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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何处停靠-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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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使劲儿点头，哇一声哭出声来女人蹲下身子看着她，问道：“你家住哪儿？不如我送你回家？”
“我家住金色流光小区，谢谢阿姨！”小暖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赶紧报出家中地址。她本想说顾远山家的地址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地名。
女人拉起小暖的手，暮色中，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铁蛋娘熬好了米汤，还没有晾冷，两个孩子就饿得嗷嗷叫。她赶忙一只手抱着小正，一只手把奶瓶放在凉水中降温。
待温度适中，她便坐下来喂小正吃。吃惯了母乳的小正，少有面对奶嘴，根本就不用力吸奶嘴。
好不容易吸了一口之后，委屈的扭头哇哇大哭。
铁蛋娘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她怨恨谢雨涵，好端端的，非得把自个儿弄生病，这可苦了孩子。
小冉看到奶瓶被霸占了，也委屈的放声大哭，一时间，两个孩子哭作一片。
原本有带孩子经验的铁蛋娘也慌了手脚，那些年带孩子，哪儿有这般麻烦。
那时候，铁蛋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天也难得听到他哼唧两声，不知不觉就长大了，一点儿都不淘神。
这在城里出生的娃儿就是不一样，娇气得不得了！
她使出全身解数哄小正喝米汤，大概是哭累了，也的确饿极了，小家伙抽噎着，可怜巴巴瞪着大眼睛，喉咙里传出咕嘟咕嘟的吞咽声。
铁蛋娘看到小正开吃了，心总算落下了。她看着还在咧嘴大哭的小冉，安慰道：“小冉不哭，喂饱了弟弟就喂你，你是姐姐，得让着弟弟！”
小冉像是能听懂她的话，竟然渐渐止住哭声，抽泣着望着她。
伺候好两个孩子，铁蛋娘出了一身汗，看着熟睡的小正，铁蛋娘揉着疼痛的腰。
孩子睡着了，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她才坐在桌子边吃饭，饭菜已经凉透了，她懒得动弹，将就着扒拉了两口饭菜。
嘴里无滋无味，她搁下筷子，开始担心铁蛋，她心想：也不知道他咋样了，菩萨保佑，一定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
她在厨房收拾，总觉着家里缺了什么，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了所以然。
收拾好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歇气，揉着快要累断了的腰。看到墙上贴着的一幅手工画，她这才惊恐的站起来，喊道：“糟糕了，小暖还没接回来。”
她赶紧冲到屋里冲着谢雨涵喊道：“雨涵吃啊，你注意点儿孩子，我得去接小暖！”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以至于谢雨涵无法估计时间。她说：“妈，你去吧，家里有我照看。
铁蛋娘风风火火的出门，紧赶慢赶跑到学校，早已是校门紧闭。
她着急的向守门大爷打听，却说老师下班时的确领了个孩子。
铁蛋娘想着：既然是跟老师一起走了，肯定不会有事，搞不好，这会儿孩子已经到家了。
想到无人照料大孙子，回去的路上，依旧风风火火，不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总而言之，就是操心的命！
回到家里，铁蛋娘倒在沙发里再也不想动弹，家里非常安静，她环顾一圈，却没发现小暖的踪影。
她的心中一紧，寻思着：这丫头片子居然还没有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安慰自己：兴许，她正在路上；兴许，老师带她回家吃过饭才送她回来。
这样想着，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铁蛋爹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看看没人，他冲进观察室，拉了铁蛋就走。
出了门，他拽着铁蛋健步如飞，朝大门口而去。
跑到大街上，铁蛋爹暗自庆幸终于脱险，逃出来了。
