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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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澜一听，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扶渠组织着语言道：“简单来说，环境可以划分为两重梦境。第一重梦境是师叔自己做的梦，里面或是最重要的回忆，或是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第二重梦境，就是幻阵在第一重梦境的基础上构建的幻境。”

　　　　清澜右手托着下巴：“第二重梦境，有可能将所有人的回忆相连吗？”

　　　　扶渠道：“这点我们也不太肯定。毕竟有些心智坚定的弟子，虽然在面对第一重梦境的时候会不自觉沉迷，但他们在第二重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又会重新变得坚定，按理说这样的弟子是最难施展幻术的。这时候，幻阵就会将他们和最容易崩溃的弟子的梦境相连。”

　　　　清澜渐渐理清了关于梦境的头绪：“也就是说，第一重梦境是面对自己的回忆，第二重梦境则是在我们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将回忆展现。一些心智坚定之人，不受幻境的诱惑，就会被幻阵安排到与其他弟子相连的梦境中，让梦境的难度上升。”

　　　　她突然想起最初“进入”秘境的时候，与队友失散，只剩下她、洛瑾恪、萧靖轩、明凡和顾兮颜，看来他们四人都被拉入了顾兮颜的梦境中，而对方最害怕的，就是一望无际的白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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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1解惑

　　　　清澜又想了想；道：“第二重梦境；会梦到队中的所有人吗？”

　　　　扶渠摇头：“按理说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毕竟两个人梦境叠加难度已经上升了不止十倍，若是在梦中出现整个队伍；除非是感情非常深厚的小队才会梦见彼此；不然就是……”

　　　　清澜自认她和九人才相处几个月，除了明凡以外其他人的交情都只是泛泛；绝对不是前一个可能；便道：“不然怎么？”

　　　　扶渠神情凝重道：“那表示队伍中；心智坚定的弟子肯定不止一个，幻阵在经过自我简单判断之后，决定提升幻境难度；将队伍中的所有人拉到一个梦境中，以此来迷惑小队中心智坚定的人。”

　　　　清澜道：“那、那本来就心灵脆弱的也会在队伍中呢？”

　　　　扶渠道：“一样的，幻阵默认他们十人为一个小队，既然一人的难度提升就代表整个小队的难度提升。”

　　　　清澜咬紧下唇，紧锁眉头。

　　　　扶瑶惊讶道：“师叔你这样问，难道你们小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面对扶渠和扶瑶不可置信的眼神，清澜慢慢地点了点头。

　　　　“天哪！”扶瑶抚额道，“这是多么的难得的几率才会被师叔你碰上啊！”

　　　　清澜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明凡等人：“我既然已经醒了，就代表梦境会少了一人吗？”

　　　　扶渠庆幸地点头：“少了师叔的梦境，或许难度会下降少许，不过……九人的梦境依然是……”

　　　　扶渠委婉安慰的话语，清澜自然明白，她双手握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阵中九人看。

　　　　一定要……加油啊！她默默在心底为所有人祈祷着。

　　　　时间过去一半，这已经是开启幻阵的第五天。除了第三天清澜醒来以后，这两天再无人清醒。

　　　　不过显然在众人眼中，这才是正常的。炼气期都经过这样试炼的“扶”字辈甚至“连”字辈等人，都明白幻阵威力的可怕。

　　　　虽然从扶渠和扶瑶那里得知，每名炼气期弟子都有三次的机会参加试炼，所以即使这一次失败了也没有关系。但清澜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要知道她虽然已经清醒通过了幻阵，但在讲究整体和团队的五灵学宫中，第二次试炼她仍然是要参加的。本着团作统一的原则基础上，在他人眼中已经凝结了真种的她若是再经历一次幻阵或许能够更快地促进与真种的融合。

　　　　但问题是……第二次有她参与的幻阵难度又会提高很多的！

　　　　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清澜胡思乱想之际，思绪又飘到了之前梦见的第二重梦境中。

　　　　按照梦境中每个人的表现，那么行为正常的明凡、与博、洛瑾恪还有萧靖轩就是扶渠口中所谓心智坚定之人了。幻阵将他们拆散，鱼瑜是一开始就完全陷入第二重梦境中，自己和明凡、萧靖轩、洛瑾恪是在顾兮颜的梦境中。这样推论，韩道之同样在梦境开始就迷失自我，与博、秦咫羽和傅康裕则与他的梦境相连。

