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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豪侠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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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听的心中一惊,仔细想想,商邑四老似乎也吐露过些其中意思,只是自己当时未曾细思罢了,冒顿越霓在一旁听的不甚了然,还在担忧张良身上伤势,那老者正在张良身上穴道四处游走,忽的一停,面色诧异道:“你这是被阳阿掌力所伤,你怎地会得罪朱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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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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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知道……也不用挨这一掌了……”张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朱无忌同夜祭死士,三番两次前来行刺自己,其中到底有甚么过节,或是有甚么得罪之处,自己也是百思不解,那老者倒也不来刨根问底,掌势一翻,轻轻在他顶门百会穴轻拍一掌,登时一股内息有如夏日凉风一般徐徐而进,让张良顿觉脑中清爽不少!
“其实这阳阿掌力,说起来也是道家武学!同出一脉,你所修习这九鼎道要经,乃是道家武学集大成所在,这点伤势虽然厉害,却还奈何你不得!”那老者一掌既出,口中话音不断,脚下游走,手上不停,或掌或指,尽数点在张良要穴之上,都是一沾即离,可张良这些穴道之中,都似有一股内息源源不断透入一般,沿着经络徐徐而行,将那些散乱的内劲尽数引导在一起,等到他身形一顿,张良只觉自己胸腹之中烦闷淤塞之感尽数化开,原本乱成一团的内力也尽依脉络而行,缓缓至膻中气海汇聚,刚要开口相谢,喉头忽的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老师!”越霓见状失声大叫,连忙上前扶住张良,那老者却是回头一笑道:“怎地,你怕为师的本事不精,反倒弄死他么?阳阿掌力乃是世间颇为刚猛的一门内劲,这一掌似乎用尽全力所发,可不知为甚,似乎只有四五成掌力及身,即便如此,他体内脏腑陡遭剧震,已然带伤,内力也因此散乱,如今内息被我引导回膻中,已无大碍,可这脏腑伤势,却还要些时日,口吐鲜血,说明他伤势虽重,却无大碍,若是还吐淤血,则脏腑肌理已死,再无救处,你们也只好替他备办后事了!”
“多谢老先生……”张良这一口鲜血吐出,凭着自己内息运转,也已觉察出自己脏腑丧伤势所在,忽的明白方才这老者透穴而入的掌力是从何而来,无论是百会穴还是其他穴道上源源而生的内劲,都非这老者之力,这老者只是以极强内劲稍加引导而已,其余那些劲力,实则都是自己原本散乱在经脉中的内息!只这功力之强,恐怕只有尉僚堪于相匹,连忙擦了擦嘴上血迹道:“在下失礼,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呵呵呵,俺叫娄敬!”那老者见他神色渐渐恢复,捋着自己胡须一笑,张良凝神想了想道:“娄敬?在下也曾听人说过些中原高手的事迹,可老丈这名讳么……”
“俺的名字你如何能听过,论起来,俺原来不过是齐国北境一个戍边的小卒而已,又不曾在博浪沙行刺那始皇帝,能有甚么名声?”娄敬捻须一笑,揶揄了一句张良道:“自秦国一统天下,夺了俺的饭碗,俺衣食没了着落,便长居匈奴,顺便教了两个学生,许多年不回中原啦,当年那些老兄弟们,记着俺的人,只怕也不多咯!”
“原来娄先生乃是世外高人,在下失敬失敬!”张良听他说起博浪沙来,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谁,脸色不由一窘,不过心中对这位娄敬倒有几分猜测之意,以他功夫,在中原不论何处,都寻得一碗饭吃,为何要不远千里,来这匈奴地方?难怪冒顿越霓兄妹二人说的中原话都是齐鲁口音,自然也是跟他所学了!娄敬见他满口客气,甚是有些不耐烦道:“亏得冒顿娃儿说你也是慷慨豪迈之人,怎地这般俗气,你重伤在身,有甚失敬不失敬的,那个那个,你这个伤势,最需大补,大补就是大吃大喝,我说还等甚,快让人送上来罢!”
冒顿同越霓站在一旁,闻言都是一笑,掀开帐门向外吩咐一声,立时便有一个匈奴人满脸堆笑,在地上铺起一掌毡毯来,跟着又是两人,抬着一口大锅,热气腾腾,支在大帐中间,越霓扶着张良过来,席地而坐,娄敬不等人相让,早已伸手从锅里捞出一大块肉来,也不顾那热汤热水,一面鼓起腮帮子大嚼,一面让张良道:“唔唔,多吃,多吃,中原可没这般好羊肉!”
