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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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彤回过神，“好的，左小姐。”　
　　“麻烦加点盐好吗？我口有点淡。”
　　“好的，左小姐。”乔可彤复答，离去前不忘细心问了一句：“顔大哥，你的粥冷了，我拿去帮你热热吧。”
　　“没关系，可彤。”他摇首婉谢好意，拿起勺子，喝起粥来。
　　“哦。”乔可彤应，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去为左惟倒水。
　　心里不住默念——
　　子纱姐，你快回来吧！
　　这种场面，本来就该由女主角来应付嘛！
　　她不过是个Outsider，就已经忍不住要头大了！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向子纱说故事简直就是俗烂掉牙，果然如此！同时也明白，为什么这么俗烂掉牙的小说电视剧还是会有那么多人看——根本就因为没有身在其中，只想看别人爱恨交织，情生情亡，活来死去的——
　　一种自私的看客心态。
　　哎！哎！哎！
　　乔可彤忍不住，连叹三口气。
　　许是听到召唤，一阵铃铛脆响，玻璃门吱一声，第三次被推开，刚给左惟端水过去的乔可彤急切往门口望，总算看到了女主角登场——
　　“子纱姐！”她又急又喜迎过去。
　　“可彤。”向子纱朝她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雨丝，脚步没停顿，直往工作间，同时开口又问：“店里忙吗？”
　　乔可彤亦步亦趋紧随着她，答道：“不忙，天气冷没什么人。不过，子纱姐，可能有点——小麻烦。”乔可彤怕是自己的主观臆断，用了个‘含蓄’的词语。
　　“麻烦？”向子纱不解，停下来，下意识朝客座区望去，恰如其时，满满接到了他蕴情烁亮的目光，她心一震，嘴抿了抿，不语，转过头，推开工作间的门。
　　乔可彤自然看到了他俩的对视，她也跟进去，纠结着开口：“呃，子纱姐，顔大哥已经来了大半个小时，他一直在等你！”
　　“哦。”向子纱轻应一声，不带任何情绪。
　　还是这么冷淡！
　　乔可彤暗地摇摇头，看着向子纱将手中袋子的东西一一取出，放进储物柜。
　　“子纱姐，那个甜酒酿买到了吗？”试图找话题。
　　“嗯。”点着头，比较认真的回答。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甜酒，今天吗？”
　　“过两天吧，下雨天潮，酒不容易发酵。”
　　“哦！”乔可彤干巴巴应着，气氛陷入沉默，突然想起什么，她刷刷从口袋掏出手机，“刚才易大哥也来过，他说你把手机忘家里了，特意拿过来给你。”　
　　“谢谢。”她接下手机放在柜子上。　
　　“子纱姐，还有一件事。”乔可彤最终还是开口，本来这些就不是她这个配角要做的，要想的。
　　“怎么了？”
　　“呃——除了顔大哥，其实还有一位左小姐在。”
　　“哦。”向子纱了然，刚才是斜着的角度，她没看到他的对面座位有人。
　　“子纱姐，你也认识那位左小姐？”向子纱平静几近漠冷的反应让乔可彤好诧异。
　　“见过一面。”昨日左惟来店，乔可彤正巧在上楼服务，她们没见面。
　　“啊，原来这样。”还害她担心她，“那，这位左小姐是——”
　　“她是Fred的未婚妻。”她依旧平静答。Fred，他的英文名，往时她极少喊的。若称呼全名，他们之间，已经越过最初的疏离客气，可直喊他单名，那种亲而含情的黏腻，她又不适应。
　　“啊，真的啊？”乔可彤又惊讶又拧眉，果然被她猜到了。
　　“嗯。”
　　“子纱姐，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乔可彤细瞅着她的每个表情。
　　“为什么难过？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出乎意料，她笑了，却淡淡的，甚至有点漫不经心，更是无所谓然。
　　“哎！”乔可彤叹了气，摇摇头，无言以对。
　　向子纱没再理会她，戴上围裙开始做事。
　　“子纱姐，那位左小姐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好像有点水土不服，拉肚子了。”没噤声两分钟，乔可彤忍不住又开口找话聊。
　　“是吗？”
