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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姝-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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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才是这方世界修为最高之人，有什么大事，恐怕也是他们身上最先有感应。
昊天宗掌门禹泽的化身神念，回忆着当初接过掌门重担时，师尊告知自己的宗门隐秘，心中不由泛起淡淡的悲哀。
“不可，”容予静静道，因为本尊耗费过多法力，使得她这尊化身神念有些凝身不稳，状若虚幻，“防护大阵经多年修补，只差一步便可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切不可因此而功败垂成。”
莲华宗掌门广慎叹了口气，询问六位修补防护大阵的天仙们道：“不知防护大阵还须多少时日可完全修复？”
虚和心中掐算片刻，与其余五位同道相互对视一眼，开口道：“尚需千年不止。”
“千年……”在场诸仙纷纷皱眉。
容予道：“原是我提前出手的缘故。”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是打算等防护大阵修补完毕，再联手打破地膜中的禁制的。
清远门一位老牌天仙摆摆手：“容予道友不必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们若是不同意，便不会出手。”
“或许我们可以启用一部分大阵的威能……”一名天仙试探道。
容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防护大阵绝不可提前使用，否则吾等六宗门千万年大计必将毁于一旦！”
众仙不由点头。
自言书、容靖两位启元星修为最高的修士前后失踪以后，启元星又迎来了一段混乱的岁月。也就是在那时，皇天横插一脚，以天帝身份对启元星修士下了制约。
这对于所有启元星修士来说，是耻辱。
哪怕对方是天帝、是金仙道祖又如何，启元星修士也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是造化之主所创造世界诞生的人族。甚至在远古时代，在第七纪元封神之战以前，他们也诞生过数位大罗金仙，不过他们都在大战中身死道消了。
“要恢复上古乃至远古荣光，整合所有散落在外的星球重新炼制成一片天地，防护大阵是必不可少的。”
“那么如今入侵的域外天魔……”
容予冷静分析：“天魔入侵本方世界，哪怕地膜有所裂隙，但本身也会受到本方世界制约，但凡诸弟子们足够冷静，就不会被轻易魔化。”
对此，莲华宗和九幽门的两宗修士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不必其余仙道四宗，莲华宗作为佛修妥妥的是域外天魔首当其冲的目标，至于九幽门，那就更悲催了。
九幽门大部分都是魔修，但此方世界的魔修讲究的是“随心所欲”，即“心”“我”合一，相比和域外天魔功法不对路的仙道门派，魔修对于域外天魔更是大大的补品！更因为两者虽然相差甚远，却也有颇为相似之处，是以魔修被域外天魔度化之后，那可是会生生世世成为天魔的奴仆，永世不得超生！
“暂且先开启宗门防护大阵，将低阶弟子都牵进去吧。”九幽门掌门冉容闭目，口中溢出一声叹息。
季留真的化身神念此刻共享了本尊的记忆，沉声道：“有几只域外天魔朝着伯舟星方向飞去，半途……消失了。”
伯舟星，正是六大宗门精英弟子目前集体失踪的星球。
众仙听闻，神情不免有些微妙。天魔无故消失……消失是什么意思？莫非也被卷入了那未知的秘境，那他们这一代的低阶弟子不是要不明不白就被天魔给魔化了？！
这下不少仙人的化身神念都坐不住了。
这一量劫的大劫即将降临，清澜这一代的弟子可以说是迎劫而生，个个气运悠扬深远。在一些天仙的推算中，他们这一代中有好几个就是只要不陨落，未来至少能够度过天劫的！
这时，容予化身神念又是一阵波动，法力微弱到几乎不能在万仙殿中显化真身。
与本尊共享了记忆的在场所有仙人化身不免愕然，“你……”
容予本尊，竟然生生舍了左眼附在一只同样朝着伯舟星飞去的域外天魔身上，并且随着其一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容予沉吟：“本尊已经无法感应到左眼的下落，果然是一方彻底隔绝的小天地。”
