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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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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官把话放在这里,有关此赋的方面,我若真错了,便当着殿下的面,给挑出错的每位大人磕三个响头!”

    赵国公摇着手道,“尚书令,你且消消火,不必认真的。再说,我们哪好意思受尚书令的三个响头呢!”

    高峻坚持道,“怎么能不认真呢?陛下所赋诗篇,又是出自《贞观实录》这样严谨的史料,谁有错、谁便是不尊重,我岂能不认真!”

    太子笑道,“尚书令,还是收回方才的话吧,谁也没说高大人你背诵的这篇《威凤赋》有错处。”

    赵国公、江夏王等两三位重臣,皆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在那里附和,“对,对,尚书令背的此赋确实没错!”

    但高峻已看出人们的意思,不服气地伸手入怀,居然将那本《贞观实录》从怀中掏出,飞快地翻到了某页,用手拍打着书面道,“本官有错,一人三个响头!”

    说着,尚书令走至中书令褚大人的跟前,将书塞予他道,“这可是从修真坊史馆借来的,褚大人你替我看看,哪里有错?!”

    褚遂良接过书来,未看,先低声对高峻道,“尚书令,赋背的无错,但去向却错了……你不要再提的好。”

    他说着,再将嘴巴贴到高峻的耳朵上,低声道,“本官知道,这篇《威凤赋》,正是赵国公长孙大人坚辞司空之职,陛下特意作出来赐予赵国公的!除了他,没人有资格享受这等的荣宠!”

    高峻听了一点都不惊讶,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动静,拿鼻子冲褚大人轻哼了一声,然后书也不要了,已经举步回去。

    褚遂良诧异,低头往书中看去,不禁吃惊道,“太子殿下!尚书令一点毛病都没有,是此书错了!”

    因为在史馆中借阅来的那本《贞观实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贞观皇帝追思王业艰难,佐命之力,作《威凤赋》以赐尉迟敬德……”

    以高峻的年纪,根本不会经历这件事,他了解此事的渠道只能是这本《贞观实录》。

    书是错的,怎么能够怪到高峻的身上呢?

    上至太子、下至长孙大人、江夏王爷听了褚大人的话,都一一传看那本许敬宗所撰的《贞观实录》。

    李士勣也看了一下,上边真就是这么写的。

    他扭回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下边的许敬宗,发现他面色蜡黄,额头见汗,身子微微晃动。

    许敬宗并未看到书,也没有听到褚大人同高峻嘀咕,那么这处重大的纰漏之处,多半是他有意为之了。

    就算当初是无心之失,也是他发现错误后未能更正,而是隐匿下来了。

    史实、史实,辞藻再华丽,弄出这样大的失真也真够人一看的,而且这还不是时间多么久远的事,就发生在贞观一朝。

    许敬宗九成九的不能再去中书省出任侍郎了,太子刚刚提议升他的职,就因为高峻背诵了一篇赋,揭出来这么大的毛病。

    太子的右庶子出了这么一个大笑话,李治的脸面也不好看,许敬宗这个太子右庶子的职位还能不能再做回去,都得另说。

    李士勣想,高峻完全是一副受了极大冤屈的模样,直到片刻之前,自己都认为是高峻错了。

    他刚才还腹诽高峻的套路下得有些长远了,拿定了主意要在以后看他的笑话。

    但眨眼之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这简直快得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褚遂良心里说,“我说从我莺侄女那里讲,高峻不大可能拉一个许敬宗、到中书省来给自己添乱的,原来是这个样子!”

    高峻那轻轻一哼,已让褚大人知道,今天的事,尚书令并非无意为之。

    褚遂良想,那么东宫就又有一个什么庶子不行了。

    看来高峻就是强过自己很多,自己谋倒中庶子刘洎时还大费周折,而高峻只凭背诵一篇皇帝的赋,没事人一样,许敬宗的魂儿都丢了!

    谁都知道许敬宗将女儿嫁给个老头子的事,也都知道他的一个儿子娶了尉迟敬德的孙女。

    ——但他许敬宗可真敢干,敢拿不久以前的这件露脸的大事,从赵国公长孙无忌的脸上揭下来,一甩手贴到尉迟敬德的脸上去!

    他也……也不知道缓一缓,以为谁都不看史?不知道尚书令高峻——这个好学的人来中枢了?