　　“嗯。她好像连早餐都没吃，看上去有点虚弱，顔大哥让她吃点东西她说吃不下，只叫我给她倒了一杯水。”那位左小姐，虽然一副女强人气势足，从容自得的样子，但是跟小言里那些趾高气昂，阴险毒辣的女二号完全不一样，总之，不喜欢她是偶像未婚妻的身份，但对她这个人却真真厌恶不起来，从看到左惟那刻，乔可彤内心就矛盾着，这会儿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心该向着谁。
　　难哎！
　　“嗯，我知道了。”向子纱点点头，转身去打开冰柜，从冰箱拿出了一锅淡黄色的半流质食物。
　　“子纱姐，你也没吃早餐吗？”乔可彤凑过去，看见是向子纱平日吃的黄细米红枣姜汁粥。
　　向子纱含笑对她摇头，不言。拿来专用小锅，倒了大半粥进去，放在灶台上，打开火，待粥冒出丝丝热气时，她又从冰箱取出一个鸡蛋，打了进去。
　　不消一会儿，粥便煮好，她往里加了少许盐，搅匀，熄火，最后将粥倒进碗里。
　　她把粥端给乔可彤，“可彤，麻烦你送去给左小姐。”　
　　“哦！原来你是煮给那位左小姐的。”乔可彤一直没走，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这下才明白她煮粥的用意。黄细米补虚养胃，极易消化，那位左小姐水土不服腹泻，吃它刚刚好。
　　“子纱姐，你怎么不是加红糖？”平时向子纱都是加红糖的，放得少，几乎无味，但乔可彤这下不解为何她加盐而不加糖。
　　“左小姐腹泻，应该不太想吃甜食，加点盐或许她多少能吃一点。快去吧。”腹泻的人当然吃不下甜食，脱了水，又渗透不平衡，缺钾少钠，加点盐，调节食欲，这一点，她这个从小就遭受肠胃疾病折磨的人深有体会，但她未多做解释，只简单说。
　　“哦，我马上去。”乔可彤得令，端起粥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3。4——谁是你的童话城（Ⅰ）（5）

　　就在与向子纱对视的下一秒，顔海勋身随情动，放下勺子，就要站起来，追随她的脚步。
　　“这么坐不住，你会输给那位易警官的。”左惟手覆上他的手，阻止他离座。
　　顔海勋不愿理会她，还是起了身。
　　左惟没再拦他，勾起唇角笑眼瞅他：“至少把这些甜食吃完吧？不然那位向小姐会以为她做的甜品让你食之无味，况且，你陪我坐下来还不够喝一杯水的时间，这就是你刚才那诚心诚意的谢谢吗？”
　　顔海勋愣了愣，抿着嘴坐下来，“我说不过你。”无奈中竟带点孩子般的负气。
　　“我可从没想过在嘴皮上赢你。”左惟满意他的表现，勾着笑，慢饮了几口热水，复而开口：“我很好奇，那位向小姐，哪里吸引了你，竟让你情迷至此？”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原因，你相信吗？”不想太称她的意，给了她一个模糊空洞的回答。
　　“当然相信。我记得有人说过爱情主义者从来都不会追问爱的原因，我想，或许他们只是享受为爱奋不顾身的过程，带了太强的自恋成分。”只是因为爱情，她却在心里替他回答，她也爱过，更了解他的秉性，但，这又如何？她要做的事，还是要做，半途而废，退让成全，那是无用者的假慈悲行径，她要利也要趣，如此好玩的游戏，她怎么会不玩下去呢？眼前浮现起易彬平稳沉着的神态，她竟觉愉快起来。
　　她的谑弄如此明显，他下意识发起攻击：“Talina，你不仅是商场上的谈判高手，还是个称职的爱情分析专家。”　
　　“Fred，我只是转述他人的爱情分析结论，也许观点偏颇，但它至少反映了某些事实，不是吗？”她让了一步，在言语上与他拔剑怒张，弊大过利，她再清楚不过。
　　“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变得如此不相信爱情，甚至不尊重爱。”
　　“不相信，是因我的本性。但是，我有必要纠正一点，我尊重爱情，也尊重爱情主义者的种种行径，不然我现在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聊爱情。”
　　顔海勋面变冷，“你是想告诉我，我一直都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吗？”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毕竟，从过去到现在，你的目光都不曾落在我身上，之前那些了解，或许真的只是表面。”她一点都不介意，哪怕他说她是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你并不需要我的爱，而我也不会给你爱情范围内的爱。”这是他至死固守的原则。
