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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战纪-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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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相善并不喜欢这个好打听大事小事的小妾,后来发现她是自己与手握重兵的巴无疾拉扰关系最自然而又恰如其分的联络人,再加此女殷勤服侍相善,床技优良,渐渐深得宠爱,除了肚皮没有反应,样样得意。
相善的正夫人,来自相氏的一个子部族,其父是小部族的首领,年青时有美名,且勤劳,尤其是把衫做成了当地一绝。
当年,巴国大夫、著名的相面专家相淮路过丹涪水峡门口,因与相善之父相仲有交情,到相氏部族住了两晚。
临走时,相仲送了十余套高档衣衫给相淮及其家人。
相淮是个讲究人,一高兴,当众一试,十分满意,对相仲道:“这衣从何而来?似这般手艺,江洲城里也找不出好几家。”
相仲笑道:“做衣的人,就在我这里。”
相淮不太相信,认为相仲是早有准备,从枳都或别处定制的,笑道:“不妨请出来,我有赏。”
相仲令将做衣的女子请出来,相淮一看,连连点头,果真给了赏。
做衣女子退下,相淮对相仲道:“此女不仅衣做得好,更有旺夫之相,是有福之人。”
这话出自巴国著名的相面专家口中,相仲当然不会轻视,不久,将做衣女定为自己次子相善之妻。
相夫人是本分的村姑,对相善百依百顺,对他的事情,特别是相善到虎安山后的事情,不懂,也不过问,继续勤奋做她的衣衫,享她的福,最大的乐趣是小儿子相真来看她时。
就是听说了相善与其寡嫂、苴氏美人的所谓“绯闻”,也一笑置之,表示不信,对其嫂照样关照、敬重,妯娌关系一直良好;后来,相善纳了小妾,相夫人也从来不说一句闲话,真把那小妾当妹妹看。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相夫人是一个本分却不失智慧的女人。
因此,相善对夫人很有好感,夫妻关系还很不错。
闲话少说。
此时,这小妾来见相善,是一觉醒来之后,再睡不着,想到好多天没有承接雨露之恩了,于是到相善房中来,并想在温存之后,趁机为她娘家的一个兄弟在江州谋个好差事再次求个情。
不料,还没走到相善的门口,听到相善在说话,才知还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吃了一惊,垫起脚脚过来,在房外偷听,但不敢进房,直至听到相善要去见虎安伯当面揭穿,以为不妥,推门而入。
相善见这女人居然在此时此刻直接推门而入,正要喝骂,却听她道:“我夫大错特错了!兄弟同奶,父子同心,若邑君没有默许,瞫梦龙如何敢动你?”
听她此言,相善一者吃惊,二者大悟,但不便当面承认,对小妾道:“你先回去睡吧。”
小妾知趣,明白此时什么事情都不如这件事情大,告辞出去。
相善坐到榻沿上,叹道:“丹涪水作证,是虎安宫先负我,不是我要先负虎安宫!”
相美道:“事已至此,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相善不说话,抬头看天花版。
相厚见相善不言,道:“雄祖祭日,不过一月余,二哥若迟疑不决,相氏一门将有灭族大祸。”
相美继续加火:“他不仁,我不义!”
相善压低声音怒道:“你只晓得杀!杀!杀!此事非同寻常,我需深思熟虑。你们先回去吧!”
两日后的傍晚,有人从三河口给相善带来了秘报:“虎安宫中有人秘见舟师伍百长荼天尺,不知何事。”
相善再召相厚、相美,道:“此事,你们如何看?”
相厚道:“虎安宫中的人到三河口,不见主将朴延沧,却见副将荼天尺,不合规矩,且是秘密前去,必是与阴谋有关。二哥,人人都说虎安山上有两只虎:一是邑君,二是二哥你。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邑君不爱理事,故平安无事,公子瞫梦龙则不同,人小鬼大,将来怎会容你!”
相美这两天已经想了很多,道:“我是山师伍百长,掌有兵权,而且,山师之中,我已买通数人。再有,我当初提议收纳浪卒,也是想到有朝一日有大用,因此趁机收罗不少敢死之士,其中还有相氏武士化名者,一百余人,优加对待,随时可用。
“再从峡门口调我本族武士百余,化装进草原;分散在虎安城内。到时,我领人杀进虎安宫去,把那颗大树砍了,便万事大吉!”
