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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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舜高兴地道：“秋哥不生我的气就好，我还怕你今后都一直不再理我了呢。”

　　　　楚天秋见她真情流露，心里也不由得一热，说道：“只要今后能改过自新，仍是我最好的妹妹。”

　　　　苏舜羞红着脸说道：“我不要作你的妹妹”

　　　　楚天秋一怔，道：“你不作我妹妹，却要作甚么？”

　　　　苏舜咬了咬双唇，羞切地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妹妹了，我是你的妻，我们曾拜过天地的。”

　　　　楚天秋听了，又惊又愕，不禁呆住了。虽然自己确与苏舜成过亲，可当时也是为她所迫，逼不得已，过后便将此事抛至脑后了，此时听苏舜说起，才豁然想起，实如晴天霹雳一般。

　　　　苏舜见楚天秋默不作声，心里一酸，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楚天秋本自六神无主，忽见苏舜流泪，更是心慌，忙问道：“舜妹你怎哭了？”

　　　　听得一声“舜妹”后，苏舜忽又转啼为笑，因为楚天秋竟有十数年未曾喊自己“舜妹”了，心里欢喜，口里笑道：“秋哥哥，你这才是真得愿谅我，不再生我的气了，我心里真得很欢喜，便是现在死了也会开心的。”

　　　　楚天秋听了也不禁为之动容，口里说道：“你是我舜妹妹，永永远远都是我的舜妹妹。”这般说是不承认她是自己妻，只认是自己的妹妹了。

　　　　苏舜聪明绝顶，又如何听不出楚天秋话中之意，心里一沉，暗自神伤，便甚么话也不想再说了。

　　　　过了一会儿，仍见苏舜无话可说，楚天秋也觉无趣，当下又道：“我明天要往常春谷返还招幡，来回怕需要几天，你且要好生将养，待我回来后再来看你。”

　　　　苏舜心里失望，脸上便显露出来，说道：“秋哥哥此去好几天我又将看不到了，我会想你的，只希望秋哥哥快去快回。”

　　　　楚天秋见她一脸的失望，心里忽觉不忍，冲口说道：“你放心，明日走前我当还会来看你的。”

　　　　苏舜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楚天秋出屋去了。待他去后，终于再也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泪水浸湿了头下的大片枕巾。

　　　　过了好一会儿，苏舜才渐渐止住悲声，心里兀自悲苦，正自神伤发怔时，忽见苏卿从外面回来了。

　　　　见到苏舜双眸微红，脸上犹带泪痕，苏卿便知她哭过了，心想：“我借故离开，为得是想给姊姊和秋哥哥说心里话的机会，本该是好事的，可为何姊姊却哭了呢？”

　　　　虽然苏舜自小任性蛮横，妹妹苏卿没少吃她的苦头，但苏卿却从未记恨过她，更何况现大姊妹俩已然将话说开，尽释前嫌，更是无话不谈，当下苏卿问道：“姊姊为何而哭呀？”

　　　　苏舜强颜欢笑道：“我没哭，你不要多想了。”

　　　　苏卿见她不说，也不再追问，停了一会儿，忽问道：“姊姊，你现在还喜欢秋哥哥吗？”

　　　　苏舜不防苏卿有些一问，顿时脸上又是一红，说道：“我心里一直喜欢的就是秋哥哥，从未喜欢上第二个人，更何况我又曾经是拜过天地，名正言顺的真夫妻了呢。”

　　　　苏卿点头道：“这就是了。”心里又酸又苦，脸上却丝毫也未显露出来，口里又道：“姊姊心里既然还喜欢秋哥哥这就好办，事包在我的身上，定使姊姊如愿就是了。”

　　　　苏舜喜道：“妹妹真肯帮我？”

　　　　苏卿点头道：“自是真心话。”说得甚是坚决。

　　　　苏舜也知自己唯一的情敌便是眼前的这个亲妹妹，自己之前更是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拆散他俩，并逼迫秋哥哥与自己成亲，现在想来真是不该，本已绝望，忽听妹妹说肯拜自己，且又看出她说得不是假话，心里实是喜出望外，口里说道：“只要妹妹肯拜我，一定没问题的。这该让我如何谢你才好呢？”

　　　　苏卿道：“你我乃是亲姊妹，如何还说谢字呀。”

　　　　苏舜心里感动，握住苏卿的双手，说道：“你果是我的好妹妹，亲妹妹，之前我实是对你不起，你不要怪我才好。”

