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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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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些享福享惯了的女人整天劈柴、提水,幽幽怨怨还来不及,谁有心思为先皇祈福?在场的人听了齐声说妙。

    皇帝再对濮王李泰道,“那么由感业寺为女学选师一事,朕就有劳王兄亲跑一趟,礼部正该管着此事。”

    李泰连忙起身应道,“陛下放心,微臣明日即着手。”

    只有柳皇后和另外几个妃子心里有些盘算,但只算怀疑,不好当众明说。

    高审行就不知,这样一个小范围的非官方聚会,皇帝为何单单提出带上自己和刘青萍。

    众人齐声赞同皇帝陛下对感业寺女尼们的处置方法时,别的人还能大声附合,高审行只能低声、而含混地有个表示。

    他真的不大好显露,因为离开中枢已经太久了。

    即便这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也是个从三品,但在高审行看来,真不如个正四品上阶的黔州刺史做得痛快,都因为手底下没人可差派。

    他在席间数次偷窥崔颖,只见她同郭孝恪不时低语,因为有孕在身、而在脸上显现的怀春之态,居然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这可真是命!便宜郭孝恪了!

    金徽皇帝忽然举杯对代抚侯说道,“兴禄坊高府自阁老以下,三代为国效力,人人谨慎,就算有个别时候行事略有粗糙,但瑕不掩瑜,为社稷分忧之心有目共睹。”

    代抚侯明明知道,金徽皇帝所说的“有个别时候”便是暗指的自己,但毕竟是正面夸奖的多,他连忙起身,回道,

    “陛下,高府能有今天的局面,还在于先皇与陛下器重,至于家父常常教训我们兄弟要为国分忧,审行不才,起起落落、对对错错,亦不敢忘怀。”

    金徽皇帝忽然语调有些哽咽,目光闪烁,眼角湿润,对他道,“大人,朕时至今日,依然不能忘记阁老大人音容,阁老拳拳之意,时暖朕怀!”

    高审行落泪,“父亲大人平生最恨假公济私之行径,审行有愧家严!”

    柳玉如、谢金莲、樊莺、思晴、崔嫣、丽容、崔颖、高畅等人亦现悲容,她们也都想起阁老来。皇帝在西州起事之初,各方各面都没少了高俭的照应。

    赵国公亦点头道,“陛下所言不差,高阁老行事严谨而少私,任何时候,总是我们为臣子者的楷模。”

    皇帝道,“朕有意再给代抚侯一副重担子来挑!品阶虽不见升,仍是个从三品,但却比在国子监这样的清贵衙门更费心神,只是不知侯公夫人意下如何?”

    刘青萍怔怔的,没有意识到皇帝是朝自己说话。

    高审行连忙低声暗示她,“陛下问你呢,还不回话!”

    刘青萍这才恍然过来,却忘了皇帝问的是什么了。

    崔颖在对面笑着代为提示,“青萍,陛下问你,要给你家老爷个重差事,但品阶仍是从三品……”

    刘青萍连忙起身回道,“啊啊陛下,臣妾当然支持他为国出力!”

    赵国公连忙问道,“不知陛下是打算给高大人何职?”

    皇帝道,“延州刺史。”

    高审行听罢暗暗吃了一惊,真是刚想什么就来什么。自己刚刚想到国子监祭酒都不如个中州刺史,皇帝转手就抛出个上州刺史的差事给他。

    延州延安郡,上州,有一万八千九百多户,十万多人口,所辖的十县最差也是个中县,刺史刚刚致仕。

    延州地处长安正北,地理位置很紧要。而这个上州刺史之职,正是个从三品,与国子监祭酒同阶,但权力却大多了。

    高审行惊讶、兴奋,有如做梦,他连忙谢恩,“审行一定知耻而后勇,尽心尽力达成陛下之望。”

    皇帝道,“朕一上位,才发现手中土地真是不多!而高大人在黔州开荒之举,想必在座的诸位都记忆犹新。延州土质肥沃,山岭众多又近河水,朕就是让你去再那里,操办开荒大业。”

    新任延州刺史连忙称是,这真是像做梦一样了。

    不过,皇帝说,以往黔州开荒成效不大,那是由于地处南方,雨水不可预计,开出的良田禁不住大水一冲。

    而延州一带浇灌土地多凭河水,雨水亦少,想来风险要小很多,只要开荒引水双管齐下,再开出三十万人赖以生计的土地来,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提醒高审行道,“当初黔州植树之举,对于蓄水、保墒、抗涝可是起了大作用。高大人到了延州,在开荒之余,植树亦是万万不能放松啊!”

