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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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起那个人？这一想，难受的不仅是身，还有心，却除了痛，更多的是荒凉，漫无边际的荒凉……
　　“啊——嚏！”冷不防，再度重重打了个喷嚏，整个胸腔都震得难受，她起身喝了点水，无预警又打了两个喷嚏，差点儿被水呛到——
　　连喉管都痛起来。
　　停止吧！
　　时间，已将全部的记忆掩埋，流年，早已流过。
　　就不要，再想了吧！
　　
　　“叔叔，易叔叔，乐乐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宝贝东西呢？”易彬放下笔，把乐乐抱起放上旁边的椅子，“乐乐坐这里。”
　　今日周末，因乐乐有些小感冒，而易彬刚好休息在家，向子纱便拜托他照顾小朋友，相处了一个月，乐乐对易彬的依恋渐深。
　　小乐乐献宝似将一本米色树叶封面的相册摆到易彬眼前，“叔叔，你看！”
　　“乐乐，这是什么？”
　　“这是姑姑的相册。叔叔，你看，里面有好多姑姑的照片呢！”乐乐兴奋打开相册，里头全是向子纱的相片，从幼年到成年都囊括，只是每个年龄阶段仅寥寥几张。照片里的她最小也就五六岁光景，最新的也不是近期，而是一两年前的工作照，相册不厚，但似乎已是她存有的全部照片。看来她不是个爱照相留念的人。相片中的她，唇畔噙着一抹浅笑，那笑，好似无情无绪，只是为了配合场景；若真的有，也没人猜得透她在想什么，仿佛她自己就是一个世界，独立存在，和其他人，和这世界都无关，更没有人能够走进她的世界。
　　“叔叔，这几页被钉起来了哦！”相册末处，有好几张相片被订书针三五颗封了起来。
　　“叔叔，我们把钉子拆掉好不好？”乐乐好奇心盛，说话间已经用小手去掰。
　　易彬按住她的手，对她摇头。“乐乐，姑姑把相片钉起来一定有姑姑的原因，把钉子拆掉，姑姑可能会生气哦！”　
　　是她，不愿再去回想的往事记忆，不愿再见的一个人吗？
　　“哦，那就不拆了。”乐乐也不想惹向子纱生气。
　　“叔叔，这个是什么？”在相册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光盘，就着一处缺破口，露出来一点圆边，好奇的乐乐把它抽出来，放到易彬面前。
　　“叔叔，你看！”的确是一张光盘，光碟正面全是绽灿的向日葵，花海间，隐隐看到一张笑脸，那么的熟悉，那是——她！光盘下方刻着一行英文，暧昧缠绵的花鸟体，写的是——TO：My　Princess。
　　易彬的心不期然一悸，随后，渐渐下沉……
　　“叔叔，我们拿去放好不好？”乐乐的好奇心已被勾得满满。
　　努力提起下沉的心，他平静柔笑道：“乐乐，这是姑姑的东西，我们不能乱看。”　
　　“不嘛！叔叔，我们偷偷的看，不告诉姑姑就好了。”
　　易彬把光盘放回原处，合上相册，“乐乐，这是姑姑很重要的东西，我们不可以在姑姑没有同意之前随便乱看，这样不礼貌，乐乐乖，把它放到原来的地方，好吗？”
　　“……好吧！”乐乐垂下眼，撇撇小嘴，拿起相册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1。6——他们的，关系（7）

　　“乐乐，在做什么呢？准备洗手吃饭了。”易彬边喊边走进房间，又叫了声，“乐乐，可以吃饭了。”
　　小屁股完全充耳不闻，整个人趴在电脑前，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还不时惊呼，“哇！好帅哦！”根本不理会易彬。
　　“乐乐，在看什么啊？”易彬俯下身。
　　“叔叔不帮我放，我自己来放。”小家伙歪头看一眼易彬，理直气壮说道，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面前，她决定暂时不理会自己一直非常喜欢的易叔叔。
　　易彬笑了笑，“叔叔做了乐乐爱吃的鸡腿，乐乐不想吃吗？”
　　“人家看完再吃。”乐乐头也不抬。
　　易彬正想再开口，看到电脑上闪过的画面，启开的唇抿上，视线受牵引，落在屏幕上不再动，眉头，不觉愈锁愈深——
