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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一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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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云扬……”夏颢夜警告的看着他的手，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憔悴，胡渣子杂乱丛生，布满向来干净优美的下巴，眼眶深陷，如子夜深邃的黑眸，血丝如同盘旋的蜘蛛网，密密麻麻，，而他紧紧的盯着费云扬不安分的手，就那么看着，费云扬都觉得怕。
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费云扬凉凉的坐在另一边，目光落在对面的夏颢夜身上，琥珀色的眼瞳闪烁深思。
“夜，将初初让给我吧。”
冷咧的黑瞳氲染了杀气，费云扬咕哝，明明就是折腾人家一个小女孩，都差点脑震荡了还想霸着不放，就应了一句俗话，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你爱的是静伊，而初初，她不是静伊……不用看我，这是小初初告诉我的，我才知道，原来你小子居然心里还藏了人，现在还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静伊将小初初害的这么凄凉，夏颢夜，你不觉得你对初初太残忍了吗？”费云扬冷哼，很不悦。
“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夏颢夜扯了扯唇角，嘲讽的看他，“不要让我听见任何一句诋毁静伊的话，克莱。”他的语音低沉，是浓浓的警告，“更何况，你凭什么跟我要女人 ？＇富士康小说网…fsktxt＇我们的交易，只限一夜。”
“你――你不是不碰不干净的女人吗？”
沉默，是唯一的回答，只是夏颢夜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费云扬，费云扬不甘示弱的回视他，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目光交汇碰撞，火光四射，谁也不甘相让。
初初张开眼睛就是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画面。
第47章 他的后悔
最后还是费云扬坚持不住移开了视线，正巧看到初初的目光，惊喜的凑过去。
“小初初，你醒了。觉得怎么样？头会不会晕？”
他的眼瞳，闪烁着真心的担忧和惊喜，很温暖，就像亲人一般，初初只觉心头一暖，眼睛热热的，努力扯开笑容，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脸色更白。
“不要乱动，医生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真可怜，额头破了一个洞，小初初不怕，我一定会找最好的整容医生将疤痕去掉，不怕哦。”
费云扬更心疼了，轻声哄着，将另外一个深沉复杂的男人撂一边，手正要抚摸上她的额角，另外一手比他更快，挡在他前面，却僵持半空中。
初初只瞥了一眼那两只纠缠的手，又闭上，很疲倦，凉凉的双颊只觉一道目光灼热的烫灼着，身子忍不住又缩了缩，头偏向费云扬那侧。
“你出去。”
是夏颢夜的声音，几乎出于本能的，初初立刻睁开眼睛，软弱的手像被注入某种能力，急速的抓住费云扬的手，揪的紧紧的，连费云扬都觉得疼。
他惊讶的看着初初，夏颢夜的脸上的血色顿时被抽了去，灰白如同上被涂了泥灰，目光烧向交握的手，拳头悄悄握紧。
“不怕，我在这里，哪也不去，就守着小初初。”
初初微不可见的点头，她的头还晕晕沉沉的，额角的伤口尖锐的疼，就像有人拿着鞭子无情的鞭笞，很痛苦。
刚刚那一抓就像是濒临死亡最后一博的人，现在她浑身无力，握住费云扬的手，实际上，却是费云扬握住了她的手。
她不敢与他同处一室，犹如濒临溺水死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算希望渺茫也不放手。
死亡边缘徘徊了两次，她不怕死，不，她怕，怕的更多是，得不到解脱，反而得到他恐怖的惩罚。
病房内，怪诞的气氛弥漫，死寂，又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医生进来的时候，明显一愣，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如果不是病床上半睁眼的病人等他检查，还真以为自己踏入战场了。