　　　　这样想来，一开始的时候，幻阵的难度并没有提高到全员梦境中，一定是他们在梦境中做了什么……清澜开始仔细回忆。

　　　　他们五人在白雾中行走……明凡先消失了……她和洛瑾恪想到了白雾的疑点……破阵……

　　　　清澜在“明凡消失”和“破阵”上仔细回忆，终于恍然大悟。

　　　　她喃喃自语着：“原来是这样……”

　　　　明凡本身就是心智坚定之人，他和顾兮颜走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受其梦境所困，一旦远离顾兮颜，他就会渐渐从梦境中清醒过来，这样显然不符合凝结真种才可以清醒的规则。

　　　　再加上她和洛瑾恪破开了鱼瑜的梦境，所以幻阵开始将与博等人也拉了过来，难度提升，变成了十个人在同一个梦境中这样的情况。但是与博三人并没有破开韩道之的梦，所以一开始他们九人并没有看到韩道之的人影。

　　　　秦咫羽失去法力……按照清澜对她三个月来相处的理解，她是一个十分好强的人，或许她最恐惧的就是失去依仗，成为废人。

　　　　顾兮颜在白雾中早就崩溃了，会刺伤秦咫羽并不是有意，而是因为傅康裕最害怕的就是这个……清澜会心一笑，随即她又开始转动头脑分析。

　　　　明凡和与博都是心智坚定之人，幻阵无法单独对他们施展幻术，又担心他们会清醒，所以安排顾兮颜缠住他们。傅康裕因为秦咫羽的死而心神大乱，被幻境有机可趁。而韩道之的出现，是为了阻止同样心智坚定的萧靖轩的清醒。

　　　　这样一来，一切都明白了。清澜呼了一口气，再次看向昏迷中也皱着眉头的明凡等人。

　　　　快点察觉到周围的不对劲吧！清澜担忧地看着秦咫羽，若说九人当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她了。秦咫羽的死是因为傅康裕最害怕的回忆而出现的，但如果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会因为一把小小的匕而死去，那么即使幻阵中止，她也会因为潜意识而不能醒来，变成植物人的。

　　　　第六天过去了，幻阵中有第二人清醒了，正是清澜有过一面之缘的雁融。

　　　　没有重光的话，清澜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在第几天醒来，雁融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是以雁融在听完扶渠和扶瑶的解说之后，她走上前，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恭喜！”

　　　　雁融一怔，随即摸摸头：“啊，终于想起来了！”

　　　　清澜不解道：“啊？”

　　　　雁融耷拉着眼皮道：“六年前，拜师大典。”随即又嘟囔了一句，“……难怪我见着你那么眼熟。”

　　　　清澜尴尬道：“你、你知道了。”

　　　　雁融无所谓道：“反正连静师叔祖不是我这个小队的，”他提着剑走到一边盘腿坐下，经过清澜的时候轻飘飘地传来一句话，“不过还是趁早和他们说比较好。”

　　　　清澜微笑，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会的。”

　　　　第七天，其他小队合计共有五人清醒。

　　　　第八天，明凡、与博和其他小队三人清醒。

　　　　第九天，萧靖轩、洛瑾恪、鱼瑜、傅康裕和其他小队十人清醒。

　　　　第十天，在清澜等六人紧张的眼神中，顾兮颜、韩道之、秦咫羽最后关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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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事后

　　　　在亲眼看到秦咫羽睁眼的那一霎那；清澜察觉到傅康裕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想起之前自己的分析；清澜了然地笑了笑。

　　　　扶渠和扶瑶让所有在十天内成功凝结真种清醒过来的弟子集中到大阵的外围，季留真开始接过扶月的位置主持大阵；唤醒考验失败的弟子们。

　　　　洛瑾恪扶着顾兮颜；明凡扶着韩道之，傅康裕扶着秦咫羽；再加上清澜等四人；站定一个小圈子。

　　　　“我、我这是怎么了……”秦咫羽脚步不稳地拉着傅康裕的手；在幻阵当中呆的时间越来，幻阵的威力就越大，秦咫羽三人破开梦境需要花费的精神力是小队当中最大的。

　　　　清澜和洛瑾恪对视一眼；扶渠和扶瑶在最后一天忙着帮助扶月守住阵法，解说的任务就交给身边亲近的弟子。洛瑾恪一边示意鱼瑜上前扶着顾兮颜，一边柔声对三人说明这十天来的种种。

