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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请薛仁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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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英如此照办,爬起来问:“老兄弟,你看如何?”
  程通看见血从秦英的额头上流下来了,说:“二哥,你再用手拍拍!”
  啪!啪!啪!秦英往脑门儿上拍了三下,又用手一抹。嚄!
  不知内情的人一看这张脸儿,可够吓人的啦!
  程通说:“二哥,行了,你快往家里跑吧,你千万照我爷爷说的办呀!”
  “放心吧!”秦英撒腿就往家跑,进了后花园门,连哭带喊:“我活不了啦!打死人啦!”
  花匠过来一看,秦英脸上带血,以为伤得多重呢,急忙跑上去搀扶秦英:少公爷,这是怎么啦?“
  “叫人家打的呀,快去请我娘来,让我们娘儿俩再见上一面吧!”
  花匠不敢耽搁,急忙到内院报与银屏公主。银屏公主闻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多问,带着宫娥彩女赶到花园,从地上抱起秦英,放声痛哭:“儿呀,你这是怎么啦?”
  “娘啊,孩子被人家打啦!娘若再来迟一步,恐怕见不到儿的面了!”
  公主命人把儿子抬进房中,赶忙叫来大夫。
  “疼呀!疼呀!”秦英连喊带叫直打滚。
  大夫仔细一看,暗中好笑,张口刚要说实话,可抬头一看,秦英的两只眼在瞪着他,心里立时明白了:这内中定有情由,看来还不能说实话。公主好哄骗,还是帮助秦英撒谎吧!于是,说道:“头上的伤不轻呀,胳膊腿的筋骨也受伤啦!”
  这番话出口,秦英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公主却六神无主了,忙问能不能治。大夫说:“能治。您别着急,先问问少公爷是谁打的?”
  “娘啊,我活不了啦!儿走在大街上,正遇见亲王李道宗,我刚要绕道而行,哪知他挑起轿帘儿,一眼看见了我,说:”那不是勇孝吗?‘儿无奈只好过去拜见姥爷,他却说儿见姥爷不绕路而行,是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小瞧他,吩咐一声’打‘,差人们一拥而上,把儿按倒在地,一顿好打。娘啊,儿的胳膊腿全坏了,脑袋也破了,活不了啦!“
  公主听罢,气炸连肝肺,错碎口中牙:“好一个李道宗,平时你上欺天子,下压群臣,不想今天竟欺到我头上来啦!我儿乃是我的掌上明珠,被你打成这样,我岂能和你善罢甘休!”
  公主的火是冲李道宗发的,当然,对大夫则是另一种态度了。他请大夫一定把秦英的伤治好。大夫满口应允,心里说:这伤本来就没有什么,秦英却说得这么厉害,我来个顺水推舟,一来可助少公爷一臂之力;二来,过两天他的伤好了,还显得我的医术高明,公主会重赏我,少公爷还得感谢我。这样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呢?
  想罢,忙把秦英的脑袋包扎好,又取出药丸,对秦英说:“吃点儿药吧。”
  秦英瞪了大夫一眼,心想:我又没灾没病,吃的哪门子药啊!
  大夫看出秦英的心思了,小声说:“吃吧,少公爷,吃了没坏处,这是强筋壮骨的补药。”
  秦英吃下药,大夫对公主说:“公主请放心,我保少国公的伤治好后,落不下残疾。”
  “大夫如能治好我儿,定有重赏。”
  “谢公主。”
  大夫走后,秦英哭着喊着要母亲为他报仇。
  正在此时,秦怀玉走了进来,秦英也不闹腾了。秦怀玉一见公主哭成泪人一样,又见秦英躺在床上,脑袋用布包扎着,忙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把儿子方才那番话学说一遍,秦怀玉看了看秦英,说道:“勇孝,你坐起来!”
  “我胳膊腿全坏了,坐不起来了,爹爹,你要给我报仇呀!”
  秦怀玉过来,见秦英仰面朝天地躺着,啪!朝他就是一嘴巴子。这一下子,半拉脸立时肿了。秦英连哭带喊:“娘啊,我可活不了啦!在外边叫人打个够,回家我爹不问青红皂白又打我,这叫我怎么活啊!”
  公主自打进了秦府之门,与丈夫从未红过脸。秦怀玉今天这一巴掌,就像打在公主脸上似的。她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火中烧:“驸马,你这是干什么?我满以为咱二人会商量一下,如何去见皇兄告状,不想你反而毒打勇孝,他头上的伤这样重,你还打得这么狠,还有没有一点父子之情?如果他有个好歹,我不但要皇兄惩办李道宗,也饶不了你!”
