了崖州。

    丫环在信中说,最先几天,崖州对岸的雷州万船竞渡,忙着往崖州运送赈灾粮,她和李引上任之宦,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船只过海。

    找雷州官府通融,发现这里也一片混乱,所有的官员都忙着运粮,这是限期完成的差事,不然有重责,没人搭理他们。而原雷州刺史已经提前罢职了。

    幸好,西州来的刘敦行在两人滞留了几天之后,带着人马赶到了雷州。

    银霞在信中说,刘刺史很够意思,坚持不让李引和她两个人只身去崖州上任。

 第1001章 摇身一变

    他将六十名连发快弩手,连人带马拨出来三十名保护二人过海,说让他们就留在那里供李刺史调遣。全本小说网,HTTPS://。.COm;

    看到这里,崔氏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新离一地和新到一地的不适,此时已经缓解了。崔夫人已不再多想黔州,刺史府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映入崔颖的脑海里。盈隆岭、桕树、花圃、新夫人刘氏、高审行,一概恍如隔世。

    去山阳镇的女儿们她也不想,心如止水地教甜甜女工、功课和礼仪。

    她早年欺骗高审行和李弥的事情,一直就像压在心上的两块大石头,到如今仿佛已经搬掉了。

    夫人只剩下偶尔怀念一下父兄、和柳伯余,她认为自己跑到西州来,离着柳伯余最近,晚上睡觉也很踏实。

    至于和刘小姐身份谁大谁小的问题,崔氏就更不会多想了,自己与无谷又算是谁大谁小?她没有直接自请出门,那是考虑了柳玉如和崔嫣的感受,崔夫人不想她们难堪。

    总之,崔氏有决心、让自己在高审行那里变得可有可无,她将信守对高审行的承诺——如果刘小姐能给高审行生下个公子,她做小。

    甜甜出去玩,回来说街上的事情。这个小女娃依然不知她两位舅舅的身份变化,一如既往地到舅舅家去玩,崔氏也不制止。

    甜甜说,她舅舅在蚕事房和织绫场是最大的官员,把姓郑的两个坏人吓得,一见舅舅就浑身打颤儿,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图样子也都改回来了。

    崔氏知道孩子学的是谢广家中大人的话,就问,“有你大舅在,二舅也可以回织绫场了吧?”

    甜甜道,“八姨娘不让二舅踏入去一步,说他没有织绫场的股份。大舅说了,身为西州官员,他坚定支持八姨娘的决定。”

    崔氏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在甜甜这样大的孩子眼里,她的八姨娘到底是不是好人。

    不久,崔氏得知,郝婆子在西村的院子让曹大卖掉了,拿钱去蚕事房和织绫场又入了新股。谢大嫂曾浅浅地埋怨婆子偏心,但她已经不是过去那般斤斤计较的人了。

    ……

    龟兹城,苏伐和丞相那利在一起计议。

    从西州令史家传回来的消息:西州大都督高峻家中九位夫人跑了六位,而高峻也有些日子不在牧场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伐对那利道,“他一向神出鬼没,难道也到了沙丫城?”

    那利说不大确切,因为从沙丫城传回来的消息当中没有高峻的内容。不过,最近前前后后从西州跑到沙丫城的人也不少了,陈小旺一家,高峻九夫人丽蓝和她那一班伙计,林林总总的有十几人之多。

    谋事一向仔细的苏伐,在这件事情上总会比别人多转转脑筋:会不会高峻对龟兹方面盗取金矿散金的事,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那利道,“大王你多虑了吧?看看西州来的这些人,哪有一位顶用、有份量的?陈小旺,那是被谢广欺出来的,令史家也这么说;而那位九夫人,虽然到沙丫城来开温汤、搞得声势不小,但来捧场的只有个七夫人,而她们是亲姐妹。”

    苏伐问,“丞相,什么意思?”

