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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命不久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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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狱里都是朝廷重犯,姑娘身份金贵,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大人特命奴来为姑娘易容。”

    清酒说着,捏起兰花指挑起那张人皮面具,对着沈姝温婉说道:“奴出身内廷,姑娘不必在意男女大防,还请姑娘闭上眼睛。”

    直到这刻——

    从方才见到这人开始,盘旋在沈姝心中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

    原来……这一位,竟又是个公公。

    沈姝看着他翘起兰花指的模样,倒跟她以前在都护府里见过的内侍差不多。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这位,怕是打从她认识凤大人以后,见过最像公公的公公了。

    “有劳、有劳。”沈姝客气应下,乖乖闭上双眼。

    虽然清酒看上去,举手投足比女子都要娇媚柔弱,可他易容起来,手指飞快,让沈姝很难感觉到他在自己脸上究竟涂画着什么。

    前后不到三盏茶的时间——

    沈姝在他示意下,睁开双眼来到铜镜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完全陌生的面容——

    天庭饱满、下巴方正,是一张男人的脸。

    长相非常平凡,属于那种让人一见就会忘记的长相。

    除了眼睛以外,这张脸几乎和她本来的样貌,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沈姝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指尖的触感细滑柔润,虽不如她的肌肤,却也相差不远。

    这东西,可比当初她看见阿爹戴在脸上的面具,要精致数倍。

    突然,沈姝似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这不会……是用真的人皮做的吧?!”她提心吊胆地问。

    清酒低头一笑:“姑娘放心,这是用上好的珍珠粉、和一些宫里才有的特殊材料制成,一张面具价值千金。”

    价值千金……

    沈姝一听这四个字,赶紧缩回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她偷偷跑出来,只带了百余两私房银子做盘缠,若把这面具戳坏了……

    卖了她都赔不起。

    清酒见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又是抿嘴一笑。

    “这面具薄如蝉翼,姑娘要小心,莫做太大的表情,否则,若面具起了皱褶,便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说到此,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若姑娘不想让人认出,还需在言行举止上,多加注意才是。”

    “放心、放心。”沈姝连连点头:“除了脸,其他的我都很在行!”

    想她看话本子和折子戏这么多年,生旦净末丑哪一样没扮过。

    如今实打实扮个男人——

    只看这张脸,都让沈姝十分激动。

    清酒闻言,妩媚一笑:“这张面具,最多可用三日,三日之后,阿酒再来为姑娘打扮。”

    说完这话,他收拾包袱,拱手告辞离开。

    沈姝看着他秀雅温柔的背影,心中再次刷新了对公公的认识。

    “北衙里的公公,还真是各有所长呐!”她啧啧地赞叹道:“像将军的、像护卫的、还有能易容的……果然,天子麾下,就算公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影伍一直站在她身边,听见这番话,心知那句“像护卫”,是对他的夸赞。

    可是……像将军???

    影伍无声撇了撇嘴角。

    飞云那厮,就算上了战场,最多不过是个小将,将军……他还差得远呢!

    *

    一个时辰后——

    夜色降临,沈姝用完晚膳,终于顶着那张新制的人皮面具,跟在影伍身后,走进位于上房的暗门里。

    暗门之后,有一个长长的阶梯向下。

    越往下走,潮湿的霉味、和着淡淡的血腥气,飘散在空气里,涌入她的鼻尖。

    “肃城是关外进入大周的枢纽重镇,北衙在这里的暗桩,主要用作刺探情报。抓进肃城北狱的,多为细作。这些细作非常狡诈,虽说他们进来以后,极难活着出去,可为防万一,姑娘还是得小心,莫要露出破绽。”影伍压低声音为沈姝解释道。

    沈姝闻言,郑重点头:“多谢提醒,我记住了。”

    两人约莫走了一刻钟,终于走到戒备森严的地下牢狱入口处。

    放眼望去,烛火映照下,穿着飞鱼服的侍卫,像钉子一样钉在牢狱各处,他们脸上皆是冰冷的肃杀之色。

    沈姝一踏入其中,就感到仿佛有无数打量、窥探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朝她射过来……

