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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变之四爷的幸福生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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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佟崭封这个师傅的霸道,闲轶即便不愿,也还是无可奈何。

其实,闲轶心里或许比谁都清楚,胤禛此次是真的成熟了……苦肉计,无疑是最有力、见效最快、也最稳妥的方式。

然而,看着胤禛受伤,闲轶作为爱人,何苦忍心?

胤禛渐渐露出了笑容,敲破了一丝丝冰寒的神情,笑得很好,“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四爷,开玩笑了,戏谑地瞧着闲轶。

“啪”!

闲轶一挥手,书房的门直接打开了,明明该是很潇洒的动作,此刻被闲轶做来,却又实实在在多了几分胡闹赌气的架势。

先生的心思被戳穿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我就是酸了,不乐意见你受伤流血,怎么的?”又无赖了,闲轶一把夺过胤禛,拦腰将人抱了起来,眨眼睛,就从书房抱着“冰美人”闪身进了斜对面的卧房。

“啪”!

瞧吧,卧房的门被狠狠摔上了,闲轶,恼了。

……

原来,越发沉稳了的,是四爷。

原来,越发活回去了的,是先生。

……

指尖略带粗鲁地划过掌下紧致的肌肤,满意地感觉到身下的人重重一颤,“伤,该是好了吧?”

用了最好的金疮药,胤禛的衣物在刚才就被闲轶一把震碎了,此刻,光洁的臂膀上,只余下一道红红的刀口印子。

男人嘛,留点伤痕伤疤之类的,别又情趣。

“你……”不习惯被这么掌握主动权,胤禛挣扎了几下,下一刻,终还是放弃了。

闲轶手臂的伤,还未痊愈,伤口刚刚结疤,胤禛当初见他受伤时的心痛,依旧还在。

闲轶满眼笑意,“你究竟知道多少?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吗?”闲轶是真的累了,然而,亦是心甘情愿的。

胤禛知道,即便是心甘情愿,若是等得久了、等得辛苦了,神都感觉累的,“……”

有时候,四爷的沉默,不仅仅是皱眉、冰寒。

有时候,四爷的沉默,也还会是……一道丰盛的大宴,尤其这一次,由衷地心甘情愿。

(关灯,拉窗帘,闲人勿扰。)

滋味,甚好。




53、酸枣糕和两坛子醋

等沫沫的车马来到钦差府邸,传闻中双双“重伤”的两人,正是一副悠然闲情的模样,去了秦淮楼品酒、赏美人去了。

“你说四哥哥和半仙……咳咳……和闲轶去了秦淮楼……看花魁大赛?”

几年前的时候,沫沫是到过江宁府的,曾经也是在闲轶的陪伴下去那秦淮岸边的秦淮楼赏过美人、品过美酒的,可这一刻,听顷若这么提起四哥哥的去处,着实有些惊愕了。

花魁大赛?

沫沫脑子里闪过四哥哥平日里肃然严谨的神情,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四爷竟是愿意如此“堕落”了!京里成堆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让四哥哥挑,至今还不是没挑出半个入得了他眼的。

满院子的家花,不如闲轶这一朵奇葩,难道换了江南这地方,闲轶那奇葩还能被秦淮岸的野花给比下去了?若真是,那倒是不枉此次江南一行。

“殿下,主子和先生去的时候,虽然没带什么人伺候着,可殿下请放心,暗处护卫没敢懈怠的。”顷若低头,跟了四爷好些年,也知道这位四爷最疼爱的妹妹是个什么性子,索性曲解了公主殿下话里的调侃意味。

沫沫没去和顷若计较,倒是小小感叹了一下,四哥那肃颜的冰冷性子,井亭是学了个十成十,不过这顷若嘛,偏又是个灵巧的,难为他竟然是入了四哥的法眼。

“殿下旅途劳顿,屋子已经按着您的喜好,主子亲自备下的,是否先休息?”顷若虽然只是个伺候人的太监,可对于胤禛的近身侍者这一身份而言,自然算是得了四爷重用的,如今殿□怀有孕,可得小心伺候着。

“先休息会儿吧?”井秀顺着顷若的话建议,眼中是暖暖的关怀。

沫沫笑了笑,点点头,“嗯,也有点饿了,想吃酸枣糕。”

