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中的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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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by　为难的看着她：他现在拒绝见任何人，我担心他不会见你。

　　　　怎么会这样？

　　　　陆励成到底是怎么了？

　　　　疯了吗？怎么会承认是自己谋杀了陆之阳？他不知道一旦定了谋杀的罪名，他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不行，她一定要跟他谈一谈。

　第385章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你

　　　　苏瑶推开车门，说：我先试一试吧，如果他不肯见我，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好，abby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两人大步向里面走去。

　　　　十几分钟后，苏瑶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安静的等待着。

　　　　她内心一阵忐忑，如果陆励成拒绝见面，她该怎么办？

　　　　咯吱——一声，门突然开了，陆励成戴着手铐，在两名警察的看守下，推门走了进来。

　　　　谈话时间尽量短一点，一名女警道：规定时间是十五分钟。

　　　　好的，谢谢你们。苏瑶赶忙起身道谢。

　　　　陆励成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蹙眉道：你来干什么？

　　　　苏瑶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问：我听abby说你承认自己谋杀了陆之阳？

　　　　没错，他神色淡漠，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神情十分松散，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本来就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能承认？

　　　　苏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陆励成，你疯了吗？陆之阳是自杀！自杀！怎么可能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

　　　　陆励成缓缓转头，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眼底似有一丝波动，声音晦涩：陆之阳是陆家长子，他死了，我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人，我什么不能杀了他？苏瑶，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理由和动机杀了陆之阳，为什么你偏偏咬定他是自杀？

　　　　就算不是自杀，也不可能是你杀了他！苏瑶定定的望着他，目光灼灼：我跟你相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你虽然有时候嚣张跋扈了些，偶尔为了达到目的会用一些奇思妙招，但向来光明磊落，从来不屑于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何况陆之阳是你最尊敬的哥哥，你绝对不可能谋杀他！

　　　　陆励成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一汪深潭，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动容。

　　　　呵，他无力的笑了一声，连带着肩膀都耸动了一下，扬起的嘴角满是自嘲：苏瑶，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昨天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也听得很清楚，你不爱我，你心里没有我，你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跑来这里干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回去吧。

　　　　陆励成！苏瑶急了，起身拉住他的手：abby为你找了最好的律师，一定能帮你脱罪的，千万不要承认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关你什么事！陆励成突然爆吼一声，红着眼看她，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响：我唯一的心已经给你了，再也没有第二颗心可以让你骗、让你戏耍、让你愚弄了！看我痛苦难过你很开心是不是？看我为你发疯你很得意是不是？苏瑶，我不欠你什么，真的，十年的感情，我已经还给你了，唯一欠你的，就是一场五年的牢狱之灾，不就是坐五年牢吗？没什么大不了，我还给你，统统全都还给你，以后我陆励成不欠你一分一毫，跟你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决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我宁愿自己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无情冷酷的陆励成，也不愿意像条狗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等着你怜悯，偶尔回头施舍一点感情，那样的感情我不稀罕！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给我滚，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苏瑶，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苏瑶愣住了，好像傻了一般怔怔的看着他。

　　　　仿佛有一柄利箭直直射在心口，疼痛顺着血脉，一丝一丝溢了出来，蔓延全身。

　　　　他眼中的厌恶和憎恶，好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

　　　　陆励成……她张了张嘴，大脑一片空白，话还没有出口，眼泪却先流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恨我，可以再也不见我，但是求求你，不要用自己的前途做赌注，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求求你不要这样……

　　　　是吗？陆励成冷笑，眼中满是轻蔑：苏瑶，你还要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如果不爱，就请你离我远一点，态度坚决一点，好让我彻底死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陆励成……太多的话涌上喉咙，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更不知道该不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虽然双手不住的打颤，但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握着，好像一放开，这辈子就再也抓不住了。

　　　　陆励成低头，冷眼看着她的双手，浑身上下不含一丝温度，沉声道：放手！

　　　　你答应我否认那些罪名，我就放手！

　　　　陆励成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斜睨着她：苏瑶，你爱我吗？

　　　　苏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是不爱，立马放手，滚回刘子凡身边，再也不要管我的闲事，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如果爱，陆励成深吸一口气，眉眼沉沉：我就坐下来，跟你好好捋一捋前尘往事。

　　　　啪嗒……一声，眼泪滚落而下，苏瑶知道，陆励成是个心志坚毅，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此情此景之下，这一放手，恐怕以后真的再也不会见她了。

　　　　她不能放手，不能让他承认那些罪名！

　　　　可是，真的要说爱吗？

　　　　她敢说吗？

　　　　能说吗？

　　　　见她久久不语，陆励成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暗了下去，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沉声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说完，再不看她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爱！身后突然响起她撕心裂肺的声音，眼泪汹涌而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陆励成，我爱你！

