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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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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如此兴师动众,原由竟然是一次无厘头的遛弯?那可是真他妈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必须有人付出代价,那个人当然不应该是我。
我不能让所有人都指着我的后背,骂上一声幼稚、神经病。宁可在政治场被领导们说我手段残忍、冷血无情。这是另外一原则了——两害权衡取其轻。
这是个范围的问题,也是个层次的问题。
如果说作政治秀,现在就是一个具体的表演项目——曹孟德借人头定军心,大概论得上,嘿嘿。
老陆瞧了瞧我的脸色,然后慢条斯理地朝着面前那帮神情木然的南区领导们开了腔。“彭区长,我看你们南区,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啊——老吕也来了吧?就在这里,开一个法制工作现场会,啊,有些问题上,不及时处理的话,群众反应很大啊!沈书记,你的意思呢?”
我瞥了一眼貌似严肃的陆副书记,在心里撇了撇嘴——这个老狐狸!他的反应更到位,看样子,是想借我的手,来洗上一把牌了。
我其实更加无所谓——那就洗吧!“嗯。”我点点头。“这样的执法方式,反应了什么问题?不能营造一个干净的法制大环境,领导者难辞其咎啊。”
然后人群中的刘检察长又上前来说了几句,提到南区过去两年在执法这个问题上引发的纷争,还简洁地交待了两个案例。“影响很恶劣。”刘检最后说,“这个区对法制工作重视不够,历来如此——”
我跟老陆简单地交换一下眼神,他也点了点头。身旁的常务林副市长看着我们目瞪口呆,“呃——沈书记——”他好象想说句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我的视线一转到他脸上,他马上就缩了口。
南区的领导们面面相觑,自书记区长以下,人人汗出如浆,大概他们都能感觉到,有点小台风即将登陆了吧。
第317章 微服私访记(五)
         我的手指向面前的人群中点了点。“吕书记是吧?”一个戴眼睛的中年领导赶紧出来,跟老彭区长站到了一块,“是的是的,沈书记,请您指示。”
“你看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嗯?”我问他。“作为南区的领导,你们的态度是什么?”
“呃——”吕书记瞟了一眼老彭,但是他的搭档完全无言。“这个——”他伸手往额头上擦了把汗,“工作没有做好,我们承认错误。”
还没等我说话,老陆书记就插进来了。“承认错误?”他冷笑着追问了几句,“你们承认过多少次错误了?哪一回真正采取过行动来纠正?屡教屡犯——我看啊,是你们这些领导者思想认识上的问题!是班子的问题!”
这个纲和线上得够意思,老陆的态度非常明确——他的意思,就是要动南区的班子了。
“陆书记,话也不能这么说——”常务林副市长终于忍不住跳出来,顶了老陆一个,“南区的情况,也是个历史问题,不是哪一任班子应该负这个责的吧?再说了,这种现象,也不仅仅只存在于这一个区——”
“老林!”我打断了林副市长的唧唧歪歪,“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可以听之任之,放纵不理?你这是种什么思想?”
“发现一例,处理一例,不能手软!”我的话非常坚决。
林副市长瞧了我一眼,不敢再说,一脸悻悻地退了回去。
南区一帮人集体呈现痴呆麻木状,看着几个市常委说嘴,也没人敢上来插上一言。呆了片刻之后,老吕才小心翼翼地朝我解释了一句,“沈书记——”他低着头,声音有点结结巴巴,“对南区的情况,您可能还不太了解——”
“你那些情况,我不需要了解!”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只相信客观事实,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物!”
“老陆没有说错你们。”我说,“出了这样的问题,作为领导者,首先不去考虑怎样纠正错误,挽回影响,想的就是如何去推卸责任,找理由找借口是吧?”老吕的表情极度郁闷,可我不理他,继续我的敲打,“我的看法是——你们的领导班子,确实存在认识问题,必须整改!”
