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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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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都忘记来到磨盘岭多久了,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真是度日如年。

    她又想起了当初跟初九哥一起走出大山的情景。

    头天晚上我跟香菱在村南的麦垛上摸了,也亲了,没到半夜就把她送出了大山。

    一路上都是搂搂抱抱。

    说实话,我那时候真没把香菱当回事,潜意识里就是当做妹妹。

    如果知道她在这人任人蹂躏,摧残,老子早一张火车票冲过来,把这鸟村子给烧了。把香菱救出去。

    现在过去了两年,初九哥该长大了吧?比俺大一岁,二十了。

    不知道初九哥娶亲了没,还记得俺不?

    俺的小哥哥,亲滴溜溜的小哥哥,你知道不知道俺在受苦,还在想你啊?

    你快来吧,把俺救走,咱俩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香菱的眼泪一串串流,滴答在裤子上,裤腿子都湿了。

    这一次,香菱差点被他们关傻。

    再一次放出来,是因为正好碰到了村子里人口普查。

    上面安排人进大山了,要普查人口,磨盘岭被拐卖来的三十个女人,全都是黑户口。

    村长老常担心这些人被上面的人发现。于是用大喇叭喊了一通,让全村的男人把那些女人集中起来,一起拉山上去,等到普查人口的离开,再回来。

    就这样,村子里安排了四五辆农用车,三马子一响,突突突上了山,将她们拉走了,进了距离村子二十多里的一条大山沟。

    她们早上去,晚上回来的。二十多个精壮男人守住了交通要道,把所有女人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女人呼呼啦啦站满了山坡,躺着的,坐着的,背靠背的,给孩子喂奶的,跟放羊一样。

    这里很多女人都有孩子了,有的孩子已经七八岁,因为娘是黑户口,孩子也是黑户口。

    漫山遍野飘起了奶香,一大群孩子在山坡上嬉闹,翻滚,追逐,再加上不远处羊儿的叫声,山沟里热闹非常。

    在这些女人中,跟香菱关系最好的,还是蜜容嫂。

    蜜容嫂跟他接近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三个孩子了,大的九岁,叫牛娃,中间的七岁,叫铁蛋。小的只有不到两岁,还在吃奶。

    女人一点也不害羞,把衣服一甩,显出两个雪白的美美,甩孩子嘴巴里,让小家伙吃。

    晃得四周几个男人跟蜜容嫂的孩子一起流口水,眼睛不住往这边偷瞄。

    小家伙狼吞虎噎,瞪着两个眉豆眼看着香菱笑。

    香菱是喜欢孩子的,也喜欢生孩子,跟初九哥生的孩子,就更喜欢了。

    所以蜜容嫂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她就逗她儿子,小家伙咯咯咯笑得更厉害了。

    她问蜜容:“嫂,这是第几个了?”

    蜜容说:“老三,三个讨债鬼!”

    “大的,九岁了吧?”

    “嗯,中间的也七岁了。”

    “没考虑让孩子上学?”

    蜜容嘴巴一撇:“上啥学?有那闲钱?计划生育三个娃罚款一万八,再加上三提六统,这日子没法过,净给他们忙活了。”

    香菱惊愕了:“罚款一万八,你交得起?”

    蜜容说:“交不起也要交,一年大喇叭喊四次,交四次,年年交,啥时候交完啥时候算完,跟刮地皮一样。饭都吃不饱,学个毛线文化啊?”

    香菱听别人说话费劲,但是蜜容嫂的话她听得懂。因为蜜容不是南方人,是北方人。

    过来十年,口音也没变过来。

    “嫂,孩子不上学就糟践了,以后没文化可不行啊。”

    “切!还文化呢,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香菱看着漫山遍野二三十个孩子,只能摇头叹息。

    这附近没小学,更没老师,孩子想上学,必须要到一百多里的乡里去。

    还要翻山越岭,成群结队相跟着,要有大人护送。

    这儿的人都很忙,大人都扣扣索索,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谁还顾得孩子上学?

