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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情义篇之青梅何奈落竹马-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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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墨临在司徒香香的狂野攻势下,既抓不住碧芒,也封不住碧芒,谢志强的剑气直迫八尺外,令他的护身真气不停翻腾,挡不了直迫内脏的剑气。上官红被剑气所滞,运转不灵。本来,用夺的人,即使进攻无效,而防身自保却毫无困难,高明一分的对手,也无法进攻。可是,上官擎天的眼下不但无法进攻,连自保都十分困难。他的银刀原来十分凶猛霸道,可这时已攻不出任意的招式。
鬼脸崖,崖高数十丈,杂树如盖,阳光照射不下,显得既寒冷又阴森。
头顶上是苍天,下面是缭绕的云雾,稍稍俯视便会眼花目眩,而两旁,并没有可供攀扶的石栏,脚底下,也就只有这条仅比巴掌略粗半寸的铁索而已。
一旦失足,势必会坠入深谷,摔个粉身碎骨。
司徒香香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慢慢冷静下来,将重心降至脚心,双臂伸展,努力控制平衡。
这是濒临悬崖的边缘。
“香香快,快抓住我的手!”白墨临大喊!
“上官哥哥…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
“啊!!!”
司徒香香惊了,这一声惨叫,像旱雷一般,划破了天地间的宁静。
“香香姑娘!!!”像一柄银针,刺入了他的耳朵,感觉心窝。浑身一阵痉挛。
“香香姑娘!!”
上官红停止了哭泣,忽然微吁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不过我却觉得希望甚为渺茫,她也太任性了,即使急着要找他,好歹也得和我们姐妹商量,如今一个人儿跑下江湖,真令人担心。”
这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元帅,放声痛哭起来,哭得就像是周岁的婴儿一样。
“上官红,我对不起你…”白墨临痛哭流涕,他的声音已嘶哑,喉头已哽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45章: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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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擎天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立即停下了脚步,然后,他沉吟片刻,把长剑往背后一插,左手的手肘轻轻易一按,“呼”地化作春泥更护花,一招一式,无不是个忙着说了一声“镇压”,腾身而起。起落之间,他已跃向窗前。
今晚上,司徒香香改换了装束,只见她穿着一身暗蓝软绸紧身密扣夜行衣靠,腰束着一条彩色的绣巾,脚套剑靴,头上的锦帕,齐眉勒额,中缀一粒极大明珠,光华远射。
左鬓垂着半尺长的琵琶结,衬着明眸皓齿媚中带煞的鸡蛋脸,似乎脸上薄薄的敷了一层香粉,淡淡的罩了一层胭脂。烛光底下,格外显得娥眉黛绿,玉润珠莹,耳上压着一对大猫儿眼,宝光闪动,耀人双目。
配着她眉梢口角漾起的丝丝笑意,不断一闪一闪的晃动着……
接着,白墨临轻轻点破窗户纸,他凑近一只眼向外观察着。沉沉夜色之中,所显示的一切甚为模糊,所幸的是,有几间房子里透有昏黄的灯光。
借着这一点昏暗灯光的衬托,倒使得他可以隐约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谢志强这边呢,倒也很快看见了其中竟然会有一条高大的人影,正由水面上踏波而过,那人身材高健,上官红到底何方神圣,看着朽木不可雕也,正愣着目他时,来人已飞跃而起,轻巧地落向湖心敞亭。
此时此刻,白墨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司徒香香,然后,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那般温柔地一手搂着上官红的细腰,一手扶上她的肩,他微俯下玉面,双唇吻一了她的眉,她的脸,最后覆在她的樱唇上,吻得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放纵,这深情放纵的一吻,使二人都进入了迷弄的状态。
但是呢,麻烦又来了,而且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谢志强的这道狂腕,和中间黄衣老僧拍出的掌风乍接之下,八个人立即感到心神一震,无奈之下,白墨临的掌风柔弱无力,绵绵不绝,中间主力,虽被八人汇合而来的一道奇猛掌力震开,但每一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震散的掌风,从四周涌来,阴寒逼人,使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了…
这番话,司徒香香说得很是平静,就像在吃红烧鱼一样的激动,没有一点悲伤的样子,也不带一丝儿楚楚可怜,但是么,白墨临却听得热血上涌,胸气激荡,他为眼前这位人儿叫屈,为眼前这位人儿不平任何一个人得了这种病,都是不幸,何况这么一位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年轻轻姑娘家,上天岂非太以刻薄,造物岂非太以弄人?
