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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情深度流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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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宝是一个多么精怪的人,她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抽出一根黄瓜就揍他,“你跟她说的理由不会是——喜欢我?”
司卫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转移话题,“还要买什么吗?”
心宝简直被他气死。
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儿,以尚尚的性格,就算司卫说自己不举,她都宁可跟他谈一辈子柏拉图恋爱,也得缠着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原来……
心宝白森森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你给我站住!”她低吼。
走在她前面的司卫果然停了下来,却没敢回头。
心宝几步走到他面前,命令他,“看着我!”
司卫只看了她一眼后,又快速的移开了目光。
心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他,“为什么?”
司卫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低声道,“因为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她放弃,大小姐,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心宝震住。
她觉得司卫很混蛋,可是仔细想来,他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若是当初薄寒初能够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我喜欢薄心慈,你不要再缠着我”,相信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顶多,把他放在心里偷偷怀念就好。
“司卫,”心宝恍惚的苦涩一笑,“都说物以类聚,这话果然没错,我们姐妹三个,就没有一个感情顺利的。”
她转过身,背影是清晰的落寞。
司卫握着购物车的手紧了紧,隐含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情绪。
到收银台结账时,心宝蓦地一拍脑袋,道,“我忘了买香油。”
“我去。”司卫道。
“不用,你哪知道老头子吃鸡蛋羹时要放哪个牌子的香油,别看他年纪不小,矫情劲儿大着呢。”心宝摆摆手,语气很嫌弃,但是声音听起来却很温柔,“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司卫漠漠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挑选了雷公习惯吃的那种牌子的香油,又跑到水果货架处买了几个柠檬,打算晚上给诺儿熬蜂蜜柠檬吃,正回头要去找司卫的时候,忽然听到一温润如清风般,夹着一抹惊慌的声音连连喊道,“前面请让一让……”
心宝下意识的回头,猛地被一大摞行走的方便面准确的袭中了头。
“……”
“……”
心宝和那堆方便面一起倒地。
“你……”心宝狼狈的摔在地上,刚要骂这冒冒失失的人,却瞬间怔住。
她身边英俊帅气的男人在安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薄寒初的深沉淡漠,盛珩宸的邪魅张扬,司卫的内敛冷酷,吕楚燃的潇洒倜傥,还有米愈、赵小威的单纯直率。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此刻这个男人一样,能够在与他目光短暂轻微触碰的时候,就让人心魂悸动。
这种感觉无关爱情。
细碎的短发下,是白皙的皮肤,一双柔和的眼睛像是山间的溪流,干净清澈。
白色的衬衫。他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纯真少年。
但他并不是一张浅显的白纸,如果上面有画,想必也一定耀着最温柔静好如阳光、彩虹般的色彩。
瞬间照亮了周围一切的黯淡的人,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
他见心宝看着自己发呆,眉眼弯起十分抱歉的笑意,“对不起,我没有看到路。”
心宝呆呆的看着散了一地的方便面,他刚刚好像是徒手抱了高高的一摞。
遂哭笑不得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购物车吗?”
心宝在他有礼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好了,我没事,你也不用觉得愧疚。”心宝无奈的弯唇,从旁边的一排购物车里扯出一辆,蹲下身把一袋袋方便面放到车里。
那男人一见她如此,微微一讶,然后眯着眼睛笑开,暖暖的,如宁静的夏天。
他也蹲下来跟着她一起捡,“谢谢你。”
“你一顿三餐都吃方便面吗?”心宝有些疑惑的问他。
他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轻笑,眸光无辜,“我刚到安城,对这里不太了解,又不喜欢吃酒店的盒饭。”
心宝脑袋一抽,紧接着说道,“不如来我家吃?”
话音刚落,她和他都呆住。
心宝几乎懊悔的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尼玛她会不会被这个漫画少年当作无耻的采草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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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嗯,我们约下次
谁知,他竟如沐春风的笑了出来,“好呀。”
心宝一噎。
该夸他傻还是该骂他蠢啊?
他看着心宝纠结在一起,像水晶包子一样的小脸,微微睁大了眼睛,“你只是跟我客气客气的吗?”
心宝觉得胸口憋了口老血,上不去下不来的。
“没、没有。”心宝嘴角抽搐的回答他。
所有的方便面都已经放进购物车里了,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心宝眼前一黑,眩晕了一下,身子一晃。
男人连忙扶住她,担忧的问,“没事?”
心宝缓了一会儿,好了一些,轻笑摇头,“可能有些低血糖,好多了。”
男人抿了抿唇,不放心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心宝没心没肺的哈了一声,“哪就那么娇气了,走。”
那男人点点头,眼睛里的担心没有散去。
两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心宝才突然想起来,回头瞅了一眼被扔到一旁装满方便面的购物车,“你不买了吗?”
