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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养成小甜妻-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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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天气越发凉了,他穿了t恤牛仔裤,又给外面搭了件短款夹克,合上行李箱起身的时候,发现走出来的徐梦泽给西服里穿了件高领的白色毛衫。

    “……有这么冷?”

    愣了一瞬,他嘴角抽动着问。

    青年人本就火气大,眼下也就十月底而已,好吗?

    闻言,徐梦泽盯了他一眼,却没多说什么话,直接抬步出了房门。

    周越:“……”

    影帝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自己夜里给人种了草莓,跟着徐梦泽出了家门,他连手机都没带,直接将自己这天早上惹出的所有事端抛诸脑后了。

    连着拍戏两个月,这一星期的假还是他说自己要过劳死了,硬跟导演那磕出来的。常玲本不想打扰他休息,一大早却被他气得差点心肌梗塞,电话连打十几个之后,只想找跟绳子上吊。幸好,这作死的周越有十几年好口碑撑着,对别人来说相当于灭顶之灾的一件事,在他身上,生生演出几分喜剧效果。

    一上午过去,他不但没有招惹无脑黑路人黑,反倒是顾景琛的粉丝,多数偃旗息鼓了。

    就像一个网友说的,都是混娱乐圈的,周越要是不知道点内幕,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发声给自己惹事?顾景琛,十有八九要落实罪行,蹲监狱了。

    与此同时,因为徐梦泽和他几乎同步发声,莫名地招了一波粉。

    影帝和梦神互相关注着!

    双方粉丝的这一个发现,让技术宅们热情百倍,没一会儿,锁定了徐梦泽转发的视频里一个女生的微博id,又顺着那个微博,很快地将视频里面几个女生的微博都给锁定,进行了一番口水狂击。

    律所里,秦远自然也注意着这个动向,勉强地出了一口气。

    眼看着到了十二点,他随手关了几个页面,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朝秦浩道:“叫一下江宓,一起吃午饭。”

    “好,这就去。”

    他们这整个律所,十几个人而已。

    这一天上午,秦远那两个学长都因公外出,秦浩叫了江宓以后,一行六七人,出门吃饭。

    他们律所在高档写字楼上,整栋楼基本上没几家餐厅,一众人吃饭常去和写字楼相连接的商场,过去的话,需要乘电梯下楼,步行个几分钟。

    中午饭点,电梯间人满为患。

    江宓身形单薄,被一拨人潮推着走出电梯的时候,低头拢了拢耳畔散乱的短发。

    秋季干燥,细软的头发上,静电惹人烦躁,她拧着秀气的眉收了手,突然听见几步开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男音,“江宓。”

    说来,她回国好几个月,到律所也有了差不多三个月之久,可给人的印象均是冷淡内敛,交际圈小。因而这一声仅凭音调都能听出熟络劲儿的男声一响起,便惹得一众人抬眸去瞧。

    视线锁定的,是一个约莫而立的年轻男人,高大俊挺,器宇轩昂。他站在那,身板分外笔直,像一支长枪,眉眼很周正,有一股子可靠而稳妥的气质。

    目光落在江宓身上,温和含笑,有几分显而易见的柔情亲热。

    “昌英哥。”

    江宓看见来人的时候,神色微微意外,尔后,眉眼间晕开两分明显的喜悦,开口唤了一声,侧头朝秦远等人解释说:“是我表哥。”

    宋昌英,正是她养父母的独子。

    她们姐妹俩被收养的时候,其实并未上宋家的户口本,也没有改名换姓,可彼此生活多年,早已经亲如一家人。偏偏因为不同姓,给外人解释的时候多了几分麻烦,为图方便,江宓一般直接说成表哥。

    宋昌英走到众人近前,看着秦远,点头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秦远也笑了笑,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和江宓互加微信,几年前在国外念书时,江宓在朋友圈里发过一张她和宋昌英的合照,不过,当时只随意一瞥,因而秦远并未第一时间将人对上号。

    宋昌英却知道江宓身边有他这么一个朋友,笑着聊了几句,提出要请众人一起吃饭。

    都是有眼色的成年人,秦远等人自然客气推拒,之后,一拨人便分成了两路,秦远和律所一众人先离开,江宓和宋昌英则稍稍落后,单独去吃。

    两个人一起走进商场,江宓开口问:“你怎么过来云京了?”

