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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何处停靠-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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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浇愁愁更愁,纪闫鑫一杯一杯将苦涩的酒吞咽进胃里,混混沌沌中,他倒在书房的床上鼾声四起。
……
柱子看书到半夜,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他跳下床,揉着胃,拉开房门走下楼梯。
客厅里安静无人,柱子走了几步,隐约听到父亲的书房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柱子心中大惊:莫非,家里遭了贼?
柱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传来女人轻柔的声音:“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渴望做你的女人?从你第一次救我,我就爱上你了——”
柱子心中大惊,嘴巴张得老大老大: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难道是小翠?不——不可能,小翠怎么会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那个男人是谁?
柱子惊慌失措的朝后退,在心中自言自语: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砰——哗啦——
柱子不小心撞倒了一件落地花瓶,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惶惑不安的躲起来,不一会儿,看到一个身影仓皇的从书房里出来,像兔子一般,蹿进了走廊尽头的客房,闭上了房门。
柱子心中火苗呼啦啦往上窜,他一步一步走向书房,站在敞开的门前,目瞪口呆,父亲纪闫鑫衣不遮体的躺在床上,鼻息均匀,他的心瞬间碎成了千万片,拔腿冲出大门,在院子里疯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实对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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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以实对实
清冷的月光冷冷的笼罩着纪家宅院,柱子独自靠在凉亭的栏杆上喘着粗气,纵然他不喜欢小翠,也不是心甘情愿要娶她为妻,但是,小翠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这是既成事实。
柱子怎么能容忍小翠和自己的父亲作出苟且之事,他心想:倘若,换一个男人,我是不是不会这么心痛?可为什么偏偏是我敬重的父亲?
内心憋屈得想要狂喊乱叫,避免惊扰旁人,柱子一直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听到心脏呲啦呲啦的撕裂声,感觉心顷刻之间碎成了千万片。
柱子不真正懂得夫妻的含义,但他懂得羞辱、廉耻,此时此刻,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再看到小翠和纪闫鑫。对,打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把纪闫鑫当作父亲。
强烈的逃跑愿望在心中升腾,搅得柱子不得片刻安宁,可是,究竟该去哪里?金都,对,回金都去。
柱子突然喃喃自语:“我不要当什么富家少爷,我要回金都去,继续做小小服务员,凭劳动赚钱养活自己!纪闫鑫有再多的钱,有多荣耀的地位,从今往后,都跟我再无关系!”
想要只身离开纪家宅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柱子知道,纪闫鑫没有解禁,门房是一定不会放他出门的,他陷入了沉思,琢磨着改如何走出这深宅大院。
当然,走出去之后,身上没有钱,也是寸步难行,对此,柱子也不免担忧。思前想后,柱子决定忍辱负重,暂且留下来,不要打草惊蛇,伺机离开。
……
齐云在高科技产业园,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纪闫坤和夏津钟,心中不无担忧,以他对纪闫坤的了解,这会儿,他定是在返回金都的路上。
在是否通知纪闫鑫这个问题上,齐云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心想:阿坤、津钟都是老江湖,身手都过硬,即便是遇到危险,也会设法自救;柱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缺乏自我保护的能力,这个时候,我若是把阿鑫喊走,敌人杀个回马枪,就足以铲平整个纪家宅院,不行,阿鑫就柱子这么一个儿子,他应该留下来保护他!
齐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齐宏:此时此刻,齐宏在哪里?但愿那小子不要越陷越深,万不可认贼作父,遭奸人利用,卷进这生死纷争中!唉——最难做的,还是当爹的人!
齐云哀叹了一声,思考着自己此刻该何去何从,思量许久,决定留在这高科技产业园院内,保证这里的安全,也是必须的。
……
纪闫坤驱车在路上飞奔,跑了一半的路程,感觉头昏脑涨,眼皮沉沉,他甩了自己两耳光,想要将‘瞌睡虫’驱赶出身体,岂料,在酒精的侵袭下,这一招根本就不起多大作用。
在险些连人带车飞下山崖的惊吓之后,纪闫坤被迫将车停在路边的丛林中,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
半夜,夏津钟迷迷糊糊的醒来,屋里一片漆黑,他跌跌撞撞摸索着打开灯,大惊失色:我怎么会在这里?
