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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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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不要急,你尽量在床上或沙发上躺着,我现在就过去,很快。”她也慌起来,姐姐的预产期在一月中旬,现在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情况太突然,又是她没有遇过的,难免慌乱,她定了定神,告诉自己别紧张,然后给医院打了电话,刮风式的拣了钱包银行卡和钥匙就冲出房间。
  看到易彬的房间亮着灯,她想都没多想,直接冲上去推开房门——
  “易——”她紧张得声音已经发颤。
  “怎么了,子纱?”易彬直接走向她。
  “要麻烦你送我去姐姐家一趟,她好像要生了!”
  
  他们赶到向子妙住所时,门口虚掩,才进门就见向子妙歪躺在沙发上,面如白纸,汗如雨下,双手紧抓沙发两侧,痛苦呻吟着。
  羊水破了,已经淌湿一地。
  “姐!”向子纱急步上前,半跪下来,“姐,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纱纱——易警官,你们来了,”向子妙看到他们,唔唔了声,虚弱开口,“还在阵痛。”才说完脸又被痛觉曲扭了。
  “姐,来,起来,我们现在去医院!”这什么救护车!居然比他们还慢!她一时又急又气,显得手忙脚乱起来。
  易彬没说话,直接上前与她齐力扶起向子妙。
  “子纱,银行卡和我的身份证,孕检本,准生证都在房间梳妆台中间的抽屉。”痛归痛,向子妙还是比较沉着,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
  “好,我知道。易,麻烦你一下。”她小心放开姐姐,拜托了易彬,急跑进房间取了东西。
  他们把向子妙扶到楼下,救护车总算赶到。
                      
作者有话要说:  




☆、3。8——冬之夜(Ⅱ)(3)

  医生护士动作娴熟将向子妙抬上救护车。
  “你们俩人都是孕妇的家属吗?”一个护士问。
  向子纱忙应:“我是,我是她妹妹。”
  “那你也一起上车吧!”年轻护士用手示意她,自己先上了车。
  “易,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上车前她对易彬说。
  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易彬怎么放心得下她一个人?笑了笑,温色说:“没关系,我跟在后面。”
  她没拒绝,点点头,“谢谢。”
  转身一步跨上车。
  因为属于早产,平时给向子妙作产检的林医生也在。在车上,林医生询问了一些孕妇的情况,一个年纪稍大的护士在做记录。
  “今晚急着要出来见爸爸妈妈的宝宝可真不少啊!”年纪稍大的护士做完记录玩笑道。
  原本对她们有些怨气的向子纱听到她的话,气平了些,问:“今晚很多孕妇待产吗?”
  “喏,你姐是今晚的第四个。” 
  “是啊,一个小时里接到四个急救电话,把我们忙得够呛。林医生都还在休假,接到你的电话,我们赶忙把她叫来。”叫她上车的年轻护士接话。 
  向子纱下意识转首看车窗外。
  车速很快,虽然暗色的车窗让她几乎看不到车外的景象,但一个银白色的,圆形状的物体一直随车而行。
  无疑,
  那是月亮,
  而且是满月。
  “听说满月会催生。”她脱口而出。
  两个护士稍愣,看她,又看医生。
  “看来你懂得也不少呢。”林医生笑道。
  “我是看到电影里说的。”她不好意思笑了下,再看姐姐,想是已经适应了疼痛,□声小了些。
  “姐,你还好吗?”她俯身擦拭向子妙额上的汗水,轻声问。
  “我没事,”向子妙忍着痛苍色笑了笑,“你姐夫,有没有打电话来?”
  “啊,我现在就打。”她掏出手机,还没解锁,就有电话打进来,是邱景阳的。
  “姐夫的。”她对向子妙说,接了电话。
  “子纱,你姐现在怎么样?”邱景阳的声音也是心急如焚。
  “姐夫,你不用担心,姐姐的情况还好,我们在救护车上了。”
  “我也在车上了,快的话三个小时就到。”邱景阳日前在林都出差。
  “好的,姐夫,我跟姐说。” 
  邱景阳又嘱咐了几句挂掉电话。
  收起手机,救护车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易彬与他们同时抵达。
  “姐,我进去陪你。”进入产房前,向子纱说。
  “同志,今天产房人满,没法进人了。”护士道,“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看你脸色也不太好。”
  “子纱,你——在外面——等你——姐夫来,我没事的。”叫痛□之余,向子妙虚弱无力,断断续续说道。
  向子纱点头,握了握姐姐的手,给她打气,“姐,加油!”