    宋昌英念的警校,父亲也是警察,他毕业后便在安城那边上了班,工作忙,鲜少有空过来云京。耳听江宓问话,他展颜笑开,回答说:“局里给了名额,我过来进修三个月。”

    “三个月?”

    江宓有些意外,扬眉笑了,“这么久啊?”

    “怎么,嫌我过来时间长?”

    挑起眉,宋昌英的神色间,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反问说。

    他从小便是这样一副样子,好像最贴心可靠的兄长,江宓感念养父母照顾之恩,也一直和他关系亲厚,并未察觉他这般笑容有什么不妥之处,可,落到别人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商场门外台阶下,李朝云一手拿着手机看见这一幕,表情十分意外。

    因为看见了网上的视频,他太过担心,匆匆赶来,想要安慰佳人给一个意外之喜,哪曾想,江老师明明说自己这妹妹没有男朋友,她却能在其他男人面前笑得如此放松。

    目送两人越来越远,李朝云也没有电话,抿起了唇,显露出两分不悦之态。

    ------题外话------

    *

    今天还有二更。

    但素,修修上午十点的飞机到西安,所以阿锦要去接一下,回来才能码二更,大家可以在晚饭之前看,那会儿肯定就更了,么么哒。(^。^)

 016:逆来顺受,悲剧婚姻(二更)

    意兴阑珊。

    李朝云并未上前和江宓打招呼,也没有逗留在商场吃饭,开车直接回了学校。

    一来二去的,自然浪费了不少时间,等他回到学校,一点多了。

    云京四中作为首都名校,附中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师资雄厚不说,校园也修建的宽广阔气,他颇有些烦乱地将黑色大众倒入停车位上,陷入了思量之中。

    要说他的条件,说不上好与坏,在云京这座城市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可因为父母都是双职工,而他又是云京本地人,从小相貌俊朗成绩优异,便颇有几分心高气傲。寻常条件的女生他看不上,在江恬那看见江宓照片的时候,便心中惊艳,一见钟情了。江宓的相貌,和他们师范大学当年的校花,不相上下。

    尤其,江恬在学校里口碑很好,耐心和气,温柔可亲。

    江宓身为她的妹妹,比她更年轻出色,名校毕业,气质还如出一辙,看上去便宜室宜家。这样的姑娘,带出去有面子,娶回家也赏心悦目,因而他得知江宓没有男朋友,便心心念念许久,就想要将人追到手。

    也算皇天不负苦心人,江恬看他情真意切,同意了。

    而他,见了江宓之后,更觉势在必得。

    江宓工作的那个事务所,背后的人是秦远,要说这秦远,那也是一号他早有耳闻的人物。谈及原因,自然是因为甄明珠了。当年她因为《你不知道我爱你》这部影片一炮而红,复杂背景被曝光之后,惹得娱乐圈一片哗然。其中,身为安城太子爷的秦公子虽然求学海外又低调,本人的照片还是在网上传播了一阵子。

    江宓是他的朋友。

    交际圈的逼格,顿时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而她本人呢,性子不若他想象中那么娇软腼腆,还有几分清冷疏离,可这一点儿清冷的距离感,非但不能让男人望而却步,反而更想一探究竟。男人都喜欢挑战和征服,幻想着清丽淡薄的美人儿,有一天化作他怀里柔弱的娇花。总而言之,在见过一面之后,他心里对江宓升起的渴望又翻了几番,综合种种条件,觉得娶她为妻是一桩极美的事。

    眼下,这件事莫名其妙生出了阻碍。

    不怪他多想,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都有极为强烈的第六感,那个男人在江宓身边,两个人相处所散发出的气场,错不了。

    胡思乱想,他又觉得就这么回来实在不合适,抑郁地抬手拍了一把,喇叭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自己给吓了一跳。就一个抬眼的工夫,他发现了不远处一个人。

