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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长陈四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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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知己的感觉,相互间的关系好像不是长辈与晚辈,就像是相知多年的老朋友,老伙计,陈苍书知道枪长再也不是池中物,对此相当有信心。
第十四章 离乡
       枪长摸着菊花的头,内心充满了不舍,昨天在学校里看到菊花跟很多五六岁的孩子坐在一起开始学习拼音时,枪长也跟着六妹的口型学起发音。现在他可以放心地走了,回家收获了一个牵挂,也找到了做父亲的责任,还有菊花对他慢慢聚集的依恋,枪长很满足,离家的时候已经没人把他当作一个可恶的劳改犯,枪长热情大方,谈吐不凡,见过了世面。再加上那魁梧的身体,让人再也不敢小看,胡老刀本来打算好好地奚落一番昔日的赖皮狗,但是眼光甫一接到枪长的眼神,便将话咽回了肚子,估计这辈子都将烂在里边。   枪长走了,带着自信、亲情和希望踏上新的征程。 
  正月十六,再次来到县城的枪长依然住到了前次的旅馆,把从家里带出来的腊肉跟火腿分出一半,然后打电话给小白,小白三年前调回了县城,但是一直没结婚,听他同事说开了个手机专卖店,生意很红火。 
  小白的声音中透着惊喜和意外,枪长也不愿在电话里多说,按照他给的地址,找到了小白的手机店,以蓝色为主调的装修,加上合适的灯,使玻璃柜里边的手机洋溢着高贵和典雅。枪长看着小白,小白也看着枪长,枪长的眼里充满了笑意,小白依然没变,秀气的面孔,小鼻子小嘴儿,八年没见,外表一点变化都没有。而小白的眼里则有些复杂了,他估计枪长出来后,肯定更加的不堪,心里已经准备了一套说词,打算好好给这不思进取的家伙进行一场思想教育,但是眼前的枪长身躯健壮,笑容温和,眼里早不是以前那种提防和惊恐,原先那双滴溜溜打转的贼眼彻底变了。小白热情地招呼枪长,这使枪长多少有些感动,当年唯一没有瞧不起他的就是小白,唯一把他当人看,当朋友对待的还是小白。 
  小白把店里的事情交待了一下,让两个店员看守着,就陪枪长找了间小餐馆,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端起手中的酒,两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一仰脖子就倒下去。 
  枪长微笑道:“看来你的生活不错,生意也不错。” 
  小白有些无奈地说:“去年一个朋友在沿海打工,刚好有手机进货的渠道,所以就开起来了,靠着那点工资,只是吊命钱,表面上的生活越来越好,实际上欠债越来越多。” 
  枪长点头道:“是啊,有积蓄的人少得可怜,大多是沉重的贷款,结婚、买房,子女教育,人情来往,家电家具更新,啧啧,这就是刺激消费的政策,你们这种工薪阶层百分之九十都被刺激得负债累累啊。” 
  小白大笑道:“都这么过,也要这样过,有什么办法?我还是跟原来一样,大碗吃他娘的肉,大口喝他娘的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里边怎么样?” 
  枪长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这几年的牢狱生活,大体讲了一下,但是没把学武和龙振邦的事情说出来,这毕竟是关系人命的,也不想让小白了解太多。听说他能说英语了,小白是大大的吃惊,少有的惊叫道:“行啊枪长!当年我让你活出自我,要有尊严,就没想到你在里边碰到了这么少见的学者,塞翁失马啊,来,为你的新生!”二两一杯的药酒瞬间即被两人消灭了一斤。 
  小白放下杯子,看着枪长问:“有什么打算?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还想请你到我店里做事,可是听了你的经历,我这儿庙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枪长摇着头,眼圈有些泛红:“白师,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打算,首先要把几个师傅的心愿了啦,然后再考虑具体的行动,但是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挣钱!” 
  小白也跟着附合道:“现今世道只有钱这玩意儿最最忠实,我也不多劝你,以你如今的本事,相信不难混口饭吃,将来有什么用得着的,开口就是。” 
  枪长听得心窝一阵温暖,这就是朋友,没有什么花言巧语,更没有惺惺作状,实实在在的语言,枪长想起小白的个人问题便打趣道:“你不会是因为长得太秀美,没有姑娘敢爱吧?” 
