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拯救大兵伏地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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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们愣了足有一分钟，亚瑟才猛地反应过来，追了过去：“哈利，别跑那么快！当心走丢！”
小小的女孩抱着书激动得发抖，仰着小脸看着莫莉：“妈妈，妈妈，哈利•；波特送我书了！是洛哈特的全套签名版着作！”可惜莫莉只是紧张地呼喝看管着儿子们不准他们再添乱，没顾得上理她。不过回到家之后激动的就是她了——莫莉可是洛哈特和卢平的铁杆书迷！

在亚瑟终于抓住了萨拉查的衣领时，他们也已经差不多追上了西里斯。当然不是因为那两条小短腿倒腾得比他家傲罗教父还快，单纯是因为……西里斯停下了，正与莫名其妙的格兰杰一家和麦格教授大眼瞪小眼。在他的怀里，趴着那只主动投怀送抱的姜黄色扁脸大猫，嘴里露着一截微弱摆动的老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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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879年：

“罗伊纳，这些年你结实了不少，”老国王慈爱的目光令詹姆有些不自然，“看到你能偶尔离开书本注意保养，我很欣慰。希望你不会像其他拉文克劳一样短寿……咳！”
“爸爸，当心！”詹姆连忙扶住了老国王，轻轻替他拍抚着后背，直到他的呼吸恢复了平静。
老国王看着他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复杂：“真没想到你会答应来看我，当年……”
“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放心，爸爸，我不会丢下您不管的！如果我知道……咳……”詹姆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心惊胆战一阵后怕，“我该更早一些来看您。”
老人轻轻地笑了，目光越过他凝视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咳咳……我很久没有出过门了，带我出去走走吧。”
“嗯！”詹姆立刻点头，“您稍等！”
他左右看看找来一把靠背椅，用变形术将它变成了轮椅，又从柜子里找出厚厚的棉袍给他一层层穿上，还没忘记加上保温咒和减重咒。在他以与平日风格迥异的精细动作小心地照顾老人穿衣服的时候，老国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轮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把椅子很有趣也很方便，难为你想得到。”
“其实我们那里……咳，也没有那么难。”詹姆再次狠狠地咬了咬舌头，推着轮椅出了房门。

老人的话不多，只是淡淡地要求“给我讲一讲你们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事吧”就没再开口，一直微合着眼听詹姆讲述着这些年的学校琐事。詹姆当然不会把他们和伏地魔的冲突讲出来，只是挑着无关紧要的趣事。不知不觉两人已在王宫花园里绕了一整个下午，等詹姆推着老人回到卧室，肯特•；布莱克已经不知等了多久了。
父慈女孝的情景震惊得布莱克差点失态，不过看到老国王似乎心情不错，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说罗伊纳路途疲惫需要休息，便带他一起告退了。
“布莱克啊……”詹姆一边走一边沉思地开了口，“我改主意了。”
“你指什么？”布莱克如平日一般冷淡地问。
“等到开学，你带着艾维斯他们先回去吧，我再陪这大叔一段时间。”
“没有必要。”布莱克冷酷地回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多留只会横生变数！”
“任务？变数？你脑子里就是这些？你就没考虑过那个大叔的感受吗？”詹姆停下脚步生气而不解地看着布莱克，“他很孤独，非常孤独。女儿这么多年没见，明知他时间不多了，还匆匆见上一面掉头就走？不近人情！”
“那样才是罗伊纳殿下的作风。”布莱克依然面无表情，“殿下肯回来见这一面，陛下已经会满足了。”
“不可能的，布莱克！”詹姆认真地注视着布莱克的眼睛，“你也是父亲，用父亲的心去想一下吧！再用儿女的心去想一下。布莱克，当年有一件事我很后悔，就是我父亲去世时，我在跟我最好的哥们儿外出冒险，没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听说他去世时一直在呼唤我的名字。所以，母亲病重时，我留下了，一直陪她到最后一刻。那种安慰，只有在你看到她的目光时才能体会。我不知道罗伊纳从前是怎么样的，但是，即使她再冷血，只要她还有为人女儿的觉悟，就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刻抛开自己的父亲！”
布莱克良久没有开口，半晌，叹息似的说了一句：“平民的幸福……好吧，如果你坚持。学校那边我会安排。但是，记住一点，”他的声音再一次严厉起来，“既然要演，就不准失败！”
“我明白……”詹姆冷汗涔涔：肯特，我怕你了，打个商量别这么放冷气不行么……

