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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哲理小品(外国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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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实正是要使它们融合在一体。她用她那爱之怀里的玉液琼浆补偿我们生活中的不胜烦恼。
她就是一切。她酬赏自己又惩罚自己。她从自己身上得到喜悦,便又感到苦恼。她既粗鲁又温柔,既仁爱又凶恶,既软弱又力大无穷。每个事物都永远是她的化身。
浑圆无缺
○奥勒留我常常觉得这是多么奇怪啊:每个人爱自己都超过爱所有其他人,但他重视别人关于他自己的意见,却更甚于重视自己关于自己的意见。如果一个神或一个明智的教师突然来到一个人面前,命令他只是思考和计划那引起他一旦想到就要说出来的念头,那他甚至一天都不能忍受。所以我们对我们的邻人将怎样想我们,比我们将怎样想自己要重视得多。
如要你使自己,也就是说使你的理智同这些事情分开——即不管别人做或说了什么,不管你自己做或说什么,不管将来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使你苦恼,不管在将人包裹的身体中,或者在天生与身体结合在一起的呼吸(生命)中,有什么东西违背你的意志而附着于你,不管那外部缠绕的事物漩涡是如何旋转,为了使免除了命运束缚的理智力自身能纯粹和自由地活动,那么去做正当的事,接受发生的事和诵出真理吧,如果你使这种支配能力脱离开那些通过感官印象而附着于它的事物,脱离开那些未来的和过去的事物,你就将使自己像恩培多克勒的球体一样:“浑圆无缺,在它欢乐的静止中安息。”
美与实用有关
○柏 克猴子长得非常适合于奔跑、跳跃、抓扭和爬行,但在人类的眼里很少有动物看起来比猴子更不美了。我需要谈一谈象的鼻子,象的鼻子有着各种各样的用途,但对于象的美却不起任何作用。狼长得多么适合于奔跑和跳跃!狮子为了格斗而武装得多么好!但难道有人会因此认为象、狼和狮子是美的吗?我相信不会有人认为人的双腿是和马、狗、鹿及其他动物的腿一样适合于奔跑,至少在外形上就不是这样的,但我相信一条长得匀整的人腿在美的方面将被认为远远胜过所有这些动物的腿。倘若躯体各部分的适宜性是使它们形式可爱的因素,那么这些部分的实际使用无疑地应该大大提高这种可爱的程度,但情况却远非如此,虽然根据另一个原理,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鸟飞的时候不如它栖息的时候美丽。还有一些很少看到它们起飞的家禽并不因此而稍减其美。鸟类在形式上同兽类和人有着极大的不同,除非考虑到鸟类躯体各部分是为了完全不同的目的,否则你不可能根据适宜性的原理承认鸟类的身上有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见过孔雀起飞,但远在我考虑孔雀的形式是否适合于飞翔以前,我就被它那异常的美迷住了,它这种美使它胜过世界上许多出色的飞禽,尽管据我所见,它的生活方式很像猪的生活方式,猪就是和孔雀一起养在院子里的。公鸡和母鸡以及其他这类家禽也同样存在这种情况,它们在体形上属于飞禽类,但在行动方式上却同人类和兽类没有很大区别。撇开这些人类以外的例子不谈,可以考虑一下:倘若我们人类自身的美是和效用有关的话,男人就该比女人更加可爱,强壮和敏捷就被认为是唯一的美。但是用美这个名词去称呼强壮,只用一种名称去称呼几乎在一切方面都不同的女神维纳斯和大力士海格力斯所具有的品质,这必然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概念混乱和名词的滥用。我猜想造成这种混乱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们时常见到人类和其他动物的躯体的一些部分既美丽又适应于它们的目的,我们受到一种诡辩的欺骗,这种诡辩将这种适应性说成是一种原因,而实际上它只是一种附着物。下面是苍蝇的诡辩:苍蝇认为自己带起了一大片尘埃,因为它站在一辆真正带起尘埃的战车上面。但实际上却是尘埃把它举起。胃、肺、肝等等器官都最适合于它们的目的,然而它们决没有什么美。此外,人们也无法从许多非常美的东西身上找到任何效用。
幻 想(1)
○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
