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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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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下自己这个话的真实性,我说,“然后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把刀戳到腰上了——”
“啊?”吴处显然有点惊讶,他看着我,肯定有种不知所云的感觉,“这样的吗?不是吧?”他的声音很纳闷。
“真是这样的。”我诚恳地说,“不信你问她——”我指了指上官仪。
吴处长的视线被我的手牵到上官仪的脸上。他在发愣。
上官仪摇摇头,露出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笑容,有点酷。但是她没说话。
“呃——”吴处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视线,又凝视着我,“不太好理解啊首长。”他说,“就那救护记录上来看,当时刀是插您肚子上的,呃——对吧?”
“哦?是吗?”我搔了搔脑袋,觉得有点难以自圆其说,“对的是这样的。”我一边思考一边说,“我摔过一跤之后吧,就有点乱,就从腰上扯出刀子来瞧了瞧。”
“…………”吴处看我的眼神很白痴。
“然后,我又摔了一跤。”我比划了一下,“结果那刀就戳我肚皮上了。”
“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就那样了。”我说。
吴胖子把嘴张得很大,有点象听天方夜谭时的表情。
“这个——”他略微思考一下,似乎犹豫难决,“不太好写啊,人家不相信吧?”然后他的脸转向了另一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陆!”吴胖子的声音放大了,“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啊?”小陆本来一直在我床前,哭得抽抽答答地,给他这么一喝问,吓了一大跳,赶紧试试眼睛,把脸上泪水擦干了。“我——”她有点语塞,显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把求助的目光转到我这边。
“为什么不说话?嗯?”吴处对他属下的小女兵,显然就没那么和善了,他的表情非常狐疑,“是不是——你弄的?!”
这个白痴!
我咳嗽一声,把吴处的眼光引过来。“跟她没关系。”我说,“说过我自己伤到的——”
“那也不成啊!”我看本年度要评选草包的话,这吴处可真应该算上一位,他居然不管不顾地,还追问上来,“到底怎么回事小陆?!”他说,“就算是首长意外受伤,按这条例,你看护失守,应该算是严重渎职——要上军事法庭的你懂吗!”
第274章 凝眸
吴处长鼓起眼睛瞪着小陆,神情颇有点凶神恶煞的味道,小姑娘给他吓到了,看看我,又看看上官仪,欲言又止。
“来人!”死胖子看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愈发觉得可疑,倒还来上了劲,一声断喝之下,两个宪兵应声出列。“带走!”
小姑娘肯定没有见识过这种阵仗,不免张皇失措,惊恐之下,忍不住又哭起来。
“干什么!”我往床边拍了一记,不小心砸到手上伤口,有点龇牙咧嘴。“你什么毛病?!”我骂他,“都说过不关她的事了,你们怎么办案子的?还真想把这责任推到她身上去啦?”
胖子转过脸来,这才挤出一点笑意,“您看这个——”他带着点为难地说,“我们也不好办啊,是个事故,上边就肯定得追查,没法交待啊。”
“查什么查?”我不耐烦地说,“我这里一个苹果没削好,就能让她坐牢啦?这么劲儿劲儿地!”
“学学你们领导吧,遇事躲得远远的,多英明!”想到先前陈副院长那样儿,我忍不住发笑。这厮老辣得紧,一瞧现场情形,肯定是以为涉到什么高层内幕,政治血案,从安全第一角度出发,赶紧撒丫子闪人,把这天真无邪的死胖子给留下来顶雷了。
“哦——”胖子好象这才恍然大悟,他看着我的一脸冷笑,又打量一眼正低头饮泣的军装美眉小陆,脸上显出十二分的尴尬来。“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一叠声地道歉,“我们没弄清楚情况。”
“这个——”然后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您看怎么写合适?”
“你丫想什么啊?”瞧着死胖子那貌似尊重实则暧昧的眼神,我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想怎么写怎么写,随你便!”