“您好，卢斯先生。”医生同费云扬打招呼，不敢看向一边阴沉冷漠的男子，力持镇定，反正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只是看着病床上的女孩。
那目光，似要将病床上的女孩吞噬入肚，医生忍不住咕哝，就这么大的仇？
费云扬点头，让夏颢夜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得他让出位置让医生检查。
医生查验了一番，似乎很满意，稍稍点头。
问了初初几个问题，就说，依然是对着费云扬说。
“恢复的不错，等检查结果出来就可以出院了，要多休息。”
费云扬点头，跟初初交代了几声，看她点头，才与医生一同出去。
长长的睫毛颤动，看着又缩成一团的小身子，深幽的眼瞳闪过隐讳莫明的阴郁，夏颢夜叹了口气，上了床，将颤抖的小身子纳入怀中，她的身子战栗的更厉害，却不敢挣脱，暴怒的苦果，他只能自己吞。
一下下的，他收紧了手臂，直至两人再无丝毫的空隙。
“对不起。”
他的声音暗哑无比，在纱布上烙下一吻，顺了顺她凌乱的长发，目光温和的落在苍白的粉颊，顺着小巧玲珑的秀鼻，来到苍白中泛紫的唇瓣。
初初一动不动，身体是僵硬的，却不敢挣扎，就算听得他后悔的道歉，她还是怕，此刻的她如同一尊破碎过又重新拼凑的陶瓷娃娃，不费吹灰之力，他就可以让她再次粉身碎骨。
察觉怀里身体越发的僵硬，她的唇瓣更白，紫气更深，还哆嗦着，夏颢夜本就阴霾的黑瞳更是如同暗夜风暴欲来般黑沉。
“初初……”他的声音很无奈，却带着酝怒。他不喜欢她逃，连他的怀抱她还敢再逃？
“不要，不要……疼……”初初啜泣出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头疼欲裂，她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使不上力，更别说推开他，只能害怕的抖缩成一团，晶莹的泪珍珠样串串滴落。
夏颢夜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搂住她的小身子，沉默。
那一挥，盛怒中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那个时候他只能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惊惧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她。第一次，他冷静的大脑纷乱无措，脚如同被灌了铅般无法迈出半步，只能看她毫无生气的躺在那边。
血，汩汩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脸，她的身。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凝固，如同置身冰窖，时空刹那错乱，耳边依稀的，他竟听得警笛声、嘈杂的叫喊声，血泊中的初初，竟与静伊重叠，他不敢碰她，就怕，碰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
要不是费云扬有事上来，大吼一声，他才如梦初醒，看到抱在费云扬怀中毫无生命力的初初，他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只能软弱的问他。
“她，还活着？”
艰涩的话，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挤出，闭上眼睛，不敢听他的答案。
“你再挡路，她就真活不了。”费云扬气愤的吼道，这个时候他发什么疯，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还挡路，shit！
夏颢夜只觉身边一阵风吹拂过，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的长发吹拂到脸颊，痒痒的，这个时候，他所有的神经仿佛都刺激，恢复了知觉。
“初初，以后，都不会了，不要怕我。”他的唇来到冰冷的脸颊，轻抚过，来到她泛紫、哆嗦得楚楚可怜的唇瓣。
那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就连静伊，他也不曾有那么软的一刻，软的就像，你不敢施一丁点的力道，就怕脆弱的娃娃在他手中碎了。
“就算下一次你想，我也反抗不了不是吗，夏颢夜？”初初撇开头，终于开口，声音沙沙的，苍白的脸虽然平静，却依稀透露她的恐惧。
他沉默，眼底流光不断，氤酝着什么，缓缓沉淀，眼睛半阖上，浑身散发的是初初熟悉的温柔，那日暴怒乖戾的他仿佛只是梦一场。