　　“那就像以前一样，用爱朋友的心爱我吧！希望真实的我没有让你太讨厌。”她脸上还带笑，满满愉快似。
　　“Talina，我不会讨厌你，但是你若紧逼，我会恨你。”他几乎是竖起了战旗。
　　“我说过，我只要结果，过程任你主宰。”她还是笑笑的，完全让步于他，然后聪明转开话题，“让我再来分析一下，那位向小姐，长得可爱又漂亮，为人善良，讨人喜欢，我还没见到她开怀笑过，我想，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甜美又纯净，就像——”她含住后面的话，饶有意味笑睇着他。
　　他表情不动，心平气和回答：“美丽永远都只是开场白，皮相带给的吸引，从来都不会长久。”
　　“看来，你已决心情定她。Fred，作为你的未婚妻，即便只是形式上，听到你一而再的爱情宣言，我还是有些难过。”
　　“怕我不配合你吗？”他不由一个冷笑，却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
　　“当然不是。我不会干涉，更不会阻止你想对爱情采取的任何行动，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把该有的形式做好。”
　　“我记得我的承诺。”答应了她，即便有悔意，他也会做完，因为这是他对她，作为朋友，唯一一次的承诺。
　　“谢谢。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情敌，并不容忽视。”
　　“易警官？”
　　“你不可能没有警觉，要是真没有，就当这是朋友的善意提醒。不过，你和他之间，将会进行的谈话，我只希望与我无关，我说了，这场游戏，你若要拉人入局，需征得我的同意。”
　　“你也知道他的，是吗？”他目光收紧，逼视她。
　　左惟笑了笑，答非所问：“Fred，祝你好运。”
　　
　　易彬驶车离开木兰花果，没有直接开往单位，而是在十字路口左拐，先进了加油站加油，然后将车停在路边，往对面的大型超市去。
　　他今天休息，局里并无紧急要事，只是去开个表彰会，时间尚早，他去超市，买些厨房调味品。
　　并不需要非得赶这个时间来买，而是——
　　想起今晨那一幕，他唇角无声挂起了笑，暖意昭昭。
　　他一向有早起的习惯，但向子纱并不尽然。所以他们的时间，极少有交集，除非是，他刻意跑去木兰花果。
　　但今早，出乎他意料，待他晨练归来，意外发现向子纱居然也起了，在厨房里细细碎碎忙弄着，做早餐。
　　“易，早。”向子纱转过身，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易彬，自然而然挂起笑，先跟他问了早。
　　“早。”易彬也笑着，走进去，“怎么今天起早了？在做什么？”
　　“睡不着，可能有点感冒。我在煮粥，待会儿一起吃吧！”她逐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好。”他欣然接受邀请，这样的机会，于他们，实在太少。
　　“你是不是也受凉了？昨晚我有听到你打喷嚏，而且好几回。”
　　“有一点，不过没关系。”那时夜已深，她竟然还听到，可见她的睡眠有多差，易彬望着她，精神还不错，但是黑眼圈明显，不禁为她心疼起来。
　　“希望不是被我传染了。”她笑言，手在掰葱，“我煮的是香菇西兰花碎肉粥，会放姜丝，葱和香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都可以，我没什么口忌。”
　　“那就好。”向子纱再笑了笑，开始洗葱切葱。
　　他并没有走开的意思，“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很快就好。”她把葱花和香菜放进碗里，见他还在，随口问了句：“今天不上班吗？”
　　“休息，但要去局里开个会。”连续十天，他们都协助隔壁市追捕数名在逃重案犯，前晚总算将罪犯一网打尽，这两日可以好好休息了。
　　“哦。”她回头笑应他，“你们忙了那么久，是该好好休息。噢！粥开了！”刚想转身取盐，就看见架在煤气灶上的炖锅冒出大量热气，吱吱响起来，赶忙拿了块布把锅盖拿起，易彬怕她烫到，急忙上前协助她。
　　“谢谢。”她笑说谢，把火调小，倒进香菇和姜丝，拿着勺子搅拌起来，“我本来想煮面，不过家里陈醋没了，心想我们俩可能都感冒，喝粥应该好点。”
　　“是吗？”他笑容一直在，乐衷与她聊这些很家常的话题，“煮面放醋会比较好吃吗？”
　　“嗯，也许是我口味比较怪吧，我一般都习惯煮面放醋，而且一定放陈醋，只一点点就好，感觉味道会好很多。”