就现象而言,在这样一个婚姻嫁娶、征战杀伐充扩其间的世界之中,在一个每天我们都要不止一次以绝大的兴味与速度把相当一部分食物坚决而无悔地贮入我们这副皮囊之内的世界之中,能够获取的成就似乎是相当多的。对许多人而言,匆匆观之,尽量获取,多多益善,似乎便是这充满斗争的人生的唯一目的。然而,如果涉及精神,这一切终不过为幻想而已。
快乐的生活乃是前进的生活,其中每件事物都要导向更高的阶段,而且永无止息。在一个具有奋进意识的人的面前,时刻会有新天地。因而,尽管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星球并不扩大,尽管我们所陷溺于其间的那种种灾难也都不会历时很长,但是由于我们的天性,我们的愿望却多如繁星一般,而且常是生命不息,欲望不止。真正的快乐在于我们开始得怎样,而不在于我们结束得如何;在于我们希求什么,而不在于我们拥有什么。
一个理想便是一份永久的快乐,一份像地产那样实实在在的家业,一生取之不竭,年年像收获那样给你携来大量快活的财富。人生犹如剧场,除非我们对上演的剧目具有兴趣,否则那个地方必然枯燥乏味,一无是处。而对那些在科学艺术上全不在行的人们,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场空幻的色相而已,或者像一条灾厄密布的崎岖野径。正是因为人们具有欲望和好奇心理,他们才能心平气和地生存下去,才能对人生世相产生迷恋,才能在每天早上醒来之后对工作与娱乐重新产生兴趣。
欲望与好奇正是使世界在人的面前变得五彩缤纷的一双神奇眼睛:正是这两者才使女人那么迷人,化石那么有趣。另外,一个人也可能倾家荡产,沦为乞丐,但只要这两件法宝不丢,他便仍不失为一位富者——富在一切乐趣的可能性上。假使一个人能把所有的饮食以高度浓缩和综合的形式而一餐吃下,从此再无饮食的欲望;假使他能把世上的万般于一顾之下饱览无遗,从此再无求知的渴望;假使他能在人生的任何一个领域中做到诸如此类的事情——那么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幸好我们的种种虚妄不实的追求倒也很少得遂;我们常把希望过多地集中在高不可攀的幻想上面,致使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成就。需要人操心的事真如芥子一般,生生不已,永无止期。你也许以为只要孩子一旦呱呱落地,一切就会完事大吉,殊不知这只是新的忧虑的开始;而当你费尽艰辛把他养大,经过长牙换牙,入学读书,最后到达嫁娶年龄,唉!这无非是再增添一些新的忧虑、新的担心罢了。你何尝一天能够松懈放心?你那孩子的健康状况,会像你对自己的情形一样,放心不下。再如,当你完婚之后,你也许以为你的辛劳已经到了顶峰,往后的日子便会像下坡那样,一切顺利轻松。其实,这还仅仅是恋爱的结束与婚姻的开始。
当然,陷入爱情与获得爱情对于一个生性傲慢和不够驯顺的人往往不是一件易事,但是保持爱情也同样并不轻松,要想做到这点,夫妇双方都得推心置腹,以诚相待。真正的爱情故事开始于圣坛,这时摆在一对新人面前的乃是一场比智慧、比气度的异常动人的竞赛,一场通向那不可及的理想的终生奋战。不可企及吗?是的,确实是不可企及!理由很简单,这里毕竟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
“谈到著书,永无完结”,《传道书》的作者曾发过这种抱怨,其实他没想到,这话正是对文学的至高礼赞。的确,著书是永无完结。实验、旅行,乃至聚敛财富,也都没有完结。问题总是层出不穷的,我们即便攻读一生一世,也未必会如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渊博。我们从未塑出过一尊尽符我们梦想的完美雕像。当我们发现了一块大陆或越过一重山岳之后,另外一片海洋或一带草原又会遥遥在望。这个浩瀚无垠的宇宙是任凭我们何等疾速也周游环顾不尽的。这并不像卡莱尔的书那样,可以从头到尾把它读完。即使其中区区一个角落,例如一座私家花园,或某个村郊野地,那里的物候气象也常常变化多端,尽管我们毕生出入其间,种种意想不到的新鲜事物或令人高兴的事情还是不断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世上只有一件愿望可以获得实现,只有一桩事情可以完全达到:这便是死亡。但是由于种种关系,至今还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们,这事是否值得达到……
○荷迦兹
高大的树林、雄伟的教堂和宫殿,是多么庄严,多么可爱!
甚至仅仅一棵树叶广被的橡树,当它长成之时,也赢得了“神采奕奕”的声望!