  秦怀玉连忙解释:“公主,这小冤家说的不是实话,他准是惹下大祸,故意装相。”
  公主正在火头儿上,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吩咐手下人准备凤辇,要带儿子进皇宫。秦怀玉一赌气,上前厅去了,也不管这娘儿俩啦。
  公主带秦英来到皇宫院,下了凤辇,见了太后和皇兄,又叫人抬进秦英。太后一见秦英这副模样,可吓坏了,忙叫人把秦英放在龙床上。公主靠在龙床上禁不住大哭起来,老娘心疼女儿,忙说:“我儿不必啼哭,有何委屈快快讲来,为娘给你做主。”
  公主说:“启禀母后,您的外孙叫人打啦!”
  李治看着秦英,问:“勇孝,何人打你?”
  太后说:“你就别问勇孝了,他还昏着呢,还是问问你妹妹吧!”
  李治要问秦英,是想看看他伤有多重。
  这时,秦英把眼睁开了,看了看姥姥和李治,便哭丧着脸说:“孩儿腿被打坏了,不能下床给皇姥姥和皇舅请安。”
  太后和李治齐说:“不怪,不怪。”
  李治又说:“勇孝既能讲话,还是让他说吧!”
  秦英说:“我被姥爷李道宗打了!”
  人越老,火气越大,太后一听,气冲牛斗,说:“他偌大年纪,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就是孩子不对,也不能动手打呀!”
  李治说:“母后先别着急。勇孝,你姥爷为何打你,在哪儿打的?”
  “孩儿我正在大街上走,没曾想姥爷来了。他叫我到轿前,问我为何见了姥爷不过来叩头问安,我说我确实没看见。他说我强词夺理,一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接着叫差人们动手打。
  皇舅,你看我这脸肿的!“
  秦英把他爹打的那个嘴巴子,栽到李道宗那儿去了。
  公主心里暗自嘀咕:他爹打了他一嘴巴,他怎么说李道宗打的呢?莫非李道宗也打了他一嘴巴?对,准是这样!不然,勇孝怎么会说是李道宗打的呢!
  公主就是心疼儿子。一心疼儿子,思考问题也自然地偏向儿子这一边了。
  李治说:“勇孝,你是不是又惹下什么祸了?当年你十岁时进入皇宫,要把一个太监的头揪下来;如今你已十三四岁了,谁还敢惹你?说实话,你闯什么祸啦?”
  “哎呀呀,皇舅可冤枉死孩儿啦,我从那时候起,再没惹过祸。姥爷确实打了我,说真的,别人也不敢打我,也就是他呗!看来皇舅跟姥爷是一头的,我算是白挨打啦!
  娘,咱快回家去吧!“说着呜呜地哭起来了。
  儿子一哭,公主也伤心地哭上了。太后见此情景,立时埋怨李治:“你身为天子,也不问明白就说勇孝惹了祸,多冤枉人呢!”
  李治原本打算用话诈一诈秦英,没想到惹出了麻烦,说道:“勇孝,别哭了,明日早朝问个明白。如是实情,皇舅一定为你做主。今天你母子就别回府了,在宫中住一宿吧。”
  秦府中,除了程咬金先走了之外,众国公还在合计如何对付李道宗呢。商议了半天,并无良策。秦怀玉心焦火燎,猛然想起儿子秦英来了,便到后边寝房,想请公主管好秦英。刚好秦英惹祸回来,就打了儿子一嘴巴。公主一气之下带了儿子去皇宫。秦怀玉憋着一股气到前厅。
  众人看见秦怀玉怒冲冲地进来了,不知他在跟谁生气。罗通问:“怀玉,你这是怎么啦?”
  “这事儿都怨程四叔。”
  “什么事儿呀?”
  “嗐,我不让他跟勇孝说薛元帅之事,他非说不可。小畜生是个惹祸精,刚才我到后房见他脸上有伤。据他自己说,他胳膊腿全坏了。我一问,他说在街上碰见李道宗,那是让李道宗给打的。我一听就知他说谎,打了他一个嘴巴。公主一怒,带他去皇宫了。
  我看,十有八九那小畜生去监牢惹祸,叫李道宗打了。如果程四叔不告诉他,他能去吗?“
  罗通一听是这么回事,反倒笑了:“怀玉,这事你不该打他。他若真去监牢,那就算是好样的。你也别怨我程伯父。”
  “嗐,那小东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说不定惹了什么大祸呢!”
