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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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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为自己指点迷津。直接询问别人的看法自然不妥当,但是他想,也许可以旁敲侧击,委婉地征询一些意见。

    过了一会儿,他已经和他的首席办事员盖斯特先生面对面地坐在自家的壁炉两侧了,一瓶在酒窖里存放许久的美酒正放在他们俩之间,与炉火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这座城市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浓雾塞满,灯光显得朦朦胧胧,仿佛伸手而不可及的红宝石。都市生活的声浪照旧从四面八方涌入,发出像风一样怒吼的声音。然而,在这个房间内,炉火跳跃的火光给室内平添了温暖的气氛,酒瓶里的佳酿在经过漫长的时间后,变得香气浓郁。透过滑落着雾水的窗户,可以看见窗外暮霭渐浓。律师忽然感到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对盖斯特先生极少保密,即使有想要隐瞒他的事,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隐瞒得住。盖斯特由于工作的关系,经常去杰基尔家,由此也认识普尔这个老仆人。因此,对于在杰基尔博士家中自由出入的海德先生,他肯定也早有耳闻,那么,把这封揭穿秘密的信拿给他看不是很好吗?兴许他有一些他的看法。更何况盖斯特先生对书法颇有研究,在鉴定笔迹方面很有一手。所以,厄特森认为,根据这些理由,把这封信给他看是合情合理的。此外,这个办事员十分有头脑,他读了这样一封蹊跷的信,一定会发表一些十分有价值的意见,而他的话正好可以为厄特森提供参考。

    “卡鲁爵士那件事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他说。

    “是的,先生,如今外面众说纷纭,”盖斯特说,“那个凶犯简直太残暴了。”

    “关于这件案子,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厄特森说,“我给你看一件凶手亲笔写下的东西,但是请对此保密,不让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因为我还没有拿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它。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是不光彩的。这就是那个杀人凶手亲笔写的信,在这方面你比较在行。”

    盖斯特兴致勃勃,他立刻坐下来仔细研究那封信。“先生,”他说,“这种字体很奇怪。”

    “从各方面来看,写这封信的人的确很奇怪。”律师补充说。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递给厄特森先生一张字条。

    “是杰基尔博士写来的吧?”办事员问,“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笔迹是他的。厄特森先生,便条上写的是什么秘密事吗?”

    “不是,他只不过是想和我一起吃顿饭罢了。你为什么问这个?是想要看看吗?”

    “我只要看一下,非常感谢,先生。”于是,办事员把两张字条放在一起进行仔细的比较。“先生,谢谢。”过了一会儿,他把两封信都还给了厄特森,“这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字体。”

    接着出现了一阵沉默。厄特森的内心在不断翻腾。“为什么你要比较这两封信的笔迹呢,盖斯特?”他突然问道。

    “哦,先生,”办事员回答道,“因为我认为这两者之间有奇怪的共同点,两种笔迹除了倾斜的方向不同,在其他很多方面都十分相似。”

    “真是奇怪。”厄特森说。

    “你说得对,真是奇怪。”盖斯特应道。

    “盖斯特,你要知道,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有关这封信的事。”

    “是的,先生。我明白。”办事员说。

    当房间里只剩下厄特森一个人时,他立刻打开保险箱,把那封信锁在了里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思考着,“亨利?杰基尔竟然伪造杀人犯的信?!”这样想着,他不觉感到全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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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在拉尼翁医生身上的怪事

    同那份他早已交还给杰基尔的遗嘱一样,这里也对杰基尔进行了失踪的假设。可是,遗嘱中的那个假设是海德先生的险恶用意,十分明显地透露出他的不良居心,而拉尼翁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写下这个词的呢?律师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时间飞逝,悬赏捉拿凶犯的赏金已经出到了数千英镑,因为卡鲁爵士遇害的事激起了公愤。但是警方再也没有得到过关于海德先生的任何消息,此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随着大众的关注,他的那些不光彩的历史也被一一披露于世,有很多事情表明,此人的残忍程度超乎想象,令人发指。