温莎城堡是表示量的效果的一个高尚的例子。它的少数的、清楚的部分巨大的形状,从远处就以一种不寻常的宏大庄严引起我们的注意。量与单纯的结合,使它成为全国最美的建筑物之一,虽然它并没有任何正规的建筑样式。
巴黎罗浮宫的正面,也是以其量惊人。这部分建筑物被公认为是法国建筑中最美好的,虽然有许多建筑物,纵使不比它高,在所有其他方面也都可以与它媲美,只是在量上比不上它。
有哪个人面对着那精心装饰过的埃及的庞大建筑,看着它的整体和装饰着它的许多巨大雕刻时,会无动于衷呢?
大象和鲸鱼以它们笨重的巨大讨我们欢喜。甚至身材高大的人物,仅仅因为他们高大,就令人尊敬。是的,量加到人身上,常常会弥补他身体上的缺陷。
国王的皇袍总是做得又宽又大,因为这使他看起来很庄严,适合于他那显要的职位。法官的礼服由于所容的量,使人感到一种可敬畏的庄严,当那衣裾被拉起来的时候,从法官的肩头向下一直到拉衣裾人的手,有一条宏大的波浪形线条。当衣裾被轻轻地放到旁边的时候,它总是形成各种折痕,这些折痕也很显眼、引人注意。
远胜过欧洲的东方人所穿的衣服的庄严,不仅是由于华贵,同样也是由于它的量。
总之,量能在秀美之上加上伟大。但是,要避免过量,否则就会变成笨拙、沉重,甚至可笑了。
底部张开的假发,像狮子的鬃毛,具有一种高贵的样子,不仅能增加人容貌的庄严,而且使人显得聪明,如果戴上一个再大一倍的假发,就会变得诙谐了。如果一个不合适的人戴上,则会显得可笑。
不合适或不相合的过量出现时,总会引人发笑。尤其是当这些过量的形状并不优雅时,也就是说,他们是由没有变化的线条组成时,那就更会引人发笑。
此刻的生活
○普兰特
如果天上的星辰一生只出现一次,那么每个人一定都会出去仰望,而且看过的人一定都会大谈这次经历的壮观,传媒也一定会提前大做宣传,而事后许久还大赞其美。星辰果真只出现一次,我们一定会早做准备,决不愿错过星辰之美。不幸的是它们每晚都闪亮,所以我们好几个月都不愿抬头望一眼天空。
正如罗丹所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不会欣赏每日的生活是我们最大的悲哀,其实我们不必费心地四处寻找,美本来是随处可见的。可惜的是,生活中的此时此地总是被忽略,我们无意中预支了“此刻的生活”。想一想吧,早上还没起床时,你就开始担心起床后的寒冷而错失了被子里最后几分钟的温暖;吃早餐的时候你又在想着开车上班的路上可能会堵车;上班的时候就开始设计下班后怎样打发时间。
梭罗说:“我可以杀死时间而毫无后遗症。”我们确实在“杀”时间。这曾经是无所事事的说法,但现在我们是真的在摧毁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花在杀死灵性、杀死享受愉悦的能力上。
美的真谛
○邦达列夫
人如同感知般地对大自然的反映是否就是美的真谛?
我在想,我们的地球,这宇宙中鲜花盛开的神奇花园,连同它的日出日落,空气清新的早晨,星光闪烁的夜晚,冰冻的严寒,炎热的太阳,连同它全部的光明,凉快的阴影,七月的彩虹,夏秋的薄雾,雨水和白雪——我想象,我们这个地球无可补救地变成了无人的荒寂。好吧,请想象一下:在地球上再也没有人——在城市的石头走廊上,在荒野的草地上,到处只是一片沙沙作响的空旷;没有一点人声、笑声,甚至也没有一声绝望的喊叫 来打破这沉寂。
在这空无一人的冰冷的寂静中,我们美丽的地球立即就失去了作为宇宙空间里人类之舟和尘世俗地的最高意义,并且它的美一下子就丧失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没有了人,美也就不能在他的身上和意识里反映出来,不能被他所认识。那么美又对谁而言?对何而言?