相善道:“你说话过个心子!瞫氏在虎安山数百年根基,是颗参天大树,你以为想连根拔起就能拔起?若如此,整个大部族,必将大乱。”
相厚道:“大哥所见甚是。可是,剑架在脖子上,死到临头,就算是一只蝼蚁,也会拼命挣扎几下。”
相善道:“你以为我怀妇人之心?但若如此,我就一下子成了谋反之人、弑主之人、千古罪人,休说祖宗未必答应,枳都、江州也必定出面干涉,局面一定难以控制。”
相美轻笑道:“要说这件事,就看怎么做。”
相善、相厚吃惊,同时道:“你是何意?”
相美道:“立一个木偶!”
相厚思忖一会儿,拍手称道:“此计大妙!”
相善摇头,道:“我已知你二人之意。可是,他虽然多有怨言,绝不会做那件事,如何说得动他?若他不愿,反误大事。”
相美道:“我自有妙计。”(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6章 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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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善又思考多时,对相美道:“你先去探一探,切宜小心。同时,还必须找几只替罪之羊。”
相厚笑道:“我已知二哥之意。真是一石数鸟的妙计。”
相善道:“你既明白我意,计将安出?”
相厚思索一会儿,道:“如此如此。”
相善道:“此计甚妙。此外,还有一件,樊小虎虽是延沧女婿,但此人素怀忠心,与瞫梦龙关系也不错,且与瞫英有郎舅之亲,我怕他关键时刻坏事。况且,若他不晓事,到时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相厚想了一会儿,道:“这太好办。年年战事,多部族粮草供奉都差不少。粮草总管苴怀原来打算最近又去催办,不料他母亲病重,告假回家去了。
“不如,就想法让行人若春沛去催收,并让樊小虎带一支虎贲同去。这样,不仅走了樊小虎,还走了若春沛那个能人,且还可同时削弱虎贲势力。”
相美赞道:“妙!一箭三雕!”
三人密谋至深夜。
次日,相善进虎安宫求见虎安伯,泰然自若,就如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奏枳都催办军粮。
虎安伯瞫玉道:“这事,我已知道了。可是,苴怀正在告假。”
相善道:“苴怀去催过,效果不显,再加她母亲病重,此时走不开。依我之见,可让行人春沛辛苦一趟,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和与多部族首领的交情,定有所获。”
虎安伯瞫玉以为有理。
相善又道:“最好,让樊小虎率一支山师相随,更增加部分虎贲,以保春沛及粮草安全,并让各部族明白,这次催收,势在必为。”
瞫伯再次同意,传令行人若春沛近日出发,樊小虎领山师一支、虎安宫虎贲二十人跟随,既是护卫,又壮声威。
公子瞫梦龙听说樊小虎要带走二十个虎贲武士,吃了一惊,转念一想:带走二十个虎贲,不是太大的事情,且如此一来,可以避免樊小虎到时若倒向相善,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况且,此时若是阻止樊小虎带走虎贲武士,还可能使相善生疑。
在对待樊小虎的事情上,瞫梦龙的想法,居然与相善不谋而和。
又过两日,虎安伯瞫玉长兄瞫涛之子瞫鸢,从枳都回来了。
相美携酒带肉,进瞫氏老寨,说是给瞫鸢接风。瞫鸢与相美是亲表兄弟,常在一起,相美这样大大方方去见瞫鸢,老寨中人反而不怀疑。
为了把戏做够,相美还特地先去探望了病中的瞫丁,说了一会儿话,送了熟肉,然后才到瞫鸢的住处,令心腹把好门风。
瞫鸢幼年丧父,稍长后,增了不少坏习,故瞫剑、瞫瑞、瞫玉等常敲打他,瞫庆、瞫丁等兄弟也常提醒,忠言总是逆耳,久而久之,瞫鸢与瞫氏长辈、兄弟之间出现心理上的隔阂,除了少数几人为心腹,多数泛泛之交。
与此相反的是,瞫鸢母系相氏的长辈、兄弟怜其幼孤,多有迁就,因此他与相美、相真及相氏武士反而亲近,尤其与表弟相美为知已。
酒过数樽,略有醉意,相美令侍者出去,对瞫鸢道:“兄长,我有一梦,占不出吉凶,需有高人指点,又不便求他人,兄长可为弟解?”