夏颢夜一手来到她僵硬的脊背，轻轻的按压摩挲，带着魔力，额头尖锐的痛，初初很快就觉得累，紧绷的身子一寸寸放松了，神智昏沉。
昏睡前，只看到他复杂的目光，唇角边，是那抹她熟悉的宠溺。
那是，对静伊，还是对夏初初？不管是谁，我不需要，夏颢夜！初初挣扎着，想要撕裂他的笑，那笑刺痛了她，手被他轻柔的握住，放到唇瓣，长出的胡渣子刺的生疼，又带着别样的酥痒。
她的意识彻底沦陷！唯一的念头，她不是连静伊。
第48章 矛盾的他们
费云扬懒懒的坐一边，看着花园中面无表情的初初，勾魂的眼透露出暧昧不明的光辉。
初初额头已经卸了砂布，露出一道大约三厘米长的狰狞疤痕，当初只是止了血，怕留下狰狞的疤痕，所以没有缝线。
“小初初，你都坐了一天了，不闷吗？”
费云扬忍不住打破静默，貌似从中午到现在，初初就这么一个姿势没有变，瞄了眼一边同样沉默冷凝的夏颢夜，夏颢夜眼前放着文件，公事都搬到他这里了。
夏颢夜淡淡抬眼，显然很不悦他惊扰了两人安宁的气氛。
“你要带我去哪吗？”
一下午没开口，声音有些涩，但是唇角勾勒出的笑痕让一边的夏颢夜看了脸色更沉，却没有出声，费云扬简直受宠若惊了。
“小初初想去哪？”就算天上的星星他都替她摘，只要她笑，费云扬特郁闷自己的没骨气。
小初初简直是他的魔障，他敢发誓，初初只要说了，他肯定答应。
“教堂。”初初低低的说道，目光透过他，落在天边，灰沉沉的，初初的眸中很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她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
费云扬简直大惊失色，急急问道，“小初初，你可不要想不开，人生还是美好的，虽然野兽还没有被打败。”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瞄向一边的野兽。
初初噗哧笑出声，本想给他警告的夏颢夜见她崭露笑颜，沉寂的脸庞增添了活泼的亮彩，如同蒙尘的珍珠绽放，美丽不可方物。
“我想到教堂，可以吗？”
夏颢夜放下手中的文件，说，“初初要去，小叔叔带你去。”
沉寂的眼难掩波澜起伏，初初微张唇，似要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接受。
一边的费云扬一看，似乎看出什么端倪，小初初明明就不愿意他带她去，却一句话不吭。
她被吓坏了，活该，费云扬幸灾乐祸的想。
“夜，我带初初去。”
语气是难得的坚持，费云扬吩咐一边笔直站立的管家替初初拿件外套，将手递给初初。
站了一个下午的管家脸色未变，只是朝他恭敬的颔首，进入到主屋里面，不一会，就拿了一件蝙蝠样的小外套。
费云扬亲自替她披上，初初难掩别扭，一直感觉夏颢夜的目光随着他们两人转，冷沉，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难掩怒火的看着费云扬献殷勤。
“费云扬，我还是不去了，谢谢你。”初初笑了笑，想要进入屋内，却被他一手勾住了纤腰。
初初偏头看他，他脸上是自如的笑容，带着强烈的安抚，“小初初，怕他对你再动手？”
一语，戳破了两人平静相处的表面，初初的脸色难掩苍白，夏颢夜更甚，黑宝石般的眼瞳嵌在白皙的脸庞更是黝黑，簇燃了怒火，隐隐燃烧，却在看着初初那刻，尽数熄灭，唯有纯净而平静的黑。
“过来，小叔叔带你去。”
他伸出手，修长，指尖长而圆润，语气虽然温和，却是不容拒绝。
“小初初，你不曾说过，要我娶你吗？”费云扬一派悠闲自在，看似无辜，却是恶意的煽风点火。
“过来――”
“你真的会娶我吗？”初初认真的问道，然后，看着他闪烁的琥珀眼睛，笑了，“谢谢你的好意。”
转身，顺从的将手放入他的手中，低垂着头，任由他将牵着她的手。
他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很有力，不致弄疼她，却紧紧的禁锢着她。
初初看他打开车门，沉默的坐进去，拉好安全带，双数平放在膝盖上，目光平视前方；夏颢夜从另外一头进来，却突的伸手过来。
初初遏抑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致打开车门跳出去，脱口而出。
“你要干什么？”声音难掩害怕的颤抖，小肩膀缩了缩。
夏颢夜手一顿，落在她的额上，这是他第一次碰触她额上的伤口，低哑的问道，“还疼吗？”
“不，不疼。”
肩膀缩的更厉害――
“嗯。”
他点了下头，替她弄好安全带让她更舒服，才坐回位置，自己拉好安全带，启动车子离开城堡。
“明天我们就回去。”
途中，夏颢夜丢下话，目光平视着路，拐了个弯。
这时恰好是六点的光景，街上行人挺多的，路边空旷的小餐厅几乎坐满了人，一天忙碌的工作下来，人或许带着疲惫，却相当满足，不时的交谈说笑。
“好。”
