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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一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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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不好,两个人在国外逍遥,她居然还傻傻的打通这个电话,差不多一个月了,他们没有任何的消息,而她,却快疯了。

“小白,我们快回去了,等我,回去我立刻找你。”她急切的说道,只知道很想见她,但是见面说什么,初初发觉,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道歉?原谅?说这些太苍白,小白深爱严翔远,但是他却爱她,而且初初相当明白,严翔远的家世是最大的障碍,哪怕两人相爱,要跨越这道门槛岂非容易,更何况远不爱她。

但是,她要见小白。

“找我什么呢,初初?”她叹息,靠着冰冷的玻璃墙,疲倦的闭眼,“你不要来找我,我现在还不想见到你。初初,原谅我。”

“小白……”她叫,声音有些哽咽,“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只怕,你会后悔今天说出这句话,初初,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事情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她真的想要放过自己,严翔远与她,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些她都知道,却沉沦更深的黑暗。

“初初,就快开学了,我们都再冷静一段时间好么?见面又如何呢,改变不了什么,他爱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但是我只请你,不要再伤害他,唯一的请求。”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说不尽的爱意透过冰冷的电波传递,她需要时间,真的需要时间,等开学,她一定会以全新的苏静白呈现。

只要,她处理了一些事情,她才能坦然的面对同样是唯一的朋友!苏静白同样看重这段友情,特别当爱情无望时,她益加珍惜她与初初的友情。

“好,我等你。他来了……”初初说,让她选择。

她知道,这通电话,小白要找的是他,不是她。

“不了,你们玩的愉快些。我挂了。”

初初怔怔的拿下手机,严翔远看她眼眶红红的,拿的又是自己的手机,心下一动,却不动声色。

“怎么不先点餐?”

他淡淡问了一声,拿起餐牌随意浏览了下,没什么用餐的胃口。

“小白打电话过来。”初初看他,他只是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讳深莫测的,貌似不想谈这个问题。

“对了,你说那天在酒吧碰到小白,她工作怎么样?”

她只是想要了解苏静白多点,却看到他眼神闪烁了下,似乎有什么隐瞒她,初初换了个坐姿,等他回应。

“没什么,就是招待而已。”

“既然你没事,小白是如何知道你‘死’了?”初初刻意强调了死字,飞机失事,小白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在飞机上,之前不提是没想过,毕竟重提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刚刚苏静白那通电话,有端倪,初初相信自己的直觉,小白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我弄了一个片断,在酒吧播放,让她相信我死了。”他淡淡的说,“我饿了。”

他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在逃避,初初惊讶的发现,为什么?他何须逃避?他表面了自己的立场,她相信他;而且他不喜欢小白,但是小白喜欢他,他也无须逃避小白不是么?

“远,你觉得小白怎么样?”她也拿起餐牌,上面有一款看起来很不错的蜜汁鸡扒,初初想起她与小白去吃过,小白很喜欢吃。

“很可爱。”他漫不经心的,目光还落在餐牌,冷淡的直接表面他不想在这个话题打转。

她或许多心,“这个怎么样?”她指着问。

他扫了一眼,摇头,“我不喜欢吃,初初喜欢就可以点。”

“我还可以,不过小白很喜欢吃。”这句话,她没有任何试探意味,漾着笑容,想起苏静白的话,“嫩滑可口,就像这个……”她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一脸的垂涎。

他没吭声,目光似乎凝在某点,稍微的偏着头,金黄色的暖和日光照在他一边的侧脸,点点金光闪耀,使得他混血的五官更为立体,他的心不在焉,也泄漏了……

“远,我相信你,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避讳小白,那会让我有种错觉……”她停顿了下,看他终于抬眼看她,浅浅一笑,“你们有什么瞒着我的。有吗?”

