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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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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回家,你得少奋斗多少年呐!”他的这番话说得倒是真诚无比,好象挺为我着想。
“算了别扯了,走吧。”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事跟他没关系。
………………………………
两个星期以后,果然来了电话通知,要求我刻日到任―――果然是长川市政府法制办副主任,果然是副处级。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窝在党校课堂的大沙发里昏昏欲睡。讲台上坐着的老师开讲《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唾沫四溅逸兴横飞,自以为将这门枯燥的学问做到了自然可亲、活泼动人那程度。但是在座的领导学生们受到的感染度不高,而且好象全体受到催眠,人人自危,摇摇欲坠。
我的电话铃声大作,立时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扰了同学们的清梦。所有人都转过头,莫明其妙地看我。
老师抬起眼来,从眼镜上方放射出两道寒光:“那个那个谁―――怎么不听招呼?谁让你开着手机的?你出去!”我有点胆怯地站起身,刘子卫侧脸望过来,架出了一副同情的嘴脸,可我知道他在底下偷着乐―――我打瞌睡还是得怪这家伙,昨晚我们蹓哒去了一个洗脚城,我在外头洗脚,他在里边办了半宿的事。
老师的喝斥让我恐慌,当然,我并不是怕了他这职业―――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就不怵这个。只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有点特别,足以让汉江省所有地厅以下级别的干部们恐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我在副部长老师的指斥方遒下,狼狈逃窜至教室外的走廊上,惊魂稍定,才敢掏出手机来。
这长川市组织部的电话刚挂上,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新职业多做思考,苏静美又打进来了。
“立刻赶回来。”她的话总是那样,掷地有声不容置辩。“我已经派车去省城接你了。”
“可是―――我的课没上完啊。”我小心翼翼地说,培训安排本来是四个月,这还没过一半。
“你年轻,这样的机会以后还有。”苏静美说,“但是现在情况复杂,你人不在长川,很多事情会产生变数,必须马上到任。”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看到一辆长川市政府的面包车开进了校门。
收拾行李,走人,我毕业了―――呃不对,应该是肄业。
我甚至没来得及跟我的同学们一一握手作别就匆匆离开了。当然,在培训班里,这种中途缀学的情况并不少见―――领导学生们经常会发生一点小状况,比如临时任职、异地交流、纪委双规,甚至直接给检察院批捕带走的都有。
就这样,在苏静美的安排下,我风尘仆仆地赶回长川,准备开始我从政以来的第三个职业。
第72章 什么是法制
我理应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长川的。
可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夹道欢迎,甚至连多看我一眼的人都没有。我作为市政府法制办的副职,匆匆赶回,走马上任。
当然,履职的规格还是很强的,分管政法口的副书记、副市长、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统统到场,据说也是开了长川政坛的先河―――平时一个副处上任,一般也就是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陪同,还不一定是常务的。
我在阵容鼎盛的领导群带领下,游走一圈我的辖地―――也就是设在市政府里的几间办公室,连个独立的办公楼都没有。我跟大家见了个面,打了遍招呼,然后会同几名法制办的主任副主任,一起坐下来开个小会,研究一下有关我的工作范围分管项目。
这些程序很正常,没什么问题。我就是觉得那些未来的同僚们,看我的眼光都有点怪,很冷淡很隔膜―――好象我是哪片天上掉下来的一外星人。
这也正常,毕竟我太年轻,这么破格提拔地一把空降下来,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快―――可以把这种不快理解为嫉妒嘛。
感到不正常的地方是―――我好象是一个英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得到了此次擢升,理应有人提提这事吧?但是无论是领导介绍也好,见面碰头会也好,谁对我的这个英雄身份都是缄口不谈,好象没那回事。
不可理解。