　第386章　痛心誓言

　　　　陆励成的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他缓缓回身，目光复杂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波光微动，疼痛、酸涩、不屑、不可置信……太多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口，胸口好像堵了一团潮湿的棉絮，上不去又下不来，难受的厉害。

　　　　他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声音晦涩：很多年了，这些问题始终盘亘在我心里，一直想找机会问个明白，今天，咱们就把一切都摊开来。

　　　　顿了一下，他又道：害你在监狱里受尽折磨的人，是叶思辰，设计这一切，让你失去所有的人，也是叶思辰，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被他利用了而已，苏瑶，为什么最后你会轻易原谅他，却迟迟不肯原谅我？

　　　　苏瑶缓缓抬头，眼睛红肿，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是原谅他，也不是怪罪你，我卑微如蝼蚁，有什么资格选择原谅还是怪罪？

　　　　陆励成听得云里雾里，皱眉问：什么意思？

　　　　苏瑶缓缓抬头，漆黑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眼里泛着泪光：你想知道真相是吗？好，我今天就把真相全都告诉你。

　　　　深吸一口气，她娓娓道来：还记得我在s。t上班的时候吗？那时我们每天朝夕相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曾经贪心的想过，要是能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可是好景不长，苏氏倒了，苏长忠和母亲迫切想要挽救，你却拒绝了，其实当时我一点都不怪你，我知道苏氏是一个烂摊子，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救，可是在苏长忠和母亲眼里，这是你不爱我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如果你爱我，怎么会舍不得那区区几千万？

　　　　她低下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那段时间，叶思辰深得苏长忠和母亲的喜爱，而且他又答应一定会全力挽救苏氏，让苏长忠和母亲对他另眼相待，充满了期望，有一天晚上，母亲提着刀子走进了我的房间。

　　　　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那个让她想起来就浑身战栗的夜晚，缓缓浮现在眼前。

　　　　夜色浓稠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树叶被寒风打的劈啪作响，苏瑶洗漱完刚准备关灯睡觉，苏母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苏瑶惊讶的看着母亲手中明晃晃的长刀，问：妈，你这是要干嘛？

　　　　苏母一言不发，二话不说把刀子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苏瑶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她刚要上前，却被母亲严声禁止：别过来！

　　　　妈，有话好好说，您这是要干什么……苏瑶急道：你先把刀放下……

　　　　苏母双手紧握长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厉声问：瑶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爱着陆励成，想跟他在一起？

　　　　苏瑶怔了一下，没想到母亲会突然问这个。

　　　　这段时间陆励成的心意她也看到了，她也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而且也确实有这个想法，正想着找个机会跟父母摊牌，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没想到母亲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带把刀？而且脸色怎么看都不对劲，苏瑶心中迟疑，不敢乱开口，生怕说错什么。

　　　　妈，您先把刀放下来好不好？苏瑶着急的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这样太危险了，咱们是母女，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这样呢？

　　　　谁知苏母却不为所动，冷声道：你只管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跟陆励成在一起？

　　　　苏瑶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正想跟你们说呢，陆励成对我不错，而且我也喜欢他……

　　　　你不能喜欢他！苏母突然怒吼一声，情绪激动的打断她，双眼微红，呼吸急促，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你要是敢喜欢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苏瑶惊住了！

　　　　妈、妈，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哆嗦道：好、好，我不喜欢他，你不要激动，千万别激动！

　　　　你发誓！对着苏家列祖列宗，对着你死去的孩子发誓！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永远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你发誓！

　　　　苏瑶愣住了，眼中满是措不及防的痛。

　　　　她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情绪这么激动，明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心中的痛，却还要揭开她的伤口，往上面撒盐！

　　　　妈……她张了张嘴，痛苦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苏母梗着脖子，一副你不发誓我就死给你看的神情，眼底满是决绝：瑶瑶，你现在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苏瑶懵了一下，脑子跟不上她的节奏，却还是老实回答：我现在最害怕……你病情复发。

　　　　你害怕我疯了，是不是？苏母嘴角扬起一抹残酷：好，那你就用这个发誓，如果你要是敢喜欢陆励成，只要生出一点像跟他在一起的念头，我就永远疯掉，这辈子都神志不清！

　　　　妈！苏瑶惊叫一声，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不，我不能发这样的誓，我不说！

　　　　你不说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苏母一改往日柔和的模样，神情狠戾，满目寒霜：与其日后被活活你气死，还不如现在来个痛快！

