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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特派员-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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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家男人我!还不快开门!”外边送亲的汉子们大吵大嚷。
一片嘈杂中,门头边搭上了一架梯子,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丫鬟爬上来,露着上半身喊:“姑爷既是才子,就不能只用银钱这些俗物打发人,得……赋诗一首!”
围观者轰然叫好,路晓明陷入了为难中,究竟是赋那个“两只老虎”?还是赋“一群鸭子”更合适?
思来想去,路晓明眼睛一亮,抬起了一条胳膊。看见他这架势,大伙儿立刻屏气凝气,洗耳恭听。
路晓明拿住了腔调,开始深情款款赋诗,华丽的词藻如行云流水被印送出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好!”
路晓明这一段刚吟诵完,里里外外立刻叫“好”声一片,来宾里有许多文人骚客,这一段文辞既华美又应景,简直绝了!
还没有完,路晓明等叫好声小了些,继续吟唱:“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次等路晓明吟诵完,沉默了许久,赞叹声陡然爆发了出来。有许多人干脆捡起块石子在地上画个圈,把这段词给记了下来,趴着不让人踩。
大伙儿是彻底服了,信手拈来,当真是大才子风范!
路晓明心中冷哼,这又算得什么?我还会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哦……那玩意好像不太应景……
一片叹服声中,方家大门洞开,两个喜婆跑了出来,在门口放下了个筛子,大喊:“新人出门!”
花车立刻开到了筛子边,新娘子就要出来了!
鞭炮鼓乐齐鸣,大门里人群分开,一小伙子背着一身红衣的新娘子小跑了过来,把人轻轻放在了筛子上。路晓明看着头顶盖头的新娘子,感概万千,当时就湿了眼眶,这是闵秋啊,我的新娘子!
苦苦追寻,历尽艰辛,终于在这人间道的世界里走到了这一步,其中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心绪激动难平,路晓明扔了缰绳就准备下马,谁料不等落地被水生一把抱住。
“少爷,您现在可不能碰新娘子!”水生咬着路晓明耳朵小声吼,心说我早就看你不对劲,辛亏有我在,要不然……
周围人哄堂大笑,路晓明这才琢磨过味儿来,悻悻然又爬上了马,这什么破规矩?
两个喜婆跑上来,一左一右搀住了新娘子,打开马车门,把她扶了上去。两个喜婆子一个上车陪着新娘,另一个手把车门,跟随步行。
新人上车,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婚车开拔,扔下嚎啕大哭的娘家人缓缓开向东面。迎亲车队里的壮丁全都跳下来,如狼似虎涌进方家大门,抢东西似得搬嫁妆,有俩小伙子急了眼,搬着俩丫鬟就往外跑,被人乱棍给打趴下了。
嫁妆有整整八大箱子,每个都有一米见方,两辆马车才装完,拖在队尾耀武扬威。等到嫁妆搬完后,这趟迎亲终于完成,迎亲队伍开上了归途。
迎亲有规矩,右进左出,不能原路返回,而是要绕一圈从另一边回去。车队离了娘家,沿着丘陵下的大路开向东,又前进了一里地后,开始转向南面,前方不远处就是**镇。
**镇是附近大镇,有上千户人家,镇子上客栈酒肆林立,热闹非凡。迎亲车队穿镇而过,立刻就引起了围观,等开到街心的时候,终于被拦下来了。
拦车的是一帮子妇女孩童,他们往街上一站,不给喜糖不让路,水生早就料到会来这一出,连忙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糖袋子上去分发。拦路的人太多,一个个发下来,估计没个把时辰完不了事,迎亲的人只好等待。
大家伙儿都有些不耐烦,唯有路晓明除外,自打车队停下来后,他就假意漫不经心四处打量,在人从中寻找着什么。
突然,路晓明眼睛一亮,他在人丛中看见了俩衣衫褴褛的人,正是路遂良和方小梅。这对苦命鸳鸯和路晓明对视一眼,就双双低下头,开始向着队尾钻。
路晓明看着俩人一直钻到嫁妆车边,悄悄探出手,向后狠狠一带缰绳,同时拈起马脖子上一块肉,狠狠一掐!他的手劲多大啊!那匹白马吃痛,立刻撂起蹶子沿着车队向后狂奔,一路嘶鸣不止。
车队上的人吓了一跳,“不好!新郎官儿的马惊了!”