　　　　韩道之勉力道：“我们成功通过考验了？”

　　　　清澜点头微笑：“恭喜。”

　　　　明凡更是为所有人高兴：“我们小队第一次试炼就全体通过了！真是太好了！”

　　　　与博冷冷地打击他道：“没听扶渠师叔说过吗，现在的真种没有和我们完全融合，随时有可能被觊觎的大修士抢走。”

　　　　明凡知他是在担心自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们整日在剑峰上修炼，连云雾峰都甚少走动，怎么可能会出事。”

　　　　虽然清楚一切都是幻阵，小队中的所有人也全体通过了，但莫名的顾兮颜和韩道之面对众人有羞愧致之意。顾兮颜结结巴巴地上前对秦咫羽道：“秦、秦师姐，傅师兄，之前的一切，对、对不起！”

　　　　秦咫羽怔了怔，这才想起顾兮颜指的是她刺伤自己的事情，想到之前鬼使神差般的替自己的死对头傅康裕挡刀，秦咫羽突然有些不敢转身看身边傅康裕的脸色，对方扶着她的手此刻也感觉滚烫滚烫的，她抓了抓脸颊道：“没事没事，你只是在幻阵中迷失了而已嘛！总之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

　　　　韩道之也一脸愧疚地对萧靖轩道：“萧师弟，之前在幻阵中偷袭你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也许是当众被人提起自己在梦境中被偷袭以致于昏迷的黑历史，萧靖轩周身的气压更低了，连凝集真种的喜悦也消失不见，他冷声道：“无妨。”

　　　　鱼瑜看了看被受害者原谅而欣喜的韩道之和顾兮颜，郁闷道：“我绝对不要向师姐道歉。”

　　　　洛瑾恪笑得一脸温柔，捏了捏鱼瑜的脸：“小鱼啊，为什么不向我道歉呢？”

　　　　鱼瑜道：“虽然我是被操纵了，但最后的受害者明明是我好不好？”她瞥了洛瑾恪一眼，后退几步小声道，“把一个女孩子打得鼻青脸肿的，幸好是在梦中，不然我怎么见人啊！”

　　　　在场八人顿时觉得脑袋有些沉重，他们没有听错吧？总是一脸温柔的洛瑾恪把邻家小妹妹般的鱼瑜打得鼻青脸肿？

　　　　洛瑾恪掩嘴笑道：“唉呀，这不是权宜之计吗？若不将小鱼你打醒，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快苏醒吧？”

　　　　将鱼瑜打到凝结真种的地步……

　　　　清澜等人想着幻境中真实的一切，还有看破自我的难度，而洛瑾恪仅仅打了鱼瑜一顿就……

　　　　一股寒气倏然从他们脚底冒上来，众人下意识地离洛瑾恪远了一点。

　　　　但事实证明每个小队都有一个看不清现状的人在，明凡咋舌道：“女暴龙啊！”

　　　　洛瑾恪笑得越温柔，她轻声道：“明师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明凡的话没有说完，与博立刻捂住他的嘴向后退，“失礼了，洛师姐。”

　　　　鱼瑜看着洛瑾恪的注意力被明凡和与博两人吸引，小声对清澜等人道：“你们别看师姐一幅温柔可亲的样子，其实她是单属性冰灵根，平时最喜欢最喜欢拿冰针扎人了，而且她的武力值不是一般的彪悍……”

　　　　清澜和秦咫羽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鱼瑜又道：“不过师姐经过幻阵之后果然和以前不一样的，从前她最能装了，最讨厌我在其他五峰面前揭她的短……”鱼瑜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站在她的身后。

　　　　鱼瑜讪笑着回头，“师、师姐……”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洛瑾恪顶着一张柔弱少女的脸，冷笑道：“小鱼啊，师姐我刚才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呢……”

　　　　清澜等人看着洛瑾恪指中夹着的一枚枚冰针，齐齐噤声。

　　　　鱼瑜果不其然地被洛瑾恪教训了一顿，看着鱼瑜委屈又不敢哭诉的可怜模样，清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回头看看其他队友们，竟莫名觉得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就连大冰山萧靖轩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清澜突然不再为自己之前的隐瞒而忐忑担忧，因为他们都是她的队友，是第一次就通过幻阵考验凝结真种的杰出弟子。她相信他们的内心足够强大也足够包容，中间或许有人会因为走进了岔道，造成一时的无力和茫然，但很快就能想明白，重新站起身，换个方向继续前行。