“也罢，”一名剑意冲天的天仙一叹，“小辈如此，吾可不敢再藏着一手了！”说罢，他的化身神念自万仙殿中消失，众仙确实知道，他打算全力与天魔一战，誓保本方大世界了。
“吾等亦然。”
“道友等我。”
三三两两就有几名仙人的神念在万仙殿中消失，虚和和季留真对视一眼，冲容予拱手，随之散去了神念。
此刻的万仙殿中，只有容予和一干昊天宗仙人还在。
谈淳道：“值得吗？”
容予身上灵光黯淡，若无若有，她淡淡反驳：“为什么不值得？瞳灵眼本就与心之识不合，我本身无法在动用心之识的能力下完全法会灵眼的威能，此其一。借着域外天魔和那方隔绝的小世界帮助，等左眼回归之日，我或可窥尽空间变化之奥妙，此其二。还有，我对于那方小世界无故开启一事仍由疑虑，能够借机分神打探，还可鼓舞众仙士气，此其三。如此一箭三雕之事，我为什么不做。”
谈淳心知容予潜台词实在怀疑他的徒弟谈臻，但起码面上给了他积分薄面，没有直白说出来。待掌门与其余仙人离开后，谈淳沉声道：“我相信容嘉。”
容嘉，谈臻的道号。谈淳的用意，是为了说明谈臻永远是昊天宗弟子。
容予不置可否：“我怀疑谈师弟，与他是别派奸细这是两码事。”
就冲着谈臻是神霄谈氏嫡子，就决定了他天然站在昊天宗这边，因为两者利益一致。
容予的神念灵光终于完全黯淡，她临走前说了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他选择的是什么样的一条路。”
………………………………
188 176真相
“小辈安敢如此！”短短几天内被下了三次面子，饶是一直闭关的皇天本尊也忍受不了这么大的屈辱，加之他自转世重修以来一直道心不稳，此刻心火上涌，无穷怒火散入天地，瞬间引动无越衡天还有附近几个没有大罗金仙坐镇的大千世界的天象。
无数天仙乃至纯阳真仙心神震动，皇天不愧为老牌金仙，哪怕如今转世重修，尚未恢复前世的巅峰修为，但仅仅是一声震怒，却已经波及附近大千世界，让诸仙再一次畏惧于金仙道祖的威能。
皇天透过虚空，冷冷看向启元天所在，手掌一翻调出一张令符，就要向还在启元天附近未曾远离的天府君传令。只见那令符流转着一抹奇妙的韵律，环环相连又在下一刻衍化出道韵，足以令纯阳真仙心神摇曳。
皇天身为万妙弟子，哪怕早年未曾正名，他依旧是跟随在万妙身边时间最长的一名弟子，对于命运大道的领悟更胜于早已转世拜入其他道祖门下的几位师兄师姐。
眼下他是真的被气出了真火，布置在启元天的暗手被不知名道祖给阻拦，明手也被启元天众仙堂而皇之地破坏，又有前日与云霄短暂交手却没有讨到便宜的旧事，皇天已经下定决心命令天府君手持他的令符，以天帝的名义定罪启元诸仙。
别看皇天这位天帝当得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至今还是有不少老牌金仙很看重“天帝”的名分。
所谓鸿蒙有道，神与道同。这“神”与“仙”又是不一样的概念，盘古、万妙、先天五太等都可以算是远古先天神灵，不过他们有的在后期转修仙道，才令仙道逐渐昌盛起来。
神族敬的是“天”，既“天帝”。
神族公认的第一任天帝便是盘古，他是宇宙的开辟者，号称“盘皇”。他以元神超脱本方宇宙的同时，却将身躯化作天地万物，那便是三十六重天还是无数中千和小千世界的雏形。
盘古之后，第二任天帝为原初之龙，他是龙族的始祖，更是祖龙的父亲。便是在他的领导下，龙、凤、麒麟三族开始称霸宇宙，无人敢掠三族锋芒。可惜，原初之龙在某一日忽然失踪了，这也直接激化了三族矛盾，成为龙凤大劫的导火线。
第三任天帝是九天真王，他继承了盘古九大法相之一的道皇之身，其妻为斗姆元君，如今的道门九尊之一，北斗众星之母。但九天真王终究和他的兄弟浮黎元始天王一个下场，证道失败，被迫道化。不过也有传说斗姆元君在九天真王死后诞下的紫薇便是九天真王真灵转世。
第四任天帝便是神主万妙，他主政期间龙凤两族展开大战，万妙却带领神族巧妙在战争夹缝间生存，深受神族爱戴。
龙凤大劫之后，万妙让位于妖帝太一，太一继位成为第五任天帝。后来巫妖大战，双方死伤惨重，神族的有生力量在这几次大战中消磨了不少，渐渐被仙道占了上风，甚至不少神族仙神同修，神族逐渐隐世不出。
万妙在超脱本方宇宙时，彼此太一早已卸下天帝尊位，隐居太阳星，神族群龙无首，彼此谁也不服谁。万妙为大局着想，更因他突破前看到的所谓“未来”，指定皇天担任神族第六位天帝。