    褚遂良往对面一看,六十三岁的尉迟恭今天居然也上朝来了。

    这人在贞观十一年即获得了鄂国公封号,晚年信奉方术,常常闭门不出,自已个搞些炼丹的爱好,而且乐此不疲。

    贞观十七年时,鄂国公上本请求养老,皇帝已给了他“开府仪同三司”的尊贵身份,他是可以不上朝的。

    贞观十八年时,时任天山牧总牧监的高峻到长安时,曾专程拜访过尉迟敬德和程知节两位国公。

    尉迟恭第一面时就与高峻相当的投缘,也不顾二人之间年龄的差异,坚持称他作“老兄弟”。

    这次,高峻荣任尚书令以后,因为公务繁忙,还真没抽出功夫去尉迟府上看望。

    尉迟恭想,你不来看我,我去看你也成!

    高峻入主兵部,只凭借着刚刚组建的龙兴牧场,便在千里之外捉拿了高丽铁瓮城守将金焕铭、将他押解到长安来发落,鄂国公对此也不时称奇。

    他早就有打算到朝堂上来看看、见一见高峻。

    恰好这两天炼丹也没什么进展,他就突然冒上来了。

    这人年轻时勇冠三军,但脾气也大。

    有一次,李道宗在皇帝赐宴群臣时讲了个什么笑话,不知怎么惹到了尉迟恭,被这个大黑脸当众一拳打了个乌眼青,李道宗屁都没敢放一个。

    而皇帝居然也不追究,只是在中间和稀泥,而对尉迟恭,一句苛责的话也没有。

    尉迟恭也看过了高峻掏出来的这本书,气得胡子都飞扬起来了。

    心说老子的功劳不算小了,也不想同赵国公攀比什么,岂会用得着你姓许的给老子东偷、西盗的贴金!

    谁知道别人怎么想这件事!

    今天揭露出来,八成都会有人想,这是他尉迟恭借助和许敬宗的亲戚关系、两下里偷偷谋划了要这么做的!

    这份亲戚真他娘的耻辱!

    尉迟恭眼睛一眯,十分难看地皱了脸,对站在不远处的许敬宗招招手、极力压着声音、和蔼地对他说道:

    “小匝你过来,叔公有话对你讲。”

    尉迟恭今年六十三岁,而许敬宗五十六,两人之间只差着七岁。

    但尉迟恭的孙女是许敬宗的儿媳,他在盛怒之下,当众称呼太子右庶子作小子,虽有不雅但也没错,自称叔公也称得上。

    许敬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地捱到鄂国公近前的,还没站稳呢,尉迟恭的一大脚便踹了过来,

    “我日你娘!怎么摊上你这么份亲戚!”

    许敬宗当时仰着就滚出去了,鞋也甩出去一只,感觉大老黑并不打算完,因为随后,又几声步履沉重地追着他过来了。

    许敬宗差着声调儿,叫道,“殿下救我!”

    随后痛彻骨髓的几脚又接连地落在他身上,许敬宗感觉着自己的胯骨轴都散了,再被一股大力当胸揪住,身子飞也似地腾空被抛出去、重重地砸回地面,“殿下救我——”他喊道。

    太子侧了身子、皱着眉头不语。

    他真不大敢发话制止尉迟恭,但就任他这么当廷撒气玩,一是许敬宗就废了,二是这也太不严肃。

    这成什么了?扁人扁到了金殿上来!

    父皇在场若是不加理会,那是父皇有个资历在,也没人说皇帝压不住阵,真要喝止的话这个大黑脸也听。

    可是万一自己喝止不住,接下来就没法收拾了。

    而别人哪敢上前!李道宗吃过尉迟恭的亏,而长孙无忌有那个资历,但他没那个力气。

    再说,尉迟恭突然发狠,起因就与赵国公有关,长孙大人上去没准事情更大发!

    万一鄂国公真真假假地、再给他来上一下子,长孙无忌吃了闷亏也没处讲理了。

    高峻心里暗暗地数着,估计着这几脚已经差不多了,再看看太子的脸色,也还没到十分难看的地步,便几步跳上去,一把抱住鄂国公,

    “国公、息怒!都是晚辈非要背《威凤赋》,不然也没有这一段!”