    高审行闻言,又不由自主地去看崔颖,但崔颖却没功夫看他,此时崔夫人正旁若无人地与郭孝恪私语,亲昵之态又是他从未见过的。

    高审行心中百味杂陈。

    当年在黔州,身为刺史夫人的崔颖,不遗余力地带着人上山植树,而他都做了什么!不但看不惯她、怀疑她同李引,所为所行还让她伤心透顶。

    此次再去延州,开荒、引水、植树,都是黔州锤炼过的、手拿把掐的现成法子,经验当然足得很。

    而那个步如摇莲,动人心魄的女子,却再也不能跟着自己同往了!

    “陛下如此看得起微臣,微臣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堂堂的延州刺史、代抚侯高审行,就这么当着满堂的男女众人,禁不住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别人都以为,高大人是在感念皇帝陛下不计前嫌,痛定思痛。而高审行知道,自己的失态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只不过是个遮掩罢了!

    他恨自己当年,所为荒唐,痛失佳人,即便自己有再多的痛悔,也不能使这个人回心转意了。

    身边众人连忙起身离座,对代抚侯加以抚慰和劝解,但高审行越想越窝囊,一时间竟然不能止住悲声。

    崔颖与郭孝恪不再私语,两人看着高审行。

    皇后柳玉如摆摆手,示意宫人取了手巾上来,给高审行递上去,高审行这才止住。

    柳玉如暗道,“单单由高审行身上看起来,峻这些日子还真是想了许多大事。只看对高审行的任用,一般的人想都想不到。高审行指证峻非高府中人一项,便能让人恨上三辈了,还有他恶意抛弃先皇立峻为太子的诏书呢!”

    她想,“那么对于感业寺那些遗妃们的安置,看起来也像是个好主意,又可用她们的见识,教导那些女学生,又不致令她们孤苦无依。”

    “但武媚娘的事,峻为什么宁肯去求母亲和高畅,也不来求我呢?显然是不想我们知道,背着我!先有个徐惠尚可容忍,他可别得寸进尺。借着今天的机会,一定要试一试他才放心。”

    于是,皇后插个机会,郑重起身奏道,“陛下,前次御史萧大人所提之事,臣妾已经有个眉目,陛下想不想听?”

    皇帝道,“呃……萧大人曾提过何事,朕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今日朕的酒有些多,皇后若有什么事,不妨等宴罢了、单独与朕讲。”

    皇后施礼道,“萧大人搬出三皇五帝、周公孔子来与陛下说过的礼法大事,陛下怎么能忘记呢。”

    皇帝还在那里装不知,但崔嫣帮腔道,“陛下,臣妾提个醒,就是为陛下选纳九嫔、世妇的事。”

    金徽皇帝才不相信!崔嫣搭话了,他就更不相信。柳玉如很可能因为刚刚听说的感业寺一事,才故意试探的。

    他清清嗓子,说道,“朕当什么大事,朕九妃都有了,其他的不打紧!”

    柳玉如这么冒然的提出来,让自己怎么应对?谁知道她选的什么人?

    皇后道,“自周始衰,礼坏于战国,废绝于秦。因而太宗皇帝登位之初,便令房玄龄、魏征修改旧礼,定吉礼六十一篇。御史萧大人既然已经提出过,陛下如再推辞,人们该说是我这个皇后从中作梗了!”

    皇帝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呃……不知皇后选的都是什么名目?”

    柳玉如道,“臣妾已为陛下选出九嫔,成与不成全凭陛下裁断。”

    皇帝眨眨眼,“这么快……皇后不要急,再者这也不是贪多的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长孙无忌暗道,“柳皇后选的九嫔,不知都是哪家官宦之女,怎么我一点点风闻都没有!”

    柳玉如则想,“不知他说这句话有几成真,九妃自然都是自家人占上了,剩下便是九嫔不知多少人盯着,他说不贪多,难道心里还有自己的打算?”

    长孙无忌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是什么主张,老臣倒是很想先闻为快。”

    皇帝制止道,“国公,不要怂恿皇后在这里说,万一有个成与不成,岂不有失严肃,让当事者何堪!”