　　　　想到雁融的提醒，她蓦地生出了一股勇气：“其实，我……”

　　　　“靖轩！”扶瑶的声音打断了清澜的自白。

　　　　不同于扶瑶看着萧靖轩的笑容满面，后者见了扶瑶脸色又黑了下来。虽然他平常的脸色就很冷淡，但这回浓浓散的不悦气息还是让有些了解萧靖轩为人的队友们知道他是多么不待见扶瑶。

　　　　“你来干什么？”萧靖轩道。

　　　　扶瑶笑盈盈地回答：“师父闭关前还很关心你的情况，还有连鸿师伯也特意让我关注你……”

　　　　萧靖轩气急，“我不要他们的关心，我自己能搞定！”

　　　　扶瑶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愿意原谅师伯吗？他也是为了你好，”看到萧靖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看了看小队，“这些都是你的队友吗？”

　　　　清澜听了两人的对话，脑筋顿时开动了。连池师兄和丹峰峰主连鸿师兄是亲兄弟，他们的原名好想就是姓萧……莫非萧靖轩是连池师兄和连鸿师兄的族中晚辈，但他怎么是符峰弟子？

　　　　介绍到清澜的时候，扶瑶十分自然地打了一个招呼：“师叔，你是打算和虚夷师叔祖一道回去吗？”

　　　　清澜：“……”

　　　　虽然她想过在众人面前表明身份，但扶瑶的话太令人措手不及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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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43坦白

　　　　人生最悲催的；莫过于你本着一颗平常心打算去交个朋友；却因为顾虑太多担心被人指责装x而隐瞒身份。结果又来一个分队神转折；让你骑虎难下。就在你经历一番自我问责，终于心胸开阔地打算云淡风轻地把真实身份和自己的小伙伴们交代一下时；“猪一样的队友”扶瑶很天然地把你的身份当众说出口。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穷极天下的“……”也无法说明清澜复杂的心境。

　　　　扶瑶的一番话脱口而出之后，她见在场十人均目光呆滞；有些不安地瞅了瞅清澜；勉强一脸爽朗地笑道：“哈、啊哈哈哈；师叔你还没和靖轩他们说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莫名的低压氛围，扔下一句“师叔；靖轩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干脆跑路了。

　　　　清澜抚额，今天的这次事件再次刷新了她对于扶瑶在小事上不着调程度的认知。虽然她也没打算瞒着明凡等九人，但在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扶瑶却意外的神来之笔……现在该怎么收场啊。

　　　　打破小队沉默气氛的是萧靖轩，他直直地看向清澜：“你姓季？”

　　　　“……嗯，”清澜迟疑地点点头，最后她想着既然扶瑶已经无意中“帮”她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她也不应该再逃避了，这么一想，清澜便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再次自我介绍一遍，我是清澜，季清澜。道号，……连静。”

　　　　鱼瑜倏地捂住嘴：“连、连连连字辈？那不是和我们峰主一个辈分吗？”

　　　　洛瑾恪此时已经收起女暴龙的形象，她若有所思地拖着下巴道：“连静……原来清澜师，不，清澜师叔祖就是虚夷祖师六年前收下的亲传弟子？”

　　　　明凡张大着嘴，似乎才反应过来，敬佩地看着清澜：“原来清澜这么厉害，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了！”

　　　　与博冷冷淡淡道：“五灵学宫近百年都没有大开山门，天仙祖师六年前收下的弟子必须和我们组队的原因也在这里吧。”

　　　　秦咫羽好奇道：“那清澜是不是和虚夷祖师一样住在什刹海内？那里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呢！是不是真的很大？”

　　　　韩道之无语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自然地接受这件事情？”那可是连字辈的师祖，虚夷天仙的亲传弟子啊！！韩道之在心里呐喊。

　　　　傅康裕扯了扯嘴角：“今时不同往日，毕竟通过了试炼。”

　　　　韩道之被傅康裕挤兑着险些要躲到墙角画圈圈，通过了试炼就代表心里承受能力变强，言下之意就是同样通过考验的韩道之的心里素质弱·爆·了！韩道之泪目，傅师弟你果然还在嫉恨梦境中的事情吧，对吧对吧？

