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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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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娅很高兴,她知道,沈月眉做了将军的姨太太,她离着振中更近了一步。她所交往的都是些活泼青年,单刀直入,容易了解。而陈振中,似乎很单纯,却又深不见底。温文儒雅,偏偏眼神中透出几分热血与豪气。她不了解他,却非常愿意接近他深入地了解他。他是她唯一看不透的人,她摸不透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对于身边其他男孩子,她都可以轻易看透他们的小心思,轻蔑地云淡风轻地说一句,真幼稚,可是,对于陈振中,她没有这种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征服和驾驭他。
叔叔婶婶并不知道二人是认识的,互相介绍道:
“振中,这是罗家的千金小姐,密斯罗娅。”
“小娅,这是我常说起的,我的侄子,陈振中,奉天来的。”
婶婶推了陈振中一下说:“振中,还不快请密斯罗跳舞?”
振中看了一眼罗娅,勉强说道:“抱歉,密斯罗,我不是很会跳舞,你的鞋子这样精致,我怕我笨手笨脚踩坏了。”
罗娅扑哧一笑道:“别开玩笑了,现在的年轻人还能不会跳舞?”
振中推辞道:“让您见笑了,真的跳不好。”
婶婶看着罗娅看陈振中那专注的眼神,发自心底地笑了笑,推了侄子一把说:“振中,跳舞不难学的,现成就有一个好师傅,有小娅教你,不出一星期就能跳得很好,还不虚心求教?”
陈振中只能和罗娅翩翩起舞,罗娅香软的身子距离自己很近,似贴未贴,她虽未露出胸脯来,但是这样的距离,振中稍一俯视,便能看到那傲人双峰间的分界线,若隐若现。
陈振中纵然有心事,纵然专情,也逃不过人之常情,不敢再看,扭转了头,而罗娅依然欢快地翩然起舞,看着振中避而不见的样子,她觉得他真的好害羞好可爱,见惯了那些爱开玩笑的少年,罗娅对这个有点羞涩眼眸清澈的男孩子越来越有好感。
“密斯罗,毕业后打算去哪个国家留学?”陈振中问道。
“china。”
“不出国了,为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吗?”罗娅沉默半响后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陈振中没有心思品味她的话,继续问道,“一直听说令尊要送密斯罗去圣心学堂接受西式教育,密斯罗为什么没有去呢?”
罗娅说:“去了圣心学堂,还怎么看那个痴情少年每天接送女朋友呢。你不知道,这都快成一道风景了,女孩子们天天看着,都羡慕得很……”
陈振中脸色变了,现在沈月眉是不能触碰的疼痛。
罗娅连忙打住,说道:“开玩笑,密斯脱陈不要在意。”
深夜里,陈振中和罗娅在舞池中翩然起舞,热闹非凡的舞池中,有一少年眼神忧郁眉头紧锁。
吴府中,精致的梳妆镜前,坐着一个有几分高傲和妖艳的美女。她那种高傲,确实是瞧不起人,但总给人一种假装的感觉,似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用高傲来掩饰内心的虚无。至于妖艳,她已经三十多岁了,精心保养之下,虽容颜不再如二十岁时那般细嫩,也算得上容光焕发。鹅蛋形的脸上,厚厚的嘴唇上擦着丰厚的口红,近乎血淋淋的妖艳。
此刻,她正拿着古色古香的木梳,低头浅唱着梳理自己那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她盘腿坐在梳妆镜前,眼神中透出一股自命不凡的高贵与傲气,衬得垂首站在一旁的小丫头更加朴拙。
这时,房门打开,女人从镜子里看到,嘴角微微一笑,头却不回。丫头恭顺地叫了一声:“将军。”
吴将军阔步走进来,帮她摘下耳环放在梳妆盒里,说道:“你穿睡衣的样子真美,让我想起你刚过门的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还和少女时一样美。”
“哼,”美人杏眼暧昧地一瞪,说道,“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十六岁才是少女呢,我都两个十六了,哪里比得过你新娶的小姨太太?”