初初的目光落在忙碌工作的年轻女子身上，她穿的很时尚，低腰的牛仔裤，露出肚脐，依稀看到上面闪烁的光芒，上身是一件鲜红的吊带衫，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头狂野的金发扎成一束，火辣的身材，感觉她不应该做着侍应生的工作，初初的目光游移在她身上，车子很快的开过去。
但是，大眼却透露淡淡的羡慕……
车子突然一煞，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往前倾倒，一双有力的臂膀更快的拦住她的身子，转眼间，她被纳入宽厚的胸怀，剧猛的呼吸声、强烈的撞击声交杂耳畔。
初初疑惑的眨了眨眼，出于本能的，她要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
到底怎么了？
有人扣着车窗，那是一个小男孩，他手上拿着球，很抱歉的朝她笑了笑，甚至做了一个童子军的手势，很快的又跑开。
初初还是很疑惑，唯一确定的，是抱着她的男人，居然颤抖着，他的掌心，凉凉的透过衣裳传递。
“小叔叔……”
夏颢夜松开了她，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一番，“有没有伤到哪里？”
初初摇头，大眼依然很疑惑。
“刚刚有个小男孩突然跑到路中间，不得已急刹车。”他解释，坐回自己的位置，耙了下头发，松了好大一口气才启动车子。
原来是这样，初初收回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的手臂，平滑白皙的肌肤红肿了一片，有点青紫。
“你的手撞到了。”
很冷淡的声音，她只是阐述，夏颢夜惊喜的看她，初初撇开头，目光依然落在窗外。
又下雨了，真是讨厌，那样那些吃饭的人，岂不是不能好好享受她们的晚餐了，初初想，老天爷有时候真不作美。
“哦。”
很漫不经心，他只是淡淡一扫，唇角难掩笑意。
第49章 倾诉
车子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周围的环境越陌生，却更清幽，林荫大道，高耸的街灯打下斑斑驳驳的光影，车子平稳驶过，光斑闪烁的打落车内，忽明忽暗，更显沉寂。
外面，稀疏只有几个人走动，撑着花绿的伞是唯一的点缀。
周围静的，只有车刷来回摆动的声音，挡板清晰了，又模糊，循环着……
初初一直看着外面，此时又黑又蒙，基本就看到笔直粗壮的棕榈树如同站岗的卫士，纹丝不动，基本没看头。
只是比起车内另外一个人，她宁愿看外面。
因为下雨，她没打开车窗，男人的侧面映在车窗，因为黑，他的侧影反而映入了车窗内，初初有一种错觉，他变的不真实，变成镜中人般，隐约的，他优雅的侧面、挺直的鼻梁，淡淡的，带笑的眼――初初移开目光，目光平视前方。
夏颢夜将车子挺在路边，拿了伞，打开她一边的车门。
“小叔叔，我自己去就好。”
在夏家的时候，每个月初初都会固定去教堂，与爸爸倾诉，告诉爸爸她很想念他，也告诉他，小叔叔对她很好，让爸爸安心；但是夏颢夜却从未陪同，这是初初以前很疑惑的一点，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也不再疑惑了。
他揽住她的肩膀，更往身边带，淡淡说道，“走吧。”
这里虽然僻静，却给人一种安祥的感觉，初初不懂他，只是沉默接受。
顺从，如果说这次受伤她学到了什么，那就是顺从以及忍耐！总有一天，她总会等到离开的那天，初初深信，不会太久。
静悄悄的，教堂很小，很干净，上面，是慈祥的圣母玛利亚，夏颢夜松开她，“初初就在这里，不要乱跑。”
初初点头，看他走了一小段距离，拐入阴暗处，消失！
收回目光，初初轻轻的走到圣母面前，双手交握，仰望着她。
“爸爸，我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周围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初初可以听到自己的回音，呢喃一般，就像爸爸回应她的话。
“爸爸，伦敦的天气真不好，总是灰沉沉的，每次我看着天空，就很疑惑，爸爸那边，是不是也是这么暗沉，也是下着雨，天堂难道就是这样的吗？天堂不是应该充满光明阳光的吗？”
“爸爸在那边，一个人可寂寞了？”初初又疑惑的问道，但是她又摇头，“不，妈妈陪您呢。”
她突然笑了，就像小时候一样，调皮的笑，“每次都是妈妈烧香，但是您却去教堂，这时候，您就跟妈妈抢，要我跟您去，这是您唯一跟妈妈争的呢……”初初陷入了回忆中，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一家三口，爸爸在一家艺术画廊上班，妈妈是家庭主妇，日子虽然不宽裕，但是爸爸妈妈相爱，然后他们还有了她，小屋内欢声笑语不断。
“我跟您去教堂，留下妈妈孤单一个人，您心疼了，就先陪着妈妈去一趟庙里，然后，妈妈陪您做礼拜，虽然，那时候教堂只有我们三个人，其它人都走了，但是您只是笑笑，说‘心虔诚，就足够了’。”