　　　　很快顾兮颜也给消沉中的韩道之重重一刀，她小声嗫嚅着：“不管怎么样，清澜……还是清澜。”

　　　　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勇敢表自己的意见，可见凝结了真种的她在梦境中也成长了不少，众人不由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她。秦咫羽哈哈笑着揽过顾兮颜的肩膀，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被她捅了一刀的事情，道：“兮颜这话说的对！管她什么师妹还是师叔祖，我们终究是一个小队的！”

　　　　韩道之面朝墙壁，碎碎念道：“怎么连顾师妹也这么平静难道真的是我大惊小怪吗……”qaq

　　　　清澜扬起一抹微笑：“之前一直不敢告诉大家，担心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说出来，我也觉得轻松多了。”

　　　　明凡站直了身子：“辈分的问题我是不在乎啦，清澜……”他认真地看着她问道，“你还是我们小队的一员吧？”

　　　　清澜重重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萧靖轩留下一句“我不会输给你的”便朝离开了。

　　　　洛瑾恪伸手没有拉住他，淡笑道：“唉呀，萧师弟害羞了吗？”

　　　　鱼瑜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师姐，你哪里看出他在害羞啊？他明明在向清……清澜宣战地嘛！”

　　　　洛瑾恪拍了拍鱼瑜的脑袋，无视她不满的抗议，一脸忧郁：“小鱼啊，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得。”

　　　　与博无视明凡在一旁说“诶？是这样吗，可是我也不是很懂……”的话，看向清澜：“宗门大比再见。”

　　　　清澜笑着冲他们招手：“一言为定。”

　　　　之后洛瑾恪等人也各自向清澜告别，回到云雾峰炼化真种，准备筑基和十几年后大开山门之后的宗门弟子大比。看着队友远去的背影，清澜弯了弯嘴角，再相见时……他们都到筑基期的修为了吧？

　　　　想到丹田内的真种，她的笑容变淡少许。重光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怯怯地蹭着她的手心。

　　　　清澜温柔地摸摸重光的剑身，“别担心，那不是你的错。”

　　　　“清澜。”季留真的右手搭在她的右肩上。

　　　　清澜转身，才现广场上无论是否通过试炼的弟子都已经走得一干二净了，扶渠领着一群元婴期的修士在关闭阵法，成堆的灵石在顷刻间便被大阵抽取灵气，化作粉末。可见这个大阵一旦开启或者关闭，所消耗的灵石会让一个中型的修真家族所肉痛。

　　　　清澜四处看了看，注意到那些元婴期修士都没有察觉到季留真的存在，显然是他施展了什么秘法，便不在意：“祖父，您忙完啦？”

　　　　季留真点点头，颇为忧虑地看着清澜道：“关于你真种的隐患，回到清濛山我再和你详谈。”

　　　　清澜抿唇：“……嗯。”

　　　　回到东元殿，季留真神情严峻地示意清澜从丹田内放出真种。清澜照做了，一颗白色的种子若隐若现地漂浮在清澜的手心上。

　　　　季留真伸手一招，清澜也没有阻止，那真种就慢慢地落到季留真的手中，他仔细端详真种，道：“看来你日后炼化真种，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心血。”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清澜还是忍不住失望了，“祖父，我的心境果然没有达到通过试炼的标准吗？”

　　　　季留真想了想道：“那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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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44心结

　　　　清澜还没有什么反映；重光已经着急地从她手腕上飞出来；围绕着季留真转了好几圈；催促之意明显。

　　　　季留真看了一眼焦虑的重光，叹道：“祖父一直想；你素来早慧；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孩子，于剑道上颇具天赋；不愿埋没你的才能；这才将剑道气运早早地给了你。看来你虚和师伯说的没错；是我好心办坏事了。”

　　　　重光似乎也听明白了季留真的话，剑身暗淡地落在清澜手上，看起来分外委屈。

　　　　清澜本来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怪在重光的头上；看到他又自责了，连忙道：“重光，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又对季留真道，“祖父，是我自己的心境出现了漏洞，才会沉迷于幻境中，重光只是为了帮助我。”

　　　　季留真温声道：“我知你是不愿连累他人的性子，但这样也有个缺点，对你日后修行有碍。”

　　　　清澜一怔：“啊？”

　　　　季留真道：“你凡事不愿连累他人，无论生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不肯说，生怕会苦恼别人，殊不知这样心中的负担就会越来越重，日后即使融合真种恐怕也难过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