知道井秀忧心自己的身子,沫沫也明白,自小就是个先天体弱的,好比现在虽然也能站着走了,却还只是当做锻炼一般,平时仍然多是用轮椅代步。

希望孩子,是个健健康康的。

小果推着沫沫,跟顷若去了院子休息,井秀亲自入了厨房为沫沫准备糕点,自从有了孩子,沫沫的口味确实变了,从前只爱清淡的,现在倒是尤其嗜酸嗜辣。

等酸枣糕的时候,沫沫闭目养神,耳边却是顷若絮絮叨叨说着近几日四爷和侯爷的故事,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么说,四哥哥和半仙,是终于修成正果了?啧啧,不错不错……”

额娘,这回,四哥哥大概是正的开窍了。

额娘,沫沫也很幸福。

轻轻抚着些微隆起的小腹,沫沫嘴角的笑意渐深。

这边儿,迎来了够味儿的酸枣糕。

那边儿,闻闻,醋坛子打翻了整整两大坛。

说是在秦淮楼看花魁大赛,其实,是很多人占了秦淮楼的好位子,看对面楚天阁正风风火火上演的一幕幕选美活动。

楚天阁,秦淮岸边,顶顶有名的寻欢处,偏偏这名儿还取得挺气派的,却也无非就是东家用钱砸出来的高档青楼楚馆。

花魁赛是在下午,然而,早早的,几乎整个秦淮楼都被占了位子,甚至周围其他大大小小的茶馆酒楼都客满了,而胤禛他们就占了秦淮楼二楼的一个观赏位子绝佳的雅间。

雅间里环境不错,雅间窗口望出去风景不错、美人不错,陆陆续续已经有才貌双绝的女子在大展台上献艺了。

只不过,雅间里的气氛……却有点四爷一向来的风格,冷冰冰,肃然。

而闲轶却是憋着一张微微抽搐的脸,忍笑。

四爷,则,冰霜寒气尽显。

“第三者”,莫名其妙地就这么中招了……冷啊!

“咳咳……”咳嗽声起,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男子很有几分尴尬,心里翻了一遍又一遍,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位“大爷”,可才第一次见,人家怎么就是一副冷若冰寒、拒人千里的架势?

胤禛和闲轶这几天可是真有那么点如胶似漆的感觉,闲轶借着养伤的名义,圈着胤禛躲在钦差府里清闲了好些天,今日难得兴致来了,胤禛也没反对,就扯着他一起瞧瞧这秦淮岸有名的花魁大赛。

可谁料?还没踏进秦淮楼,闲轶就被人一个满怀熊抱着扯离了胤禛的身旁,“好你个闲轶老弟,许久不见,想死我了!”

情人被程咬金“强抱”了,还抱得特别特别紧。

情人却还完全没有一丝挣扎,自然而然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着面儿地顺势投怀送抱了……瞧那半道杀出来的程咬金,偏还是长得不粗鲁,甚至带着几分文雅,看模样,就是个书生。

于是,胤禛,此刻只是寒着张脸,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这一坛子翻了,胤禛酸酸的,闲轶甜甜的。

不过,倒是很快,那人索性直接把胤禛的寒气“无视”了,“闲轶,你小子可真是会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哈哈哈,没想到,楚天阁一个花魁大赛就把你给引来了,就不怕哥哥我吃味啊?臭小子……”

男子显然是个爽快的性子,说话带着七分豪气、藏有三分书卷气息,却是长得颇是一副偏偏公子的样儿,还是那种比毛头小子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吃味”?胤禛的表情又多了几分纠结,冷冷瞥了男子一眼,心说,闲轶和你什么关系?你吃个什么味儿啊?

闲轶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男子的脾气,“最近江南这块儿挺乱的,可不是担心哥哥你,小弟我才这么不远千里赶来?”调侃的语气,却显得尤为亲近。

熟悉闲轶的人,好比如胤禛,知道他虽看似随和,却甚至并不比被称为“冷面四爷”的自己好亲近。

熟悉闲轶的人,好比眼前的韩萧、韩长青,自然听得懂闲轶话里的几分真、几分假?

酸味之后,胤禛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韩萧,这闲轶认可的兄弟朋友,怕……也不是个简单的!

韩萧的言行举止看似粗矿豪爽,但胤禛也不得不承认,韩萧的一双眼睛,只需一眼,就知道,那是智者的眸子……可恶,这韩萧就这么死盯着闲轶,还有那只该死的右手,揽着闲轶的肩膀算什么?两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作者:呱~~呱~~呱~~窗外一群乌鸦飞过……)

闲轶是真关注着几个好友在两江地界儿的近况,也确实在科考舞弊案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忧心了一阵子,不过,早就得了江宁暗线回禀的内容后,闲轶还暗恼了一会儿,也是,这几个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瞎操心什么!