两字,她说得很轻,轻的似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涟漪,表面看似很浅,没有打破平静,谁也不知,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到底有多深。

他似乎预料了,自如的合上餐牌,啪的一声,似掩饰,更打破,这种微秒奇特的氛围。

“初初太敏感了。”应该说,她太敏锐,严翔远暗忖,心头震撼着,更自豪着,这么慧质兰心的她,他怎么可能有放开的一天。

他的眼瞳毫无保留的爱意,初初的敏锐感顿时降低到负,脸蛋微微发热,略显急促的说道,“我就点这个鸡扒。”

他打了一个手势,侍应生很快就到,他点了牛排,看起来相当美味,他看她似乎很有品尝的想念,切了一块。

初初张口,两种口味相混,蜜汁的甜,牛排的微辣,很奇特的口感,她眯了眼,觉得相当不错,也切了一块给他。

他皱眉,实在不喜欢,还是张口,吞了下去,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不好吃吗?”她挑眉,看他眉峰皱了皱,一种怪异感滑过心底,闪的很快,她来不及抓住即消失。

“我一向不喜欢吃鸡肉。”他说,喝了一大口水,冲淡口里的怪诞。

她笑,相当的取笑,目光邪邪的打量他的好身材,慢条斯理的说,“原来你挑食。”

他也笑了,耍赖样的,“不行吗?”

她咯咯笑出声,原有的那点疑惑烟消云散,愉悦的享受午餐。

“初初什么时候回来?”他温柔的问,这么多天不见,他还真想小公主了,手上握着一份资料,优美的唇角,是满满的玩味。

“快了。”

“玩的疯了吧。”他轻笑,听出她的心不在焉,很敷衍的回答。

“很好玩,小叔叔蜜月的时候,想去哪里?”她问,离他们的赌约,就剩下半个月而已,暑期结束,也是他们赌约的结束。

“早着呢?初初有什么好主意吗?”他打着哈哈,自然听出她话里得意的意味,于是给她少少的浇了下冰水。

“还有半个月呢,初初。”

初初动作一顿,咬了咬唇,“我们感情很好,夏颢夜,这个赌,我赢定了。远说,等我们回去,他就举办一个小型的订婚宴。”

“为什么是小型?”他的声音很惊讶,眼神却暗幽沉了沉――

远??他暗暗冷哼,叫的这么好听。对他,整天夏颢夜夏颢夜的叫,叫严家小子就这么好听。

她特有的、轻细的嗓音柔滑的溜进心口,仿佛叫着他一般,他身子竟颤抖了下,这种感觉,奇特得他平静的黑瞳如同火焰炙热,眼底的渴望一览无遗。

这个闷骚男人,死都不会意识他吃醋了,总以为一切把握手心,殊不知他最把握不住的,是人心,连他的心,他也把握不住。

“我们不喜欢热闹。订婚后,我跟远一同到瑞士留学。”

她柔美的眼瞳盛满期待,心头的火热再次燃烧,他这次输定了,初初笃定的想着。

下一站,他们的目的地就是瑞士,去玩,顺带看看学校的环境好选择。

“嗯嗯,听起来很不错。”

他赞赏的说道,补充,“记得带礼物,你杜姐姐可是想你了。”

“夏颢夜……”她开口,即被他打断,酝怒的反问,“初初叫什么?”

他喷出浓厚的鼻息,再不掩饰他的不满。

初初惊讶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这个男人这声音,听起来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他是那个禽兽变态以虐待她为乐的夏家畜生吗?

她迟疑的。缓慢的开口确定,“你,你是夏颢夜吗?”

“要我现在过去吗?”

那头他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挤出,冷的如暗夜寒冬的北风,无情的肆虐她脆弱的心脏。

“不,不用了。”她赶紧阻止,“你是小叔叔,我认得你的声音。”

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初初想,这句话没胆说出来,毕竟他有时候,相当无所顾忌,任意枉为。

初初不排除他为了赢得赌约,将她刻意隐瞒的事实告诉严翔远,那样,她真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地。

他抿唇,抿的紧紧的,几乎成一条直线,精致的脸庞乌云密布,黑夜中更是阴霾摄人。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拿捏不定,毕竟两人身份上,如果真要她叫出那个名字――

突地,他勾出笑痕,轻问,“初初到时候会邀请费云扬吗?怎么说费云扬也是表哥。”

冰寒世纪也不过而而,初初只觉从头冷到底,心都冰的超越限制,大有爆裂的趋势。

“你什么意思?”