美不能像精确的思维和细致的理智一样能自我认识。美中之美和为美而美是毫无意义的,是荒谬的和不现实的。事实上这就像为理智的理智一样,在这种消耗性的内省中没有自由的竞争,没有吸引或排斥,没有活的呼吸,因而它注定要死亡。
美必须要有反映,要有明智的评价者,有善良或赞赏的旁观者。须知美感——这是对生活、爱和希望的感受——是对永生的臆想和信心,会唤起我们生的愿望。
美与生命连在一起,生命与爱连在一起,而爱则和人类连在一起。一旦这些联系的纽带中断,大自然中的美就会和人类一起灭亡。
死亡的地球上最后一位艺术家所写的书,尽管它充满了最富有天才的和谐的美,至多也只是一堆废纸和垃圾。因为书的目的不是对着虚无喊叫,而是在另一个人心灵中引起反应,是思想的传递和感情的转移。
汇集了全部美的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馆,所有的绘画杰作,如果离开了人类,看起来就像是一些可怕的、五颜六色的破板棚。
没有人类,艺术的美会变得乖戾丑陋,就是说变得比自然的丑更无法忍受。
○卡里·纪伯伦
一位诗人接着说:请给我们谈谈美。
他答道:你们将去哪里寻找美呢?如果她不出现在你们的旅途中,指引着你们,你们如何能够找到她?倘若她不是你们话语的编织者,你们如何能够谈论她呢?
被虐者和受伤者说:“美,仁慈而温柔。就像一位年轻妈妈,用自己的荣光半遮着面孔,走在我们中间。”
激情澎湃者说:“不,美强烈而可畏。就像暴风雨一般,震撼着我们脚下的大地和头上的天空。”
疲乏者说:“美是柔声细语,她在我们的心灵中讲话。她的声音沉浸在我们的寂静中,正如一抹微光在阴影的恐惧中颤抖。”
但好动者说:“我们曾听过她在山峦中呼喊,她的呼喊唤来了马蹄声、展翅声和雄狮怒吼声。”
晚上,城市的守夜人说:“美与晨曦一起从东方升起。”正午,含辛茹苦者和风尘仆仆者说:“我们曾看见她斜倚在黄昏之窗眺望着大地。”
冬日,困在风雪中的人说:“她将与春天一同来临,在山谷里跳跃。”
夏日,收割庄稼的人说:“我们曾看见她与秋叶相拥共舞,她的发梢缀着雪花。”
你们刚刚谈及关于美的一切,事实上,并非她本身,而是你们未被满足的要求,美并不是一种需求,而是一种狂喜。她不是干渴的嘴唇,也不是伸出的空手,而是一颗滚烫的心,一个愉悦的灵魂;她不是你们想看到的样子,也不是你们想听到的乐曲,而是你们虽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的样子,虽掩住耳朵也能听到的旋律;她不是蕴含在褶皱树皮下的汁液,也不是利爪下垂死的鸟儿。她是一座永远绽放花朵的花园,一群永远翱翔苍穹的天使。
奥菲里斯城的人们啊,当生命揭下她圣洁的面纱时,美就是生命。
然而,你们是生命,也是面纱。
美是凝视自己镜中之影的永恒。然而,你们就是永恒,你们就是镜子。
它们多么美好(1)
○普里什文
乌 鸦
我试枪的时候,打伤了一只乌鸦——它飞了几步路,落在一棵树上。其余的乌鸦在它上空盘旋一阵,都飞走了,但有一只降了下来,和它停在一起。我走近,近得一定会把那只乌鸦惊走的。但是那一只仍然留着。这该如何解释呢?莫非那乌鸦留在伤者身旁,是出于彼此有某种关系的感情吗?就好像我们人常说的,出于友谊或者同情?也许,这受伤的乌鸦是女儿,所以为娘的就照例飞来保护孩子,正像屠格涅夫所描写的那只母麻雀奔来救它那小麻雀。这种感人的事情,在鹑鸡目动物中是屡见不鲜的。
可是转念一想,眼前是食肉的乌鸦呀,我脑子里不禁又有了这样不愉快的想法:那停落在伤者身边的第二只乌鸦,也许是嗅到了血腥味,醺醺然一心妄想马上能饱餐一顿血食,所以就挨近死定了的乌鸦,强烈的私心使它丢不开垂危的同类。
如果第一个想法有“拟人观”,也就有把人类感情搬到乌鸦身上去的危险,那么第二个想法就有“拟鸦观”的危险,也就是说,既然是乌鸦,就一定是食肉者无疑了。
松鼠的记性
