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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迷你裙-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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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摇着头，想要把那些声音赶走。
正在这时，门咚咚咚响了，急促剧烈的敲门声让我的心猛地跳了起来，我的指甲死死揪着沙发的皮套，郑大哥看了爱丽丝一样，示意爱丽丝守着我，他起身去开门。
郑大哥很快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脸色沉重的中年男人。
是……三爷！
第391章 这是他的承诺 （4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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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愕的看着三爷，他怎么突然来了？凌少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也早就叮嘱过三爷，为避免被林少奶奶发现端倪，三爷无事不能来找我。
如今他突然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是出什么事了吗？
三爷眉心紧锁，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看起来像是出了大事，难道……
我想起刚才查到的飞机失事，心唰的沉了下去，手指紧紧抓着沙发的皮套，只有如此，能缓解我心中强烈的不安。
三爷看了我一眼，我紧张的看向摄像头的方向。
“老爷子病倒了。请罗小姐去看望老爷子。”
我猛地起身，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快，眼前一黑，差点往地上栽去，幸好郑大哥及时扶住了我。
“什么病？是心脏病发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发紧。浑身也发冷。
老爷子八十多了，身体苍老而虚弱，上一次就病发一次，再来一次，恐怕……
三爷轻轻摇头，“不是心脏病发，是，是心病！具体的，罗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心病？
老爷子带着凌家挺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心胸豁达通透，一般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怎么会有心病？
“总之，这里不好多说，罗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爷能来找我，而不是在守着老爷子。说明老爷子并没有性命危险。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老爷子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吗？
我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爱丽丝拿了我的外套给我披上。
我们刚出门，迎面就走来三个雇佣兵，拦住我们的去路，其中一人皱眉道，“罗小姐，你不记得了吗？你不能离开会所！”
“凌家的老爷子生病了，我要去探望一下。”
“生病算什么？就算他死了！你也不能离开会所半步！别忘了你答应大小姐的事！”
他话刚开口，三爷就出手了，不到一分钟，这三人全部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走！”
三爷在前面开路，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几人，免得踩着他们，爱丽丝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硬是把那三个人都踩了个遍。
我知道。林少奶奶总共派了四个人守在这里，两人轮流通过摄像头监视我，两人贴身跟着我。
现在，一定还有一人守在监控录像那里，他也一定会马上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林少奶奶，很快就会有人来堵我们。
我紧张的看着三爷，三爷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我只得捧着肚子，紧紧跟着他的脚步。
上了车，三爷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疯了般开出去。
“三爷，出了什么事了吗？老爷子真的生病了吗？”
三爷刚要回答，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号码，正是林少奶奶的。我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立即传来林少奶奶的咆哮声，“罗艳，你居然敢逃出会所！你信不信我杀了凌琛？哦，对了。你一定已经知道凌琛坐的飞机出事了，他已经死了，你才不怕我的威胁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耳边有无数魔音回荡，不停的说着一句话：飞机出事，凌少死了，死了……
接下来林少奶奶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清，连手机掉了我都没感觉。
我两眼发直的看着前面，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那架飞机上坐的真的是阿琛，阿琛死了？我的阿琛死了？
心脏突然像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狠狠揪住，又狠狠的撕开，痛得我几乎窒息，怎么会这么痛？太痛了！痛得我想立即死去！
我死死捂着心脏。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坐我身边的爱丽丝及时扶住我，把我揽入怀里。
“小艳，你怎么了？小艳。你快说话！别吓我！”
爱丽丝的惊呼声拉回了我的一两分神智，我怔怔的望着她，“爱丽丝，她说阿琛坐的飞机出事了，阿琛死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你快告诉我呀！”
爱丽丝满脸为难，“小艳，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三爷，他突然来找我。他说老爷子病倒了，是心病，难道这件事是真的，老爷子受的刺激太大，才病倒的？
我的目光投向正在开车的三爷。死死盯着他，“三爷，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得到消息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三爷慢慢的将车停在路边，好一会才吐出一个字，“是！”