　　　　苏卿笑道：“我们不是早就说过，这些早就揭过去了，以后休要再提。你永远是我的好姊姊，亲姊姊。”

　　　　苏舜心里欢喜，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转眼到了第二日，楚天秋果然一早便先来看望苏舜了，苏舜见他到来，甚是高兴，笑容满脸，更显娇美。

　　　　楚天秋见她气色较昨日更好，心里也甚是高兴，与她又说了一会话儿后，便向她和苏卿告辞离去了。

　　　　苏舜虽有不舍，却也未再挽留。

　　　　楚天秋离了苏舜和苏卿，又向老祖去辞行，老祖先将招魂幡交于楚天秋，然后又叮嘱几句后，便让他去了。

　　　　楚天秋又一一与范王沈樊四杰和陈楚夫妇辞别，然后便携着风云双童缓缓飞起，径往常春谷飞去了。

　　　　寇风寇云自小便在常春谷长大，虽然谷里四季常春，景色无力，但双童看得惯了，也不觉得什么，此番首次出谷，看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后，双童才是大开了眼界，惊奇有之，绝美有之，更看到了好些之前想都未曾想的东西，本不愿这么快就回谷的，只是又不能违了师父心意，心里不情愿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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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八零章　再返常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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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双童都闷闷不乐，楚天秋看在眼里，心里明镜，却不说破罢了。

　　　　双童毕竟年幼，飞遁不及楚天秋神妙，为了加快飞行，楚天秋只得将双童和自己合并一外，带着双童共同前行。飞行神速，不消一个时辰便到常春谷。

　　　　师徒三人在谷口落地，显然谷口设下了封禁，云雾缭绕，难分途径。双童高声向谷里呼叫，不一会儿工夫就见谷口云雾渐渐散去，现出途径来，同时又见阿春阿雨从谷里贴地飞了出来，到了师徒三人面前落下，揖手行礼道：“老谷及少谷主和夫人知道楚公子和两位少爷回来了，得命小的两人前来迎接，老谷主他们正在家里候着呢。”说完，左右分开，用手一领，并请楚天秋在前先行。

　　　　楚天秋与阿春阿雨客气一番后，便走在最前面，随后是寇风寇云，阿春阿雨随在最后。此次再来，自是轻车熟路了，楚天秋顺着路径一面往前走，一面四下观赏谷中风光。

　　　　此来虽时隔数月，谷中仍是处处桃花满目，花光如海，灿若锦霞。而之前受妖人斗法受毁之处，也已修葺，恢复如初，竟看不出一丝劫后的痕迹。

　　　　到了谷里，便是到家了。双童知道师父此番来谷，既为还宝幡，也为送自己二人，恐师父到后便要离去，心里不舍，遂一面往前走着，一面齐声说道：“师父此来，当要在谷里多住几日才好呀。”

　　　　楚天秋确打算到谷后，还了宝幡后，并将双童交到老谷主手里后，便即离去，及见双童都是一副孺慕难舍之情，心里也觉不舍，想了想，口里说道：“上次来时，我只传了你二人一些入门炼法口诀，此次我索性便多住几日，再传你二人一套法门。”

　　　　双童听师你肯多几日，甚是高兴，至于师父要教自己什么法门倒也不放在心上。

　　　　一行五人还未走到老谷主的屋前，便见老谷主和寇鼎天夫妇远远地迎了出来，而此时老谷主也不再坐在椅子上，竟能行动自如了。

　　　　楚天秋忙抢上向步，到了老谷主跟前便要行礼，老谷主忙将他止住，口里笑道：“楚公子不可如此多礼，快些进里请。”一面说着，一面往屋里让。

　　　　楚天秋随又向寇鼎天夫妇见过礼后，这才随着老谷主往其屋里走去。而寇风寇云则倚偎在寇鼎天夫妇身边，口里一面说着此行所见，极是兴奋，一面挽着父母的手往前走。

　　　　到时屋里，老谷请楚天秋先坐，楚天秋却如何肯坐，待老谷主坐下后，再在客位坐下。这时寇风寇云走到老谷主面前，双双跪倒磕头，并说道：“孙儿给祖父请安了。”

　　　　老谷主将双童拉起，满脸慈爱地笑道：“你二人此番首次出谷，可否闯甚祸了？”

　　　　寇风寇云齐声回道：“孙儿此去一直谨尊祖父叮嘱，并未敢闯祸。”随后寇风又小心地问道：“此番我们与无极门妖人大打了一场，也是依祖父去支援的，当不算是闯祸吧”