　　“是吗？希望我有机会能尝尝。”
　　“好啊，本来我还想腌萝卜酸，但是家里连白醋也没了。”
　　“我今天有空，去超市买。”
　　“那麻烦你了。”还是笑着，“如果有醋的话，这包榨菜会更好吃。”
　　“怎么说？”
　　“我有试过，如果往榨菜里放一点点白醋，再加一点点辣椒，味道会更棒，有点辣有点甜有点酸，很好吃呢！”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
　　“呵！下次吧，一起给你试试。我小时候就喜欢乱吃东西，什么都要乱加一点进去调味，甚至还拿过土豆搅成泥状和鸡蛋一起蒸吃，不过那味道很怪。以前我同学还说我口味挺重的。”带上点不好意思笑了笑，看着已成乳白色的粥，盛起大半碗汤水，转身问：“这是粥水，新煮出来营养很高，要不要尝一下？”
　　“好啊。”只有汤水没有米粒的粥他还真没喝过，对她说的一切都好奇，都愿意尝试。
　　“加点盐？”
　　“好。”完全听她。她点头一笑，拿调匙勺了少许盐放进去，搅了搅，递给他：“有点烫，小心。”
　　“好。”他端起碗慢慢喝了一口，清清爽爽的感觉，粥不像粥，水不是水，一口进去，解渴又暖胃，他又接着喝了两口，“味道挺不错的。”
　　她笑又泛开，愉悦地说，“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喝的。有时候上学起得早，妈妈还没煮好早餐，又怕我会饿，干脆就舀粥水给我喝，其实都没什么味道，但喝着喝着就喝习惯了。”
　　“真的好喝，味道有种清甜。”
　　“可能是你渴了。不过从营养学的角度来说，这刚煮出来的粥水确实富含营养成分。”这点她可是百分之百确定。
　　“嗯，所以很好喝。你不喝吗？”他已经喝掉了大半。
　　“不啦，我也喝的话，我们的粥就要煮成饭了！”她嘻嘻笑道，再看锅里的粥，“差不多了。”说着，将西兰花倒进粥里，搅了搅，再放进拌好料的肉沫，然后加了油和盐进去，最后又搅了一会，熄火，“好了，五分钟之后就可以吃早餐了。”
　　“好香，一定很好吃。”香气一缕一缕窜进鼻肺，勾动了他的食欲。
　　“食物通常都是先迷惑嗅觉，至于味觉，并不容易讨好，希望它不会让你失望。”
　　“当然不会，能够有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吃，我已经很心满意足，而且我相信，子纱你煮的这份早餐一定美味至极。”似在恭维，却全都是他的真心话。
　　“谢谢，这是对下厨人最好的‘犒赏’。要麻烦你，拿这些出去。”她拿了两小碟榨菜丝递给他，自己捡了两双碗筷。
　　“好。”他接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3。4——谁是你的童话城（Ⅰ）（6）

　　早餐确实很美味，一点都没有辜负他的‘恭维’。他食欲大开，连吃了三碗。
　　“真的很好吃。”他再次夸赞，除了味道上的可口，更因为这难得的共进早餐时机让他有种家的感觉，与她。虽然，她没有同样的情愫在里头。他抬头，似不经意望了望她，她正低首吹着热气，小口的喝着粥，这样——就已足够。
　　他心口漾荡着这份暖暖涨涨的情愫，在心底对自己轻声说：别再去要求。
　　“谢谢。”向子纱抬头笑了笑，“我也很喜欢在冬天的早晨里喝粥，胃暖暖的，很舒服。而且，易，谢谢你陪我吃早餐。”也许太久，没有与人坐下来，安安静静，悠然舒心的吃一顿早餐，更何况，与他——这样的感觉，她真的觉得好珍贵。
　　“也谢谢你，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早餐。”互相道着谢，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几分。
　　客气而不亲近，她一向这么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对白好像有点酸酸的，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子拉近了那句谢辞带来的距离感。
　　“是呵！我们好像是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他也笑了。
　　“怎么会？我们是好朋友啊！可能最近大家各自忙，会有种疏离了的错觉吧。”她笑得不以为然。
　　“子纱，我一直离你那么近，不会对你疏离。”更不想，只做你的好朋友。