和他们的班长表情完全相同,南区一干班子领导垂头丧气,汗不敢出,大家都听出我的态度来了——来自市委书记的这个坚决态度,让他们感觉难以消化。
场面有点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似乎整个街面上都挤满了人,圈子最外层人头涌动,闻迅赶来看热闹的群众越来越多。警察们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跑里跑外地忙着控制维持,尽力保持现场秩序。“沈书记,您看这个附近,这些闲杂人员要不要清理一下?”后边有人大声请示,是公安局的老魏跟王政委几个。
“清理?”我回头瞟了他们一眼,“不必了,我们是怎么做工作的,人民群众有权利了解嘛,是不是?”我说得挺无所谓,但是看见几个高阶警察面有难色,“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好控制,怕出乱子啊!”老魏擦了把汗。
陆书记也转脸过来,吩咐了一句,“如果治安压力太大,可以考虑把两边街道口封锁起来,别让人再往这里挤,能做到吧?”
“是!”公安局长们朝这边敬了个礼,迅速转过身去,在一帮警察的护卫下,又挤出人群,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许多镜头对准了这个方向——周围的新闻媒体,长枪短炮地把家伙全架上了。以市委市政府的常委们为中心,南区那群不知所措的领导们在面前排成一溜,后面是满地蹲着的小商小贩,不顾自身依然处于险境,伸长了脖子朝这边探头探脑地张望,就象一群受了惊吓的大头鹅。还有他们身边站着的南区各个部门不同制服的执法人员,此刻似乎也没了心情盯紧自己的猎物,大家集体踮起脚来,也在留神观察这边的情形。
现场最中心的这一部分事件当事者们脸上表情都非常严肃,或者惊恐,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保持着绝对的沉默,空气中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大概全在等待接受来自这个城市最高层领导们的雷霆一击吧。
如果这算一个现场办公会,那么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上层情绪一触即发,南区政场岌岌可危。
略加沉吟之后,我缓缓地开了腔。“首先,彭区长,你的个人情况,自己要能够有所认识。”我慢条斯理地说,“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于公于私,于人于己,你对你的这位小彭局长都负有教育的责任,你自问尽到了这个责任吗?”老彭看着我,面带恐惧,显然他已经清楚我的意图,那就是对南区的调整,将会从他身上打开口子。
是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决定出击,那么就彻底洗一次牌吧,光天化日之下,公开宣布给他动一动班子,来顿杀威棒(呃,杀威棒这说法,好象说反了,呵呵),对长川政治的整顿治理,就从这个区开始,从这次突发事件开始——选日不如撞日,我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当然,这种战斗方式,或者说处理事情的手法调子确实高了一点,欠缺含蓄。但是沈先生不害怕高调,不害怕曝光,也无须含蓄。
含蓄这个词的意思是隐讳地阐述观点,委婉地表达意愿,以避免遭受正面攻击——但是我也不害怕攻击。在这个政治场上,只有沈先生没有弱点,象一柄至锋利的锐刃,可以完全做到无视打击。
但是来自沈先生的打击,就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承受的。小彭局长此刻的表情可以证明此说法——不愧是父子连心,很他爹的样子差不多,这位公子颇为恐惧惊慌,眼睛里白多黑少,直瞪着我发呆,一副百哀齐至的模样,就象世界末日来临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其实处不处理他小彭,对我来说绝对不重要,这种小事情根本不值得一个市委书记为之出手——让他来接受沈先生的敲打?他有那资格吗?不过还是应该加上一句,在政治上他已经来日无多,南区太子爷的身份,看来小彭也当到了头——所谓覆巢之下,没有完卵,皮之不存,毛附何处,就是这个意思。
“老彭,以我的看法,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还有你们南区这些领导,也是如此——”我点着面前这群状若白痴的官员们,淡淡地说,“健全法制,建设和谐社会,你们的思路在哪里,你们的意识在哪里?你们的行为体现是什么——”
“吕书记!吕书记!”突然后边一个很大的声音冲这个方向叫喊,直接打断了我的侃侃神谈。我愕然转脸,看见有人从人堆里挤过来。“吕书记,在这里吗?”还边挤边喊,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嗯?这个?又搞什么飞机?