不过前五位天帝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尤其是皇天的前任太一虽然失利于巫妖战场，却在战后一举突破至半步混元，皇天与之相比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都太尴尬了，他的天帝之位也就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看不上这位天帝，但是神族还是十分认可“正统”的，往日他们可以对天帝爱搭不理，但若是天帝祭出令符，真正降罪哪位仙神，为了神族目前的和谐，诸神还是会听命的。
一直关注着皇天动向的太一和女娲笑了。
女娲幽幽叹道：“未曾想他心急至此。”女娲亦是神族，看到神族如今的皇者这般颜面，着实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感慨。
太一淡淡道：“看来不必你我出面。”
女娲定睛一看：“镇元子道友出手了。”
皇天手中令符尚未飞出一息，便被一道淡黄色的薄膜所阻挡，正是镇元子的伴生灵宝，先天灵宝中防御堪称第一的地书。
五庄观内，一名样貌清癯的中年老者，手抚长须，自语道：“昔年你坏贫道得道之基，贫道岂可善罢甘休。”
又一道灵光自五庄观飞出，转瞬便落在启元天的地膜之上，帮助容予等人将皇天施加的法则尽数驱逐。
“镇元子！”
镇元子对着皇天的神念，悠然笑道：“陛下，如此你我因果已了。”
皇天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莫说镇元子的修为在他之上，光是他那防御第一的地书，昔年与镇元子敌对之人都是十分憋屈，这家伙永远顶着个乌龟壳，你根本无从下手。
******
秘境内。
谈致惊疑不定道：“出了什么事？”
谈臻沉声道：“是本方世界的地膜出现了问题。”
地膜？闻言，一众五灵学宫弟子还有温仪清澜等人纷纷侧目。
温仪随即喃喃着：“这感觉，倒的确挺像的……”他们在离开启元星的时候也是穿透过启元星自身的地膜，但与这一方世界的地膜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看，天空！”
众人抬头，便见上空尽皆炸裂，神秘莫测的洞虚世界显化而出，如同一块漆黑的天幕。短暂的瞬息后，忽然一股可怖的力量迸发开来，一群长相丑陋的天魔自天幕间隙挤了进来，狰狞的扑向地上之人。
清澜几近失声道：“是天魔！”
“天魔怎么可能在这里，难道本方世界的地膜真的出现问题了！”众人惶惶不安道。
谈臻因为早有预料，反而注意到了他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天魔的出现，惹得一众修士惊慌不已，但谈臻却发现那群村民却逐渐失去了行动，个个目前表情地站在原地，对自天空袭来的危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天魔狰狞地笑着，在天空徘徊几圈，分别四散开来，却又一大群天魔朝清澜等人所在飞来，显然是被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仙灵之气所吸引。
清澜心下一紧，“糟了，村民们……”
却见小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清澜身边，面无表情地拉着她的衣袖道：“这些也是姐姐们引来的吗？”
清澜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她不清楚地膜为何会出现变故，但心里却隐隐觉得和他们的失踪脱不了干系。这样看来，还真是他们引来了天魔……
见清澜眼含愧疚，小桑慢慢点了点头：“原来姐姐真的是坏人啊……”
“小桑，我……”身边一人忽然拉住她的手后退几步，清澜心中一跳，转身一看却是谈臻。
她不由从心底生出一股排斥感，以致于忽略了那股熟悉的悸动，“你……”
谈臻依旧拉着她的手腕，眼睛却戒备着眼前小桑的举动，“别靠近，她很危险！”
闻言，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不知何时，除了上空冲着他们而来的天魔以外，原本的村民正将他们层层包围！
“姐姐是坏人，小桑再也不要和姐姐在一起了。”小桑话音刚落，她的身影慢慢消失。下一刻，偌大的村庄空荡荡的只剩下清澜谈臻一行人。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村庄古怪的时候，先联手对付天魔。”谈臻道。
“但是我们都被封印了灵力……”一名昊天宗弟子忐忑道。