  望着产房的门合上,她吁口气,拂去额头的细汗,想转身,一阵眩晕感猛袭,猝不及防,她踉跄了脚步——
  “子纱!”易彬箭步上前,及时扶住她;“还好吗?”他轻声问,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与进了产房的向子妙大同小异。
  “我没事。”她露出笑,人却是虚弱的。
  “我们去那坐吧。”易彬指着走廊上的长椅。
  她点头,由他轻拥,带入座。
  “等我一下。”安顿她坐稳,易彬起步往楼梯口,一会儿的功夫,端了两杯热水来。
  “喝点热水,会好些。”他说,把水送到她手中。
  “好。”她接过,手触到的温度恰好,喝了几口,纾缓了体内那份干渴和无力虚弱感。
  “饿吗?”他问,把自己的那杯水放置一旁。
  她摇个头,再垂首将剩下的水喝完。
  见她喝完,他将那一杯递上,“再喝点吧。”她的唇淡白而干燥。
  她摇头,“我够了,你喝吧。”
  他颔首,没有喝,将水放回原先的位置。
  向子纱张目望了望走廊两侧,方才的嘈杂和混乱已然销声匿迹。走廊并非只有他们两人,旁边对面斜对面每一处都两三个和他们一样坐在长椅上等待的家属,偶尔还有医护人员或其他人经过,尽管如此,午夜的鬼魅森冷和岑静廖默在这举目几乎是一片森白的医院走廊还是浓烈得化不开,凉拌着人心。
  大伙儿都很默契,没人发出特别大的声响,安静的,有点焦急又有点不安的等待,有一两个沉不住气的,就离开座位,来回在产房门口踱步瞭望,不时低耳交谈几句。
  因为隔了音,产房内正在进行的一切都传不到外面。
  但所有等待的人都能想象里头上演的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神圣庄严的景象。
  对许多人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个极其平常的夜晚。
  但是,对产房内临盆的产妇以及产房外焦侯的家属来说,这将是一个终生难忘之夜。
  这种在夜深时刻迎接新生命的心情,无法言喻。
  她从产房门口收回目光,转首就对上易彬,他温澈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四目交融的那一刻,她心口一悸,泛出温热暖流,既有感激,又带一种——
  难言的情愫。
  “易,谢谢你。”她垂垂眼,斩断那交融,露了个平常带感激的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热流已经上循至她的耳,她的双颊了。
  甚至已酿成一种羞红,微微暴露那份无人窥探的心事——
  只是——
  那心事——
  她也不允许自己窥探。
  “不客气。”易彬依旧和温一笑,只与她最亲近。
  她再笑了笑,又望了眼产房门口,慢慢做个深呼吸,才回首看他,语态轻松的说:“感觉生小孩就跟打仗似的。”情况突发,还好有惊无险,但真让她有‘冲锋陷阵’的感觉。产房里的准妈妈是上前线的英勇战士,他们这些没有办法代劳的后备援军只能守护在外,给予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祈祷每个妈妈最后都是胜利的战士。
  而她今年已经‘经历’了两次。
  “确实如此。”易彬笑,“这是一件比上战场还神圣庄严的事情。”
  “是啊,又有一个新生命将诞生了。”她也感慨,话才停,手机响了。
  还是邱景阳。
  “姐夫,姐姐已经进产房了,你不用担心。”她先报上情况。
  “那就好,辛苦你了子纱。”那头的邱景阳说。
  邱景阳是独子,亲戚什么的都少,姑叔伯之辈又几乎都不在百城了,加上邱母临时有事上宁都,所以这会儿也找不到什么亲戚过来。
  “姐夫别这么说,都是我该做的。”
  “我很快就到。”
  “好。”
  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紧闭的产房大门仍无打开的迹象。
  向子纱也断断续续喝了三杯水,跑了一次厕所。
  有点坐不住了,她干脆走到走廊尽头,开窗望天。
  在这个疏冷阒静的冬日夜晚,一轮皎洁圆月高挂静默穹苍上。
  清冷而迢遥。
  他们的等待,几乎要变成煎熬。
  不知为何,她下腹遽然隐隐痛起来。
  不是胃痛的痛,也不是肠炎腹泻那种。
  那隐痛,似来自她的子宫深部。
  说是痛,不如说是一种痉挛来得贴切。
  她在心里算了算,应该还没到经期。
  上次在产房外等候李月芳生产,她也有过这情况。
  受凉了吧!