    山村里一百个人中,九十九个不认字。

    他们没知识,也不让孩子学,所以祖祖辈辈没文化,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

    山里的孩子跟城里的孩子不一样,城里的孩子干净,粉白,山里的孩子黝黑,肮脏,不讲体面。

    一个个滚得跟泥猴差不多,那小脸脏得,又好像花脸猫,鼻涕拖出去老长。

    目前他们都很疯野,不教育就真的荒废了。

    香菱说:“嫂,让牛娃跟铁蛋上学吧。俺说真的,当初初九哥说过,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蜜容嫂脖子一梗:“说得轻巧,你给拿钱啊?”

    香菱说:“要不让孩子到俺家,俺可以教他们,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

    “啥?你教孩子们认字儿?”

    香菱说:“嗯,俺上过小学,虽说没毕业,可教几个小学生没问题。初九哥也教过俺很多字。”

    蜜容嫂一听,感动的泪如雨下:“香菱啊,那太谢谢你了,孩子有文化,以后就不用窝在山沟里了。”

    “那好,明天你把孩子送俺家,最好把村子里的几个孩子都送俺家,一块教。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蜜容嫂乐坏了,赶紧冲着两个儿子招手:“狗娃,铁蛋子,过来,娘给你俩说个事儿?”

    狗娃跟铁蛋子过来了,通着鼻涕,用袖子一抹,问:“娘,啥事儿?”

    “你俩想上学不?让你婶子教你俩认字呗?”

    俩儿子一听,咧着豁牙的嘴巴笑了:“娘,俺喜欢认字嘞,俺喜欢跟着婶子上学。婶子,婶子你教俺吧。”

    俩孩子抓着香菱的手不放松,摇过来晃过去。

    香菱说:“好,明天到婶子家来,婶子收你们做学生。”

    果然,第二天早上,磨盘岭的第一个学校就诞生了。

    蜜容嫂是大喇叭,扯嗓子一喊,整条街的孩子都被她喊来了,呼呼啦啦一大群,全都到老四婶子哪儿上学。

    早上起来,香菱就把院子打扫干净,没院墙,场院很大。

    院子里有颗梧桐树,枝叶茂盛,遮掩了大部分的阳光。孩子们谁搬谁家的板凳,排排坐好,等着老四婶子讲课。

    这个简单的教室,是磨盘岭学校的雏形。没有黑板,香菱就找几块木板,用钉子一钉,栓根索索,掉在了梧桐树的树干上,当做黑板。

    没有粉笔,她就用白灰块代替。

    下面是一大群泥猴般的娃娃们。第一课是数学,香菱教会他们五个阿拉伯数字,1,2,3,4,5。

    第二节是语文,香菱就教他们声母跟韵母,a,o,e,y,u,i。

    她念一声,下面的孩子们跟着念一声,都是鬼喊鬼叫。

    有的孩子扯着嗓子喊,脸红脖子粗,嗓子都喊哑了。

    香菱做梦都想当老师,可惜当初家里穷,上不起学,所以五年级就缀学了。

    梨花村几十个丫头,除了老村长的闺女红霞,没有一个念完初中的。

    现在她的梦想实现了,陶醉其中。

    一节课上完,中间是要休息十分钟的。香菱一喊下课。那些孩子们就呼呼啦啦散开,跟没头的苍蝇一样。

    女孩子凑一块跳皮筋,丢沙包,男孩子就一起冲向池塘,裤子一一甩,冲着池塘的水面撒尿。

    于是,池塘边就扬起一条条水龙。

    男孩子在撒尿的时候,女孩子一般不看,都是扭转身,或者抬手捂上眼。

    女孩子在撒尿的时候,男孩子就偷偷看。

    然后是第三节课,第三节香菱教他们唱歌,或者做游戏,玩老鹰抓小鸡。

    她当老鹰,娃娃们当小鸡,跑过来冲过去,哈哈的笑声弥漫了整个大山。

    香菱开办这个家庭作坊式的学校,是为了消遣苦闷的日子。死老头跟恶婆婆不但没生气,反而特别兴奋。

    只要香菱在这儿不走,他们就乐意,教学也好,至少可以拴住她的心。

    而且每次上课,死老头跟恶婆婆总是站旁边看,笑眯眯的。

    恶老婆还给孩子们烧水,有的孩子窝尿,裤子解不开,她也帮着解。

    死老头却叼着烟锅子,眯着眼睛,看着儿媳妇欢崩乱跳的样子不住点头。

    这瓜女子丁得很,也俊得很,还是个文化人咧,分明就是个大孩子。

    哎……要是能跟她咔嚓就好了,再啃一次嫩草,可鲜着咧。

    他的眼睛老也不离开儿媳妇的身子,越瞅越喜欢。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香菱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女孩之所以办学堂,不是为了留下,更不是为了磨盘岭的教育事业。