将军戳了一下她的脸,说道:“看,你又吃醋了,真不愧祖上是山西酿醋的!”
美人用胳膊肘轻戳了一下将军的腹部,将军笑着,从丫鬟手上的托盘里摘了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到她嘴里,美人轻启朱唇,含住了那颗晶莹的葡萄。
将军说:“不过我不生气,吃醋说明你在乎我。”
“在乎你又怎么样,人家小妹妹不搭理你,你不一样稀罕地宝贝似的。”美人从镜子里看到将军面露不悦,不敢再造次,马上说道,“哎呀,人家开玩笑的,瞧你,脸绷得像一张弓,快说吧,找我什么事?”
将军又露出笑容,说道:“府里没了大太太,你在我心里就是太太,所以,是不是该行一下太太的礼仪呢,明天早上,让那小丫头来拜见你。”
将军说完,关上了梳妆盒的盖子,转身阔步离去。关门声还未落幕,二太太已经生气得把一个翡翠手镯扔在桌上,“咣当”一声,身边垂首而立的丫头吓得一个哆嗦,她看二太太脸皱了起来,生怕自己会被殃及,低眉敛目屏气不敢做声,只听二太太怒骂道,“这么多天了,就没进过别人的房间,小狐狸精,一副阴郁的样子,天天摆着一张脸,有什么好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四章 女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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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娅和陈振中一曲舞毕,同叔叔婶婶一起在椅子上坐下。
饭店里的西崽走过来,罗娅似乎与他很熟络,招了招手,他便会意地笑笑。不多一会儿,西崽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是一瓶红酒,还有两个高脚酒杯。
“密斯脱陈,要喝酒吗?”
借酒浇愁虽然愁更愁,不过除了酒还有什么能浇愁呢,陈振中点点头。
西崽给两个玻璃杯里斟酒,酒花泛着浅浅的泡沫咕嘟咕嘟地灌入高脚玻璃杯。
陈振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西崽退下去,陈振中端起酒瓶倒酒,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每喝一杯他就在罗娅的杯子上碰一下,笑道:“密斯罗,今日高兴,cheers。”
罗娅的一杯酒被振中碰了好几次,丝毫未动。
叔叔婶婶愣愣地看着一反常态的陈振中,只有罗娅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罗娅按住陈振中再次抓起酒瓶的手,说道:“密斯脱陈这样有品位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喝酒只是滥饮而无味,非但不容易醉,还易生病。我是最爱跳舞的,看着别人跳脚都痒了,密斯脱陈愿不愿意再舞一曲?”
女人邀请男人跳舞,而且是一个如此高高在上,许多王公子弟等着亲吻她脚趾的千金大小姐。陈振中纵然内心烦闷,没有情绪,也没那么大面子拒绝她。
罗娅知道,要想和陈振中更进一步,就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一个女孩子有最起码的自尊心,因此刚刚一直若有若无地试探,不知他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笨到没有感应,完全不接招。
“学校已经复课了,可是,密斯沈最近一直没来上学。”罗娅尽力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
陈振中心底猛地抽痛,他踩了罗娅一脚。
“你知道为什么吗?”罗娅问道。
陈振中不语,轻轻搭在罗娅腰间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我随父亲去吴府时,看到了吴将军新娶的六姨太,明天,要举行正式的仪式呢,这证明将军肯定了她的名分。”
罗娅看着陈振中,他早已不跳舞了,面色惨白,只是机械地踩着凌乱的舞步。
“就是她,就是你的沈月眉。”
陈振中终于开口了:“密斯罗,我不太适合这种场合,你看,我一直跳不好,踩你的脚。不如你去跟那位先生跳一支舞吧,他想邀请你,已经等了很久了。”
陈振中说着放开罗娅。
热闹的舞池,他们充耳不闻。身边热舞的一对对男女,他们视而不见。
他们对视着。
罗娅说:“振中,你该振作一点,不要为了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伤心。她追求荣华富贵,你就让她去,她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背弃你们的誓言……”
陈振中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他忍不住喊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沈月眉,她不是这种人,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看到她水性杨花了吗,啊?你听到过我们的誓言吗,就敢说她背弃了?你也认识她很久了,你和她关系也不错,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她,污蔑她,你们女人的内心真是好阴险、好黑暗!”