  她想,下意识用手捂着下腹。
  “这里风大,回去坐吧。”易彬在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深灰外套。
  她只穿了一件薄外套,而他自己,亦只单衣一件。
  夜深,山城温差大,气寒,如冰丝,他想起车上有平时备用的外衣,特意在她走向走廊尽头时下去取了上来。
  “嗯。”她转身对他笑,用手拢了拢他披上的外套。
  没有拒绝这份温暖。
  结果,等到三点半,邱景阳赶到医院后,向子妙才被推出产房。
  她顺产生了一名男婴。
  红红的小脸蛋,五官像极了邱景阳。
  初为人父的邱景阳既激动难抑又开心不已,握着爱妻的手柔情泛满。
  激动过后,他向易彬表示谢意,他知道一定有一个人在向子纱身旁的。是谁他都不意外。看到向子纱一脸倦容,他便请易彬送妻妹回去休息,自己留下陪妻子,向子纱说不困,天亮再走,但拗不过两个大男人,于是被易彬拥出了医院。
  “子纱。”易彬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他们已经到家了。
  而前一刻还坚持留守医院照顾新产妇的向子纱此时坐在副驾驶座,靠着座背,头微微歪垂,长黑的睫盖紧眼睑,呼吸时重时轻,完全进入了睡眠状态。
  又轻唤了声,她还是没有醒,他不忍心再叫她,替她整了整披在身上的外套,然后自己仰靠车背,身微侧,静静地看入梦的她。
  这张睡顔,不是第一次见,但依然是他眼底的最纯美净甜。
  只是这时的她唇角未扬,而是抿紧,眉头也是轻蹙,神色并不放松,甚至有细汗渗出来。
  躲在眼睑下的眼珠子不时左右滑动着。
  那是深度睡眠的快速眼动睡眠阶段,是进入梦境的象征。
  但看样子,她做的不是什么好梦。
  易彬伸手触探她的额,汗水微凉,但传入掌心的额温有点热,他抽了几张纸巾,擦拭她脸上的薄汗。
  他的手才离开,她含糊啽呓了几句,眉头蹙得更深,汗水冒了更多,脸色惨白,双目依然紧闭,但似乎很痛苦,脸微微扭曲着,淡而干燥的唇开开合合,呼吸又急又重。
  几近艰难。
  “子纱!”他不由喊了声,想必是做噩梦了吧!他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于是再抽了几张纸巾拭去她额上新冒出的汗水,正想再叫她,见她眉头锁得更牢,睡容更显痛苦,同时还摇了摇头,双手无意识移到腹部,捂住下腹。
  这时眉心的锁才渐开,这样似乎稍微能让她好受了些。
  腹痛吗?
  他微作犹豫,轻轻将她的手移开,温厚的手覆上她刚才捂住的地方。
  触感冰凉。
  看来真的着凉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以画圈的方式轻轻缓缓在她下腹部按揉起来。
  没太久,他的掌心就传递了不少的热到她腹部。
  已经暖和过来。
  他再看她的睡顔,已经平静了很多。
  呼吸也有律了。
  他又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额上残留的汗,瞥见时间。
  快五点了。
  她没有醒的迹象。
  再探了一次额头,热度似乎升高了些。
  这一次他没多想,下车,绕到她这一侧,拢紧她身上的外套,将深眠中的她横抱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3。8——冬之夜(Ⅱ)(4)

  当向子纱睁开眼睛时,她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手机已经在她耳边叫了好几遍,她摸索过来,是乔可彤打来的。
  “子纱姐,你起床了吗?”电话那头乔可彤劈头就问。
  “啊——我刚醒。”看来是易彬提前告知她了。
  “我猜也是。我正要去医院看子妙姐和宝宝呢!你要不要也过来?”