  小白骂道:“去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命,硬是碰不到合适的,我也是三十的人了,家里成天催着去相亲!愁死我了。” 
  枪长大笑起来,觉得这事真是有意思,像张立秋这样的美女怎么就会喜欢上我这种劳改犯呢?不过她还不知道我是劳改犯,要是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小白这样的人就应该跟张立秋这种美女成为一家。唉,想那么多干嘛?不搭配的夫妻多了去。 
  出来后,枪长让小白跟他一起到了旅馆,然后把分出来的腊肉和一只火腿塞到小白面前,小白也没客气,接过了就跟枪长告别,枪长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当年小白才三百不到的工资,硬是支持了他二百,这样的人很难找了,想帮小白点什么,看来也插不上手,人家如今过得滋润,一只手机纯利润在五百以上,一年下来也有十几万的收入。 
  张立秋在电话里发着娇吟:“死人啊,我还以为你死了不再回魂呢,知道给我电话了,一去就是半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枪长连连陪不是,约好在小旅馆见面后,枪长就在房间里耐心地等着,嘿嘿,半个月没见,估计初尝肉味的美人儿耐不住了,今晚可得好好表现一番才是,女人嘛有什么怨恨只要用肢体语言很快就可以摆平的,话显得苍白无力,实际行动让她不断地发软发酥,什么气都消了。枪长的嘴角弯起一道得意的曲线。 
  张立秋一身火红的套装,头发挽起来,脸上经过细致的修饰,看上去就像画里的明星一样,提着个白色的手皮袋,脚上一双白色的皮鞋,瞪圆着眼,那姿态简直是风情万种,枪长有一种晕眩的感觉,真没发现这娘们儿这么迷人,在车上的时候,估计是为了旅行方便没有过于化妆,啧啧,枪长咕地一声吞下口水,把张立秋身后的门砰地一声砸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张立秋的脸庞。 
  枪长眼中的火热一下子就让张立秋难以抵抗,那种赤裸裸的渴望,直白的眼神让张立秋情迷神乱,心里那点埋怨早飞到九天之外了,内心深处有一丝恐惧和欣喜,还有无尽的期待,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无可救药爱上的男人,她愿意被这情火给焚毁了,烧尽了,哪怕是瞬间的拥有,她也不在乎,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愿抗拒。 
  枪长痴痴地看着张立秋,眼中无尽的爱意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来,满足了女人最大的虚荣心,“立秋,你太美了,我愿意一辈子被你俘虏。”慢慢靠上前去,轻轻地将美人儿搂入怀中,张立秋闭上眼睛,这就是企盼了半个月的怀抱,半个月来就一直在回忆这男人的气息,回忆他有力的臂膀,每晚的想念都让她情难自禁,这个男人平生第一次闯入自己的处女地,初次见面就让人无法抵抗,可也不愿意抵抗,他的眼神火热难挡,他的行动狂放大胆,这才是男人! 
  大嘴压着小嘴,小嘴回应着,挣扎着,张立秋有种窒息的感觉,到现在还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出来呢,计划的埋怨和撒娇全部化为乌有,一见面就被这可恶的家伙驱散无踪了。 
  一把推开枪长,张立秋脸上满是捉狭的笑容,眼里虽然充满了情意,可是行动却变得很艰决,枪长苦笑道:“我还打算以身殉怒,让你一息心头怨恨,怎么?真要骂上几个小时?你已经让我苦等了三个小时啦,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张立秋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天坚决不行,就是不让你这色狼得逞,你把本小姐当成什么东西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搁起来不搭理?” 
  枪长急道:“我发誓,绝没把你当东西……唔,是东西……不是东西……妈的!怎么变得不会说人话了。”看着张立秋寒霜满布的俏脸,枪长只有苦笑。 
  张立秋冷哼道:“你是不会说人话了,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枪长不敢吭声,心里却骂道:老子要是能吐象牙早变成世界首富了,还说老子不会说人话,那你还听懂狗语? 
  跟女人讲道理?女人不讲道理就是最大的道理。枪长很明智地保持沉默,心里却在急速地打转,这娘们儿今天很古怪,明明是动情了,却一下子清醒得跟老尼姑一样,这事有奚跷…… 
  枪长很小心,很小心地问道:“立秋,你是不是那个来了,不方便?” 
