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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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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唐营,阿史那社尔向马王殿下报告,吐蕃三千骑兵已到赤河边,看样子是来增援的,“怎么办?”。

    马王想了想说,“薛大哥,你带三千精骑、拿着我的乌刀去,招待一顿饭让他们回去,有乌刀在,估计他们会听令。”

    薛礼问,“怎么对他们说?”

    “就说一个苏伐还无须友军援手,大唐皇帝无旨、也未令逻些城出兵,本王不敢自作主张。但逻些城的盛情要感谢,这里不是龟兹城,饭还管得起。”

    赤河边,大将薛礼率三千精骑赶到,三千对三千,这个礼数很周到,而且还拉来了成车的酒、饭,领军的蕃将一见乌刀,没有话说,因为乌刀令一直没有废除过。

    但他听说这次迎上来的是唐将薛礼,忽然想起来,上次大唐的别驾、与他三夫人到逻些城去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于是说道,“以前的别驾、现在的马王爷在逻些城曾说过,薛将军一箭能射透七重铠,不知是不是真的?离开前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

    反正他是有点儿不信,七层牦牛皮铠,吹吧!

    薛礼点头,也不谦虚,但就明白了兄弟让自己来的意思。

    有吐蕃兵卸了七套甲,在远处叠着挂好了,薛礼上马一箭射去,七层甲一下子射穿了!两方的共六千人一下子、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

    ……

    唐营,薛礼回来复命,说了射甲之事,马王哼道,“我们在逻些城的这位义兄可不是善茬子,这次我是里、面儿都照顾到了,也让他知道一下,我可没吹牛!”

    又说,“但丽容……这娘们怎么这么撑得住劲?我估计着她早该跑过来见我了,半个多月了,却还未见她人影子!”

    薛礼笑笑,不好接话,而是问,“一直这么围下去吗?”

    马王说,今晚丑时,军中所有的一百六十架抛石机,全都悄悄架在城外高坡,石块、火捆、灰石火药罐一概往里投!多派人手运送石丸、火捆,天不亮不许停止抛射。

    “所有的车弩、床弩架在城门外,敢有逃兵出城就给我射。城外各要道派兵把住,护牧队、轻骑兵各分成两队巡回,勿使一人脱网。”

    阿史那社尔提醒道,“王爷,时机是否尚早,城中可还未断了炊烟。”

    马王说道,“时机恰到好处,苏伐也许计算着、本王就是在等他断炊才攻城,觉当然也睡得着!嘿嘿,只是丽容不来,好戏也看不着了!”

    薛礼这才意识到,兄弟为何此时想到丽容,原来是婉惜她看不到好戏。

    丑时正是人睡得沉的时候,城外唐军开始行动,所有的抛石机、巨型车弩、床弩全都趁着一天中最沉寂的夜色就位。

    龟兹城内连外狗都不叫,城头把哨的,是那些一天三碗稀粥的戒日军。

    这些人肚中无食,后半夜城头小风吹着,从里到外的冷。

    按着惯例,晚上唐营向来是最消停的,这些人早倚在垛口后边、裹着袍子睡着了。

    唐军主营中举火为号,四面的抛石机一齐发动,先是一顿石丸,挂着风声像冰雹一样飞入了城里。

    它们凌空飞至,砸在城中的屋顶上尖锐地碎裂,有的直接砸开房顶落入内室,砸在床头。

    城中瓦片横飞、房倒梁塌。

    第一时间惊醒过来、并且仍有行动能力的军民,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便夺门跑到大街上,原来这里也是一片石雨。

 第1181章 田不能荒

    人们哭爹叫娘,抱头鼠蹿,有的直接被砸死在大街上。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苏伐的住处稍为坚固,但屋顶上的动静甚是吓人,屋顶每中一下石丸,感觉着连地面、墙壁都颤上两颤,苏伐不敢躲在屋中了,爬出来。

    夜空里也不知有多少石丸抛到,任哪儿都是大石落地的动静,手下人也不听喝止,抱着头找残垣断壁、钻墙根儿躲避从天而降的石丸。

    “那利!丞相!”苏伐喊了数声,那利也没回应。

    “坚持,唐军不会持续很久,他们能有多少石丸?我们上城!”

