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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达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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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群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仿佛在念叨着。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第一百零七章 通漕皇旨

    (全本小说网,HTTPS://。)

    郭宅门口,十几条大汉或蹲或坐,脸上手上都有刀伤,裸露的皮肤上都是纹上的海妖河怪,两眼冷光,面极凶悍。(全本小说网,https://。)

    再往内,每个院子里都有一批漕帮打家盯守。

    不同于狱姐儿的白虎节堂,这座八进八出的大院子充斥着江南庄园的精致富裕,用磨砖雕镂成仿木制的柱、枋、斗栱、檐椽;假山流水,仪门牌楼,人工湖面上金鲤点点,书楼通着花园,小门里走出走出的十几岁大小的小姑娘。

    正厅上还挂了十九副苏州彩图,就算是富商宅子,那也是儒商。

    但是仔细一看,这种儒雅风流只是表象,骨子里是阴狠逼仄的恶气,假山里挂着片刀,丈二棒子做的书架,两口硬弩,藏在苏州巧匠亲手雕成的财神爷身后,呵!还有一溜排的大钢枪,顶在房梁上挂着。

    这年头,看家护院的是可以带铁家伙的,尤其是武行镖行赌坊妓院,没这些东西看不住场子,但郭宅里面的铁家伙,合起来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不过别说一个加强连,就算是一个装甲营,扬州也没人敢上门搜查,上一个打黑风暴中,叫声最大的三班捕头总官,齐家带口,一起填河去了。

    兼并土地、欺行霸市、高利盘剥、网罗爪牙、挟制官府,只差勾搭权贵这最后一步,郭老爷就可以走向人生巅峰,从混混头头成为恶霸。

    恶霸这词其实比地主豪强的逼格要高,豪强只是一地的豪强,而霸的本义是古代诸侯之长,《左传·成公二年》:‘五伯之霸,勤而抚之,以役王命’。

    不然你以为项老爷为什么要起个‘西楚霸王’的名号,显摆牛逼呗。

    虽然他老人家最后也凉了。

    大门被‘咣’的一声推开,大汉猛的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后,又懒洋洋的坐了回去。

    “刑爷。”

    “棍爷。”

    “四九爷。”

    “水爷。”

    一溜排全是爷字辈的。

    除了郭通几个心腹外,还有三个码头行的话事人,在大厅门口被堵了回来。

    “几位爷,郭大哥在做法事,等一等吧。”账房黄弓着身子道。

    “都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郭老大还不急!”

    “水底鬼的尸体都找不到,是鬼是人总得给个数啊!”与水底鬼交好的一个老兄弟急红了脸。

    “人镇狱大船都绕扬州三圈,码头上现在谣言四起,是打是谈,给个数啊。”

    “打什么,谈什么,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说,淮河龙王的炮敢轰扬州城?”账房黄一句话把人堵了回去。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棍三爷开了口,这红脸赤脚的老汉,说起话来硬邦邦的,像是铜锣敲板子。

    “郭爷拜的什么神?”

    “当年罗祖爷摆的什么神,郭爷今儿就拜什么神。”账房黄顿了顿。

    “安清道尊!”

    铜铃铛随风‘叮叮当当’的响,风吹布符法条,罗法一手持印、一手持令,口念混元天罡无量道尊咒,每念一句,法坛上八卦归魂镜就嗡嗡颤抖。

    在绢、巾、金环、旌旗、镜、箭、弓的包围中,郭通泥涂额头、口衔玉璧、覆卧在地、叩头谢罪,两眼不再充斥着野心勃勃,就像是狂信徒那般虔诚。

    这种斋仪带有原始特征,现在已经很少有道家开坛用了。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郭通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静心、静体、内想赎罪。”

    道家在开坛时的吟诵具体分为‘诵、赞、颂、偈’,合起来叫做步虚声,所采用的腔调据说是上界众仙云游虚空的吟咏之声,声音飘渺空灵,郭通只恍惚了片刻,就又陷入这种与天上神仙对话交流的虚幻世界中。

    而法坛对面的安清道尊也很奇怪,衣饰极似三清老人,鹤发白须,却偏偏没有五官,而八卦回魂镜面在白烟灼灼间,似有一张苍老面孔。

    “起礼、还仪。”

    郭通睁开双眼,眼神中多了一种名叫‘虔诚’的意味,许久,才道:“安清道尊有何法旨?”