  张立秋卟地一声笑道:“还算你这家伙脑筋没烧坏。” 
  枪长这下是真正的苦笑了,今天没踩狗屎啊,这运气真他妈背透了。 
  “你大姨妈来几天了?” 
  张立秋骂道:“你大姨妈才来了!好好不会说话么?”枪长嬉皮笑脸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叫的?”张立秋没好气地说:“三号!”枪长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道:“有趣,一号是小便,二号是大便,三号……”话没说话腰间已经中招,张立秋骂道:“你这嘴怎么这知臭啊,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枪长疼得有点冒冷汗,心想这婊子的手劲见长,怎么前次没感觉这么痛啊,肯定是三号来了,情绪作乱,疼死老子了,明明可以闪开的,装什么英雄!老子改天非要全找回来不可,干! 
  心里胡乱地骂着,嘴上可是一连声儿地呼痛:“唉哟喂,你轻点嘛,我整你也没那么用力,你这是存心打击报复!” 
  张立秋闻言在羞,手上更是用力,骂道:“死家伙,你还敢说,使了坏还想躲着我!不许乱动!叫你不许动,乖乖的坐好让我拧!” 
  尽管枪长皮粗肉糙,这下也疼得眼泪打转,心火一阵阵地冒,妈的,再不动手,老子非要被她拧死了。枪长一把抱住张立秋,大嘴包住小嘴狂吻,两手更是不老实地高攀低窜,弄得张立秋全身软,一会儿就娇喘不已:“不行啊,喂,死家伙,不能往下边!” 
  几把褪掉张立秋的衣裳,按在床上,把一卷卫生纸扯进被窝里,张立秋早就神智不清了,那玩意烫得让人发麻地进出起来,张立秋这时哪还有力气来拧人。 
  *** 
  等张立秋从卫生间整理出来后,枪长早把战场打扫干净了,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张立秋连连告饶,这才让枪长罢手,也不忍心把这细皮嫩肉的美人儿给弄伤了。 
  张立秋倒在枪长的怀中,有些伤感地说:“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一见到你就犯傻。你说你是不是只喜欢跟我这样?” 
  枪长吐出烟雾,神情专注地看着怀中的爱人:“别胡思乱想,能拥有可是我陈四清最大的福气,我有什么?无钱无势,人长得更是对不起观众,我能不知道好歹吗?” 
  张立秋一脸的满足:“算你识相,在学校里追我的可都是世家子弟,随便一个都是又高又帅,可我就不喜欢!” 
  枪长笑道:“你就喜欢我这种粗野的男人吧,哈哈,喂,别掐了,刚才你没看到吗?腰上的肉都差点被你撕了一块下来,还有这儿,这儿……”翻过身让张立秋看他背上的血痕,这都是张立秋爽得发狂时的杰作。 
  张立秋心疼地对着枪长的皮肉吹气,嘴里低声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人家忍不住嘛,谁让你……”脸上一阵羞红,想着自己刚才的叫得跟电视里生孩子的婆娘一样,实在是见不得人啊。 
  枪长笑道:“没事的,我往后给你买付手拷来就行了,唉,男人真是难做啊!我们明天就上省城吧?” 
  生怕这娘们儿又胡来一通,赶紧扯开话题。张立秋点头道:“我就等你来了,不然我前几天就要上去。” 
  枪长点头,心里计算着时间,陈放岚老家在热带雨林,从省城去也很方便,王大明家就在省城周边的一个县,都很容易,关键是要去找龙振邦说的龙成江,身上的钱还有三千多块,看来把这些事情了结后,还是先到张立秋家的电脑公司去上班,顺便把电脑操作弄熟。 
  看看时间,快晚上十二点了,推了一下张立秋:“不回家吗?” 