  “怀玉,我告诉你,你也不用怕。如果勇孝不落残疾,什么事儿都好说;如要落下残疾,咱们找李道宗算帐。你甭着急,甭上火,等公主回来,问清楚再说。”
  可是,用过晚膳之后,又过了半天,公主也没回来。罗通说:“可能不回来了。明日早朝,大家全去,看看有何动静吧!”
  第二天早朝,程咬金也去了。李治升殿,文武群臣见驾已毕,归班站立。李治看看两旁文武大臣,又特意看了看秦怀玉。秦怀玉心想:难道公主连我也告了不成?
  此时,黄门官上殿,禀报江夏王李道宗鸣冤。李治宣江夏王上殿。只见李道宗头戴新王冠,身穿新蟒袍,足登新朝靴,满脸伤痕,晃晃悠悠来到金殿,站在丹墀,一点头算是大礼参拜了。李治吩咐一声:“看座。”
  有人搬来椅子,李道宗坐下,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万岁,老臣有冤呀!”
  “皇叔,不必伤心,你状告何人?”
  老贼心里早就想好了:如果告十三人,法不责众,是告不倒的;若是告一个秦英,只要把他告倒,那十二个也就都老实啦!他哭叽叽地说:“万岁,我状告秦英,他打了老臣!”
  “什么时候?”
  “昨日申时。”
  申时,按现在的时间说,是指下午三点钟至五点钟。
  “在什么地方?”
  “在大街上。”
  明明是在监牢门前打的,李道宗为什么说“在大街上”呢?
  因为他心中有鬼,作贼心虚。
  秦怀玉一听说“在大街上”,心里嘀咕上了:看来我屈打了秦英了。我原以为他去监牢了,结果还真在大街上。再听听下文吧!
  李治没往下再问,说道:“皇叔,你已是被告了。昨天秦英入皇宫,已把你告了。”
  “怎么,他还告我?”
  “对,你打的他也不轻啊!”
  “哎呀,万岁,我可没打他呀!”
  “好,皇叔,你等等。把秦英抬上殿来!”
  李道宗一听这话,立时目瞪口呆,心中暗说:我没打他一拳,没踢他一脚,他一点儿也没伤着,怎么还“抬上来”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
  工夫不大,有人抬上秦英。他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和秦家有交情的文武官员无不担心,都怕秦英有个好歹。李道宗更是奇怪,见秦英脑袋用白布缠着,白布上还有渗出的血痕,猜不出他的脑袋怎么受的伤。又仔细一看,腮帮子还肿着,看来还不轻。
  李治说:“秦英,你进宫状告江夏王,现在江夏王又来告你,朕不知究竟你二人谁打了谁。你实话实说吧!”
  秦英侧看头看了李道宗一眼,说:“姥爷,你把我打成这样子,怎么还来告我呀?”
  秦怀玉一看也忍不住了,急忙出班见驾:“请万岁为臣子做主。”
  李道宗站起身奏道:“秦英胡作非为,横冲直闯,一国的亲王他都敢打,何况他人呢!他倚仗是我主的御外甥,就天不怕,地不怕。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老臣认为,秦英如此不守国法,分明是其父养子不教、纵子行凶所致。臣认为,不但秦英有罪,其父也应当问罪!”
  秦怀玉一听:好呀,连我也告上啦!
  这时,秦英腾的一下,来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下软榻,站起身来。李治一看,哎哟!
  秦英的胳膊腿全好了。
  秦英上前拜见李治之后,怒气冲冲对李道宗说:“江夏王,万岁叫我实话实说,你也要实话实说!”
  “我说实话,你打了我!”
  “我要问问,在哪儿打的你?”
  “这……在大街上。”
  “你撒谎!”秦英说完,转身望着李治说道,“万岁,江夏王不敢说实话。方才江夏王告我父养子不教,纵子行凶。我告江夏王倚仗当今天子是他御侄,势大欺人,竟和万岁一同作弊。万岁明说让薛元帅多活四十天,暗中却传旨命江夏王每天两次查监,并断薛元帅的饮食,不许百官探监、送饭,打算活活饿死薛元帅。别看我年龄小,可我知道,从古至今,王法中有杀的罪,有剐的罪,还没有饿死的罪呢!万岁叫江夏王这样做,实不应该。既准了老国公程咬金的人情,就不应该这样做。天子说话办事,宁失江山,不失信用。一朝天子说话哪能不算数呢?不错,是我打了亲王,可不是我一个人打的他,是我们十三个小兄弟打的他。为什么打他呢?只因薛元帅被押入监牢,我们的父辈去探监,不想遇上江夏王。他说奉圣旨巡查,不许任何人探监。我父等人甚是为难。此事被我知道,便找众位小兄弟买了点心,前去探望薛伯父,不巧正遇江夏王。他一见我就破口大骂,骂恼我们,众弟兄才打了他。他没打着我,也没打着众位小兄弟。我脑门儿上的伤,是我自己划的,血流得不多,我又用手拍了几下,还在地下打两个滚儿。见了我娘,我说李道宗打了我。我爹知道后,说我不该去惹祸,打了我一个嘴巴。我说李道宗打了我,是我撒了谎。如今说的都是实情。请问万岁,为什么纵容您的皇叔江夏王任意胡为,伤害薛元帅?难道只许他断薛元帅的饮食,就不许我们揍他!要说的话我都说了,谁是谁非,请大家评评吧!”