这里是江南,读书人又有几个会骑马的,刚才也就是做做样子,眼看新郎官的马惊了,大家伙儿赶紧跳下来帮忙,这要是把新郎官摔坏就完了!
最后一辆嫁妆车上的押车汉子眼看着白马不停尥蹶子,二话不说一头蹿下来,冲到惊马边伸手捞缰绳。他刚离开,趁着围观者注意力全被遇险的新郎官吸引,一直潜伏在车边路遂良抓着方小梅的手,俩人一咬牙,钻进了盖着嫁妆的红布里。
路晓明眼见奸计得售,双手抓着缰绳稍一使力,白马一瞪眼珠子,被他硬生生勒停了下来。别人不知道,那匹马清清楚楚,路晓明这么一箍,它根本就动弹不得,想惊都惊不了。
眼看马安定了下来,大家伙儿松了一口气,水生这时候也不发糖了,他把糖袋子往路边一扔,赶紧跑回来牵马。那些要喜糖的人一哄而上,开始抢糖袋子,大路被让了出来。
这回大伙儿不敢再耽搁,赶紧打马上路,车队穿阵而过,继续开向南面。
黄昏时分,车队又拐了两个弯,开始向北,离家已经不远。路晓明信马走在前头,看着路边感慨万千,初来时的糜子地,如今已被收割,只剩下了一片禾茬子。
恰好水生抬起头来,俩人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就要到家了!
天黑的时候,迎亲队伍终于到家,院子里灯火通明,流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现在。村子里没多少人家,大伙儿都是中午晚上连轴转着吃。
鞭炮声声中,人们一哄而上,先把八大口箱子嫁妆搬进了新房,接下来就是重头戏背新娘子回家!
路晓明被人拉扯到了花车边,欢呼声中,喜婆打开车门,新娘子顶着盖头出现在人们眼前。路晓明跟个木头人似得被摆布着转过身,香风袭来,新娘子已经伏在了背上。
深吸一口气,路晓明背着自己的新娘向屋里走,这感觉是那般的熟悉。
“闵秋。”路晓明轻声呼唤。
“嗯?”闵秋将脑袋靠在路晓明肩上,轻轻答应,声音中饱含着无限娇羞。
“谁能想到,我们竟然会这样成亲。”路晓明大发感慨。
闵秋“咭儿”一笑,悄悄在路晓明肩上咬了一口,还挺疼,可路晓明心里却仿佛灌了蜜,甜得化不开……
第四十五章:天高路远
背进了大堂,“老母亲”上座,两夫妻在赞礼官的指挥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全本小说网,https://。)尽管知道堂上坐的不是自己亲娘,可路晓明和闵秋这一次毫无怨言,满怀感恩,深深一拜到底。
老太太喜极而泣,生生受了一拜,“我儿、媳妇,快起来。”
接下来,夫妻对拜,一片欢腾中,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这里没有闹洞房的陋习,新人进了洞房,来宾们轮流向老太太道贺,告辞离去,不一会儿功夫宾客散尽,屋子里只剩下了这一家……六口人……
“老太太?”水生看老太太还端坐在堂上,小声问:“您劳累一天了,该休息了吧?”
老太太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再坐一会儿,记得把火烛吹熄了。”
水生会意,吹熄了蜡烛,自顾去休息,漆黑的堂屋中只剩下了老太太一人。婆婆听房,这是女人们私下里的习俗,怕自己儿子新婚出状况……
洞房里,一对红烛高燃,两位新人相对,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老太太还在外面听着……”路晓明嗫嚅着说。
闵秋骂了声“呆子”,娇羞带嗔,路晓明这才反应过来,还差最后一步,该给人家掀盖头了。
路晓明顿时心跳如鼓,哆哆嗦嗦抬起手,撩住了盖头下摆,可又跟中风了似得,就是抬不起来。说起来,俩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偏偏就是使不上劲儿。
老半天过去后,旁边传来“啪嗒”一声响,一口大箱子被从里推开,路遂良和方小梅俩人打着结睡在里面,到这时候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兄台,为什么还不掀开?”路遂良好奇地问。
“关你屁事!”路晓明喷了一口,转过头一咬牙,抓住盖头恶狠狠一把掀开!