    她在酝酿第三次逃走的计划。

 第175章 直奔猫耳山

    又过了一年,就是香菱被买过来第三个年头的春天,她开始了第三次逃走计划。(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一次她成功了,顺利将信邮寄到了梨花村。

    因为她把这次希望寄托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就是蜜容嫂的大儿子牛娃跟二儿子铁蛋子。

    这两个孩子非常聪明,跟香菱的关系也最好。

    经过一年的辛苦训教,她把几个孩子训练地跟小狗子一样听话。

    她说往东,孩子们绝不往西,她说打狗,一群孩子绝不赶鸡,她说那鸡蛋是树上结的,一群孩子就嚷嚷:老师说得对,俺见过,还是带把滴。

    这些孩子爹娘的话都不听,但却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

    时机成熟,香菱就写了一封信,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初九哥,俺被人贩子拐卖了,目前在贵州,一个猫耳山磨盘岭的地方,快来救俺!!!!

    信写好,装进信封里,信封是她用纸糊的。

    她招招手,把牛娃跟铁蛋子叫了过来,摸了摸两个娃娃的头:“牛娃,铁蛋,婶子对你俩好不好?”

    牛娃说:“好,婶子,你带俺比亲娘还亲。”

    铁蛋说:“婶子好极咧,比俺娘俊,婶子不骂俺。”

    “那婶子问你俩,能不能帮婶子一个忙?”

    “啥忙?”

    “你俩能不能帮婶子送一封信,到邮局,把信往邮局绿筒子里一扔就行了。”

    牛娃跟铁蛋眨巴一下眼:“婶子,为啥你自己不去咧?”

    香菱告诉他俩:“婶子被特务监视了,不能出门,可以吗?”

    牛娃点点头:“没问题,后天俺爹正好带俺进县城,俺知道县城寄信的地方在哪儿。”

    香菱一听兴奋极了,抬手在牛娃的脑袋上拍拍:“牛娃真聪敏,记着,这可是咱们三个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爹娘也别说,行吗?”

    牛娃跟铁蛋点点头:“好,婶子放心,俺一定帮你送到。”

    “好,这件事成了,婶子请你俩吃忙忙。”

    牛娃说:“行,不信的话,拉钩!”

    两个孩子伸出了小拇指,要跟香菱拉勾,香菱一笑,白皙的手指跟孩子泥糊糊的手指搭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是小狗。”

    香菱笑了,牛娃跟铁蛋也笑了。

    香菱这一条计策是成功的,也是秘密的。

    因为孩子不引人注意,没有大人想到,她会把信让两个孩子送出去。

    果然,第三天牛娃跟铁蛋来了,说要到县城去,香菱就把写好的信放在了牛娃贴身的衣服里面。还给了两个孩子每人一个煮鸡蛋,算是奖赏。

    她把仅存的两块钱给了两个娃,让他俩买邮票,一张邮票几毛钱,剩下的让他俩买糖吃。

    两个娃一蹦一跳走了,香菱的心里一阵释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充满了盼头。

    山里人每隔一段时间,必然要出山一次,蜜容嫂的男人就这样。

    进城是为了买东西,油盐酱醋什么的,男人喜欢抽烟,有时候还要买烟叶,或者给女人扯几尺画布做衣裳。

    每次出门都是五个人,老男人推一辆鸡公车,大小子二小子坐两边,蜜容嫂在中间抱着最小的。

    老男人把索索往肩膀上一背,推起小车就走,特别轻巧。

    他们是早上走,第二天才能回来,来回要三百多里。

    两个孩子没有让香菱失望,真的很聪明,终于偷偷买上邮票将信扔进了邮筒子里。

    这封信一直辗转了两个月才到梨花村,赵二收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收到信的那一刻,赵二哥好悬没气疯,我也是咬牙切齿。

    根本不敢怠慢,带上钱风风火火买上火车票,直奔磨盘岭而来。

    不知道为啥,我比赵二还心疼香菱。

    一下子想起当初俺俩在打麦场互摸的情景,钻心刺肺地疼。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下车以后马不停蹄直奔猫耳山。

    路过一个乡镇,我买了一把锋利的柴刀,别在了后腰上。

    赵二哥吓一跳,问:“初九,你想干啥?”

