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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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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会是那个人吗?
  他的手指停留在那张不笑的脸上,在心底,喃喃自问。
  他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包括他最亲近的亲人们。身体恢复之后,他时常做梦,一些背景片段相似的梦,梦里,背景是那深得几近黑的魅蓝,梦中,会出现一个人,同一个人,一个女人。梦境,是一些似曾发生在他过往的岁月的片段,所有的情节,都和那个人有关,只是,背景的颜色太深太沉重,他总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那些片段,也模模糊糊,像是曾经发生过的,又像只是在梦里由他的潜意识去构建的,无关美好不美好,跟放电影般不断的回放,没有开始,没有缘由,反反复复。每当他要努力去追索真相,最终的结果,总是只会惹得头部似爆裂般的痛感和一身急切涌冒的热汗。
  “走吧,我已经好了。”舒婵的声音突然传来。
  “Ok。”他合上相册,收起沉思的心,转过身,对着舒婵扬起唇角。
  车驶出公司大门,缓缓进入人潮如涌的主干道。 
  车外,与他们同行的是正要归去的太阳,只是,这白昼渐长的初夏傍晚,夕阳仍是一片金色暖暖的明灿,给了天边那色彩浓烈赤橙红紫的彩云添了满满的光辉。
  “海勋,对那段被遗忘的记忆,会感觉遗憾吗?”终究忍不住,舒婵开口问道。
  他停下车,等候前方的红灯变绿。笑了笑,对舒婵的问题不以为意,“嫂子,你不是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记忆吗?既然无关紧要,记住还是忘记又有什么区别呢?” 
  “像断了层,会觉得生命不完整。”舒婵深望他,想探究他的真实想法,在办公室,他对着向子纱的照片默默不言,怔然出神,追索记忆的神情都在她眼里。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嫂子你所说的不完整的感觉 ,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感受到。如果我的人生会因为这段记忆而不完整,我想,在未来的某个阶段,我会把它们都拼凑回来的。”他对舒婵笑了笑,目光又回到前方,将车转道。
  舒婵没再说话,将头转向车外,继续背负着谎言带来的沉重感。
  会的,海勋,你的生命会因为这段遗忘的记忆不完整,那么,作为亲人的我们,到底是希望你找回记忆还是就这样过完一生呢?选择顺其自然,结局会是如何?我自己,都是矛盾的,一直都是不坚定的,可是,如果那样做,是否就是正确?我无法给自己一个果断的决定,只能是现在这样,看着你,带着空白记忆在断层的生命里过活。
  眉头舒展不开,全是心的矛盾纠结。
  舒婵紧闭上眼,拒绝那金灿明亮光线对心的照视。
                      
作者有话要说:  




☆、3。2——伤别之后(Ⅰ)(3)

  “纱纱。”
  向子纱回过头,看见是母亲,略显苍白的脸挂起了笑,“妈。”
  “东西都收拾好了?”向母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与女儿面对面,一脸温祥的慈爱。
  “哦。”她含笑点着头,好乖巧。
  “哎!你看你,感冒都没有好,订那么早的车票干嘛呢?”向母摇着头,叹了声气。她这个女儿,纯真依然,固执如昨,只是话也变少了,什么心事都隐藏,越长大越沉默。过年那会儿大女儿提及要开一家店,让小女儿过去帮忙。当时向子纱未应肯,她当时心底还想许是女儿在海都那边有了对象,不愿回来。却不过才两三个月的时间,小女儿突然辞职跑回家,同意了大女儿之前的提议。