箱子里俩人顿时张大嘴巴瞪圆了眼。
烛光下,闵秋低着头,脸蛋儿跟苹果似得,红透了……
路晓明松了一口气,媳妇终于娶回来了!只可惜,婚礼是他俩的,洞房却是别人的。
闵秋终于喘匀了气,小声说:“事情办完了,我们俩也该走了。”
“嗯,去哪里?”路晓明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
闵秋右手探进袖子,摸出一本锦布封面的文书,笑着说:“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上京去,不出意外,下一个入口很可能就在那里。”
路遂良好奇,从箱子里翻出来,走到俩人身边一看,失声惊呼:“这不是县衙里开出来的学子文书吗?我也有,兄台也要进京赶考?”
这里户籍虽然管的没那么严,可想要出远门,必须得有衙门开具的各种通行文书,否则随时可能被别地的官差给当做流民抓起来,有了这玩意,到处都可以通行无阻了。
路晓明打开文书一看,顿时哭笑不得,那署名赫然竟是路晓明。说实在的,他那字儿在这里压根儿就没人认得出来,给开这文书的人是照着他笔迹仔细临摹的,弯弯扭扭分毫不差!开完了估计都没认出来这人叫什么……
“兄台这名字……”路遂良也傻眼啦,他一贯自忖学识不凡,可这三字儿他竟然只勉强认识半个,第一个好像是“路”。
路晓明白了他一眼,“啪”一声合上文书,淡淡说:“什么叫学无止境?现在明白了吧!这么跟你说吧,我打四岁就开始上学,整整上了二十年!就这样,我也不太认得这仨字儿……”
“你就贫吧!”闵秋连忙打断他胡说八道,“别耽搁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咱们该上路了。”
路晓明就服人家,忙不迭答应,俩人开始脱身上的大红喜袍。
由于事先早就做了准备,喜袍脱下来,他们里面都穿着外套。路晓明这回换了一身当地的普通装束,闵秋也作当地人打扮,一身红色裙装,跟电影里的女侠似得。
路遂良和方小梅手忙脚乱换上喜袍,今夜的一对新人顿时易主。
接下来路晓明把自己的背包背上,闵秋挽好长发,打开一口箱子,取出个背篓背上。路遂良和方小梅小两口在旁边默默看着,依依不舍。
收拾停当,路晓明推开了窗户,俩人回头看一眼点了点头,闵秋嘱咐说:“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性子了。”
一对新人连忙称“是”,对着俩人一躬到底。
“哗啦”一声轻响,夫妻俩抬起头,窗外星空点点,已没了他们身影。
一墙之隔的堂屋里,路家老太太轻轻叹了一息,神情变得落寞。
外面的大路上,路晓明和闵秋并肩而行,向着北方,迎着满天繁星,天高路远,他们走了。
一个月后,中原。
不同于烟雨秀水碧绿葱荣的江南,中原大地一片坦途,放眼望松柏成林,人迹渺渺。
一条宽阔的大路纵贯南北,刺穿森林,直通天际,这就是连接京师和江南“粮仓”的官道。每到秋季,南方的税赋钱粮主要沿着两条通道送入京师,一条为京杭大运河的水路,另一个就是这条官道。
一路车马在官道上向北缓行,总计不下百辆,每辆车上都堆满了麻袋。每车除了驭手外,麻袋堆上还坐着一名配弓箭的刀斧手,警惕注视着两旁的松柏林。
一路骑兵伴着车队同行,马上都是轻甲长枪手,鞍旁挂着短弩,武装齐备。
明眼人只需看见这些人的装备,就知道这是一路精兵,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护送军粮。边关战事连绵不断,特别是秋季,南下犯境“打草谷”的匈奴人简直像蝗灾一样,连绵不绝。
秋季对于农耕民族来说是收获的季节,代表着丰收和喜悦,可对于游牧的匈奴人来说,却是最后的机会。这时候关内正是粮食遍地,而塞外却万物凋零,他们得要趁着大雪还没有封路,赶紧下来抢一把。
抢钱!抢粮!抢女人!抢光能带走的一切,带不走的就烧光,杀光!
“军队通行,百姓规避!”