    苏伐在亲兵的保护下登城,但是,此时飞上城头的已经不是石丸,而是装了火药的陶罐,引信燃着了,被操作熟练的唐军恰巧抛到城道上来。

    城头威力巨大的台弩一次没用过,全都散了架。

    爆炸声伴着耀目的火光,照出城头狼奔豕突的惨状,死尸横叠枕籍,已没有人听令……

    有一股、两股溃军,竟然私自打开了城门,往城外逃出。

    苏伐气极败坏的传令,“去阻止他们!”

    传令兵刚起身,便有一只炸罐在他脑边爆开,他没吭声,身子向着一边扑倒,一动也不动了。

    城门洞,逃兵拥挤着奔出,而在城外,黑暗中正对着城门、早就布置好的一排床弩“吱呀呀”扳动了消息,几排像短矛似的弩箭激射而至!

    惨叫声响起,没有一人能跑出门洞,城外唐军也没有一人趁机入城,而是忙着给射空的床弩、车弩上弦。

    苏伐组织不起任何抵抗,额头上也被碎裂、崩溅的陶片割伤,血淌下来也顾不得擦一擦。

    看得出,唐军的抛石机又往前移了,有恃无恐。

    夜漫漫,飞石不断。

    继之以漫天而至的火捆。

    投送的距离近了,那些没什么份量的草捆上淋了油,点燃后照样能投入到城心来。

    从坍塌瓦顶上支愣在外的房檀、椽子、苇帘、屋顶的茅草、死去的马匹、甚至毙命者身上的衣服都燃烧起来,城中火光、浓烟弥漫。

    天亮时,苏伐的意志终于崩溃,他的得力丞相那利,原来在半夜的第一拨儿飞石中就死了。

    苏伐组织了几次突围,但都被唐军毫不留情地射回来,毙命者堵塞了城门,门都关不上了,唐军不入城,也不许一个人出城。

    这样十数万人、近二百架抛石机、巨弩围住一座城池、不管不顾的一边倒的殴揍,在兵书上根本都找不到,也不符合“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古训。

    因为城中人心早就崩溃了,而城外仍不住手。

    直到叛军首领苏伐脱下自己身上满是血迹的袍子,命人用竹竿挑着在城楼上挥动,唐军的“砸城”才停过一阵儿。

    他手扶着残缺的垛口,看到底下有衣甲鲜亮的亲王卫队,拥着大唐的马王殿下现身,他们的身上可真干净,一点尘土渣都没有。

    苏伐道,“马王殿下,杀人不过个掉头,大唐乃是仁义之师,为着城中这些哀嚎不止的残缺生命,我求你停止攻城吧。”

    马王朗声道,“你可别跟老子说仁慈,老子心里痛快时才想那个!”

    苏伐道,“但有句话,叫作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贵为亲王,将要统治万民,难道不该放这些人一马!”

    “君民各有道,降者也该有道。此城当初即便不降,只要顺应天意,不扰丝路,万民共享陛下福泽,唐皇也可令尔等如夜郎小国,保持数百载宗庙。”

    苏伐心想,“真能说,投个降还有什么道理!”

    马王说,“但尔等降而复叛,安西都护府体恤民力之举,却被尔等视为愚仁,莫怪本王手狠。”

    苏伐道,“说的好,我无言以对。但我知,其实这只算马王爷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恐怕还在于你的义兄郭待诏将军。”

    说着,苏伐挥挥手,从垛口后再站出来头破血流的一位城民,他一只肩膀吊着,看上去是砸脱了臼,

    苏伐再朝城下道,“郭将军之死,在下实属不得已,但请马王爷看这些人失子丧亲,能否就此罢手?”

    “笑话!将军战死,天经地义,本王岂会耿耿于怀。但郭大嫂和她的幼子呢?因为是将军的妻子、儿子就该死?看着这对母子身陷绝境,城中人想的恐怕只是自家的一只羊,而没有谁站出来肯替她们说一句话。”

    有唐军喊,“但凡心软一软过的,给老子滚出来,老子放他一条活路!”

    城民说,“马王爷,小的当时便想过,应该放郭将军夫人和孩子出城。”

    “这么说,你也认为苏伐伤害将军的夫人孩子是不应该的,对不对?”

    那人道,“是,是呀,只是……”

    “嗯,你的心很不错,姑且就算你手上没沾过唐军的血……只不过你既没有开言劝诫,也没有行动制止,这么说你的舌头和腿脚都是摆设了!本王看还是砸的轻!”

