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谣:皇子慢慢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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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四处流浪时，看到过比这更残忍，更血腥的画面，至少这些人每天不用担心命丧土匪的刀尖，至少他们不用互相残杀，啖肉饮血…………他们，已经很幸运了。”

　　　　左儒的眼圈已经有些红润，看得习朔君心中一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身为朝廷命官，却闭目塞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复国梦，竟然直至今日才知晓这些不为人知的一幕。没有真真切切守护黎民百姓，关心天下河山，她又凭什么争抢这天下之主的地位？！

　　　　“左公子？真的是你啊！没想到你也来了京城…………”

　　　　正在这时，有位老妇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浑浊的双眼紧紧盯住身姿挺拔的少年，确定是熟人后欣喜若狂地凑上前来。

　　　　“刘奶奶。”左儒乖巧有礼地问候一声。

　　　　“左公子是好人呐，上次还没好好感谢你嘞，若不是有你接济，我们这一行人只怕早就饿死在半路上，哪能这么顺利到达京城这个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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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无乐●朔月

　　　　“客官，瞧瞧这些，全都是上等好货，市面上绝对买不到，无价之宝啊哈哈…………”

　　　　掌柜领着三个小厮，一人抱着两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朝这边挪来。“咔嗒”几声一一开锁，朝朔君两人摊摊手，目光得意。

　　　　箱子似乎经久未打开过，许许轻尘，略显沉重，习朔君以袖掩口，靠上前随意拨弄。六个物盒，六件无价之宝，令人不觉凝神屏气，蹑手蹑脚。

　　　　“掌柜的，做这种生意，想必捞了不少油水，便接济几番外面的劳苦之人，又当如何？”左儒轻哧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靠近门口的几人。

　　　　募然被打断了思绪，朔君偏过身子，本想去凑番热闹，纤手不觉落入盒子底部，几番碰撞，不知摸到了何处，她诧异回头，细细打量起来。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那个……接济损财道…………”掌柜目光躲闪，浑身不自然。

　　　　“呵呵，财道和人命，孰轻孰重？还不如说明白点，你们啊，就是吝啬…………”

　　　　“哎，这小伙子…………”

　　　　一番话，说得掌柜哑口无言，脸色煞黑，本想息事宁人，不做回答，岂料旁边的小厮不甘心，跳出来辩解道：“公子此话严重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也只是替人兜售，赚些小费罢了，这世道，哪有大钱赚？我们自己的生活还困难着呢…………”

　　　　“小安子，别说了！”掌柜将那小厮一把拽到身后，狠狠剜一眼，目光警告。

　　　　“替人兜售？这些？”左儒指了指那六个盒子，不可思议。“真是奇怪，那些人为何托人之手，分许多利出去，不会赔本吗？”

　　　　“呵呵，好奇心可是害死猫。小子，你们还买东西吗？快点，小店要打烊了。”

　　　　掌柜满脸不耐烦，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语气强硬，倒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掌柜，开门做生意，顾客是上帝嘛，冷静冷静，别和那不懂事的臭小子计较。”

　　　　昏暗的光线下，一直埋首打量的习朔君忽然直起身子，负手而立，逆着光的面容上，隐隐约约在笑。左儒心中募地一怂，诧异不已，目光同情地瞥了那掌柜一眼。

　　　　掌柜浑然不觉，只瞧见姑娘明事理，给了他台阶下，便欣欣然起来，抱手作揖道：“姑娘说的是。”

　　　　“嗯。”习朔君浅笑盈盈，凌空虚点了她身旁的盒子几下，状作漫不经心地夸道：“这几幅字画当真不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画风泼辣诡异，古意与创造兼备，实景与想象并融，有当年孟氏之风啊！”

　　　　“哈哈，姑娘果真是个行家，识货，识货啊！不瞒你说，这画，其实就是当年孟家所出。”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朔君微微颔首，募地合上了盒子，巧笑倩兮。“不知掌柜如何开价？”