后来几天里,事实印证了自己的感觉。我的那些个事迹就如同泥牛入海,从此没了下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碴。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讨这身份―――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只是我觉得没这事垫着,自己的这个副处身份也就名不正言不顺。
长川市政府在拆迁一事上,拒不承担责任,多次行文,态度坚决地表示那次行政执法没有问题,合法合理,这些文件大多还要经过我的手签发下去,让我尴尬无比―――很简单,政府的合法,就代表我的不合法,甚至连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不合理的。
但是又没有人对于我的存在,对于我存在于该职位的现象表示过怀疑。好象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无可非议。
我不明白,我电话给苏静美,希望她能帮助我理解一下该现象。但是她也一点不关心这个问题。
“你想明白什么?”苏静美在电话里说,“你的职务是组织决定,政府讨论通过的,任命手续上没有任何问题,别人能说什么?”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说。“我的意思是政府的拆迁,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因为这关系到我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无所谓对错,只是一个手段。”苏静美淡淡地说。“手段的目的,就是把你从这个事件里拉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我说。
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
就跟我不明白自己坐在法制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是干什么的。甚至连法制这个词,我都不明白是什么。
就拿我这个事来说―――保护民生保护民权,不让老百姓的房子给人随便拆了,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英雄。而从另一角度讲,打击违法打击抗法,不让政府的规划给人随便顶了,也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罪犯。
那么―――这个法制是什么?我不明白。
但我明白的是,我现在真成领导了。每天拎着个杯子,一摇三晃地出现在办公室,马上就有人帮我把茶叶放上,把开水沏了―――我不喝纯净水,他妈的漂白粉的味比自来水还浓。手底下的、来办事的人一口一个沈主任,还把脸上整出副谄媚的样儿,让我心里直发毛,躲都躲不开―――没办法,这法制办的主任一正三副,其他三位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只有我杵在这里坚守岗位,什么签文件看报告的事都让我来做了,貌似比正主任还主任。让人受不了的是,手下一文员MM看我的眼神绝对不一般,叫起主任来也是嗲声嗲气地,恨不得喊上主任哥哥了。搞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说她MM是客气,其实是一结了婚的标准少妇,我叫她JJ还差不多。
这些我都忍了,真正让我烦燥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上这来是干嘛的。我每天正儿八经的工作十分钟就能做完―――就是看个文件签个字,然后上传下达―――甚至连这些工作我都不知道意义在哪里。
还是不明白。我又问苏静美。
“做什么?没让你做什么,你呆那里就行。”苏静美在电话里说。“你年轻,缺经历。在那位置挺好,也不会犯什么大错。你现在担任实职,一是太招摇,让人嫉恨,二是怕你把持不住,毁了自己。”
我晕,原来她是不放心我啊。
“也不完全这样。”她很坦率。“你需要时间―――多去接触些人认识些事,自己历炼一下,对你以后的工作会有帮助的。”苏静美说。
哦,原来这样,我好象有点明白了。
我开始响应她的号召,积极投身到广大的人民群众―――呃不对,是干部队伍中去。
而且我发现,这一点开展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事实上只要我的手机开着,每天都会有N个电话打过来,约我吃饭唱K打麻将―――比我办公室里的工作内容丰富多了。
“去吧去吧。”苏静美说。“找你不是办什么事的,你也办不下什么事来,就是联络感情图你以后前程的。去吧,多认识人对你没坏处。不过―――”苏静美好象有点担心,电话也讲得绕口了,“你不是小孩子,能做不能做的,能答应不能答应的,应该清楚。”
哦,说这个啊。“你放心,我能把持自己。”我说。
“那是你的事。”苏静美恢复了冷漠。
不就是坐怀不乱,学学柳下惠吗?要防的只有这个。我又不是什么重要部门大权在握的主,不怕有人给我送钱行贿―—―谁要真敢送,我还就真敢拿,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谁让他不长眼哪?
