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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斗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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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一点也没有了在幕国年轻一辈中几乎打遍而无敌手、碾压两大家族中少主人物的气概，全身都是被雷电重伤后血肉倒卷的凄惨伤势。
他的意识还没因重伤散去，他环视了四周默默在凝视他的同族之人，看出了幸灾乐祸，看出了担忧害怕，看到了齐晨眼中的茫然。
他艰难地张开嘴，但因喉咙也被击伤，最后只能发出嘶哑的声响。
“有什么话，就留到审讯的时候说吧。”二长老脸上无喜无悲地看着这曾经风光无比的小辈，衣袖轻甩，卷起齐笠，化作一道流光飞向齐家边缘地带，一所漆黑的建筑中。
那是齐家的黑狱，专门收押与审讯意图作出损害齐家利益罪犯的地方，这些人有齐家的人，也有齐家外的人，但最终都是落得凄惨的下场。
看着被带走的齐笠，十二岁的齐晨脸上涌上一抹坚决。
………………………………
第六十章 以战明身
“因为你身上的逆乾秘法，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与四年前的沧海阁入侵有着重大的牵连。尽管那事件在四年前已经结案陈词，带头者是当时的齐子齐笠，他也招供了，供出了事实与大部分参与的人，不过总有一些漏网之鱼和他也不想得罪的人，我想那些人之中你肯定是一个吧。”大长老淡淡道，齐晨那微变的脸色此刻被在场的人无限放大，似乎他是真的承认了有此事。
齐晨沉默以对，即便他再声嘶力竭地辩驳，但他体内那秘法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他万口莫辩。
那一天见到齐笠被拿下后，他就决定看清形势再决定应该怎么做，他相信一直疼爱他的大伯，可大伯终究是族长，对着家族有莫大的责任。他不想看到大伯在家族与亲情之间进退两难。
“若是齐笠被释放的话，那就说明事情并不是那么严重，若是再次以齐子的身份立足的话，那就向大伯照说无误。”这是他当他做下的决定。
但是，齐笠被抓拿后，除了齐家上下沸腾了一下，他出身的分家闹得特别凶外，就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
而且，在齐楚恬又一次进入紫竹林时，用娇嗔的语气抱怨道长老团那些老家伙们真的把事情看得很重，宗家中不时会消失一两人，过去一个月，消失的人已经达到三十多人。
这让齐晨的心更是下沉了几分，心中仍怀着一丝希冀。
而最后留给他的，就是他两年前，十四岁时击败颛子的帝侍林铳，重新站在众人面前的族比。
那场族比决出了新的齐子，齐扬。也就是说，齐笠这个人消失了，或者还在那黑狱中，或者背负着罪名在某个地方苟存着。这时，他最后一丝的希冀也幻灭。这个秘密也永远地留在心中。
他从来也没将秘法施展，哪怕面对首轮第一场，被齐礁所化魔猿近乎碾压至死。
自得到以来，唯一一次用于实战，就是看到齐楚恬再差那么几息就会香消玉殒那刻，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来。
“秘法的的确确地存在我的体内，但我始终没有参与过四年前入侵沧海阁的事情。我没有做出过背叛家族的事情。”齐晨的声音略显沙哑，他知道最后的结果，但他实在不能沉默地背负罪名，他不想让父亲，让大伯以及他这一脉蒙受耻辱，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大长老的脸上依旧没有其他表情，始终带着肃穆，一步一步地走向齐晨，那步伐玄妙，似乎他的脚步穿越了齐晨的身躯，踏在他的心脏上，令他修为、神魂、肉身都发生凝滞，一种想吐血可被强行遏制的感觉涌上齐晨的心间。
大长老淡淡开口：“四年前，齐笠也是这样说，但是他去了黑狱后，都说了。”他顿了顿，“还有别指望你爹还有你大伯，四年前策划的入侵沧海阁，以你的修为绝对无法做到，而且时隔四年多你才浮出水面，我以及长老团都严重怀疑你的父伯是背后的策划者，必要时，我会与他们对质的，现在先将你拿下，听候发落吧！”话落时，他已经走到了齐晨的面前，他们的距离触手可及。