    关于他所到之处无不给人留下憎恶之感,也有很多传言,可是无论如何,这个杀人凶手还是不留痕迹地消失了。自从那天早上他离开索霍区的住所之后,世界上就彻底没有了他的踪迹。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埋藏在厄特森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他想,卡鲁爵士的死换来了海德先生的失踪,这至少不算是无谓的牺牲。而由于这些不良的影响已经消除,杰基尔博士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他结束了蛰居的状态,又回到了老朋友们中间,又经常与他们在一起宴请、聚会。杰基尔博士素来以乐善好施著称,如今他又对宗教更显虔诚,他忙忙碌碌地奔波于各个公共场所,且做出不少令人称道的好事。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仿佛在内心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是在造福大家。就这样,博士过了两个月的平静生活。

    一月八日,厄特森参加了博士在家里举行的小型聚会,在座的都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拉尼翁也在其中。在宴席上,宴会主人一会儿看看厄特森,一会儿又看看拉尼翁,仿佛一切又重回到昨天,三个人仍是心无芥蒂的亲密伙伴。但是十二日及十四日,律师去拜访博士却吃了闭门羹。普尔说:“博士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会客。”律师十五日又来了一次,依然没有见到他。这两个月以来,律师已经习惯于每天见到这位朋友,所以博士这次重新进入蛰居状态,令他感到十分不安。第五天,他请盖斯特陪他共进晚餐。第六天晚上他则去了拉尼翁家。

    最起码在这里他不会吃闭门羹。可是当他走进拉尼翁的房间时却被吓了一大跳—拉尼翁整个人变化很大,律师简直不相信自己看见的就是他本人。拉尼翁面容枯槁,往日红润健康的肤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衰颓的灰白色;头发掉了许多,看起来像是一下子衰老了二十岁。此外,这些急剧衰朽的迹象不仅表现在身体上,从他的眼神和举止来看,似乎有一种刻骨的恐惧印在了他的心上。拉尼翁是一位医生,这使厄特森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是因为惧怕死亡才变成如此模样吗?“是的,”他想,“作为医生,他十分了解自己的状况,清楚自己已时日无多,恐怕正是这一点让他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当厄特森告诉医生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时,拉尼翁马上肯定地宣称自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死神之门。

    “不久前我遇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他说,“我不可能再康复了,顶多还能拖上几个星期。是啊,生活是很愉快的,我一直非常热爱生活。但有的时候会想,如果我们什么都知道的话,没有秘密这回事,那么我倒也乐于死去。”

    “杰基尔也病了,”厄特森说,“你有没有见过他?”

    拉尼翁立刻脸色大变,他颤抖着抬起手。“我再也不要听见杰基尔这个名字,也不想再见到他。”他声音很大却极不稳定,“我跟这个人已经绝交,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请你不要再向我提起他。”

    “唉。”厄特森叹了口气,同时也感到十分不解,缄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他又开口道:“拉尼翁,我们三个是多年的朋友,这辈子不会再有这样的朋友了。我能做点儿什么吗?”

    “没有办法了。”拉尼翁说,“你去问他自己吧。”

    “他不肯见我。”律师回答。

    “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医生说,“厄特森,在我死后,你会弄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看在上帝的分儿上,如果你想说点儿别的什么,那么就坐下来跟我继续聊聊天。而如果你还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么我以上帝的名义请你离开,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厄特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杰基尔写信,抱怨他为何再次抛弃朋友,把自己关起来,并询问他与拉尼翁断绝关系的原因。第二天,回信就到了。