冷风扑面而来，铁蛋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他仿若刚从睡梦中醒来，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惊讶的问道：“爹，你高兴个啥劲儿，我们咋在这儿？”
这话问得铁蛋爹哭笑不得，在心中嘀咕：难道，这小子脑筋烧坏了？
“赶紧回去，肚皮都叫唤了饿死了！”铁蛋说。
“你小子还晓得饿？谢天谢地，晓得饿，就证明还没烧傻！”铁蛋爹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饿，那我不成了傻子了么？”铁蛋开玩笑。
铁蛋爹看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不搭话茬子，只一个劲儿笑。
……
顾远山开着车，赶往金都饭店，昨晚原本与金毛约好了在那里见玉麟王，临近下班时，却突然召开了抗洪抢险的重要战斗会议，他这个市委书记，作为金都市的一把手，绝对得出席。
相比之下，工作更为重要，至于玉麟王，他既然已经落入金毛的掌控，早早迟迟见，倒也没什么不妥。
顾远山并不知道，昨天，金毛摆下酒席，只等着与他示好，他们之间同流合污的战略伙伴关系，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的确需要修复。
订了一桌子的菜，主角居然没到，金毛看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心痛无比。虽说心里不痛快，表面上还得佯装热情洋溢。
谁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给玉麟王接风洗尘呢？
他感觉，这餐饭花钱有点儿冤枉，若是早一点儿知道顾远山不来，怎么着也不会请他们在金都饭店如此享受，街边小店就足够了。
对于金毛来说，每花出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不明不白的花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是断然不可接受的。
买单的时候，他看到桌子上原本精致的菜肴一片狼藉，却还剩下不少，掏钱的动作都不利索。
他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道：“骆桓啊，你看看这些菜，多好啊，丢了怪可惜的，你打包带回去，给兄弟们吃！”
“哎——”骆桓应声答应，心中却鄙视金毛。
好歹今儿有客人在场，再是守财奴，都应该忍耐着，他却毫不忌讳，表露出来，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纪言坤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心想：麻雀，即便插了一根五彩缤纷的羽毛，也无法变成孔雀。就如金毛，即便坐在义人帮老大的位置上，他还是一个喽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四章 埋葬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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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埋葬秘密
顾远山抵达金都饭店，进入包间之后，金毛碍于他公众人物的特殊身份，实打实给大家介绍——金都市市委顾书记。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落座。
金毛说：“齐先生，顾书记颇为喜欢收藏玉石饰品，听闻先生在我府上做客，一定要见见你，说不定你们志同道合，还能聊到一块儿去！”
顾远山接过话，说道：“久仰齐先生玉麟王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德高望重！”
“承蒙顾书记看得起，老朽受宠若惊！我也只是一介粗人，您可是金都市家喻户晓的父母官，齐某望洋兴叹！”齐云不卑不亢的回话。
“先生过谦了，今日，这里只有朋友、兄弟，没有市委书记，咱们畅所欲言，痛痛快快喝酒。”顾远山强调。
今日，金毛大方多了，酒菜的规格远胜于昨日，人也活跃许多。
经历了前日的接触，与今日相比，齐云等人都对金毛有了各自的看法，有一点是共同的认识——金毛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推杯换盏之际，话题以玉石为主，齐云话不多，听的比说得多，往往是顾远山点名道姓的问到他，他才简略的回答。
顾远山在路上就想过了，以他的身份绝不能单刀直入，那样，容易把事情搞得复杂化。
这会儿，他只想摸清楚齐云的底儿，其他的改日借以金毛的口来证实。