    那利道,“摆明这是高峻不便、也不想出面。我听说,高峻的大夫人醋劲极大,酸味一上来连皇帝的面子都不论。她带家里人耍出西州去,八成就是与这位九夫人有关。”

    苏伐笑道,“丞相,你说这个我倒不能不信,高峻惧怕大夫人,连龟兹城都有传闻。”

    那利道,“为什么七夫人没有一同走?反而跑到沙丫城来给九夫人捧场?西州出资的温汤,即使高峻不到场,至少也该是八夫人出面呀。弄不好这位九夫人便是高峻以厚利安抚着离开西州,真正用意恐怕是取悦他的大夫人。”

    苏伐道,丞相说的有道理,但越是有道理,我越是不放心,感觉这是高峻故意布下的迷魂大阵。要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那才正常。

    那利不好说出来、他的大王苏伐就是让高峻吓伤了脑筋,这话不是一位做臣子的人该说的。

    于是他安慰道,“既然大王目前并不想与西州撕破了脸,那么让撒尔柯和陈国军打头阵,细想于龟兹城也没什么不妥。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金矿易主、心中不平,另一个是自己的女人易主、咽不下一口气,只要我们不留痕迹,就算金矿事发,于我们龟兹城何干?”

    苏伐点头,“丞相说的这两个人,我看出他们根本就不想长久地指望龟兹城,其心有异啊,也只能是用用就扔掉了。”

    那利说是,又问,“郑至善在牧场村里,让谢广挤兑的大气不敢出,是不是就让他们回来?那里在高峻的眼皮子底下,万一事发、让高峻逮住了什么把柄,就比金矿上更让人头疼。”

    苏伐哼道,“我们本就没有过分地指望他们什么,原打算让他们打入西州,扰一扰高峻的蚕事、织绫事,有可能的话再扰一扰他的亲戚,谁知这两位亲戚却是个假的!”

    他很有兴趣地道,“就让郑至善两人在那里吧,你想让他们掀起什么大浪来,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想像上次那般偷高峻个孩子、恶心恶习心高峻,看来也不行了,难道这位柳夫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早带孩子跑了?”

    两人哈哈大笑。苏伐问,“撒尔柯和陈国军可去沙丫城了?”

    那利道,“两人各被财、色一根绳拽着,大王你不让他们去都不行。”

    事情到目前为止,苏伐与那利两人以为尽在掌握。龟兹城在西州有令史一家、有郑至善在牧场村通风报信,在金矿有陈国军的班底,这些人的表现虽然都不大尽如人意,但总是知已知彼。

    而高峻越来越像是失了章法。苏伐说,也许我们都高看了他!

    ……

    沙丫城外的侯圩村,最东面一座院子里亮着灯,陈国军正在金矿散金仓的掌钥侯大人家中一起喝酒。

    沙丫城守将阿史那社尔缉拿陈国军的风声早已弱了很多,城外乡道上巡逻的马队,不论是人数还是批次,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国军终于乘夜乔装出了龟兹城,名义上是游说一下陈小旺。他知道这有些危险,但丽蓝的温汤池子和丽蓝都在赤河边,他在龟兹城坐不住。

    掌钥大人姓侯,名海,祖籍是白城,白城归龟兹管辖。他今年快五十多岁了,以前也是矿主撒尔柯手下的管事。金矿易主后,撒尔柯逃走时侯海并未逃走,而是趁乱改了祖籍,就在金矿上潜伏下来。

    他表现的不错,也因为西州地盘扩充过快,尤其是金矿上懂事、管事的人不多,侯海很快做到了散金仓的掌钥,在仓史的下边专门掌管散金仓的钥匙。

    细说起来,陈国军的反水也是侯海的功劳,对于身负夺妻之恨的陈国军来说,一面拿着西州的傣禄、一边拿着龟兹城的好处也没什么不好。

    上次在交河县城偷偷给高峻扬沙子的是他,见到高峻二公子被偷也不出手相援的也是他。事情发展到最后,西州大都督高峻的一张名刺,就把惊弓之鸟般的陈管事吓跑了。

    侯海最近有点提心吊胆,因为散金仓仓史陈小旺寸步不离,眼睛盯着散金出入库的帐目,盯着出、入仓的平衡。

    侯海知道,陈小旺不可能在散金仓里盯到一点点的纰露,但是做贼心虚,他就是踏实不下来。

    陈国军对侯大人道,“放心,别说是陈小旺,就算是高峻来也看不出什么。高峻打打杀杀的行,探察这样的细致活儿……他差的远了!”