    鄂国公气未消、还要再下手打,但他在高峻的怀里挣了几挣,也没有腾出手来,这才气呼呼地停下道,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不是看在孙女的脸面、早就狠揍他!老子的威名是打出来的,还用他来鸡鸣狗盗地替老夫贴金!”

    尚书令这才放开手说道,“国公再要不饶,便是责怪高峻方才卖弄了!”

    鄂国公吁着气道,“老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老夫还要感谢你呢,不然,这、这要传之后世,说老子窃了赵国公的荣耀,要让人怎么贬损老子的威名!”

    贞观皇帝同尉迟恭的关系也算一个铁了,皇帝都曾想将自己的一个女儿许配给尉迟恭,但鄂国公以自己年纪太老、公主的年纪与自己不般配、而坚决地拒绝了。

    他所说的看许敬宗不顺眼,指的就是这人贪财嫁女、将女儿许给了比他都大的钱九陇,许敬宗真还做得出来!

    太子李治见高峻上手止住尉迟恭,暗暗吁了一口气,也是皱了脸看了看地下的许敬宗,对鄂国公说道,

    “国公脾气还这么大,万一气个好歹,让我怎么与父皇交待!”

    这就是隐晦地表示了一下对这场闹剧的不满。

    但更多的,则是提示一下尉迟恭不同常人的身份,那么他刚才对许敬宗的大打出手,又是个不了了之了。

    有人上去,搀扶着太子右庶子许敬宗站起来,尉迟恭斜着眼睛、狠狠盯了他一下子,对中书令说,

    “褚大人,你给老子好好查一查,看这小匝还有什么地方写的驴唇不对马嘴!敢再出一个错处,老子借今天上殿的机会,便再狠削他!”

 第1106章 好好查查

    对着一位中书令口称老子,这也真没谁敢了。全本小说网https://。

    褚遂良虽有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但对这个差一点跑到自己手底下的太子右庶子,他就没必要客气了。

    他摇着头,看着手中那本《贞观实录》,咂着嘴道,“国公!按理说本官真不该再火上添油惹你不快,与右庶子之间也没什么过节!”

    “褚大人你讲!”鄂国公说着又挽袖子。

    高峻道,“国公,褚大人要说的话、也是为着史实,而无关其他,你不许再动粗了!”

    尉迟恭抱了抱拳,对尚书令道,“能抱住老夫、让老夫动也不能动的,还真他娘少见。那好,既然你发了话,老夫不再为难这小匝!”

    褚遂良这才指着书中的一段文字,居然又指出了其中一段错误:

    白州人庞孝泰是个平庸之辈,曾率兵跟随皇帝出征高丽,对此,跟随陛下出征的褚大人不会不知道。

    因为连高丽人都知道此人的不堪、曾经卖了个破绽、便将庞部杀得溃不成军,这几乎算得上是唐军同高丽战事中仅有的大败绩了。

    但在《贞观实录》中,褚大人只是用眼扫过几页,便看出了不实之处。

    《实录》上记载着:庞将军孝泰,某年某月与高丽战,屡次打败贼众,斩杀俘获敌贼数万人,汉将中骁勇强健者也。

    谁都不能说褚大人鸡蛋里挑骨头,再说,方才金殿上乱成了那样,鬼哭狼嚎的,褚大人也一心不得二用,怎么这么轻松地、眨眼间就挑出这么大的一根骨头来?

    只能说明这本《贞观实录》的荒谬之处有些多了。

    一个但凡随天子出讨过高丽的人,都知道这位窝囊将领庞孝泰,却被许敬宗写成这个骁勇样子,这不是一般性的失误,而是故意!

    兴许是已答应过尚书令不再动粗,尉迟恭很少见地没再动手,而是十分厌恶地看了看许敬宗,重重地哼了一下。

    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十分“善战”的庞大将军,鄂国公觉得好受了点,此书的错误越多,越是许敬宗一人的毛病,他对褚遂良道,

    “褚大人你再看,还有没有错处!”

    太子寻思,毕竟许敬宗因为此书已受过皇帝的奖赏,毛病挑得越多,越表明《贞观实录》成书后,连皇帝都没有仔细看过。

    他抬手制止褚遂良,说道:“褚大人不必了,寡人命你再仔细地、从头至尾地详审此书,将不实之处都要找出来。”

    许敬宗眼巴巴地看着太子,此时有点无地自容,不知李治要如何说到自己。

    太子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右庶子许敬宗,说道,“你真是荒谬得可以!那个庞孝泰,连寡人从未去过高丽都知道他,你居然也敢写成这个样子!”