  当妈妈的,再怎么粗心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也关心问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女儿只笑说没事,只觉得还是回家好,外头什么都有,但没亲人,在外呆久了人会变得没有安全感。理由看似充足,但也明显的都是善意谎言,她心底明白定有他因,但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不愿说的,她也不好多问,只要人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这也便是她一向教养子女的方式。能回来也是好事情,只是她这小女儿的身体底子原本就不太好,从回来到现在,一个多星期里重感冒加发烧,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了让人好是心疼。
  而向子纱心底,却在感谢这场高烧加重感冒。因为感冒,她的痛觉阈限值升高,各种感觉也钝化,太多时候,她回首看那曾经,只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忆不起,那缘那怨,那伤那痛,已全都成虚无。生了这一场大病,把她的心也洗涤了一番,这样是好的吧!总要结束了才能再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又合,也许,这就是她这一生所须经历。
  病好了些,她想让自己尽快忙起来,充实起来,让已经开始的,只适合欢乐的明灿夏天不要因为那曾经沾染上任何晦暗或悲伤。
  所以,她这两天和姐姐通了话,说会提前过去,今天一早就买了车票,收拾好行李,一切准备妥当了,晚饭时候才告知父母。
  “妈,我已经好很多了,那边店里正在装修,姐夫上班,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现在过去刚好可以帮得上一些忙。”向子纱吸着鼻子,声质虽哑,但面带愉快,甜笑着对母亲说。
  “你啊!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把理由备足了,也好,去跟你姐姐一块,多少有个照应,我和你爸也放心。”向母倒没有特别矫情,小女儿一向独立坚强,她是知道的,所以,看到状态还不错的向子纱,她也放下了一颗心。
  向子纱含笑点头。
  “到了那边,可别像小时候那样,俩姐妹有什么事就只光顾着各自生闷气,闹小别扭,都不会好好沟通,知道吗?”向母特别重点嘱咐。
  “哦。”向子纱抿着嘴,唇畔漾笑,朝母亲点头,一脸乖巧,得到了应许,她什么都答应。
  “妈,到了那边安顿下来,我想自己在外面找房子住。”在心底稍作犹豫,向子纱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免得到时候父母亲担忧。
  “怎么了?干嘛要自己出去住?和你姐姐姐夫住不好吗?他们的房子大,又不是没地方。还是你害怕和你姐天天吵架?”向母讶然。从小到大,大女儿总说自己对小女儿偏心,什么都只给小女儿,所以就总看小女儿不顺眼,有什么东西都要与小女儿争一番,绿豆大的小事也可以闹大,二十多年了,当妈的她,也一直为姐妹俩的不合头疼着。
  “不是啦,妈。是我有个同学在那边读医学院,她今年刚好要到医院实习,我和她商量了一下,觉得两个人合租挺不错,都方便大家,反正也花不了什么钱。虽然住姐姐家方便,但我一直杵在他们夫妻间当电灯泡也不合适嘛!而且,就像妈你说的啊,我和姐两个人凑在一起不出半天就要吵,这又何必呢?再说,我也比较喜欢和自己的同学住啦!”向子纱嘴嘟嘟,含满甜笑,撒了点娇,全方位为自己的计划找足理由。
  向母摇首,颇感无奈,“哎!随便你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小女儿的固执她不是不知道,纵使不赞同也是无效,她起身,“晚上天凉,你穿这么薄别在楼顶坐太久,小心感冒加重。”叮嘱了几句就下楼。
  目送母亲下了楼,她继续望夜。深蓝的夜空静诉着美丽的传说,它已存在这里,千亿万年,一直在这里。只是这个世界,有什么是真正永恒不变的呢?星星会化作陨石坠落,太阳也在迎接永世黑暗的寂静,而那和爱情有关的传说,美丽只在最初时刻。前方的风景如何?未来又将谱写怎么样的故事?她不知,无法预测更无处问询,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又一次的回来和离开,生命的轨迹正在转道,那些停驻过的地方,全都不过是人生的驿站,未来,也许仍未知,而明天,却会是个热情暖融的好日子。
  她相信。
  
  五月始,初夏日,天地渐开明,那个似永世都会存在的太阳,带着满溢的光芒和能量,向人类居住的蓝色星球的东半部热情释放着它的亮灿。
  “姐,先喝水吧。”向子纱倒了杯水递给正在指挥装修工人收拾余料的向子妙,自己也接上一杯,背靠着桌缘,一口接一口喝起来。