陈振中这一吼,舞池中的人纷纷停下舞步,好奇地看着他们。连乐师也停止了演奏,就在一瞬间,热闹的舞池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静静的喘息声和屏气声。
叔叔婶婶赶紧过来,叔叔问道:“这是怎么了?”
婶婶对陈振中说:“振中,你喊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密斯罗,太不绅士了,快给密斯罗道歉啊!”
罗娅委屈极了。大庭广众之下遭遇羞辱,她这样一个有名望的千金大小姐,面子上怎么挂得住?更为甚者,陈振中这样说她,把她当成一个城府颇深谣言惑众的俗女人,她的心撕裂般疼痛。
罗娅顾不得众目睽睽,对陈振中说:“我不是无中生有,你随我来,我带你见一样东西,看见了,你就明白我说的话是对还是错!”
众目睽睽之下,陈振中随着罗娅一起离去,叔叔婶婶劝和了半天,也阻拦不住,眼睁睁地看着陈振中随着罗娅一起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骚乱过后,跳舞场里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夜生活的人们还未到兴尽散去的时候。而吴府中,此刻与跳舞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夜深人静,只听得夜莺在枝头的啁啾之声。
身边的吴将军熟睡着,发出沉重的鼾声,一只手紧紧搂着沈月眉,睡梦中也不忘了把她据为己有。沈月眉现在如同猫一般,神经愈发地敏感,随着鼾声高低起伏,她不断地在浅层的睡眠中醒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夜晚,她的神经敏感地紧绷着,将军躺在身边,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却没有一点归属感,整宿整宿不能入眠。白天将军走了,心里稍稍开怀和踏实些,二太太又叫了好些人来打牌,闹哄哄的,也睡不真切。沈月眉只想回到自己的家,那里不富足,不过该有的都有了,让她心里踏实,她好想回到自己的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床头还挂着陈振中的照片,明天,一觉醒来,她又可以背上书包去上学了。
沈月眉无法忘怀那恐怖屈辱的一幕幕,无法摆脱那些永远不愿回首的往事,将军把别人都赶出去……
沈月眉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做梦,她猛地彻底醒转过来,黑暗中,她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边的男人,多看一眼她都觉得讨厌,知道他睡熟了,她掀起他的手扔在一边,自己则轻轻地转身下床,赤脚离开这间闭塞压抑的屋子。
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难受已经难以抑制,沈月眉觉得身子很虚,头晕脑胀,她冲到水池边一阵大吐特吐,污秽物从嘴里不断喷涌出来,眼泪鼻涕也跟着一起流出,狼狈极了。
一只手轻轻拍上她的脊背,缓缓而轻柔地为她敲着背,沈月眉从凌乱的发间回眸见到玉璧温和的笑脸,她漱了漱口直起身子,在这里,只有玉璧能给她一点温暖。
玉璧问道:“你怎么总是吐得这样厉害,是不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五章 捕风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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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眉正用毛巾擦嘴角,她明白玉璧的意思,是不是有了?她摇摇头,说,不是,府里的饭菜大鱼大肉太多,我喜欢清淡吃不惯。我头晕得很,想去阳台吹吹风,你回去睡吧。
沈月眉信步走上阳台,光着脚轻轻一踩,便斜斜地坐在阳台上,吹着清凉的夜风,似乎心里的郁结也被吹走了一点点,吐过了胃里舒服了些,但是还有点痉挛,头还是有点疼,尤其是两边太阳穴,似乎埋了两颗定时炸弹,经过夜风凉凉的爱抚,终于稍稍轻缓了些。
玉璧正要回房间,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忍不住喊了一声:“月眉,你做什么,快下来!”