酒过三巡，顾远山说：“金老板，齐先生是贵客，你可不能怠慢了！一会儿我还有事，你负责陪好先生，可不许舍不得花钱！”
“哪里哪里，顾书记说笑了，我金毛会是舍不得花钱的人？”顾远山当着人给他敲警钟，露他的底，金毛心里有些不痛快，却还是强忍着。
哈哈——哈哈——
顾远山哈哈大笑，打趣道：“你可是金毛，不叫铁公鸡！”
金毛一听这话，差一点儿一头栽过去，他故意做出一副立即昏倒的表情，惹得不苟言笑的纪闫坤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容。
两人虽然刻意在言谈中注意了称呼，不再称兄道弟，但是，两人之间关系非比寻常，这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
对于顾远山越来越过火的玩笑话，金毛在心里记得牢牢的，心里发堵，嘴上却是全无流露。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更何况，金毛与顾远山斗，等于在跟钱斗。金毛深谙这些道理，因此，他才能忍受顾远山这么几年盛气凌人。
对于顾远山而言，这些年来，的确已经惯于对金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更别说言语上的奚落。
养成的习惯很难调整，即便是刻意注意，还是会时不时流露出霸王的行为举止。
在他的心里，总有这样一种思想作祟：老子就是天，金都市的天，你金毛离了我，什么狗屁都不是！没让你把我供起来，每日拜三拜，都算是宽恕你了！
至于与金毛同流合污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都把罪过归于金毛，自个儿是谦谦君子，哪儿能有一丝一毫的污点。
纪闫坤始终冷面冷脸，一言不发，谁提议喝酒，他会陪同一饮而尽，他看似在认真听每个人说话，实则，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顾远山身上。
此刻，一眼就能看穿的金毛对纪闫坤而言，已经没有了吸引力，反倒是顾远山显得有些深不见底，是值得他下功夫去吃透的。
顾远山的名字，在纪闫坤的记忆里并不陌生，当年，时常听铁蛋讲起小时候的事情，其中免不了有顾远山、马栓儿、娟儿的身影。
当年谢伟鸿棒打鸳鸯，拆散了顾远山和谢雨涵，大哥马栓儿举荐他到省里，纪闫坤也是知情的，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回忆，再把它们窜连起来，再瞅瞅顾远山如今与叛徒金毛不浅的交情，不难得到结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俩人，是一路货色。
想起大哥胸口上子弹穿透的血洞，纪闫坤对这俩人就恨之入骨，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忍忍，多让他们蹦哒些日子，早晚，得把这笔账连本带利讨回来！
……
铁蛋爹拉着铁蛋逃跑了，约摸过了一刻钟，值班护士才急急忙忙跑到医生办公室，喊道：“王大夫，不好了，那个过敏的病人欠费跑掉了！”
“什么？看着老实巴交的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也对，那老头儿刚才缠着我，说要带病人回家，我没同意。小张，我这拿钱，你去把费用结清，我就不信，他跑的了初一，还跑的了十五！”王大夫心中气愤，若是病人都这么干，次次拿自己的钱去赌窟窿，医务人员的一家老小还不得饿死。
“王大夫，怎么能让你贴钱，你家里也不容易，嫂子还病着，孩子们花费也不小——”小张面露难色，不肯伸手接王大夫递过来的钱。
“小张，去吧。我就不信这辈子碰不到他们，只要人在金都，早晚得回来找我看病！哪怕是头疼脑热，也得进医院——”王大夫把钱塞进小张手里，推她出门。
小张手里撰着钱，极不情愿的往前走，心里怒骂那些昧着良心逃跑的人。病人逃跑这等事，时有发生，医院有硬性规定，谁收治的病人谁负责，病人拖欠医疗费逃跑了，由医务人员本人承担责任。
大伙儿都觉得这条规定太不人性化，大夫熬更打夜、甚至饿着肚皮救死扶伤，到头来还得倒贴。这是哪门子道理。偏偏那些个没良心的病人，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
……
回到家，铁蛋像饿了三天三夜，不等铁蛋娘把饭菜热好，就迫不及待的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扒拉着饭。
铁蛋娘看得心疼，眼睛里噙着泪水，暗想：这孩子，唉——能够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这会儿可不敢告诉他小暖没回来，不然，他又该着急上火了。
吃罢饭，铁蛋在屋内、屋外转了一圈，摸摸谢雨涵的额头，再看看两个熟睡的小家伙，突然问道：“娘，小暖呢？”