    罗法摇头,道:“当年翁、钱、罗三祖师奉明廷督办粮运,立安清道友会,以上中下八洞神仙镇压水脉,向北方输送军粮,力保粮运不失,如今八洞法脉合我在内只剩三洞,道尊自此不显于人间,想要道尊下凡尘,只你一人信奉可做不到,需在扬州各处码头上开道场,尊神像,以供道尊法架。”

    “我会做的,”郭通低头道。

    “还有,关于你的那位俗世情侣,我师兄白、许二人已查出线索,不出数日便会捉来,你放心便是。”

    “我不担心那个贱人,我担心的是她背后,你知道的,我现在能开洪门山头,仗着的是汉留的人情……”

    说到人情,郭通面皮一抽。

    “那也无需担心,洪拳拳系无非是仗着当年替国姓爷反清复明、恢复正统的功劳,才在武行中耀武扬威;我罗祖爷当年给郑家输送军粮,力保皇明北伐不失,国姓爷赐下皇旨保身,只要十三令箭聚齐,得到那道通漕圣旨,便是免死金牌,汉留的皇气也不能拿你如何,更何况,别忘了我们背后那一位——”

    郭通听了这话,心思稍安,女人和小弟都背叛自己,他现在急需的,是官面上的保护伞。

    “以前的老舵口现在多数因为河道枯竭而罢用,以我多年的关系,花了数月功夫,花了重金,也只收集到四道令牌,更何况还有四大龙王的令牌,凭我的势力很难得手,我担心,这十三令箭能不能如期聚齐。”

    “放心,等到了那时,道尊自然会有预示,”罗法眼神中闪过一丝奇怪之色。

    郭通从法坛上站起,脸色变的凶悍而戾气,道:“请道尊放心,在这之前,这扬州城,我一定撑的住!”

    就在这时,门口又嘈杂起来,二人互视一眼,郭通一摆手,把人放了进来,皱眉道:“怎么又闹腾上了,不是叮嘱过,道尊面前,不得逾矩的么。”

    账房黄犹豫了下,道:“那小子进城了。”

    郭通眉头一扬,复又冷笑连连,“带多少人进来的,淮安府的那个女人给了他多少人马,够我们这些人吃的嘛。”

    “没有,那条大船绕城一周后,便开出了扬州河段,他是一个人入的城,直奔府衙,敲了鸣冤鼓。”

    郭通面色阴晴不定,“他告我?”

    “不,衙门的兄弟说了,他告的不是您,是库大吏洪老叔。”

    库大吏洪老叔,洪门大会中被封的当家三爷(粮晌总管),也是郭通在扬州城内,经营的三教九流中的一员。

    不仅是郭通,就连漕口的兄弟们都面露愕然,这二人基本上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扯上的。

    “告他什么?”

    “私吞漕粮!”

 第一百零八章 不杀人 只诛心

    (全本小说网,HTTPS://。)

    半个时辰前,李达在各方眼线之中,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然后销魂的那么一转,转道衙门口,敲鸣冤鼓。(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一转,衙门里的大小官儿就全都傻眼了。

    按照古代的法律规定,一般农忙时节,也就是每年的四月初一至七月三十日,除了谋反、叛逆、盗贼、人命、贪赃枉法外,一般婚姻田土等小案不与授理。

    但这明显不是小案,漕粮关系着北方几百万军民的嘴巴,甚至是京城的皇粮,一旦出事,就不可能是小案。

    而更倒霉催的是,扬州知府前几日才去江宁府述职,府衙中无人能主持大局。

    刑房长吏建议拖而不查,遭到了所有师爷的一致反对。

    衙门里山头林立,但大抵分为两大派系,一方是做为地头蛇的衙门胥吏,包括六房典吏、书目、书办,以及库吏、税吏、各班衙役。

    另一方是依托于知府权势的师爷团,这些人是幕主的亲信、智囊、私人助理。

    若是昏庸的主官,说不得会被双方狼狈为奸,合起来蒙骗,但很显然,这一任的知府不包括在内。

    “洪库吏在当地声望不小,事缓则有变,”刑名师爷冷哼道,就差没把老子怀疑你们有勾结的话贴在脑门上。

    “没有大人的府印,如何开捕票?”刑房长吏问。

    “事急从权,漕运事关军务,可暂按军法拿之,事后老夫向漕运长官讨一道军令,知府大人有何责罚,老夫一力受之,”王师爷干脆道。

    “这——”