    这是一封很长的回信,语调充满忧伤,也有许多地方语焉不详、晦涩难懂。他说与拉尼翁现在的局面已成定局。“我并不埋怨我们的好朋友,”杰基尔在信里说,“事实上,我完全赞成他的意见:从此再也不见面。从今以后,我打算不再与任何人接触,尽管我也常常将你拒之门外,但请你不必过于惊讶,也请不要对我们的友谊产生怀疑。我想要独自在我黑暗的道路上摸索,我目前所处的这种不可言说的险境与所受到的惩罚,完全是由我自己造成的。如果说我是罪魁祸首,那么同时我也是受害最深的人。可以说,我所经受的这种痛苦与恐惧,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厄特森,如果你想帮助我,那么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尊重我的沉默。”厄特森感到十分震惊,他一度以为那个魔鬼的阴影早已消失,因为博士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又重新回到朋友当中,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利,也预示着博士能有一个安乐、长寿的晚年,可是,这刚刚发生在一个星期前的事情竟又突然宣告这一切结束了。现在,友谊、宁静的心境乃至整个生活都被他排除在外,似乎只有发疯才能够解释这出人意料的变化。然而,从拉尼翁的态度和言语来看,分明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又过了一个星期,拉尼翁医生便一病不起,不到半个月就去世了。在葬礼上,厄特森感到极度悲痛。当天夜里,他把办公室的门反锁,借着昏暗的烛光取出了一个由他已离世的朋友拉尼翁盖章密封的信封,上面是他亲笔写的一行字:“没有其他人在场时,由加?约?厄特森本人亲启;如果他已不在人世,请务必销毁勿拆。”最后一句话下面还加了着重号。律师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心慌意乱。“今天我刚刚失去了一个老朋友,”他思索着,“如果这封信再夺去我另外一个朋友,那该怎么办呢?”然而他马上责怪自己的这种担忧是对朋友的不信任,于是拆开了封口。没想到里面是一个同样密封着的信封,上面写道:“请在亨利?杰基尔博士失踪或去世后拆阅。”厄特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儿,又是“失踪”这个词。

    同那份他早已交还给杰基尔的遗嘱一样,这里也对杰基尔进行了失踪的假设。可是,遗嘱中的那个假设是海德先生的险恶用意,十分明显地透露出他的不良居心,而拉尼翁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写下这个词的呢?律师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曾想对那行字置之不理,立刻将信拆开,可是其高尚的职业素养以及对已故友人的忠贞,又让他犹豫不决。终于,他把这封信锁在保险柜里最隐秘的地方。

    然而,一时控制住好奇是一回事,完全战胜它又是另外一回事。从那天起,厄特森先生是否还是那般热切地想要见到他的老朋友,是值得怀疑的。他想到杰基尔时心存善意,可是又时常因他而烦躁不安,甚至觉得有些恐惧。他仍旧不时去登门造访,但是对于不能见到博士已慢慢习惯。也许他内心还是宁愿在光天化日下,在都市的喧闹之中,同普尔站在门口说上几句话。事实上,他宁愿如此,也不愿被带进那个离群索居的人的房间里去,同那个不可思议的、令人难以捉摸的人讲话。其实从普尔那里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新消息,看起来,这一次他更加严密地封闭了自己。他不但白天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面,甚至晚上有时也会睡在那里。他沉默不语,精神萎靡,好像有满腹的心事。厄特森得到的消息总是这些,慢慢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到博士家的次数也就慢慢减少了。

    发生在窗口的一幕

    “这正是我想要冒昧提出的请求。”博士微笑着回答。可是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恐惧与绝望的表情。见此情景,楼下的两个人在惊讶之余,也感到不寒而栗。他们还没来得及再看上一眼,窗户就被迅速地关上了。

    事情发生时,正是一个星期日。同往常一样,厄特森和恩菲尔德又在街上散步。他们又不知不觉地来到那条街道,路过那扇神秘的门,两人不自觉地在它前面停住了脚步。

    恩菲尔德说:“至少,事情终于结束了,海德先生已经消失,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但愿如此。”厄特森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曾见过他一面,并像你一样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