　　　　老谷主哈哈一笑，说道：“这自不算闯祸了。”

　　　　楚天秋在旁也将双童大大夸赞了一番，并谢老谷主援手之情，随后取出招宝幡，双手递还给老谷主，口里自又是一番感谢。

　　　　老谷主收起宝幡后，与楚天秋说起话来，并也挽留他在谷里多住几日。楚天秋也有此意，遂将心里所想也同老谷主如实说了。

　　　　老谷主得知双童已蒙楚天秋收为正式弟子，心里甚是欢喜，当晚便在自己屋里摆了一桌丰盛酒席，算是谢师之礼了。

　　　　当时大家都是开怀畅欢，便连寇夫人都饮了几杯酒。有说有笑，甚是热列，直吃到月至中天，大家才兴尽而散。而老谷主则主持留楚天秋在自己的屋里住，而老谷里屋里正好还有一间卧室，楚天秋也未多辞，便在老谷主屋里住下了。

　　　　待寇鼎天夫妇携着双童离去后，楚天秋将老谷主送到其卧室里后，道过晚安，便回了自己的卧室。

　　　　因席间饮酒甚多，此时头脑微晕，而那所饮美酒正是由谷中仙桃所酿，最是醇厚，虽饮甚多，却只晕而不醉。

　　　　楚天秋当下盘坐床上，运气调息，一柱香后运功完毕，只觉神清气爽，便连酒晕也一扫而光了。

　　　　一夜无话，自第二天起，楚天秋便带着寇风寇云到谷里僻静之处，传双童炼功法门。而教双童的正是天书四卷上的一套仙法。

　　　　那套仙法只是天书四卷里的入门法诀，并不甚难。但双童却知师父教会自己后，便要即刻离去，故假意学得甚慢，想借此多留师父多在谷里住几日。

　　　　这套仙法楚天秋初意以双童的天资，不过二三的工夫便可学会，不料双童所学甚缓，最初二三日，双童才学了二三成，楚天秋到还未觉到甚么，直到了第五日上，双童不仅未有进展，且反将前几日所学也都忘却了不少，才看双童不仅不以为忤，且还暗有得色，楚天秋这才惊觉自己上当，暗笑道：“此乃二子之计也，无非想要借此多留我住几日罢了。”

　　　　又想自己竟给二子瞒骗了五日，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将双童叫到面前，故作严肃地道：“这套仙法乃天书四卷上的入门法诀，你二人竟这些日都没能炼会，实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明日我便要离去，索性今日便将这套仙法最后几段口诀一并传于你们，至于能否领悟就看你二人的造化了。”

　　　　双童本想用拖延法留师父多住几日，故才学得甚慢，至于之前所传的口诀双童早就领会贯通了，此时听得师父突然提出明日便要离开，甚觉吃惊，不由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楚天秋又道：“我现在便将这套仙法后几段的口诀传授给你们，你二人要用心去记，趁我在的这一日，定会从旁尽心指点，望你二人不要辜负我才是。”

　　　　双童忽问道：“师父明日果真要走吗？”

　　　　楚天秋点头道：“那边还都好些事等着为师去办呢，在这里不能久留，我意已决，明日定要走的了。”

　　　　双童见师父语气坚决，绝不会再留的，失望之余，相互看了一眼后，便卟嗵地都跪在楚天秋的面前，口里齐声说道：“师父要走，徒儿虽有不舍，但也知绝再留得住了。还请师父愿谅我二人一事才是！”

　　　　楚天秋心里暗笑，却也装作不知，并问其何事？

　　　　双童红着脸，嗫嚅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师所传的之套仙法前部分我二人早就领悟了，只因想留师父在谷里多住几日，故才装笨，所以还请师父愿宥我二人才是。”

　　　　楚天秋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你二人便是不说，为师也早就看破了，因你二人只是孺师情深，故才未生你们的气。”

　　　　双童又惊又喜，问道：“师父果真不会生我二人的气吗？”

　　　　楚天秋道：“绝不生气。”说着，便将双童人地下拉起。

　　　　双童早还担心师父为此会生自己的气，此时听了这才将心放定，嘻嘻一笑，说道：“师父真好！”

　　　　楚天秋一笑，随后便将这套仙法最后几段口诀一并传给了双童。双童听了一遍便即记牢，在经楚天秋在旁详加说明和指点，果又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将整套仙法融会贯通，并运用自如了。