　　　　说完，手上猛地用力，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脖颈急速流下！

　　　　妈！苏瑶被吓傻了，刚要扑上去，却在苏母的厉声中生生顿住了脚！

　　　　别过来！苏母厉喝一声：发誓，给我马上发誓！你要是在不发誓，下一刀，我就直接割开喉咙！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苏瑶紧咬下唇，含泪点头，好，我发誓，你千万不要胡来，我发誓！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祖先的牌位前。

　第387章　上一辈人的恩怨

　　　　苏母不顾脖子上的鲜血，明晃晃的长刀紧紧抵着脖子，厉声道：我说一句，你说一句！苏氏子孙苏瑶，今日在列祖列宗前用死去的孩子发誓！

　　　　臂若千斤，苏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而缓慢的抬起胳膊，举起三根指头，含泪道：苏氏子孙苏瑶，今日在列祖列宗前……用死去的孩子发誓！

　　　　苏母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异常清晰：从今日起，如果我苏瑶再敢喜欢陆励成，但凡生出一丝一毫跟他在一起的杂念，就让我的母亲永远疯掉，再无清醒之日！死去的孩子永世不得轮回，化作怨念，这辈子都缠着我和陆励成二人！

　　　　妈！苏瑶豁然回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母亲，脸色苍白，唇边哆嗦道：不要，我不要发这样的毒誓！

　　　　不发是吗？苏母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手上缓缓用力：那今日，我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苏瑶尖叫一声，看着母亲脖子上的血迹，心如刀绞！

　　　　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这么多年了，她的感情之路有多坎坷母亲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份圆满放在眼前，母亲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她不明白，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她不敢问，看着那把锋利的刀子和母亲脖子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她将所有的疑问和眼泪悉数咽下，红着眼嘶吼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缓缓举起右手放在头顶，哽咽道：从今日起，如果我苏瑶再敢喜欢陆励成，但凡生出一丝一毫跟他在一起的杂念，就让我的母亲永远疯掉，再无清醒之日！死去的孩子……永世不得轮回，化作怨念，这辈子都缠着我和陆励成二人！

　　　　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谁知苏母仍旧不肯放过，厉声道：苏家列祖列宗在上，如果我苏瑶胆敢有一丝一毫想跟陆励成在一起的心思，就让每一个爱我的人都暴毙而亡！母亲疯！父亲死！叶思辰死！陆励成也死！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剜在她的心口，鲜血淋漓也不肯停下。

　　　　眼泪滚滚落下，苏瑶泣不成声，每一句话都说的支离破碎：苏家列祖列宗在上，如果我苏瑶胆敢有一丝一毫想跟陆励成在一起的心思，就让……每一个爱我的人都暴毙而亡！母亲疯！父亲死！叶思辰死！陆励成……死，苏瑶也死！

　　　　不！苏母豁然尖叫：你不能死，我要你好好活着，看着你犯下的罪孽！

　　　　苏瑶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母亲，她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不是的，对吧？如果是的话，哪一个母亲会舍得自己的孩子发这样的毒誓？

　　　　看着她眼中的伤痛，咣当一声，长刀掉在地上，苏母的眼泪瞬间滑落，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哽咽道：瑶瑶，你要怪就怪妈妈，怪妈妈自私，可是你千万不能跟陆励成在一起！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苏瑶猛地推开母亲，摇头痛苦的看着母亲：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母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垂头看着地面，缓声道：昨日陆励成来找你，我无意间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绿色的翡翠，那块翡翠十分眼熟，像极了你姥姥丢失的那块，于是我便多嘴问了一句，他亲生母亲叫什么名字。

　　　　说到这里，苏母顿了一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苏瑶脑中却已是翻江倒海！

　　　　陆励成确实从小就戴着一块成色很好的绿色翡翠，并且从不离身，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留给他的，可是妈妈怎么会说那是姥姥的翡翠？

　　　　陆励成的母亲跟姥姥是什么关系？难道……

　　　　轰的一声，脑中闪过一道惊雷，炸的苏瑶差点魂飞魄散，难道陆励成跟她有血缘关系，他的母亲是姥姥的女儿不成？

　　　　苏瑶迫切的看着母亲，一颗心忍不住直往下坠。

　　　　苏母叹口气，缓缓道：我刚嫁给你爸那年，你外公家里出了一件大事，你外公出轨了，跟他的秘书，一个叫程素芳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你姥姥一辈子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气之下心脏病发作，当晚就去世了，小姑娘后来不知所踪，连带着你姥姥的那块翡翠也不见了，当时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也没人关注这些琐事，如果不是昨天突然看见，我都忘了你姥姥还有这样一块翡翠玉佩。