夏津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记不得是怎么来这里的,喝酒断片,这可是江湖大忌。
夏津钟不免后怕,脊背冷飕飕直冒冷汗,心想:若这种情况发生在两方交战的时候,老子必死无疑!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夏津钟走出酒店,环顾四周,分辨方向,之后,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高科技产业园。
一路上,夏津钟都担忧大哥纪闫鑫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多少年了,大哥都没再动用过帮规惩治过任何一个人,可,皮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他从来未曾忘记;每每犯了错误,都会不由得想起曾经挨过的那些皮鞭。
夏津钟向来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天会烂醉如泥,想起来就觉得丢人。他绞尽脑汁回忆着柱子婚宴上的点点滴滴,只记得婚宴结束后,哥们儿四个在凉亭摆席斗酒,喝得酣畅淋漓,之后听到两声巨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津钟恍恍惚惚的记得,自己跟纪闫坤一起上车出门,再次震撼:坤哥人呢?他没有理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除非,他出了啥事儿——
这一念头,搅得夏津钟如坐针毡,他冲着司机吆喝道:“师傅,开快一点儿!”
“好嘞!”司机闻到夏津钟满身酒气,自是不敢怠慢,猛踩油门,汽车如箭一般,在路上疾驰。
……
后半夜,齐宏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何家大院,车停在门口,猛按喇叭,刺耳的喇叭声划破长空,惊得周围的鸟儿四处飞窜。
“谁呀,大半夜的,也不让人消停!”门卫打着哈欠出来,瞅着门外停着姑爷齐宏的车,顿时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打开门,毕恭毕敬的招呼道:“姑爷,您请!”
齐宏猛踩油门,汽车飞一般飙进何家大院,门卫闪身躲开,吓得面如死灰,暗自啜叹,差一点儿被汽车撞飞,变成‘空中飞人’。
门卫关上门,望着远去的汽车,这才低声骂道:“啊呸,横行霸道,你可别忘了,这儿是何家大院,你再横,也不过是个倒插门、吃软饭的男人!”
这些话,纵然是吃了熊心豹胆,门卫也定然不敢当着齐宏的面说,就算是面对同样对齐宏心存不满的人,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人人都懂得,天有不测风云,鬼知道啥时候,这何家大院就变了风向,换了掌舵人?
……
齐宏无视何家的规矩,直接把车停在别墅门口,从车上下来,东倒西歪、步伐蹒跚的跨上台阶,把门拍得震山响,整个屋里的人都被惊醒。
何老夫人听出是齐宏的声音,充耳不闻,继续睡觉,心想:唉——今儿全是芳菲的错,齐宏心中憋屈,他要闹,就任由他闹,闹过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了,也就太平了!
尽管,何老夫人预料得到,齐宏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以何芳菲的脾气,两个人避免不了又得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可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装聋子、装瞎子。
何老夫人心想:只要这两个小东西不把房顶掀喽,就由着他们去吧!
对于齐云和纪闫鑫结伴而来,无意间听到的那些话,何老夫人倒是认为并非坏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凡事都有因果,齐云和纪闫鑫都为人父,总得管束自个儿的儿子;事情在他们面前暴露,由他们哥儿俩协商解决,好过于让事态发展下去,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出所料,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之后,传来了何芳菲的怒吼声,紧接着,是齐宏的咆哮,之后,便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
何老夫人受不了这等喧闹的煎熬,又打定主意坐视不理,索性起身,扯了两块药棉,塞进耳朵,复又回到床上静静的躺着,想该想的事情。
……
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何芳菲,被齐宏惊醒,睡眠受到了惊扰,怒火中烧,冲着齐宏声嘶力竭的喊道:“滚——滚出去,你还回来干啥?你真还有脸回来?”