闲轶和胤禛是面对面隔着桌子的,闲轶身旁是“勾肩搭背”的韩萧,瞧着胤禛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对面的展台上,而即便知道胤禛不会对那些女人产生兴趣……闲轶还是悄悄在桌底下用脚轻轻踢了踢胤禛的腿,等到胤禛皱眉回头的时候,闲轶赶紧送上一个安抚意味儿十足的笑。

“哼!”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儿,胤禛斜了闲轶一眼,四爷可是越发地进入情人的角色了。

然而,当闲轶终于想要把注意力回到胤禛的身上时,却在侧眼看过去的那一刻,瞧见刚才还在和自己吃醋闹别扭的胤禛……正翘着嘴角,笑了。

四爷这笑容,真甜!

楼下的人,这阵子郁闷了许久,今日来秦淮楼赴约,原本心中忐忑,却在这一瞬,安心了。

闲轶顺着胤禛的目光,一愣。

楼下的年轻男子,抬头仰望,端的是一张灿烂甜腻的笑脸……闲轶“哼”了一声,心说,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我家胤禛。(作者:呱~~呱~~呱~~又一群乌鸦从窗外飞过……)

而在府里休息了一小会儿的沫沫,此刻也正在井秀的陪伴下,慢步来到秦淮楼,上一次,她是由闲轶推着轮椅的,这一次,她站立在井秀身侧,和他并肩。

身侧陪伴的人,变了,心绪也不一样了,沫沫此刻,兴致正浓。

巧了,还正赶上崭半仙那醋坛子打翻的这一瞬。

“阿秀,这味儿,可比刚才的酸枣糕还行!”可不,半仙那臭臭的表情,真让人看得心情舒畅。

井秀在人群中小心地护着沫沫,即便她脸上带着面纱,可沫沫却掩盖不了那种骨子里的贵气,哪怕是淡漠的,也吸引了四周人的注意,“……还真是,酸枣糕,我若是用了一勺子的醋,那这会儿,你闻闻,可怎么也是翻了两坛子醋!”若能惹了沫沫心情好,井秀胆子肥了,也不惜直接拿四爷和额驸说笑。

井秀若有所指地配合着沫沫调侃,沫沫这才垫踮了踮脚尖,接着井秀的双手的力道往上瞧了瞧,原来,闲轶身侧还坐这一个人,怪不得,刚总觉得四哥哥除了对着楼下的这个男子微笑之外、还在斜着视线瞥什么?

酸!

真酸!




54、秦淮楼 是谁家的女娃子

胤禛瞥见了闲轶神情中的怪味儿,再瞧瞧闲轶身旁紧坐着的那男子韩萧,转瞬,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毕竟,“孩子气”这种情绪,对于四爷而言,原本便是尤为吝啬的。

闲轶哪里不知道胤禛的性子,今日,此时此刻,这老四能够因着自己表现出丁点儿的酸味儿,已经是很难得了,闲轶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和胤禛这闷性子,好好地过……因此,这一点,早就想通透了,“这是韩萧,还有其他几个朋友,该也是在秦淮这里,下回见了再介绍给你。”

闲轶抬手,一拍身旁韩长青的肩膀,亲昵,却不带一丝情人间的暧昧。

胤禛终于将视线从楼下李善仁的身上转移开来,对着韩萧扯了扯嘴角,算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这倒是让韩萧惊奇了一番,原以为,这男子压根儿不会笑,“幸会!既然都是闲轶的朋友,叫我长青就好。”

韩萧,的的确确是个豪爽的性子,对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而言,朋友的朋友,便是可交的朋友。

胤禛并不喜欢、或者说是并不擅长与这种性格的人打交道,紫禁城的时候,平日里除了几个特别亲近的,言行之中,谁又敢对着四爷这般放肆放伍的,“佟四,佟在田。”

胤禛没啥表情地在下一刻编出了这么个让闲轶都相当囧然的名字——佟在田。

四爷不愧是四爷。(作者:瞧~~呱呱呱~~乌鸦急急逃远……)

在田?

看着这位自称“佟四”的人用筷子蘸了茶水在桌上这么写了“在田”两字,韩长青还来不及去注意到闲轶微微抽搐憋笑的表情,却是自顾愣怔了起来,口中反复细念着,“在田……在……田……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天……飞龙在天、志九天……至尊位!”

胤禛原本也就随口一说,而心里还真是不自觉地念着“在天”两字,手中筷子写了一个“田”字,却是没料到,眼前这瞧着粗矿的男子,内里的乾坤、不是一点点,转而,瞧着低语沉思的韩长青,胤禛的眼中闪耀着丝丝光芒。

闲轶这下子,真无语了,他哪里看不出来?可不是胤禛把韩长青这家伙看作是“上好的猎物”了吗?啧啧啧!