　　　　听到这里，苏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妈，你的意思是……

　　　　陆励成的亲生母亲，名叫程素芳，就是当年气死你姥姥的那个小三！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前脚刚离开你姥爷，后脚就勾搭上了陆中贤，还生下了陆励成这个孽种！苏母牢牢握着她的胳膊，面带恳求之色：瑶瑶，陆励成已经把咱们家害的够惨了，算妈妈求求你，不要再跟他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喜欢他了好不好？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姥姥和姥爷？

　　　　打死苏瑶也想不到，上一辈人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恩怨！

　　　　我知道你喜欢陆励成，也知道他喜欢你，苏母苦涩道：可我真的不能让你们在一起，我也知道，女大不由娘，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用那样的毒誓拴住你，瑶瑶，你要记得答应过妈妈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我希望你能牢记今天答应过我的话。

　　　　妈，苏瑶急道：可那毕竟是上一辈人的恩怨……

　　　　他妈妈是害死你姥姥的凶手，难道你认为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吗？谁知她刚一开口，苏母就厉声道：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那个贱人的儿子！

　　　　苏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还没有出生姥姥就死了，所以对姥姥没什么概念，可对妈妈来说，那是她的母亲，是她最亲的亲人，害死姥姥的凶手，她一定深恶痛绝。

　　　　苏瑶眸光暗了暗，垂眸道：我知道了妈妈。

　　　　苏母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那一夜，苏瑶枯坐到天亮，一夜没有合眼。

　第388章　誓言的束缚

　　　　房间里一阵寂静，陆励成眉眼深深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失望：苏瑶，不要告诉我，一句誓言就将你拴住了。

　　　　苏瑶垂眼看着地面，双眼红肿，哽咽道：是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一句誓言而已，怎么可能将我拴住？当我被叶思辰囚禁的时候，其实我心底无比的痛快，这样妈妈就不会觉得他是我的良人，再也不会逼我嫁给他了吧？手脚被捆住的时候，我看着监视器里你冲出来，抱着台上的假新娘惊惶无措的时候，我心里是欢喜的，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里都是你，想着跟你道歉，想着我们的以后，想着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声音带了几分苦涩和自嘲：我只是小小的想了一会，真的只是一小会啊，谁知道，老天爷的惩罚就来了。叶思辰浑身是血躺在我身下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誓言，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呢，他还要活着来证明那个誓言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一堆狗屁啊！

　　　　眼泪滚滚滑落，流进嘴里，口腔满是一阵苦涩，苏瑶嘶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更让我心寒的是，叶思辰的尸骨刚刚下葬，你就跑来告诉我，苏长忠死了，我妈妈疯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苏家的列祖列宗，甚至是那个孩子在惩罚我？惩罚我违背誓言，惩罚我太贪心！

　　　　她瘫坐在地上，似是呢喃，一字一句道：苏家列祖列宗在上，如果我苏瑶胆敢有一丝一毫想跟陆励成在一起的心思，就让每一个爱我的人都暴毙而亡！母亲疯！父亲死！叶思辰死！陆励成也死！哈哈哈，你听，我若是再执意跟你在一起，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

　　　　陆励成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波光未动。

　　　　那段时间苏瑶确实每天都很痛苦，而且精神明显有点不太正常，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心情更是时好时坏。

　　　　陆励成以为她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所以没有多想，没想到她竟然经历了一番这么大的纠结和挣扎。

　　　　苏瑶的声音继续响起：后来，你把我囚禁了，虽然我一再口是心非的让你放了我，可是离开你我又能去哪里呢？我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那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呆在你身边，晚上等你回来，早晨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见你，那时我经常会偷偷的想，就算是以后一起下地狱，把剥皮抽筋下油锅通通都过一边，我也认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每天都看见你。可是后来我却怀孕了，怀孕之后的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梦见我们的孩子血肉模糊，残肢断臂，一遍一遍的问我，妈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为什么跟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

　　　　苏瑶抬头看他，泪眼朦胧：陆励成，我可以用自己去赌，但是我不能用我的孩子去赌，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她们的痛苦，我宁愿孤独一辈子，痛苦一辈子，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冒半点风险，所以……后来我走了。

　　　　等等！陆励成突然打断，目光紧紧盯着她，半是惊喜半是不可置信，声音微颤：你的意思是……雅雅和菲菲是我的女儿？

　　　　苏瑶缓缓点头：没错，她们是你的女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陆励成眼中冒出一阵狂喜，上前渐渐抓住她的胳膊：她们竟然是我的女儿！我有女儿了！太好了，苏瑶，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孩子！

　　　　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苏瑶嘴角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