　　　　“一共三幅字画，底价…………五千两。”

　　　　“五千两？！你抢钱啊！！”左儒霍地跳起来，不可思议！

　　　　“无二价？”

　　　　“无二价！”

　　　　“好吧，太贵了，我们不买。”

　　　　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习朔君甩甩袖子，掀开帘子直接离开了，并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意思。

　　　　“………………”

　　　　屋内，只剩四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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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无乐●上弦月

　　　　离开的时候已是入夜，路上空无一人，不远处，乌鸦在凄厉地嘶叫。左儒抱抱肩膀，急忙追上习朔君。

　　　　“喂！妖女，你搞什么名堂？不是要挑礼物吗？掌柜那厮虽然态度不行，但拿出来的都是上等好货啊！”

　　　　习朔君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悠悠吐出两个字：“没钱。”

　　　　“………………”

　　　　左儒一脸黑线，还欲再追问什么，习朔君已经头也不回迈出数步了。迫不得已，他又追上去，拉着习朔君步步紧逼。

　　　　“当我左儒是小孩子，很好骗吗？看你挺喜欢那架古琴的，来回倒弄了好几遍呢，果真会因为没钱放下？”

　　　　古琴？习朔君凝眸，细细想来，好像是有那么一架古琴，乃是上等名琴焦尾，当时觉得稀罕便多玩了一会。

　　　　“你倒是挺了解我。”习朔君轻呵一声，摆摆手道：“的确。既然没钱买，难不成姐还不能派人劫来？”

　　　　“………………”

　　　　看着月色下肆意邪笑的习朔君，左儒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叹一声高，实在是高啊！

　　　　习朔君并未直接回习府，打发走左儒后，她径直去了闹市之中的仙来客栈。

　　　　此时正值客人出入频繁之际，人多眼杂，事物繁多，朔君也不招呼那些进进出出的伙计，径直绕上了顶楼。

　　　　乍听到动静，里面的人一吓，以为是哪位不懂规矩的下人莽撞，正欲出言喝止，习朔君露了面。他又是一惊，急忙将将近嘴边的污言秽语吞回肚子，躬身恭谨道：“不知少主大驾光临，谭某…………”

　　　　“免了，说正事。”

　　　　“不知少主今日所为何事？”

　　　　“京城西北部的极品斋，可曾听闻？”

　　　　“有过耳闻。”

　　　　“我今日去那里淘些东西，意料之外，竟发现了一处蹊跷。那掌柜的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一共六件，我一一查过，底部皆有腾龙雕纹，属于帝国之物，然而，右上角却没有我们曾经做的标记。”

　　　　“少主的意思…………那些东西是十几年前在琼达岭遗失的那批货？”

　　　　习朔君面色沉重地点头，手指轻扣桌面，若有所思。

　　　　十几年前，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朔君的父亲带领帝国暗线去琼达岭寻找靖羽帝留下的五处宝藏之一，岂料消息被泄漏，一行人在回程的路上被班氏暗军围剿，损失惨重，那批宝藏也不翼而飞。

　　　　“当年，班氏皇帝派凌训和金共两面夹击我父亲一行，进行惨无人道地嗜杀，琼达岭横尸千里，双方激战数日。后来被围困深山，我父亲深夜突袭，打破了包围圈的缺口，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一股不明势力击杀……………”

　　　　“当年之事，掺和的不止是凌家和金家，还有人在暗处收了渔翁之利。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被我抓住了尾巴。”

　　　　“少主的意思是，顺藤摸瓜？”

　　　　“没错。今晚便将此事落实，谭叔，不要让我失望。”

　　　　习朔君掸了掸衣袖，转身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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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无乐●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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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君姑娘。”仙来客栈的伙计眼尖地认出了人，含笑打着招呼。

　　　　习朔君微微颔首，与那几人擦肩而过，准备打道回府。

　　　　“哎，林子，刚才外面一片喧哗声，可是出了何事？”

　　　　“那倒没有，只是恰恰那新封的黎王从客栈前经过，惹了一众人围观罢了。”