　　　　楚天秋见此，心里甚觉欣慰，当天便向老谷主和寇鼎天夫妇辞行。老谷主一再挽留，怎奈楚天秋去意已决，只得作罢。

　　　　终于还是到了分离的时候，寇风寇云心里虽有不舍，但也知留也无用，只得含着泪与祖父父母等人将师父送出谷口。

　　　　楚天秋见双童双眼微红，显然不舍自己离去，心里也是一酸，说道：“你二人此后可随时往江南楚家村来寻我，但前提是必须要得到祖父和父母的允许，并提前要告之我，且不可偷跑出去，你二人可应否？”

　　　　双童听了，自是喜出望外，当下便肯求祖父和父母的意见，老谷主和寇鼎天夫妇自是没有异议，双童更是欢喜，此后便每隔半年都要前往楚家村去见楚天秋，一去都要住上些时日，楚天秋更是借此再传授双童道功仙法，此是后话了。

　　　　当下又向双童勉励几句后，楚天秋便向老谷主和寇鼎天夫妇揖手辞别，然后缓缓升空飞去。直到飞出老远后，楚天秋回头去见，兀自能看到双童站在谷口挥手往自己这边相送呢。

　　　　此番在常春谷一住六日，楚天秋越发觉得双童既聪颖，又仁孝，能收到如此佳徒，也甚觉欣慰。此时乍离，心里也颇觉不舍，直到两下看不见了，这才回转头来，加快飞遁，往华山飞去。

　　　　此时天青云淡，一轮红日渐渐西斜，幻出无数道霞光，将西边天空尽染成红色，甚显瑰丽。

　　　　飞不多时，华山已然在望。在前崖平台上降落，楚天秋便步行往观里走去。还未到观前时，便远远看到观门外伫立一俏立倩影，细看之下正是苏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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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八一章　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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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秋乍见苏舜也觉意外。此时苏舜已然看到楚天秋，忙疾步迎了过来，一面跑着，一面说道：“秋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可想煞我了。”说话间，已然到了楚天秋跟前，因这一阵疾跑，俏脸上微泛红晕，并略带粗喘。

　　　　楚天秋道：“你是在等呀！你伤势可曾全好了吗？”

　　　　苏舜点头道：“在你去得第三日，我便已能下地行走了，却不能运气用力罢了，老祖曾说若要恢复如初，还需十余日呢。这几天我既然下地行走了，所以每日都到观外来等你，今日终于将你等回来了。”

　　　　楚天秋问道：“你这几天天天都在这里等我吗？”

　　　　苏舜点头道：“是呀！我虽不知秋哥哥啥时能回来，但知道你总会回来了，所以就天天守在这里呀。”

　　　　楚天秋听了，心里也颇为感动，怔了一怔，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当下楚天秋便要和苏舜回观，苏舜却忽道：“闻听这华山有多处胜景，我还从未观过呢，秋哥哥此时何不陪我同往观上一观。”也不等楚天秋答应与否，当下便拉着他的手臂往观旁峰侧走去了。

　　　　楚天秋心里本不情愿，但又见她一脸的兴奋，又不舍拂逆，当下一面随她走去，一面口里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未全好，加之天也要黑了，我们不便走远，就在左右游览一番如何？”

　　　　苏舜只想与楚天秋独处，观赏华山胜景只是借口罢了，听得楚天秋同意，心里欢喜，遂也不再理会那些，当下自是点头同意了。

　　　　苏舜挽着楚天秋的手臂，并肩往前走着，夕阳在两人身后拖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好似融合成了一个人。

　　　　此时此景，曾是苏舜梦寐以求的，今日终得遂愿，心里喜悦无限。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往前走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转过山峰，两人停在一处崖顶上，面西而望，只见那轮红日终于缓缓沉没下去，过不一会儿，便连最后一抹红霞也暗淡下去，暮色四合，天也黑了下来。

　　　　楚天秋忽道：“天已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苏舜口里却道：“让我们今后永远都这样好吗？”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星眸闪闪地看着楚天秋。

　　　　楚天秋心里一动，不禁想到了苏卿，想道：“若能与卿妹一辈子都这样，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呢。”

　　　　苏舜见他不答，一颗心渐渐往下沉去，幽叹一口气，说道：“秋哥哥，你心里终还是没有愿谅我，是吗？”

　　　　楚天秋一怔，说道：“我实早就愿谅你了，但不知你此话又从何说起呢？”

　　　　苏舜道：“我以前确做了好些错事，现在也是后悔莫及了。你口里虽说愿谅了我，但心里却还在生我的气，要不然你不会对我如此冷淡的。”