    这时候,我的眼睛早就发红,怒道:“把香菱抢回来,那些人不放,老子就大开杀戒!”

    赵二哥一下子抱上了我的腰,怒道:“初九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村长的,这么鲁莽,早晚会吃亏的!”

    我怒道:“那你说咋办?香菱被他们囚禁了,那些人会放?不但不会放,而且一定会跟我们干仗!提前做好准备,有备无患!”

    赵二说:“那也不能动刀子啊!初九你冷静,咱们这样,先通知当地的公家人,让公家人协助我们。”

    我觉得赵二是那么幼稚,冷冷一笑:“扯淡!通知公家人管用,这些山民就不会无法无天了,你以为公家人会帮咱们?他们只会护着当地人!”

    老子真是气死了,恨不得把磨盘岭从地图上抹掉。

    是这一代的愚民毁掉了香菱的一生,是他们的贫穷跟无知,夺走了我的妹妹!

    这次一定要把香菱救回来,鬼挡杀鬼,人挡杀人!

    赵二哥还想再说啥,我用眼一瞪,他就不做声了。

    这次来磨盘岭,没有带别的武器,只有柴刀一把,银针一盒。

    不是我杨初九牛笔,赶上从前,还真不敢一个人来。现在老子会点穴,能打能斗,我怕他们个鸟啊?

    再说磨盘岭也不是龙潭虎穴,哪儿就是一帮子老实巴交的村民。

    他们愚昧无知,但是也善良,他们野蛮霸道,但是也淳朴厚道。

    他们不是我的敌人,没必要大开杀戒。

    二百多里的山路,我跟赵二哥昼夜不停,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

    走进帽儿山,踏进磨盘岭,刚过晌午十点。

    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一点点靠近了山村的那条小河。

    这一代的山叫猫耳山,远远看去,就像两只猫耳朵。

    磨盘岭就在猫耳山的正中间,四面环山。

    所谓的磨盘岭,看上去地势比较平整,乍一看,像个圆圆的大磨盘,磨盘岭也由此得名。

    哪儿还顾得上劳累,脚步不停,顺着流淌的小河直扑村子。

    来到小河边,就发现一大群女人在河边洗衣服,嘻嘻哈哈玩闹。

    我跟赵二哥走过去,想打听一下香菱住在哪儿。于是冲着人群喊:“美女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村有没有一个叫香菱的姑娘?”

    一句话不要紧,其中一个姑娘浑身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掉进河里,顺着水冲走了。

    她猛地扭转身,眼光跟我的眼光碰在了一起。我惊呆了,姑娘惊呆了,赵二哥也惊呆了。

    这女孩正是香菱,香菱早就泪眼弥漫,嚎哭一声:“哥!初九哥!你们……可来了!哇——!”

    香菱哭了,尖叫着扑过来,一下子扎进了我的怀里:“初九哥!你咋才来?才来啊!呜呜呜……。”

    她肩膀抖动,浑身哆嗦,哭了个翻江倒海,昏天地黑。

    我抬手摸着女孩的头发,心里酸得无法控制,眼泪同样哗哗往下掉:“香菱,你咋到这儿来了?为啥啊?”

    “初九哥,俺被人贩子……拐来的,俺受苦了!”

    三年的时间不见,香菱完全变了个样子,女孩瘦多了,曾经丰润的女孩被他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身影十分地单薄。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凌乱不堪,两条手臂被水泡得通红,手背上也显出了皴裂。但仍然非常的匀称美丽。

    她在我的怀里颤抖,将所有的思念,悲痛,怨恨一股脑发泄。我也感到了她身体传来的热辣辣的温度。

    她紧紧勒着我的脖子,说啥也不松开了。仿佛这一松,就会掉进无尽的地狱。而我,也成为了她救命的稻草。

    她在我的脸上啃啊啃,亲啊亲:“初九哥,想死俺了,想死俺了!俺知道你早晚一天会来救俺的,俺的小哥哥啊……。”

    赵二哥也痛不欲生,抱着妹妹的肩膀哭:“香菱,走,咱回家,回家……。”

    旁边洗衣服的人全都傻了,香菱的恶婆婆也傻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

    喔,明白了,这是香菱的家里人找来了。

    恶老婆儿的怒气一下子升腾起来,好像一只猫,蹭地跳到了我跟香菱的中间,用力将俺俩拨拉开了。

    她一边拨拉还一边骂:“你是谁?为啥抱俺儿媳妇?哪儿来的野汉子!滚啊!滚开!”