  “真是热!才五月就热成这样,再下去还怎么了得?”向子妙歇下来,在桌上抽张纸巾在脸上随意擦拭了一番,端着杯咕噜就喝下。
  “天气热一点也好,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的果汁会很受欢迎呢。”向子纱虽也觉闷热,倒不是那么在意,凡事总能往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她是喜欢夏天的,暖灿的阳光总能让她有一种微甜的幸福感。 
  “这是当然!我们的地段这么好,生意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向子妙对此可是信心满怀!她们的店面位于市区两条主干道的交叉路口,周邻大中小学,因为属于最早的老城拆迁区,周边已有很多成熟住宅社区和商圈,潜在的固定客源肯定不会少,加上又临近烈士公园,人流量大,且店铺有两层,面积够大,做休闲饮品类非常有优势。
  而且她们将两个门店打通一起用,所以除了饮品这一块,同时还经营向子妙熟悉的花艺和室内盆景装饰,综合经营,全面提高市场竞争力。 
  “嗯。”看到姐姐一脸的自信,向子纱不禁也笑,对未来的生活有期待。
  “子纱,你把店里没买的东西列个单,这两天我们把东西都买回来,等下我们一起去——哦,都快五点了,算了,明天吧,明天我跟你去水果批发市场买些菠萝回来去味,这装修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向子妙皱眉捂鼻,表情无法忍受的说。工人正在把剩余的油漆从她身边提出去。
  今天店内的装修正式完成,她们一整天都呆在店里打扫卫生。
  “哦。”向子纱应着,手上却没空闲,弯下腰将散落地上的装修废料塞进垃圾袋。这装修的余味确实呛人,原本她将愈的重感冒被这些化学性气味一刺激,又有了卷土重来的倾向。一整天下来,她不时揉鼻子,打喷嚏,早已鼻头通红,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十足的病相。
  “我看等一下你还是先去药店买点感冒药来吃,这鼻涕流啊流的看了都让人难受。”向子妙见妹妹不断打喷嚏揉鼻子的病样,直摇头。她这个妹妹就是怪,都这样了却怎么都不肯吃药。
  “没关系啦姐,我多喝点水就好了。”向子纱揉揉鼻子,对姐姐笑笑,含有谢意,但对那建议却不以为然。
  “还没关系?等下妈打电话来查问你旧病没去却变严重,还以为我虐待你呢!今晚赶紧给我去买药来吃,小心传染给我和你姐夫。”向子妙提高声调,明明是关心,却口气不善,大恶人似的警告妹妹。
  直来直往,好话歹话都一个调调,这便是她们姐妹俩惯常的相处方式。
  “放心啦,我得是风寒感冒,不会传染的,而且吃药也没用!何必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徒增我的身体负担?”向子纱仍一副不会采纳建议的神情。语毕没两秒,又开始一串串狂打喷嚏。
  “就你理多!坚持什么自然疗法,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向子妙一向都觉得自己妹妹的想法不可理喻,真不知道她天天都想着些什么。出于姐姐的立场,表关心提建议是应该,但她也知道自己妹妹的个性,固执又自我,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妹妹会乖乖听话。反正从小到大向子纱就是这样一孩子,明明长了一张洋娃娃似的脸蛋,样子乖巧温顺,性格却固执淡漠,又自以为是,让她实在没法跟别的姐姐对妹妹一般对她疼爱;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大多时候妹妹确实不讨她欢喜,但妹妹一向也能很好去处理自己的事,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总而言之,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她常常无言,那些建议,她也就是说说,最后什么都还是随了向子纱去。
                      
作者有话要说:  




☆、3。2——伤别之后(Ⅰ)(4)

  “我知道啦,我多喝点水过两天就好了。谢谢你的关心嘛!”向子纱卖个乖,口气略带撒娇,脸颊因连续的喷嚏泛红起来,有着少女的娇态。 
  向子妙无奈的只剩摇头,“好了,随便你吧!收拾好了就去买菜,今晚想吃什么?”