    。m。


………………………………

第096章 夜审司马

    不说别的,只说这种地下酷狱的阵仗,就算是寻常男子,都已经被吓得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而沈姝,却挺直背脊,面无表情跟在影伍身后,往牢狱深处走去。

    进了这种地方,说“不怕”是在逞强。

    可即便是怕,因为心中有太多疑问需要解开,她既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便已没了退缩的理由。

    整座牢狱就在庄园的地下,除开刚进来的广场以外,又根据地上建筑的情况,分出了许多小区域。

    沈姝跟在影伍身后,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守卫比外面更加森严的牢狱前。

    “赵宝全就在里面,少爷若不想进去,可让小人代为传话。”影伍低声说道。

    沈姝摇了摇头,粗着嗓子道:“我想一个人见见他。”

    影伍犹豫一下:“小人就侯在门外,如有需要,您只需高呼一声,小人便进去。”

    说完这句,他上前打开牢狱的铁门。

    “吱呀……”

    随着铁门开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瞬间从里面涌出来。

    黑漆漆的房间,犹如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惊得沈姝生生后退半步。

    然而,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因着这股森然之气,涌入她的心头。

    “呵呵……”

    牢房里,幽幽传来一声嘲弄:“原以为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却没想到,竟派来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么?北衙没人了吗?“

    “少爷莫与他一般见识。”影伍压低声音道:“这几日,他在北狱受了不少刑,生不如死,这是想激怒您,借您的手杀了他自己。”

    沈姝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就在影伍说话的功夫,已经有狱卒,进去掌了灯。

    牢狱之内,空间极为狭窄,方寸之地的情景,尽收在沈姝眼底。

    此时此刻,几日前还在公堂之上,装模作样假哭反诬阿爹的赵宝全,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那日穿在身上的袍子,如今已经被血浸透,和皮肉紧紧黏在一起。

    密布在他身体上,那些狰狞恐怖的伤痕,让沈姝根本无法直视。

    沈姝紧了紧手,忍下令她作呕的血腥气,走进牢狱,随手关上了铁门。

    赵宝全抬眼看着她,嗓音嘶哑地道:“要杀要刮随便你,其他的别白费力气,老子什么都不会说。”

    即便沈姝在进来之前,已经从赵宝全和影伍的话里猜到——

    这几日下来,北衙怕是没在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如今她亲耳听见,心底还是一沉。

    阿爹阿娘什么都不告诉她,她没有半点办法。

    可若连这个唯一知道底细的细作,都不吐口,那她此番出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思及此,沈姝脑子转的飞快。

    在心里快速权衡着,手里最有可能让他吐口的线索。

    “许多事,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沈姝攥紧手心,故意提了股气,绷紧声音道:“你若说出实情,北衙起码会给你个痛快。可你咬死不说……就意味着你、不、敢、说。”

    赵宝全听见这话,血肉模糊的脸上,勾起一抹嘲弄。

    沈姝的目光,紧盯着他的面容,见到这副神色,心里便有了方向。

    她故意又道:“你不敢说……是因为你在西匈,另有外室。倘若你说了,你在西匈的外室,便性命不保。你可真是痴情种呐!竟为了女人,连自己在大周的亲族都不顾,甘心去做西匈的细作。

    一会儿我出去,就告诉他们这件事,到时就算你那女人在西匈,北衙的人也会把她揪出来,让她去黄泉路上陪你一程。”

    沈姝的语气,带着一股言之凿凿的傻气,配上她如今这副长相,就像个急于拿他去邀功的跳梁小丑。

    “呵呵……”

    赵宝全的目光,从她攥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看向她强自镇定的面容:“小子,毛都没长齐,就学大人审讯,我看你还是回家吃奶吧!”

    沈姝听见这话,手心微松。

    她下巴微抬,睨着赵宝全:“怎地我猜的有错吗?云疆司马执掌整个都护府的军曹,是个实权肥差,你却偏要冒险去做细作,不是为了女人,还能为什么。”

    赵宝全从鼻孔里嘲弄地哼出一声,睨着沈姝,不屑开口为自己再作辩白。

    沈姝见状,终于证实心中猜测。

    她话锋一转,冷冷道:“所以……值得你搭上亲族性命,不为钱帛、女人、权势,不惧生死护着的主子,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赵宝全前一刻还带着嘲弄的目光,瞬间一变!