瞫鸢道:“我并不擅长解梦。”
“难道兄长一点没学法术?”
“我非虎安伯继承人,高级法术并不教我。”
相美叹道:“可惜姑父早逝,不然虎安山顺理成章是兄长的。”
瞫鸢急止道:“这话,请不再言。”
“传闻当年先邑君本是传位给兄长,郑重从中作梗,可有此事?”相美继续深入。
瞫鸢轻叹道:“事情已然过了。不要再说了。”
相美敬了瞫鸢一樽酒,道:“此事,众人皆有不平。就算不做虎安伯,凭兄长武功、战功,一个主将尚且不任,两师主将宁可让与外人,也太过分了!”
瞫鸢沉默。
相美道:“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瞫鸢道:“你我兄弟,自来有话便说,何须多虑。”
“自古二雄不两立。待梦龙接任虎安伯位之时,兄长无立锥之地。”
瞫鸢惊道:“弟何出此言?”
相美笑道:“兄长忘旧事了。”
“什么旧事?”
“其他不说,只说一件。当年,你看上了樊氏首领樊参的小妹,想纳为妻,但郑重、瞫伯等人反对,最后为你娶了远在枳都的郑氏女子。后来,你又看中了果五源的侄女,想纳为妾,他们也要反对,为你纳了实力不强的苴氏的一个美人,还不能生子。”
瞫鸢尴尬道:“你小嫂子不育,是她自己的事,与其他人有何相干?何况,她已病逝,请不要再提。”
相美轻笑一声,道:“这些安排,都是怕实力强的子部族支持你。而我现在的大嫂子,或是郑重安插在你身边的暗探,也未可知。”
“你嫂对我十分上心,且生育一男一女,如何会是暗探?”瞫鸢笑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凭兄长的体格和悟性,完全可以成为丹涪水甚至巴国数一数二的勇士,可是瞫剑不把最高级的武功传授给你,为什么?虎安伯瞫玉,在人前人后,都在说要善待你,他们怎么做的,难道兄长看不出来?”
相美所说的这些事,疤疤眼眼均是事实,瞫鸢低头不语。
相美见此,以极为痛苦的表情道:“罢了,这些事,说来伤感。兄长,其实,今日小弟前来,不是为说这些闲话的,而是为相氏的一场灭顶大难!”
瞫鸢抬头,惊道:“相氏有何大难?”
相美起身行大礼,从袖中取出从虎安宫中送出来的“虎叼象” 图画竹片。
瞫鸢伸手接过来,看了看,道:“此是何意?”
“不瞒兄长,此是瞫梦龙将在瞫武子诞辰之日,除了相中卿!”
瞫鸢大惊,起身,过一时才道:“为何要除二舅?”
“皆因兄长之故啊!”相美一下将“责任”和根源推到瞫鸢身上。
“明白了。我立即去见仲父!” 瞫鸢转身要走,相美急拉住,道:“兄长,你想想,若无邑君授意,瞫梦龙如何敢擅自行事?先请坐下,从长计议。”
瞫鸢道:“火烧眉毛,哪有时辰从长计议!”
“事情虽急,也不急这一时。”
相美强请瞫鸢重新入座。
“来,兄长,先喝了这樽酒!”相美劝酒。
二人喝了,相美道:“如今,只有兄长能救相氏。”
“快请讲来,我万死不辞!”
相美笑道:“不忙,再饮一樽。”
二人又喝了一樽。
相美轻笑道:“只要兄长是虎安伯,相氏便安若泰山!”
瞫鸢大惊:“谋逆之事,我断然不为!”
“知兄忠义,不必再说!弟今日此来,实为与兄饮最后一樽酒,数日后,我父子三人,便人头落地了。”相美言罢,泪水长流。
瞫鸢不知作何答,沉默。
两人相对无言,过了好大一会儿,侍者来报有人求见。
瞫鸢道:“请进来。”又对相美道:“弟快快收了泪水。”
来人是瞫氏老寨在虎安宫里的一名武士,名唤瞫蟠,向来与瞫鸢交好,见相美在场,吃了一惊,站着不说话。
瞫鸢道:“表弟不是外人,有话讲来。”
瞫蟠走到瞫鸢身边,低身附耳说了一句话,瞫鸢面色突然大变。
瞫蟠焦急道:“我须先走,大哥快拿主意!”