齐晨有种窒息一般的感觉，大长老明明没有发出一丝威压与修为，便已经给他如面临浩瀚大海时那种无力感。
大长老不急不缓地朝他伸出手掌，要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手掌给他的感觉就如一座巨山向他压去，他知道，在那只手掌搭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刻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不是害怕，也不是惶恐，而是一种远远超出无法突破侠境这一桎梏的不甘。
明明我什么都没干，只是一场梦境中的造化，便要令自己成为罪人，沦为阶下囚，更会令父亲，大伯，第五脉蒙羞。
明明我从来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父亲母亲也同样如此，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在我三岁时便予我开修行路，却在练气巅峰而终，白白一场黄粱梦！
齐晨这个名字也好像是我欺骗得来，家中上下皆嘲我，更要令父亲母亲饱受无形的折磨。我齐晨这十六年来，已经受够了这命运的摆布！我不甘，我抗争！
齐晨的眼中闪动着耀眼的精芒，手掌上涌出熊熊的寒凛怒焰，这火焰似乎是因齐晨内心的不甘愤怒，威力更为强盛。
丹田上的八千多缕生生玄气全部涌向右手，使他的整只手臂变成了一块活生生的天材地宝，散发着剧烈的生机！
同时，九十道金纹不再如之前那般晦涩地缓慢凝聚，近乎一瞬间，九十道金纹便烙印在丹田之上，如同金龙一般翱翔着。使齐晨的瞳孔化为金色。既然被发现了，那便彻底施展，这不是我偷，也不是我抢，而是我的造化！
齐扬他们纷纷色变，他们清楚地感受到齐晨身上那九十份练气巅峰的修为，他们的体内的玄斗破天功感受到齐晨的变化，纷纷发出几丝共鸣，可细听下，那分明是君臣看见帝王时的尊敬和臣服！
在他们的惊讶下，齐晨用他如今最强的攻击夺生拳，带着他的不甘，带着他的悲愤，从侧边轰在修为高深的大长老伸出的手臂上。
没有冰水遇沸油那样的剧烈变化，也没有巨大的轰鸣，有的只是大长老的手臂失去了原有的轨迹，被硬生生地荡开了。
细看的话，那被齐晨轰击的地方，出现了一丝与其他地方不同寻常的灰白，正是这一点变化，令大长老的脸色轻微变化，但瞬间如常。
齐晨借机使出法术中的风行术，飞离这大长老的身边。
大长老没有立刻追去，眼睛微眯，看着齐晨。“使出这等阴损的战技，就更加印证你心术不正，这点就越加证明你与沧海阁事件挂钩。”他在刚刚一瞬，竟然被吸走了近一年的寿元。
“据老二曾说过的，那齐笠一开始也如你这般奋力抵抗的，可最后不还是被拿下。不过，你不是齐笠，我也不是二长老，乖乖跟我走吧，不然的话，在数十万人面前出丑的只是你。”
在那大长老在逼迫齐晨时，场下数十万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毕竟比试等下还会继续，但这四大家族之一的齐家，副族长之子闹出这样的事情来，牵动大长老也动身，实在少见。这其中还关乎着前一任齐子齐笠莫名其妙地销声匿迹，实在牵动着他们的好奇与八卦。
唯一神情表现得无比紧张的就是那个被不少人当做癫痫发作，因为齐晨将所有傀儡收于囊中而欣喜若狂的曲发青年，“千万不要充公他的财物就是，保佑，保佑！”
“我没错！我也没犯下任何罪！”齐晨的四周出现数百块拳头大小的冰晶，于凝结完成的那一刻便朝着大长老呼啸而去，他根本没想过要逃，逃走的话便会彻底坐实他的罪名。
而且他也深知他自己逃不掉。大长老说得对，自己不是齐笠，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而对方也不是二长老，身为大长老的他只会比二长老的修为与实力更强。
那么唯有以战明身，我齐晨，没有罪！
………………………………
第六十一章 六大皇境！
在他冰晶全部发射后，他的背后并无何物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齐晨的半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迅速吸进去。