“嗯?什么?”他似是没反应过来。
心宝忍不住被他呆呆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方便面呀。”
“啊!”他像是忽然想起来,忙转过身去推购物车,又走了几步,他脚步一顿,似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
“怎么?”心宝纳闷。
“你也说吃方便面不好了,我还是放回去。”他推着购物车要回到小食品去。
心宝无语的拦住他,“你把车子放在那边,”她指了指空旷的地方,“就会有工作人员处理了。”
“那不是会给人家添麻烦?”他纯真的俊颜闪过一丝不解。
心宝,“……”
好,是她十恶不赦了。
认命的叹气,“我跟你一起去。”
他开心的笑了,“好。”
刚说完,就撞上了拐弯处的,超市大婶用卫生纸精心设计的婚纱美女造型。
卫生纸骨碌了一地,有的还扯出长长的一串。
心宝,“……”
惹了祸的男人,“……”
“你还真是——可爱。”心宝咬牙切齿的夸奖他。
那男人一怔,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扬了唇。
“大小姐?”司卫见心宝迟迟没有回去,寻了过来。
心宝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眼睛一亮,“司卫,你来的正好,帮着卷纸。”
司卫惊讶的看着满地的白花花,“大小姐,你惹祸了?”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心宝蹲在地上伸手够一卷卫生纸,抽空仰头瞪他。
“是我,”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男人囧囧一笑,“不靠谱的是我。”
司卫的眼神瞬间警惕了起来,“大小姐,他是……”
心宝揪着他的腿站了起来,小脸绷绷着,“我捡的。”
“嗯?”
“哦,对了,我叫雷心宝,还没问你的名字。”心宝看着那个捧着一大堆乱七八糟卫生纸的男人,他微微凌乱的短发更加衬得他表情纯澈干净,又带了一抹无辜。
心宝捏紧了拳头。
麻痹好想蹂躏他是怎么回事?
“我叫——”他刚开口,手机铃声就不凑巧的打断了他。
抱歉的朝心宝两人笑了笑,他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手机,怀里的卫生纸又叽里咕噜的滚落了下来。
心宝的脑袋上空成群结队的飞了过一串串乌鸦,嘎嘎的怪叫着。
过了一分钟左右,那男人挂断电话走了回来,“对不起,我不能去你家吃饭了。”
心宝理解的点头,原本也是一件无厘头的唐突事,“你先去忙就好。”
“嗯,我们约下次。”他的笑容非常干净,又和司卫微笑示意了一下后离开。
心宝看着他一路不是撞到这儿就是撞到那儿的冒冒失失的背影,唇角漾了笑意。
司卫皱眉看着她。
还没等俩人说话,就听见一大嗓门震惊的吼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谁干的?”
心宝暗道不好,抓着司卫就要跑,却被一膀大腰圆的大婶一把揪住,“惹了事还想跑?赶紧给我捡起来!”
“我招谁惹谁了啊!”心宝生无可恋。
司卫沉默的蹲了下来陪着她一个一个捡,但眼睛里的怀疑和暗沉始终未散去过。
……
又是那间公寓。
代梦惠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钱爷坐在沙发上,闭目小憩。
代梦惠抚摸着肚子,觉得手心都是冷汗。
“来了。”
他声线低沉,含着让代梦惠颤抖的冷意。
“是。”她低声应道。
“过来。”钱爷睁开了眼,一双眸子像是匍匐在黑暗里的狼。
代梦惠不敢不从,走了过去,被他抓住胳膊扯到了身边。
钱爷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上,狭长的眼眸里有诡异的笑,“最近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的手、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气息都像是一条滑溜溜,阴冷的蛇,缠的代梦惠呼吸困难。
“雷心宝拿来了离婚协议书,薄寒初要带我离开安城养胎。”
“哦?他相信了你怀的是他的孩子?”钱爷斜勾了唇,笑。
代梦惠摇了摇头,“他还是怀疑的,我想他可能是等时机成熟时再做亲子鉴定,钱爷,”她担心的问,“离开安城后,他如果做检查,到时……”
“安心,不会出错。”钱爷拢住了她的手。
代梦惠一惊,局促的点头。
“还有一件事,”代梦惠想了想后,嗓音极低的说,“薄寒初逼问我背后的人是谁,还劝我要找可靠的靠山。”
钱爷一听,来了兴趣,“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我背后没有人。”代梦惠老老实实的说。
“呵,妇人之见,你的心思到底还不如雷心宝。”钱爷声线骤然变冷。
代梦惠心惊肉跳,忙道,“对不起……”
“依你看,薄寒初放下了雷心宝?”钱爷靠在沙发上,手一直抓着她不放。
代梦惠觉得疼,也不敢挣脱,“表面看起来是,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在书房门口,看见他拿着雷心宝的照片发呆,所以,我有些怀疑,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迷惑我的障眼法。”
“嗯,倒还不笨,离开安城这段时间,用尽办法打消他对你的顾虑,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是。”
“不过你要走这么久,是不是得好好陪陪我?”