　　“哈哈！这个就是我！帅吧？”画面中，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对着镜头呲牙咧嘴，笑得极其亮灿，“先试试光度调好没有。”画面随即扫向其他人群，境外是男子清晰明朗的声音，“嗯，效果不错！好，现在由我向大家宣布，2011年域城酒店年度最盛大的野外烧烤活动正式开始！来来来，先做个介绍，这边呢，是市场部和行政部的扎营地；这里是销售部和财务部的美女们，她们正在进行美滋美味的烤全羊，哈！她们都不怕身材走样；这边是技术部，嗯，不愧是养生专家，吃的可都是营养健康的美食，就连烤法也出裁别新，不错不错；还有这边，当然就是我们健身部的帅哥美女们了，不愧是运动健将，食物品种丰富又齐全，可谓满汉全席。这里应当也有我的一份，好歹我也曾是其中的一员！好，现在就开始美食大扫除！哎，等一下，还没有介绍我们两位重量级的美女，她们在哪里呢？让我们来搜一搜。”镜头掠过一拨拨人群，最后锁定在某个角落的遮阳伞下。
　　伞下坐着两名女子，她们的容颜在镜头里渐渐放大清晰，是向子纱和一名年纪稍长的美丽女子。她们手上拿着烤好的食物，正往盘子里卸下，桌子上，几瓶橙的黑的绿的果汁茶饮为配角。　
　　“找到了！这不是我们域城最有分量的舒大美女和向大美女吗？看样子她们要开动了，不行，要有我一份！我正饿呢！”
　　“为什么给我拿？我要去那边吃烤羊肉啦！”镜头晃了几下，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喊叫声。
　　“嫣桃美女，这项任务最适合你不过了，所以你就肩负重任吧！放心，烤肉我会叮嘱她们给你留一份的！”年轻男子在镜头外嬉皮笑脸道。
　　“不要！我要吃刚刚烤出来的！我不要帮你拍啦！”女子叫嚷，镜头晃了晃。
　　“美女，形象！你嘴边有油渍，纸巾给你擦擦，辛苦啦！”语罢画面出现那男子对着镜头行礼致谢的调皮笑脸，人很快跑向遮阳伞所在地，还不忘回过头嘱咐，“一定要拍得精彩点！”
　　“顔海勋！你真是太可恶了！”镜外是女孩子气急败坏的叫声。
　　“嫣桃，这个给你。”镜头又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拿了两串烧烤走过来。
　　“啊，佳宁谢谢。”
　　“机子给我吧！”
　　“真的？”　
　　“去吧！我已经吃饱了，反正也闲着。”
　　“谢谢佳宁姐！”被唤作嫣桃的女生欣喜万分，把DV塞到对方手上，对镜头做鬼脸说再见。
　　镜头晃了几下后，就定格在遮阳伞下。
　　“你不过去和她们一起？”年纪稍长的美丽女人看了一眼奔跑过来的男子，笑问。
　　“嫂子，你人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远呢？”年轻男子笑答，目光却落在另一侧的向子纱身上。
　　向子纱没抬头看他，从桌上取了个新杯子，倒上果汁递到他面前。
　　“谢谢。”他眉欢眼笑接过，靠近她坐下，向子纱轻轻抽回与之触碰的手，“不客气。”只淡淡一笑，不打算闲聊。
　　“子纱，我们的烤鱼好像好了。”年长女子各望了一眼他们，目光却似故意瞟向远处的烧烤点。
　　“好，我过去拿。”向子纱起身离座。
　　“我也过去。”年轻男子放下杯子欲跟随。
　　年长女子却示意他坐下，“海勋，你在这里，我有事和你说。”
　　“舒总我先过去了。”起步前向子纱对她道。
　　“去吧。”
　　顔海勋目送向子纱远走，又看舒婵，无奈坐下。
　　“嫂子，你说了帮我的！”语气略恼。
　　“我知道，但不必急于一时。你出的主意？”女子的下颚抬向镜头。
　　“留个纪念。佳宁美女，谢啦！”他对着镜头做个致谢的手势。
　　女子冁然而然，“我问过她，她只给我四个字‘顺其自然’。对子纱这样的女孩子，只能用煎中药的温文火候和时间，你太急，会把她吓跑。”　
　　“我明白，也正以这样的方式努力，可我不想等待迢遥无期。”
　　“不会让你的等待遥遥无期。我想，她现在需要你。”女子朝镜头打个手势，镜头即刻移向向子纱所在之处，一群年轻的男女正围着她，起哄嚷叫她喝酒吃肉。
　　向子纱手上拿着烤好的食物，面上露出赔笑，她不喝啤酒的，但同事们实在太热情，一杯杯的酒伸到她眼前，她无法全部视若无睹，颇感无奈，最后只好接下一杯，浅浅饮几口，潦草应付。
　　倏地，她手里的杯子被拿走，一杯橙汁落入她手心，“你们向总监一向杜绝啤酒和碳酸饮料。”男子的声音明快清朗，人也出现在镜头中。