　　向子纱略为惊讶抬起头，却对上他渐热生情的眸，只一秒，他的心思，全都懂得。她微红了脸，笑笑低下头，又抬起，“是啊，我们现在可是物理距离上最近的两个人，如果还疏离，那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他只笑笑，没有接下话，他知道的，她一直那样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算一算，我们也认识了半年呢。”她找着话题。
　　“嗯，时间过得很快。”却又太慢。
　　“是啊，青春飞逝，容颜已老。”她自嘲似无可奈何一笑。
　　“女孩子一向都会对时间比较敏感吗？”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走了好长的路，很多东西，以为自己能够抓得住，却都不小心在路上丢失了，而脚步不能停下来，甚至连头都不能回，只能跟着时间往前赶。”相对于外在的变化，内心的波澜起伏转变才是最让人嘘吁的。
　　“同时记忆里的东西变多了，也变重了，于是，前行的路变难。”
　　“易，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慨。”她睁大的眼带着讶然，那就是她当下的心情。
　　“人家说，冬天特别适合怀念，所以在冬天里人类容易伤感。”而此刻，她会怀念的，是那段与那个人的往事吧！而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里。至于他，也许不过是从他们之间的时光裂缝中突然出现的人，只短暂的相遇相识，当时光裂缝愈合，他可能连她的记忆都不曾去过。
　　“确实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冬天，虽然它是我出生的季节。好啦，一顿好好的早餐可不能用伤感怀旧的情绪来结束，都怪我，惹出了你的伤怀。”她表示自责，中止话题。
　　“并不是你的原因。也许是人类惯于乐极生悲吧，我也难逃共性。”所以这一刻，是多珍贵。
　　“这些事我们还是留到变成老爷爷老太婆再做吧。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及时行乐。”她积极调动彼此情绪。
　　“好。”他期盼有那一刻。与她。
　　“说到冬天，虽然我一直都不太喜欢，但是冬天里有一件事我却特别期盼。”
　　“是什么？”
　　“过年。”
　　“是吗？小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期盼。”
　　“我知道很多小朋友都会期盼着过年，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会有很多好玩好吃的，而且有漂亮衣服穿，但我期盼过年的原因都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
　　“我最期盼的就是妈妈包粽子的时候。”
　　“嗯？”
　　“对呀！我小时候特别就喜欢看妈妈包粽子，而且特别是当把粽子煮熟的时候。”望见易彬好认真的倾听神态，她绽齿，接着说，“一到过年，我妈就会忙上一整天，包好几十斤米的粽子，我们家包的粽子很多，要用很大的铝锅才能装完。不过粽子很难煮，通常都要煮上好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所以要用大根木柴熬，从早到晚。妈妈一般习惯在早上包粽子，中午就开始煮，一直煮到晚上，有时候我们都要睡觉了还没有煮好，但我就是不肯去睡，一定要等到粽子煮熟出炉，吃到第一根粽子才行。第一根粽子，味道特别的不一样，把粽子打开，已经煮熟的糯米被粽叶染得青青的，有青叶的香气，那粽馅是绿豆加猪肉，半肥半瘦的肉已经被煮烂，直流油，满屋子飘着肉粽香，我和哥哥姐姐都亟不可待去抢吃粽子，那味道，真的太美妙了！”
　　“你已经说得我的口水直流了。”她说得绘声绘色，让他已饱的腹又有了吃的欲望。
　　“呵！是真的很好吃。所以一定要吃第一根，而且要趁热吃，哪怕会烫破嘴皮，因为第二天吃就没了那味道。我妈总说我太固执，非要吃到第一根才甘心。我想，除了妈妈的手艺很棒之外，那种熟悉的味道，那份经过了漫长等待的激动心情，都融进了第一根粽子里，让它变得特别美味，占据重要记忆。”
　　易彬微微含笑，润润温温望着她，认真听她说，感受她呈现给自己的那一幕。
　　“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来我家品尝我妈妈包的粽子啊，一定让你回味无穷的。”说到热烈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