瞫蟠神情不安,转身离开。
相美假意道:“兄长,发生何事,如此心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7章 犬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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瞫鸢先吐一口长气,然后才痛苦道:“在雄祖诞辰日,梦龙不仅要杀了二舅,还要,灭了我!”
不消说,瞫蟠是相美特意安排的,相美此时假意吃一大惊,道:“这,这,怎么会?”
瞫鸢怒道:“必是有人从中挑拨!”
“这是定然。果然不出小弟往日所料,兄长你迟早要出大事。一山不容二虎,防兄胜于防虎,此势必然!”
瞫鸢再怒道:“这也太不仁义了!”
相美观察火侯已到,道:“兄长,你当如何?”
瞫鸢低头不言。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兄长向来果敢,此时为何迟疑?迟则有变,悔之何及?”
“我宁死,不做谋逆之事!”瞫鸢抬头道。
“按周礼,嫡长子继承,虎安伯位本来就是兄长的,物归原主,正合天道,何来谋逆之说!大丈夫处事,当机须立断!事成之时,众人趋附,何人再敢发瘪言!再厚待瞫玉,何人敢道不是!”
瞫鸢继续沉默。
相美道:“若兄长定下主意,相美肝脑涂地!若兄长举棋不定,弟事先把收尸人为我兄弟俩安排好!”
瞫鸢仍是沉默。
相美愤而起身道:“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兄长素来果敢,人人称赞,逢此生死存亡之际,胜败一瞬之机,反而如同妇人,优柔寡断,必将遗笑万年,为懦者戒!朽木不足为栋梁!”
瞫鸢的斗志,终于被激发出来,但仍难下最后之决心。
相美知道瞫鸢已经动心,又道:“看来,兄长已无当年的雄心壮志!我父子一切所为,非为自身,皆为兄长故,我看兄长已经忘了有些事情和曾经的誓言!”
瞫鸢顿感背心冷汗又出,终于道:“除了瞫庆、梦龙,不得害其他人性命!包括仲父夫妇、瑞爷爷等。”
相美心中大喜,但不表露出来,道:“谨遵兄长之意!这才对了,小弟知道,兄长已经忍了很久了!”
做出如此生死攸关的重大决定,情急之人更难平静,瞫鸢起身来,道:“再有,我绝不会亲自动手!”
“兄长放心,不需要兄长动一根手指头。一切,皆由小弟舖排妥当。保管一旦事成,境内平安,兄长坐享其成;若事不成,相美自认大罪,掏心剖肝谢罪,不与兄长有任何瓜葛!
“为防万一,到时请兄长移到相府。同时,寻个借口,将姑母、嫂嫂、侄儿、侄女也移到相府,一则避免被老寨人捉为人质,二则怕嫂嫂等人通风报信。”
瞫鸢轻轻点了点头。
七月初起,虎安山天气宜人。
今天下午,相善在虎安山的府邸,迎接几位重要的客人:郑氏部族首领郑吉、樊氏部族首领樊参、果氏部族首领果乾风。
这三位客人,是虎安山大部族里最具实力的子部族首领,他们在虎安山均有自己的房产,是来参加五日后举行的纪念瞫氏雄祖瞫武子诞辰的重大活动,顺便处理一些本部族的事情。
三个首领一进虎安城,就被相善以商议瞫武子诞辰纪念活动的几件事情为由,请进了相府,实际上就是软禁;其从人也被安排在相府内吃喝,浑然不知发生了事故。
本来,还有一位重量级客人,就是三苗寨主盘芙蓉,因有一件急事,盘芙蓉推迟两三日进虎安山。
当晚晡食时分,相善使人请山师主将牟城赴宴,编织的理由是果乾风、郑吉、樊参三位部族首领在相府,请牟城过来一聚。
牟诚与相善没有过多交往,一方面是两人性情不同,政见也有不同,另一方面是两人均担心引起虎安宫的猜疑。
牟诚接到邀请,心想:“我自到草原,与相府并不深交,何故要请我去赴宴?”