上官仪说话了,慢条斯理地。
“这位沈同志连日忘我工作,以致身体疲劳虚弱,不慎失足跌倒,意外受伤,与他人无涉——就是这样,你们这么报告好了。”
“应该算是公伤——这个我会处理的。”然后她向外挥了挥手,“行了就这样,你们出去吧。”
“哦,哦,谢谢。”胖子抬手擦拭一把额头上的汗,赶紧又把他手下人的记录拿到手里边,草草看过一眼后,交我签字。
因为手上缠着纱布,动作起来有点不利索,我换了左手,拿着笔漫不经心地在记录纸上画符,一边侧脸看上官仪,我发现她望我的眼神很不友好,有点压抑的怒气——她肯定是了解情况的我知道,开始医生帮我止血治疗的时候,就看她叫上小陆,在边上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眼下瞧她样子,应该是很不满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啊——谢谢!”吴处见我弄完了,松下一口气来,“那我们先走了,您安心养着病,有什么情况要补充的话,随时找我就行——”说完带上他的人马,诚惶诚恐地退出了我的房间。
上官仪沉吟一会后,又跟屋里呈严肃紧张状的大夫护士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先出去吧,也没什么危险了,这里有小陆看着就行。”
医护们齐声答应一句后,也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空了许多,顿时安静下来。
我看着表情森冷的上官仪,有点紧张,我不知道她想说点啥,但是可以肯定不会是赞,比如忘我工作因公受伤什么的。
果然,她一开口,语气就颇不和善。
“沈宜修,这么处理——你觉得委屈吗?嗯?”她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说要让我——让组织追查凶手,把肇事的人给抓起来?嗯?”
“呵呵。”我笑,“我先动的手,不能怪别人,我认倒霉还不行吗?”
上官仪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应该有考虑吧?这个恶劣影响?”她说,“两个有一定层级的干部,在高干楼里斗殴打架,直至酿成血案,为了什么?”她的声音透着怒气,“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叫什么?嗯?”她逼视我的眼睛,“丑闻!不堪入耳的丑闻!”
我无所谓地笑笑,虽然觉得她这措辞上有问题,但是依然没有反驳。
“我对你很失望,沈宜修。”她说,“你怎么还那么冲动?还那么任性?处理事情,还是那样不计后果?”她的声音越来越高,“三年时间还不够吗?修身养性,陶冶情操——你这修的什么身?养的什么性?陶冶出什么来了?!”
看上官仪的样子,应该是在发火。
我依然无所谓。“仪姐,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冲动。”我抬起眼,望着天花板,“如果有人在我面前把那些脏话再说一遍,不管他是谁,我照样还抽他。”我淡淡地说,“不可能沉默,修炼不到那境界,嘿嘿,面不改色,腹里乾坤——别说三年,三十年也不行!我沈宜修,永远成不了那样的神仙!”
上官仪凝眸看着我,很久很久。
一瓶液体很快挂完了,小陆帮我换了个袋子接着输。我望了她一眼,发现小陆也在怔怔地看我,灵秀的大眼睛里雾气氤氲。
上官仪低下头,来回踱上几步,又转脸过来问我:“在你冲动之前,其实你肯定知道后果的,对不对?那你说说看——那个任小天,为什么要挑衅你?他的动机是什么?”
“知道啊。”我说,“让我乱,让我心神不宁,让我去跟他斗,就是这样我了解。”
“是的,你说得很对。”上官仪点点头,“他清楚你找他的目的——苏静美下课已成定局,不可能改变,他就是希望你在这件事上同他去闹,与他纠缠,他要让大家都看到,你是个弱智,是个政治白痴——不过也只有你这个白痴,才会上他这当,还跟他动起手来——”
“也许是上了他的当吧。”我说,“不过没什么后悔的,反正现在是他捅了我,他还能怎么样?”