越霓见张良仍是有些虚弱,便亲自捞了一块肉,放在木碗之中递给张良,冒顿也早已拿了一块在手,对着张良笑道:“匈奴地方,没甚好物事,张公子莫嫌简陋!”张良拿起那羊肉来,吹了吹热气,轻咬了一口,略加咀嚼,顿时眼中一亮赞道:“这羊肉是如何做成的?竟然全无腥膻之气,肉质细嫩,绵软多汁,入口即化,似乎有些虾蟹之鲜,却又不失羊肉味道,跟我此前所吃之羊截然不同,想不到匈奴中还有如此烹调高手?”
冒顿越霓两人听他这一声夸赞,都是低头笑而不语,娄敬撕咬着一块羊筋,斜着眼睛瞧着张良道:“如何做成的?匈奴人煮羊肉,就是一只羊,一锅水,水开肉熟便是做成,还要甚么烹调高手?俺老人家跟你说,匈奴的这些牛羊肉,都不用甚么佐料,只要用水煮熟,撒上一把盐,就是人间绝味!若稍加烹调,便是暴殄天物!”
“也不全是!”越霓见张良被自己老师说的一脸诧异,连忙出来道:“这肉中所用之盐,乃是老师让人从齐国买来的,齐鲁乃是海盐,也是天下一绝,因此张公子能吃出些许虾蟹味道来!”冒顿也呵呵笑道:“既然张公子觉得此肉甚好,便命人每天宰一只,匈奴别的物事不多,牛羊乃是不计其数!”
“不用不用,我食量不宽,一日那里吃的上一只羊!”张良连忙摆手,向着冒顿道:“此前不知大哥乃是匈奴太子,路上有些冒犯,还望见谅!只是有些不解,以大哥你匈奴太子身份,为何不在白羊楼烦二部之中领兵作战,却要去咸阳以身犯险?”
“那是因为白羊楼烦二王都是糊涂蛋!”越霓恨恨咬了一口羊肉,气忿忿道:“他们若是依着我哥哥计策,秦国那甚么蒙恬,岂能有如此大胜?只因为我哥哥这太子不曾领左贤王之位,白羊楼烦二王便有些不肯从我哥哥之言,落到如此田地,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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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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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敬见张良听的有些不解,咬着一口肉含糊不清道:“匈奴单于以下,便是左右贤王,其中左贤王向来以太子所领,只是这一任头曼大单于继位之时,甚得他兄弟鼎力相助,因此便将这左贤王之位赐给他那弟弟,冒顿虽是大单于长子,也只能当个空头太子,白羊楼烦二王不听他计策,跟他这位尊权低也有几分关系!”
“现今却又如何?”越霓将手中一块骨头扔出帐外,极为不屑道:“白羊王何在?楼烦王又何在?我哥哥深思熟虑,几番去秦国刺探军情,数次警告他们,就是不听,自恃兵强马壮,说甚秦军远来,不堪一击,又是甚秦人步战犀利,骑射不精,而今大河以南,哪里还有匈奴牧马之民?”
“不知太子殿下以何良策御敌?”张良虽早已知道冒顿看似粗豪,实则也是腹藏韬略之人,自然好奇他他若领军,又当如何抵挡蒙恬?冒顿却是大手一挥道:“张公子莫要如此,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俺这计策也说不上甚么良策,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你们中原兵法上说,锐卒勿攻,可谓用兵至理,秦国一统中原,旗指草原,所遣定然尽是精兵强将,盛军而来,就是俺父汗以王庭之兵相助,也未必能胜,因此俺让白羊楼烦二王,尽弃大河以南,将牧民牛羊远迁至大河以北,再以精兵为游骑,往来雁代之间,抄掠秦国边境,秦国若止兵于大河以南,则雁代之兵难于匈奴争锋,若挥军来救,则聚楼烦白羊二王精锐,沿路袭扰,断其粮草,绝其归路,如此不出五年,秦军苦于奔波,不见其功,边境纷扰不绝,主将难辞其咎,那时再兴兵渡河,莫说大河以南,就是兵至关中,一旦关中失陷,秦国元气大伤,或许就此分崩离析,只怕中原十余年内难于匈奴相争!”
“好厉害的计策!”张良缓缓放下手中的一快羊肉,颇有几分惊讶看着冒顿道:“此所谓不争一时一地,却争百世之利,白羊楼烦二王若依你这计策行事,如今战局当真难以预测,不过以当今始皇帝之能,大哥这条计策只怕至多能保大河以南,若想动摇秦国根基,祸乱中原,却还不易!”