我用探询的眼光瞟了一眼面前的老吕,发现他没看我,眼睛盯着来人。老吕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盼望的神色。他身边的老彭区长跟他一模一样,也往那个位置瞅,还一边嘘了口气,貌似神情轻松镇定了许多。两人后边跟着的南区全体官员,也一个德性,就是拿出了那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表情,全朝着来人的方向,脸上荡漾死里逃生的幸福,就跟终于盼到了救星似的。
“你们区委还是区政府着了火?嗯?”看着眼前这群领导们王顾左右的样子,我有点莫名其妙。发上一问,但是没人接我的言,南区一帮领导还在看,还在等。
我纳闷了,来者谁啊?貌似很牛逼?还挤兑上我了?——政坛救星?苦海明灯?南区的杀手锏?准备上来单挑的?
然后那人在众人翘首期待的目光里终于挤到我们身前,“吕书记,在哪里?”他面朝南区领导群,嘴里还在大声喊叫。
我靠!居然还带这种态度的!对于市委领导群,完全做到了无视啊这位老大!他妈够拽!没见识过。
“吕书记!你们什么态度?!”我提高音量,提醒一下南区心不在焉的这帮官员们。
第318章 阿喀琉斯之踵(一)
         老吕回过神来了,脸色一凛。“市里领导们都在呢!”他压着声音冲那人吼上一句,又赶紧冲我这个方向努努嘴。然后来人好象这才感觉出气氛的不同,他转脸过来,同我们朝上了面,然后有点发呆。“呃?”立马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来,“陆书记——秦书记——林市长——赵市长——郑部长——”他嘴里依次招呼一众领导,“呃,这个—一”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这人好象挺熟悉市里这帮领导,一个个称呼得非常顺溜,高低次序轻重缓急拿捏得相当到位,就跟背诵会议出场名单似的,绝无偏差——当然,除了我这个刚报道的新丁之外。
我愉快地笑起来,觉得这种情形非常有意思。“陆书记,这位谁啊?你熟人?”我侧过脸去问老陆,声音不高——怕吓着那位老大。
“不熟不熟——”老陆赶紧分辩,他的样子也有点茫然,“你呢?”然后他又看常务副市长,就跟击鼓传花似的。
“这个区的一个人大副主任,好象快退了。”林副市长把脑袋凑过来,“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在我耳边说。
一干市领导们面面相觑,大家看看那人,又看着我,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来。
“哦,呵呵。”我转过脸来,不动声色地笑笑。
“哦,您是沈书记!”那位副主任老大通过反复的辨认,终于弄清楚我的身份,恭谨地冲我哈了哈腰。“上次跟您一块吃饭,呃,好象有四五年了吧!”他说。
嗯?这位?好象打算现场表演套近乎攀交情的功夫来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我眯缝着眼,也打量上这位老大一把——大概五十多岁,身材中等,有点谢顶,鱼泡眼酒糟鼻啤酒肚,典型的小官僚形象,非常普通。这种形象在县处科局一级的干部堆里,一抓一大把。
嗯,好象有点印象,但是绝对不会熟到存在交情那地步,因为他的造型在我记忆里,可以肯定没有任何具体痕迹。听他的说法,我们应该有喝过酒,这也并不奇怪,事实上谁都知道,我在长川,虽为新来人,却是旧时客。
副主任眼巴巴地看着我,神色倒是挺谄媚,“沈书记,一看就知道,绝非池中物啊!”他搓着手笑,“嘿嘿,那回喝酒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
“停!”我向他伸出一个食指,制止了他的胡说八道。
嘿嘿,我想,这位老大也许走错了地方。或者,喝得太高,伤了神智?
我们可能确实曾经打过交道,但是——喝过酒又怎么样?吃过饭又怎么样?就算有过交情那又怎么样?居然还能想到走这个门子,我真服了你们!
