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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斗路-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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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石岚提剑冲来,源濯轻哼间手势变动,双掌同时按向叶子上。
轰鸣大作间,一片片数丈高的石墙升起,将战场分割成了数百个小区域,石岚前冲的势头不禁为之一顿。
石岚眼睛眨动一下后,便又再采取行动。他如先前一样,左手虚握剑身,右手将剑推于腰侧,随即一瞬横拔出。不同的是,这次在横拔的基础上,石岚增加了摆动幅度,令剑身上拖出的白色剑光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形状,向四周扩大而去。
坚硬的石墙在剑光的推进下,如土鸡瓦狗般断裂崩碎,当剑光扩大的范围快要完全占据这片直径三百丈的叶子时,源濯的身影踏空而起。
他的身影走出一瞬,齐晨紧盯其多出了四只虚幻手臂,认出了这是柳昂的一招术式,用于同时掐诀,释放出更多的战技!
这并非归玄清宗所有,这术式是柳昂当初在大陆游历时所获,而源濯身上的,正是与柳昂在一次赌约中获得。
齐晨依稀记得此招为柳昂出手战技的增幅时,源濯那冲出的身影也立即掐诀完毕,晶化的苍龙凰鸾,黑羽赤目的凶鸦,玄黄之气垂落的古钟同时显化冲出,气势逼人地撞向石岚。
石岚将剑别在腰背,快步后撤中也首次在众人眼中掐诀,凝聚战技。
斗气疯狂涌出间,石岚的身前出现一把已经搭上三支箭矢的大弓,于源濯三种接近贴近一刻,在虚空上划出了数道黑痕射出。
轰!轰!轰!
三声巨响中,双方战技双双湮灭。但非不上不下,受爆风波及,石岚的衣衫破损,脸上出现一条血线,显然是吃亏的一方。
见此击立功,源濯理所当然地紧咬而上。脚下升起雾霭,施展出血遁术之外的身法移动中,他的六手再度掐诀!
“河星门的摘星手!”
“那是我白辰宗的镇宗之法,天魂灯。可恶,果然在那时流出了!”
“碎风掌,居然还能在这见到。”
“”
在一道道惊呼中,显然不是属于元淬宗的战技,在源濯的六手掐诀中逐一出现,循着被锁定的石岚气机,轰然落下。
石岚已经被战技海洋吞没,气机也逐渐息微的情况下,源濯依旧没有停下掐诀,又是大陆上各宗门或是势力中首屈一指的战技陆续轰出。
最终,在三道幽黑的大门先后落下,呈三角之势将叶子的九成九位置包围后,胸膛微微起伏的源濯才停下疯狂的战技风暴。
战技海洋平息下来后,石岚的身影不倒,再次呈现在众人的目光中。除了头发略微披散,身上衣衫更为褴褛之外,就没有出现过多的伤势。
十把形状不一的剑悬浮在他周身,彼此连接,化为一道屏障为他挡下了之前的战技海洋。
见石岚相安无事,源濯眼睛微缩下当即双手握拳,三道十丈高的幽黑大门旋即打开,宣泄出无边死意,将叶子一度化为宛若一片上百万人的埋骨之地。
石岚又一次掐诀,齐晨立即将全身心投入石岚掐诀的动作中。
石岚的掐诀在齐晨看来并不快速,速度只能算是中等,但手指也因为没有追求快速而失去协调,每一个手势都臻至完美。
说话咬字若是清晰,那么道出的说话就自然更能将意思完整地表达出来。
同理,若是掐诀中的手势紧接完美,那么与经脉乃至丹田的协调就会越高,出手的战力就会越强。
而较慢的掐诀速度也不会就此成为石岚的致命弱点,那悬浮在他周身的十把利剑在死意袭来一刻边散开。
每一把利剑都似有一名剑术造诣极高的无形剑修所握,充满灵活和凌厉间舞动起来,用锋芒将死意挡下,为石岚争取时间。
数息后,石岚的双手定格在一个手势中,他的修为一瞬展开!