这么说,那天晚上,她真的与费云扬上床了,难怪那次问他,他总是嘻嘻哈哈的不给她一个痛快,厚颜无耻的他,居然也良心发现了么?考虑到严翔远的感受了?她是不是真该谢谢他们两个败类,初初瞪大眼睛,利用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

他说,他只要夏初初,就是她夏初初,过去的一切,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她真的信了,他从未骗过自己,但是夏颢夜简单的一句话,却将她美好的一切打破。

他如何开的了这个口,在这样暧昧不明的当口,邀请费云扬参加他的订婚宴,未婚妻还曾经被送到他的床上,再怎么大度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这份上,更何况,大度不代表高傲的他接受的了这样的侮辱。

他们玩了几个城市,他每说一个都让她心动向往,独独英国,他只字不提。

“字面的意思,提醒你们而已。”

他的声音淡如春风拂过,却是那种初春的春风,看似温柔,实则比寒冬干冷的北风更伤人;干冷的风伤的是肌肤,从未期待,何以伤心;湿冷的春风,却带给人对春的向往、春的渴望之际,冰冷的侵蚀所有的神经。“这就是你的阴谋吗?让费云扬参加,让远,让他……”她颤抖的说不出话,止不住害怕的跌坐在床上,明明是大白天,为什么她只觉世界瞬间仿佛被某个巨兽吞噬了般,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并且一步步的让她濒临被吞腹的命运。

他淡漠的回应,淡漠的仿佛这只是他随口一提,压根不重要的一点。

“初初想多了,这是你们的订婚宴,邀请谁,并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提醒而已。”他抚摸着手表,想起曾经一双软腻的小手,慎重的替他戴上,叮嘱。

“夜,要记住按时吃饭,你的胃不好,要是三餐不定时,身体很容易坏的。”

“我还以为你弄这个……”他抬手,取笑,“准备时刻盯人的呢。”如玉的黑瞳,清晰的映衬出她可人的身影,曾经满是恨意的眼,被她的温暖,一点点的侵蚀。

她红了红脸蛋,不依的捶了他下,小声反驳,“哪有。”

她的脸皮薄,他知道,只是将她搂入怀中,汲取她所有的温暖,给他温定的、家的感觉。

他眼神闪了闪,所有深刻的记忆隐藏心底,将电话挂上。

第73章

“初初,怎么了?”

严翔远看她背对自己,长发凌乱披散,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被她吓了一大跳。

初初抬眸,很无奈,她该笑,还是哭?两种情绪似乎都不足以表达此刻心中的荒凉,只能扯了扯唇角,无力的问,

“远,我们真的要订婚吗?”

他笑,拉下她,一同坐在地板上,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喜欢这样抱着她,她小小的身子软馥的足以柔化任何的阳刚。

“当然,初初害怕什么?”

“我们去英国吧。”

他身子一僵,其实也就那么一刹那,稍稍迟钝点的人不可能察觉,偏偏,此刻的她敏感、甚至可以说草木皆兵,他这点反应,怎么可能躲的过她呢。

“初初不是去过了吗?”他淡淡的开口,头昂靠在床,闭上眼睛,却忍不住浮现那一幕。

她住的那个房间――夏颢夜的话,他相当怀疑,那个房间,是否就是他们……他不打算找费云扬确认,何必问呢,既然他选择了她,就必须接受她的过去,更何况初初是被迫的,这在相当程度让他更释怀。

“我就是问问。”她坐直身子,想要起身,却被他拉住。

她半转过身子看他,面无表情的。

“初初……”

他的声音有些沙沙的,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一样,“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不想骗你。但是比起失去你,那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他的眼瞳真诚而真挚,清澈耀眼的让人轻易就信服,她的眼睛热热的,很感谢他的坦白。

“你会邀请他吗?”她重新靠回他的肩膀,如同懒懒的波斯猫般,缩在他的怀中。

“我不想,说真的。但是妈咪,应该会邀请他来。初初怕吗?”

“你在,我就不怕。”她说,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宽厚,几乎是她的两倍大,而且肤质偏小麦色,与她的雪白形成很鲜明的对比,不似夏颢夜的手,他的手简直是上帝的艺术品,修长温润白皙,肤质更是细腻,只除了陪她练习弹钢琴而在指腹摩擦出的微微粗砺,面上肌肤晶莹剔透,她曾经笑着说,

“小叔叔,你这手,杜姐姐嫉妒不?”