铁蛋娘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在铁蛋和铁蛋爹目光的逼迫下，她才撒了谎，说：“小暖——被顾远山接走了！”
“这有什么掖着藏着的，大大方方说不就结了？害我们瞎担心！”铁蛋的心放下了。
只不过，他有些埋怨顾远山，既然要接小暖过去，为啥昨晚只字未提？也罢，家里这情况，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小暖在家里容易被传染，还不如暂时离开几天。
知道了小暖的下落，铁蛋没了忧心的事，顿觉困乏，他索性缩进被窝里搂着谢雨涵睡觉。
上了床，反倒没了睡意，大脑里胡思乱想，跳出来的画面都是自己赤。身。裸。体与黄灿同床共枕，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松开谢雨涵，把手从她的脖子下抽出来，背过身去。
谢雨涵总觉着铁蛋反常，又不好多问，问多了，怕伤了他，她只能佯装睡着了，不去理会他。
铁蛋一直没有想明白，他和黄灿之间，究竟是否发生了关系，倘若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就太对不起谢雨涵了，洁身自爱三十多年，全被她毁了。
在大学的时候，铁蛋就不太喜欢黄灿的个性，只不过碍于谢雨涵和哥们儿们多次有意撮合，才试着与她处了一阵子。
当初，她没有任何交代就移情别恋，嫁做他人妇，这会儿又跳出来，死缠烂打，连这等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花样来。
铁蛋有一种预感，从今往后，自己没有太平日子过了，成日得生活在愧疚的惶恐中。
不知哪天，血雨腥风就会波及到家里来，到那时候，怎么向谢雨涵解释？是现在老老实实向她悔过，乞求原谅，还是瞒天过海，权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铁蛋还是打消了如实报告的念头，他不想伤谢雨涵的心，更不愿意毁掉自己在她心目中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
尽管，他深知心里藏着不可示人的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一个人痛苦，总比鸡犬不宁，一家人痛苦要强——
铁蛋娘撒了谎，心中过意不去，独自黯然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愣神。铁蛋爹跟她说话，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铁蛋爹心中有数，这老婆子定是隐瞒了什么，他拉了她一把，低声说：“丢了魂儿了？说吧，究竟咋的啦？”
铁蛋娘眼巴巴的望着他，泪珠子滚落下来，倒吸着气说道：“他爹，小暖还没回来——我忙完家里去学校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你就没打听打听？”铁蛋爹心中一惊，有了前次小暖失踪的教训，看来，这的确非同小可。
“我问那看门老头儿了，他说小暖跟老师一起走了——可我这心里——”铁蛋娘抹一把眼泪。
“瞎操心个啥？跟老师走了还有啥可担心的，兴许，下着雨，老师嫌麻烦，让她在她家住下了！”铁蛋爹分析道。
“真的？”铁蛋娘将信将疑。
“这还能有假——别胡思乱想，自个儿找不痛快！赶紧收拾歇歇，夜里娃儿醒了，还有得忙！”铁蛋爹安慰她，自己灌了一管烟，吧唧吧唧吸着。
“那就好，可把俺愁死了！”铁蛋娘破涕为笑，一下子有了精神。（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五章 罪恶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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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罪恶之爱
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一脸欣喜，她冲着正在喝酒的男人说：“快来瞅瞅，看我带回来啥宝贝了？”
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立即两眼放光，迅速凑过去，把她怀里的孩子看了又看，惊讶的问道：“不赖啊，哪儿弄来的？”
“说来也巧，我回来时穿过那个巷子，看到这妮子一个人，她看上去挺害怕的，我就说送她回家，她可高兴了，我寻思着这么大的孩子，好歹也懂一些事了，就把你给我的饮料让她喝了——孩子嘛，哪儿有不嘴馋的，她喝了饮料就说想睡觉，我就抱着她走，没走几步还真睡着了。你那饮料里究竟搁了啥玩意儿？该不会把娃弄傻了吧？”女人说话间，流露出一丝担心。