钱爷的话让代梦惠一震。
那危险的语气像是翻滚的暴风雨。
“钱、钱爷,医生说前三个月……”她强自镇定的劝说。
“嗯,你还有其他地方。”钱爷淡淡提醒。
一股屈辱感爬上了背脊,代梦惠忍住眼泪,听话道,“是。”
……
由于雷公身体抱恙,雷氏一时群龙无首,心宝作为雷公长女,代父出面,稳定军心。
会议室。
心宝坐在以往薄寒初的位置,一身银色的职业装,将她倾城的容颜衬托出一抹精英女士的冷艳,黑色丝袜包裹着她笔直的双腿,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微微凌乱轻挽。
她的红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时,温静的眼眸里也有着戳穿人心的犀利。
“在座各位都是陪着雷氏一起成长的前辈,心宝深知资历尚浅,能力有所缺欠,但毕竟虎父无犬子,请大家相信我,雷氏今天由我暂为接手后,绝不会出现萧条不堪的情况,有些中层左右摇摆的担心都可以定下来,跳槽也不急于一时,何不再观望观望。”
谦虚有礼的话语缓缓从潋滟的红唇中清晰的说出,却让在场那些因为雷公重病,薄寒初离职而动荡的人心虚不已,都齐齐干笑,“大小姐哪里的话。”
心宝微微一笑。
在各部门按顺序将各自情况汇报后,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上午。
等会议结束,心宝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由心往外的疲惫。
她捏了捏眉心,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胸口很闷。
原来,爸爸、阿初每天都要过的就是这种喘不过气的日子,运筹帷幄,拼的不只是勇气。
坐拥一座财富帝国,要比想象中累得多。
“大小姐。”司卫敲了敲门,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心宝疲惫的笑了笑,“不合格啊,我现在急需一杯咖啡,而不是牛奶。”
司卫面无表情的把牛奶放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你只能喝这个。”
心宝怔了怔,食指摩挲过杯沿。
曾经,她也不厌其烦的叮嘱阿初叮嘱罗哲,不要让阿初喝咖啡,那时,她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那个男人。
最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是因为走了一个人。
盛情难却,司卫也是为她好,心宝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暖意顺着胸腔流淌到了胃里,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俩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司卫撤掉牛奶,站在心宝的身后,心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又是清冷温淡。
司卫有些心疼这样的她。
“请进。”心宝道。
门开,进来的是雷氏一位元老,跟着雷公闯过天下,心宝也要恭敬地叫他一声“陈叔”。
心宝一见是他,忙站了起来,迎他到沙发处坐下,亲自煮茶。
“陈叔,”心宝轻笑,“是不是来指点心宝了?”
若从面相看,陈叔一脸忠厚相,他其实已经退休,颐养天年,是雷公不放心心宝,于是亲自请他出山,辅佐心宝。
陈叔微笑,看着这个从小看到长大的小丫头,终身未娶的他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别跟你陈叔贫嘴,如今还不是得仗着你小丫头发工资。”
心宝瞪大眼睛,“陈叔,你不如打我两下子好了,就像小时候我往你的咖啡里倒酱油那次,你可是扯着我的衣服踢了我两脚。”
想到她幼时的调皮,陈叔的脸上浮起一丝慈爱的笑意,佯怒道,“还敢说。”
心宝嘻嘻一笑。将煮好的清茶双手捧到他面前。
“宝儿,”陈叔也是拿她当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他品了一口茶,道了一声好后,面色有些凝重,“你知道安城前不久在生意场上出现的一匹黑马吗?”
“连续吞并十多家企业的唯心集团?”心宝有所耳闻。
“嗯,”陈叔缓缓道,“我派人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总裁行踪诡秘,但,行事手段却和一个人十分相似。”
心宝心头一跳,“谁?”
“薄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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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宝手里的茶杯忽然掉落在桌子上,滚烫的热水溅在她的手背上。
“大小姐!”司卫惊呼一声。
心宝却像不知道疼痛一样,她怔怔的看着陈叔,目光微微失神。
陈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她手上的水渍一一擦干。
看她的样子,陈叔也很心疼,原本不想说,但这么大的事,着实不该瞒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安静的只有钟表的嗒嗒声。
心宝忽然轻声开口,嗓音颤抖,“陈叔,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叔叹气,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不敢看心宝忐忑震惊的眉眼。
错开了视线,陈叔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宝儿,你明白的。”
心宝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茫茫大海中漂着的一块儿浮木。
是啊,她怎么会不明白陈叔话里的含义。
唯心集团短短半年时间,就跻身进入安城前三强的位置,直逼雷氏,不容小觑。
但薄寒初在位时,选择视若无睹,而唯心背后的人又和他的手段相似,这能是什么意思?