齐宏奸笑:“嘿嘿,老子为啥没脸回来?干伤风败俗的勾当的人是你——若不是这儿是何家大院,老子早把你撵出去了!”
“齐宏,你、你就是个人渣——”何芳菲挣扎着坐起来,抓过枕头朝齐宏狠狠的砸过去,齐宏一把接住,顺手丢在地上,盘腿坐在枕头上,挖苦道:“何芳菲——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呀?没错,老子是人渣——你不也是屁颠颠往老子床上爬?”
“放屁!”何芳菲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你使奸计,霸王硬上弓,姑奶奶会瞧得上你?哼哼——笑话!”
齐宏哈哈大笑,拍着巴掌:“说得太好了——何芳菲,既然你说了大实话——老子今儿也不妨跟你说一句大实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何芳菲狠狠的睖了齐宏一眼,把脸别到一边。
齐宏抬手抹了一下嘴,干笑两声:“你他妈的就不是一个女人,彪悍得跟个爷们儿一样——若不是你是何家大小姐,哪个男人肯多瞅你一眼?”
“齐宏——”何芳菲忍无可忍,从床上跳下来,冲到齐宏面前,挥动着双臂打过去,齐宏抬手挡开,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把她拽进怀里,卡住她的脖子,冷冷的瞪着她,鄙夷之色浮于言表:“你还不如柱子的婆娘——你跟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何芳菲气急攻心,却又挣脱不了齐宏的控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齐宏,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对于心高气傲的何芳菲来说,这是她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她愤愤然的想:那个全身充斥着鱼腥味的女人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跟我比?在我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低贱的女人,连给我何芳菲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齐宏,你记住今天是怎么羞辱我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看着何芳菲面色憋得通红,齐宏冷哼一声,松开手,何芳菲重重地摔在地上;齐宏哈哈大笑:“柱子的婆娘够骚——你怎么跟她比?何芳菲,我奉劝你,趁早对柱子那个废物死了心,不然,有你吃苦头的一天,她的婆娘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哦,对了,你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哥哥呢?你可以吃回头草嘛——反正你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
何芳菲愤怒的瞪着齐宏,不停的咳嗽,齐宏拍着她隆起的腹部,似笑非笑:“你这肚皮里,到底揣着谁的野种?柱子的——哦不,他是个废物;你那青梅竹马的?管他妈是谁的,老子认了——谁让老子要当何家姑爷,哈哈哈——”
齐宏肆无忌惮的话,令何芳菲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招了一匹喂不家的白眼狼进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六章 父子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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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父子嫌隙
夏津钟赶回高科技产业园,见到齐云,齐云问他纪闫坤身在何处,他一问三不知,一脸懵懂。
齐云气恼的瞪着夏津钟:“津钟啊,不是我说你,牛高马大一个汉子,咋就被区区一点儿酒,搞得五迷三道?你这脸丢大发了!”
“先生……我也不晓得咋整的,您说说,我平日里喝酒,可不是这么拉稀摆带的!唉,这次可真是丢人现眼!”夏津钟面色尴尬,抓耳挠腮。
齐云笑道:“吃糠咽菜的人,吃不了细粮,要怪,还得怪阿鑫备的酒规格太高!哈哈哈——”
“先生此言有理!”夏津钟终于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的无能。
“酒醒没?没醒接着睡!”齐云捋着银白的胡须,在屋里来回踱步,夏津钟疑惑的望着他:“先生似乎有心事?是在担心坤哥吧?”