    神情一敛,李朝云连忙拔了车钥匙下去,开口喊:“孙老师。”

    孙诚,三十七岁,江恬的丈夫,初三一班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性子老成持重,在学校里颇有威严。李朝云觉得他可靠,想要顺嘴再多打听一点儿江宓的消息。

    江恬是江宓的亲姐嘛,说话自然全数向着她。说不定,也和他认识的某些亲戚一样,给自家孩子介绍朋友的时候遵循“普遍撒网重点培养”的原则,天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另一个被培养对象?所以他想要从孙诚这里旁敲侧击一下,走近了便摆出一副笑脸,客客气气地问:“孙老师这是吃完饭回来了?”

    彼此不带一个年级,关系算不上热络,却也相识,孙诚点点头说:“对。”

    孙诚江恬这对夫妻,算得上标准的大男人小女人,相比于那一个性子温和好亲近,这一个颇有那么多沉闷寡言的气质,李朝云很了解,因而也不因为他只回答一个字便心生不满,笑着又问:“怎么也没和江姐一起呢?”

    这完全是没话找话了,孙诚淡淡笑了一下,敷衍说:“老夫老妻了。”

    “嗨。”

    李朝云眉头一挑,“你们这好像还没孩子呢,年龄又不算老,合该蜜里调油的阶段嘛。”

    孙诚:“……”

    男人的眸光,几乎是一瞬间暗了下去。

    李朝云比他小十岁,资历上也远不及人家,回过神来便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和人家关系没到这一步,说着说着就跑远了。

    气氛微妙地沉默凝滞了几秒,他又没事人一样地笑起来,“其实我是有事相求。”

    和这种木头疙瘩,还是开门见山地好。

    李朝云暗道。

    果不其然,孙诚微微一颔首,“嗯,什么事?”

    “就想问问江宓的事情。”

    李朝云挠着头又笑了一下,开口问:“她是没有男朋友吧?”

    “……江老师在撮合你们?”

    微愣一下,孙诚直白地问道。

    江老师?

    李朝云觉得夫妻之间这称呼未免生疏,回过神,仍旧含笑着说了一句:“算是吧……我……”

    “我不太清楚。”

    不等李朝云再斟酌着说些什么,孙诚直接回了一句。尔后,他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开口道,“你再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办公室里还有事。”

    李朝云:“……”

    眼睁睁地,他看见孙诚离开了视线。

    这人,真是难打交道。

    他在心里无语地吐槽了一句,这才觉得肚子饿,也没回办公室,抬步往校门外走去。

    余光里瞥见他和自己背道而驰,孙诚那张刚才还流露出一个笑意的面容,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他直接上了教师楼,前往初二年级的一个老师办公室。

    中午一点,办公室里显得空荡安静,也就江恬一人,伏案批改作业。

    门扇响动的声音将她惊了一下,抬眸看见来人,握笔的手指顿时僵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孙诚的目光落在她有些失了血色的脸上,眼神顿时阴鸷了几分,沉着声音问:“你这什么反应?”话落,粗长的两笔墨眉,倏然拧了起来。

    江恬一手抠着桌沿站起身,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呵~”

    男人冷笑一声,“怎么,不能来?”

    这人,阴晴不定冷嘲热讽,说话风格江恬早已经习惯,她讪讪地站了几秒,开口说:“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慢着。”

    男人一把握住她手腕,阴恻恻问:“挺有闲情逸致啊,在办公室里说媒?”

    “……”

    闻言,江恬抿唇看了他一眼。

    结婚七年,家里仿若地狱,也就白天在学校里,能有一线喘息的余地,她早已不堪重负,却因为放不下唯一的妹妹,想要尽早看她寻到好归宿,哪里又惹了这人不满?

    忍辱负重再久,心中的情绪,也会偶尔展现在脸上。

    盯着她,孙诚的目光越发阴暗,一瞬间逼近,将她欺着撞到了桌沿上,低俯着头,声音阴冷得宛若恶鬼,“怎么,看上那小白脸了?”

    江恬大脑震惊空白了一瞬,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李朝云,顿时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跑操的时候,跟他说说笑笑,以为我眼瞎?”