    苏伐还要说话,但城下王马和他的亲卫们已经拨马驰离了。

    随后,唐军抛石、抛火又开始了,这一次就持续到了中午才停,因为唐营中所有的石丸、火捆都抛尽了。

    苏伐蹲着、抱头躲在城墙根儿半天没敢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中午时,听听城外没有了抛石的动静,苏伐这才敢从城根现身出来,命令手下清点城中兵力。

    三万人已剩下了不足五千,其中有一半饿的像灯草似的戒日国军,剩下的全都埋在废墟中了。

    草料场彻底成了废墟,到处臭气熏天,房子没一间好的,街上没有插脚的地方,大部分的水井早就让城外飞来的石头填实了。

    从北城外注入的溪流也被唐军掐断,城中人心惶惶。

    他赶紧布置防务,估计唐军这么久的飞石之后,接下来要大举入城了。大唐的这位马王爷,根本就没有放他们一条生路的打算。

    有城民三五扎堆儿,小声地嘀咕,“当初为什么就不放郭夫人和郭公子出城?现在我们谁都别想出去了!”

    “算了吧,当时就是你来鼓动,说舍不得两只羊!”

    粮食都埋在废墟中了,要做饭得现抠,再把米过筛子,筛去掺杂的沙土,城中发现一眼可用的井,但里面漂着抛石最猛烈时、慌不择路跌进去的人。

    最难找的还不是米和水,而是柴草。有人剖开象尸,割下象油燃着了烧饭,城中到处弥漫的气味令人作呕。

    等饭做好了,戒日国叛军发生哗变,抢夺食物,锅打翻了,饭团子踩在脚下……苏伐好容易才镇服下来,一顿饭的功夫,人已不足五千。

    城中这么乱,唐军没有趁虚入城。

    城中叛军清理城门下堆积如山的死尸,得将城门重新合拢才行。但他们一步也不敢往城外送,那无异于送死,只好都拉入城中来。

    城外的唐军早将数不清的车弩、台弩上好了弦,手中抠着放箭的扳机、翘着二郎腿等着,只要有人在城门内露个头,巨弩便不留情面地射过来。

    有戒日国的亡命之徒结着伙、呐喊着、顶住成排的弩箭鱼贯而出,漏网的十几人终于冲出城来,但天山牧护牧队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像旋风似的兜了一圈儿,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到城头修复台弩的人跑下来报告,说已经没有修复的价值。不过他们倒是发现,城里忙,城外的唐军也没闲着。

    苏伐赶紧登上城头去看,发现有一大部唐军此时正是搬运工,正用不知多少辆大车,从新合城方向拉来数不清的城砖。

    只有新合城才有这样的城砖!苏伐万念俱灰,情不自禁地喊道,“这是个暴君!他、他竟然拆了我的新合城!”

    此时,唐军的抛石机就排布在龟兹城的眼皮子底下,苏伐毫无办法,城头散了架的台弩攒都攒不起来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制的手段。

    出城袭扰?苏伐不敢,唐军营寨早就往前移到城下来了,包围更紧密。薛礼和阿史那社尔一个端着大戟、一个端着大砍刀,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出城。

    拆一城、砸一城,龟兹城上空,满天飞的都是新合城的城砖。

    ……

    碎叶城、逻些城、疏勒城、典合城、且末城悄无声息。

    城主和首领们都密切地注着龟兹城方向,有精干的探子不断将龟兹的战况传送回来。

    唐军的惩戒性战事不讲章法,心狠手辣。

    龟兹大城没倒,但苏伐经营了十多年的建城典范——新合城几天功夫就消失了,被唐军扔到了龟兹城。

    连葱岭上的大勃律、小勃律、康居、健驼罗、筒失蛮等部落也屏声静气,马王殿下义正辞严的、有关苏伐阻乱丝路、而招致毁灭的檄文谁都说不出毛病来。

    但小道消息似乎更让人信服,都是因为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郭孝恪父子的殒国,以及郭待诏的一个女人和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这都是事不关已时在茶余饭后的谈资,目光深远的城主和首领们,看到的是对战双方的战果。

    唐军的战损可以忽略不计,死在拼斗中的人,还不如奋力挥动马刀时拧了手腕子的人多。

    许多唐军的嗓子喊哑了,他们一边冲击,一边喊“郭将军,开眼。”