    苏伐对盗金之事盯得很紧,两人在侯海家喝着酒,互相掏心窝子。

    谁都看得出,苏伐一门心思要盗用赤河金矿上的金子,也不纯粹是为了赌气。但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动作过于频繁了迟早会引起西州的注意。

    到时候苏伐大可推得干干净净净,但他们这些办事的人想脱身就难了。

    喝着酒,侯海对陈国军道,“我倒好说,在白城只有个没人知道的远房小表妹,走了也是一身轻,可是陈兄你呢?你这么走了不甘心吧?”

    陈国军咬着后槽牙说,“跟着苏伐没前途,他斗不过高峻,顶不济与西州服个软,总还有一城之王可做。我不信有丽蓝在中间横着,姓高的就肯放过我!早晚连龟兹也没我的立足之地。”

    走,也得把丽蓝带上、实在带不走也得毁了她!

    没有这个念头,陈国军早就跑到葱岭那边去了。他见侯海不阴不阳地,便提醒他道,“侯大人你别忘了,照着金矿官员名册上所录,你的老家可是交河人!万一事发,你和我的下场一样——奸细。”

    侯海叹道,“我们彼此彼此,何苦相疑?”

    他建议道,“时候已不早了,我们看看有什么办法让陈小旺的胆子大起来,只要他肯反水,散金仓就是我们的!

    赤河金矿属于沙金矿,这种金矿不同于山金,采金的程序也比山金简单。

    山金往往与矿脉混生在一起,要将含金矿石用大锤敲碎、磨成矿浆,放在耐火烧的坩埚中,再加入一成的硼砂、硝石,一起将它们熔为滚沸的金水。

    这个过程叫作“开脸”,开脸后,将金水倒入口大、底小的容器里冷却、然后倒扣出来、用小锤敲去碴块,剩下的便是夹有银或铜的、成色不纯的马蹄状金块了。

    而赤河金矿的沙金,就省下了挖矿石、敲矿石、磨矿石的程序,河中水浪常年累月冲刷鼓荡,便有天造之功,那些矿砂比专门磨过的还细。

    只要找到这样的积沙地带,挖出来就着赤河水淘洗,埋在沙中的大如蚕豆小似绿豆乃至细沙的、形状各异的金粒就现身了。

    黄金素有“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之说,意为由颜色上便可辩出金子的纯度。青黄色的含金量为七成,暗黄色的含金量是八成,而赤河金矿上淘出来的金粒是赤黄色,成色几乎可以看作十成!

    矿上淘出的散金大小各异,数量最多是沙状的,豆粒大小的要少一点,蚕豆大的再少一点,但两颗金蚕豆就有一两重。

    散金仓,就是专门盛放它们的地方。然后熔金炉每月的初一、十五开炉两次,每逢这两天,便将这些散金严密盯防地出仓、送到熔金炉上去。

    散金仓里面是成排的粗壮木架,上有木制托盘,各种规格的散金粒分门别类地盛放着。

    侯海掌管散金仓的钥匙,对里面相当的熟悉,在最前边的木架上摆放着三颗狗头金,那是矿役们直接由河床的矿砂中挖出来的。

    七两为金,八两为宝,可这三颗狗头金,每一块块块足有七、八斤重!它们一直被当作镇矿之宝没被熔掉。

    散金仓的重要性也就可想而知,这里防范严密,那些把守大门的矿丁眼睛都不眨一下,从里面飞出只苍蝇,都得掰开翅膀来看看有没有夹带。

    陈国军听了侯大人的话,哼了一声道,“要拉陈小旺过来,除非把你表妹白送给他!”

    两人收拾了一下,提了两坛酒悄悄出了院子。

    村子中间便是陈小旺的家,陈国军和侯海两人走到了地方,却看见村西新开的温汤池子大门内灯火通明。这个时候温汤池的大门里已经是出多进少,该到了打烊的时候。

    但陈国军不敢冒然去池子上。他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口气,站到侯海身后的黑影里,听他敲陈小旺家的大门。

    门开了,开门的是陈小旺的父亲陈兴旺。他们父子不认得陈国军,但认得侯海,一见是他,陈兴旺连忙躬身请两人进去。

    ……

    高峻这些日子一直窝在西州大都督府,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沙丫城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来。