    仍有不少人在犹豫。

    “倘若真如告者所言,诸位推诿不办,恐难逃连坐,”师爷团中,地位最高的书启师爷老眼一瞪,威胁道。

    府一级的衙门典吏已经不再由知府任命,而是要上报六部,贬罚同样如此,做为专职给知府填写奏章的书启师爷,是有这个资格威胁眼前这些人的。

    在这涉及漕粮偷换的案件,师爷团的意思很是统一,查!严查!反正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咱们才来没几天,正愁没机会捞功劳呢。

    做为知府的小秘团,不对,应该是老秘团,他们自然知道这一任知府大人对于郭通挟‘民意’以制上官的行为是多么恼火。

    而做为地头蛇的胥吏们,虽然人数更多,实权更大,但是心思也更多,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想借此捞上一笔的,还有想赶紧撇开自己的,以及争取拖延时间擦屁股的。

    但不管怎样,这事的性质很恶劣,假如查证,不仅是实锤的贪赃枉法,还擦了一丝‘造反’的边儿,连表面工作不做,那肯定是不行。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一通激烈的辩论后,各方小山头达成妥协,通判下令,库大吏洪老叔,下狱待查,刑名师爷带人清查粮仓,同时以口头的形式,让漕帮管事入衙门提审,并快马加急,通知知府大人回来办案。

    看似四平八稳的政令,其实都只是暗涡上的水面,具体怎么做,还要看各自的角力手腕。

    另一边,威风八面的李五爷、检举告发的漕帮干将、这次漕粮案的苦主,刚一回头,就被下狱了。

    不是上一次的‘拘留所’,是真真正正的城北扬州监狱,阴森的地下囚牢、成排的木栅栏,还有人手一副的手链脚拷,衣服上那大大的血色囚字,足够李达高歌一曲铁窗泪了。

    没办法,这年头,奴告主、民告官,无事罪加一等,有事罪加三等。

    尤其是本地的官吏,不管有没有事,审案之前能折腾死你丫的,保准让你伤残五级外表还看不出来!

    不过李达过的还算不错,囚衣硬生生给他穿出了阿玛尼的味道,小酒喝着,瓜子剥着,两条大长腿架在木珈上,旁边老神棍一边敲着腿,一边点头哈腰的拍着马屁。

    “高,的确是高,大兄弟果然深得官斗精髓,这一招下去,那郭通定然猝不及防,不管察不察的出马脚,都会逼着对方跟着咱们的脚步走,江湖械斗靠拳头,咱们不玩这低级把戏,咱讲的大势压人。”

    李达斜了对方一眼,道:“别总说我,您老有何高见,这官场上的把戏,您可比我熟悉,毕竟您可做过江宁省布政司,太子少保,勇义侯,二品布政使,杨老大人——”

    “座下吹箫童子。”

    “咳咳咳,”老神棍先是挺胸抬头,最后一句就如同泻了气的皮球,尴尬的一笑,道:“依老道来看,要想绊倒这郭龙王,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便是江湖事、江湖了,以那淮河龙王招牌为底,扯旗帜、坐码头,外交强援,许以重利,请江浙各地码头漕帮打家助力,内则交好扬州城里,被郭通击溃的败兵剩勇,挑拨离间,找那位良夫人发动黑白人脉,当初那郭通如何做法,我们便如何做,最后找机会埋伏,用火铳爆了这厮。”

    “中策呢?”

    “中策便是双管齐下,一方面用江湖手段,外交强援,对内策反,趁郭通坐龙王不足数月,立足未稳之际,尽卖扬州漕运之利,以毒攻毒。”

    “另一方面借官面刀子杀人,郭通从底层打仔出头,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杀人害命、私立牙行、勾结水匪、挟持官府等等等等,只要想查,总能查到点东西,知府大人恶其久已,必借此发作,两管齐下,他跟咱们打,咱们就告他杀人害命,衙门里派人抓个干净;不跟咱们打,咱们就断其手足,一个码头一个码头的扫过去,堕他的威风,灭他的士气,逼他不得不反,最后借助大人镇魔校尉之职,伪造对方勾结反贼的证据,请上峰出马,暴他个后庭花!”