    “没错儿,凡是见过他的人必然会心生反感。”恩菲尔德说,“对了,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我是个彻彻底底的蠢货,竟然不知道这是杰基尔博士家的后门!我想你一定要对此负责,尽管后来我已发现了这一事实。”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厄特森说,“我们就去那块空地上吧,到那三扇窗户下面望一眼,实不相瞒,我非常想见杰基尔博士一面,因为我对他一直很不放心。我觉得,让他知道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即使只是站在外面看上一眼,对他或许也是有好处的。”

    尽管太阳仍在天上努力放射着光芒,但在这片阴气森森的空地上,黄昏似乎已经提前降临。这里空气冰冷,还夹杂着湿气。厄特森看见那三扇窗子中间的那扇半开着,杰基尔博士正倚窗而坐,神情阴郁,像是一个闷闷不乐的囚犯。

    “杰基尔,是你吗?”律师大声说,“你现在好些了吗?”

    “厄特森,我情况堪忧。”博士阴郁地回答,“恐怕我拖不了太久了,感谢上帝。”

    “你不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律师说,“出来走动走动吧,就像我和恩菲尔德一样。哦!对了,这位是我的表弟恩菲尔德先生。杰基尔,戴上你的帽子,下来同我们一起散个步吧!”

    “厄特森,谢谢你的好意。”博士叹息着说,“我又何尝不想下去呢?可是不行啊,不行!我不敢这样做。但是,厄特森,在这里能看见你真高兴,说实话我非常开心。若非这里不太合适,我真想请你和恩菲尔德先生上来小坐片刻。”

    “没关系。”律师和气地说,“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站在这里跟你说会儿话。”

    “这正是我想要冒昧提出的请求。”博士微笑着回答。可是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恐惧与绝望的表情。见此情景,楼下的两个人在惊讶之余,也感到不寒而栗。他们还没来得及再看上一眼,窗户就被迅速地关上了。但是那一瞥已经足够,他们默默地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再开口。他们继续保持着沉默,穿过了马路,又走上了附近一条永远人声鼎沸的大街。直到这时,厄特森先生才转头看向他的同伴。两个人的脸上依然带着惊恐的神色,眼神里也满是恐惧。

    “愿上帝宽恕我们!愿上帝宽恕我们!”厄特森说。

    恩菲尔德没有答话,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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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夜

    “先生,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我只来得及瞥上他一眼,可是我的汗毛却像刺猬一般竖了起来。先生,如果那个人是我的主人,他为什么在家里要戴着面具?如果是我的主人,又怎么会一看见我就像受惊的老鼠一样尖叫着跑掉?”

    一天晚饭后,厄特森正坐在壁炉旁,普尔非常意外地走了进来。

    “我的上帝,是普尔,你怎么来了?”他惊讶地大声说,并上下打量着普尔,“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苦恼?是不是杰基尔博士病了?”

    “事情很不妙,厄特森先生。”普尔说。

    “你先坐下,把这杯酒喝了,”律师说,“别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慢慢告诉我。”

    “先生,你了解博士,”普尔答道,“他经常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也是知道的。可是最近他又躲在工作室里不出来,我非常担心,厄特森先生,我感到事情不大对头。倘若有人告诉我他一切正常,我死都不相信。先生,我很害怕。”

    “别着急,我的老好人,”律师说,“说得明白一点儿,你害怕什么?”

    “先生,这一个星期以来,我都感到十分恐惧,”普尔固执地答非所问,“我快要疯掉了。”

    普尔慌张无措的神色证明了他所说的话,他的种种举动也显得很不正常,除了第一次说害怕时他看了律师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抬过头。

    现在,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眼睛死死盯着墙角,膝盖上放着一杯未沾唇的酒。“我快要疯了。”他重复道。

    律师说:“普尔,看得出你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说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定定神,然后告诉我。”

    “恐怕是出了人命案子。”普尔嗓音嘶哑地说。

    “命案?”律师先是惊呼一声,之后又显得有点儿生气,“是什么命案?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生,我不敢说,”他说,“但是你可不可以跟我一块儿去看看?”