魔都。校长室。
正在莉莉的监督下练习处理校务文件的哈利突然停止了动作，再次抓住了左手手腕。莉莉立刻紧张地挽住了他，心下暗惊：又是召唤？果然如此的话，绝对不能放开儿子，哪怕在他幻影移形时被一同带走。
但哈利并没有走，只是呆呆地直了眼睛。片刻，才慢慢移过了目光：“我感觉不到……什么也没有……难道……维迪他……死了？”
莉莉皱起了眉头：这种突然提起伏地魔的情况，前些日子已经出现过一次，半夜里惊醒的哈利哭着跑去找她，说是伏地魔受了重伤，他想出城堡去救人。莉莉理所当然地将那理解为噩梦，好说歹说劝他不要把梦里的事当真，但他还是去找了布莱克。不知布莱克说了什么，他才不再闹着出门，只是那之后布莱克对她和詹姆的态度益发冷淡了。
她不知道的是布莱克收到了邓不利多发给霍格沃茨校长的询问信，得知伏地魔在戈德里克山谷杀了人并负伤逃走，第一时间便派出巴罗往戈德里克山谷一带找人，顺便回信解释“斯莱特林殿下罹患阵发性精神失常不久前离校出走音讯全无”，看得邓不利多唏嘘不已，直感慨这孩子命真不好，倒也没有再追究下去。
今天哈利又出现了同样的反应，而且从“重伤”发展到了“死亡”，令莉莉不得不迟疑：这显然不是作梦，也不像是黑魔标记的反应——黑魔标记可没法反映这么详细的信息！虽然听到那个人死亡的消息她的第一反应是松一大口气，但同时又很怀疑——到底他凭什么得出这个判断呢？
不过，最多的情绪还是担忧：看哈利的反应，伏地魔要是真的死了，恐怕……这打击绝不会小吧？唉……儿子怎么就恋上了黑魔头还油盐不进死不回头了呢？
“哈利，”莉莉轻轻地拥住了他，“那个人很有名，如果他真死了，霍格沃茨不会得不到消息，所以你不要乱想，先做好眼前的事，明白吗？”
“……”哈利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扁扁嘴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文件，但是，很长时间，羊皮纸都没有翻动一页。

“你儿媳的命真大！”妖精王弗立维歪头看着那个可怖的伤口在森林女神薇薇安手掌的光团下一点点缩小，“这是幻影移形到了你脚前，要不然，哼！”
“这不是我儿媳！”薇薇安一边并不温柔地将伏地魔翻了个身一边挑了挑眉，“我儿媳的灵魂才没有这么乌七八糟！再说，就我家那有媳妇没娘的臭小子，还能看他伤到这份上？十有八九就是被我儿子他们那帮人揍的！要不是他还顶着我儿媳的身体，我才懒得管！等他醒了，我倒是要问问他是怎么占了我儿媳的身子！不过……啧，就这伤势，就算我今天修好了，他要能下床、要正常用魔法恐怕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回头我先把他扔到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里去，那庞弗雷老头见到这么神奇的起死回生术会捡回家研究的。然后我们去霍格沃茨瞄一眼，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嗯嗯，都听你的，达令！”弗立维点点头，“而且，我还要金子！”
“那当然！我救了罗伊纳她表弟，她敢不付我报酬我灭了她！”薇薇安目光炯炯地收回了手，“呐，好了，走吧！”

暮色之中的小村深处，一座小屋掩映在树丛之中，仿佛就要被树枝埋住了。
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被抛在了屋子窗下，小屋中立刻亮起了一些荧蓝色的光芒，片刻，门打开了，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几个人陆续走出了屋子，不多时，又飘浮着什么东西进了门。
“搞定！”透明的空气中响起了一声响指，“我们出发！”