    自归西州之后,赤河金矿先后增加了矿役两三百人,而河边的沙矿带还是一如既往的富有,从散金仓的入库总帐上看,散金收入比去年足足多出三成。

    但是,铸出来的金锭子还是去年那么多,几乎未见有增加。

    除了陈小旺,金矿里面的人都可怀疑,但找到真凭实据前,又不能大动干戈。这事不在于拿人,而是要摸清失金的渠道。

    这件事让高峻如鲠在喉。

    以已之金,作敌之资,传出去的话,他这个大都督头都抬不起来。

    也不能大动干戈的去查,这样猫戏老鼠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未免太让苏伐小看了。

    沙丫城三座温汤上,那些护牧队的分队长们说没有陈国军的影子出现。而丽蓝从不往金矿的温汤上去,只在侯圩村和柳集的温汤上照应着。

    金矿边上的温汤,除了几位官员之外,那些矿役们不论是淘洗的,还是熔炉上化金的、铸锭的、修炉的,只要一收工,全是用一块布头往裆里一兜就往温汤池子上跑,这让女人受不了。

    高峻有心亲自去沙丫城看看,一来动静太大难免打草惊蛇,二来有个丽蓝在那里,自己一去不要说柳玉如知道不高兴,恐怕连苏殷都要拿怀疑的眼光看他了。他偏偏不去那里,对付些毛贼岂用他亲自出手!他可用的人有的是!

    “来人,给牧场西村八夫人送信,让她通知牧场录事谢广:谢广德才兼备,可堪重任。让他即刻收拾一下,只身、连夜到赤河金矿赴任从九品金矿管事!”

    东村织绫场,谢广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作春风得意,看来,西州大都督并非是任人唯亲的。

    以前他是大都督名正言顺的舅子,却一直龙潜九渊、不能发达。

    而今与大都督之间,只有从他母亲——郝婆子那里才能拉上一些关系。可是你看看,时运一到,八头牛都拉不住,什么叫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才这么几天,他便由一位白丁入职录事,在人们瞠目结舌的表情还没有复位时,谢大老爷摇身一变,再成为了有品阶的正宗大唐官员。

 第1002章 太够意思

    他去了织绫场,对自己拨乱反正的成果再看了一看,心满意足,找了个理由最后又吓唬了郑至善一次。(全本小说网,https://。)

    又去牧场里辞别了刘武大人,与众位新结识的牧场同僚意气风发地辞行、到兄弟曹大家晃了一趟,与母亲、瘸脚老爹告个别,然后回家准备。

    大嫂当然高兴,妻凭夫贵,现在她也算官员家眷。但二夫人不满意,嘟着嘴不理谢广,但西州司马说过,这次是只身赴任,谢广不能带她。

    谢广到西州府衙拜别大都督,诚惶诚恐地躬身候着,却被告知,大都督刚刚去交河县了。于是他极为遗憾地上任,因为大都督没能面授机宜。

    其实高峻就在府里面不想见他。能有什么好说的!谢广去了以后的情形,高峻闭着眼睛也能想出来。如果他没能猜中,就把这个“高”字打着滚儿写。

    牧场村,他一时不想回去。

    在西州这里,高峻回到后宅既心静、又不显得空荡荡的。柳玉如她们走时留下来的那些丫环、仆妇们都是他不熟悉的面孔,他(她)们在他的面前走来走去,谨慎地看着大都督的眼色行事。

    高峻可以不必理会他们、而不会在心中有什么愧疚,但回到牧场村则不行了,那可能更难受。

    丽容这些日子忙里忙外,任劳任怨,人也瘦了,话也少了,看过来的眼神也充满着一丝哀怨的味道。

    高峻想不出丽容哪里做的不对,甚至她十分赞成让丽蓝去沙丫城,也像是猜到高峻的心里去了。

    但高峻就是不想回去。

    还有苏殷,高峻看到她就会更难受,知道这更是一碟儿看菜——看得,吃不得。柳玉如有些紧张他与苏殷接近,高峻早就看出来了。

    上次在西村公事房,他和苏殷两个人一大早让柳玉如、樊莺和崔嫣堵在屋子里面,高峻一直认为清者自清,她们的误会早晚有清楚的一天。

    但苏殷也遮遮掩掩地表示出,她也不敢或是不大愿意违逆柳玉如的意思,对高峻欲迎还拒的。柳玉如不在家,他去招惹那个嫌疑没什么好处。

    高峻躺在后宅的大床上,头枕着手想事。他认为随着天气慢慢地转凉,山阳镇那些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天色黄昏,有府中的仆妇丫环们抬了餐桌进卧室来,弄了好几样菜点,还有人提了一坛酒上来,随后留了两个丫环侍立在侧,等候大都督用饭。