　　　　“啊哈，原来如此…………”

　　　　小小的议论声一字不差地落入习朔君的耳中，她挑挑眉头，忍不住回头询问：“可是那班皪？”

　　　　“呃…………”两三伙计面面相觑，点头应是。“正是他，身边似乎还有一男子，嗯……未曾见过。”

　　　　“两人去了哪个方向？”

　　　　“往右边去了。”

　　　　撇下几人，朔君出了客栈便往右转，背着手一路寻人去了，只剩下那几个伙计愣在原处。

　　　　夜里的京城主街，一片繁荣，灯火通明，路人摩肩接踵，茫茫人海，找一个不知所踪的人，着实难上加难…………

　　　　“朔君？”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朔君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身素服的班燊从容而来，虽陷身人海，却未有丝毫狼狈，周身还有几个便装暗卫在有意无意地开道。

　　　　“太子这是微服私访？”

　　　　一句话的时间，班燊已至眼前，温和而笑，只是眼底却有几丝挥之不去的忧愁。

　　　　“算是吧。刚刚收到消息，京城南门前聚集了一帮难民，进城未果，和城门守卫起了争执，京兆府尹已经率人赶去。但是我担心他…………”

　　　　班燊点到为止，朔君了然颔首，望了几眼南门的方向，郁积心头。京兆府尹为官不仁，定会偏私守城之人，只怕最后蒙难的会是那些难民。

　　　　“我和你一起。”

　　　　未待班燊反应，朔君已然阔步而去，单薄的身形，似乎能撑起整个京城的天空。

　　　　因为事情闹得比较大，南门口围聚了几圈人，两人赶去也只能在外围了解动向，人声鼎沸中，隐约还能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聚众闹事，你们这是蓄意破坏京城治安！本官身为京兆府尹，有责任驱逐你们！”

　　　　“你个狗官！含血喷人！家乡水祸频发，我等不得已背井离乡。千里迢迢远赴京城，只为寻求一个安居之所，却不想被拦在城门外，这些人，拦住自己的同胞，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啊！”

　　　　“求皇上主持公道！求皇上主持公道！”

　　　　人群里，不知何人起头，彻底点燃了几百难民心中的委屈和悲愤，只听众人齐口高呼。“求皇上主持公道！求皇上主持公道！”

　　　　民愤骤起，现场如火光蹦发，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京兆府“呵呵”冷笑一声，隐在夜色下的脸阴鸷冷咧。

　　　　习朔君和班燊两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好，果不其然，还没来得及出面，只见人群中央的人大手一挥，蓄势待发的京城护卫立刻闻讯而动，拔刀相向，阻隔在城门正下方。

　　　　“大胆刁民！竟敢聚众闹事，当我们京兆府是吃素的吗？！来人！扣下那帮人的主谋者！关城门，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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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无乐●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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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刁民！竟敢聚众闹事，当我们京兆府是吃素的吗？！来人！扣下那帮人的主谋者！关城门，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赶出去！”

　　　　这是官府平息民乱的惯用手段，效率极高，却也是最敷衍，最不公平的。

　　　　眼见事情便要这般草草了结，习朔君眉头紧锁，一甩衣袖，当即插嘴道：“等一下！胡大人这般草草了事，怎么着，年纪大了，急着回去睡觉？”

　　　　“………………放肆！！”京兆府尹胡乐急怒之下一声呵斥，吼完又有些后悔，略微停顿，后有补道：“来者何人？倒是说说，有何高见？”

　　　　“胡大人和本官同朝为官，却不想，竟连声音也听不出，哎，当真是寒心啊寒心…………”

　　　　女的，还同朝为官，胡乐饶是再反应迟钝，这会也猜出人来。只见有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人群，翩翩踱入中央自行留出的空地中，出尘无染，气质卓绝。

　　　　他心中呵呵直笑，松了半吊子气，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个女娃娃！原也没必要顾及她，刑部之人，有何缘由插手他分内之事？正欲出言“回礼”，却见她的身后，竟还跟着一身便服的当朝太子殿下！