唯心,是薄寒初的手笔。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雷氏难道不是迟早都会是他的吗?
“陈叔,我爸爸知道这件事吗?”心宝死死的克制着心里翻腾的震动闷痛,冷静的问。
陈叔点头,“薄寒初离职后,雷公重新回到雷氏的第一天就发现了。”
“但是他却没有跟我说……”心宝低低的笑了。
“他不想你担心。”陈叔叹道。
“嗯。”
怪不得爸爸会宁可耽误着病情,也要熬夜处理公司的事情,她没想到会如此的棘手。
“陈叔,我回老宅一趟。”
半晌后,心宝道,眸色渐深。
……
雷家老宅。
牧叔将药和水递给雷公时,他正咳嗽的脸通红。
疲倦的摆摆手,“先放那儿。”
牧叔担忧,“这样下去也不行,不光您自己挺不住,大小姐也会急死的。”
雷公笑了笑,目光有些浑浊,嗓音也有些哑,“那个丫头……老牧,你说,我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换来心宝这么好的女儿?”
牧叔和蔼一笑,“这是你们父女俩的缘分。”
“是啊,但是我却害了她。”雷公沧桑的脸上浮起一抹愧疚,“我这一生,不能算是一个十足的坏人,可也没说好到什么地步,有些人因为我而飞黄腾达,可有些人也间接的因为我而家破人亡,只是,这所有恶果都该报应在我的身上,宝儿又没有犯错……”
“可能谁都没想到,薄寒初竟是个藏匿的高手,心思缜密到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发现。”牧叔也叹息。
“爸爸……”
突然的一声,让卧室里的两个人都是一惊。
牧叔转过身,雷公也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心宝,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窗外阴暗的天气里,光线黯淡,将她的身上染上了一袭模糊的黑。
“宝儿!”雷公坐直了身子,却激动之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心宝一震,忙快步走了过来坐在爸爸的身边,拍着他的后背。
好半天,雷公才慢慢的缓过来,但是吐的痰里却见了红血丝。
心宝的眼睛里盈满了惊慌害怕。
雷公握着女儿的手,哑声安慰,“别怕,宝儿,爸爸只是嗓子咳破了。”
心宝忍住了瞬间袭上眼眸的涩痛,从床头柜上的药瓶里倒出了一粒甘草片,喂到爸爸嘴边,“不要咽下去,放在嗓子那里含着。”
雷公不想女儿担心,听话的做了。
而他也确实慢慢的缓解了下来。
牧叔知道他们父女俩会有话说,默默的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关好了门。
心宝满腹的疑问难过想要问爸爸,可见他被病痛折磨,心里疼得厉害,所有的话也就盘旋在喉咙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雷公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在心宝的帮助下靠在背后柔软的靠枕上,缓缓道,“宝儿,想说什么就说。”
心宝的眼圈倏地就红了。
这一刻,她既想知道,又害怕听到她难以接受的答案,小手捏紧,指甲扎进手心都感觉不到疼痛。
“不要这样,宝儿,”雷公把女儿的手打开,看着上面划破的血痕,黑眸闪过心疼,“爸爸不会瞒你。”
“阿初……”心宝哽了好久,才能把完整的一句话说全,“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你知道的对不对?”
“对。”雷公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勾起,回答道。
心宝的心刹那间沉到了底。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爸爸,只觉得有无比锋利的针在一下又一下的戳着她的心脏。
雷公看着外面阴沉的天,那积攒了多年的沉重心事,忽然像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诉说的港湾,他的眼睛里像是沾了墨,可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却安静了下来。
一件埋藏了好久的陈年旧事,缓缓道出。
……
年轻时,雷鸣、薄俭,还有薄拓是拜把子兄弟。
薄俭是薄拓父亲故友的儿子,从小在薄家被养大,三人中薄拓略长一些。
雷鸣一心想赚大钱,在安城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薄俭性格比较随意,没有什么目标,就跟着雷鸣东闯西闯,而薄拓虽然家底丰厚,但志不在此,是安城最年轻最有为的警察。
三兄弟虽然走的道路不同,可却是过了命的交情,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商业场上的有些事原本就不明朗,雷鸣和薄俭在闯荡的时候难免会打擦边球,每次被薄拓抓住,都会严厉的教训他们,雷公、薄俭虽心有不满,但在其位谋其政,这个道理他们都懂,所以,再怨恼,都是一醉泯恩仇的事。
当然,每次都是薄拓请客。
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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