晴天霹雳！
我不相信，我心存侥幸的追问道，“你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三爷回过头来，目光悲伤的看着我，看着他眼睛里浓烈得溢出来的悲伤和沉痛，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张看张唇，刚要开口，我突然大叫道，“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疯子，我死死捂着心脏的部分。那里好像被一把冷冰冰的匕首狠狠捅进去，又尽情的搅动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痛得我整个人瑟瑟发抖。
太痛了！怎么可以这么痛！
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我的阿琛那么聪明，做事那么谨慎，他的行踪怎么会泄露？
他知道我在等他，他知道我和孩子都在一心一意的等他回来，他一定会特别特别的小心，在出行前，一定会再三检查飞机，看有没有故障，或者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也许，这只是他的计谋，也许，他在故意吸引敌人的目光，想用这种方式把敌人引出来，再一网打尽，他现在一定哪个地方藏了起来，一定是的。
“罗小姐，我不想骗你，你总会知道的，这件事是真的，老爷子已经打电话给北京那边证实了，大少爷之前的确从边境坐私人飞机，想要飞跃金三角去那边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出事的飞机，就是大少爷准备的飞机，现在北京那边的人。也联系不上大少爷，看来的确是出事了。”
三爷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悲痛，他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就差点心脏病发，幸好大少爷临去北京时，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在紧要关头，告诉老爷子，原本是想在关键时刻，让老爷子集中全部力量保护你和孩子的，没想到，倒是救了老爷子一命，让他扛住了。”
我隐隐猜到凌少告诉三爷的事，一定是我肚子里孩子的事。
老爷子原本听到凌少的噩耗，差点扛不住了，三爷告诉了他，我肚子里有凌少的骨血，老爷子才扛了下来，但凌少出事对老爷子打击太大了，老爷子还是扛不住病倒了，只是比心脏病发还是安全得多。
“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们通过多少渠道去证实这件事，我就是不相信阿琛会出事！他知道我和宝宝都在等他归来，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他一定是藏起来了，他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三爷，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我死死咬着唇，将唇都咬破了，鲜血涌入口腔里，浓烈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眼泪涌上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深爱的男人不会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就算此刻面前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法医指着尸体告诉我，这就是凌少，他已经死了，dna已经证实了这就是他的尸体，我也不会相信。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支撑着我没有倒下去。
我的阿琛，他说过让我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做到的。
他答应过我，他一定会平安归来，这是他的承诺，他的誓言。
第392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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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相信他会回来。
我相信，无论千山万水，长路迢迢，他都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他最爱的人，也有最爱他的人。
“先别想这些了，先回去看一下老爷子吧，刘雪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你别担心。”
三爷说着，发动了车子，车子往凌家大宅所在的方向开去。
我现在满脑子乱哄哄的，我管不了林少奶奶有多生气，她会做出什么来。
阿琛出事了，我哪里还在乎林少奶奶会做什么？就算她一怒之下，杀了我，毁了凌家。我也不在乎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快要生产的孕妇，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管不了。
将来会发生什么，我不想去想。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缠得我的头好像要炸裂一样。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开进了凌家大宅，铁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关上，上了锁。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离开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一年前的凌家大宅，还是生机勃勃，热热闹闹的。花园里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可现在，没有园丁打理，看起来荒芜得很，花园里野草丛生，那些名贵的花，早已被野草淹没了，各种野生的藤萝爬满了整个院墙，连宅子的墙面都爬满了爬山虎。
那时候，花园里经常有不少人，或是散步的凌家人，或是佣人，或是园丁，或是三爷的手下，大宅的护卫。
可如今，冷冷清清的，只在门口站了几个护卫，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人。
进了宅子，也没看见什么佣人，大厅里空荡荡，冷清清的，寂寥之感扑面而来，红木家具的边边角角，甚至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彻底的清洁过了。
宅子这么大，就凌太太和凌二婶，以及两三个忠心耿耿的老佣人。的确忙不过来。