    随即,他意识到什么,垂下眼眸,紧紧闭上嘴巴,不敢再看沈姝一眼。

    这样的反应,更加证实了沈姝心底的猜测。

    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盯着赵宝全,笃定地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此人与你有恩,如今在西匈身居高位,可是……在此之前,他却是个大周人,是也不是?”

    听到这话,赵宗全猛地抬眼,恶狠狠看着她:“你是云疆人?你是谁?你怎会知道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沈姝心下一松。

    她睨着他,又问:“那人熟知云疆地势,为西匈训练毒奴,还知道棋公公会对‘化毒’之人感兴趣,棋公公是天子之人,他知道这么多,就意味着在他叛出大周之前,定然身居高位,是也不是?!”

    这下,不止是赵宝全,就连坐在这座牢狱一墙之隔旁听的楚熠和暮和二人,都脸色微变!

    “这姑娘有几分本事。”

    暮和压低声音,飞快地道:“赵宝全挨了这么久的酷刑,却不吐口,必有缘由,这个缘由才是他的心理大防。

    她这姑娘先用最简单的推测,去试探赵宝全的反应。说他不招,是因为‘不敢’和‘女人’。赵宝全本就看不起她,又听见如此荒诞的理由,自然会忍不住出言嘲讽。

    而他的嘲讽,恰恰印证这姑娘心底另一个推断——他既身居司马之位,不为钱财、不为女人、又无把柄在西匈,却赌上阖族性命做细作,便只剩下两个理由,那就是对大周有仇或对某人忠心。这姑娘在如此短时间里,直接选了‘忠心’这项,必与她对云疆赵家的了解有关。

    身为大周边疆实权高官,大族出身,若无与大周密切接触的机会,能誓死效忠的,必然也是大周人。

    至此,她仅从赵宝全的动机,和他的反应就一步步推断出幕后指使的身份特征,实在是剑走偏锋,妙!妙!”


………………………………

第097章 谁都有鬼

    就在暮和说话间,隔壁再度传来沈姝的声音“你处心积虑为那人办事,筹谋如此之久,却怎地只凭沈府一个寡妇的话,就贸然对沈冲动手……你可知道,你打草惊蛇之举,让那人在西匈亲手训练出的毒奴,皆被沈冲找来的‘药公’毁于一旦,想破坏云疆毒瘴林犯我大周,简直是做梦!”

    “不可能!药公早死了!”赵宝激动地反驳“那不过是沈冲放出的饵,毒奴神勇无敌,破掉毒瘴林指日可待!”

    “哦?当真无敌吗?”

    一墙之隔的牢狱里,沈姝睨着赵宝,心知提及幕后之人,已经让他乱了心神。

    她嘲弄地道“你不是在找能‘化毒’之人么,巧的很,药公便是他易容假扮,他既能化毒,自然就能趁机杀了毒奴,毁掉毒瘴林,若非如此,你以为谁能越过毒瘴,抓住林北的缅西头领,指证你通敌卖国之事?!”

    此言一出,赵司马的神色,瞬间变了几变。

    “不……这不可能……”

    他话虽这么说,可语调间已然对沈姝的话,信了几分。

    “可惜、可惜……”

    沈姝摇头叹息,再加一把火“你忠心于他,在云疆舍弃阖族性命,为他尽忠。到头来却因为赵氏的假情报,‘尽忠’变成了‘尽仇’。如今,不知你主子在西匈要气成什么样……那人叛出大周,必对西匈王室有所允诺,你事发被捕,毒奴尽失,他功亏一篑,此番进犯大周无望,在西匈交不了差,怕是性命也很堪忧。”

    她说这话,原是想试探赵宝的反应,借机深挖出幕后之人是否留有后手。

    然而,这一次——

    赵宝却似在沈姝话里,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眯起眼睛,凝神朝她看过来。

    “你易过容?”赵宝突然阴鸷地开口问道“你是沈家人?”