谈臻依旧镇定自若，“不必紧张，天魔进了本方世界，修为也会被压制，我等通力合作，未必不能斩杀天魔！”
他说话时看向温仪和圆安方向，显然所谓的“通力合作”便是希望温仪暂时放下两宗芥蒂，联手杀魔。
他说话时看向温仪和圆安方向，显然所谓的“通力合作”便是希望温仪暂时放下两宗芥蒂，联手杀魔。
温仪冷哼一笑，没有答话，反身抽出宝兵，对着最先赶到的天魔便是一斩，天魔嚎叫着消失了。
虽然对于温仪的态度很不满，但此举显然鼓舞了不少昊天宗弟子，他们也纷纷握紧手中长辈赐下的试炼宝兵，开始斩杀天魔。
谈臻若有所思道：“看来本方世界对于天魔的压制的确很大，各位切记不要被天魔近身！”
这时，拉着的手动了动，谈臻右手一剑扫灭一只天魔，随即侧身看向左手拉着的清澜，“怎么？”
清澜有些纠结和尴尬：“谈……谈师兄，你可以放手吗？”
被两人护在身后暂时没有行动能力的习染，看向谈臻的眼神已经冷得像冰一般。
谈臻一派自然道：“季师妹与习师弟伤势尚未复原，暂且在我身后休息片刻吧。”
习染一怔，看向清澜，她是什么时候受了伤。
清澜也很惊讶，她没想到谈臻心细如发，竟然看出她有伤在身，心里不由对之前因为血脉关系而对他产生厌恶情绪感到十分抱歉。撇去谈臻的身份不提，他能够让昊天宗弟子如此尊崇，遇事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又对仇敌之后的她关切照料，无愧一名正人君子。
因是混战之中，暂时也没有人发现谈臻便这么堂而皇之的一直拉着清澜的手，护在她（和习染）身前。不过对此清澜是感激又有些羞愧于自己拖了后退，习染一直盯着谈臻拉着清澜的手，眸色渐深。
如果不是被封印了修为……习染捏紧拳头，直到手心出渗出斑斑血迹。脉络处仙气与魔气又是一番碰撞，但比之之前的动静还是让习染好受很多，他不由看向圆安，想起之前对方与他说的话……
仙魔佛……三修么？
随着天魔愈少，倒是有人发现谈臻一直护在清澜身侧，面对同门不解的眼神，谈臻却没有解释的必要。他仅仅是希望守在清澜身边罢了，他绝不容许清澜出事，这是谈臻、或者说祁越心底最深的心结。
谈臻最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曾经他亲手杀死了清澜。
………………………………
189 177舍利
手上沾满心爱之人的鲜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谈臻，曾经的祁越，有幸体会到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切肤之痛，不，或者说比切肤之痛还要痛苦上一百倍。你的身子你的外表完好无损，但你的心却已经遍体鳞伤。心里好像多出了一个空洞，心痛过后便是迷茫，挣扎，随之而来的是终于意识到现实的绝望。
绝望什么呢？
绝望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人那般爱你、懂你、无论怎样的情形都坚定跟在你身边；绝望于你再也无法见到这个人；绝望于心中的空洞再也无法填补……
谈臻轻柔地拉着清澜的手，仿佛心中不停哀嚎着厮杀的野兽也变得安静下来。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愿做什么伪装。为了能与清澜“重逢”，他等了无数年，也走过无数歪路，好在心中始终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支撑着他坚定走下去。
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
清澜于谈臻，于祁越而言，早已不是生死相随的爱人那么简单。她在最美的年华逝去，又以最震撼的死法在谈臻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报仇，复活清澜。之余谈臻而言，早已不是一个目标那么简单的言语可以概括的。在漫长的岁月中，在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谈臻已经用骨血将其深深印刻在心中，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心中思绪万千，与清澜接触的那一瞬，有两个声音不停困扰着谈臻。一个叫嚣着杀了她，从此谈臻再也不会受心魔所困；另一个则是带着清澜立即远走高飞，不管启元星的现状，不顾未来即将到来的量劫。