　　　　太子班燊，皇帝爱子，深受宠信，如果今日他站在习朔君那边，此事便有些棘手了…………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和习大人，小官眼拙，失礼了。”

　　　　“咦，这就不对了。”朔君勾唇浅笑，支手托腮，并未看一眼门外的难民，而是兀我地上下打量胡乐，玩味道：“隔着人，胡大人当然‘眼拙’地认不出我们二人，听不出声音，这才是关键的嘛。”

　　　　班燊轻笑两声，走上前来，挡在了两人中间，“好心”地替胡乐圆话。“既不是眼拙，朔君便当他脑子迟缓了一些。”

　　　　“有道理，毕竟胡大人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犯抽，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有的。”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

　　　　班燊掸了掸衣袖，将胡乐轻轻推开，淡漠地环视四周，忽然出声呵斥：“习大人的话没听到？京兆府尹胡大人今日脑子犯懵，”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

　　　　班燊掸了掸衣袖，将胡乐轻轻推开，淡漠地环视四周，忽然出声呵斥：“习大人的话没听到？京兆府尹胡大人今日脑子犯懵，”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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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无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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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刁民！竟敢聚众闹事，当我们京兆府是吃素的吗？！来人！扣下那帮人的主谋者！关城门，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赶出去！”

　　　　这是官府平息民乱的惯用手段，效率极高，却也是最敷衍，最不公平的。

　　　　眼见事情便要这般草草了结，习朔君眉头紧锁，一甩衣袖，当即插嘴道：“等一下！胡大人这般草草了事，怎么着，年纪大了，急着回去睡觉？”

　　　　“………………放肆！！”京兆府尹胡乐急怒之下一声呵斥，吼完又有些后悔，略微停顿，后有补道：“来者何人？倒是说说，有何高见？”

　　　　“胡大人和本官同朝为官，却不想，竟连声音也听不出，哎，当真是寒心啊寒心…………”

　　　　女的，还同朝为官，胡乐饶是再反应迟钝，这会也猜出人来。只见有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人群，翩翩踱入中央自行留出的空地中，出尘无染，气质卓绝。

　　　　他心中呵呵直笑，松了半吊子气，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个女娃娃！原也没必要顾及她，刑部之人，有何缘由插手他分内之事？正欲出言“回礼”，却见她的身后，竟还跟着一身便服的当朝太子殿下！

　　　　太子班燊，皇帝爱子，深受宠信，如果今日他站在习朔君那边，此事便有些棘手了…………

　　　　“哦，原来是太子殿下和习大人，小官眼拙，失礼了。”

　　　　“咦，这就不对了。”朔君勾唇浅笑，支手托腮，并未看一眼门外的难民，而是兀我地上下打量胡乐，玩味道：“隔着人，胡大人当然‘眼拙’地认不出我们二人，听不出声音，这才是关键的嘛。”

　　　　班燊轻笑两声，走上前来，挡在了两人中间，“好心”地替胡乐圆话。“既不是眼拙，朔君便当他脑子迟缓了一些。”

　　　　“有道理，毕竟胡大人年纪大了，有时候脑子犯抽，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有的。”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

　　　　班燊掸了掸衣袖，将胡乐轻轻推开，淡漠地环视四周，忽然出声呵斥：“习大人的话没听到？京兆府尹胡大人今日脑子犯懵，”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

　　　　班燊掸了掸衣袖，将胡乐轻轻推开，淡漠地环视四周，忽然出声呵斥：“习大人的话没听到？京兆府尹胡大人今日脑子犯懵，”

　　　　班燊含笑点头，抚恤般地拍了拍胡乐的肩膀。朔君亦是笑得莫名，仿佛这时候才察觉出当下的剑拔弩张，她诧异地指着门外的难民，好奇询问道：“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官民一家亲嘛，何必动刀动抢的？咦，莫不是胡大人脑子又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