　　　　楚天秋一时竟无言以对。

　　　　只听苏舜又道：“我既知错了，今后一定会改的。何况你我终算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了，便是真正的夫妻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生我的气，不肯愿谅我吗？”

　　　　楚天秋也看得出苏舜经此一劫，竟似变了个人，以前的戾气和偏激都消失不见了，随之变得则是既温柔，又和善了，心里却想说我们那次成亲算不得数的，但又怕伤了她的心，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时当下弦，一轮斗圆不缺的明月，挂在崖侧峰腰，随着云雾升沉，明灭不定。崇山峻岭，茂林秀树，因风碎响，与涧底流泉汇成音籁。端的是清景如绘如画，幽丽绝伦。

　　　　两人循着原路往回走，苏舜依然挽着楚天秋的手臂。一面往回走，楚天秋一面口里又道：“舜妹，待你恢复如初后，我们便携同卿妹一同回家吧。卿妹还魂复活，而舜妹你也有意改邪从正，乃是莫大的喜事，定要回家省亲才是。”

　　　　苏舜心里甜蜜，口里说道：“一切听从秋哥哥就是了。”

　　　　眼看快要回到观门前时，楚天秋这才挣开苏舜挽在臂上的玉手，口里说道：“出来这长时间，你一定累了，且又是病体初愈，这里又山高风劲，我还是先送你回房里歇息吧。”

　　　　苏舜双眸盯视着楚天秋，星光莹莹，想说什么，轻叹一声后，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点了点臻首。

　　　　径直将苏舜送回房里，正见苏卿等得焦急，待看到姊姊与楚天秋一同回来，竟是一怔，口里说道：“姊姊，你去了这长时间不见回来，我正自担心呢。”随又向楚天秋道：“秋哥哥又怎时回来的？”

　　　　楚天秋乍听苏卿主动与自己说话，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忙回道：“我傍晚时便回来了，又观门外正遇舜妹，便与她说了一会儿。”说完后，忽觉不对，但话已出口，待回收已是不及了。

　　　　苏卿听了，神色甚是平静，口里只淡淡地“噢”了一声，便什么也未说。服侍苏舜躺下，又细心地将薄被盖好，苏卿遂道：“我还有事要与师父回禀，且先去了。”说完，看也不看楚天秋一眼，便即出屋去了。

　　　　楚天秋心里一急，忙对苏舜说声“好些歇息”后，便随后追了出去。

　　　　出了屋子，正见苏卿的身影在墙角处消失，楚天秋顿又追了过去。转过墙角，楚天秋便轻唤道：“卿妹，等我一等！”

　　　　苏卿闻声停下身来，却不回头，口里说道：“你不在屋里陪着姊姊说话，却寻我何事？”

　　　　此时正值观里众道士的晚课时候，且这里又较僻静，固不见其他外人。楚天秋踌躇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卿妹，我对你的心意，你当早已知道，便是你假死这十三年来，我仍未改变，可不知为何卿妹自复活后便一直对我甚是冷淡呀？”

　　　　苏卿眸中泪光闪现，更不想给楚天秋看到，故一直也未回头，口里说道：“秋哥哥对我的心意我自是清楚，但我对秋哥只是亲哥哥，更何况你与姊姊已然拜过天地，乃是真正的夫妻了，论理我得喊你‘姊夫’才是的。”

　　　　楚天秋听她说完，心里一沉，又痛又酸，一时竟不知说甚是好了。

　　　　苏卿暗叹一声，随又起步往前走去。楚天秋随后跟着，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罢了。

　　　　走了一会儿，苏卿忽道：“我要去做功课了，你就不要再跟着了。”说话音，仍是头也不回。

　　　　楚天秋道：“待舜妹妹痊愈后，能驾遁飞行了，你我三人一同回家省亲吧，舅舅舅妈一定对你姊妹二人望眼欲穿呢。”

　　　　苏卿点头道：“自该回去向四老请安了。”

　　　　楚天秋听她同意，心里转而高兴，暗想：“卿妹只要答应肯回家，我自有机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我自去了，你不要再追来了。”苏卿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楚天秋发了一会呆后，便也去了。就在他去后，随见墙角后转出一人，正是苏舜，望着离去的楚苏二人，脸上神情忽喜忽悲，变幻不定。

　　　　楚天秋本想先去回禀老祖，但知道此时正值功课，只得暂且作罢。先回到自己房里，因有心事，也未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