队列前有人大喊,军士们向前看,前方不远处有两人正向北行走,看见他们二人的装束后,士兵们放松了刚扣上的箭支。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百姓一般不会离家,不过这二位显然不是普通的农户。
这二人一男一女,都颇为年轻,二十来岁模样,看举止应该是小两口。其中男的穿一身青色短衣,身背包裹,肩上扛着一块破旧的布幌子,女子着一身大红裙装,背着一副加盖的背篓。
仔细看,那幌子上有两行字岐黄妙手,救死扶伤。
原来,是一对游方郎中。
郎中虽没有功名,可也算是读书人,地位比普通的百姓高,是以军士们也不好恶言相向。那两人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一牵女人的手,两人规规矩矩让到了路边。
不用猜,这两人正是风尘仆仆赶往京城的路晓明和闵秋……小夫妇俩。
他们从江南出发,一路跋山涉水,沿着官道走了整整一个月,方才赶到了这里,前面就快要过黄河了。
普通百姓遇到军队的时候,必须老老实实垂手站在路边等候,不准和军列同行,不过郎中无此限制,路晓明和闵秋依旧贴着路边同向行走。
擦身而过时,士兵们好奇打量,路晓明有些消瘦,相貌平平,而闵秋生的人比花娇,温婉如玉。
当兵的都是些大老粗,再加上常年军旅生涯枯燥乏味,有个胆大的老兵油子索性搭起话来。“那位郎中大姐,你男人真不晓得心疼人,那么大个背篓怎好让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背着。”
路晓明瞪了那老兵油子一眼,当时就要发作,闵秋连忙把他拉住。她这一转身,露出了另半张脸上的疤痕,那个老兵油子被吓了一跳,无比惋惜摇了摇头。
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兵将官打马疾驰而来,凶巴巴大喝:“行军途中不得与百姓私相交流,违令者鞭三十!”
那个老兵油子连忙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表情肃穆。
将官打马来到路晓明身边,恶狠狠瞪了那老兵油子一眼,转头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幌子上。
“二位哪个是郎中?”将官粗声粗气问。
闵秋连忙说:“小女子是郎中,这位是家夫,进京赶考的学子。”
说完闵秋拽了路晓明一把,从他的背包里掏出那本文书,打开递给将官看,她只当人家是来盘查身份的。
那将官瞥了文书一眼,面露尴尬,嗫嚅着说:“我等不是府衙,才不管这些杂事,既然这位大嫂是郎中,能否烦请为我家督尉瞧下伤?”
路晓明看见这人的神情了然,估计他就不识字儿。
闵秋听见有人受伤,点了下头说:“请带路吧,我去看看。”
将官闻言面色一喜,连忙下马,别误会,不是请闵秋骑乘,而是请路晓明。人家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又是丈夫,地位得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他不骑谁骑?
还别不服气,这里的规矩就这样。
路晓明哪会搭理这一套,他呼开将官,大大方方抱起闵秋往马背上一放,周围的军士们立刻一片叫好声!
“噤声!都给我闭嘴!”将官嘶声大喊,总算把嘈杂给压了下去。老实说,路晓明这样大大方方的大丈夫,还是个读书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先生……郎中,二位请跟我来。”将官牵上马,领着路晓明夫妇走向队尾方向。
第四十六章:遭遇
最后一辆粮车上,四仰八叉躺着一条昂藏大汉,正眯着眼睛晒太阳,鼾声如雷。全本小说网,HTTPS://。m;路晓明刚一接近,就闻见了一股子血腥味儿,还夹杂着恶臭。
闵秋从马上翻身下来,直接跳到粮食堆上,轻轻拍了拍大汉,“你伤在哪里?”
大汉一惊醒了过来,往旁边缩了缩,打眼一瞧,看见了路晓明扛着幌子,眉头皱了起来,不满嘟囔:“怎么是个女郎中?”
路晓明一听不乐意了,他跳上粮堆在大汉身边蹲下来,阴测测说:“那你要不要我给你瞧?”