第64章　4（上）　霍格沃茨特快
公元1991年：

《十年逃犯终落网护主忠猫显神威》、《救世主男孩揭秘马尔福家族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场战争，一场和解两代人，两种思维》、《黑魔王时代的彻底终结》、《当年控制卢修斯•；马尓福的其实是骚扰氓》、《洛哈特签售会魔法部官员大打出手》、《赠书当面遭转手洛哈特面子大跌》……
罗伊纳把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及一系列小报放在一边，笑吟吟地看向了萨拉查，后者反射性地把脊背绷紧。谁知她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干得不错，继续保持。”震惊得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骂“出去买趟书也能惹这么多事”的蛇宝宝一直到晚上还在恍惚：这些记者的脑补水平太强大了，一个十一岁的小鬼懂得什么当下魔法界的局势啊？还特意选择了代表着两大传统势力“魔法界古老贵族代表马尔福家族”和“麻瓜权益支持者代表韦斯莱家族”的继承人并试图斡旋其中促成新一代两系的和解……他只是看小鬼闹得不像话多了两句好不好？

因为佩迪鲁的落网，少不得又是一阵审讯或作证，罗伊纳、赫尔加因为怕冤枉了某老鼠，特意找出莉莉的日记和日记汤姆仔细问了一下，确认这厮确定是实实在在的告密者兼食死徒，这才证实了他的罪名，甚至还提供了黑魔王特供证据若干。而且，因为知道佩迪鲁是阿尼马格斯，罗伊纳拖了萨拉查特意趁夜跑去调整了阿兹卡班的法阵系统，增加了反阿尼马格斯限制。
不过，对于日记汤姆提供的其他漏网食死徒证据，四个人背着西里斯和卢平商讨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揭发：十年都没见他们有任何动作，足见他们不是什么忠心的狂热食死徒。黑魔王肯定不会再去召集他们，现在的魔法界气氛又比从前好了很多，何必去掀起一轮新的动荡？如果按汤姆说的那般揭发下去，魔法世界的古老家族差不多会被连根拔个干净，反倒会在和平气氛中成长的孩子们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鉴于这些家族因为担心自己的事发，常会抓住各个机会做公益工作，以漂白自己的形象，霍格沃茨和“詹姆叔叔的小屋”都曾得到过捐助，让他们继续以实际行动对当年的行为作出补偿，总比毫无意义地关押、激化双方矛盾好得多。

“一般学生去霍格沃茨会乘坐特快列车，”西里斯向满眼好奇光芒的蛇宝宝解释道，“火车……呃，我想你已经从图片上见过了。从伦敦出发，抵达霍格沃茨大概需要六个小时。不过，你也可以跟着他们两位从壁炉直接到霍格沃茨……”
“在对角巷，赫敏已经和我约好在车站见了。”萨拉查整理着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小心地在变形成普通魔杖的蛇杖外加了个套子，避免误伤别人的手。
“赫敏是谁？”罗伊纳好奇地问。
“就是那个麻种的小姑娘，捡了你们家大猫的那个。”西里斯不无遗憾地看着照片上那只威风的英雄猫，“其实我很想要回来的，那可是当年我和詹姆从海边的悬崖上捡来的，当时还那么小，小到能放在手心里，莉莉把他和哈利一样精心地喂养，才救活过来……不过，小萨拉说送给那个孩子……”
“不准那么叫我！”萨拉查郁闷地看着赫尔加：都是你乱叫！
“真少见……”罗伊纳嘀咕着，被赫尔加拎走换衣服的戈迪娃娃也在吃醋：“就是！以前就见你对卢娜好，她是为什么？”
“千年前格兰杰一家救过我。”萨拉查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我告诉过你，你忘了？”
“呃……”戈德里克羞愧了：他确实忘了。萨拉查看了看打扮成罗伊纳模样的戈迪娃娃，拎过来好奇地看着：“说起来，那个写书的男人跟你多少有点像呢！”
“我才不像他！”戈德里克愤怒抗议，不过，片刻声音又不确定下去，“不过，或许不能说与我全无关系。他很可能跟当年厄尔巴的格莱芬多家族有点什么关系，要知道，他和那个家主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才更像一些。唉……”娃娃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真希望没人知道这一点。”
“我敢肯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卢平一脸纯良地说，“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的下一本着作就会是《格莱芬多后裔的我》。”
众人脑补了一下，然后齐齐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在人来人往的9又4分之3站台上，没有推着猫头鹰笼子而是抱着一个布娃娃的萨拉查同学显得格外惹眼，远远近近关于“抱娃娃的救世主”之议论此起彼伏，令蛇宝宝在心里把那个名叫“丽塔•；斯基特”的记者诅咒了一万遍。不过，还好，魔法界最英俊的傲罗、万能保镖西里斯同学的存在，替他挡住了很多不知所谓或别有用心的问候。
不过，当萨拉查终于和赫敏会合、互相微笑问好的时刻，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阿尼马格斯甲虫趴在赫敏的头发上，立刻伸手捉了下来：“一只甲虫！”
好在赫敏并不像一般的女孩那样喜欢一惊一乍，只是跟萨拉查一齐好奇地观察起那只虫子：“它长得真奇怪，眼睛附近的花纹好像眼镜！我在麻瓜世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甲虫。为了保护稀有品种，我们放了它吧。”
“西里斯，你认识这只奇怪的甲虫是什么品种吗？”萨拉查向西里斯使了个眼角，把甲虫递给了他。西里斯立刻会意，眼睛一眯：“我当然知道。它是——”一个咒语甩出，斯基特小姐化了原形，“阿尼马格斯！而且是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
西里斯盯着惊惶的记者小姐冷笑一声：我终于知道我和月亮眼的私房话怎么会传到那个化名“瓢虫姑娘”的记者耳朵里了！等着，有你好看！
赫敏张大了嘴巴看了好半天，又回过头对萨拉查眨了半天眼睛，悄声问：“其实你刚才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聪明！萨拉查冲她眨了眨一只眼睛，小姑娘会意地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大板牙——好吧，至少养惯了蛇怪的萨拉查觉得很可爱，虽然他知道如果赫敏知道他的想法后的第一反应很可能是暴打。