　　“谢谢。”向子纱握住杯身，抬头看他，金灿的阳光落在他年轻帅气的脸庞上，俊颜更显粲暖，完美至极。
　　她垂下睫，面上荡出浅笑。
　　“颜二少，很有心哦！”有人开始起哄。
　　“是呀！颜经理今晚跟我们向总监约会吧！”
　　“是呀是呀！”
　　“你们……”向子纱望着这些及其热衷当红娘的同事，笑带尬露赧，她抿抿唇，不想开口引发更多的笑闹，于是把饮料放在装烧烤的盘子上，转身离开，才提步，不知哪个冒失鬼不小心碰撞了她一下，她一个脚跟不稳，身子前倾——
　　“小心！”顔海勋及时扶住了她，她没摔跤，但果汁却倒下，同时洒在他们身上。
　　“啊，对不起！”向子纱站稳，开口第一句就是道歉，他衣服上沾到的果汁比她的多。
　　顔海勋对她含笑摇头，“没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闯祸的新员工愧疚带怯，紧张看着他们。
　　“没事，清洗一下就好了，你们继续玩。”向子纱善解人意一笑。顔海勋也未作追究，取下她手上的盘子递给旁人，对她说，“我们去那边清理一下。”
　　“实在抱歉，你把外衣脱下，我洗一洗，怕久了很难去掉。”向子纱抬起头，对他说，声音淡平，没有看入他的眼，只在意他身上那件被弄脏的外套。
　　“没关系，李婶有办法弄干净。”他却对她专注，凝睇她的眸。
　　“我要洗一下，很不舒服。”她脱下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宝蓝色的无袖T恤，虽说果汁泼到的地方并不多，也用水过了一遍，但汁渍残余，又是在领口胸前，随时目及的地方，怎么看都不舒服。
　　她再看他被弄脏的外套，“你需要吗？”　
　　“我自己来吧。”他笑，脱下外套。
　　“子纱，怎么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洗到一半，顔海勋停下动作，望定她。
　　“真实的我？顔经理，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她不答反问。
　　“你总是让我感到迷惑。相识近半载，你总让我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现在的我，对你的好奇和……喜爱愈加的深。你可以稍微打开一点心门，让我更全面深入的了解你吗？”
　　“……怎么样的我，都是真实的我，我想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已经非常适宜到位，毕竟，我们也是合作愉快的同事，颜经理。”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水，对他淡哂，再一抬眼，就是一望无尽的蓝，它们真的是咸的吗？
　　脑子又开始跑路了，她的坏习惯啊。
　　“我洗好了，你自便。”向子纱拧干外套起身，也许太急，也许是蹲了太久的缘故，她一阵晕眩，身体不平衡的摇晃着，像是要倒下。
　　“小心！”顔海勋心里只有她，连忙丢开手中的外套，抱住她。
　　同时……吻上她的额。
　　“你的衣服！”她没有意识到他唇的触碰，望着落入海，随海浪漂走的他的外套惊呼。
　　“没事，只要你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眷恋这般的触碰。
　　镜头就此停止。
　　
　　感谢你不拒绝我的靠近，
　　感谢你让我的爱得到允许，
　　我想，就这样和你静止，
　　一个世纪。
　　
　　易彬感觉自己的心突然被压得好紧，呼吸也变难，生生牵出一种微痛。
　　“哇！好浪漫哦！”小乐乐两眼闪闪发光，“里面那个叔叔是谁呀？姑姑怎么都没有带我去见过？”
　　“乐乐，我们去吃饭咯，菜凉就不好吃了。”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到日常状态。
　　“不要嘛，人家还要看！叔叔，后面还有呢！你看你看！”
　　画面又动起来——
　　
　　“那么急找我什么事？”镜头是向子纱三步作两步冲进来，“模特呢？怎么一个都不在？”
　　“来啦？”说话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向她，“舒总说这次挑选的模特上面不满意，要内部选人。”