    本少爷差点被拨拉蒙,一下将香菱扯到了身后,问:“香菱,这是谁?”

    两个哥哥在场,香菱的胆子大多了,女孩胸一挺说:“这是家里的恶老婆,就是她要剥了俺的皮,打烂俺的屁股,用大针扎俺的嘴……。”

    我一听,怒火冒起三千丈,好想一巴掌抽她十万八千里。

    恶老婆子发现香菱来了撑腰的,浑然不怕,一脑袋一脑袋往我身上撞:“你个砍脑壳滴,没良心地,奸地很!亏俺对你这么好,一发势就带来了野汉子,想走没门!!”

    因为乡音不一样,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她说得啥。

    反正不是好话。

    我杨初九是从来不打女人的,更不会欺负老人家。

    可这老太婆没完没了,撞得本少爷胸口疼。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大叫一声:“岂有此理!”当!飞起一脚踹她肚子上了。

    也赶上力气大了点,恶老婆儿一声惨叫,当场被我踹水里去了。

    从水里冒出来,我发现她嘴巴里喷出一口老血。

    旁边洗衣服的女人看到有人打老四娘,一边喊一边叫,吓得丢下衣服就跑,一溜烟地没影了。

    她们的喊叫声惊动了山上干活的村民。那些村民子也惊呆了,纷纷呼喊着从半山坡上冲下来,呼啦将我们三个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嗖地从后腰拿上拉出那把柴刀,死死将香菱跟赵二哥护在身后。

    激烈的鏖战一触即发。

 第176章 逼上绝路

    那一年,我年轻气盛,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很多事也是被别人逼上绝路的。全本小说网,HTTPS://。m;

    比如说现在,二三十个村民手拿铁锨,锄头,粪叉,将我们三个包围,非要把老子揍个半死,不反抗就没天理了!

    我也想跟他们讲道理,可那要有人听啊?

    他们的头脑很简单,就是不想自己邻居吃亏。再加上我们是外乡人,人单势孤,他们就更加嚣张跋扈了。

    这个时候,退缩的下场就是头破血流,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所以将柴刀拉出来的瞬间,就横在了胸前。

    赵二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咋办,缩在我的身后。

    第一个上来的是那个死老头,死老头的女人被我一脚踹水里去了,他义愤填膺,非要给老子一粪叉不可。

    是他先出手的,粪叉扎向的是我前胸,想把老子穿个透心凉,一点也不客气。

    此刻,就是杀了他都是正当防卫。

    他毕竟年纪大了,身手没那么利索,我身子一闪躲开了,上去抓住了叉头。

    往怀里一带,老头的身子向前一倾,正好到了柴刀最佳的攻击距离。

    右手的柴刀一挥,直奔老头的腮帮子砍了过去。

    当然,我知道这样砍下去会出人命,所以,柴刀砍过去的时候,用的不是刀刃,手腕一翻,用的是刀背。

    当!柴刀重重砸在老头的脑壳上,他一头栽倒,就没爬起来……被我砸晕了。

    别怪我杨初九不是东西,不尊重老人家。

    老人家用粪叉刺你,你也会这样,我死……不如他死。

    第二个上来的是个年轻人,手里轮着一把铁锨,当地人叫洋喘。

    他抄起铁锨铲得是我的脖子,一铁锨下去,估计哥们就身首异处了。

    不知道跟他有啥仇,出手这么很。

    所以没客气,用柴刀一挡,铁锨跟柴刀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这孙子双手握着铁锨把儿,把我捅出去老远,退无可退,也不能躲闪。

    身后就是香菱跟赵二哥,我躲开,铁锨就会铲向香菱。

    眼看着要被他捅进河水里,不由抬脚冲他踹了过去。

    一脚正踹手腕子上,他一声惨叫,我的刀子又拍了过去。

    当!宽大的柴刀背正拍他脑门子上,把他也拍晕了。

    后路被堵死,不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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