三爷带着我往二楼走去，我的手轻轻放在扶手上，过去的时光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一帧一帧的播放。
那时候，凌太太三妯娌时常斗嘴，说句话都打着机锋，有时候她们也不斗嘴，会说一下流行的衣裙，首饰，可是说着说着，就会变成炫耀，开始比谁的衣服最新款最时尚。谁的首饰最漂亮最昂贵。
到最后，往往是凌太太赢，毕竟她有个继承人儿子，凌少肯定贴补过她。
每当那时，凌太太总会高高昂着下巴，很得意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有时候，凌伯伯三兄弟，也会坐在沙发上聊天，聊天内容跟女人们是截然不同的，他们会聊一聊时事，聊一聊家族公司的事。聊一聊各自的成绩。
还有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换成了我和凌少，我们有时窃窃私语，说些情话，有时各自看书，他看财经时事类的，我看各种好玩的杂文游记小说，爱丽丝会坐在另一边啃苹果，看着天才打游戏，不时发出惊呼声。
院子里，郑大哥和阿海会打拳，其他人会发出各种赞叹声。三爷会指导他们几句。
那样的时光，热热闹闹，繁花似锦，大家族的气象一眼就看得出来，可如今……
我叹息一声，扶着扶手上了二楼。
三爷推开了老爷子房间的门，带着我进去了。
房间里人不多，就凌太太和凌二婶，以及二少爷凌玮，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悲痛的表情，只是凌二叔和凌玮就淡了一些，凌太太浓烈一些，眼圈都红了，看来，他们也知道了凌少飞机失事的消息。
与以往老爷子一生病，房间挤满了人相比，现在冷清许多。
想想也是，那时候凌家三兄弟都在。一整个家，满满当当的算，三房人加起来，共有十几个，每次老爷子一生病，所有人都挤进来，谁也不肯落后，生怕落后一点就不孝顺了，每次都因为人太多，烦得老爷子下令赶人。
可如今呢？我心里顿时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一进去，他们三人纷纷向我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凌太太的是愤怒以及憎恶的。凌二婶是无动于衷的，凌玮是好奇不解的。
凌太太厌恶的眼神，落在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憎恨的表情，“你这个贱人还敢来？”
三爷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是老爷子让我请罗小姐过来的。”
凌太太愤怒的看了三爷一眼，没有再说话，只是再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对我的强烈不满。
她一定以为我抛弃了凌少，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因此才这么憎恨我。
我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我也没有心情解释。
老爷子躺在床上，苍老浑浊的目光看向我，待看到我高高隆起的肚子，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激动起来，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无力的跌回床上，三爷连忙走过去，扶起他来。
“艳艳来了，快，快坐。”
老爷子伸出枯瘦得如一截枯枝的手，向我招手。
我慢慢走过去，慢慢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老爷子的手很凉，很瘦，瘦得血管一根根凸起来，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爷子冲我笑了笑。我也回以一笑，心里酸酸的，胀胀的，特别的难受。
他老了，也瘦了，精气神差了很多，已经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我总有种感觉，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还在凌家大宅住时，老爷子虽然老迈，身体也不好，但精气神还算不错，每天还能自个上下楼梯，去暖房给兰花浇水。
刚才我经过客厅时，经过通往暖房的小道，便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只觉得暖房里的花，好像都焉了，每一朵花都开得有气无力，每一片叶子都恹恹的耷拉着，再无往日的精神。
老爷子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不停的说着‘来了就好’，凌太太再次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大概她也知道老爷子病了。不想说太多话惹老爷子病势加重。
凌少出事了，凌伯伯两兄弟还在监狱里，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离开监狱都成问题，二少爷还没有能力独当一面，老爷子就算躺着，什么也做不了，也能让凌家人心里安定。
他历经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在凌家，就像定海神针一样。
只要他还在，凌家人心里就安稳，就不怕了。
如果他撑不住，如今凌少不知生死，下落不明，凌家的结局不言而喻，不用等外面的人打进来，凌家自己先垮了。
所以，就算是躺着动不了，什么也做不了。老爷子必须得活着。
他在，凌家在，他亡，凌家亡。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问题想问艳艳。”
凌太太明显不想出去，凌二婶劝了她出去，凌玮也一起出去了，出门前，狐疑的目光扫过我的肚子。
三爷也出去了，拉上门，想必在门外守着，免得有人偷听。
老爷子放开我的手，指着床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慢慢的坐下，老爷子慈爱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等我坐下后，又落在我像个气球一样的肚子上，看着看着，他眼眶微微一红，眼睛里似有泪光闪动。
“艳艳，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看来，三爷已经把事情都跟他说了。
我笑了笑，语气温柔而淡然，“不委屈，没吃什么苦，也没受什么罪。”
老爷子勉强笑了笑，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快生了吧？”
第393章 老爷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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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现在才32周多，预产期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老爷子慈爱的目光变得凝重，“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已经32周多，很容易出事，稍微不注意就会早产，那个地方鱼龙混杂的，谁知道会有什么人混进去，就郑彪和爱丽丝保护你，太危险了，林家那女人，又是个心狠手辣的，我实在担心。”