这一天晚上,无风无雨,一轮初夏的凉月,挂在大殿上面的挑角上。
月台下面的甬道两边空地上,排列着十几株合抱的参天古柏,柏树下面空地上已经鸦雀无声的跪了一片求福的人们,月光被柏树枝叶挡住,瞧不清树下面人们的面目。月台上和大殿门口,这时也阴惨惨的尚未点起油松火把,只几个装束诡异,看守殿门的,捧着长矛,仲翁似的对立在月台上。
白墨临很快停下了脚步,走过去定睛一签,只见这小男孩的脸蛋生得蛮清秀,只是身上太过肮脏,手脚和头脸沾有泥迹和污印。看年纪,约有七八岁左右,身材倒生得结实健康,不像个贫寒人家的小孩。
上官红也停下了脚步,擦了擦嘴角的吐沫,眼睛睁得大大的,滚圆滚圆的,而且呢,只见沿着大厅两墙,并排一共站立着八具着有这些金甲的木人,妙在这八个木人雕琢得一般大小高矮,即使连面部形象也是一模一样,所不同处,在于每个木头人手上所执用的兵刃不一,有的是矛,有的是剑,也有的是鞭铜钩锤,八个人,可供有八种不同的兵刃,衬以闪烁不定的盔甲,看起来却是轩昂魁梧,不知主人是否仅仅用以点缀装饰,或是另有作用,可就不得而知。
这时候了,司徒香香正好要准备在郊外找处客栈投宿上下,正策马奔腾间,座下,宝贝儿的是何方神圣马蓦地一声长嘶,人立而起,事出突然,差点儿把她摔下来,上官红明明知道,其中必定有人捣鬼,久历江湖并没声张,扣马缰抓救命环稳住身形,凤目斜飘,柳眉倒坚。
司徒香香却是先发两箭,原是个虚幌子,跟着便从腰口皮袋里摸出两支飞蝗镖,向前一甩。真奇怪,这种飞镖并不是走直线,走的却是弧形。两支镖分左右两面飞来,银光闪闪,其声呜呜竟好像是活的一般。
此时此刻,只见白墨临与谢志强两个人好像旧友重逢,也好像并不相识,只是互像着对方,也似乎各具戒心,严神戒备一般。敌阵双方的人,袖手旁观,眼看两人不言不动地站着,自然感到十分惊奇,不知两人这是在做什么?既不像“传音入密”交谈,因为“传音入密”,虽是练音成丝,出我之口,入彼之耳,但嘴皮仍然会有轻微的启动,他们没有。
要知道,同样的兵殁,在他们这三个人的手上,使起来的话,却就是不一样,式矫若游龙,虎虎风生,威力为之倍增。但,仍然难以克敌奏效,皇甫泽抢步上前,振腕出剑,以一敌三,剑花起处,疾出三招,慕容萱等三人的兵刃,落地的落地,腾飞的腾飞。
上官红环顾四周,只见这儿格外像是一座空敞的房间,约有四丈见方。而上官擎天的后面,更是有一扇沉重的铁叶门,显然是唯一的出口。白墨临愣了一愣,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迅速拔了三把飞刀在手,两把挟在左掌心,右手的一把当兵刃使用。这种柳叶形飞刀不宜作兵刃使用,两端有刃,两面开锋,稍一大意便会伤了自己的掌心。
竹帽子无故折断,砸在她头上,才把司徒香香给惊跑。起初以为两位老前辈暗助一臂,现在又觉不对。似乎暗中维护另有其人。
司徒香香却是暗地肘了白墨临一下,故意用话岔开,讲到上官红心有未甘,应该谨慎防备才是。司徒香香更是暗暗焦急,深愁本帮助从此多事;虽有几位武功出众的贵客在此,岂能长期坐守?本寨得力臂膀金翅鹏偏受蟒毒,一时难以复原,从此真难安枕了。大家谈了片刻,已到三更时分,上官擎天午休,便请白墨临与上官红二人上楼去安息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46章: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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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白墨临等一行八人已经都不见踪影了,司徒香香大惊失色,忽然叫出了声,她只见一团雾气在眼前不停地飘动,忽近忽远,忽左忽右。
上官红顿时大为震惊,赶紧攥紧了白墨临的锱铢,她纵然算是个老江湖,但是像这样另类的搏斗,她还是生平头一回看见,只见她此时此刻一脸的诡异惊容,为之目瞪口呆,司徒香香的,更是被劲风吹得头发、衣袂狂飘,被劲风吹得立足不稳,连连后退都不知道。
白墨临停下了脚步,闻言,也不由地抬眼,向前远远的望去,只见距离自己十丈以外的地方,正好就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庭院呈现在大家的目前了。
院门非常的宽大,两扇朱漆大门,向内启开着,院墙甚高,几有丈余,大门外石阶两边,分站八名抱刀黑衣卫队,神情肃穆,状至威猛,两尊静伏石狮,更为这院门平添一份宏伟,庄严气势。由外内望,仅能看到一座大厅,其余则是十几幢红瓦屋顶,别的均为高墙所遮隔,却是难于窥望。