“阿坤莽撞,此次不听阿鑫吩咐,若是闯祸,定然没好果子吃!可不,真替他捏一把冷汗!”齐云面色凝重,夏津钟满心歉疚:“都怪我,醉得神志不清,啥也没记住,坤哥啥时候把我丢在酒店床上,我都不晓得!不然,我该提醒他……”
“得亏你神志不清,不然,还不得跟着阿坤一起犯浑?行啦,睡去吧,一切等明儿跟阿鑫商量后再定夺!”齐云说完话,走出门去,将夏津钟独自丢在房里。
登高望远,站在楼顶,齐云借着月光的冷晖,望向远处,徐徐凉风拂面而来,使得他的大脑异常清醒。
往事历历在目,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发生在昨天,过去的已然成为历史,却在每个心存仇恨的人心中,总也翻不了篇;将来纵然未知,却也在齐云的心中形成了雏形。
齐宏和柱子本为兄弟,却在阴差阳错之间,成为对手,发展下去,必为仇人。齐云心想:取得和平的办法,唯有将他们彻底隔离,让他们此生永不碰头……对,这是唯一的办法,既能将深陷泥沼的齐宏拉出来,又能保柱子周全,更重要的是,维护了我与阿鑫兄弟之间的生死情谊……
……
冷风刮过,屋外的树枝沙沙作响,窗帘随风起舞,纪闫鑫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些冷,抬手在胸口一摸,光溜溜的,心中一惊,猛然睁开眼睛,居然发现自己袒胸露怀的躺在床上。
纪闫鑫腾地一下坐起来,环视着屋里,桌子上倒着空酒瓶,杯子里残留着暗红色的酒液,他的目光停留在虚掩的门上,脑海中回忆着昨夜回来后的一幕幕,清晰的记得出门拿酒回来明明关上了门。
纪闫鑫心中狐疑:谁进来过?
意识渐渐清醒,纪闫鑫闻到自己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吸溜了两下鼻子,不禁大惊失色,这味道,与他昨夜在餐桌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低头看着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样,纪闫鑫愤然捏紧了拳头,面色阴冷:“小翠来过?我跟她到底做了什么?”
纪闫鑫心烦意乱,站起身,整理好衣服,狠狠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面上的空酒瓶、酒杯,弹跳几下,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玻璃碴子顿时碎了一地。
咚——咚咚——
听闻巨响,管家匆匆跑到门口:“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纪闫鑫拉开门,走出来,面色冰冷:“派人彻底清理一遍,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半步!”
“是,先生!”管家侧身让到一旁,纪闫鑫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楼梯,不由得侧脸看向餐厅,餐桌上的酒瓶不见了,想必,已被人清理。
嗵嗵嗵的上楼,经过新房时,纪闫鑫目光冷冽的看了看紧闭的门,屋里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他心想:柱子总是看书到大半夜,这会儿应该还在沉睡!小翠此刻在哪里?
纪闫鑫进入卧室,立刻反锁了房门,把自己投身在喷淋头下,水流从他的头顶流下,他抬手抹了一把脸,顺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怒骂道:“纪闫鑫,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你怎么对得起柱子?”
纪闫鑫的内心痛苦不堪,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柱子,更不知道,这件事情,何时会掀起狂风骤雨,破坏他和柱子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父子情。
这一切,绝非偶然,纪闫鑫开始怀疑小翠并非单纯的渔家女,大有可能是对手安插在他和柱子身边的细作。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羞于启齿,纪闫鑫不可能找任何人商议,他只能自己承受,快些找出真相,确定自己跟小翠之间,究竟有没有作出苟且之事;如若,真的发生了不堪想象的事情,他真的无颜活在这世上……
……
纪闫鑫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恰遇柱子早他一步走下楼梯,他喊道:“柱子,睡醒了?”
柱子回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充斥着鄙夷的目光睖了纪闫鑫一眼,不声不响的转过头去,跑下楼梯,冲出了大门。
纪闫鑫的心悬在嗓子眼儿,身体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心想:柱子行为如此反常,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柱子睡得晚,无意间撞见,也不无可能……天啦,若是真是这样,我不光是百口莫辩,父亲的形象毁于一旦;恐怕,还会永远失去柱子这个儿子了!