“傻？你傻了她都傻不了！瞅瞅她这小模样，也能值几个钱，唉——要是个带把的，那就更好了！管她呢，反正是捡来的钱，咱们也不亏！你可小心着点儿，把她给我看好了，明儿我就联系疤子，把她卖得远远的，这辈子，让她休想再回金都！”男人嘿嘿一笑，继续喝酒。
女人把孩子放在床上，也坐到桌子边，男人给她倒了一杯酒，说道：“你今儿是大功臣，来，陪我喝一点儿！”
“就知道喝酒，咱们啥时候也生一个？”女人呷了一口酒，笑嘻嘻的望着男人。
“啧啧，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么，咱们干这号营生，不能有累赘，要个孩子弄啥？拖泥带水的，要是——唉，算了，往后不许再提这个！”男人沉下脸，女人不敢再多嘴。
“这闺女模样俊，看样子也没遭过罪，你寻摸着给找个好人家，也当咱们做了善事！”女人幽幽的说道。干了多年拐卖人口的勾当，她的内心多多少少有些不落忍。
“瞅瞅，又来了，真是妇人之仁，能出得起大价钱的，家里还能穷到哪儿去？指不定她在家过的是啥日子，我们这是在救她出苦海！”男人大口的喝酒，嘴里嚼着干肉。
“唉——终归是让人骨肉分离——”女人叹了一口气。
“骨肉分离咋啦，他们不分离，咱就得挨饿，还能坐在这儿喝酒、吃肉？把心搁进肚皮里，再婆婆妈妈，小心老子送你回山里去！”男人翻着白眼瞪了她一眼。
“你敢！疤子，没我，谁给你暖被窝，谁伺候你？就你这样的，除了我，谁还看得上！也就只有俺是个瓜婆娘——”女人悻悻然的瞅着他。
她的心中凄楚，这些年来，她巴心巴肝对他，却没得到相应的回报。话说回来，疤子也不如自己嘴里说的那么糟糕，实际上，以他的长相和那一张能吹破天的嘴，哐个女人在身边，也不是什么难事。
“离了你，地球还不转了？没了你这骚货，老子还能被憋死？琴子，老子今儿把话撂这儿，你前脚出门，老子后脚就领一个女人进门。想要让老子在你的盐碱地里种出金子，趁早死了那份心，别以为老子是瓜娃子，不晓得你偷偷摸摸把避孕药丢了！”疤子牛眼睛一瞪，不屑一顾的瞥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
对于他来说，女人，是可有可无的，高兴了，两个人滚在一起，干一些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儿；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让她滚犊子。
什么爱呀、情啊，都是他妈的扯淡。
兜里揣着钱，比什么都强，憋急了随便拉个女人，裤带一松，三两下就完事儿，撇下俩钱，拍拍屁股走人，还不用管她吃喝拉撒，也不必管她肚皮里揣着谁的种。
在他的眼里，女人就如同搁荒的土地，谁都可以去开荒种地，长不长得出粮食，还得看种地的人想要什么样的收成。
疤子的话如同尖刀，深深插在琴子的心上，瞬间痛得失去了知觉，她幽怨的看着疤子，泪水盈盈，哽咽道：“疤子——你——够狠！”
疤子白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剥花生下酒。琴子再无食欲，起身离开。
她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娃，心阵阵刺痛，这么多年了，她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娃儿，在她膝下承欢。疤子就是不给她做母亲的权利和机会，总是监督她吃避孕药。
眼看着都三十好几了，青春一天天消逝，做母亲的机会也在一点点流逝，再等几年，还真就熬成了不下蛋的母鸡。
疤子说话不留情面，比屎还臭，实则，平日里对她还不错，也从不动手打她。
琴子每每受了窝囊气，都会安慰自己：疤子人不坏，只是表达方式太粗暴！别看他嘴上毒，我若是真的要走，他死乞白赖也得拉着我！
“爸爸——我要回家——”
琴子听到哭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女娃已经醒来，正惊恐的看着她，咧嘴哭喊。
疤子冲进来吼道：“哭啥？闭嘴！”
琴子把孩子拉在怀里护着，骂道：“喝你的酒去，别吓着她！”
见女娃不再哭，疤子这才回到桌子前继续喝酒。
琴子抚摸着女娃的秀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看着她，饶有芥蒂的说：“我——我叫小暖。”
“多好听的名字啊，人也长得漂亮！你饿了吧？”琴子一脸笑容，语气亲切。
听着眼前的阿姨夸赞自己，小暖开心，心里也不再那么害怕，她说：“阿姨，我饿！”
“等着，我这就给你弄些吃的来。”
琴子出屋，盛了一碗饭，到桌子跟前夹菜，疤子看着她不停的往碗里扒拉，伸手阻止，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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