“有何不易?”冒顿也是个心中极为争强好胜之人,神色一顿,瞥了一眼张良点点头道:“俺忘了你现如今在秦国军中,若是你为秦国出谋划策,还果真有些不易!”
“何必要我出谋划策!”张良淡淡一笑,将那一块羊肉又拿了起来,用手一条一条撕着肉放到嘴里,吃了几口,这才道:“大哥这条计策固然不错,只是匈奴而今东有东胡,西有大月氏,都对匈奴虎视眈眈,北有屈射、丁零等部落,也并未臣服与匈奴,依大哥所言,匈奴让出大河之南,袭扰雁代,始皇帝统兵数十年,驾前不乏名将,如何看不出这其中关窍?再者秦国用兵,不到必胜之时,绝不以军力相争,这远交近攻之策,乃是秦国征伐之本,始皇帝只需遣派使臣,联络匈奴周边各部,袭扰匈奴边境,再遣二三良将,统帅精兵,不顾其余,直抵匈奴王庭,则匈奴之势必危,此次蒙恬举兵攻略大河以南,匈奴王庭不发兵相助,难道不是因为东胡陈兵边境,令大单于心存忌惮么?大哥恐怕不会觉得这是东胡偶然为之罢?”
“哼!”冒顿被张良说的一怔,心里也有几分气沮,此次自己父汗不肯发兵相助白羊楼烦二王,确实有东胡调动兵马,陈兵边境之事,张良对匈奴周边都计算的如此明白,到底比自己智谋高出一筹,可这心中哪里肯服,冷哼一声道:“二三良将,秦国有么?”
“如何没有?”张良脸上一怔道:“蒙恬王贲,无一不是名将,蒙恬行兵布阵,想必大哥也是见过的,王贲当年战功如何,大哥想必也是知道的!至于将来么,中原之地,自古征战不少,若论起来,蒙恬王贲之流,还算不得顶尖的名将,若中原再出一个当年李牧王翦之辈,匈奴不见得应付的过来!”
“罢了罢了!”娄敬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这些后生,一个重伤在身,一个空头太子,放着一锅好肉不吃,偏要说些甚么军国大事,真是搅人兴致,而今形势,匈奴自己四面树敌,就算依着冒顿那计策,不过是徒费军力,让周边部落得了好处,若是秦国依着张公子那计策,国力只怕不支,不等平定匈奴,中原自己先乱了,而今秦国不过是想扩境向北,以保关中,匈奴不过是暂弃大河以南,以免元气大伤,不过白羊楼烦二部当真是咎由自取,往后两部残余,再难与匈奴王庭抗礼,你这小子一路回来,想必已是将这两部渡河残余,编到自己部落里了罢?”
冒顿被娄敬说的一脸讪笑,挠了挠头,看这样子,自然是娄敬所言不差,越霓却是一脸忧色,娄敬扔了手中一块啃的已有些发亮的骨头,叹了一口气道:“为师的知道你心中所想,怕你父汗将来不传位与你,因此暗中跟你叔父较劲,可你莫要忘了,他乃是左贤王,统领一方部落,你若风头太盛,是会招人忌恨的!”
“多谢老师指点!”冒顿闻言脸色一改,就地跪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张良却是看着娄敬有些诧异,这老者看着有些惫懒无赖,实则心中计谋甚深,方才这几句话,不动声色之间,便点出冒顿而今困局所在,让他收敛行迹,不要锋芒太露,看来冒顿这个太子,在匈奴也是有些位置不稳!
“罢了,我吃饱了,先去办些药料!”娄敬抬眼一瞧张良,起身抹了抹嘴巴,顺手便将两手油腻擦在自己羊皮袍子上,越霓听的一怔,连忙起身道:“备办药料这等事情,老师只管吩咐,我叫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老师亲自去?”
