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航-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该死的混蛋！”身下持续传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声。

　　　　简﹒特兰特才离开不久，柯里昂眉头紧紧一皱，已经苏醒过来。

　　　　身体上却无处不痛，肌肤间青一块紫一块，就好像刚被一群小流氓蒙头暴打过一顿。

　　　　“痛，也是一样不错的领悟，至少表明老爷我还活着！”他庆幸地安慰着自己。

　　　　一看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他就明白发生过了什么，可惜以往总还能体会到最后一番**蚀骨的余韵，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

　　　　除了痛，还有各种痒，外伤与内脏的几处破损里新的组织正在疯狂地生长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老爷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变态的恢复能力？”

　　　　他目光一扫，立刻在对面的石壁上发现了一行字迹。

　　　　“给你十年时间！否则先杀了你，我——”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字迹显然新刻上去不久，从角度来判断，似乎正是为了让他第一眼看到。

　　　　“得蒙﹒戈提亚﹒简﹒特兰特？”这个名字似乎也太长了一点。

　　　　仿佛有过一丝印象，柯里昂迟钝的神经却直接绕过一个大弯，迅速地捕捉到了另一个让他无比兴奋的契点。

　　　　“啊！恶魔大人，您简直是天神下凡，您是世间最伟大的神明！”

　　　　“这世界上最优美、最瑰丽的语言，也无法形容您无可匹敌的强大、智慧、勇气！”

　　　　“连这么厉害的女人，都被您那个、那个……啊，您一定明白我的崇拜！”

　　　　他一连串的奉承吹嘘，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甚至也没有迎来一次小小的惩罚。

　　　　柯里昂长长哀叹了一声。

　　　　恶魔大人一定是消耗过度，一定是太疲累了。

　　　　“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就不能让您最忠心的奴仆帮你分担一点呢？”

　　　　这一道旖旎的念头尚未落下，他忽然打了个冷噤——那一句留言仿佛是一个“约定”！

　　　　只不过这个“约定”，怎么想似乎对他都有百害而无一利。

　　　　“啊——”柯里昂一声惨嚎，整个人哭丧着脸，面上再也看不到半丝兴奋。

　　　　“老爷我是个苦命人啊！”

　　　　三天之后，柯里昂满怀着一腔愁绪与无处诉说的哀怨，走出了洞窟。

　　　　辨别一阵方向后，他迅速朝着马德雷山赶了过去。

　　　　蓬卡鸦族的营地果然藏得十分隐秘，在进入一片大山谷，绕过几道岔口，再走进一个入口隐蔽在两块巨石狭缝之中的小山谷后，柯里昂终于远远地望见了一片树木搭成的低矮木屋。

　　　　这片木屋规模并不大，约莫可以够一千人住下。

　　　　他脚下未稳，几只淬了毒的箭矢忽地从两旁的高树下射了过来，随之一阵示警的呜鸣声快速响起。

　　　　数十道人影接连从各个方向闪现，拥了过来。

　　　　为首一名瘦高男人，背后背着一把长长黑铁弓，腰间斜插着两柄短刀。

　　　　“你是什么人？怎会来到这里？”瘦高男人是一名真武将，独目中隐含忌惮，又带着几分惊讶。

　　　　蓬卡鸦族的营地并不易寻，若非有人指点，很难见到陌生人闯入。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修为看不透，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我找老哈利。”柯里昂手里捏着一根刚接住的毒箭，随意把玩着。

　　　　瘦高男人眉毛微微叠起，细思过一遍，认真回道：“朋友，这里并没有一个叫‘老哈利’的人。此地是我族营地，外人不可随意进入。”

　　　　他话虽说得十分客气，却已是下了逐客令。

　　　　柯里昂嘴边淡淡一笑。

　　　　这些人是老哈利的族人，他并不想伤害他们，不过看情形免不了要费上一番手脚。

　　　　瘦高男人见他神色有异，双掌慢慢握在了腰间的短刀上，周围的蓬卡鸦族人也都举起了手里的武器。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时，远处一个光亮亮的大秃头犹如箭矢般朝着这里疾驰了过来。