    许敬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子又道,“父皇令你修史,而你就是这样对待陛下的信任!右庶子也不必做了,回你府上去编故事吧!”

    “殿下!”许敬宗涕泪俱下,跪倒在地。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褚遂良真的又找出了不止一个的失实之处,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但许敬宗在眨眼之间,便从未来的中书侍郎回家抱孩子去了,褚遂良不打算在这儿再讲了。

    中书省有两个正四品上阶的侍郎员额,但一直只有一人在任,这人便是高峻升任了兵部尚书之后、刚刚从宗正少卿升上来的樊伯山。

    褚大人从樊莺和高峻这里,一向与樊伯山亲近,两人又一同去崖州赈济过兔灾。

    这时两人又同入中书省,一个为中书令、另一个为侍郎,两人至少在现阶段互不相疑,搭档做得滴水不漏,褚大人极为满意。

    可以这么说,就算樊大人真的跑到自己的头上——这还真不是没有可能。但以樊大人的为人,又有永宁坊高府的关系在,褚遂良坚信他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危害。

    但许敬宗……算哪根葱!

    就凭姓许的这般指鹿为马的德性,若非高峻背一篇《威凤赋》,居然也差一点也跑到中书省来。

    太子不看许敬宗,而是朝向鄂国公、对许敬宗说道,“你还是莫求寡人,这些罔顾事实之处,也不知你收了多少的好处!寡人自然要禀明陛下彻查。但今日你到底能不能下殿,全在鄂国公!”

    尉迟恭喝道,“小匝,老夫方才已听尚书令讲过,谁能挑出他一个错处,他便要给谁磕三个响头!”

    许敬宗听了面如死灰,去看高峻,却见他喜怒不形于色,正在注意听鄂国公说话。

    国公说道,“若非尚书令揣了这本破书来,你倒想想这三个响头他要不要磕?也好!也罢!连尚书令都有这样的气魄,你又为什么不行!”

    许敬宗蹭过去,往尚书令的脚下一跪,哭丧着脸“邦邦邦”磕了三响头,开口道,“高大人,老夫……”

    尉迟恭喝道,“你比老夫还差着一辈,尚书令又是老夫的老兄弟,你凭什么称老?”

    许敬宗暗道,这就是要让我当众对这个年轻人口称老叔了!但我的脸往哪儿放?

    但尚书令道,“许大人你可是磕错了,毛病也不是本官挑出来的,再说本官只是背下来这篇赋,哪知陛下将这篇赋赐给了谁!”

    许敬宗在心里吼道,“你怎么不早说!!”但也只好再到了褚大人的跟前,再磕。

    褚遂良挺着胸脯子,心说就你这怂样,也敢往中书省来混!就算再文采斐然也不成。于是教训道,

    “许大人你快些起来吧,陛下曾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陛下让你修史,本意是给了你发挥所长的机会!可你空有文采,却有负陛下信任,将本朝之史都修成了这副乱样子,那么《武德实录》也真令人不放心了!”

    许敬宗无地自容,只能听着。

    褚大人再教训道,“本官一向认为,文以载道,而不是拿来文过饰非、按着自己的好恶颠倒黑白,这样的史书要让后世人怎么看、怎么借鉴?!”

    高峻暗笑,褚遂良这几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说的和蔼、但句句剜心,摆明了要让许敬宗挨了拳脚、再给他的人品定个性。

    许敬宗一点招架之力都不会有,只能面红耳赤地听着。

    中书令再道,“你我同殿为官,老夫不好多说什么,唉!只是尚书令险些因你而屈尊,真是荒谬的很呀!”

    太子不想再纠缠于此事,说道,“许敬宗,中书令之言句句至理,依寡人看……你还是回府去闭门思过,拿着史书编谎,再有文采、也都不如个鲁直之人!”