    赵国公便禁声,事至此,皇后也不能强行说出一些人来,但这么坐下去,显然就像被皇帝当众回绝了一般,柳玉如觉得不大得劲儿,就有些怨自己还是意气用事了。

    皇帝起身道,“今日朕的大事已了,不胜酒力,列位,我们到这里吧,朕要与皇后回宫,敲定一下她刚刚提到的大事。”

    众人尽欢而散,各归本府。

    而皇帝匆匆罢宴,显然考虑到了皇后可能的尴尬。

    在长生殿,皇帝问她道,“你可以告诉我了,九嫔都是谁?”

    柳玉如刚要开口,皇帝又道,“官宦人家的女子,朕是不想要的,这种人谁家都有人做着官,入宫后再借了与朕联姻之便争多量少,令人费心之极。”

    皇后刚说不是,皇帝又道,“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也不成,有道是门不当户不对,她们小家碧玉的,缺少见识。家中如有个兄长、兄弟,再打着她们的旗号横行乡里,到时害得朕不得不处置他们,反倒不美。”

    皇后看着他一乐,说,“真是巧得很,选出来的人都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也没有堂兄弟、堂姐妹,”

    皇帝再道,“那有没有表兄弟、表姐……”

    皇后坚决地道,“放心吧,都没有!”

    皇帝道,“没有是没有,但她们双亲各有多大年纪?皇后可探访过?你别忘了,她们现在没有兄弟,以后不见得没有,你看贤妃都这么大人了,崔夫人不是又要生了?”

    柳玉如故意说,“臣妾恰恰都探访过了,她们的父母可都是六旬以外,陛下自管放心。”

    “呃……都六旬以外了,”皇帝转转眼珠,又道,“不好!六旬以外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想是一定娇惯得很,选上来时,若是个个与你们争风吃醋,朕尚嫌头疼呢!”

    柳玉如佯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是怕我提的人选占了陛下最想安置的!陛下不妨直言。”

    皇帝无奈,又不好辩解,于是道,“好好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给朕选的九嫔都是什么货色?总之朕没见过的,你别强行拉来充数!”

    柳玉如道,“真是巧了,陛下可都见过!各方各面都合陛下的条件!”

    “是谁?”

    皇后拢着手上去,在皇帝耳边轻语。

    皇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这几个人不成,你纯是拿朕开玩笑,朕宁缺勿滥,以后再敢胡言论语,朕要治你不敬之罪!”

    “那陛下想要什么人呢?这几人可都合陛下的条件,不是出自官宦之家,家中亦无兄弟姐妹,难道陛下已有人选?”柳玉如笑眯眯地问。

    皇帝哼了一声,眯起眼睛说道,“你当朕不知?刚提的这几人朕早打探过了,那个老大明明家中还有个妹妹,老三叔叔此时便做着小官,老五的兄弟马上便要吃奶了,那个老七明明家中就有一位姐姐,她去年在东市赌狗,把裤子都当掉了!她妹妹还拿了永宁坊的体已回娘家贴补!”

    柳皇后听得傻了眼。

    皇帝道,“这样的人,你居然信誓旦旦跟我说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要私下里试探朕也就罢了,还敢到大庭广众去说!朕这便判你个欺君之罪,好好收拾你一场!”

    ……

 第1239章 七月流火

    在马王二讨龟兹遇到丽容时,丽容将以前的事一五一十都对马王说过,当然也包括她第一次与丫环收受武惟良好处那件事。(全本小说网,https://。)

    那次,丽容将一件细金镯子赏了丫环,被丫环偷偷拿回娘家去了。

    皇帝对柳玉如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依据的只有这一件事,其余的什么老大、老三、老五的事全都是他根据柳玉如、樊莺、崔嫣的身世随口乱编的。

    问题是柳玉如不论是做尚书夫人,还是做国公夫人,对每个姐妹贴身丫环的身世不可能知道过细,那是菊儿和雪莲的事情。

    管家夫人只须对主人说上一声“都还可靠”,堂堂的国公夫人根本不会去细究这些丫环的身世。

    此刻皇帝又说得煞有介事,在三言两语之间不把她唬住,倒不正常了。

    而她和姐妹们当然都明白,皇帝所说的“收拾”是什么意思……看得出皇帝并未生气,心情还好得很,皇后又施礼,替自己狡辩道,

    “陛下,臣妾可不是欺君,臣妾在陛下面前,不可能如陛下一般直来直去的无人敢驳挡,因而臣妾只好用些迂回的法子,而陛下一向宠着臣妾,才令臣妾有些胆子。”

    皇帝哼道,“在宴会上当着那么多的人,你不同朕商量便提出什么九嫔,这便是皇后的迂回!”