　　　　木屋群中，位置最高的一间内，地面铺着一张厚厚的野熊皮，四面木壁上雕刻着一幅幅古老陈旧的画面。

　　　　中央的主座上佝偻着一位老妇人，长长的苍白丝发编成了一条条细辫垂落在身后，她一身衣物犹如无数碎片连缀而成，颜色丰富又绚丽。

　　　　她同样拥有着一只独眼，却仿佛早已不见瞳仁，只剩下一片白浊。

　　　　“乌索沃克，你的小朋友值得信任吗？”她的声音就像那些碎布片断断续续，白浊的目光看向了左侧的老哈利。

　　　　“乌索乌玛，邀请外人进入部落，虽然不合规例，但请不要质疑我的判断。”老哈利一捋颌下的短须，气愤地撇过了头去。

　　　　“霍霍！”乌索乌玛一笑，满目白浊中升起了一丝黑点。“我亲爱的弟弟，难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生气吗？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老得都快忘记了。”

　　　　她眼白一翻，话题又回到了眼下。

　　　　“你以自己性命挽救之人，自然值得信任，而你愿意放弃那一段嫌隙，魂归祖地，我心里也十分高兴。不过，这几****有一点莫名心乱，总觉得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哈利讥讽一声，嘲笑道：“蓬卡鸦族人也会担心厄运降临吗？”

　　　　乌索乌玛没有回答他，独眼内聚起的一丝黑点望向了门口。

　　　　“他来了！”

　　　　（本章完）
………………………………

第72章　交易

　　　　一踏进木屋，柯里昂就仔细打量着乌索乌玛，乌索乌玛也在一直观察着他。

　　　　老哈利在旁悄悄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这是我族的大祭司乌索乌玛。”

　　　　他一顿，又接着道：“她也是我的姐姐，我的本名是乌索沃克。”

　　　　柯里昂收回了目光，礼貌地一礼后，在老哈利的身旁坐下。

　　　　“年轻人，谢谢你的慷慨行为！不辞辛劳，将我唯一的弟弟送回我的身边，让他的灵魂可以在祖地安息，这一份情谊蓬卡鸦族会永远记住的。”乌索乌玛淡淡道。

　　　　这种场面上的客套话，柯里昂哪会听不出来，口里哈哈了两声，笑道：“大祭司客气了，小事一桩而已。”

　　　　老哈利两次为他驱除“罪恶匕首”的阴邪之力，他心里早没有任何索取回报的打算。

　　　　达文西此刻在一旁，亦悄悄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柯里昂又看向老哈利，恭敬地一拜。

　　　　“好好保重，我要走了。”

　　　　老哈利微微一叹息，在柯里昂的身上他仿佛又看见了几分当年洛灵风的影子。

　　　　他只点了点头，一挥手，却什么也没有说。

　　　　柯里昂爽快起身，又对着乌索乌玛一礼，道过一声“打扰了”，径朝着门外走去。

　　　　脚步刚迈出一半，身后乌索乌玛的声音忽然响起。

　　　　“年轻人，你眉间暗含隐忧，身负阴邪血光之影，恐怕是在忧心将来前途之旅吧！”

　　　　“哦？”柯里昂脚下一顿，如同被戳中了某件心事。

　　　　乌索乌玛似含着一丝魔力诱惑的声音又一次响道。

　　　　“在外人眼里看去，蓬卡鸦族受到神明唾弃，可事情反过来一想，何尝不是另一种神明的眷顾？你对我族有恩，若是愿意，我可以为你无偿占卜一次——当然，借用神明之力，窥伺未来，总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柯里昂似乎有所心动，转过身来，却见老哈利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离开。

　　　　柯里昂感激一笑，已经接过了话头。“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乌索乌玛脸上的树皮皱纹微微一抖，仿佛欣慰一笑，慢吞吞说道：“神明胸怀宽广如海，无所不知，但我们身为仆人，也不能无度索取，所以需要一两样祭品。这祭品就是鄂克拉族人首领的头颅和他胸前的一枚徽记！”

　　　　“哦。”柯里昂细眼一眯，顿时明白了乌索乌玛的私下用意。

　　　　蓬卡鸦族与鄂克拉族是生死对头，老哈利没有刻意隐瞒过他，乌索乌玛提出这个条件，无非想将他当剑使一回，除去本族的心头大患。

　　　　他迟疑一阵，目光掠过老哈利，对方依旧摇头反对。

　　　　“尊贵的大祭司，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有心而无力。”柯里昂若有所悟，直接拒绝了。

　　　　乌索乌玛幽幽一叹，仿佛带着几分惋惜，道：“如此我也不勉强了。我们蓬卡鸦族受到神明眷顾，武力一道无法长进，寿命可长足五百年。我可怜的弟弟，如今不过三百余岁，却要早早魂归祖地了，唉！”