  “哦,我待会儿过去吧。店里还有人吗?”这样的话她们三个都不在呢!
  “邱大哥说今天不营业,休息一天。子纱姐,我要上路了,先挂了,你也早点过来吧!”
  “好。待会见。”
  挂掉电话,她一看时间,噢!
  下午一点了。
  看来这一觉她真的睡了太久。
  一个自责,她利落下床换衣服洗漱。
  上厕所时,她下意识摸了下腹,已经不痛了。
  昨夜。
  依稀记得无缘无故自己做了一个毫无因由,下腹疼痛难忍的梦,梦里,她痛得浑身流汗,抱腹强忍,除了痛,还有一股股冷意从腹中传来,梦中,就在她绝望至无法忍受之际,有一只温厚的手,轻轻覆在她下腹,安抚了那痛觉,给她传递了一波又一波的温暖。 
  ——那温热的触感,几乎让她以为是真实的。
  腹痛消隐后,她还一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敷上她的额头,抬起她的手臂,将体温计放置她腋下,一口一口,喂她喝水。
  坐在梳妆台前,伸手拿护肤霜时,看到桌上放着她常用的杯子里有剩小半容量的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杯子后方有一支装在套子里的体温计。
  ——难道——
  那不是梦?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不禁疑惑起来。
  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摇头。
  难道是他?
  是他吧!
  一切都不是梦,全都是真实的吧?
  她几乎认定自己这一刻的直觉。
  有了这份认定,她释然,疑惑全消。
  但紧跟着,
  镜子中自己那张脸,不知怎的,没一会儿就覆上了一层淡淡的,代表羞的微红。
  
  公历快到新年了。
  就连春节,也及及在望。
  而她的生活,依然旧模样。
  冬至刚过,姐姐昨天出院了,目前在家坐月子。
  再过几天,爸妈就要来看新出世的外孙。
  该她忙的事情也不少。
  这样也好。
  近日他不在。
  回海都了吧!
  他没说明,只说要离开几天。
  要她等他回来。
  他们的关系,真的回到那个流年的最初。
  像是新的开始。
  但,那终究还是不同的。
  他们都明白。
  如果一切不曾发生。
  结局,就一定会是幸福的吗?
  她不懂,更是怀疑。
  就像对所谓的未来。
  她依旧迷然。
  
  晚间饭时。
  乔可彤有事回家一趟,两个工读生晚上有课也刚走,店里只剩向子纱一个。
  天气有点冷。
  毕竟过了冬至。
  她坐在收银台前,心想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便拿起店务计划本看看下个月店里有什么需要添加购买的。
  才专下心不到三分钟,门口清脆的铃铛声被推响。
  来客人了。
  “欢迎光临。”她放下本子,站起身。
  看清来人。
  有点吃惊。
  “曦露,你怎么来了?”收起惊诧,她微笑问。
  “我来不可以吗?”任曦露撇撇嘴,睥睨了她一眼,友好礼貌客气全无。
  学校放寒假了吗?她正想这么问,但转念想,才十二月下旬,放寒假?不大可能。
  “是元旦放假特意回来吗?”她笑问。
  至任曦露八月底到外省上大学后向子纱就没见过她。虽然几个月的大学生活让任曦露脱掉了不少稚气,原来的长马尾散开,剪了个斜式流苏,削薄的黑亮顺直的头发披在肩上,有几分小女人的气韵,但整体变化还是不大,她还是那副清丽骄纵的样子。
  “嗯。”任曦露虽不耐,但还是回答了她。
  “那么——”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任曦露对她的耐心就那么一点,没好气又白了她一眼,“我是客人,给我点单。”说完径自朝里走,随便挑了个位置坐,身是坐定了,但目光四移,上下左右审查似的把木兰花果看了一遍,不屑的嗤一声,撇嘴说:“真不知道纪扬干嘛要约在这里!我看就没什么好的!”