就在他还差一丁点，整个身体就能完全没入虚空里，从这场地中消失那刻，大长老冷哼一声，右手成刀，向着齐晨所在的虚空劈砍。
顿时齐晨所处的虚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漆黑口子，虚空中那吸力就消失无踪，同时露出了另一个身影，虎旗军副统领汤啸林！
“汤统领，这可是我们齐家家事，可轮不到你来管，凭你一个人也管不了。”大长老看着脸色阴沉的汤啸林，缓缓说道。
“林叔，你怎么在这。快走，我知道你也是皇境，但这大长老就算是老爹他胜算也不高。”齐晨劝道，虽然猜出一点林叔为何会在这里，但这显然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怕他会被波及。
“没办法啊，你老爹说，如果不保护好你，就算我有命活着，他也要军法处置我。”汤啸林脸色虽然难看，但却仍不忘打趣道。
这情况的确他难以控制，刚刚想把齐晨传送至军营，那么就算这齐家大长老再大的本事，难不成还闹到军中去？
可这一行动，被修为高他不止一星半点的大长老识穿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出手段硬抗或是威胁他了。“齐晨他毕竟是你们齐家副族长之子，并且他父亲乃是虎旗军统领，深得君上厚重，我记得他的爷爷曾是你齐家上任的大长老，莫非一点情面都不讲？”
“无规矩不成方圆，齐家之所以能成为幕国四大家族，并在一次次地劫难中存在数千年，靠得是家族中的律令，违反了律令，无论你有何等背景，都得接受相应的处罚。这跟幕国的几大律令的意义一样，也跟你军营的规矩相似，汤统领，难道有士兵犯下罪过，令军队蒙受莫大损失，你要看他的背景而网开一面吗？！”大长老没有着急动手，反而用口诛笔伐的手段，要令汤啸林无言以对，更要让他知难而退。
“再说了，无论正副家主，都要接受长老团的监督，那虎旗军，乃是幕国的力量，并不是他父齐辰可以自由唤使之物，我又有何畏惧呢。希望汤副统领你挪一下位置，若是波及误伤你的话，那么对幕国来说，可是不少的损失啊。”大长老彻底将话挑明。
汤啸林笑了，既然威胁无用的话，那么唯有硬抗。
经过半年的相处，他尽管没有对齐晨摸根知底，但他可以确定齐晨是怎样的为人，他无条件相信他，不仅是因为齐辰交给他的任务。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黑铁令牌，一直观察着事件发生的城主面色变化，显然他知道那块黑铁令牌到底为何物。
“盘龙城上至城主，下至普通侍卫，我以君上所颁的城辖令下令，全力保护将齐晨保护，并启动传送阵，地点为西漠，虎旗军驻扎地！命令立即执行！”
城主内心叹气，出现在汤啸林面前，恭敬地接下黑铁令牌，大声说道：“盘龙城城主接令！”
他将黑铁令收于衣袖中，带着你又是何必呢的眼神看了眼汤啸林。即管心中百般不愿，可也要依照汤啸林刚刚所说那样，举盘龙城全城之力，将齐晨传送走。
那块黑铁令牌，正是名为城辖令的物件，是君上赏赐而下的。
拥有它的人，将有一次对任何一个城州下达命令的权利，只有不是违反了幕国数大律令的话，那么被下令的城州就要倾尽全力去完成。
大长老的眉头皱了皱，显然是不知道汤啸林的手中还有这样的一块城辖令，若是平时的盘龙城他也不是那么在意，可偏偏是举办了盘龙大演武，而奖励更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帝印。
现在的盘龙城府可谓是抽调了整个盘龙城的力量驻扎着。而且在接令下，城主更是将那帝印收起，那么用来对付抢夺者的手段更是腾空出来。
更令他脸上闪动着不悦的是盘龙城府开始展开了它的护城大阵，这是只有面对灭城危机才会施展的强大阵法。
阵阵恐怖的波动在数十万斗者的脚下起伏着，让他们迟疑是否离开，不再看这齐家的闹剧。充斥着空间气息的传送阵也在缓缓展开。看样子，这盘龙城主是要不遗余力地执行保护和传送齐晨这一个命令了。
一支三人统领，两百盘龙守卫组成的军团迅速完全了集结，那三个人身上最弱的也散发着皇境的波动，那两百人无一不是霸境。
先前那阻击了一批抢夺者的两名光着膀子，身形庞大的霸境体修，和那刻使用各色各样丹药战斗的邋遢青年也盯着大长老。