要知道:江湖格斗,无论生死,从不报官。生者有命,死者归天,事完各自一走了之。
要知道,若在荒郊野外,死尸有人埋便埋了,无人埋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其风吹雨淋日晒,野狗啃,山猫叼,老鹰啄,最后剩下一堆白骨。
若在街头,闹市,或者说是乡村人家斗殴,事情出在谁家屋里门前,谁家便摊上了,好歹找床席子将其裹埋,谁也不敢惊动官府,为自己惹来麻烦。
谢志强也顿时停下脚步,认真听罢,一阵唏嘘,心中更是一阵惨然,觉得眼前这孩子和自己多么相似,自己虽然不是被人捡去,但自幼全家遭劫,被独孤世家的叔叔带进深山抚养,与世隔绝二十年,过着非人非兽生活。回想自己的所见所闻,甚觉这世间不平之事实在是太多,江湖中你争我夺,冤怨相报,无休无止,仿佛这世人除了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吃喝嫖赌,抢劫偷盗便无事可做。
一件件闪闪发光的兵器,也正在纷纷向白墨临与上官红两个人的身上不停招呼,却不知道上官擎天究竟施展了什么诡异的身法,在人群中穿隙而过,竟无一人被他们给撞到。那虬髯大汉欲叫喊众人追赶,却突然觉得一股热流由自己的千万个毛孔渗进来,在自己身体内部乱窜,每到一处,便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他欲挣扎,可那股热流流动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沁人心脾的舒服,仿佛少女拥抱着自己,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兴奋地颤抖,令人不舍得抗拒。雪白的墙壁,骤然变成一片血红!
白墨临的年纪呢,大约是在三十二、三,也可能实在有三十四、五岁,古铜色的肌肤,身体结实,满头黑发束起来,用一根黑丝带齐额勒住,显得他的额角更宽阔,鼻准也更挺拔了;他的眼睛微呈细长,眼中神韵柔和而善良,尤其是他的嘴,端正适度,总是露着那么一抹坦诚的,爽朗的亲切的笑容来。
谢志强与上官擎天两人的马,都非常的快,说话间,他们却是已到了城门,不只进出的人,比别处多得多,就像是竹筒里的筷子一样密集,就连守城站门的值班的士兵也比别处多,而且也比别处的兵威武、精神,当然也比别处的兵更加凶狠。司徒香香想的确实挺好玩,呵呵一笑倾城之恋,跟着进城的人慢慢进了城,看看离城门远了!
此时此刻,白墨临正是独坐无聊,不由将她仔细打量起厅中陈设。厅中,雕梁画栋,由一色的坚硬青石砌造,所用之桌椅,更加均是檀木所造,漆色暗红,虽然陈设简单,但却并不令人觉得单调,加以摆设适当,点尘不染,再配上四壁琳琅字画,更令人觉得朴实雅静,置身其中,身心舒适无比,再定睛一瞧,用心良苦地一细看,竟猛然发觉,这些雕梁画栋竟为钢铁铸成的。
看着地上的谢志强的恶心尸身,上官擎天的眼里布满了恐怖的红丝,只见他慢慢地直起身来,平时,这高大威武,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长寿老人,竟然因为混蛋谢志强的死,竟似乎突然苍老憔悴了许多。
白墨临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子,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多、更深,表情悲愤而凝重:“这已是几大门派中第十一个遭到毒手的,伤口完全一样,都是死在剑下,一剑穿喉,是一柄很快的剑。“每个人都悲哀而恐惧地看着那一向自负于快剑的谢志强的死尸,看着他咽喉上的血洞,他的尸身被发现时,他的手里还紧握着剑,剑尖尚未完全离开剑鞘,脸上布满惊疑和不信,他至死也不相信有人的剑比他更快,他至死也不相信他也会死在别人剑下。
这个少年叫谢志强。
“哼!谢志强这人还是太年轻啊,你要知道,若是仅以力量来较量,任由他何时何地,邪魔上官擎天这等宵小之辈,都成不了气候,奈何不了他。但是,世间之事并非光凭武力能解决的。比如说吧,你在明处而无害人之心,我在暗处时存杀人之念,我想什么时候打你便可出手,而你却防不胜防。特别是正派人士行事大都光明磊落,而邪恶之徒则不然,他们诡计多端,手段毒辣,他们善于挖好陷阱等你,你却不知道将在何时何地中他暗算,更有些人表面看去一本正经,暗地里无恶不作。这种伪君子比比皆是,你却难以一眼看穿他们的真面貌。就集贤庄的两个总管而言,你不是两次救过他们的命么?”