“爸爸，您有妈妈陪，妈妈有您陪，但是我……”初初的声音哽咽了，模糊的看着慈祥的圣母像，“不管我要什么，您都不会拒绝，总是叫我心肝宝贝，您爱我，爱妈妈，从未对我们发脾气……爸爸，您是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小叔叔……爸爸，您可以告诉我吗？”
“爸爸，我该怎么办？我想陪您，但是，我到不了天堂……要是我一个人下地狱，不能跟您团聚，我又是一个人，我没勇气……如果我走了，妈妈怎么办？……爸爸，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您会怪我吗？就算被小叔叔……我依然没有勇气，只能苟且的活，爸爸，您会看不起我、不认我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初初跪了很久，久的世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没有夏颢夜，没有连静伊，就只有她……
钟声敲响了八下，初初怔怔的听着，八点了，要回去了吗？
“爸爸，我要走了！妈妈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我也很好，我会很好的……”似乎要说服自己，初初坚定的看着圣母像，淡淡一笑。
初初侧转身，一望而去，空荡荡的走廊，橘黄的灯照耀着，但是初初知道，夏颢夜在某个地方，等她认命的回去，不管她做了什么，最后的地方，只能是他的地方。
他不肯进来，是因为爸爸的缘故吗？不，也或许，魔鬼自有他的信仰，他不屑来，毕竟，他们是对立的。
初初站起来，脚酸软麻痹，站了好一会，才走出去。
一路走到大门，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但是，没有夏颢夜的影子。
他在教堂的某个地方，初初拿伞，安静的站在一颗树下，很茂密，开着美丽的鸡蛋花，嫩黄嫩黄的，经历了雨水的冲刷，晶莹娇嫩。
雨滴不大，但是也不小，初初伸出一手，打在肌肤上些微的疼，但是那鸡蛋花，经历了多少吹打，它的花瓣依然坚实，依然美丽，就算残缺，它依然美丽着。
初初看着那鸡蛋花，仿佛看着风雨中的自己，忍不住的――
有几朵开的极低，初初伸出手，碰触了下，手上沾了花粉，也变的黄黄的，唇角忍不住勾出笑容，初初抚摸了好一会才收回手，静静的看着，想着……
哒哒的脚步声，是他回来了，初初转身，果然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
教堂的一边是昏暗的，也因此，他的面孔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说不尽的诡谲，更让初初害怕的是，他的神色，暗夜中，无端的阴骛诡异――初初颤抖了下，赶紧转身，似乎想要找到什么支撑的东西，她伸出手，一个力道控制不住，一朵花落手。
她不想摘的――初初怔怔的看着被她摧残的花朵，只要摘了，它很快就会凋谢。
再坚强美好的事物，遇到比它更强的事物时，只能无奈的接受老天爷的安排――初初好不容易建设的心里筑防，只消一眼，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她以为她可以，原来只是以为……
夏颢夜在她面前站定，他的发丝湿湿的，上面还残留水珠，他的瞳，比暗夜更黑，比水珠更透亮，他伸出手，她以为，那是魔鬼的手――
初初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淅沥的雨又滴落在他身上，他如同潮湿黑暗中的主宰，眼神凌厉而冰冷，奇异红艳的薄唇轻启――
“初初――”
下一刻，初初丢了伞，漫无目的的跑开！
只几步，他如同蛇将她圈住，冰冷的气息吹拂，“夏晨夜让你跑的吗？”
第50章
大雨将他们包围――
腰上的健臂如同铁索将她禁锢，他冰冷的气息充斥所有的感官，初初只觉透骨的凉意直往心里头钻，分不清这股冷意是因为突然磅礴的大雨还是他给予的恐惧，冷的她忍不住缩成一团，心窝好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啃噬她的心脏、她的灵魂，又刺又疼又痒，所有的神经都凝缩成唯一的念头――
她得不到救赎，爸爸救不了她，这里，爸爸离的这么近，他无能为力，因为，魔鬼离她更近！
“放开我……”她的声音破碎在喉咙，模糊不堪，长发散乱的粘住她的脸，她也沉沦黑暗。
“你还得不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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