当然没有人不长眼睛―――没人给我送钱花,也就是请我开个心玩个乐子什么的。
但是苏静美的担心绝不多余---因为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想把我整到女人床上去的。真奇了怪了,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73章 女朋友
“兄弟―――你可不能这样。”一个戴眼镜的胖子亲热地搂着我的肩膀,跟我拉拉扯扯地。他的一声兄弟喊得情意绵绵荡气回肠,就跟我真是他一母同胞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可别孤家寡人一个人做皇上,你得与民同乐啊。”他摇头晃脑地说。
这家伙姓陈,大概三十六、七岁,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正宗一当官的―――长川市北城区常务副区长,我们刚从一酒店吃完饭出来,喝得都有点高。
“再说了,皇上他有三宫六院啊,他那些个生理需要,都有地方解决―――可我们不行啊,我们就得自己找地儿!”陈区长看来是真醉了,这种明显与身份不符的话,他说得就跟作报告似的,铿锵有力,还挺大声。
我有点顾忌地向四周瞅瞅,还好,停车场里没别的人,就咱俩。
陈区长喘着大气,倚在车门边上胡乱掏摸钥匙,弄了老半天才把防盗给开了,我拉开门就想钻进去,让他拖住了。“老弟,坐―――坐后边。”他用力一把,差点推我一跟斗。“有人在等你呐,呵呵。”
后边的门自己开了,车顶上的灯也亮了―――我看到一个年轻MM坐在里面。还没等搞清状况,后边给陈胖子一挤,我就栽进了车中,一头扎在MM的怀里。
“老大,你干什么啊?”我闷声叫唤。陈胖子在后边呵呵直乐:“兄弟,知道你不喜欢那些风尘味儿的,这位可不是什么小姐―――人家可是你的忠实读者,是你的粉丝啊这个。”
我稀里糊涂地抬起脸来。MM看起来一脸稚气,挺纯的小模样,此刻正忸怩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人家等了你一晚上,就想跟你见个面聊聊天什么的―――你可别往歪处想。”陈胖子把车门一关,就想闪身走人。“你们慢慢聊,我叫个车先回去―――这车钥匙搁你兜里啦。”
MM很羞涩地看我。
我身上一激灵,酒醒了大半。赶紧把脑袋缩回,打开车门钻出去。陈区长已经走开了几步,听到声响,又回头望着我。他的眼神很诧异,可是也很清晰。我感觉他没有看上去醉得那么厉害。
“不好意思陈哥,我我我我醉了要回去了―――”我踉跄几步,有点口齿不清地说―――当然,我是装的,我也没醉得那么厉害。
我和陈区长对视了几眼,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样子有点尴尬。然后叫上一辆车,把我装上了。“兄弟,礼拜天咱再接着喝―――什么都不弄,就喝酒!”临走前,他趴在车窗上打招呼。
我在离房子很远的地方就下车―――我想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
有点烦。拨了电话给苏静美―――我想她了。
可是电话通了,却没人听。
一觉睡到了中午―――直到又一个饭局的电话把我吵醒来。
………………………………
事实上,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玩乐状态。同时我发现,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非常适合该状态。我根本不需要上班,也没人需要我坐在那里,所谓朝九晚五点卯报到,从来都不是领导的权利―――不仅仅是我,法制办的其他几位主任也这样。当然,包括我在内,领导们都会说自己总是很忙,每天有太多事情要处理。
我确实很忙―――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忙碌地游走在各种况味的酒楼饭店,出没于不同风情的娱乐城度假屋,山珍海味,酒池肉林,生命如此充实而美好,直接导致我的腰围迅速增长,以至于我的工作行程中不得不再增加一项―――健身房。
………………………………
我现在就在天烁会所的VIP房里,挺大力地折腾一架健身机,弄得叽嘎乱响。
“你说你把自个练那么棒干嘛啊?”李军侧身躺在边上,纳闷地看着我问。“你又没马子,天天还吃那么多采阴补阳的玩意儿,受得了吗你?”