这时候上官仪的电话响起来。
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上官仪的电话,从来就是用来找人的,很少看到有电话来找她。当然,象她这样层次的领导,基本上也没谁带电话,都在秘书那儿。但是上官仪,不带秘书行走,自己开车——这也高层政治一道非常别致的风景。很清新,很亮丽。上官仪,外界号称政治局之花,不是没有道理的。
上官仪掏出手机来看了一下,然后接上。“转进来。”她很简洁地吩咐。
听这说法,应该是她的机要秘书。
电话是来询问我这情况的,上官仪把忘我工作因公受伤那几句话重复了一遍。“好的,没事了,谢谢您的关心。”说完挂了机。然后她转过头来告诉我说,“首长来电,对你表示慰问。”她说。
“哦,非常感谢。”我真诚地说了句。是很感激——领导人正在欧洲出巡访问,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抽时间来关怀咱,确实足够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了。
“那么——”上官仪面无表情,又踱开了小方步,“这个事情,你希望得到什么处理?还有那个任小天?”
我咧嘴笑了一个。“处理?要怎么处理?把他抓起来?罚他的款?还是让他赔礼道歉?呵呵。”我说,“不需要!”
“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我说,“干嘛要去追究他?”
上官仪停下脚步来。“嗯,对的。”她说。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明媚笑意,就象月亮浮出云层,皎洁晶莹,“你懂得放手,那就很好。”她看着我说,“没有必要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任小天的情况,看起来简单,但是很不方便处理,牵一发而动全身。”上官仪又说,“他想干扰你,拖倒你。跟他争斗,其实非常无聊——他输了什么都不会少,而你输的话,就是输了全部!”她说,“现在你有你的道路,你的前途,把自己要做的工作做好就行,不必在不相关的事情上分散精力——”
“任小天我可以放过他,这个绝对不是问题。”我打断了上官仪的话。
“但是苏静美呢?怎么办?”我说,“这个事情,我不会放手。绝不!”
“等一等!”上官仪的声音突然提高。
我愣了一下。
“你!看着我的眼睛。”她命令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
上官仪的眼眸,也象大海一样幽深广阔。无边无际,无岸无涯。如果有谁企图横渡这片汪洋,我想,其结果一定是葬身波底,永入沉渊。
我的目光非常坚定。我和她对视了很久,似乎有一小时那么久,我感觉。
上官仪把脸转开了。她的脸上,有失落的痕迹。
“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她很快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迅速离开这个房间。
第275章 要求
等?那就等吧。
坐在床上,我思考了一下,回忆了一下,想过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我觉得非常无聊,百无聊赖。是的,没有意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小陆。”我喊了一声,“把电视打开吧。”
军装MM站在边上,正盯着我发呆,眼神迷迷登登地。听到招唤后,仿佛从梦中醒转,赶紧答应。“哦——好的好的。”她连声说,“嗯——想看什么?”
“MV——听听歌吧,挺闷的。”
音乐响起,歌声回荡,感到房间里的气氛舒缓了很多。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把身子靠在床头上,这一刻,脑子里很多往事在飘。
………………………………
上官仪说的马上两个字,我这次的理解,是两个钟头。
思绪飘荡沉浮,就象云里断了线的风筝,信马由缰,随风舞动。就在感觉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上官仪进来了。
她的神情依然淡漠,姿态依然冷峻。但是——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因为她的眼圈看上去有点红。然后她在我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她的姿势,应该是要跟我好好地谈上一谈了。
“开始说到哪里了?”果然,一坐下,她就问了一句。
“哦。”我坐起身子来。虽然刚才有点渴睡的意思,不过一见到上官仪,我马上清醒过来。我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验——不管在做什么,感觉上有多疲惫多劳累,上官仪在边上盯着你,动力立马就有,根本无需鞭打也不用激励,完全自发自觉。这个发现一度让我很郁闷,有点受制的感觉。有时候还因此俗不可耐地想,女人也许可以从这两种类型来划分:让人嗜睡的,还有给人提神的。上官仪绝对属于后者,跟她一块工作,不需要咖啡,不需要可乐,她就是最好的咖啡因兴奋剂——免费的。或者说,无价的。
“嗯,仪姐,刚刚提到苏静美了。”我慢吞吞地说,“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吗?”