  张立秋眼看就要睡着了,迷糊着说:“我跟家里说过,今天到同学家睡,不回去了。”说完紧搂着枪长的脖子。 
  次日一早,枪长本来再跟张立秋来回早操的,但是昨晚那样拼命,张立秋的三号来得更猛了,枪长也不敢放肆,拿着剩下的腊肉火腿,把张立秋送回家收拾东西。 
  张立秋没有邀请枪长到家里去,枪长也乐得省事,要真去枪长心里可没什么底,总是坐牢出来的,张立秋家在社会上的关系应该不错,要是找人打听的话,哪能不露馅?到时候恐怕就有一番热闹了。 
  两人搭上下午的车,在车上,枪长就把几个“战友”的嘱咐说了,张立秋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为难枪。第二天便到了省城,跟着张立秋先去认准了她家的路,然后便到电脑公司看看,在电脑城的一楼,铺位不错,请了四个装机的大学生,还有两个女服务员接电话,作介绍什么的。 
  张立秋陪着枪长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让枪长路上打发,有女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当初在这火车站里,见到一双狗男女搂搂抱抱可让枪长来气了,如今自己也升格起来,并且还是个大美人儿,得意地瞅瞅四周,果然吸引了不少带着嫉妒的眼球。
第十五章 为祸
       这是一处农场,在**年代曾经有很多大城市的大学生被下放到此,陈放岚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在这里跟他母亲相识相爱,但是陈放岚三岁的时候,父亲被泥石流带走,从此留下孤儿寡母坚难度日,枪长来到农场打听到陈放岚母亲的坟地所在,便带上香蜡纸钱,和一篮子水果来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土堆前,坟前竖了一个石碑,上书:故显妣陈母李氏讳芳春老孺人之墓,立碑人刻的是陈放岚的名字,估计是昔日好友帮忙所立。这里四面环山,几条绿水横绕,坟头朝向东方,那儿有一条湍急的河流,环境无比的美丽,枪长按照家乡的礼仪,点上香蜡,烧起纸钱,奉上果盘,然后肃穆地念道:“伯母,我是陈放岚大哥的学生,今日代替陈老师给您磕头了,陈老师年青热血,一时冲动,造成了终生遗憾,请您在九泉之下原谅他吧,我相信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也是有母亲的人,但我母亲跟人跑了,我不恨她,您把陈老师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人才,我向您磕头致敬,伯母安息!”   操起从农场借来的镰刀和锄头,将坟地四周的杂草清理了一遍,又在坟头种了些不知名的野花,搬了几块大石把坟前铺得平整无比,忙完这些已经差不多天黑了,枪长在坟前心里想着陈放岚,这儿就是当年陈老师成长的地方,果然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啊,为什么坟头会朝向东方呢?那儿的河水湍急,也许当年陈老师的父亲就是被这条河水带走的吧,好深情的母亲,到死都要跟着丈夫的脚步,回去后,看看陈大哥,跟他讲讲这里的情形,这样也能让他放下心来。 
  想到这里,枪长起身向着墓碑最后三鞠躬。 
  接下来就是找王大明的妹妹,按照王大明给的地址,枪长整整找了一个星期才在离省城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名叫北村的地方找到名叫王大芳的女人,大明当年进去的时候,妹妹才十一岁,去年嫁到这个农村。给死人磕头,没人会在意,可是这去见活人还是个小媳妇,这就有点为难了,枪长想想还是晚上再去吧。打定主意就先回来离北村十里地的乡上,找了个小旅馆歇身,这些天围着省城跑了一个整圈,真是有点累了,躺在床就开始打鼾。 
  王大芳过得很不幸福,她每年都要到省城的监狱去看看哥哥,但是始终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哥哥,有什么苦水只有往肚里吞,她嫁的老公,是在省城打工时认识的,小伙子人不错,名叫李得财,跟大芳同龄。勤劳善良,操持家务,比个农家姑娘还要得体。王大芳刚刚二十岁就嫁给了他,但是天不作美,新婚三个月不到,李得财在建筑工地摔残了腿,老板一次性赔了两万元,手术做完后,钱花光不说,还欠了两万的信用社贷款,李得财家四兄弟,排行老二,父母已经去世,两个兄长和一个弟弟跟李得财完全是两种人,占小利使绊子,好吃懒做,有时还会坑蒙拐骗,见王大芳人长得漂亮,便三天两头上门调戏,气得小两口天天以泪洗面,老大李得招更是联合乡信用社的人一起上门催款,目的无非就要王大芳陪睡一回,李家兄弟四人分别叫做招财进宝,老三李得进是个痞子,横行乡邻,在乡上都挂得上号的人,便也只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大恶,这次见二哥吃了亏,对嫂子也是垂涎已久,老四李得宝是个狗头军师,联合信用社的人就是他出的主意。 