    许敬宗此时万念俱灰,如蛇被打了七寸,连挺一挺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太子最后与尚书令说,东宫右庶子之位,看来要重新选人时,许敬宗看了高峻一眼。

    此人目光明澈,令人望之胆寒,今天一上来,自己都以为高峻的开篇恰是为自己提供了一次绝好的升迁机会。

    但他只是背了一篇皇帝的《威凤赋》,一句与自己有关的话都未提,便将自己像荡秋千一样,一下子荡到了离着中书侍郎那么近,又一下子,连太子右庶子也荡没了。

    是自己太小瞧他了!对这个年轻人,自己本不该如此轻视的。

    看看高峻一路升上来的轨迹,天南地北、里里外外的,真的没有一次不是凭借了真本事。

    而这次,他又以根本不能防范的手段掀翻了自己。

    他回忆自从高峻到长安后自己的所言所行,其实对高峻还是颇为忌惮,并未有过什么不恭敬的言论涉及到他。

    但令自己有今日惨败,画龙点睛之笔正是出自高峻。

    尚书令的字了草到什么程度,官场上几乎人人皆知,但今天干掉自己的这篇一波三折的文章,最是鬼神莫测的,恰在开篇。

    反正太子也令自己回家自省去了,许敬宗知道自省来、自省去,也不大可能再回东宫右庶子的职位上去了。

    直到昨天,自己还在携技自狂,与长子许昂说,人若握实了笔杆子,便宛若判官一般。

    但判官只叛人生死,可他却能给一个活人盖棺定论、让人生不如死。

    真是物极必反!今天,生不如死的变成了自己。

    在仓皇离殿时,无欲则刚的许敬宗,忽然对着高峻深深一躬,说道:

    “高大人,老夫佩服之至!”说罢举步要走。

    但尚书令忽然将他叫住,对他道,“许大人,本官没什么文采,你佩服本官什么?今日本官上殿来,本想举荐你到中书省的,谁知……”

    他叹了口气说,“一笔一画可以歪斜,但一言一行务须端正!不然,不消说什么匡扶社稷、造福于民,只怕连自已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也会成为一棵歪梁!”

    许敬宗吃惊地看向了尚书令,不知他指的什么。

    高峻道,“说得对与不对要请许大人体谅,本官今天也算是深有所感,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许敬宗惊问,“什么事?”

    所有人都听到了尚书令的话,一齐看向这边来、用意去听。

    高峻道,“昨天,有某县捕役说……在宜春院,许大人府上公子许昂,拉着另一位官场失意的子弟,两人一同去江安王府前骑曹参军——马洇的遗孀处,信口雌黄,编排左千牛大将军薛礼刚刚的室韦部之行,可有此事?”

    许敬宗闻听,像让人抽动了提绳的木偶,一下子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唐俭。

    他大声问道,“高大人!如此捕风捉影的话怎可相信?是谁说的?你可敢说出这捕役是哪个!”

    高峻笑道,“有则改之,你急甚么!再说本官只是说了一件听闻,话还未完,你怎么断定就是捕风捉影?”

    许敬宗张口结舌,一时怔在那里,自己的急切辩白,不恰好说明对此事是知情的?

    尉迟恭大声道,“高大人你说说看,这个不成气候的玩艺儿,到底说过什么对薛将军不恭敬的话!他居然敢去宜春院!还二人同去!!”

    高峻道,“幸好长安城的捕役多也不多,而本官不怕让他来对证,不过,似乎也有办法不必叫他来!”

    许敬宗不信,满腹狐疑地看着对方。

    “以许大人热衷于编造史料的习惯……与爱好,是不是有关薛将军的室韦之行、要如何写入史册,早已被你打好了底稿?若封禁你日常修撰史籍的手稿,你以为如何……”

    尚书令一边说、一边观察许敬宗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一点一点地、变得面无人色,直至眼露惊恐,于是哼道:

    “难道本官证明什么事,还要麻烦什么捕役!”

    许敬宗听了,颓然低头不语。他后悔,自己走就走吧,最后非要来一句惹他做甚么!

    这样一来,就连儿子许昂这个太子舍人也搭上了。

    身为一个年轻官员,许昂去宜春院消遣,其实也不违制,但这总是个不能放在明面上来的话题,尤其还当着鄂国公的面。

    鄂国公的孙女嫁到了许家,老头子要怎么想?

    昨天许昂回府,曾同父亲说到过与唐季卿的对话,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确实说到过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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