  秦英的这些话犹如连发炮一样,把李治打得晕头转向,把李道宗打得头脑发蒙,脖子后边直冒凉风。
  秦怀玉听了儿子这番话,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真是舌剑唇枪,连江夏王带皇上一勺烩,全告啦!
  秦怀玉哪里知道他儿子这套嗑儿是程咬金教的呢!
  程咬金昨晚琢磨了大半宿,现在机会到了,岂能放过?他当即出班追问:“万岁,勇孝讲的可是真情。为什么准了微臣的本章,叫薛元帅多活四十天,又叫江夏王领旨去断薛仁贵的饮食?”
  李治说:“老爱卿息怒,此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随即对李道宗说:“江夏王,朕来问你,谁让你一日两次查监?
  谁让你去断薛仁贵的饮食?从实说来!“
  第七回 江夏王奉命斩忠良 鄂国公扯旨打奸佞
  李道宗一看事情已经败露,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便来了个急转弯,说道:“万岁,一日两次查监,乃是臣的主张,万岁并未传旨;断薛仁贵饮食,也是臣私自所为。只因我女儿死得可怜,臣给女儿报仇心切,见卢国公为薛仁贵求下四十天之情,我每天提心吊胆,只怕在此期间有人前来救他。臣一时糊涂,才做此错事。这事与我主无关,求万岁莫怪!”
  李治一听,觉得这事难办:秦英有错,可已经认错了,而且说得句句在理;李道宗假传圣旨,虽有欺君之罪,但也有他的隐情,况且先皇曾封过他,没有捆他的绳,没有斩他的剑。所以,也不能降罪于他。想来想去,只好说:“众位爱卿谅已听明,朕并没传旨命江夏王查监、断薛仁贵的饮食。此事乃江夏王一念之差所为;孩子们殴打江夏王也不应当。法不责众,朕不见怪了。江夏王挨了打,也就算白挨打了。从现在起,不准江夏王再去查监,到时定斩薛仁贵。江夏王回府养伤去吧!秦爱卿也领秦英回府。众位爱卿可以探监,但一定管教自己的儿子,不准他们再去监牢。”
  李治退殿,文武群臣下朝。程咬金和国公们这个乐呀!秦怀玉更是高兴,没想到秦英这小子办了这么大的事,一场官司把皇上都打进来了,还打赢啦!
  大家来到秦府,进了待客厅,让程咬金坐在当中,众人坐在两旁。秦英把头上的白布也摘下来了,说:“程爷爷,您看我一点儿也没事,就划了俩小口。”
  大家听了,乐得前仰后合。程咬金又得意起来了:“当初,我把探监之事告诉勇孝,怀玉怪罪于我,你们大伙儿也埋怨我,如今怎么样?都乐了吧!告诉你们:生姜老的辣,你们跟着我老程慢慢学吧!”
  众人心里高兴,你一言,我一语,都夸赞程咬金。程咬金听了几句之后,一挥手,说:“行了,你们别说了,好话再多也不顶饿呀!”
  秦怀玉连忙上前说道:“四叔,就等您老吩咐呢,酒席都准备好了。”接着吩咐开席。
  众位吃喝完了,又商议轮流探监之事。
  众位国公每日轮流探监,天天盼望两路救兵到来。今天盼,明天盼,盼到第三十九天,一路救兵也没到,可把程咬金和众位国公急坏了!
  卢国公心说:糟啦!书信虽然去得晚了点儿,可他们若见到书信,无论如何也要速奔京都呀!他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说:“你们别着急,明天救兵准到!”