  如今刚过完年没多久,正月还没完呢,兄弟三人就轮番上门,几人私下约定了,谁先到手就归谁享用,王大芳虽生在农村,但长得颇为秀美,柳叶眉,杏子眼,瓜子脸,配上一张不用唇膏也红嘟嘟的小嘴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像会勾魂似的,哪怕是生气的一瞪也让人魂消神受,所以兄弟几个很是不平,怎么就让这老实巴交的老二给占了美人?现在双亲已逝,腿又摔折了,成天瘫痪在床,李得财很是痛苦,他劝过大芳让她出去打工,到省城去,免得受这几人的闲气,照这样子发展,说不定还会被祸坏了。 
  晚上王大芳把门扣得死死的,灯也关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心神不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得财躺在床上,面容枯槁,形同死人,两只眼睛神彩全无地盯着屋顶,他想过很多,觉得亏欠了媳妇儿,这腿不仅砸碎了,连带性功能也受到了影响,尽管王大芳没有显露出什么,但是李得财觉得痛苦啊。想过死,一死就百了啦,王大芳也可以重新嫁人,不用受到自己的拖累。 
  李得招用力地拍着门,两家人就在邻院,他老婆是个老实得有些傻气的农村女人,男人做什么她不敢管,更不敢出声,眼见男人天天去老二家窜,再笨也明白男人的那点心思,听着震天响的砸门声,王大芳真担心那门被李得招几下就破开了,李得财憋红着脸,嘶声大叫道:“谁啊,半夜三更的干什么?” 
  李得招听得老二发话,毫不在意地大叫道:“老二吗,你哥啊,今天信用社的祈会计又催账了,我来跟你们商量商量。” 
  李得财大叫道:“不用大哥操心,还不了,我就卖器官,卖血!”李得招嘿嘿笑道:“你还有什么器官可以卖的?不用说了,赶快开门,不然我两拳砸烂了进屋。”就在这时,李得进和李得宝也到了,李得宝大笑道:“大哥今晚好像不轮到你吧,要劝也是我和三哥来劝,这二哥也真是死脑筋,开放点,也才是两万块钱的账,我们兄弟合伙就出了,非要死撑着门面,二嫂二嫂,弟弟给你送钱来了。” 
  李得招转过头看到三个人,除了两个弟弟外,还有他刚才提及的祈会计,嘿,今晚上热闹,看来非把事情办了不可,想着王大芳那俏脸儿,粉白细嫩,身子忍不住就发热。这村里哪家小媳妇赶得上老二的婆娘啊? 
  王大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李得财脸色已经转得苍白无血,今晚就是死了也不能让这帮畜生成逞。冲着发呆的王大芳道:“你去把菜刀拿来给我,别怕!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王大芳连连摇头,要说没出意外,李得财倒是有一身力气,可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拼什么命,但是眼见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今天这事儿怕是难以善了,要是哥哥还在就好了,这几个家伙哪是什么下饭菜,哥啊,你怎么还不出来呢? 
  李得财挣扎着冲王大芳吼道:“你他妈痴了?我还反正是半死的人,就这么看着他们欺上门么?老子拼了命也要跟他们清算一下。” 
  王大芳见李得财发狂,吓得赶紧到厨房把菜刀拿来,但没给李得财,只是坚定地说:“他们要敢乱来,我就砍了他们,不用你动手,要死我们一起死!” 
  枪长蹲在院子外面的阴影里,听着几人的对话,大体摸清了情况,心里笑道:这帮杂种不知好歹,要是被大明知道还不一个个全做成死人。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这两口子倒也情深义重,幸好老子来得快,不然就对不住大明了。 
  李得招和李得进并肩子一下就把门撞开了,几人打着火机进去,这屋里都熟悉,李得宝把按下电灯开关,见王大芳拿着菜刀嗖跟发抖,李得财躺在床上怒目以视:“几位兄弟!亲兄弟!你们今晚打算怎么办?” 
  祈会计率先抢着说:“李老二,你别激动嘛,今晚也是我请你的几位兄弟来的,这贷款当初说好是一年还,年前就已经到期了,要不是我一直跟上边打保证,我连工资都要被扣干净,你也要理解我的难处啊。” 
  李得财神情黯然无比,心里觉得万分的痛苦,为了这付残躯竟然要受如此的折磨,自己落到什么地步都无所谓,关键是才新婚一年的妻子跟着受罪。王大芳的神情慢慢地平稳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祈会计,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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