他淡笑,说了一句,“她嫉妒过。”那宠溺,柔的滴水。

初初以为,她说的是杜贝芮,还吃醋了。但是这时候想,他说的,应该是静伊,那个如天使的女孩,竟然也嫉妒魔鬼的手,呵呵,真是好笑了。

曾经那双手,也曾诺过,会给她所有缺失的爱,却不料,竟是毁灭一切的爱。

他的恨有多浓,静伊对他的重要性就多重,初初不明白,那样一个男人,怎么也会爱人爱得那般痴狂,为了她,将对爸爸、对夏家的仇恨统统发泄她身上,更不惜一切,将她打造成了另外一个女人――那种相似度,她耿耿于怀。

某些程度,他与远――初初深深的看他,再一次发现两人的相似之处。

差别在于,他们心中的那个人,是最幸福的,所以此刻,她也是幸福的,特别是他说,

“我当然会在。”他承诺,保证。

她心安了!

夏啸天真不愧夏啸天,似乎打定了要与初初谈谈,两天后,他寥寥淡淡的一通电话,让初初单独一人到酒店楼下的西餐厅见面,直接就挂了,没她拒绝的权利。

初初坐在他对面,一手平放膝盖上,一手搅拌着奶茶,静默不开口。

爷爷的心情很不好,初初虽然有些漫不经心的,却隐隐从他面无表情的神情感觉,特别是他,烟抽的厉害,时不时的听到他扣烟灰的坚硬声,甚至连侍应生都硬着头皮过来请他灭了烟,却被他淡淡扫了一眼后灰溜溜的退下去,不敢再说什么。

初初其实极少见他显露在外的不悦,更多时候,他干脆给你来个眼不见为净的冷漠背影,冷情的发指。

难不成――她好笑的想着,爷爷不喜欢她与严翔远一起?刚刚开始他不是很赞同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良久,初初想,看他似乎抽不出东西来,终于放下了烟斗,才哑着声音问她,而他似乎察觉声线的不妥,轻咳了一声。

“放假。”她淡淡的回应,目光平和落在他脸上。

以前她总会对夏啸天觉得敬畏甚至害怕,或许是内心依然残存对这位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老人的期望,渴望他给自己哪怕丁点亲人的温暖都好,现在她反而能够以这样的心态看这个她称之为爷爷的老人。

从夏颢夜的某些言谈举止,初初其实可以猜到某些端倪,所谓的经一事长一智,她不再是单纯的夏初初,甚至连她??连静伊的死,爸爸脱不了干系,眼前这个专制霸道的老人,她几乎笃定了,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某些时候,夏啸天只能对夏颢夜干瞪眼,拿他无可奈何。

而她那个时候,只会天真的以为,他们闹了别扭而已,因为小叔叔的脸色,会很阴沉,一向耐心无比的他,竟也会摆脸色给她看,他被触动了,连静伊跑出来提醒他,他要索债。

这种,就叫所谓的报应,初初苦涩一笑,所以,她现在是还爸爸的债,还他曾经所有的爱,而当这个赌约结束的时候,她与夏颢夜之间,再无任何的瓜葛,当然,名义上,他仍然是自己的小叔叔,这是世俗摆脱不了。

“颢夜同意?”

夏啸天老眼一片沉思。

都说姜老的辣,小狐狸终究斗不过千锤百炼的老狐狸,此刻他却真不知道夏颢夜究竟要干什么?亲手将初初送上费云扬的床,撕破了他历年来对孙女所有疼爱的假象,他的狠、他的阴,连他都为之战栗,儿子的心思阴沉到连他也看不透的境地,夏啸天的警戒冲到历史最高点。

他知道,颢夜这么做,是在报复晨夜,将初初当作泄愤的工具,或许出于难得的愧疚心里,也或许真的老了,他睁只眼闭只眼,随他。毕竟初初在他眼里,只是多了一个吃饭的人而已,要不是严翔远的出现,他还未发现孙女的存在价值。

但是,他偏偏惹上的是人家表兄弟,是想要毁了他夏啸天吗?费云扬是何等人,严家是何等人,没人不清楚,他竟敢两家都惹上了。

人都说,越活越过去,越老越怕死,估计夏啸天现在就是这个心里,年轻时候,他无所顾忌,耍阴耍狠如行云流水顺畅,再强的对手他岂会没碰过,他还从未害怕过。

现在,他竟然又想抽烟了,接二连三的坏事,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衰到家了,如果夏颢夜打的真是这个主意。