玉璧被睡裙绊倒,沈月眉慌忙回头,她跳下阳台上前扶起玉璧。她明白了,玉璧以为她要自杀,也是,任何一个良家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样羞辱还能活得下去吗?玉璧抬头看着她,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子,原本有着一双清澈眼眸的女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脸上刻上了哀愁,眼底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忧郁,还有一种成熟的气质,让她和那些十六岁的少女外表看似相同,内在却已截然不同。不该如此的,玉璧心想,太多事情都不该是这样的。
玉璧站起来扶着沈月眉的手臂,说道:“月眉,你还小,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要自己看开才是,命运这种东西,你不信还真的不行。快回去吧,出来时间不短了,别让将军发现你又不在。”
沈月眉轻轻回到屋里,将军翻身朝里背对着她,依旧鼾声如雷呼呼大睡,她悄悄在床边躺下,距离将军远远的。沈月眉枕着自己的手臂,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想到自己或许此生陷于吴府,便觉得生活已然索然无味,是谁说过来着,幸福总是短暂的,苦难才是人生的常态。她一直睁着眼睛,直到累极了才慢慢睡去。
罗娅的父母都不在家,陈振中在客厅里不安地徘徊着等她,罗娅究竟知道些什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沈月眉是那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一个把自己包装成清纯少女的庸脂俗粉。
下人见罗娅回来,问候道:“大小姐回来了。”罗娅不搭理,拖鞋也不换,踩着跳舞鞋一路咚咚地来到卧室里,打开带着锁的抽屉,拿出那张静静躺在里面的报纸。
罗娅看着那张报纸,陷入回忆。
那天,罗娅的朋友们在她家小聚,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穿着华丽的衣服,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此刻,她们拿着一张报纸,脑袋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我说我在朱旅长家的堂会上见过她,她真的是个唱戏的。”
“就算以前唱戏,现在都上学了,干嘛还唱呢?”
“唱就唱吧,还跟吴将军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混在一起。”
“她真是好神秘,难以捉摸。”
“那个陈振中还天天接她……”
“你说,陈振中知道她这些事吗……”
“她是不是一边跟陈振中罗曼蒂克,一边又被将军金屋藏娇呢……”
“啊,这不是脚踩两条船吗?”
……
这群女孩儿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罗娅坐在她们中间,杏眼微微上扬,端起杯子轻轻啜饮咖啡,一言不发。她站起来,身后一个女孩子问道:“罗娅,你去哪里?”
罗娅回头说道:“我不太舒服,回房间休息一下,你们继续玩。”
穿着拖鞋回到自己的卧室,罗娅收敛起刚刚强颜的欢笑,拿出报纸,皱着眉头看着沈月眉与吴将军同台演出眉目传情的照片,作者用了“郎才女貌”等一系列溢美之词大肆报道,罗娅把报纸扔进抽屉里,“咔哒”一声上了锁。
陈振中看着那张报纸,沈月眉正和吴将军眉目传情。照片旁边的文字,更是被捕风捉影的记者写得风生水起夸张不已,意思差不多就是英雄美人一见钟情。陈振中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自觉将报纸揉地皱巴巴的。
罗娅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刚刚的屈辱令委屈的她憋不住说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月眉,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回奉天的时候,她就在台上跟人家眉目传情,你回来后不久被捕了,她就这山望着那山高,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吴将军的怀抱。是,之前她喜欢你,可是现在又出现了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人。我不是歧视穷人,可是我想着,她从小生活困苦,可能真的经不起荣华富贵的吸引。你不是说她上学后就不再唱戏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呢?你真的了解她吗,若不是今日她嫁人了,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你的?”
陈振中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她,眼睛中噙着泪水。他不愿意在罗娅面前,一个并不是很熟络的女人面前哭,他把头扭到一边,努力克制泪水流下来。
看着陈振中这幅样子,罗娅不再说话了,她油然而生出一种母性,似乎陈振中是个可怜的受了伤害需要保护的孩子,她不忍心再苛责他什么,她想上前抱住他安慰他。当然,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不可以这样孟浪。只是她看不下去陈振中竭力忍耐的样子,她倒希望他把情绪都发泄出来,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找个借口离开,好让陈振中尽情地流泪。陈振中忽然哑着嗓子说道:“密斯罗,能帮我倒杯水吗?”