  向子纱把点单移至她眼下,“曦露,你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
  任曦露没搭理她,拿了点单,前背面都翻,“这么多,让我怎么点?”埋怨的口气。
  “你们这里什么东西最不难吃?”她丢开点单,很不客气的问。
  “曦露你应该没吃晚饭吧?要不要试一试紫米红枣羹?”向子纱浅笑依然,礼貌客气犹带份亲切。
  “就来那个吧!”任曦露根本无所谓,反正吃什么对她来说都一个样。
  “好。那么糕点呢?要不要也来一份?”向子纱再问。
  “不用了,这么啰嗦!”任曦露很不耐烦她站在跟前。
  向子纱没有对她做错什么,但她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不喜欢!
  “好。请稍等。”向子纱拿了点单转身。
  “哎!那个什么羹要甜一点,不让我吃不下。”
  向子纱回身对她点头。
  “还有,我自己会买单,不用你请。”特别作强调,似乎根本不想和向子纱有什么牵连,或者说‘亏欠’。
  向子纱只笑了笑,走进工作间。
  待她端甜品出来,就听见任曦露正对着手机发脾气——
  “搞什么鬼!不能来也不早点说?害我进了木兰花果,等了你这么久!”
  “好了,我知道了。再说吧!”任曦露悻悻然结束通话,还没把手机放进口袋,又是一通电话进来。
  “姑姑,是我。”这会儿接电话的口气缓和了些。
  是蝶姐吧!向子纱想,已经迈出一只脚的身子又退回工作间。
  还是等她打完电话吧。
  不然,又该惹白眼了。
  她笑笑的想,其实根本没有将任曦露那些孩子气似的敌意放心上。
  她知道从一开始任曦露就不喜欢她。
  许是源于一种微妙的,女性的心态吧!
  虽然任曦露才成年。
  但懂的事也不见得比她少。
  而且,
  不喜欢又何妨?
  她不喜欢的人和事也很多。
  不喜欢顶多在双方互动中产生一点小小不愉快。
  但构不成伤害。
  如果一个人将人生目标定为想讨好所有人的欢喜,那他(她)的人生一定过得相当艰难。
  其实讨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已经那么累。
  是啊!
  讨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已经那么累。
  她突然间有种茅塞顿开;幡然大悟的感觉。
  又笑了笑,
  那就只讨好自己吧!
  等了有两分钟,听不到任曦露打电话的声音了,她才出工作间。
  “不是很烫,刚刚好,趁热吃吧。”她将冒着热气的甜品递到任曦露面前,再递了一个小碟,微笑着:“这一碟是麦芽糖,如果觉得不够甜,你再加。”
  “谢谢。”任曦露虽然不乐意还是道了声谢,感情没多少,完全出于场面。
  “希望合你胃口。”向子纱颔首一笑,才转身,任曦露又叫住她——“哎!”
  “嗯?”她用表情询问。
  “我姑姑说待会儿也过来,她说找你有事。”不带感情的传达。
  “我知道了,谢谢你曦露。”向子纱含笑道,想了想,还是问:“纪扬还没到吗?”
  “他?”听到这个名字任曦露立刻拉下脸,没好气说:“谁知道他搞什么鬼!之前都说考完试可以直接出来,现在又说晚上要开什么总结大会!老师不让请假。害我白白跑一趟!”
  “是吗。”向子纱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走到收银台,解下围裙,打开店门望了望。
  天更黑了,街上都掌满了灯,五颜六色,炫美华丽的灯光充斥着静夜,似要给这个冬夜添几分热闹和光彩。
  但呜呜叫的冷风打破了它们的愿望。
  街道上几乎没人。
  天更冷了,空气都结霜了般。
  山城被北风吹出了一种寂寥萧条感。
  她折回店内,坐进收银台,继续写下个月的购买计划。
  不多时,裹着一件中长靛紫风衣的任蝶如约而至,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纸箱。
  “蝶姐。”向子纱迎上去,替她分担。
  纸箱重量不轻。
  “子纱。”任蝶朝她笑,呼出了一口热气。
  “蝶姐,这是什么?”
  “给你姐和宝宝的。”
  “这么多啊?”满满的一大箱呢!种类分量都不少。
  “看到就买了。下个月我要出差,时间不短,宝宝的满月酒宴可能没法参加了。”
  “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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