    柳皇后被说得不好意思,但仍不服输,“怎么呢?臣妾胆敢这样,也只能说明陛下英明,是陛下给了臣妾这样的胆子。”

    皇帝故意冥思苦想,“朕何时说过你可以胡来的话呢?……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柳皇后则立刻学着皇帝的语调,将他过去所说的一段话讲出来:“不要小看了弱者,不要用他们卑微的表象培植高高在上的优渥,他们在滚滚红尘中占据了同样的行走时间,甚至还长于某些人……”

    皇帝道,“可那不是说给你的啊,是说给大臣们的,朕想让他们懂事。”

    皇后道,“陛下,你将上面这段话中的‘弱者’换成‘女人’,再说一遍试试。”

    见皇帝狐疑不定,她再道,“因为女人如水呀,连陛下都说过嘛!”

    于是,金徽皇帝真的按着柳玉如的提示,将这段他记忆犹新的话试说了一遍,倒是觉着很有些意思和道理,

    他咕哝道,“不要小看了女人,不要用她们卑微的表象,培植高高在上的优渥,她们在滚滚红尘中占据了同样的行走时间,甚至还长于某些人……”

    战无不胜的贞观皇帝,只败给了岁月。他走了,感业寺丢下大批的女人。

    “在注定人人只能有一次机会的行走中,女人经历的更多,因卑微而领略的虚实冷暖、爱恨体验更丰富。”

    柳玉如接道,“男人贵自强,但不是倚恃强力欺凌女人。尊重女人的,被女人推举得更加尊崇,陛下领悟到了贞观皇帝‘水能载舟’的真谛,于是他成为了伟大的夫君。”

    金徽皇帝深情地看向柳玉如,忘了点头,“依朕看来,你应该比我们的母后——文德皇后还要善谏,你让朕无话可说了,朕总不能说自己的话有错。”

    他想不到,自己在朝堂上对着那些大臣们所说的话,有的大臣兴许一听而过,过后再也记不全,而皇后却记得这样清晰。

    然后,又想起在朝堂上说的这段话还未完,于是再咕哝道,“……踩踏和鄙视弱者而从中为乐的,结局大都不美妙……”,

    皇帝的眼睛又瞪了起来,冲她张牙舞爪道,“你敢威胁朕!”而柳玉如已经笑着跑开了。

    七月流火。出自《诗经》国风篇: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天气虽然从一年中最热的七月份开始转凉,但仍是酷热难耐。

    但柳玉如借着在宫宴上九嫔的“提议”,也就弄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从而也释清了自己的怀疑,心里跟喝了凉水似的踏实:

    令感业寺的一部分先朝遗妃们还俗、重回太极宫,可不令那些年轻的遗妃们在偏僻的山寺中孤苦无依,照顾的是皇族的颜面。

    二则,皇帝此举又可为太极宫女学找到再合适不过的老师,而兴办女学正是皇后一力提出来的。

    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女子们均选自本朝官宦人家,她们各自的娘家人看着自家女儿受苦却不敢接济,皇帝替他们做了。这是力量不小的阶层,被皇帝轻轻一个举措,拉住了。

    是夜,皇帝在丹凤门城楼上消暑。

    皇后、谢贵妃、樊淑妃、德妃思晴、贤妃崔嫣、婉妃、容妃、殷妃、蓝妃都到了,新城公主也受到了邀请。

    这些女子们可真会享受,只在紧要处穿着柔软而吸汗的绵布内衣,外边再罩着层层叠叠、有如云雾一般的彩纱罗裙,夜风拂纱,纱拂臂,凭添凉意,又使漫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新城公主自搬入大明宫以来,伙伴多了,人也开朗起来。

    皇帝整日忙大事,有这么多无所事事的皇嫂们,整日里轮番陪着她说话、游玩,新城公主再也不须独处一隅,思父、婚姻停顿带来的烦恼一去不再。

    皇帝、后妃们喝着清酒,品尝着太极宫女学生们为这次消暑、而精心拌制的什锦小菜,赞不绝口。

    谢金莲说,“这还差不多,以后陛下再将她们赏赐给哪个有功的军士,也无须像贴份子似的了——以前赐婚,他们不敢不要,要着还不随心。”