    沈姝心里打了个突。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赵宝看着她的眼睛,似发现什么似得,神色突然变得癫狂。

    “你竟是沈冲那个女儿?!”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度,看上去像在笑又似在哭“哈哈哈……没想到,到头来我只棋差一招,早知道,我该直接借棋公公的手,而非萧远亮那个蠢货……”

    沈姝听见“萧远亮”三个字,瞳孔骤然紧缩。

    她一直都知道,萧都护在这件事上,有手尾。

    而直到这刻,一直萦绕在她脑中的怀疑,才算有了确切的答案。

    难怪以赵宝的地位,却能在安家安插人手,通过四太太往沈府送瓷壶和洋参。

    难怪沈府失火那夜,是萧都护派人带着大夫和赵宝一道来的沈府,棋公公却追随阿爹和“药公”去了锁关林。

    难怪安家在赵家被抓以后,还能独善其身、有意掩护瓷壶洋参的来历。

    原来,萧远亮不仅有手尾,手伸得如此之长,下手如此之狠!

    看来,除了福云寺那一夜,后续在沈府下毒之事,并非棋公公授意,皆是萧远亮插的手!

    思及此,沈姝神色瞬间难辨。

    “借安家之手,毒杀沈老太太、趁沈家扶灵还乡,杀死沈家家的人,莫非也是萧远亮的手笔?”她沉声问道。

    赵宝闻言,目光猛地一闪,看着沈姝,嘿嘿笑出声。

    “当然。”他阴狠地道“萧远亮是萧家人,他若想让沈家死,就算我进了北衙,沈家还是活不了。萧公子是萧家人,萧家是皇后母家,萧公子自然要偏袒自家人。你与其担心我主子,倒不如好好担心担心……你们沈家如何在大周活下去,哈哈哈哈。”

    这话直指萧远亮会对沈家动手,关系到沈家生死存亡,让沈姝瞬间心神大乱。

    她原以为,萧都护不过是因为身体原因,受赵宝蛊惑,想寻能‘化毒’之人,为他疗伤。

    若如此,只要有‘药公’这个幌子,又有三哥中毒眼睛‘失明’之事,就能断了他的念想。

    可是,若萧远亮还安排毒杀祖母、趁沈家人扶灵还乡之际,截杀沈家家……就并非单纯为‘解毒’了!

    阿爹是萧远亮手下大将,无论阿爹有多位高权重,只要萧远亮是这云疆的都护,以他皇亲国戚的身份,阿爹绝越不过他去。

    反之,若没有阿爹,萧远亮这个都护,必要劳心劳力,在边疆不会坐的如此安稳。

    这本是各取所需之事。

    究竟是何原因,让萧远亮对沈家如此痛下杀手?!

    难道……

    是阿爹这连日来的举动,无意间惹了萧都护的忌讳?

    这个念头一起——

    沈姝瞬间想起那日在福云寺,她狠狠冒犯过的萧公子。

    如今再回想起来,那日在赵府外头,飞云对她说的“棋公公对药公有兴趣,就是天子对药公有兴趣”,阿爹那日在书房里,也说他去求见萧公子时,萧公子对他说,棋公公那边已经摆平云云……

    说不定……萧家这些举动,只是为了将沈家在此事上的关注点,引到天子身上。

    待到阿爹疏于防范,再寻机会,对沈家下手!

    思及此,沈姝再想到那日,那日凤大人是借由萧公子的手,在赵家扔出了缅西头领。

    凤大人和萧公子之间,定然关系非凡。

    如今她偷偷从横川祠堂跑出来,落在凤大人手里,若也是那萧公子的筹谋之一。

    沈姝实不敢再往下想……

    短短几息之间,沈姝已经飞快想到这许多的可能性,这虽然都是她的猜测,可只要牵扯到萧远亮和萧家身上,沈府岌岌可危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她惊疑不定看着赵宝,嘴唇动了几动——