跟往常完全一样,面对上官仪的冷峻,我的思维清晰而有条理——没办法,给她逼出来的。上官仪的目光绝对能够让人清醒和冷静,让人在说每一句话之前,都不得不反复斟酌,仔细考虑,以避免出错——她会让你感觉到自己犯下的每一个错误,都那么愚蠢,不可被原谅。当然,实在要胡说八道也行,不过在说话之前,一定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是这么以为的。
比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非常典型。
“我不知道你想提什么。”上官仪的回答,简洁,大气,层次分明。她的气势让我呼吸为之一窒。“我也不可能答应你什么。”她说。“如果你的请求来自私人目的,请原谅,我没有义务答应你。”她说,“如果想对组织提什么要求的话,对不起。”她说,“我不代表组织,我没有权力答应你。”
“哦。”我说,其实我已经很习惯上官仪的这种说话口吻,思维定式,倒也没什么挫败感。我继续往下说,“呃——是向组织提的。”我说,“实在不行,就当我在向流星许愿好了,你就是那颗流星——”
上官仪伫立在我面前,保持着一个挺拔的姿势,她冷冷地审视我,不说话。嗯,她不是流星,是月亮,冷月。我想。
“这个比喻可能不太好。”我又摇头,“反正就是这意思。”我说。虽然有点压力,但是我想自己应该能够承受,而且是必须承受的。“我的请求就是——”
“希望组织把我下放到长川去任职,越快越好。”我说,“我希望——”
“沈宜修!”上官仪毫不犹豫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有点高,却没什么意外。她应该考虑过我会提出这种要求来,好象是这样。
“你在这个地方,跟我提这样的东西,合适吗?”她说。她的语气也很重,“符合组织原则吗?有政策上的依据吗——”
“我知道!”我也打断了她的话,“原则,政策——我每天都在弄这些!但是现在我不想要了。”我认真地告诉她,“我只想要回我的爱人,还有我的爱情——”
“爱人!爱情!”上官仪的声音猛然高昂,怒不可遏。“你的头脑呢?你的理性呢?都为什么而存在?!”
“苏静美。”看着她发脾气,我倒是心平气和,没有太多东西要考虑,我就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你也知道的,她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她需要保护——”
“她更需要的是沉静!”上官仪再次打断我的话,“是平和!是放下心态!”她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冲着我高声说,“是象普通人那样去生活!——而不是抱着所谓的爱情,痴痴呆呆,疯疯癫癫!”
我诧异地瞄了她一眼,我觉得上官仪现在的样子,不太沉静,也不太平和。呃,可能在心态上,也出了点岔子,挂错了一档吧?我想。
“不疯魔不成活——你们这都是些什么人?!不可理喻!”看上去,她确实非常恼火。“不行!不可能答应!”她大声斥责我,“纯属无理取闹!无稽之谈!”
我愣愣地看着上官仪,她的脸孔有点发红——火气越来越大,都让我为她担心了,我想应该提醒她一下。“呃——仪姐?”我说,“你为什么要激动?不能小点声吗?我不过就是提个要求嘛,可以慢慢谈——”
上官仪也愣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轻咳嗽一声,又坐了下去。
“嗯——”她考虑了半分钟,似乎状态调整过来了。然后她又说,“你的要求,被拒绝了。”她的神情很平淡。“而且你的意识也需要改造,动机很不纯洁,利欲熏心——”上官仪的声音也很平静,“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知道吗?向组织伸手,要权,要官,要位置,是吧?很恶劣的行为——”
“呵呵是吗?”我笑。“没觉着恶劣,我就认为自己高尚了,这叫做锐身任难啊!我可是去趟地雷阵的——”我说,“组织上不是有句话吗?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我们党员,对吧?”
“这几年,没听说有人想往长川跑——只听说过不乐意去的,是吧仪姐?”我抬起眼来,望着她,“三年换了五任书记,个个走麦城,人家的想法,是躲都躲不开,我没说错吧?”我问她。
上官仪没有反驳我,因为我说的这些,就是个实情,谁心里都清楚——长川的乱局上边也始终关注着,就是一直没拿出个象样的方案来解决,也解决不下。现在的长川,都快弄成政治上的万人坑了,谁去就坑谁,很让组织上头疼。
“谁伸手要那位置,给他啊!”我笑着说,“让人架到火上烤的滋味,谁愿意尝谁就去——”
“任小天。”上官仪说了句。“他也在活动这个事情,他一直没有放手——”
“我知道。”我说。“可是他行吗?他要能解决长川那些问题的话,组织上还不早就安排给他了?还要等到现在?”