　　“内部选人？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不是很清楚，先喝杯水。”女子笑道，转身给她倒水。
　　“谢谢，不用了。舒总在哪里？我去找她。”
　　向子纱面色如焚，当然无心坐下饮茶。这时从旁边的房间冲出来一个扎两根小辫子的女孩，“子纱，你总算来了！快！摄影师都等得不耐烦了，快跟我去上妆。”
　　她越发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又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了，进去就知道了。”女孩子拽着她就往房间里冲，向子纱回头满腹疑惑望着方才的女子，对方却对她摆手，微微撇起的唇角藏了一丝诡异。
　　
　　“什么？我是这一期的模特！？”向子纱不禁大叫！眼睛瞪得大大，不可思议看着所有人。
　　“到底怎么回事？有谁可以给我一个完整的解释？”她随即平静下来，必须弄清楚，为什么她没有事先收到任何通知？
　　“舒总说上头一直不满意这一期的模特，且因模特自身的原因，所以斯小姐临时决定换人。”一位戴着眼镜，穿了和向子纱同色制服的女子解释。
　　“这也太突然了，怎么换成我是模特了呢？”她摇头再摇头，还是不可置信，“男模特呢？是不是也换了人？”
　　“是的，这一期的男模特是——”
　　“子纱，董事长临时开会最后敲定你和海勋作为这一期的模特。”一个清婉的声音打断了女子的话。
　　向子纱寻音而望，看到舒婵噙笑的脸，还有旁边，是一身新款新郎装扮的他——正眉目蕴情，柔笑望她。
　　“这也是摄影师最满意的人选，是吗？杰克？”舒婵笑看她，又转问身后的摄影师。
　　著名摄影师杰克含笑对她点头，所有人都面容带笑看着她和他，她感觉自己突然像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美丽而甜蜜的童话般的陷阱，因为在众人的笑里，她感受到了真挚的祝福。
　　“小玉，抓紧时间给子纱上妆，换衣服！”所有人得令后迅速投入工作，接下来是一幅幅唯美的画面，其中的男女主角是如此般配完美的组合……
　　缺氧高压的空气再度让易彬的呼吸牵出痛，甚至要窒息……
　　“看，那是谁？”镜头转换，出现的是一张蓝白色调的女性床榻，厚厚的被褥里躺着一个人，并不太长的直发散开来，看不清具体容颜。
　　“我们美丽的子纱公主在睡觉哦！嘘！小声一点，别把我们的睡美人吵醒了。”还是那个熟悉的明朗男音，镜头拉近，向子纱的睡颜渐渐放大清晰。她睡得很熟，没一丝动静，小脸露了大半，密黑的长睫安然盖在眼睑下，呼吸均匀，鼻子一翕一张，面颊却有两坨嫣红，小巧的唇也是红艳不已，如同春天里即将热烈开放的木棉花蕾，像极了一个婴孩。镜头突然多出了一双修长的男性的手，它轻轻搁起她遮住垂着额前的流苏，那指尖轻柔划过她细致的肌肤纹理，轻轻，缓缓，柔柔的，像在呵护一件极致的珍宝。
　　许久，画面没有任何声响。
　　“睡美人，需要王子把你从睡梦中吻醒吗？”男子终于说话，那话里是沁出蜜来的愉悦。他俯下身躯，与还在睡梦中的她，唇对唇，梦中人许是感受到突然压来的迫人气息，微皱眉头，别开脸，换了睡姿，却突然猛地剧烈咳嗽起来，本来就一片透红的脸涨得更红。
　　“看来我们的睡美人并不需要王子的亲吻，而是需要王子亲自熬的汤药呢！”
　　……
　　还是那张床，蓝色的被褥里依然躺着睡意正浓的向子纱，不同的是此时房间和床上已变成了花的海洋，床上、地上撒满了各色的玫瑰花瓣，让人误以为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浪漫的童话世界。　
　　床边一个立地花瓶中，几株与人齐高的向日葵正露出灿烂笑颜，大方看着床上的向子纱。　
　　“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房间布置成这样呢！当然，为了我亲爱的宝贝，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男子那张帅气的脸再次出现在镜头里，笑容幸福灿烂，“公主还没有醒来，那王子该做些什么呢？嗯，”他支着下巴，故作思索，“那么美的婚床，似乎不可以没有新郎。”他突然坏笑朝镜头挤挤眼，走到床沿俯身给了睡美人一个轻轻的吻，然后轻手轻脚掀起被褥，“嗯，等一下，以下画面儿童不宜。”说着他走上前。
　　画面瞬间变黑。