    李达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老神棍不愧是做过高官小秘的老货,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他之前想的就是对方口中的中策,就欺负对方上面没有人,但没想到被对方一语道来。

    老而不死是谓贼,这老神棍的确是够贼的。

    “假如用这二法,有多大把握赢?”

    “用下策法,不足一成,用中策法,不足三成,”老神棍老眼微眯,说出了个令人惊讶的数字。

    “那还有上策呢?”李达抿了抿嘴,问道。

    当初他刚来下了码头,准备开始用中策法时,许久不见的老神棍突然窜了出来,他本来不想理这个猪队友,但对方神神秘秘的告诉他,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能助他成事。

    虽然只说了一半,但这计划的确是精彩,远比他想的要好。

    李达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啊。

    “杀人、诛心,这一次,我们不杀人,只诛心!”老神棍两眼精光暴涨,若不是长的实在寒颤了点,插根鸡毛扇就可以装诸葛了。

    “孔明先生,请说出你的观点,”李达拱手道。

    “第一招,直指要害,踩了他的洪门招牌!”

    漕帮洪门,可以说是郭通的龙王根基,只要有它在,李达的一切手段,都要减去九成威力。

    “怎么踩?”

    “当然是用脚踩!”

    ……

    翌日,郭府,十几匹高头大马直接从停在了门口,领头的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胡子武将,一身铁甲,马上面挂着根近两米的硬槊。

    沙场上的常识,用枪的不一定是高手,但用槊的,一定不是菜鸡。

    因为槊沉、槊重、槊难使,最重要的是,槊贵!

    氪金玩家怎么可能是弱鸡呢。

    大门打开,郭通一脸古怪的走了出来,犹豫了下,尊称道:“何将军。”

    来人他没见过面,但他知道对方的名头,由当年国姓爷麾下铁人军的老底子组建,如今江北大营的一员中层兵官。

    二人一个是吃江湖饭的,一个是吃行伍饭的,论拳术,肯定是郭通厉害,但论地位,却是对方略高过一头。

    更关键是,二人八字搭不到一撇去啊。

    “我爷爷是洪门人,台湾明远堂里有他的名字,天佑洪时代,奉命在江苏保山开过堂口,我也是洪门子弟,我问你,你凭什么开的这堂口?”

    郭通心定了定,道:“汉留王姓一支做的担保,虽不入明远堂,但也是当初名正言顺的洪家场子。”

    “皇明复立,各地堂口早已不开多年,你凭什么立的堂口!”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郭通脸一黑,道:“此事不需外人知道。”

    “呵,汉留十八姓,我家也算是其中半支,你说不出门道来,便跟我去四九城八大胡同总堂口对峙去,可不能谁家的阿猫阿狗,都随便顶着我洪门的招牌!”

 第一百零九章 一快一慢

    (全本小说网,HTTPS://。)

    “去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就算没这些事,依照洪门老字辈的铁面脾气,一旦查出这老小子是靠献女人出头的,说不得都要亲自下场清理门户,洪门十大戒中,最恨奸淫。/全本小说网/https://。/”

    “但是不管他去不去,咱们就得让他知道,他这洪字招牌,没他想象中的那般管用,信心一动摇,人便容易出昏招!”

    “郭通再怎么说也是打行出身,习惯靠拳头说话,我们就让他用拳头讲话,他一用拳头,我们的赢面便多了一半;这一场要想胜,重在一块一慢,节奏要快,下手要慢,钝刀子割肉,如今天时地利都在我方,看老道我玩不死他!”

    监牢里,老神棍正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颇有种又回到做小秘的青春岁月中。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联系上的洪门中人?”