　　　　听到这里，老哈利独眼一瞪，陡然跳了起来。“这是我的私事，无须大祭司操劳。”

　　　　乌索乌玛“霍霍”怪笑过两声，眸中的那一丝黑点再次凝现。

　　　　“我亲爱的弟弟，你以自己的生命之火，为他人驱除一身阴邪之力，这样的牺牲总该让人知道一些。”

　　　　老哈利恨恨一握拳头，无声跌坐了回去。

　　　　短短瞬间，柯里昂已然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想不到老哈利竟然对他如此有情有义，或许更多是因为洛灵风的缘故。

　　　　“离开吧，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老哈利沉默一会，再一次劝阻道。

　　　　柯里昂目光快速闪动几下，心道：“老爷我现在恨不得早走，可是现在走岂不显得太无情无义了？这死老太婆早已设下了圈套，等着我自己往坑里跳。”

　　　　不过乌索乌玛提出的那件事，的确令他十分心动。

　　　　“哎，看在洛灵风那个冤死鬼的面子上，看在你老哈利两次相救的份上，这个跟头老爷我认栽了。”

　　　　思索一阵，柯里昂已经拿定主意，一只手伸向了乌索乌玛。

　　　　一份关于鄂克拉族的地图立即被交到了他手里，乌索乌玛第一次起身，枯瘦的双掌合举过头顶，神情无比诚挚道：“神明在上，这一份深厚情谊蓬卡鸦族会永远记住的！”

　　　　柯里昂强忍住被算计的一份怨愤，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记得之前的约定。”

　　　　他又一拍老哈利的肩头，安慰道：“放心，我会安然归来。”

　　　　直到柯里昂和达文西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蓬卡鸦族的营地，老哈利才抬起了头来，满面不屑道：“乌索乌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改变，凡事凡力总喜欢用尽它。”

　　　　乌索乌玛面上重新恢复了古井不波的表情，独眼里重新被一片白浊覆盖。

　　　　“乌索沃克，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也恰恰是你当年成不了本族大祭司的理由。部族的生存，对我而言，胜过一切情义与真诚。”

　　　　她的声音里忽然又似乎多了一丝疲倦。

　　　　“你不用担心这个年轻人。有他的那位同伴在，他们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杀死佐塔伊，就算失败了，应该也会让鄂克拉族损失不少精锐战士。”

　　　　在她的心里同时又有另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年轻人，虽然连我也无法看得清楚，但似乎只有你死了，我才会感到心安，那么就麻烦你快点去死吧！”

　　　　老哈利似懒得再与她争辩，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朝着祖地行去。

　　　　“或许我不应该回来的。”隐隐约约中，他仿佛深深叹息了一声。

　　　　几片山谷之遥，柯里昂与达文西的身影一同出现在了一片山头上，旁边躺着两具已失去了生命的鄂克拉族年轻战士。

　　　　“你既然早发现了，为什么不提醒我？”柯里昂依旧埋怨着。

　　　　下方是一片庞大山谷，正是鄂克拉族的营地，规模已经超过了三千人。

　　　　就算拉出一千名战士，配上几名修为不差的强者，两人就算全部将他们杀光，也要被活活累死。

　　　　“纯粹是一种直觉，那位蓬卡鸦族的大祭司实在有点诡异。”达文西无奈辩解道。

　　　　他早已使过眼色，可惜柯里昂全装作了没看见。

　　　　“宗主老爷，您究竟想求她预卜什么呢？”他又提起了另一个十分感兴趣的问题。

　　　　“不该问的别多问。”柯里昂横过达文西一眼，心道：“这可是老爷我的小秘密！”

　　　　趁着恶魔大人为了那个叫“简﹒特兰特”的女人“****”的这一段沉眠期，柯里昂心中的小算盘终于开始拨动起来。

　　　　自来到圣灵大陆，时间已经快过去十六七个年头了，“造化”什么半点谈不上，生死危机他却已经历了数次。

　　　　眼下恶魔大人或许不会害死自己，但是他终究还是要从这具身体里走出来——或许另找一具身体，或许就凭借着当前的这具躯体。

　　　　“到了那一天，老爷我又该何去何从呢？”这一个问题，柯里昂早已偷偷想过了几遍。

　　　　随着修炼“摩耶须那弥识法”的那一颗种子变成了淡金色，恶魔大人似乎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完全窥探到他的心思了——当然，这一点他无法断然确定，若论奸猾狡诈，谁又能胜得过恶魔大人呢？