    而苏伐一方彻底崩溃,三万多人死伤殆尽,残部龟缩在龟兹城中还不被饶过,唐军入城只是早晚的事情,“可马王为什么还不入城呢?”。

    龟兹战报经飞信传至长安,朝中众臣也同样没什么人、敢公开发表对战事的看法,褚遂良更不敢说话,他看太子。太子李治说了一句,

    “陛下,儿臣只是担心,以王兄这样的打法,西域各国会传递出对大唐不利的言论……比如……为私仇而恶意屠城,这恐非仁义之师该有的行为。”

    西征军出发后,皇帝已经返回长安亲政,当着正竖着耳朵听话音的满朝文武,皇帝说道,“他至今也未入龟兹城,未受降,那么双方还在开战,此时可不是乱讲仁义的时候!”

    太子惶恐,除了这个,他还能讲什么呢?

    皇帝亲政,对为期不短的太子听政没有一句评价,一段历史无疾而终。

    而太子已经无须过分地、掩饰对马王的敌对之意,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此时征西军还没有班师,马王未回长安,但私底下的传言已经数次飞入李治的耳朵里了,“只要马王到京,接下来的大事,便是改立储君。”

    武媚娘同样惶惶不可终日,马王府最知她的底细。她曾经地偷偷对李治嘀咕,“马王爷!难道他真有第三只眼不成!”

    只是听到了马王认祖的消息,高丽和百济对新罗国咄咄逼人的进逼姿态,一眨眼便消于无形,大军撤尽,三方睦临友好。

    大概此事的起因也离不了鹞国公身份一案。

    大理寺狱下毒一事,太子有惊无险,皇帝也没有深究,但要说到废储,却失去了一件最有力的理由。

    而在龟兹的战事,到最后总要以马王入城结尾。

    李治坚信,他的王兄最后终归要面对那些饥寒交迫、丧失抵抗能力的残军,而以马王对郭待诏父子的感情,不屠城才怪。

    那么,一个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暴君,如何能够安抚人心?接下来的储位之变,可能连皇帝陛下都不会有更好的理由支持马王了。

    李治想,“父皇啊父皇,你此时替他说话,最后我看连你都无法开口。”

    随后,龟兹方面最后的战报,再次经飞信部传递上来,皇帝打开来看,长孙无忌等人都紧张地看着,看到皇帝的眉头慢慢地舒展,眼睛里露出了笑意。

    “战事近尾声时,在城外筑关工地上的五百戒日俘虏,趁唐军疏于监看,抢夺守军兵器逃走。赤河金矿戒日国淘金役二百人,趁金矿管事疗治脚伤、疏忽管事,砸开木栅逃出金矿。”

    “目前这两股叛匪已逃入龟兹城中,负隅顽抗,概不降唐,大军已入城剿灭,未使一人脱网。”

    长孙大人暗乐,苏伐三万多人全副武装都冲不出龟兹城,那这两处的戒日俘虏,加到一起不过七百人,又是如何冲破一重重的唐军营垒、跑到龟兹城中去的?

    还抢了兵器!他们可真有大本事。

    马王奏报,龟兹地面十数城不能没有人,田不能荒,羊也得有人放,请长安责成户部,速迁焉耆、庭州、伊州、甚至沙州一带百姓入居,重整家园。

    大军已在班师途中。

 第1182章 骗不过我

    唐军出征三十天后班师,安西都护府长史阿史那社尔率本部留守。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至于迁各地民众移居该地,需要些时间,马王说这是户部的事,而他像是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大事,就这么急急忙忙地班师了。