初初很想告诉他,自己与夏颢夜的赌约,夏颢夜做的坏事,估计这个老人没有察觉,他最近被外面的花给迷了眼了。

“他知道,并且,很赞同。我们,就快订婚了。”

最后,她还是压抑下告知的念头,这种丑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使夏啸天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早就对夏颢夜无可奈何。

更何况,她很快的,就会脱离夏颢夜的魔掌,这点,她深信无疑。

只是初初相当意外夏啸天的反应,他连手都抖了,为什么?这点她真的疑惑了。

“严家小子,他不介意?”

“他会放开。不然我们也不会订婚。”

她的唇角有抹讥诮,不怎么明显,初初低垂下头,真想笑了,爷爷这是怎么了?这点小事情也需要她亲口告知。

这下,夏啸天迷糊了,他喝了一口茶,这股悠远宁韵的兰香,这是他喜爱铁观音的原因,很奇怪这么一个市侩无情的商人,竟也有几分真爱花的雅致。

“什么时候举行?”

他叹息,这等大事,颢夜只字未提,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在他心目中,就这么不堪、不值一提?

“半个月后。”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下定某种决心,

“初初,好好把握他。”他说,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块通体剔透翠绿的翡翠,雕刻成玉如意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是晨夜买给你的,就当作你的订婚礼物吧。”

初初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此刻有种错觉,这个老人,似忏悔。

好好把握他,这算警告,还是,好心的提醒?

那语气,她姑且当作提醒吧,毕竟严翔远对她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他这算弥补吗?偏偏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这是爸爸什么买的?

初初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玉如意,冰凉润泽,她拿起垂坠半空,光下晶莹剔透,虽然不大,这么美丽的翡翠肯定不便宜,这是爸爸,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因为爸爸的死忌,恰巧的在她生日的前一个星期。

眼角很湿润,想起与夏晨夜的点点过往,一阵阵酸涩压抑不住的涌上喉口,却硬生生的堵在那里,难受的她很想纵情释放。

她急促的拿起纸巾覆盖在自己脸上,久久的,直到所有情绪都平复了,初初努力露出笑容,拿下纸巾,却看到对面的男人温柔的看她。

他没有打扰她,初初拿起玉如意,给他。

“漂亮吗?这是爸爸给我的礼物。”

严翔远替她戴上,如初春含着露珠的嫩绿叶子般的翠,映衬的肌肤更为雪白,他沙哑的开口,“很漂亮。”

“走吧。”

今天他们就要到瑞士,如果不是夏啸天的一通电话,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机场了。

他搂住她,承诺,“初初,以后,你的生命里,只有幸福,不会再有悲伤了,我保证。”

她仰头对他一笑,笑的黑眸晶亮无比,她的笑如同精灵,美的炫目;而她轻柔略哑的‘谢谢’滑过心田,如最甜的蜜、最狠的毒,狠狠的撞击他所有的感官。

“不谢。”

他戴上墨镜,替她整理了下长发,也替她戴上同款的墨镜,朝目的地而去。

一个星期后,他们回国,回到夏家的时候已经半夜,整个夏家除了门口以及花园的灯外,黑漆漆的、安静的令人惊怕。

“路上小心点。”她吩咐,下了车,手里只拿了一个精致的小手袋再无其它的东西。

“嗯,明天中午,我接你到家里吃饭。”

“好。”她点头,目送他的车子离开。

值班的门卫透过摄像头知道她回来,赶紧跑过来给她开门。

“孙小姐,您回来了。”看门的李伯笑着说,他是小李的父亲,几乎可以算是夏家的老人了。

“嗯,李伯你去睡吧。”初初点了下头,进入主屋。

大厅留了一盏昏黄的灯,初初上了楼,似乎有感应,书房的门竟在这时也打开,夏颢夜依靠在门边,整个人隐在昏暗中,只有一双闪着趣味的黑瞳亮比星辰。

“玩倦的小鸟终于回巢了。”

他的声音带着夜晚特有的性感沙哑,黑暗中的面孔如同鬼魅,散发出暗夜孤冷的气场,朝她逼近。

初初后退了几步,努力稳住声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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