    高峻坐起来往桌边一靠,先有丫环上前,把酒给大都督满上。

    高峻想着事,端起杯来嘬了一口,然后猛然想起自己说过忌酒,“噗”地一声将酒喷出去道,“我没对你们说过忌酒么?还敢上酒!”

    丫环嗫嚅着回道,“都督,奴婢……没,没听说过啊!”

    高峻这才想起来,这话是在牧场旧村说过的。他呆了一呆,猛然再想起山阳镇来。

    人太缈小,总把自己想象得很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其实以自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只做到了无所不能想,而能做的就少多了。

    虽然没有人管,没有人监督,但西州大都督连口酒都不能喝了。

    高峻不吃饭,连筷子也未动一动,跳起来出府。四十八人的大都督卫队整装,天都黑了,他们打着旗子、像拉练一般地驰往田地城驼马牧场。

    田地城牧场的大牧监王允达,是半夜里被惊动的。他慌忙从睡梦里爬起来迎接总牧监,以为有什么大事。

    谁知高大人只是向他再要了四条驼绒毯。王允达问,“高大人,你派个人来吩咐一声,我自会叫人送去,何必大晚上的亲自跑一趟?”

    听了高峻的用意,王允达又问,“高大人,下官知道柳夫人她们去了长安,你要送毯子给夫人们御寒,也该是送六条啊!”

    高峻哼了一声,他岂会算不清这个帐!

    不是都拿捏着一把,谁也不说回家来吗?那好,我给你们送驼绒毯子,好让你们在山阳镇过冬。只送四条,你们谁铺、谁盖自己看着办!

    高峻拿了毯子,当时便吩咐人送到山阳镇去。去送毯子的人问,“都督,不给夫人们捎封信么?”

    高峻说,要说的话都在毯子里了,你去便是。

    随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回身去交河县,到的时候县城的城门早都关了。但这难不住西州大都督,手下人一嗓子,罗得刀连忙爬起来出迎。

    罗得刀说,他已详细地查阅了该县户籍帐,根本没有侯海这个人的痕迹,赤河金矿的这位掌钥来路不明,是不是派人去赤河金矿详查此人。

    高峻不让,“我们还等着侯海做菜呢,你这么快把他挑出来怎么行!”

    “那么,高大人,事情的走向如何,你能不能给小人理一理,小人怎么有些乱呢!”罗得刀说道。

    “哼,只是你乱哪里够用,得金矿上乱才行……”

    高峻寻思着,又竖起一根手指头、郑重说道,“若说事情的走向嘛,我认为,不出一个月!”

    “如何?!”罗大人极为钦佩、眼睛发亮地问。

    “不出一个月,柳玉如就得乖乖地,从山阳镇给我跑回来!”高大人信心满满地说。

    ……

    山阳镇。柳家的宅子里面正七嘴八舌地议论事情。

    听柳玉如、樊莺、崔嫣从长安回来后一说,其余女子们一下子炸了锅。谢金莲说,“这算哪回事?我们将来怎么称呼她?她的年纪比我还小!”

    崔嫣叹了口气,“我倒不担心这个,不方便见就尽量不见面总到头了,我担心母亲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婉清猜测说,“或许母亲随后也会由西州赶到山阳镇来呢!我们再等两天看,如果等不到,是不是我们就回西州去?”

    谢金莲问,“柳姐姐,这次你们给没给这位刘夫人上茶呢?你是正妻不便给她上茶,但樊莺和崔嫣总是应该,”

    樊莺嘀咕道,“凭什么我就应该?谢金莲,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攀起礼法来了,早知道我们谁都不去、只让你一个人去长安问候了!”

    思晴说,“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又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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