　　乐乐看呆了眼，手紧紧抓住易彬的手，“哇！哇！好漂亮好浪漫哦！”
　　易彬的表情已恢复平静，他关掉电脑，将光盘退出放回相册原位，对乐乐温软笑道，“好啦，乐乐，全部看完了，我们去吃晚饭咯！”
　　而胸腔里，那微痛始终散不去。
　　原来，
　　他，
　　就是你坚持寂寞的理由吗？
　　
　　　　　　　　　　　　　　　　　　　　　　
作者有话要说：　　




☆、1。7——她的，记忆（1）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日子还是一个基调的平静。
　　如火般燃烧的八月，并没有撩起向子纱太多的热烈情绪，她已然明白，平静，就是最好的心情。
　　“真是麻烦你了，易。”客厅，临睡前，向子纱特意向易彬道谢，这个周末他又帮她照顾小朋友。
　　易彬噙着笑，温目看她，“不客气，乐乐今天很乖。”　
　　“刚才睡觉的时候她还一脸不高兴，说不想回家，不想和易叔叔分开呢。”已经八月见底，快要开学了，小乐乐明天就要回阳城。
　　“是吗？乐乐回去后这屋子又要安静了。”他说，日子又像最初那样的平静了吧？
　　“是啊。”她笑着附声。
　　“乐乐明天几点的车？”
　　“十二点。”
　　“你不一起回去吗？”之前她说过了，但他还是开口问。
　　“不了，店里很多事情要忙的。”
　　他点头，没再说话。他心里，塞了太多的问题，但是该问吗？怎么问？用什么立场？
　　“你去过阳城吗？”气氛有点沉，她随口找了个话题。　
　　他摇首，“只是路过。”
　　“哦。”她点个头，气氛又沉默下来，她心中对他亦有问的。可她该开口吗？难道问，“嗯，你和萱最近如何？”这样的问题吗？这是否显得明知故问？如果好，那么萱，怎么约了她见面呢？什么时候，她会不自觉关心起这两位朋友的情感进展起来，只是普通朋友的关心吗？还是因为对象是他？或，她需要给自己找一个更加明确的旁观者位置？
　　“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易彬突然说。
　　她露出歉色，“真不好意思，明晚有个朋友约了我。可以改天吗？”　
　　“没关系，等你有时间好了。”
　　“嗯。”
　　“时间不早了，好好休息，晚安。”太多的问题最后变作无言，他第一次主动结束话题，放她走。
　　“嗯。晚安。”她顺应他，道安回房。
　　心间，莫名生出一种微淡的失落感。
　　他今晚，似乎心情不大好，是，和萱有关吗？那么明天，和萱见面，会是如何？
　　明天的事，好像不该花费今天的有限时间忧虑，那就——晚安吧。
　　她闭上眼，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开始数羊。
　　
　　“介意我抽支烟吗？”话间单萱已掏出打火机和烟盒。
　　向子纱对她歉然一笑，“抱歉，我不太习惯。”
　　“我知道了。”单萱对她的反对微愕，但很快将东西放回包里。
　　“子纱，刚开始认识你时，觉得你开朗活泼，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你其实很安静。”单萱开口，侍者在这时把菜全上齐，并为她们斟上酒，单萱顿下，含笑望她。　
　　向子纱也看着她，露着同样的笑。
　　侍者走后，单萱举杯，“我们先干一杯。”　
　　“好。”向子纱举起杯。
　　“玫瑰香，味道很浓郁，好酒。”她轻啜一口，下了判断。
　　“原来子纱对酒在行，真是意外。”她给她的意外还不止一件。
　　“算不上是，只是之前有位朋友爱好收藏红酒，从他那里略知一二。”
　　“红酒是一种记忆的收藏，珍藏越久，酒越香，往事也越难忘。”
　　向子纱点点头，没说话，继续轻啜一口，浓郁的玫瑰香在齿间萦绕绽放。
　　她的预感一向那么准确。
　　“认识彬那年，”单萱再饮一口酒，将杯放下，柔眸望她，笑颜婉婉。
　　幽深遥远的往事，随着酒香隐隐而现——
　　那是一个热情的深秋，夕阳渐沉的傍晚。操场上热闹不凡，不时传来喝彩声和助阵呐喊声，金色的夕阳温柔抚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此刻，篮球场上正如火如荼进行赛事，竖立的比分牌上写着“政大VS医大”，比分持平，36：36。一身浅紫掺亮黄色短袖束腰裙装扮的单萱被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