“下人识得草药么?你这丫头也是有些神思颠倒!”娄敬看着越霓却是一笑道:“俺这是要去大山里寻些稀奇药料来,旁人去未必能找得着,你这张公子身上内伤,只凭内力也难痊愈,须得寻几样不多见的物事来,你自放心,他只需每日行功运气,调理内息就好,脏腑之伤,还得服药才可!你们俩只要照料好他饮食就成!”他说罢掀门而出,却正逢外面一人疾步而来,险些撞个满怀,冒顿便脸色不悦,训斥那人两句,说的都是匈奴话,张良也甚是不动,谁知那人仍是一脸喜色,扑通跪倒在地,口舌极为伶俐说了几句,听的冒顿同越霓脸色都是一变,娄敬更是长叹一声,看着冒顿道:“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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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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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敬这一句,张良却是听得明白,看来匈奴大单于这宝座,觊觎之人不少,越霓厌厌的将手中羊肉撇下道:“左贤王进献给我父汗一个新阏氏,极得父汗欢心,如今生了一个儿子,父汗命各部欢宴三日以示庆贺!”冒顿更是一脸不悦道:“白羊楼烦二部刚刚大败,大河以南草场尽失,真不知有甚可庆贺的!若是此事让二部残余知道,心中又做如何想?俺管不了其他部落,俺这部落中多有白羊楼烦二部之人,没甚可庆的!”
“这个么……”张良看他两人神色,略一沉吟,多少已是猜到其中缘由,匈奴所谓“阏氏”,便是中原所谓“王后”之意,看来冒顿越霓兄妹二人的母亲已然失宠,当今大单于另有新欢,这本也没甚要紧,可这位新阏氏乃是左贤王所献,其中意味不言自明,如今又有了小儿子,大单于更是喜不自胜,不顾白羊楼烦二王战败之事,命举国庆祝,足见对这个新阏氏和小儿子的宠爱,冒顿这太子之位,又有名无实,连太子世代所领的左贤王之位,如今都是归了他人,将来等着小儿子长大,或许就此废黜冒顿,传位于小儿子也未可知,更不用说这位新阏氏乃是当今左贤王所献,所生儿子必得左贤王拥护,况且冒顿年长,机谋深远,深通兵略,非左贤王所能左右,若是有朝一日大单于殡天,传位幼子,匈奴之政必落于左贤王之手!也难怪冒顿对此极为不悦!
“此事可以不庆,但不可以不贺……”张良心中叹了一声,低头看着锅中已是有些凉意的羊肉道:“部落新败,人心痛楚,难以欢悦,因此可以不庆,可君王得子,长兄得弟,此乃阖家之事,这贺还是要贺的……”
“张公子说的不错!”冒顿眼中波光一闪,叫了一人进来,以匈奴话吩咐几句,越霓在旁听的一惊道:“哥哥,牛羊千头,你一个部落陡然拿出这么多来牲畜来,那些牧民会起怨望的!”
“无妨!”冒顿回头看着越霓一笑道:“白羊楼烦二部残余,这几天就要到了,他们虽都是些老弱妇孺,可牛羊马匹不计其数,这点礼物给那个小兄弟,算得上甚么?也不能让父汗瞧着我这个做太子的没有气量,连襁褓中的婴儿都容不下么!说来说去都是一父之子,骨肉兄弟,何必在这上面斤斤计较,说短论长?就如此半了,连妹子你的那一份,俺也一起出了!”
张良瞧着冒顿,心中却有几分寒意,方才冒顿还一脸不悦,只因自己一句话,立时便转了笑容,可这笑容里殊无半点欢悦之情,倒似强自忍耐下几分杀气一般!冒顿也微睨了一眼张良,忽的出帐,将那斫在木桩上的撑犁孤涂刀拔了下来,递给越霓道:“这乃是咱们匈奴大单于的信物,你放在外面像甚么事情,正好小兄弟出生,你将此刀奉还父汗!”
“那怎成?”越霓腾的站起来一急道:“张公子乃是中原人,现如今两国开战,外面不知有多少牧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有这把刀在,才能保住张公子在部落中安静养伤,若是将这撑犁孤涂刀奉还父汗,我可拦不住那些怒火中烧的牧民!”
“不用!”冒顿呵呵一笑,指着帐外道:“我的苍狼旗已经移到这帐外了,虽比不上父汗那把刀,寻常牧民也不敢近前,等到狼骑回来,严加守护,能有甚事?”
“狼骑?那突袭监军大营,再奔驰百里歼灭三千援军的匈奴狼骑头领就是太子你么?”张良听的一惊,冒顿笑着一颔首,越霓抢着道:“你才知哩,那次我哥哥本想突袭监军大营,后来见防御甚严,又有田家哥哥那几个高手在,就知道必然是张公子在内谋划,怕停留的久了,反被你所算,后来斥候报说援军兵分两路而来,我哥哥便在凌晨悄然撤军,奔袭其中一路援军,若不是张公子你在监军大营,我哥哥定然就将那营地拿下了!”