    男人扣着她手腕的大手松开,改而掐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不怪我打你。瞧瞧你这张欲求不满的脸,怎么,整天跟他打情骂俏不过瘾,这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分不开了?”

    一番话落在耳边,江恬只觉得五雷轰顶屈辱至极,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半晌,来了一句:“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衡量别人。”

    “啪!”

    一个极具分量的耳光,将她一下子扇趴过去。

    早有所料,江恬侧身趴在桌面上,表情甚至都没变一下。

    而她这副逆来顺受都不会反抗的模样一下子又将男人给激怒了,他阴鸷着眼眸,一把攥起她脑后长发,“砰”一声,将她脸砸到了桌面的电脑键盘上。

    ------题外话------

    *

    重感冒的阿锦,坐在键盘上思考人生。

 017:顾总找我,有何贵干?

    几分钟后,办公室恢复安宁。

    孙诚发泄过后,阴沉着脸,甩手离开。

    江恬直起身坐在椅子上,感觉到小腹被桌角撞击的疼痛难忍。脸上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她自抽屉里取出一面镜子左右看了看,发现脸上有淡淡红痕,不算严重。许是顾忌着到底在学校,孙诚下手有轻重,不像前天晚上,落在她脖子上的掐痕呈现出青紫痕迹,以至于她不得不穿上了高领毛衣遮挡一二。

    七年婚姻,从头到尾,便是这样一场毫无希望的悲剧。

    她和孙诚便是在云京四中初中部认识的,她教语文,孙诚教物理。孙诚比她早一年来到学校,带的也是不同的年级。可学校老师统共也就这么多,尤其是年轻一些的老师,私底下时常有一些联谊聚会彼此熟识。他们俩就是在那样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孙诚恰好坐在她边上,会在她饮料喝完的时候及时帮着添,也会在她抬眸看纸巾的时候,第一时间递到她眼前。

    他大她两岁,性子比较沉默,一般女孩儿会觉得他闷,可偏偏她觉得安心,喜欢他传达给她的温和暖意,以及,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幼时的经历让她自卑局促,畏惧男人,唯有孙诚,让她卸下了心防。

    她觉得他老实、稳重、不善交际,浑身优点。

    两个人结婚的时候,她仍旧有些忐忑,还不曾领证,便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全盘托出,当时想的还很现实:如果孙诚不能接受这样一个被强暴过的她,她会主动结束这段关系,可如果他能包容不介意,她便用尽所有精力,当一个好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最温暖的家庭。

    他说她不介意,万分痛心,恨不能从小认识她,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大抵是自家里出事之后,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不常讲甜言蜜语的人,偶尔说出的这样一句话,分外打动人。她预备嫁给他,养父母那边连嫁妆都没要,孙诚给她买了一个五千多块的小钻戒,她便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在娶她这件事上,孙诚坚持了自己的意愿,甚至为她顶撞了父母,没有娶那一个同样有云京户口的女医生。

    两个人的婚房,是孙家父母给准备的,两居室,付了个首付。

    早些年,她公婆做些小生意,不算富裕,半辈子攒下来的钱,却足够给两个儿子各自付了婚房的首付款,她因此感恩戴德,在装修的时候,拿出了自己这些年所有私房钱。

    如何能想到,结婚,便是一脚踏入了地狱般的生活。

    孙诚不行……

    他们两人都是保守矜持的性子,婚前最亲近的举动,不过是拥抱亲吻,统统点到即止。她不晓得孙诚是如何知道自己不行的,可能是在她之前交过女朋友,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总归,两个人新婚当晚,意外发生的这件事,让她震惊非常,也让孙诚无地自容,他抱着她道歉,说是自己太紧张了。

    成婚半年的时候,她委婉建议他去看医生,第一次被甩了巴掌。

    这之后,凌辱成了家常便饭。他甩过耳光,挥过拳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用烟头烫过她大腿,也在她大惊失色的时候用皮带抽过她肩背,不足半个月,家暴发生了五六次,她意识到这段婚姻走不下去,提出离婚。孙诚狂甩自己耳光,下跪忏悔,拉着她手保证,让她一时心软。