更是一根如定海神针般巨大的青桐柱子，破开了上空的云层，带着厚重之感缓缓对着大长老。还有不少的手段慢慢浮出水面，目标都指着大长老。
大长老环视了一周，也看了看已经汇聚于他脚下地面的毁灭波动，看着汤啸林和齐晨，叹气道：“又何必将事情弄得如此难看呢。”
他摩挲了一下衣袖，这看似在普通不过的动作，让他的身后的虚空如一颗石子投进如镜面般的水中那样，荡起了层层的波纹。
数道人影从中走出，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令略微得意的汤啸林的脸上再次阴沉如水。来人莫不都是皇境，而且不是一般的皇境，全部都是皇境的最强境界，皇境巅峰！
加上大长老，整整五个皇境巅峰！一道长虹从一处高塔上爆射，来到了这五人的身边，露出了身影，正是齐家四长老齐崂。他也散出自己的修为之力，赫然也是皇境巅峰！
“林叔走吧，不然的话，你肯定会受到波及的。”在见到这六人时，齐晨的脸上泛起苍白，拉了拉汤啸林的衣袖，惨笑间接受的无力感说道。
这六人，分别是长老团位列前四的长老，另外一个仙风道骨，衣服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的老者是丹堂堂主，而另一个精气神每时每刻都似乎达到巅峰的壮硕中年正是战堂堂主。
在席的齐家人都清楚，这六人聚在一起，除了君荣城外，没有任何一个府，城和藩国他们进不去，走不出，也鲜有他们灭杀不了的人。
“行动吧，别动杀手。”大长老轻声说道。除他以外的五人纷纷踏出，出手便是山崩地裂般毁灭性的攻击。但他们把握得极好，只是让人失去意识或战斗之力，绝对没有出现死亡。
大长老冷冷地看着汤啸林，冰冷地笑道：“汤统领，这又是何苦呢。白白浪费掉这块价值不比帝印差多少的城辖令，接下来的事，你就在一旁看着吧。”
汤啸林身上爆发出强烈无比的煞气，即便是因为修炼冰冻法术的齐晨也莫名地产生寒冷的感觉，而这还并不是针对他的。
“传送阵还有一会儿就能开启，我替你争取时间！”汤啸林低喝一声，身上的煞气更加剧烈。一层赤红色的气体在他的周身回旋。同时那套象征着虎旗军的漆黑虎首盔甲在身上凝聚。
取出一柄柴刀状的大刀后，他高吼间扑向大长老。那实质的煞气更是在他身前幻化为一只凶猛狰狞的巨虎，张牙舞爪地先他一步，袭向大长老。
“好精纯的煞气，想必在汤统领手中饮恨的斗者数量肯定多达上千了吧，或许多达近万时，老夫沾之也要吃下不少的亏，不得不暂避锋芒，可现在呢，没那资格！”大长老双指成剑，指尖上斗气压缩成实质，化为一块尖锐锥形晶片凝于指尖上。
他身体微动，那如同剑锋的锥形晶片准确无误地落在这煞气巨虎的眉心上，后者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庞大的身体轰然破碎，重新化为那赤红的气息倒卷而回。
汤啸林轻哼一声，似乎巨虎被消灭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势。但被他硬生生地用修为止住，仍然挥动着那把柴刀，劈向大长老。
后者散去那尖锐的锥形晶片，仅用两只手指，如一把铁钳一样，钳制着柴刀。任由汤啸林如何发力，也无法再推进丝毫。
被制住了攻势的他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得逞之意，柴刀的刀锋上出现一条血线，他四周的煞气更是疯狂地灌注进柴刀中，那条血线越来越粗，直至覆盖了整把的柴刀，令柴刀除了刀柄外如浸入鲜血般鲜红欲滴。
大长老的脸色终于产生的剧烈的变化，甚至闪过一丝忌惮，欲抽离双指。
汤啸林等得就是这样一刻，哪会让他如愿以偿，脸色泛起狰狞嗜血，飞快地咬破舌尖，散发强大气息的精血一滴不漏地洒在艳红的柴刀上，他冲着大长老咧嘴笑道，配合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如同恶鬼般地狞笑，仿佛一刻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本尊！
经他精血滋养的柴刀此刻更是爆发出一股远超他皇境五重天境界的气息，直抵皇境七重天，配合着着令斗者头疼不已的煞气，可伤这大长老！
大长老的双指挣脱了柴刀上的吸力，正在抽回时，汤啸林早他一步，也将柴刀抽回，同时抽身而去，但一道疯狂膨胀着血色刀影却留在原地，完完全全地落在大长老的身上，更是将他淹没。