虎安山第二号权势人物相请,不去,又觉不妥,且有三个部族首领在场,料不会出意外,牟诚带了随从,一进相府,便被拘了,方才如梦初醒。
当晚半夜,相善私自祀廪君白虎神,并特别供奉相氏数代祖宗。
次日天刚蒙蒙亮,早被相美买通的山师主将牟诚身边一人,以主将牟诚之名请山师伍百长瞫庆到相美的军营去,说是昨日晚上,有二十余个浪卒闹事,与山师武士兵戎相见,牟诚已到相美营中,请瞫庆将军一同去处理。
瞫庆还没起榻,一则见是牟诚的人来请,二则怕引起怀疑,翻身起来,不及洗脸,刚一踏进相美营帐,连同几名侍卫,便被捆绑。
瞫庆知道密谋的事情泄露了,想不出是什么环节上出了错,后悔不已,万分担心虎安宫。
与此同时,虎安山大巫师瞫瑞也被相善以相夫人突发疾病为由,请进了相府。
太阳初升,虎安山大部族几个方面的重要人物,均已在相善父子掌控之中,其余众人,势必犹如如一盘散沙了。
行动开始,相美发令,敢死浪卒、相氏部族最近几日分散混进虎安城的武士,以及其所部山师武士中的冒险者,假说巡逻,出其不意,用鹿角、乱木等封锁了虎安宫的四座大门,张弓搭箭,敢有出来攻击者,一律射杀。
相美亲率两百余人,其中一半为要赏不要命的浪卒,来攻取虎安宫正面城门。
虎安城中的小老百姓,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起门来猜测;有胆大的,出来偷看,发现是虎安宫被“自己人”包抄了,不敢出声,回到家里,闭门不出。
瞫梦龙闻报,大惊,知事情败露,传令坚守四门,多备箭支等防器具。
瞫梦龙并立即明白,相美胆敢明火执仗来攻占虎安宫,显然是犬急跳墙,根本没有给相氏部族留后路。
既然如此,相氏父子一定准备充分,山师定然已经被他们掌握,瞫庆、牟诚或许已经身首异处;老寨与虎安宫之间定有埋伏,而其他部族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若不能按时攻破虎安宫,丧心病狂的相美完全有可能用大量“火箭”将虎安宫焚为一堆瓦砾。此时,做缩头乌龟,还只能让叛军的气焰更加嚣张。
这一场巨大的祸事,是自己挖空心思惹出来的,瞫梦龙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不顾瞫英等人的竭力劝阻,率领防守其他三门后余下的虎贲武士四十余人,出虎安宫正门迎战。
相美命放乱箭,射死射伤十六七人。虎安宫虎贲虽勇,无奈人少,只得退入宫中,关闭大门——虎安山上没有较大的河流,因此虎安城及其核心建筑群虎安宫,均没有护城河及吊桥。
瞫梦龙上敌楼,大骂道:“相美,你敢造反!”
相美大叫道:“数年前,虎安伯瞫松本是传位于长子长孙瞫鸢,不想被瞫玉无端抢走!现奉瞫鸢之令,进驻虎安宫!”
瞫梦龙叫道:“你休胡说!叫瞫鸢出来说话!”
虎贲瞫蟠在相美身边,大叫道:“里面瞫氏老寨的人,以及众人,都听着:鸢哥已经捉了牟诚、瞫庆!待捉了瞫玉、瞫梦龙,便要进虎安宫,做虎安伯!”
瞫梦龙没想到会出这个状况,大惊。
瞫英大骂道:“瞫蟠!你个背祖的脏东西!你死了,进不了瞫氏族墓!”
瞫蟠狡辩道:“一个死人,说了不算!”
相美叫道:“瞫梦龙,你休要怪别人!是你先要对战功赫赫的瞫鸢将军下毒手!众人听着,我们不是造反,是奉新虎安伯之令,捉拿瞫梦龙!凡开城缴械者,一律重赏!顽抗者,死路一条!”
瞫梦龙叫道:“一派胡言!”
一浪卒小头目对相美道:“相将军,不必跟他废话。请下令攻城,我等取了瞫梦龙的人头,献于麾下!”
相美没有理会他,转头对身边的相氏部族有名武士相豹吩咐道:“杀进去之后,瞫玉父子、夫人,及瞫英等瞫氏要人,一个都不能留!”
相豹道:“你不是答应过瞫鸢,只要瞫梦龙、瞫庆两个人头,不杀虎安伯夫妇吗?”
“斩草务必除根!此时,不能听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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