我在想着松鼠:如果有大量储备,自然是不难记住的,但据我们此刻寻踪觅迹来看,有一只松鼠却在这儿的雪地上钻进苔藓,从里面取出两颗去年秋天藏的榛子,就地吃了,接着再跑十米路,又复钻下去,在雪地上留下两三个榛子壳,然后又再跑几米路,钻了第三次。绝不能认为它隔着一层融化的冰雪,能嗅到榛子的香味。显然它是从去年秋天起,就记得离云杉树几厘米远的苔藓中藏着两颗榛子的……而且它记得那么准确,用不着仔细估计,单用目力就肯定了原来的地方,钻了进去,马上取了出来。
初 雪
昨天晚上没来由地飘下了几片雪花,仿佛是从星星上飘下来的,它们落在地上,被电灯一照,也像星星一般烁亮。到早晨,那雪花变得非常娇柔,轻轻一吹,便不见了。但是要看兔子的新足印,也足够了。我们一去,便轰起了兔子。
今天来到莫斯科,一眼发现马路上也有星星一般的初雪。而且那样轻,麻雀落在上面,一会儿又飞起的时候,它的翅膀上便飘下一大堆星星来。而马路上不见了那些星星以后,便露出一块黑斑,老远可以看见。
茶 炊
有时心中是这样的恬静,这样的莹澄。你以这种心境去观察任何一个人,如果他漂亮,你就会赞美,如果他丑陋,你就会惋惜。那时,你无论是遇上什么物件,都会感觉到那里面有把它创造出来的人的心。
此刻我在摆弄茶炊,这是我使用了30年的一个茶炊。我亲爱的茶炊这时候火着得格外欢快,我小心地侍弄,免得它沸腾起来的时候,淌下眼泪。
三个兽洞
今天在一个獾洞旁边,我想起了卡巴尔迭诺——巴尔卡里亚在黄峭壁上的三个兽洞。我曾在那儿把沙地上的足迹细细考察了一番,得知了獾、狐狸和野猫
同居的一个极有趣的故事。
獾为自己挖了一个洞,狐狸和野猫却来和它同居。不干净的狐狸浑身恶臭,不久就把獾和野猫撵了出去。獾只得在稍高的地方再挖一个洞,和野猫住在一起,那臭狐狸仍旧留在老洞里。
梭 鱼
一条梭鱼落进我们安设的网里,吓呆了,一动也不动,像根树枝。一只青蛙蹲在它背上,贴得那么紧,连用小木棒去拨,半天也拨不下来。
梭鱼果然是灵活、有力、厉害的东西,可是只要停下来,青蛙就立刻爬了上去。因此,大概作恶的家伙是从来也不肯停手的。
田 鼠
田鼠打了一个洞,把眼睛交还给了大地,并且为了便于挖土,把脚掌翻转过来,开始享受地下居民的一切权利,按着大地的规矩过起日子来。可是水悄悄地流过来,淹没了田鼠的家园。
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它根据什么规矩和权利可以偷偷逼近和平的居民,而把它赶到地面上去呢?
田鼠筑了一道横堤,但在水的压力下,横堤崩溃了,田鼠筑了第二次,又筑了第三次;第四次没有筑成,水就一涌而至了,于是它费了好大的劲,爬到阳光普照的世界上来,全身发黑,双目失明。它在广阔的水面上游着,自然,没有想到抗议,也不可能想到什么抗议,不可能对水喊道“看你”,像叶甫盖尼对青铜骑士喊的那样。那田鼠只恐惧地游着,没有抗议;不是它,而是我这个人,火种盗取者的儿子,为它反对奸恶的水的力量。
是我这个人,动手筑防水堤。我们人汇集来很多,我们的防水堤筑得又大,又坚固。
我那田鼠换了一个主人,从今不依赖于水,而依赖于人了。
啄 木 鸟
我看见一只啄木鸟,它衔着一颗大云杉球果飞着,身子显得很短(它那尾巴本来就生得短小)。它落在白桦树上,那儿有它剥云杉球果壳的作坊。它啃衔云杉球果,顺着树干向下跳到了熟悉的地方。可是用来夹云杉球果的树枝叉处还有一颗吃空了的云杉球果没有扔掉,以致新衔来的那颗就没有地方可放了,而且它又无法把旧的扔掉,因为嘴并没闲着。
这时候,啄木鸟完全像人处在它的地位应该做的那样,把新的云杉球果夹在胸脯和树之间,用腾出来的嘴迅速地扔掉旧的,然后再把新的搬进作坊,操作了起来。
它是这么聪明,始终精神勃勃,活跃而能干。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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