    还有宫人端上冰镇的凉瓜,拌着鸿胪寺献上的、不知哪个南方小国朝贡来的蔗糖,清爽怡甜,丝丝入口。

    身旁,是那些青涩的太极宫女学生在每人的身后打扇,偷偷打量她们的妆容,又将皇后、淑妃、贤妃、公主等人优雅的举止记在心里以便摩仿。

    大明宫建于长安城北龙首原上,居高临下,而丹凤城位居大明宫南面五座城门正中,城楼高大,危可摘星。

    丽容手指着正南方远处与新城公主说,那片鹤立鸡群一般、露着黑黝黝瓦脊的府第,便是永宁坊马王府。

    入暑以来,皇帝下诏将城内宵禁错后一个半时辰,为的是让城中百姓有更长的时间在街上、庭院中消夏。

    此时,皇城脚下各条街道上流光溢彩,人影如织,处处祥和。

    城下永乐坊大街上,有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奔跑着往这边来,驻足往丹凤门上翘望,

    皇帝道,“来人,今天是好日子,给朕赏这些孩子!”

    有内侍马上抬了一箱开元通宝钱,皇后、妃子、公主们抓着大钱纷纷往城下抛去。

    嗓门宏亮的内侍在城上喊,“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赏钱消夏——”

    孩子们看到黄澄澄的大钱由天而降,在城下石街上弹跳着“叮叮”作响,他们争先恐后跑上前捡拾,衣襟里再也兜不住,一片童声在城下喊着,“谢皇后娘娘!”

    皇帝嘀咕了一声,“他们怎么不谢朕呢?”

    此时皇后这些人正在城垛口处撒钱,没有听到皇帝说什么,但身后一位打扇的太极宫女学生闻声,莺声回道,“陛下,我大唐处处锦绣,便是对陛下最好的感谢。”

    皇帝喜悦她这句话,不由扭头看,只见此女十四五岁的年纪,青裙下露着宫鞋,亭亭玉立,人如含苞之花,几欲怒放。

    此时,她正利用这个机会,大胆而痴迷地看着皇帝。

    皇帝胸中瞬间涌起一片新鲜而原发的波澜,抑也难抑,幸好见皇后和贤妃袅娜地走回来,遂低声哼道,“你这青瓜,敢在这里害朕。”

    女学生脸一红,在皇后和贤妃抵达前匆匆回道,“陛下,玉烟不敢。”于是,金微皇帝就记住这个青瓜叫“玉烟”。

    贤妃问道,“陛下你在说什么呢?”

    皇帝看着柳玉如、崔嫣姐妹,天生丽质,娉婷绝世。于是随口道,“哦!朕只只是夸奖她们小菜拌的滋味好,尤其这个青瓜不错……哈哈。”

    堂堂的大唐金徽皇帝陛下,手心里已经汗津津了。

    ……

    七月癸丑日,延州刺史高审行走马出京,夫人刘青萍发下愿望,要效仿崔夫人在黔州时亲历植树,因而也随行赴任。

    此次出任延州刺史,高审行肩上的担子很重,要想完成皇帝交待的垦荒大业,人心必须拢齐到刺史的麾下,这样才好行事。

    延州下辖的十个县里,做过刺史、长史、司马等职的人不下一百个,做过县令县丞的多如牛毛。

    这可不是胡说,肤施县在武德二年,被高祖皇帝置为北武州,安排了一拨儿刺史、长史,贞观二年让太宗皇帝撤销了。

    临真县在武德元年被高祖皇帝置为北夏州,安排了一拨儿刺史、长史,贞观二年被太宗皇帝撤销了。

    延长县在武德年间被高祖置为北连州,安排了一拨儿刺史、长史,

    丰林县在武德二年被高祖皇帝置为云州,安排了一拨儿刺史、长史,

    武德年间,延川县曾是基州,敷政县曾是仁州,门山县曾是丹州……贞观年间都被撤销了。

    为官一任,为家族打下一片基业,等高审行来的时候,延州地面上界桩林立,这块地是你的,那块地是他的,刺史和夫人刘青萍几乎都插不下脚去。

    武德皇帝封官,贞观皇帝销权,到金微皇帝时,土地就是这么个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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