若是今日来的不是韩长青,而是另一个叫做“司杨旭”的死党,定是能把崭闲轶这“故作姿态”的把戏给看穿了……闲轶他这哪是无语?分明就是重色轻友,把朋友无偿卖给了情人,还帮着情人一块儿数钱……乐呵着呢!

四爷若要争天下,谋士能人,是永远不会嫌多的!

这会儿子,雅间里气氛缓和了,可胤禛明明见着李善仁那小子进了秦淮楼,可偏偏等了一阵子,还不见人……话说,今日这秦淮楼的雅间,原本就是李善仁定下的,四爷不过是应景来赴约了,当然,这可不是闲轶知道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胤禛听得出来,这是心腹井亭敲门时的习惯,按理,今日井亭不会出面来打扰的。

井亭推门而入,看了眼韩长青,虽然觉得有外人在不妥,可在胤禛的眼神示意下,“爷,总督府的官兵和盐帮的人,正在楼下对峙了起来,小一会儿了,暂时还没人轻举妄动。”

韩萧闻言,终于回神,深看了胤禛一眼,再去瞧刚入门回禀的井亭,哑然失笑,这一主一仆,还真是……韩萧不知如何形容,眼瞅着,主仆两人颇为神似。

井亭言毕,胤禛不言,闲轶不语。

反而韩萧憋了会儿,没憋住,“这噶礼也忒嚣张了,前几日杀进了李府,连着又非得斩草除根,欺人忒甚!日子一长,如今也没几个还记着,当年李府和盐帮的蒋家还是姻亲……哎……”

韩萧也不管屋子里的闲轶、或是胤禛是否知晓那些个盐帮李府的陈年往事,自顾地嘀咕着。

“……”胤禛有几分意外,却又是了然的,毕竟,闲轶一个戏谑的眼神投过来,好似带着几分邀功的意思,胤禛点点头,这韩长青,不错,“日子长,蒋家未必是记着这陈年的姻亲。”

按理,盐帮蒋家,虽也是不小的势力,却远还不足以让胤禛追根究底的,而此刻,高高在上的钦差四爷居然对着蒋家的事儿,门清儿……说到底,还是给了手底下蒋平和井慕的面子,而碰巧了,那李善仁、李卫李又玠都凑一块儿了。

胤禛这话,韩长青也知道,可这会儿子听胤禛一句话道明了,韩长青皱眉、又释然,“在田,亦是在天,四王爷好一个飞龙在天!”直截了当,韩萧是憋不住话的人。

四王爷?胤禛眼神一顿,果真,这韩萧压根儿就不傻啊!(韩长青:混!老子啥时候承认傻了!)

这分明,是韩长青在挑明了“佟四”的身份,逼着四爷在楼下那档子事儿里边,横插上一脚,借力打力。

“既然王爷都在了,我老韩一个草民,哪还有道理参合……哈哈!”整一个滑头,典型的强盗理论,韩萧真的不傻。

胤禛紧了紧拳头,人才是要珍惜的,可眼前的韩萧,分明就是个刺头,明明是认识楼下的李善仁,明明想要参合进去的,这下可好,一推二让三干净了,“……”

胤禛,沉默。

瞧着,闲轶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你们俩,一个满腔诗书计谋,看似喜好浪荡江湖,可兄弟友人几个,知根知底的,谁不晓你韩萧是个志在驰骋庙堂的!现在,我给你韩长青一个展翅的机会,你还不乐意了?

一个自是求贤若渴、急等着用人才,我都不惜自毁“清誉”、重色轻友把死党都卖你了,还有啥不乐意?

把你们俩都算计进去,我容易吗我?

闲轶很想不负责任地开溜,可惜,这会子里里外外都是眼睛盯着,若是飞身逃开,怕是自己要比那擂台上的花魁们还要抢人眼球……低调。

“……”胤禛若有若无瞥着,就是不发话。

“……”韩萧憋着一口气,原以为这位“养尊处优”的四王爷被自己堵了一道子,该就范了,可惜,人家稳如泰山一般坐着,丝毫不见动静。

难不成,京里来的、宫里养出来的,都这么年少沉稳得过分?韩萧瞧着这四爷,觉得自己是白吃了几年的盐、也白走了多少桥!