西里斯在粗鲁地吻别了自己的教子（戈德里克继续扎草人诅咒西里斯不举）、制造了这一天的第三个话题后，萨拉查和赫敏终于得以登上火车，却发现大多数包厢已经满了。本来萨拉查并不介意与别人分享一个包厢，但那些孩子们如狼似虎的目光给了他一种……刚刚穿到1981年时一岁半的自己被小哥哥小姐姐们包围在婴儿床里的感觉，立刻惶恐跑掉。最终，他们在车厢最后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包厢，萨拉查关上了车门，把那一过道的“哈利，到我们这里来吧”的邀请声关在门外，长长地舒了口气。赫敏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其实戈德里克当然不会真和一个胸部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姑娘吃醋，相反他蛮喜欢这样的安排：当着赫敏的面他不用装娃娃。于是包厢里聊天的变成了三个人，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看着小姑娘不无骄傲地一个一个展示着自己暑假中自学而成的魔法，从心底里由衷发出了感慨：这个姑娘真聪明！虽然天生的魔力不能说特别强大，但这种学习能力，就算拼不过罗伊纳，也实在是远超众人之上。

“或许你会在拉文克劳。”戈迪娃娃内心充满了对罗伊纳的嫉妒。
“啊，是么？”赫敏看上去有点烦恼，“我读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也觉得自己应该在拉文克劳，不过……我很喜欢麦格教授，希望能在她的学院里。她是格莱芬多的院长吧？我会分在格莱芬多吗？”
“好像也不错……”戈迪娃娃的声音明显热切起来，“没关系，分院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选择的，如果你想去格莱芬多，就能去成！”
萨拉查斜眼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从罗伊纳手里抢学生，戈德里克，被她知道你就死定了！咳……不过，自己要是不卖他估计罗伊纳也不会知道……
“我好像只是不能去斯莱特林。”赫敏习惯地用摩杖拍打着手心，“书上记着书，那个学院很偏激，不收麻瓜出身的学生。”
萨拉查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戈德里克已经抢了先：“那本书你不要全相信它，里面有很多错误！比如……BLABLA……”

在赫敏正睁大了眼睛听那些千年前的故事时，一个怯生生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萨拉查一个咒语开了门，却只见一个大眼睛、圆脸颊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那个……不好意思，别处没有座位了，我能坐在这里吗？”