    两个月后,她因为他故态复萌第二次提出离婚,被几张光碟直接砸到了脸上。

    他趁着她熟睡之际,拍了不少裸照。

    她震惊咒骂,他又用近在眼前的江宓威胁,说是反正自己这辈子是废人一个,活着无趣,死也要给自己拖上一个垫背的。她要是敢离婚让他损失颜面,他便将这裸照传上网,到时,她哪怕无所谓,她念着名校的妹妹呢,也无所谓吗?那一年,江宓念大三,即将满二十岁,学习优异、容颜张开,正是女孩儿一生中最绚烂而美妙的年华。

    可事实上呢,她那个妹妹,因为一场恋爱元气大伤,清白差点被男朋友的弟弟毁掉的那一晚,受惊过度高烧到将近四十度,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醒过来的时候,却迎接了男朋友重重一跪。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无奈。

    她的,是妹妹江宓。

    那个顾景行,是弟弟景琛。

    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听见一对年轻人在病房里吵架。江宓要报警将顾景琛绳之以法,顾景行百般哀求,说是弟弟因为他遭逢大难,心理有些偏激,他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伤,求她放下此事。身上的伤不曾痊愈,心上又挨了重重一击,江宓冷着脸拒绝,顾景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她床畔,让病房里陷入窒息般的安静。

    再然后,江宓把桌上的一个果篮砸进了他怀里,哭喊着让他滚。

    顾景行失魂落魄起身,出了病房门对上她的时候,眼眸猩红好像被逼到绝境的幼兽,而她从小护在掌心里的妹妹,在病房里大哭出声,彻底崩溃。

    这么多年,除去父母离世当时,她见过妹妹哭嚎,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那是十几年之后第一次。

    她哭的那时候,她尚未和孙诚走入婚姻,无比心疼她的同时,竟然还能理解顾景行的艰难处境、顾景琛的悲苦遭遇,是她,劝说妹妹看开一些,要不这一次就算了。

    听闻她说话的那一刻,江宓抬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答应了。

    联想她当时眼神,江恬觉得,她大抵是通过顾景琛的遭遇,想到她这个当姐姐的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顾景琛是一类人,都被一桩意外毁了人生。

    可那以后,她和顾景行,也分了手。

    姐妹俩从小相依相伴,江宓和她差不多,性子内敛冷淡,虽然成绩好,在学校里却并不热衷任何集体活动,课堂之外的所有时间,她不是在看书,便是在做题,几乎没有娱乐。她天资聪颖,学习优异非常,从小学开始便显露出资质,每一学期领取最高奖学金不说,还额外有学校给的生活补助。

    小学的时候,江宓跳了一级,初中的时候,又跳了一级。

    她比同班学生年龄都小,因为成绩好性子乖,在学校里,倒不曾被欺负为难,活的单纯而安静。

    作为姐姐,她以她为骄傲,也应该以她为骄傲。可事实上,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她都分外想念多年以前的那个小江宓,背着爸爸给买的红书包,一蹦一跳地去幼儿园,放学一回来,缠着她又要画画又要看动画片。她的妹妹,本该是天真无忧的性子,却因为家逢巨变飞快长大,童年光阴转瞬即逝。

    她那么努力地学习,是为了拿到最高奖学金,减少养父母家里的负担。

    在家里,她总是轻声细语,乖巧浅笑,落在她眼里,只有心疼。

    那个男生,应该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了。

    江宓在安城十三中度过的最后一年,应该是生命中最灿烂又快乐的日子。她记得很清楚,高三那一年的寒假,自己这妹妹,总会在做题的时候突然停下,也不晓得想起什么,偏着头傻笑起来。她觉得她可能是恋爱了,生怕她上当受骗,追问了几次,便知道了那个男生的名字。

    “风景的景,行路的行,姐姐,他叫顾景行。”

    “性格很好,特别爱笑,有一点傻。”

    “学习也很好的,是高三理科第一名,有希望和一中那个程砚宁竞争明年的理科状元呢。”

    “不是安城人,他是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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