    “哦,老何啊,他是假的,”老神棍满不在意的道。

    李达眼角抽了抽。

    这位何将军的确是假货,不过也不完全是假货,他爷爷辈曾在洪门子弟下当过差,洪门的诗号、手势、暗号全能接的上,但这身份却是假的,说实话,要真是洪门嫡系后代,去当一个普通武官是有点屈才了。

    “嘿嘿,漕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漕帮的人上下都有通漕堂口,难以假冒,但是洪门当初反清复明时,到处立山堂,只要不到四九皇城总堂口查海底,谁又能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

    “果然是老奸巨猾,啊不,老谋深算,佩服佩服,不过那何将军为什么要帮你?”李达又问。

    “哦,当年杨老大人西南剿匪时,他偷卖战利品,挖死人墓,还是老道给擦的屁股。”

    ‘吱呀’一声,牢门大开,几个狱吏提着一个老汉走了进来,那老汉身材高大,骨节粗大,举手投足间虎虎生风,冷冷的盯了李达一眼,带着镣铐被关入了另一座牢笼中。

    “这只是一个开始,”老神棍在李达耳边偷偷道。

    第二日,有胡姓老妇携两孙报案,他家儿子在码头做事,不知怎么就被人打死,漕口说是意外,但肚皮上巴掌大的一记口子,很显然是刀器捅伤。

    二日夜,扬州街面巷口散了一地的纸张,上面就两句话,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扬州龙王睁开眼,漕运人家换天地,小儿传唱一时。

    三日,漕运船口查出私盐,衙门封船查禁。

    五日,有行商状告漕口被勒索,幕后指使疑为郭姓打家

    七日……

    短短半个月间,衙门口忙的跟陀螺似的,没办法,一连十几场大案要案,那都是非查不可的。

    更关键是,这些案件的被告对象,无不隐隐指向郭府的那位,一时间扬州下九流中风声鹤唳,似有传言,朝中有人要针对这位近来声势如火如荼的郭龙王。

    毕竟上一任龙王爷,貌似就是这么凉的。

    “这是个机会!”恶面陈老脸油面泛光,一脸激动。

    “机会个屁,”他对面二人同时道。

    李达斜了对方一眼,说真的,要不是这位干哥哥是监狱里的一把手,他还真不敢行险告官,毕竟一旦关入牢门,锁了镣铐,拳术也就废了,回头人再请你吃碗砒霜下面,你想不凉都不行了。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你说我说?”

    “你说。”

    老神棍干咳了一声,道:“这二十几起人命官司,全是假的,稍一查证就能弄明白。”

    “假的!?”恶面陈傻眼了。

    “你以为郭通这些年在扬州的经营是假的么,你信不信,就算是我支使的这些假货,有一半都会在开案之前翻供。”老神棍嘿嘿一笑。

    “那你们这些天干的事有啥用,”监狱头子不解了。

    “如今天时在我,扬州知府不在府衙,海河泛滥,漕运紧张,地利也在我,扬州虽是郭通的大本营,却也是他最大的破绽,还有,这是漕帮人的自家事,别的漕口短时间内也不能插手。”

    老神棍扳着手指头一根又一根数,最后冷笑一声,道:“我们做这些事,不是为了让我们动,而是让他动,他一动,便就输了一半。”

    “不明白?”

    恶面陈干脆的摇了摇头。

    “要的就是你不明白,你要是明白了,这戏就没法唱了。”

    李达施施然走到对面,道:“洪老叔,你觉的我这些手段怎样?”

    对面牢门里,洪老叔呸了一口浓痰,冷冷道:“像你这种背信弃义的狼崽子,你只要一出牢门,漕口有的是人愿意斩你上位!”

    “嘿,那只是在我输的情况下。”

    “无论你有什么招,江湖人动官气,你都混不下去了。”

    李达嗤笑一声:“当混混有什么出息,等这事办完,老子早就去当官了,下九流就是下九流,眼皮子就这么芝麻大点的东西。”

    老神棍如今一身非主流囚犯打扮,老脸化妆过,自然不担心别人认出来,嘿嘿笑道:“为什么江湖人不沾皇气,一是因为大家都是一屁股屎,谁也不干净,二来大家争的是利,不是义,你不明白这一点,所以这把年龄就只能给人做打仔。”

    “但我大兄弟不一样,他从入漕帮到现在,屁股靛干净的跟白豆腐似的,他有资格这么玩;还有,你以为我们大兄弟像你们这般低俗,只是为了争权夺利么,当然不是,他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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