　　　　因为这个缘由——这一点已经完全足够说服一切，所以即便心知乌索乌玛不怀好意，柯里昂依然硬着头皮答应了她的条件。

　　　　如果可以通过蓬卡鸦族的占卜术，察看到一丝未来的苗头，好歹可以让他有一番心理准备。

　　　　如果失败了——柯里昂心里也储备了一份壮士断腕的决心，准备理直气壮地和恶魔大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判一回。

　　　　至于谈判的结果最后如何，他又懒得去多想了。

　　　　达文西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地绕向了另一个山头。

　　　　几日以来，鄂克拉族的首领佐塔伊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连宠幸最年轻貌美的一位姬妾的心思也冷淡了许多。

　　　　近三十名的战士连续失踪，包括几名真武境界的强大战士，还有一名玄武境界的强者。

　　　　族内早已人心惶惶一片，私议不止，只不过碍于他平日建立起来的绝对威严，没人敢在他面前多一句牢骚。

　　　　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任由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直觉之下，佐塔伊知晓鄂克拉族面对着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存亡挑战。

　　　　敌人既狡猾，而且十分强大，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迫于眼前模糊一片的形势，佐塔伊不得不作出了一个决定，不再派出战士巡逻，每晚由他和族中修为仅次于他的纳罗格轮流外出巡视一遍。

　　　　这个决定虽然有损鄂克拉族战士英勇无惧的威名，却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至少没有人再莫名失踪了。

　　　　当第十个夜晚平安过去后，佐塔伊拖着紧绷的神经，神情肃穆地走进了一处高大的古老石殿。

　　　　（本章完）
………………………………

第73章　交易（二）

　　　　古老石殿自山腹中掏出，高达十丈有余，最前端的位置同样矗立着三根十丈来高的圆形石柱。

　　　　石柱之下，是一尊风格十分粗犷而简朴的石像，石像是一位男子，背生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虬劲的两臂半曲，双拳握捏，仰首朝天，一股睥睨不屈的气势油然散开。

　　　　石像之下，又是一道长长方方的祭台，祭台的一角摆放着一盏古灯。

　　　　古灯多年前早已熄灭，灯叶上缠绕着几丝细细的蛛网，灰扑扑一片。

　　　　佐塔伊静立半晌，默默凝望着石像，滚圆的眼珠内仿佛渐渐蒙上了一层撩散不去的悲伤。

　　　　他高达两米的魁梧身材一跪，又匍匐了下去，恭敬无比地行过三次俯首礼。

　　　　“尊贵伟大的得蒙神明啊，我鄂克拉一族自万年以来，一直是您麾下最忠诚勇敢的战士与子民，请您降下庇佑！我佐塔伊在此以生命之火起誓，一定会带着敌人的头颅与心脏献祭于您的脚下！”

　　　　说完，佐塔伊断然地走出了古老石殿。

　　　　在他身后，殿中依然一片沉寂，唯有他犹如金石般的誓词余音缭绕回荡。

　　　　一处洞穴中，柯里昂与达文西二人同样愁眉不展，苦脸对坐。

　　　　洞穴的深处，不时传出几声充满畏惧的低沉喘息，是几名被他二人抓捕来的鄂克拉族少年和女子。

　　　　“那头大家伙似乎发疯了？竟然将所有的战士都派了出来。”达文西有些不安道。

　　　　“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柯里昂强作镇定。

　　　　这处洞穴离着鄂克拉族的营地仅有数千米之遥，所以他的猜测并无问题。

　　　　“宗主老爷，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达文西又说道。

　　　　柯里昂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废话。佐塔伊想与我们单独决战，不过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一个明晃晃的陷阱？”

　　　　达文西这一回变得不依不饶起来。

　　　　“据属下观察，佐塔伊的修为仅仅略高我一线，合你我二人之力，至少有七成机会，在其他战士返回之前，杀了他从容离去。”

　　　　柯里昂沉眉不语，心间的难处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如果换作是恶魔大人亲自出手，达文西的这个冒险计划当然值得一行，可惜他早已呼唤过无数遍，恶魔大人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心里不免暗暗埋怨着。