说到这里，老爷子长叹一声，脸色变得沉重和歉疚，“说来说去，终究是凌家对不起你，是小琛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
他这么说，我心里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巨石。
我握住他枯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轻声说道，“老爷子别自责，我在那里没什么不好的，林少奶奶以为这个孩子是我和客人的，想让我生下来刺激阿琛，她怕我不想生。对我一直挺客气的，我没受什么苦，老爷子别难过了。”
“也许身上没受什么苦，吃穿也不亏，可人最苦的，从来就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上的，我知道，你呆在那里，日日夜夜，心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老爷子的话，让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是啊，三百个日夜，分分秒秒。时时刻刻，我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难熬得很，有好几次都差点熬不下去了，想要放弃了，可是，想到阿琛，想到孩子，我又熬了下来。
我很感激过去的自己那么坚强，那些苦难黑暗的日子，现在想想，仍觉得可怕极了，再来一次，我怀疑自己熬不熬得过去，可我居然就这么熬过来了。
我也很感激，在快熬不下去时，孩子一直陪着我，他会轻轻的踢我，会提醒我他在陪伴着我，让我不要放弃。
老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就像是过去时，他经常这么做，安慰我时，鼓励我时，赞扬我时，他都会这么做，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
如今，时隔差不多一年，我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温情和慈爱，眼眶一热，藏在眼睛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老爷子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等着我。
我很快就止住了眼泪，擦去眼泪，泪眼模糊的冲老爷子笑了笑。老爷子再次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你不要回去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
我惊愕的看着老爷子，想到林少奶奶，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林少奶奶那边……”
“事情贵三都和我说清楚了，这么大的事，一直要你柔弱的肩膀扛着，我也很过意不去，凌家虽然沉寂了，在南都激不起一点水花了，但我这把老骨头。手里还是有点人的，你不用担心，就安心住下了待产。”
老爷子顿了顿，“再说了，林家那女人，抓着你不放是为了要挟小琛，如今小琛都出事了。她对你的心思想必没那么深了，如果她非抓着你不放，那也不怕，我撑着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悬在半空中，上不来，也下不去。空空落落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我怔忡片刻，轻声问道，“老爷子，阿琛真的出事了吗？”
“他坐的飞机的确是出事了，北京那边也联系不上他，看来真的是难逃一劫了。”
说到最后，老爷子的声音沙哑哽咽，苍老的眼睛里，泪光点点。
看他这样悲痛，我心里难受得很，柔声劝慰他，“老爷子别担心。阿琛不会出事的，他是你精心教导出来的，聪明又能干，小心又谨慎，一定能够避开危险的。”
老爷子苦涩的笑了笑，眼睛里噙着泪花，他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他不信，他一定让人通过很多渠道去证实了，重重证据摆在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可是，我就是不信。
就算有无数个确凿的证据摆在我面前，我也不信！
我心里只有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我的男人，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
我又安慰了老爷子几句，老爷子勉强冲我笑了笑，精气神恢复了一丁点，但整个人看起来仍是灰蒙蒙的，像笼罩了一层灰扑扑的阴影。
“艳艳，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我没有保护好小琛，我不会让他的孩子出事，当初，我就让他把贵三带去，他不肯，非要让贵三留下来照顾我，都是我的错，当时没有坚持让他带上贵三，有贵三在，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老爷子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我紧紧握着老爷子的手，不停的安慰着他。
他这么难过。我也跟着难过，眼睛里蓄满泪水，怕落泪让老爷子看了更伤心难过，我只得拼命强忍着，直忍得视线模糊，连老爷子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
“算起来，都是我的错，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一双眼看得通透，什么魑魅魍魉，阴谋诡计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结果到老了被人算计了，偌大的家族一下就垮了，老大和老二也进去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出来。”
老爷子越说越自责，越说越难过。
我忙去请三爷回来，却惊讶的发现门口不仅站着三爷，还站着凌太太，凌二叔，凌玮，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复杂，沉重。
看来，他们都听见老爷子和我的话了。
凌太太悲伤又有些歉疚的目光扫过我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张了张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也看见他们站在门口，吃力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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