  第二天上朝,文武大臣除了不在朝中的,全来了。李道宗来得最早。李治升殿,文武百官见驾已毕,归班站立。李治传旨,把薛仁贵由监牢中提出来押进法场。此时,丞相褚遂良出班奏本,为薛仁贵求情。李治冷笑三声,说:“老爱卿,如不是卢国公金殿碰头,朕早把薛仁贵杀了。现在他已经多活了四十天。老爱卿不必多讲!朕不准本,归班去吧!”
  褚遂良无奈,只好归班站立。接着,文武大臣跪下一大片,保本请求免薛仁贵一死。
  李治说:“朕意已定,非杀薛仁贵不可。大家退下。”
  众臣一听,个个面面相觑。卢国公上前施礼,口尊:“万岁,臣有本奏。”
  “爱卿有何本章,快快奏来!”
  “万岁,臣如保薛仁贵不死,只怕万岁不准。能不能再叫薛仁贵多活几天?”
  李治一听,这个气呀!“老千岁,你又来了!这次你就是真碰头,朕狠下一条心来,也不准你的本章。要碰头,那你就碰吧!”
  “万岁呀,你我君臣有何冤仇?”
  “没有冤仇。”
  “没有冤仇,您叫我碰头干什么?”
  这句话说得皇上和文武大臣哭笑不得。李治说:“不是朕叫你碰头,而是朕怕你碰头。”
  “万岁如果怕我碰头,就把薛仁贵饶了吧。”
  “不饶。无论是哪位大臣,如若再为薛仁贵讲情,朕当传旨与薛仁贵一同问罪,推出斩首。”
  这句话可算把门封上了,文武百官谁也别再求情啦!程咬金说:“万岁,准我们去法场祭奠祭奠吧!”
  李治说:“午时三刻,准时开斩,快去祭奠。”
  程咬金冲大家一努嘴,国公们全下殿了。此时,李道宗上前见驾:“万岁,这些人一同下殿,您可能没看见,是程咬金拉下去的。只恐怕又到外边商议,还要上殿为薛仁贵保本。”
  “皇叔休要多虑,朕自有主张。”李治说着,取过天子宝剑,又写下一道圣旨,交给江夏王,“皇叔去当监斩官,亲自监斩薛仁贵,为朕的御妹报仇。朕赐你一把天子剑和一道旨。不论文武哪家大臣,都不准上殿。如果谁敢抗旨不遵,先斩后奏!”
  “谢主龙恩!”李道宗接过天子剑和圣旨,大摇大摆走下金殿,来到午门,命人搬过一张方桌、一把椅子,把天子剑和圣旨往桌上一放,马上吩咐人,晓喻法场的火工司和刀斧手,按时点炮,准时开斩。谁敢抗旨,先斩后奏。
  众国公下殿,来到午门外都站住不动了,问程咬金:“您努嘴把我们全叫出来,有什么高见?”
  “我想了一个主意。不是万岁不准咱们的本吗,这次咱们还返回金殿,有一位,算一位,我也在其内,为薛仁贵去求情。万岁准本,还则罢了;如果不准,咱们全都辞官不做,告老还乡!”
  有的国公说:“老国公,您告老能行,因为您年岁大了。
  可我们这些三十多岁的人就告老还乡,能行吗?“
  程咬金一瞪眼睛,提高了嗓门儿:“怎么不行?愿什么时候告老就什么时候告老。
  我这个办法准行。万岁一看咱们全告老,他就傻眼啦,都走了,谁来扶保他的大唐江山?
  咱们可别含糊。如果有人舍不得乌纱帽,现在就开口说一声,可以不去!说实在的,我和仁贵没什么深交,你们不是他的生死弟兄,就是他的好友。我派人下书去请救兵,现在一路也没来。咱们这些人若眼看着薛仁贵挨了刀,两路救兵来了,咱们怎么交代呀?
  不用说别人,就那个大老黑,他爱仁贵这个干儿子胜过亲生儿子,你们琢磨琢磨,他能饶咱们吗?“
  大家说:“老千岁,您别急,我们听您的。”
  “听我的?好,走,上殿面君。”
  大家一同奔金殿而来,刚走几步,李道宗手下的差人手捧圣旨高喊:“万岁旨下,文武百官不准上殿。谁敢抗旨不遵,先斩后奏。”
  再一看李道宗,正得意洋洋坐在椅子上,桌上放着天子宝剑。罗通拉住程咬金,说:“四伯父,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李道宗领下圣旨和天子宝剑,文武大臣不准上殿。如果上殿,李道宗手拿天子宝剑,先斩后奏。”
  程咬金一听,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大家无奈,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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