“算了算了沈宜修,别弄了,小心把自个弄伤。”他见我一个劲地狂踩机器不理他,爬起来就摁住我的肩膀。“别把力气花这上头了,去找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吧。”
李军是市局刑警队一普通警察,我也是在饭局上认识的他―――当时刑警队一个副队长请客,他也跟着来了,然后我们真成了哥们。李军年龄和我差不多,就大我两岁,而且人不错,挺干脆,喝酒从不偷奸耍滑,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遮遮掩掩。
我停下来,郁闷地看着他。“我不找女人。”我说。
“我没让你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李军乐了,“沈主任洁身自好,长川谁不知道啊。有人还说你有毛病哪―――男性病,哈哈!”
“靠!谁他妈说的,我给他靠一个。”我生气了,“男性病也比性病好。”
“我也觉得你有问题,真的。”李军凑过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你条件那么好,又从来不玩女人,那么多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你一个不谈―――不是有毛病是什么?或者,心理问题?”他指指我的胸口。
靠!我这不玩女人还成问题啦?
“我有女朋友,我在等她。”我喃喃地说,可是这个理由说得完全不够理直气壮。
我想到了苏静美。可是我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跟她之间―――莫明其妙。
我每天都有想她―――但是,只能想想而已。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她了―――事实上从医院里出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再没有单独跟她相处过一分钟。跟所有政府里的中层干部一样―――我只能在一些会议的会场上遥遥望见她,很冷漠地坐在主席台。而且她的目光扫视到我,眼神也跟看她别的部下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连电话都越来越少。苏静美好象在刻意地躲避我,她跟我说过,没事不要打电话,更不能找她的秘书,有需要的话,她会来找我。但是我的印象里,她再也没有需要过。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和苏静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够清楚地记得,在几个月前,在医院里,她为我落下的那些泪水。可是现在,即使是电话里,苏静美的声音都非常冷淡。
我尝试过去找她,可是她的那位秘书好象无处不在,永远能在我见到苏静美之前把我堵个正着。面对他森冷的眼光,我立马就会丧失勇气―――我觉得吴秘书的狰狞造型,不象护花使者,更象地狱来客。
第74章 最好的家园第74章
所以,提到这个女朋友的话题,让我郁闷无比。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女朋友,我不知道苏静美算不算我的女朋友。
“你女朋友是她吧?”李军很神秘地凑近我。“我知道,肯定是的。”
“谁?你说谁?”我吓了一跳,直楞楞地盯着李军,生怕他嘴里吐出那三个字。
“嘿嘿,我猜得到,可我不敢说啊那位。”李军摇摇头,好象真的有点怕。
我急了,一把从健身机上跳下来,抓住了他的衣服。“你怎么知道的―――哦不对,你说我女朋友是谁?”
“不敢说不敢说。”他诡异地看着我。“这政治上的事,谁敢胡说八道啊,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你女朋友嘛。”
我和苏静美的事,有人知道啦?我感到很恐惧―――这话要传到她那,让她以为我在乱嚼舌头胡显摆,我可真不用活了。
我看着李军,把脸上整成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非得把他这话给逼出来不可。“李军,今天你要不说你知道的什么,我就算没交过你这朋友!”我威胁他。
“我也是猜的,你女朋友是不是那个―――”李军还是有点犹豫,但是看到我恶狠狠的样子,估计他也知道不老实交待过不了这关,“―――周书记的女儿?或者,孙女?”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好象生怕隔墙有耳。
我倒。这个说的什么话?
“真能胡说八道。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把李军的衣服松开了。只要不说是苏静美,随他怎么胡诌都行,反正我也不吃亏。
不过想想还是有够好笑的。现在长川的官场上,所有人都觉得我跟省委周书记有关系,好多版本的故事流传。那些请我吃喝玩乐的,明里暗里就想套我的话,可没这回事啊,我当然坚决否认。但是这个态度反而让传言更邪乎,甚至我都听到私生子这个说法了。
“兄弟你牛!”李军把身上的衣服弄整齐了,又伸出个大拇指来夸我:“还是你的政治觉悟高,不能说的坚决不说,放战争年代,就是一江姐刘胡兰。”
“夸!接着夸!往死里夸!”我笑咪咪地看着他。
“说真的沈宜修,这一点我挺佩服你―――”李军又凑过来,看着我的脸色说:“人家有个这样牛的关系,早就嘴里跑火车满世界吹开了,你倒好,一字不提。”
“没那回事,我提什么?”我也认真地看着他。
“了解,了解―――”李军不跟我说了,走到茶几边,把他的包啊手机什么的提在手里,“我有事先走,你歇会儿吧。”
开门之前,他还神神秘秘地丢给我句话,让我差点栽一跟头。
“我知道你不好说―――难言之隐嘛。”
“~@!@%#^&;%#@%!”