谈臻差点就被迷惑了，但是对于清澜的爱与执着又重新让他屏蔽了这两个念头。
与其说是心魔在引诱，不如说心魔是激发了他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意。
在前世那样漫长的时光中，谈臻真的没有感到厌倦吗？不是的，他终究还是人，又因为强行提升过修为而道心不稳，但当他蓦然回首时他会发现，一旦放弃了目前所做的事情，他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笑话，谈臻只能走下去，走下去。
渐渐的，这一执念越积越深，深到连谈臻自己也会偶尔恐惧的地步。
破解执念的办法很多，最简单的便是杀了清澜，亦或者从此将她囚禁于自己身边，那样再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清澜。
但是谈臻舍不得。
深沉的爱意终究压倒了千万年的执念。
所以他愿意安安静静地蛰伏在昊天宗，费尽心思辗转布局，只为了博出一个清澜乐意见到的美好未来。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这是谈臻目前处境最好的写照。
******
清澜感激谈臻的体贴，但她并不是那种受了伤就需要躲在同伴身后之人，是以她委婉道：“多谢谈道兄，但小妹足以自保。”
谈臻面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也罢。”随即爽快地松开手，加入前方与域外天魔的战斗中。
清澜见状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无端怀疑对方感到一丝愧疚。
她却因目前的混乱情形未曾惊觉自身什么时候这般容易受“外人”影响。
缓缓呼了一口气，清澜努力克制血脉深处传来的厌恶，快步上前站在谈臻不远处为他补位。他们目前被封印了灵力，域外天魔数量太多，携手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清澜看来，显然谈臻也是这样认为的，才会在她上前时微微侧身，算作默认。
殊不知熟知自家族弟本性的谈致在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时，险些惊呆了。自家这位看似温和实则冷淡高傲的少族长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近身了？尤其是这个外人还是对头之一！
若不是在对敌当中，脑洞极大的谈致很可能会脑补出一段虐恋情深的狗血恋情……
“唔！”在域外天魔的轮番来袭下，众人渐渐体力不支，几名昊天宗弟子力有不逮的情况下，被觊觎已久的域外天魔突破了包围圈。
谈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依旧没有慌乱，镇定自若地指挥在突破口附近的弟子迅速上前抵挡，又令一些受伤或体力不支的弟子在内圈调息。
不仅是昊天宗弟子，便是之前远远望见域外天魔围攻诸人场景而赶来救援的其余五宗弟子也默不作声的听从了谈臻的安排。
鏖战半日，众弟子分作两批，一批在内圈修养，一批在外圈御敌，几刻钟便要交换一次，饶是如此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作为指挥者并且次次冲锋在前的谈臻更是伤痕累累，一股肃杀之气冲淡了他身上的温文气质，更添几分英气与杀伐决断。
在谈臻的带领下，众人且战且退，鱼瑜和洛瑾恪悄然来到谈臻身边，清澜和温仪还有几名昊天宗弟子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域外天魔的视线。
谈臻微微喘了一口气，此前他的负荷过大，不仅在总览全局领导所有弟子杀敌，还有分出心神时不时看护不远处的清澜，体内心魔隐隐也不安分……
洛瑾恪看了谈臻一眼，比之先前的敌对与好奇，在经过这一次的共同杀敌的经历后，他们对于谈臻已经有所改观，甚至目光中也会带上一丝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敬畏。
“准备如何？”谈臻低声道。
如今不能以灵力传音，域外天魔也不全然是只凭本能行动，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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