  “姐,我今晚不和你们吃饭了,毛毛说找我有事,让我去她们学校一趟。”向子纱把剩余的装修材料放进工作间门后,站在向子妙旁边等待洗手。
  “这样啊?那随便你了,别回来太晚,你对这里还不熟悉,别四处瞎逛,知道怎么去她的学校吗?”向子妙深明大义,爽快批准,同时也没有追问太多。
  “知道,她告诉我该怎么坐车了。”向子纱拎了两袋垃圾,跟在向子妙身后走出店门。她当然没有告诉姐姐其实她和同学正在找房子,只想等房子找到,时机成熟了再说。
  “好了,我回去了。你要到公园那边的解放路才有去同学学校的公车,是往百货大楼的方向,可别坐错了。算了,还是我载你过去吧!”扔完垃圾关上店门,向子妙不放心嘱咐了几句,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决定自己送妹妹过去。
  “姐不用啦,我还要去后街的老家饼干店给毛毛买糕点,都五点了,你还要回去买菜做饭,不必送我,我绕着走过去也很近。”向子纱摇头,又一次拒绝姐姐的好心建议。
  “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办,小心点儿,我走了。”向子纱要去的地方和向子妙的家是反方向,妹妹不要自己载送,向子妙也没有太坚持。
  “嗯。姐你路上小心。”挥手和姐姐作别,望着姐姐的身影渐远,她方转过身,迎着日落的方向走。
  天空中,七彩云层正大放艳光。
  整片西天,
  满是绚灿。
  又是一番美丽绝伦的夕阳黄昏景。
  她一路步行,先到饼屋为同学买了糕点,不紧不慢走到巴士站,顺利上了公车,在后车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被山脉包围的百城的夕阳景色显得额外质朴绚丽,各种浓烈的色彩泼墨似将小城的上空渲染成一幅独特而又惊艳,人工无法描绘的自然美景。
  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
  ……
  她贴靠车窗,望着窗外的美灿夕阳渐行渐远,怔怔出神好久,直到手机响起——
  “毛毛。”她接起电话。
  “子纱你现在已经过来了吗?”电话里毛毛的声音有点急。
  “嗯,我刚上车。”她望着车窗里那个模糊的自己点下头。
  “这样啊!可是好不凑巧,我们系临时通知今晚要开实习指导大会,所有人都要参加,不能外出,我以为你没那么早出门,所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叫你不要来了呢!”
  “哦。没关系啦,你有事就去忙吧,下次等你有空再给我电话好了。”确实有点意外,不过,她也没怎么所谓。
  电话那头的老同学满是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啊!害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我也刚坐了两个站。”她对空气笑了笑,摇着头,丝毫不介意。
  “真的不好意思,我看如果明天下午没有课的话我再去找你吧!”
  “好啊。”
  “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吃饭了,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向子纱又看了眼车窗外,慢慢才回过神,将手机放进包里,低下头,看到手上还拿着给毛毛买的糕点。
  她并不钟意甜食,糕点类也极少主动去买,除非饿极或受人所托。既然同学没空会面,这些东西过了夜就不好吃,那它们就成了她当下必须解决的首要问题了。
  车刚好到站,她随着人群下了车。
  金灿的霞光渐隐渐黯,绚丽的彩云已残留无几,天空安静下来。即将拉开夜幕的百城罩也上了一层淡淡的黑纱。华灯初上,灯光在半明半暗的晚景中显得朦胧不清,似有淡雾将那光波晕开。而街道上,川流不息,热闹嚷嚷,前后左右,往南朝北,都是匆匆归家的人。
  除了她。
  把双肩包脱下,将肩带并拢,单手将包甩至右肩,左手提着买给同学的糕点,看到路边有流浪狗在翻倒垃圾,未多想,她直接将糕点放在垃圾堆边上,手拍了拍,双目游视了一遍,是完全陌生的街景。只笑笑,一手插进裤袋,一手抓握着背包肩带,以一种流浪的姿态,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人行道上。
  并没有任何坐车返程的愿想。这个她还不熟悉的小山城,在此刻,孑然一人彳亍于街头的此刻,让她有了那么一点亲近和了解的欲望。
  她完全不知自己当下身在何地,只是随心,心要往左,她就往左,心说向右,她就向右,就一直走着,直到整座城市所有的人工照明都亮起。
  对她来说,城市,只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它们都是相似的,都有着星罗棋布的高楼,熙攘的人流,混杂的声响,浊闷的空气,千篇一律。只不过这座质朴的山中城市并未很赶超现代,城中到处还可碰见古朴,静默,具有历史感的沧桑建筑物。而此时,山林间的清凉空气正随着夜幕的降临漫漫渗进城市中来,微风徐徐吹过,将那清冽的山中气息吹进肺腑,沁爽怡人,思绪都安宁。
  着上夜色的街道也安静了许多。
  如此静好的一座山城。
  它和那个海滨城市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四处都可见青山,郁郁葱葱延绵不断的青山,而唯一无法对比的,是这里,闻不到海的气息,那种可以浸咸嗅觉神经,时而黏腻时而清爽的气息。
  海的气息。
  海啊。
  那个美丽而浪漫的海滨城市,她还是无法忘记,望着最后一抹隐去的晚霞,原本无情无绪的心莫名的伤感起来。
  她,没有忘记的吧?