我倒。
我倒在健身房的沙发里,出了一长气。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越描越黑,不描呢―――它就更黑。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我和周书记有什么关系,这可真是个政治问题了,可不敢胡说八道―――说真的,我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同他有关系,可也要够得着啊!没事乱跟人家省委领导攀亲戚,是要出事的,抓起来当成诈骗犯判个三年五载那都算轻的。
所以每当有人隐隐讳讳地提到这个,我就坚决地摆出一副绝无此事,打死我也不承认的样子,无比真诚―――一般这样的试探询问也都会在非常私人的场合,而且会问得很抽象,今天李军的说法已经算是直白的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否认,人家压根就不相信,也会同样坚决地认为我这玩的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冤死我了。
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我在仔细分析过这个谣言的起因后,不得不承认,我应该是和周书记有点什么关系。很简单的一个事实: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来到长川,搭救了我―――尽管他的此行目的晦涩难明,但是一个省委主要领导的高调出现,永远会代表一种政治倾向。而这一倾向显而易见的结果,就是我的平地飞升,上调两级,除此之外,长川的格局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政治为何因我而倾?我不能解释。如果有人告诉我,他被从天而降的十万块钱砸中脑门,我相信。但是象我这样被一个副处级莫明其妙砸中,我想其可能性就跟布什开飞机撞拉登一样,概率等或小于零。该事情我只在书上看到过,大太监魏忠贤手里边,一个叫魏好古的家伙得过这好处―――可人家好歹还同姓了一个魏吧?
当然,我想到了苏静美在事件过程中的推力。但是这个想法,让我感到难过。我不敢问她。因为我也听到了有关她与那位省委领导的谣言。
事实上在长川,对于苏静美的风言风语,上至政坛职场,下到街头巷尾,从来就没有消停过。我在这里那里听过很多这样的那样的说法,都是付诸一笑,只当春风过耳,绝不萦怀。我很理解该现象―――只要苏静美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呆着,只要她依然美丽依然年轻,关于她的话题就不会自动中止。
直到我坐在这个位置,做到副处之前,我从来没有认真地看待过任何一个有关她的传言。
可是现在,我害怕了。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谣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永远是真相。是的,我怕真相,我怕那是真的。
我觉得自己就象一只驼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只会傻不愣登地站着,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连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我窝在沙发里,拿上一杯桔子水,慢慢啜饮,我开始仔细回想我跟苏静美的过往点滴。
事实上,这个回忆很复杂,我发现自己根本就理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为我做过很多事情,但是无论哪一件,看上去都那么复杂,我根本就不清楚她是怎么做这些事的,她又为什么要做这些。
这些事情,林林总总,复杂而抽象。根本不象在游戏里,我和秋叶之间的关系那样单纯、简洁、直接明快。
是的,我想到了―――我和秋叶,应该回去,回到游戏里去。只有那里,才是我们最好的家园。
第75章 我的青春期
是的,要和秋叶一起,我必须重返虚幻―――我和秋叶的二人世界,只能在游戏里。离开纷扰繁复的浮尘俗世,回到单纯明朗的虚拟空间,我们才能重拾快乐。
我为自己的天才发现激动不已,把捏在手里的杯子砸到了茶几上。我望着淋漓一地的果汁和玻璃残渣,哈哈大笑快感横生,我觉得那就是现实,让我给弄碎了。
闻声赶来的服务生MM莫明其妙,敢怒不敢言,看我的眼光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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