长川的政治场对于我而言,值得留恋回味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其中肯定不包含以前那帮酒肉朋友们。没什么好说的——我是长川头牌政场毒药,跟那些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也并不值得他们留恋回味。这次下来,在开过常委会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望过我,问候上一声,就是明证。事实上,我可以肯定,所有人都在等在看我的笑话,等着我弑羽坠落轰然倒地然后卷铺盖滚蛋,等着我成为他们酒桌上的笑料、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这个事情上我表示理解,不会去奢谈什么人性凉薄。对于他们来说,安全问题是第一问题——我下来的这半个多月里,一直住在办公室,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跟我接触,势必得罪以任小天为首的全体长川最高层,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不能要求大家都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也不想谁来为我两肋插刀,所以我可以原谅他们,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追究谁报复谁,根本就无所谓。我甚至还可以跟他们相逢一笑,只是肯定不会有什么兄弟情谊,我对他们会象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完全做到一视同仁,绝无二致。
是的,从此沈郎是路人——大家就别指望了。
但是眼前这位老大,显然还在指望我们的酒桌情分,他的腰身不自觉地佝偻,一脸笑意地望着我,“呃——沈书记,您的气度,我们历来是佩服的——”
我转眼望了一眼身旁表情好奇的市委领导们,又看看不远处那些摄像机镜头,然后我身子微倾,向这位老大探过去,轻声问他:“那么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贵干?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我的脸上笑容可掬,语气也很温和。
副主任老大直接受到鼓舞,他迅速朝周围瞟了瞟,在看到身后南区那帮人憧憬艳羡的目光后,又不禁面现得色,显然认为身前这位新任市委书记还是颇讲情谊滴,还是很念旧滴,他还是非常有面子滴。
“哦,沈书记,这个——”他用手指了指边上呆若木鸡的小彭局长,低声跟我商量,“您看,能不能考虑一下先别处理,给我个面子——”
呃——这说法,有意思,呵呵。
我盯着这位自认面子不薄的老大,眼睛眨也不眨,我在考虑的是他这神志是否清醒。
“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本质不坏,就是脾气稍微傲了点,年轻人嘛,都这样!”老大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情。“可以理解的,呃,惹沈书记生气了吧?我会告诉他——”
我终于笑出声来,我的瞳孔缩紧了。
这就是一个区委区政府搬来的救兵?苦海明灯?杀手锏?呵呵。
我直起身子来。“吕书记,这位领导——”我指着副主任,“他要反应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吗?”
“啊?”老吕应该感觉到我的语气不善来,他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也不清楚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幼稚!”我冷笑了一个。
副主任终于住了嘴,他不自禁地后退一步,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惊惶起来,可能终于感觉到市委书记脸上的笑容太过森冷,很难适应了吧。
“来,看这边。”我在这位老大肩头拍了拍,然后又指边上那些记者们给他看,“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大点声,告诉大家什么叫面子。”
“让所有的人都来听一听,你们向市委书记提出了什么要求,让大家都来想一想,你们的要求有没有道理,合乎哪一条逻辑。”我冷冷地说,“在这种场合,这么多人关注下,居然玩这种把戏来,你们不觉得寒碜吗?不觉得可耻吗?”
副主任的脸色骤然苍白,显然没有作好思想准备,来接受这样一个回答。猝不及防之下,他和身后那些同事们一样,找到了非一般的恐慌感觉。
“你们南区!”我又指点着那群重新陷入慌乱的官员们,“存在很恶劣的政治习气——出了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搞歪门邪道,走上层路线,就是怎样去掩盖,怎样去逃避,从来没有正视过问题的解决!”
“这样的行为代表什么?”我的声音非常愤慨,义正辞严,不容置辩。“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市委书记的这个判语下得很重,身前身后的领导群一下子就骚动起来。边上老陆反应过来,立马跟着训斥上了,“恶劣!恶劣!什么风气!”他用手指着不知所措的副主任,“简直是恬不知耻!”因为愤怒,手都有点发抖了。
可以说陆书记的情绪完全可以理解——这样公然地托关系走门子,如此不加掩饰,确实令人发指。身后的领导们也纷纷出言指责,都说太不象话了,太不成体统了。
面对市委领导们的齐声指斥,副主任的嘴张得非常大,好象很难受很惊诧的样子。“沈书记——”他看着我,声音也抖了,“您——您不记得我啦?我是——”
这一下身旁很吵,他后边那句话我没听清,好象说他是谁的父亲。我又冷笑起来——敢情这位老大还有个牛逼公子?凭着这个就敢来恐吓市委书记了?就要沈先生来买他的帐了?我靠!