    在焉耆,城中百姓箪食壶浆,到城外欢迎这位曾经一手拎着一只鸽笼、每天在街上晃荡、偶尔还会替城中住户担水的镇守使。

    在欢迎的人群中,马王一眼看到了丽容。

    她骑着马,鞍边挂着长刀,在朝他看过来的目光里有些陌生的成分,两人分别的太久了。

    他曾经严厉地、批评丽容偷改出放宫人名册的胆大行为,出讨龟兹这么久了,丽容居然没有跑过去相见,看来是被休一事还在她心里作怪。

    热伊汗古丽同她在一起,这时看两个女子的装束和武器都一样,而丽容稍稍有些瘦。马王冲她招招手,丽容这才跳下马,朝他跑了过来。

    当日,马王殿下在焉耆城停下来,命各州兵即刻开拔、自归本府。而他与薛礼在丽容、热伊汗古丽的引领下,到城外祭拜郭孝恪。

    郭孝恪在龟兹事发当天,在龟兹城门口胸口连中两箭,被亲兵救下来时,大都护已闭息。

    龟兹当地没有良医,亲兵们顾不得身后的战事,用车拉着郭大人没命地赶往康里城,在城中找郎中为郭大人起箭,然后送往焉耆都督府。

    谁都知道这是无谓之劳,但亲兵们不想放弃。

    他们一边哭着一边赶路,在焉耆城中,医馆的大夫摇着头说,“郭大人已有过一次血症,这次送来的又太晚了!准备后事吧。”

    出城往南是淡河,沿着河往上游走,一直走到入山的河源处停下,这里青松环植,背山面河,郭大人的墓地就地此处。

    西域名将就葬在这里,拢土为坟,看起来极为简陋。

    因为战事吃紧、葬的匆忙,连墓碑也是一块圆木用刀劈开后竖在那里。上边写着,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郭孝恪之墓。

    焉耆一直是都护府的治所,只是最近才迁去龟兹城不久,郭孝恪父子情系西域,至死未离。

    众人上香祭拜,默立致哀,久久不愿离开。

    马王殿下的发迹与郭孝恪脱离不开干系,郭孝恪用人不疑,当时的高峻就是在他的栽培下,从一位柳中牧场的副牧监,一步步的做到了总牧监、西州别驾、大都督,直至去了兵部。

    高峻在乙毗咄陆部时,正是皇帝亲征高丽的时候,来自于时任西州长史高审行、阁老高俭以及太子的压力,都堆到了郭孝恪身上。

    但郭大人拒绝在后方拖高峻的后腿,并将长子待诏、次子待封一齐送到西部边境守关,确保高峻无后顾之忧。

    在马王看来,正三品的郭孝恪金印紫绶,早该晋职中枢,六部之中无论做哪一部的尚书,甚至做个宰相,能力都绰绰有余。

    正经应该留在西州的,恰恰是更年轻的自己。

    但西部重地,不可能让两位重要官员同时调离,郭大人就这么一直耽搁下来了,从此再无合适的机会。

    细想想,郭待诏一直滞留安西而得不到升任,难道不也与自己有关?

    在鹞国公身份一案最最紧要的关头,郭孝恪不惜公开当年的欺君之事,将操纵侯府刑徒、冒名高府公子的所有责任,都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去。

    郭大人是封疆大吏,有着令人眼红的高官厚禄,丢官失誉的事谁都不能不考虑。郭大人能做的事,放眼官场再也找不出另一件。

    知道这些往事的人,对于马王爷在龟兹的发飙,多少的也就能理解些了。

    ……

    回到城中,直到进入亲王驿馆,丽容还是显得有些局促,因为两人从见面到现在,马王都没提让她重回长安的事。

    屋中没有旁人,马王问道,“丽容,你可知错了?”

    丽容道,“我、我知道错了。以往我总不知足,我笑丽蓝眼光低,我不高兴柳姐姐、樊莺、崔嫣与你好,我嫉妒谢金莲、思晴的孩子得了镶玉金锁、而我还没有孩子,别人斗狗我也撺掇着去斗,别人圈地我也掺和,我贪图武惟良和武媚娘的好处,涂改名册……”

    “从长安回西州后,我气得爹要死,自己也死过,在我们去白杨河第一次夜宿的树下,我才醒悟过来了,以前睡觉都能梦到财物和荣耀,原来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那你最想要什么?看在你知错的份上,本王可以给你!”

    “我想要峻。”丽容鼓足了勇气说。

    “曹大被父皇赐死了,死于可以让他一步登天的亲王爵位。当富贵来得如此简单、令人轻松得到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谁顶得住诱惑?为此不认生母、不认胞兄居然也没有多难。”

    马王殿下说,其实曹大更死于在旧村东边、墓碑下一次贪小便宜的习惯。

    丽容说,“嗯,我懂,贪念如网,织的越密当然网住的越多了,那块玉当然也让他网住了!在田地城,他也偷过我的红宝石指戒。”

    “我听说,那晚他贪图的可不只是一枚指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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