罗娅看看他,他的眼睛红了一圈,那滴泪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她点点头,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水。
罗娅心里忽然很难受,她对振中说:“陈振中,每个人都会有难过的时候,如果,如果你想哭,完全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出来。”
陈振中抱着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水,他是不会轻易流泪的,更不会在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孩子面前流泪,他的声音嘶哑着说道:“我没事了,只是,喉咙里干得很。”
陈振中放下水杯,起身告辞离开。罗娅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陈振中难过,她分辨不出,抑或都是,他们现在其实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多情地爱着不需要自己的陈振中,陈振中多情地爱着不需要他的沈月眉。在陈振中离开之后,空荡荡地房间里,罗娅不由得伏在床头哭了起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六章 奉茶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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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眉感觉自己刚睡着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咣咣地敲门,要她去给二太太奉茶。这是一种仪式,姨太太给太太奉茶,算是太太肯定了姨太太的名分。吴府里大太太不在了,二太太高傲妖艳,膝下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受将军宠爱多年,在吴府的地位至高无上,大家也都巴结地省去二字直接称呼其为太太。就这样,虽然没有正式扶正,大家也都把二太太当作正房太太看待。
吴将军不在身边,这会儿清晨,难得的清净与心安,沈月眉真想多睡一会儿,可是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起来,催命似的,下人王妈在门外喊道:“六太太,快起来吧,老爷太太可都等着您那!”
沈月眉浑身疲惫,精神萎靡,也不得不撑着起来,早饭也来不及吃,顶着昨夜吐过如今虚空的胃,在高傲的二太太和跋扈的将军面前跪下去,高高得举起茶杯。
吴将军舒服地在嗓子里哼了一下,打开扇子自在地摇着,偏过头去看二太太。二太太正在吃点心,也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
沈月眉高高地举着茶杯,感觉胳膊有点酸,胃里的虚空传遍全身,内在似乎被掏空,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沈月眉虚弱的身体摇晃着冒出点滴冷汗。
吴将军的扇子越摇越急,他坐不住了,如坐针毡地对着二太太频频以目示意,示意她快接过沈月眉的茶杯。而二太太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悠哉地摇着扇子吃着点心。
沈月眉不知过了多久,撑着不舒服的身子,拉长的每一分钟都是地狱一般的煎熬,她竭力控制端着茶杯的胳膊轻微的颤抖,茶杯盖子已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叮当作响。沈月眉咬紧牙关,皱紧眉头,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吴将军看在眼里,怒容满面,屋子里的下人都垂手站在一边,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吴将军忍无可忍,他猛地抄起沈月眉手里的茶杯,把杯盖扔在一边,向着二太太脸上就泼过去。
二太太猝不及防,只听“呀”地一声,茶水进了眼睛里,茶叶沫子粘在脸上,嘴角边还挂着点心的碎屑,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简直狼狈极了。她被茶水模糊了双眼,呛得一阵咳嗽,她平日里对下人比王熙凤还刻薄,大家都心怀怨恨,此刻见到她这样狼狈,都暗自偷着笑。
吴将军拉起跪在地上的沈月眉,对二太太吼道:“哼,你不接茶杯她也是我的六姨太了,给你面子,你倒拿糖作醋了,啊!别忘了你什么身份,我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说完拽着沈月眉离开了。
两个十岁的小少爷看着这一幕,盯着沈月眉的背影,四只小眼睛里满是仇恨。
沈月眉正和玉璧一起刺绣,大少爷走过来,靠在沈月眉身边:“六姨,你喝过咖啡吗?这是洋玩意。”
沈月眉还不至于恨屋及乌,对小孩子有偏见,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大少爷和二少爷这对双胞胎都是一副模样,都说儿子像母亲,这俩却集中了父母的缺点,小眼睛,趴趴鼻子,小小年纪前面的头发就不肯生长,划归到丑的范畴应该不过一步之遥,比他们那刚愎自用的父亲在长相上更逊色。
听到沈月眉如此说,二少爷马上跑开,乐颠颠地倒了一杯咖啡来,说道:“六姨,这是我煮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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