不容分说,纪闫鑫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追了出去。
……
柱子一口气跑到凉亭里,趴在栏杆上喘着粗气,直想一跃而下,投进池塘里,一了百了。
柱子的心在滴血,一夜未眠,大脑细胞依旧活跃,他万万没想到,纪闫鑫居然无耻到一定境界,跟没事儿人似的,还有脸与他打照面。
池塘里,鱼儿吐着泡泡,时不时跳出水面逗乐,以往的这个时候,柱子总会被它们逗乐;可是,今天,他全无兴致,别说笑了,心中总有想要放声痛哭的冲动。他把牙齿咬得嘎嘣响,却是没有半点儿找纪闫鑫算账的意愿,只因为,他是他的父亲。
纪闫鑫脚步极轻,以至于走到柱子身旁,他都没有觉察到。纪闫鑫轻轻的喊了一声:“柱子……”
柱子闻声侧脸,在看到纪闫鑫的霎那间,又准备逃跑,纪闫鑫伸手一把抓住他:“你这是咋了?见了我咋跟见到鬼一样!”
“没、没……”柱子掩饰着内心的厌恶,冰冷的面色却出卖了他,他着实是一个掩藏不住心事的人。
“柱子,坐下,爸有话跟你说!”纪闫鑫拉着柱子坐在石凳上,疼惜的望着他,心隐隐作痛,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又该说些什么。
父子俩相对无语,沉默了许久,柱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冷冷的瞪着纪闫鑫:“你、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对,对!”纪闫鑫答了一句,又停顿下来,好一会儿工夫才又说道:“你恢复了记忆,我很欣慰!我只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智建带你们母子去了哪儿?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
“哦?你还记得我妈?我还以为,你早已不记得她了……”柱子看了纪闫鑫一眼,冷笑了两声。
“柱子,不管你对爸爸有什么误会,都请你告诉我真相……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们,你的妈妈,她……”纪闫鑫欲言又止,他还是不忍心告诉柱子,娟儿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放我走!”柱子突然冒出一句话,令纪闫鑫心塞,心虚使得他不敢追问理由,却又脱口而出:“为何要走?”
“我不小了,该有属于自己的工作、生活……而不是今天穿什么、吃什么,娶什么样的女人,都由你安排好!我是个人,不是你圈养的宠物!”柱子强压着内心激动的情绪,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自然。
纪闫鑫叹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柱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你,你刚刚结婚,重心应该放在家庭上,早日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事业自然是要的……再过几年,我也该退休了,所有的产业都会交到你的手上,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柱子怒火中烧,狠狠的一拳砸在石桌桌面上,咆哮道:“纪闫鑫,传宗接代,有你就够了……你完全可以多找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儿子,这样,你就有接班人了!你所有的产业,我都不感兴趣……倘若你还把我当儿子,那就立刻放我走!”
“柱子……”纪闫鑫一阵心痛,再明显不过了,柱子将内心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定是事出有因,毫无疑问,他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
“我可以原原本本告诉你当年的那些事情……可,你必须放我走!”柱子冷冷的盯着纪闫鑫,苦笑道:“这是我唯一可以与你做交易的筹码吧?”
“柱子,你要记住,某些时候,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事实……你得多动脑筋去思考、去分辨!”纪闫鑫心痛难耐,昨天还是儿子心中的偶像,今日便成了他深恶痛绝的人,现实真的太残酷。
“从小到大,颠沛流离,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我想,分辨能力我还是具备的……我觉得,做人应该坦坦荡荡、敢作敢当,一味掩盖事实,替自己开脱,绝非顶天立地的男人该做的事情!”柱子平静了许多,冷冷的瞪着纪闫鑫:“做不做这笔交易,你自个儿掂量,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主意已定,我是一定要走的!”
谈话进行到此,柱子一直用平语与纪闫鑫对话,这令纪闫鑫痛心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父子之间,一夜间沦为以交易谈话的地步。他抬眼望着柱子:“你要去哪儿?”
“天大地大,何愁没有立足之地?只要没有你的地方都可以!”柱子凄然的笑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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