可这李家的李卫小子,见过几回,虽然有些个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可难得相当地对胃口,不愿见那小子就被两江总督噶礼那黑心人给弄没了,看样子,楼下盐帮的李善仁也撑不住多久了……噶礼,仗势欺人,忒甚。

就当韩萧忍不住要挺身下楼的时候,就见雅间门口的井亭眼神一亮,而对面的这位四王爷,一副成竹于胸的神情,楼下突然变得静悄悄,传来一道女娃子的声响。

连总督府和盐帮都不敢坏了花魁大赛的盛世,只是悄悄地对峙着,怎的还真有人敢明目张胆?

胤禛闻声,嘴角眉角已经止不住地往上扬起了。

“总督府?既然是总督府办事,那便得总督大人来了,否则,这……本格格只知道,这李卫是织造府的,要杀要剐的,你们得问问我舅爷爷答不答应!”

不把总督府当一回事儿?

织造府?难道曹家那老贼也趟这浑水了?

舅爷爷?眼前看着十来岁的小姑娘,自称“本格格”,舅爷爷是织造府的,难不成是曹寅老头族里尊贵的一个?

“格格”轻纱蒙着面,看那衣着首饰,行家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

秦淮楼,今日是热闹的。

二楼雅间,还真坐着两江总督噶礼本人。

噶礼恨不得直接和曹寅那老贼翻脸了,暗骂曹老贼狡猾,居然弄出个满家的格格来,即便是个小女娃,可那身份多尊贵,噶礼一时之间还琢磨不出来……毕竟,曹家深蒙万岁爷隆宠,噶礼这档子只能忍了。

“……不能让李卫活着进了曹老贼的织造府。”噶礼如何甘心!

……

二楼雅间,巧了,噶礼总督的隔壁的隔壁,可不就是“曹老贼”?

曹寅,苦笑都无法了,刚开始震惊诧异过后,好一阵恼怒,可这会子,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猜出女娃子是谁,也看透了女娃子的“把戏”……偏偏,无可奈何,还得真伪她收拾藏局。

莫名其妙,就被四爷这么轻描淡写地拉下浑水了,甚至还是帮着四爷在噶礼面前冲锋陷阵了……曹寅心中冷汗滴落,若只是巧合,倒还能接受,若这一切都是四爷安排了好的,眼下“小格格”这一局,怕是连当年的万岁爷都支不出来。

罢罢罢!有其父必有其子,今日,也该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好一个雍亲王嫡长女,不愧是当年佟主子赐名“弘”字谐音一辈儿的!

曹寅想想自家的几个小娃子,或许,无才无谋……甚至无知也都是一种福。

自己一辈子走来,能被康熙爷赏识待好,是曹寅的福气,可不会傻傻地认为,自己的儿子、孙子能在……下一位帝王哪儿讨好、讨活路了!

……

虹钰,低头,面纱下的嘴角弯起,眼神一闪。

舅爷爷?话里是提了织造府,可没说,曹寅曹大人,是本格格的舅爷爷……天大的误会。

抬头,虹钰其实看不见阿玛,但是也知道,阿玛在看着自己。

借着舅爷爷的名头,拉江宁织造府下水,如何?

……

这女儿从来都是藏着锋芒,胤禛心疼着,便更加宠溺,一直知道女儿的聪慧丝毫不差于聪明伶俐的儿子弘珏,然而,此刻,胤禛……笑得,便是一副“父亲”的样子。




55、戏里戏外 四爷要动真格的了

噶礼原本没料到曹寅会参合,思量了一下,权衡了轻重,打定主意要在暗处把李卫那刺头儿除了,哪怕是曹府已经挑明了要维护李家……既然你曹老贼只派个小女娃子出面,事发之后,若是我堂堂两江总督一口咬定“以为小娃子只是个骗子,一场儿戏、一场误会”,你曹老贼难道真敢在两江地界和我噶礼彻底撕破脸?

可惜,噶礼的如意算盘,打得不如那佟崭封老狐狸,这回,注定是要栽了。

虹钰身侧有着侍卫保护,带着李善仁和李卫两人直接抬步上了二楼,没人敢拦着,直到走至曹寅藏身的雅间门口。

曹寅是半辈子过了的人,自家孙子也都有虹钰这么大了,可这会子竟然被个十岁小娃子“将军”了,哭笑不得,“姓佟的,你狠!”心里恨恨,其实,却是拿佟崭封无可奈何,人家自从四爷胤禛到了江宁府,早就不见踪影了。

罢了!原本就是万岁爷吩咐了,要照顾好这位四皇子雍亲王,眼下人家四爷的宝贝格格都到门口了,自己这“舅爷爷”辈儿的,还真能和个娃子赌气?

“吱呀”一声,雅间门开了,足够让有心人瞧清楚,他曹寅、曹大人在此。

曹寅笑而不语,虹钰很给面子地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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