“你是谁的父亲都没用。”我冷冷地说,“我不吃这个,换花样吧。”
副主任的眼神很失望,也很悲凉,他低下头去。“哦。对不起,沈书记。”他的样子无限沮丧。
我耸耸肩,笑得很嘲弄。“任小天的父亲是谁,你应该清楚吧?”我无所谓地说,“你也尽可以把你那位公子拉出来,给我上一课。”我说,“不过告诉你,不管他是谁,地位有多高,你要求的这个面子,我都不会给——”
“对不起沈书记,我不知道——”副主任嗫嚅着说,“是他们打电话让我来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我没理会他,转脸盯着老彭区长和他的宝贝儿子。我想此刻自己的目光应该非常诛心。
老彭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里也有几分悲凉,很复杂。“算了,你回去吧,没办法,就这样了。”他走上前来,拍拍垂头丧气的人大副主任,“谢谢,你尽心了老云。”
什么?
突然之间,有点悲伤——非常意外的感觉。完全来不及防备,我好象被击中了。
“老——云?”我跟着彭区长,喃喃地重复上一句,不由自主地。
第319章 阿喀琉斯之踵(二)
         我仔细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云副主任,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好象是副区长,我跟他吃过饭,也跟他喝过酒,不过只有一次,确实不记得他的模样了,但他就是云菲菲的父亲,绝对不会错。
我发了一呆,把抬起的手放下来,这一刻,有点迷茫,还有点怅惘。
身后领导们七嘴八舌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身为一个党员,你的素质在哪里?你的党性在哪里?”老陆的声音很高亢,“谁让你来这里的?嗯?
彭区长一脸苦笑地望着自己的老伙计。老云的脑袋压得更低了,“对不起,沈书记。”他说,“我以为——”
我抬起手,无力摇了摇,阻止他的道歉。“对不起。”我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又说。“对不起。”
我又回过脸去凝视着那群慷慨激烈的市委领导们,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但是他们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所有训斥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同时收了口。
“沈书记?怎么啦?”老陆招呼了我一个,他有点纳闷。
我摇摇头,没理会他。我走到那位沮丧的小彭局长身边。“嗯——”我想了想,然后问他,“你——跟云菲菲很熟?”
“啊?”小彭显然没有想过市委书记会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云菲菲——是啊。”他看着我,有点语无伦次,“小时候,我们住在一个院子,我常带她玩儿——呃,菲菲很调皮,老爱捉弄人——”
我叹了一口气。“哦,谢谢。”我低声说。
“就跟个男孩子似的,从小就那样,还有——”
“算了,不要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重新恢复坚定,小彭看了我一眼,估计情绪猛然被带回到现实,他的样子又恐怖起来。“沈书记,我真不知道是您——”又开始解释上了,可能觉得在我开口宣布处理意见之前,这是他的最后机会了吧。“我怎么可能——”
“别说话!”老彭又严厉地打断儿子的申辩,“老实点,听候组织处理!”
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有谁要处理他。”我说,“都是为了工作嘛,谁能保证永远正确?如果出了点问题就一棍子打死,以后还有谁敢放开手做事?”
这个弯转得有点大,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很惊讶。
“沈书记!”老陆在后边叫了我一声,带了点提醒的意思,可我不理他。
“你们区委区政府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确实存在问题。”我又点点老吕他们,“唯书唯上,人云亦云,太容易被上级部门,被领导们的看法左右了吧?”
“这是一次摸底考试。”我说,“考的就是你们的坚定性,原则性,啊。”我说,“能不能顶住压力,保护这些工作者们的积极性,为他们挑起担子,负起责任来。”
“大家看看他们。”我又指着南区那群呆若木鸡,集体不知所措的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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