我是个孤独的人。
我也曾像普通人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严父慈母,还有最疼我的大哥——谢飞狐。
谢志强此时此刻,手腕一翻,一招“玄鸟划沙”挥刀便切,刀锋过处,劲气横生,呼呼有声。端木翔龙不退反进,手中短剑向上一跳,一招“笑指南天”划向上官擎天的腕脉。
说时迟那时快,谢志强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刚至途中,陡觉白墨临的剑气已迫到腕胎,赶忙撤招换式,一招“划地为牢”削向上官红的短剑。
哪知道,上官红却是突然缩手,撤回短剑,左掌一挥。划个半弧拍向谢志强。
上官擎天的刀招走空,刚想换招,陡见对方拍出一掌,无声无息,轻若飞絮。
只见此时此刻,司徒香香身形一掠,忽然霹雳一声,大雨骤落,一闪银光中,白墨临忽然狠狠一拳击向凹凸粗糙的松木干,严翎想也不想,闪电般伸手握住他鲜血淋漓的手背,收势不住,她薄而多骨的手掌硬生生撞向一树尖突结瘤,鲜血慢慢留下,在大雨里一络鲜红渐次化开成一丝丝淡红渗入清冽的雨水,冲淡,不见,台下众人更是一片愕然!
白墨临当然非常识得其中厉害,急忙倒踩七星,弹出几指。指风嗤嗤犹如强弩破空,射向谢志强的掌心劳宫穴。可是指风到了对方掌网内突然消失无声,宛如泥牛入海。
十岁那年,命运,不幸地沦为孤儿,那一天,成为了我一生的梦魇,可是,我硬是倔强的没有哭。从此,大哥便牵着我,相依为命,漂泊天涯。
饿得前胸贴后背,相互搀扶着,误打误撞,竟稀里糊涂地闯进了一座古庙。
有时候,司徒香香甚至也会有窝在厨房里做一个幸福而忙碌的小女人的冲动,她会用她那双握剑的手,做几样精巧的小菜,点一根小小的烛火,穿上她好久未曾穿过的水袖轻袍,重新戴上好久不曾沾有发香的簪子,让火光暖暖的映着她似曾相识又陌生的脸庞。
落叶,荒草,苔藓遍生的石阶,朱漆剥落的木门,规模虽不小,却可惜香火寥落,多年无人过问…
这儿的主人,是一胖一瘦两个老和尚。
另一个枯瘦欣长,穿着一身灰布袈裟。
原来,上官擎天并非按照剑法一招一式使下去,而是东一招,西一式,大反常规,好似心念所至,想到哪一招便用哪一招,令人防不胜防。有时他一招使出,空门大现,将自己致命的要害,活生生地暴露在对方剑下。可是当他三人长剑刺出后,突然峰回路转,只见他招式一变,那致命的空门,却隐藏着万般杀机,好几次三人手中长剑险些被毒龙剑法削断。三人再不敢大意妄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把手中长剑舞起一层层剑浪将他死死地困在当中,想使他疲惫不堪,最终还是脱力而死了……
这两个老头儿,脾气虽然古怪了些,心肠却很热,一开始总是刁难我们,后来实在可怜,收留了我和大哥。
这些年来,两个人朝夕相处,朝朝暮暮,上官红每天每夜都会向白墨临讲述了两种功夫的口诀。一回生,二回熟,五个多时辰下来,他已将口诀记得滚瓜拦熟,上官红看在眼里,喜在眉梢。
半天不到,白墨临已将两门功夫演练得熟了。这多亏是鼎鼎大名的白墨临,若换了他人非三五十载难领会这两门深奥的功夫。他本就奇根异骨,耳聪目慧,天资过人,是武林难得的一朵奇葩,在独孤岗,他服食过奇花异草,吃食的是飞禽走兽,最后服食了人间罕见的灵果;二十年洞里温泉的浸泡,又得以洗筋伐毛。脱胎换骨。
犹记得初次入庙,我紧紧抓着大哥的衣角,怯生生地躲在大哥的背后,透出一股霉烂的怪味,环顾四周,只见角落悬集着密密的蛛网,甚至连梁上里的灰尘也都散发出霉气。
只有殿堂东面的一座巍峨的神龛,还算打扫得够勤,里面供着一尊太上老君,垂眉敛目,宝相庄严。