“修罗喋血斩。”汤啸林脸色煞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游荡的斗气伴随的呼吸，流进他的丹田内，滋养着他近乎枯竭的经脉。
他刚刚这一击，是他修炼这一招一来，唯一一次倾尽全力施展。
在沙场不顾一切地消耗斗气是兵家大忌，他知道这一式战技全力施展，威力必定滔天。这样一来，经过交接后，知道尚未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大长老在近乎零距离的情况下吃下结结实实地挨上，再怎么样也得掉一层皮吧。
“真不愧是虎旗军的副统领，皇境五重天的境界的倾力下竟然可以使大意的七重天近乎重伤，实在不能小看啊。”声音从停止了膨胀，正在逐渐淡去的血色刀影中传出，依旧是不温不凉，平平淡淡。
正是这平淡无奇的声音令汤啸林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裂，令他的心如齐晨一样地跌谷底。
一只衣袖破碎的手臂轻轻一挥，这血色刀影消散得速度剧增，瞬间化为虚无。
“老夫不想再浪费时间了，都结束吧！”大长老身上衣服破裂，但露出了暗金色的纹路，数量只有十条，却令他涌向出十份皇境七重天的修为，这令他如同天威般的存在。
“得罪了。”他看向汤啸林，左手对着后者隔空一抓，其全身的骨骼啪啪作响，体内近三成的骨头碎裂，汤吃痛大喊一声，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意识犹在，却再无行动之力。
做完这件事后，大长老扭头看向了齐晨。
………………………………
第六十二章 齐罪
齐扬暗暗捏碎了从大长老宣布齐晨有罪后，便一直握在掌心的那块玉简。
碎裂的玉简在他的身侧形成一个漆黑的窟窿，窟窿的另一边隐隐显露出一股属于皇境的惊心动魄的气息。
大长老视若无睹，向齐晨走去。
在他踏出第一步时，连同另一片空间的窟窿剧烈的颤抖一下，带着那一丝惊心动魄的气息一并消失。
他踏出第二步时，齐扬的瞳孔微缩，随后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变得萎靡不已。大长老在警告着齐扬，哪怕你是齐子，也得给老老实实站一边去，别给我捣鼓出什么小动作。
齐晨惨笑地看着大长老一步一步地走到离他只有一尺的距离，神情透着浓浓的无力感。“跪下！”大长老的语气带着肃穆说道。仿佛是言出法行，齐晨噗通一声地跪下，没有容他丝毫的挣扎。
那不是如同申楠的山河不动乾坤定的巨力加身，而是来自修为，神魂散发的气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控制权。
齐楚恬的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眼中透着犹豫之色，使她欲言却止。
“你答应过我要放他一丝生路的。”她在内心叹息道。
即便跪在地上，齐晨也没有垂下头，反而仰头死死地看着大长老，目光透着不屈。
大长老对他的凝视无动于衷，淡淡开口：“四年前，沧海阁入侵，秘法被内奸贼人刻录，传于不小的分家甚至流向外界，被外人洞悉秘法存在的弱点，尽管当年绝大部分人已经落网，可今天你的身上出现了秘法，要么你就是直接或是间接参与了那一伙贼人，要么你就是得到了贼人们散播的秘法，暗自修炼。但无论前者或是后者在齐家都是禁忌，只是严重的程度不同，我身为大长老兼任家族刑罚长老，无法妄下定论。照例是要将你收于黑狱严加审问。”
他顿了顿，看着趴在地上，咬牙切齿看着他的汤啸林，接着说道：“我们齐家虽然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他还是一个家族，靠着血脉，亲情，团结联结成的一个大集体，可不是没有人情味。鉴于你的直系血脉以及所属的第五脉，这数千年为齐家立功无数，过失极少。以及你仙逝十余载的爷爷也对齐家利益作出极大贡献的缘故，所以，便不将你打落黑狱，发下第七十八分家的产业中从事基础的工作。直至你父亲回来，开启审判。”
齐扬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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