　　　　“女人嘛，有了第一次，以后机会多得是，何必一次把劲用完了，这下可好了！老爷我一出手，非得露馅不可，达文西这老家伙虽然胆小怕死，却精明得只剩下了几根毛发。恶魔大人啊，您平日的英明跑去哪里了——我当然不敢怨怪您，可您也得稍稍节制一下，顾念一番大局……”

　　　　他却忘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如果恶魔大人知晓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恐怕第一个要杀的是他，而不是鄂克拉族的首领佐塔伊。

　　　　两人商议一阵，又是无果而终。

　　　　就在这时，洞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名高大丰满的鄂克拉族女子提心吊胆地走了过来。

　　　　她颇有几分姿色，一身肌肤比起其他的鄂克拉族女子已经称得上光滑柔美，若非那一副如被人用拳头生生捏窄一半的前额，勉强也算得上貌美年轻了。

　　　　她惊慌的目光在二人身间一扫，微微垂下头去，双掌合于腰身之前，行的居然是罗刹古国时代最标准的女子礼仪。

　　　　她的声音居然也十分动听，犹如黄莺啼鸣，似含着几分脆生生的娇羞。

　　　　“两位高贵的勇士，您们已经以实际行动证明了您们的勇敢无畏，只要愿意放我归去——”

　　　　她稍稍一迟疑，望过一眼身后的几名族人，又接着说道：“也包括他们。我可以性命担保，佐塔伊首领不会再追究您们的无心冒犯，并且馈以重礼！”

　　　　她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而且二人一番处心积虑的阴谋在她嘴里竟变成了一次“无心冒犯”。

　　　　柯里昂与达文西同时一怔。

　　　　“你是？”

　　　　年轻女子双掌紧紧一握，仿佛有几分紧张，低垂的目光却一片平静如水。

　　　　“我叫玛姬，是佐塔伊首领年龄最小的一名小妾。”

　　　　二人并未发现这一丝异样，对视一番，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明悟。

　　　　“唉，女人，男人一生终究逃不过的一道天堑。”

　　　　一老一小两个色鬼仿佛会心一笑，颇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开对方的目光，随即又抱头咬在了一起。

　　　　傍晚时分，佐塔伊收到了一道几名失踪族人带回来的消息。

　　　　内容十分简短。

　　　　“想要回你的女人，独自一人前来。”

　　　　地点选在一座名叫艾尔噶的小山峰上，距离鄂克拉族的营地约莫十里之远。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是部落的新首领，带着族人迁离此地。”

　　　　佐塔伊向纳罗格简单交代过一句，踏上了一次注定没有归途的旅程。

　　　　而且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部落，他已经失去了让部落为他复仇的资格。

　　　　不过当他一心无悔地来到艾尔噶峰上时，连一个鬼影也没有见到。

　　　　孤伶伶的山峰间，只插着一块尺高的木片，上面写着一个新的地点。

　　　　“萨莫拉山谷。”

　　　　佐塔伊一把将木片捏为碎片，心里冷冷一笑。

　　　　敌人的实力并不怎么样，这一点他稍有揣测，否则换作了他，早就选择直接杀上门去，何必玩出这种招人耻笑的小花招。

　　　　他一路疾奔，又来到了萨莫拉山谷，在谷中迅疾掠过几遍，依然不见半个人影，最终在一颗最大的古树下发现了一块布片。

　　　　布片呈青蓝色，边缘处挂着几缕细丝，仿佛才新扯下不久。

　　　　见到这一块布片，佐塔伊一双圆圆的鼓眼内顿时多了一丝阴沉。

　　　　他认出了手里的这块碎布，正是从他最心爱的小妾失踪前一晚所穿的衣服上撕扯下来。

　　　　“卑鄙、懦弱的胆小鬼，你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手！”

　　　　佐塔伊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一眼扫过碎布上的第三个地点，双掌一合瞬间将它抹成了齑粉。

　　　　等他风风火火赶到第三处地点时，又见到了第二块布片，明显比第一块大了好几倍，看部位似乎是从大腿处撕裂下来。

　　　　佐塔伊猛然仰天一吼，双目变得一片赤红，如有怒焰喷出。

　　　　“她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人。无耻的家伙，我佐塔伊在此对得蒙神明起誓，一定让要让你饱尝世间的痛苦，在鄂克拉族最强大战士的怒火中灰飞烟灭！”

　　　　愤怒地咆哮过一阵，佐塔伊双掌在腰间一探，手里已多出了一对重逾百斤的铁锤，一路怒舞朝着伊戈里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