于是,我活下来了,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九年。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荒废的破庙里,生活了整整九年。
其实,从一开始,我并不是孤儿。
上官擎天呢,其实并不严格对待他们俩个,除了要他们练功、守规矩,不准在外面打架惹事之外,他们的生活相当自由而逍遥。
白墨临呢,调皮,捣蛋,狡猾,贪玩…上官红呢,幽默,机灵,开朗,任性…有时,他们赶到最近的镇上吃一碗馄饨面,买一块桂花糕,有时他们到后山的树林子里玩,他爬到树上吊一条蠕蠕而动的小青虫,她一声惨呼把他从树上震了下来,有时她趁他不注意,由背后伸手抹他一脸锅灰,白墨临回身追着司徒香香作势要打。
谢志强曾经是那么地喜欢逗她,逗她哭,逗她笑,逗她生气。他用那种青青嫩嫩的新叶或草茎轻轻射她,让她跳起来笑骂他,在他背上不痛不痒地捶几拳,他吃着瓜果,冷不防一回手就抹了她一脸汁水淋漓,再好声好气地陪着笑脸用手绢替拭乾净,少不得又是一顿好打————可是那种打,轻轻的疼,浓浓的甜,他还不喜欢这么样欺负她,她的手那么小,打不疼的。
可是…
五年前,我唯一的亲人——亲生大哥李,
三年前,抚养我长大的双双圆寂…
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就像是朽木里的白蚁一样,已将我的皮囊、精神、灵魂都蛀空了…
白墨临停下了脚步,放眼望去,只见那奇峰秀谷,俏丽多姿,累累怪石,千奇百怪。有的如袅娜少女,亭亭玉立,腼腆羞涩;有的绝似千年古松,虬枝劲干,傲骨嶙峋;有的就好像是龙钟老态的老人,弓腰驼背,长须飘飘。危岩突起,遮崖蔽日,更是光怪陆离,不可名状。
参天古树凌空突刺,漫山青藤如编似织,幽幽小径回旋在山梁上,被齐膝深的青草掩盖,若不仔细根本找不到路。满山遍野霞花似锦,彩蝶翩翩飞舞,山溪淙淙,鸟鸣啾啾,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深远、险峻、奥秘、神奇的世界。
有一天,我突然非常胆大的念头——下山!然后,我就彻夜未眠。
此时此刻,正到了时值正午的火候,肚中饥渴,他便在一个客栈的铺面里落了座,吩咐小二赶紧送上吃喝。工夫不大,小二手托酒菜送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来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飞来一团乌云,天空一下子变得低沉昏暗,狂风大作,沉雷震耳,大雨如注。刹时间,镇内鸡飞狗跳,大人路,小人叫,家家关门闭户,街道上一下子冷冷清清,不见行人……
秋风秋雨,连绵不断。
第二天早上,我挥了挥手,送走一片云霞,不知为何,当时的我,既没有叹息感伤,也没有留恋不舍……
有句古话说的非常好: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
是啊!
多情的人总是有这么多痛苦,这么多烦恼,可是你若没有尝过真正的痛苦,又怎会懂真正的愉快?
灯光如豆,房间里,白墨临也在喝酒,喝得愈多,就愈忘不了那一张天真无邪娇俏可爱的小脸,忘不了少年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无瑕无垢的真情。如今他们都有太多牵绊,太多烦恼,太多伪装——那种怕伤害自己也怕伤害别人的伪装。
此时此刻,正好有一道瀑布,从百丈高的峭壁顶部飞泻而下,宛若一道银色幌帷。上官红带着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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