张良其实早已猜出这兄妹二人跟匈奴狼骑只怕有些干系,至此被越霓揭明,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道:“我原以为这一支军,乃是匈奴大单于麾下亲军,特地赶去给白羊楼烦二王赴援的,不想竟是太子麾下精兵,若如此说,大单于帐下亲卫,岂不更为了得?”
“哈哈哈,张公子这一番可是想差啦!”越霓忽的放声一笑,连冒顿都是有些得意!弄得张良颇有几分诧异,越霓这才道:“遍匈奴再要寻出能胜过我哥哥狼骑的精兵来,只怕难上加难,这些狼骑都是我哥哥部落中精选出来的汉子,非但精于骑射,兼且勇猛过人,而且都是熟知草原地势之人,能掘草为粮,闻风寻水,只要一匹马,一张弓,一袋箭,便能在草原上支撑十余日!你看见他们头上所带狼头了么,那些可不是寻常苍狼,每一个都是狼群头狼的头颅,也只有能单人独骑射死头狼的勇士,才能成为狼骑,草原上狼群极为凶猛,头狼更是狡诈无比,等闲牧民莫说单人独骑,就是百十人遇见狼群也有些发憷,更不用说单人独骑去射杀头狼了,别看我哥哥部落中汉子上万,可这狼骑,也只能遴选出两千来人!不过这也是我哥哥这太子唯一能调动的一支军队了!譬如左贤王,麾下精兵六七万,只是不发一兵一卒,眼睁睁看着白羊楼烦二部覆灭!”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冒顿见自己妹子又数落起左贤王来,连忙打断越霓话头,张良却是有些忧思道:“我被两位所救,实在感恩不尽,可青妹不知我死活,定然魂不守舍,现下也不知如何了!”
“要是这件事么……张公子就不用操心啦!”越霓被自己哥哥一搅,多少有些不悦,见张良说起赵青来,做个鬼脸儿拉长音道:“我哥哥见你在秦军阵中被人所算,误入两军阵前,生怕你被乱军所伤,急命狼骑上前相救,又担心送你回去,那刺客未走,或是还有同党,反而不妙,索性将你带来此地,让娄老师替你疗伤,至于青姐姐哪里么,我早已派遣得力之人充作匈奴使者前去报信了,想必过几日就可回来,因此张公子你只安心养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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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放心,俺这妹子心细如发,这等大事如何想不到?”冒顿呵呵一笑,瞧着越霓道:“你只管养伤,俺们匈奴这里,中原人极难混的进来,等你伤势好转,俺自会派人送你回去,我说妹子,你也替张公子换身衣服,他总是中原人打扮,也难怪牧民们瞧着动火,你若是有空闲,也教教张公子匈奴话,好叫他不至于在这里做个哑子!”
越霓见自己哥哥说话时两眼眼光甚是有些异样,就是笑容都有几分与往常不同,情知已被他看破自己心事,脸上红霞飞起,嘴里极快的吐了一句匈奴话,听的张良莫名其妙,冒顿却是哈哈大笑道:“成,成,是俺多事,俺多事,俺不说还不成了么!”径自一路笑着出帐去了,越霓也连忙红着脸,将张良扶回毡毯之上,见他盘膝而坐,默运内力,这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招手叫来几个使女,吩咐几句,尽都静悄悄的将帐中收拾干净,连一根杂草也不放下,又拿了一身干干净净的匈奴人衣服来,轻轻放下帐门,见帐后一面大旗迎风立起,猎猎作响,旗帜上一面苍狼迎风摆动,正是匈奴太子旗帜,周围牧民皆都遥遥而拜,不时几队巡弋骑兵奔驰而过,见了这旗帜也都恭敬行礼,这才略略安心!
“张公子,昨夜歇息的可好么?”第二日一早,越霓便带着几个侍女到张良帐前,轻声细语问到,张良在帐内笑了一声道:“是越霓姑娘么,有劳你挂心了,进来罢!”越霓掀门而入,见张良仍是盘膝坐在毡毯之上,身上也换了匈奴衣服,可这脸上气色,比之前几日要好了许多,或许是这些羊奶马奶果真有些滋补,脸上竟然微微透出些血色来,只是仍有几分气虚力弱,让人看得出是有伤在身!
越霓等侍女们给张良盥洗已毕,用过早饭,这才小心翼翼道:“整日里坐在这帐中也的确有些气闷,咱们出去走走如何!”张良也点点头道:“也好,我虽见过些草原气象,却从未这般身入,不知匈奴王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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