“晓明别闹。”闵秋推了路晓明一把,转向大汉和颜悦色说:“不管男女郎中,能给你瞧伤就行,别嗦了,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那大汉目光在两人身上了,可能觉着还是闵秋更靠谱,乖乖对着她伸出了左胳膊。
这大汉是个督尉,手下管着几百号人,大约相当于个营长,也算是不小的军官。不过他这这时候只戴着一顶帽盔,身上并没有着甲,只穿着一件单衣,手一伸出来,一股臭味立刻弥漫。
闵秋皱了皱眉,解下背篓放在身边,掀开盖子取出来一把剪刀,沿着大汉的衣袖向里剪。袖子被一截截剪开,很快就露出了伤口,位于上臂中断。
这是箭伤,那支箭还在,贯通了整条手臂,狰狞的箭簇在后,箭尾已经被折断,在手臂前方露出来一小截。两面的伤口乌青发亮,高高肿起,渗着腥臭的黑血。
“箭杆挤在骨头上,我们不敢拔。”陪同他们来的将官说。
闵秋端着手臂来回仔细看了看,想了想,转向路晓明说:“伤口已经严重感染了,必须立刻做清创处理,要不然,这条胳膊只怕就得废了。”
路晓明这一路陪着闵秋治病救人,两人已相当默契,听见这话他一言不发绕到了督尉的身后。
“这位郎中是要……”督尉莫名其妙。
一旁的将官连忙介绍:“这位是女郎中的相公,上京赶考的学子,叫……”
“记好了,我叫路晓明。”路晓明随口支应着,伸出双手从督尉腋下穿过,箍住了他的肩膀,又逮住了他那条受伤的胳膊,给闵秋使了个眼色,“可以了。”
闵秋放下剪刀,从背篓里拿出个钳子,夹住了露在外面的箭簇。
“箭杆压住了神经,可能会很疼,要是实在忍不住……就昏过去吧。”闵秋嘱咐一声,夹紧箭杆转了转开始用力向外拔。
“不行!”旁边的将官急眼了,连忙出声阻止:“前面看过几个郎中,都是拔的时候被……”
不等他说完,闵秋已经开始向外拔,督尉的身躯立刻就跟气球充气似得涨了起来,将官赶紧收声,虚托双手摆好架势准备接人。他很清楚这位督尉又多大的力气,随手一挥,这小娘子还不得飞了。
然而,事情并没如他想象那般,督尉怒目圆睁,身躯涨到了极限,然后就见箍着他的路晓明邪邪一笑,“你给我下切吧!”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车队全停,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这边,瞠目结舌。也没见路晓明怎么使力气,刚“肿”起来的都尉大人就这么被他一把勒“瘪”了下去。
闵秋自始至终专心致志,动作不快也不慢,箭杆被一点点拔了出来。
摩擦神经的痛楚常人难以想象,督尉瞬间浑身是看,眼珠子满是血丝,仿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将官看得不忍,叹息道:“大人,您要是实在疼的受不了,就抖抖吧……”
督尉从胸膛里憋出嘶吼:“我特么……被逮死了……抖不起……来!”
将官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看向路晓明,能把他们都尉大人逮得抖都抖不起来,这该有多大力气啊!
屏息凝气中,箭杆拔出来了八分,闵秋面不改色一挑,全都给拔了出来,督尉汗如雨下,眼珠子一翻,果然昏了过去。
“放松些。”闵秋这话时说给路晓明听得,刚才人家其实不是疼昏过去,而是被他给硬生生勒昏过去的。
路晓明放开软的像面条似得督尉,蹲一边端着那条胳膊,闵秋拿出一个铝盒子,开始清理创口。
闵秋先是用小刀划开两端的皮肉,擦了点双氧水后,开始专心致志切割腐肉,神情专注。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那个督尉抽了一口气,终于悠悠醒了过来。
“别乱动,要不然我还勒你!”路晓明在一旁威胁,那督尉呆呆看了路晓明一眼,打了个摆子,果然一动不动。
这督尉其实挺有种的,刚才那不过是特殊情况,现在剜肉刮毒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番处理下来,发臭的烂肉清出来了一大堆,闻之欲呕,闵秋一边擦着双氧水消毒,一边问:“这箭头做过处理,射中了就很容易感染,应该不是一般猎户所为吧?”
没了腐肉,那督尉感觉立刻轻松了许多,连忙恭恭敬敬回答:“郎中慧眼,这是匈奴探子所为,这些狗崽子平时在箭壶里塞一块腐肉,把箭插在上面,遇敌时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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