“任小天是不行。”上官仪看着我摇头,“可是你更不行,你说的是一个天方夜谭。”
“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要是你去了长川,会是个什么局面。”她说,“甚至整个汉江,政治上全是你的敌人,不可能有机会做什么,你会比前面那些人倒得更快!更惨!”
“现实一点吧。”她说,“不要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去。”
“你的特长,在文字上在理论上,你属于上层建筑。”上官仪很直白地告诉我,“这几年的工作对于你来说,是个锻炼,也是积累,你的下一个位置,将会去宣传部门——在那里,你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且能够得到足够的重视和支持,再过几年,如果表现一直很好,机会又合适的话,有可能让你到地方挂职,然后再上来——这条路线,才最适合你。相信我,不会错的。”
上官仪凝视着我,眸子里很坦白,话也说得非常恳切——这是自我接触她以来,听她说过的最直接的话了。
“所有的人都了解,你有出类拔萃的才华,也有非常优秀的品格,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一是时间,二是表现,你需要全身心地融入到这个政治氛围中来,然后努力坚持下去,你未来的空间会很广阔——”她说。
“仪姐——”我挺了挺胸膛,把身子坐直了。“我是这么想的,苏静美她——”
“不要说了。”上官仪抬起手来向我摆了摆,她的样子有点疲倦。“这里有段录音,就是她的,你听听吧。”
第276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上官仪把她的手机拿出来,伸到我的面前。
果然,是苏静美的声音,异常平静。
我这才想起,刚才上官仪为什么让我等,应该就是出去打了这个电话——对我的思想,上官仪完全做到了洞察入微、了如指掌,我有一点汗意。
这是一段来电录音,只有苏静美的嗓音,依然熟悉,依然圆悦,依然那样不疾不徐不温不躁。嗯,甚至可以说句,非常淡漠,平平直直,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请转告他,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没有意义,我也不会接受。”她说。
“是的,完全没有意义。”她说。“现在我的生活很安宁,很平静,我不需要什么,也不希望再次被打搅。”
我猛然抬头,看见上官仪的眼神。她的眼神,有点伤感,有点疲累。
“请转告他,没有人愿意成为负累,没有人愿意成为牵绊,没有人在守候。”苏静美的声音也很疲惫,但是没有颤抖没有哭泣,坚定,而且从容。
“请转告我给他的祝福。”苏静美说。“我相信他可以飞得很高,走得很远。嗯,对的,我相信。”
“他走过那么长的路,流过那么多的血,付出过那么多,他非常不容易。”她说。“现在,能够看见他的前途,我为他感到高兴,他应该得到的。”
“告诉他,这里不适合他。”苏静美说,“在这里,他失去过所有的东西。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失去所有,对于他来说,这样做非常愚蠢,也非常失败,他所有的努力都将毁于一旦,而且毫无价值——请务必阻止他。”
然后她提到了一个人名,应该是在回答上官仪的询问。
“任小天?嗯,他有找我谈过。”苏静美说。“任小天让我放手。”
“我当然会放手,没有什么在我手里。”她说。
“这次换届,我有准备,我服从安排。”她说,“我也答应过任书记——我不会离开长川,不会给组织上添乱。”
“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去影响到他。”她说。“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请一定转告他——”说到这里时,苏静美停顿了一下。嗯,不是一下,是很久,甚至久到我都以为电话已经结束了,她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一定要忘记以前那些。”她说。依然很平静,平静如水,淡漠如烟。“那些都过去了,已经不再有意义。”她说。
“现在他的起点很高,来之不易,应该珍惜——对于他来说,重新开始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对他,对我,都是这样。”她说。
“忘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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