    厄特森二话不说,马上站起来穿戴好外套和帽子。他注意到这位老仆人脸上带着宽慰的神情,同时还奇怪地注意到,老仆人滴酒未沾,放下酒杯就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时值三月,晚间的空气依然有些冰凉,这天晚上冷风袭人,月亮发出惨淡的白光。半空中的月亮像是被大风掀翻了,可怜地斜卧在一边。白云则像是最轻薄的丝巾或者被撕碎了的麻布,丝丝缕缕地飘在空中。

    冷风大得令人觉得连交谈都是件痛苦的事,脸被吹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厄特森从未见过伦敦如此凄凉的场景,平时人满为患的街上,此时行人仿佛都被风吹走了。他发自内心地盼望路上能够多遇到一些熟人,他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急切地想看见更多的人。尽管他竭力控制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压下自心底升起的沉重的、不祥的预感。他们走到广场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飞沙走石,花园里的树枝啪嗒啪嗒地敲着栅栏,好像在不断地折磨自己。一直走在前面带路的普尔,突然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他在凛冽的寒风中摘下帽子,取出一块红色的手帕拭去了额头的汗水。虽然走得很急,但他并不是在擦因赶路而出的热汗,而是在擦置身于某种令人窒息的痛苦之中而生出的冷汗。他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嘶哑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句子。

    “先生,”他说,“我们到了,愿上帝保佑平安无事。”

    “我也希望如此,普尔。”律师说。

    老仆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扣住链条搭钩的门开了一道缝,有人在里面小声问道:“是你吗,普尔?”

    “是我,”普尔说,“快开门。”

    他们走进了明亮的客厅,看到全体男女仆人围在炉边,像山羊似的挤成一堆。厄特森一出现,一个女仆竟然大哭了起来。紧接着厨子大叫:“感谢上帝,是厄特森先生来了!”他甚至还迎了上来,像是要和厄特森拥抱。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全聚在一起?”律师有些愠怒,“这样很不像话,你们的主人会生气的。”

    “他们都害怕。”普尔说。

    没有一个人说话,谁都不否认普尔的话。沉默中,只有那个女仆提高了嗓门儿,哭声越发响亮了。

    “闭嘴!”普尔突然生出一股怒气,恶狠狠地叫道。那凶狠的口气,表明他也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确实,在那个女仆猛然提高嗓门儿的时候,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朝着通向内院的门看去,好像十分害怕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喂,”普尔对清洗刀叉的小厮说,“去取一支蜡烛来,我们这就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他请厄特森跟在他后面,一起向后花园走去。

    “先生,”他说,“请你尽量放轻脚步,你一定要留神听,得小心点儿别出声,免得被他发觉了。先生,万一他请你进去,你可千万不能进去。”

    这种意想不到的交代让厄特森吓了一大跳,他几乎要失去控制,但他立即重新鼓起勇气,随着普尔一起走过实验室,走过那乱扔着板条箱和瓶子的实习讲堂,来到楼梯旁边。普尔停下脚步,示意他就在门边好好听着。他自己却放下烛台,显然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踏上楼梯,举起手叩了叩包裹着厚绒布的房门,说:“先生,厄特森先生来拜访你了。”他说话的同时,还拼命向厄特森做着手势,让他仔细倾听。

    一个声音说:“跟他说,我任何人都不能见。”语气满是抱怨。

    “好的,先生。”普尔说话的口气里带着几分被证实的得意。他走下台阶,重新端起烛台,带着厄特森按原路返回大客厅。那里的炉火已经熄了,几只甲虫在地上蹦蹦跳跳。

    “先生,”他盯着厄特森的眼睛说,“你觉得那是我主人说话的声音吗?”

    “不大像,变化很大。”律师也紧盯着普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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