  却又如何,
  去忘记?
  纵使不住在心底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可还是会不小心在某一刻,无法抑控,那突如其来,满溢泄涌,让她无处安放的悲痛情绪。
  她不愿想起那个人,却每每在脑海中闪现那座城市的名,思念那座城市的气息,这一刻,泪水欲涌,追随着风,自己要掉下来。
  夕阳已逝,黑夜降临,宇宙要用黑色的沉寂来洗涤世尘的心灵。该忘记的忘记,天亮起,人生还要继续前行。
  那么,此刻,她怎的却在为旧事消损新能量呢?
  她的人生还没有到回忆和感慨的时刻,所要做的,只是不断前进而已。
  也许,不久之后,她的日子会过忙,这样,悲伤就不会来纠缠;也许,总有一天,她会忘记了人生曾有过这场悲伤。
  但,她真的能做到吗?
  若能做到,为何此刻,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若不能做到,她的人生,她的未来,该如何交待?
  从来,她都是一个内心时刻充满矛盾的人,总看不清眼前路,于是错,于是伤,于是痛,于是将仅有的能量都耗尽,阻挡了本应前进的脚步。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谁的青春,不曾情伤?
  她明白。
  其实,她和别人并没有不同,也不过是敏感度更高,这一刻,管不住悲伤似洪般涌泄。
  若人生需要这样的经历,若这只是必须的经历,
  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
  她微微抬起头,两行清泪似释然,就这么流下来。
  这场泪流完,悲伤就会减少一些吧?
  把悲伤丢在原地,放轻了心,她才能前行,只能前行,必须前行。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栋白色大楼前,钢化玻璃门的上方是几个醒目的红色大字:第三人民医院心理咨询室。
  脚步停下来。年轻茫惘的脸望着那几个大字。
  是的,她从来都看不清爱情,看不清人生,看不清自己,于是,受着那茫然和迷惑的驱动,她学心理学,欲求正解。
  只是这些年,她还是看不清,云云雾雾,心更迷惑。
  也许,
  这就是青春的特有印记吧!
  是啊,谁的青春,不曾情伤?
  泪,又下。
  她不去管。
  就任由它,继续无声息的流下,直到再也涌不出来。
  不知站了多久,意识完全抽离现实存在,玻璃门内走出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身穿白大褂,还算高,身形略瘦,黑短发,国字脸,温眉诚目,挺鼻厚唇,他走到向子纱跟前,嘴角漾着含暖的笑容,温澈目光望着她,用一腔淳厚亲和的声调说:“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喝杯水?”
  向子纱含过泪的眼落在他身上,三分疑惑,七分茫然。她眨了眨眼,视线清晰了些,望见这张带满笑意善意的陌生容颜,她心头被注入一股微缓的暖,嘴角不自觉的,也轻轻扬起,落成一朵微笑,当是一种礼貌的回敬,但她却是对他摇摇头,转身就走。
  男医生还想开口说什么,但在看到她那抹微浅的笑容后,打消了念头,对已走出好几步的背影淡若一笑,扭头走进咨询室。向子纱却在这时突然回过身,望着他,开口说:“医生,‘谁的青春,不曾情伤?’是不是,曾经有哪位心理专家,也说过这样的话?”
  男医生被她的突然提问怔愣,还未想好如何作答,向子纱却再次对他笑了笑,再次转过身,彻底离去,让风留下了满地洒脱与惆怅混合为一体的气息。
  这时玻璃门从里被推开,一个护士装扮的女性冒了上半个身出来,冲男医生喊道:“闵医生,有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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