第65章　4（下）　克劳奇的挑衅
公元879年：

拉文克劳国王生命中的最后十几天，是在“女儿”的陪伴下走完的。詹姆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孝顺女儿的形象，令魔都的老人都惊讶不已直说三公主殿下终于有了些人气，当然也令罗伊纳的两位兄长心惊肉跳，暗中捉摸。不过，因为有肖恩•；赫奇帕奇•；布莱克明里暗里相随，没给无关人士留下什么下手的机会。
不过，即使有服侍老人经验丰富的詹姆陪伴，风烛残年的老国王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生命的终点。那个傍晚，在花园里，老人坐在轮椅上，眺望着渐渐坠落的夕阳，突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没想到，最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你……”
“这是为人儿女应尽的本分。”詹姆回答得中规中矩，又换来了一个和蔼的笑：“呵……孩子啊，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爸爸。”詹姆毫无戒心地回答，但是，立刻就被老国王的下一句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的女儿，罗伊纳•；拉文克劳，她……到底去了哪里？”

詹姆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心头狂跳了一阵才镇定下来：“我……我不明白……”
“别怕，孩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老国王明白自己是吓到詹姆了，语气中充满了安抚，“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了。”
“……”詹姆的牙齿微微地打着颤，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自己的破绽在哪里。老国王微笑道：“罗妮从来不会叫我爸爸，她只会恭敬地称我为‘父王’。”
梅林啊……詹姆泪流满面跪地：原来您老那么早就知道了！那这些天我是在作毛？还以为是我在演戏，没想到是您老在演给我啊！
“抱歉，国王陛下……”詹姆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开始道歉，“请您不要生气，布莱克……我是说肯特他，只是想满足您的愿望……”
“放松，孩子，我都明白。”老国王的手轻轻拍打着轮椅扶手上詹姆的手，“肯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其实之前我就在怀疑了。罗妮从小不和我亲近，但是我们非常了解彼此。从她不希望我再去魔都看望她，我就觉得有些问题。呵……肯特在信中模仿罗妮的口吻，学得真像，连我的妻子都看不出来，但是，在作父亲的人眼里，毕竟还是不同……那是我就在想，罗妮，是不是，已经……”
“不不，是这样的……”詹姆打断了老国王有些悲哀的猜测，把法阵失败几个人穿越的事情讲了一下，老国王一边听一边缓慢地点着头，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这样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样我就放心了，罗妮她不会放弃希望，她会回来的，你们也会回到自己的时代。”
“谢谢……”詹姆回答得有点低落，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开始对回归不报什么希望了。

“你们为我和罗妮做了这么多，还带着海莲娜和贝利纳斯来看我，我很感激，”老国王还在轻轻地拍抚着他的手，“虽然不想批评自己的女儿，但是，确实作为儿女，你比她要称职许多。而且你们还照顾着她的学校……”
“这一点我很惭愧。”詹姆被说得很不好意思，“罗伊纳是个才华横溢的优秀巫师，我却只个粗人，只擅长飞行，甚至算不上一个好教授。比起您的女儿，我差得太远，我也知道自己演得不像，甚至还搞砸了不少事……”
“罗伊纳是个特殊的孩子，性格里有冷静得近于冷酷的一面，”说到自己的女儿，老国王的神情很温柔，也很怀念，“她太早熟，对很多事看得很清，这是好事，但也让她失去了很多快乐。我不希望别的孩子像她这样。所以，你不必介意自己不像她。你们让他的学校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段，在整个不列颠扎下了根，这已经很难得。至于错误，每个人都会有，不要把它当成负担，但也要认真反省。人类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摸爬滚打着走到今天。有的迈过了那些坎，就能让自己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而有的，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詹姆静静地听着老人的教诲，其实类似的话他之前也没少听人说起，但是，总是没有一个临终老人的话刻骨铭心。
“临终前能体会一次被女儿孝敬的感觉，即使你不是真正的罗妮，我也已经很满足了。”老国王的声音低了下去，也闭上了眼睛，“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我的女儿，告诉她，她是我最优秀的女儿，是我最大的骄傲……我……始终在爱着她……”
老人轻轻敲打着他手背的手不动了，他的头也垂了下去，詹姆试探着呼唤了几声，脸上的神情变得肃穆起来：这位统治了布雷塔恩王国五十余年的老人，已经走完了人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