    心知自己如今已经露了破绽,却不敢再问下去,生怕着了赵宝的道儿。

    而赵宝,却似力竭一般,无力垂下头去,面如死灰,看样子已不打算再开口。

    这方牢狱里长时间的沉默,让在隔壁旁听的楚熠剑眉微蹙。

    “不好。”暮和冷声道“这姑娘毕竟年纪尚小,应是重情之人,提及家人方寸大乱,听样子怕是已着了赵宝的道儿了。”

    他话音刚落,楚熠已经冷着脸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


………………………………

第098章 朋友师徒

    沈姝心神不宁从牢狱走出来,就看见凤大人黑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侧头对身旁男子说道“有劳暮先生,审一审他西匈的主子是谁。”

    暮和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越过二人直接进了牢狱。

    沈姝还来不及看清暮和长相,便听见凤大人声音淡淡地道“姑娘请随我来。”

    说完,他先一步转身,朝外面走去。

    沈姝心里打了个突。

    看这架势,她已明白,方才在牢狱中与赵宝的对话,已被外面的凤大人听了去。

    思及此,沈姝暗暗攥紧手心,抬步跟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上房。

    楚熠关上密道的暗门,请沈姝落座。

    他凤眸微垂,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沈姝直接了当地问“想必大人已听见我与赵宝的对话,敢问大人……和萧公子是何关系?”

    “是朋友。”

    楚熠抬起眼眸,看着沈姝,亦问“姑娘和‘药公’又是什么关系?”

    “是师徒。”

    沈姝面不改色地回答“家师行踪不定,极少出锁关林,别人误以为他已仙逝,也在情理之中。方才我在里面,是在诓骗赵宝,大人切莫当真。”

    开玩笑,她既知道这位凤大人和萧公子是朋友。

    又怎敢吐露“药公”是阿爹找人假扮之事。

    然而,沈姝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却让楚熠脸色一沉。

    若是之前,他定会因这姑娘有意欺骗,深感不悦。

    然而,此刻——

    楚熠想到方才,他自己诓骗她那句‘是朋友’,神情有些莫测。

    “姑娘为何突然问我和萧公子的关系,莫非姑娘当真觉得,赵宗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淡淡地问。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沈姝坦诚与他对视“萧都护下毒是真,那日在福云寺,我得罪萧公子也是真。我实不敢拿沈家上下的性命,去赌‘不信’二字。”

    楚熠剑眉微蹙“姑娘见过萧公子,萧公子也曾救过令兄和姑娘性命,莫非姑娘觉得……萧公子真是那等只顾护短、是非不分、见识浅薄之人?”

    沈姝闻言,微微一怔。

    她古怪看着楚熠“福云寺萧公子救我兄妹性命之事,是萧公子亲口告诉大人的?”

    楚熠下颌收紧,沉沉“嗯”了一声。

    沈姝看着他,忖度着道“萧公子在福云寺确实救了家兄不假……可他救我之事,却另有缘故。那日明明药囊有药,他的小厮却说无药,若非我苦苦相求,又当众卖惨逼迫,他不会松口让飞云给我解药……”

    “药囊里的解药是他的。”楚熠言辞犀利地截断她的话“救或不救,自然由他说了算,就算他真如姑娘所言,救下姑娘乃当众被逼迫不得不救,算是一种救。这样的人,难道姑娘觉得,他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么?”

    楚熠难得在沈姝面前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他无意间咬重的“是非不分”几个字,让沈姝隐隐听出来,这位凤大人怕是要为他朋友鸣不平的。

    她忍了忍……

    还是忍不住,一双杏眸清亮看着楚熠道“药囊是他的,他确实可以选择救或者不救,可明明并不想救,不得不救以后,又去跟朋友说,我救了谁谁谁,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小器?他既能把施恩之事,挂在嘴边,也能把记仇之事,放在心底,再加上还有个背后给人下毒的亲戚……”

    沈姝尾音拖得极长,言辞间,已毫不掩饰对萧公子的成见。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楚熠被人当面质疑人品。

    他凤眸微眯,如墨的瞳仁,泛起丝丝薄怒。

    “萧公子绝不是施恩图报、怀恨在心的小人。”楚熠沉声说道。

    “施恩图报、怀恨在心……”

    沈姝拍手称赞“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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