尊境七重天,与他的弟弟一致,这是石岚现今所展现出来的修为之力。
曾将神魂没入其体内的天魂宗首席成为观众的一员,没有表示出惊讶,他至今为止还记得石岚丹田的那片深不可测的湖泊。纵使他不知道石岚的修为极限在哪,但他能肯定这尊境七重天还不是!
于石岚掐诀完成,修为展开的一瞬,那十把利剑一颤中,嗡鸣不已。一把接一把的利剑出现在其周身,迸发出凌厉剑意,逼退从三道幽黑大门中吐出的死意。
十息后,合计九千九百九十九把没有形状重复的利剑,出现在场上。从剑身上迸发而出的剑意,将夜幕下云层尽数搅碎。
“万剑归宗。”石岚轻叱,九千九百九十九把利剑嗡鸣更盛,同时舞动起来,将虚无的死意当做实体一样斩断劈开。
每当利剑同时挥舞一次,场上充斥的死意就会退去一分,连带那三道幽黑大门也出现一道裂缝。
源濯见此,目露果断神色,手中掐诀变动之际三道大门猛然迅速酝酿毁灭气息,如要自爆。
石岚没有表示紧张,淡然中高举一臂,同样迸发剑意,成为此式万剑归宗的最后一把利剑。
手臂挥下,场上剩余的死意瞬间被搅碎,幽黑大门被裂缝彻底侵蚀殆尽,自毁波动随之散去。
源濯嘴角溢出鲜血,四只虚幻的手臂消散。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中,皆是认为源濯在继剑术比拼之后的战技对轰中,再吃一败!
紧接着,源濯居然冲向石岚,气血奔腾中挥出雨点般的拳头,似要在肉身之战上扳回颓势。
石岚似乎也随了源濯的心,将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利剑挥散,手臂交叉,下盘微蹲,抵挡漫天拳影。
片刻后,他双臂的衣衫彻底震碎,手臂上出现一块块紫青之意,侧面显示出源濯在肉身上也有一番造诣,说不定还真能在这找回场子,狠吐一口浊气。
源濯的挥拳速度似乎还能提升,已经叫人眼花缭乱的拳影持续增多。源濯也不单纯只是激荡气血,以单纯的肉身之力挥拳。
他的拳峰上无时无刻都附带上一股煞意,被眼锐且有见识的某位五十强选手认出这是仅次于断身谷的嵘体宗拳法,罗刹拳。
当紫青之意快要完全占据石岚的双指手臂,咔擦声响也缓缓断续传出间,他终于采取反击。
他的左手伸出,挥动中抹去了近半拳影,却也因此呈现不规则的扭曲,极为骇人。但他脸上只闪过一丝痛楚便回复如常,稳稳地抓住这个机会,脚步微摆,侧身用剩下的右臂甩出一记肘击,撞中了源濯的下巴!
骨头碎掉的声音,一并从石岚的手肘以及源濯的下巴中传出,两者该处顿时血肉模糊。
石岚定住了反震中,仍然顶住源濯下巴的手肘微收,随即伸出手掌拽过其喉咙,重重地将他按在地面上。
随即,石岚身体蹲下,一侧膝盖狠狠地撞向源濯胸膛一瞬,右手松开其喉咙一瞬握拳,稍稍后拉抬起,猛地向源濯的头颅砸出!
没有与血肉骨头相撞的触感反馈,石岚轰散的只是一片血雾。
远处,身形瘦削一圈,呼吸一场急促的源濯出现,又再动用血遁术逃过一劫。而这次的血遁术代价也要比之前要大,除了身形的变化之外,他的气势已经开始出现了掉落。
众人知道,即便避过了石岚的一拳,但源濯付出的代价他们也都尽数看在眼中。在肉身之战上,他又败了。
肉身之后,源濯会选择神魂之战吗?还是说通过这三种力量的落败,他会就此灰心丧气,为了让自己接下来没有那么难看而认输呢?
答案在源濯手中又再出现两把晶剑揭晓,他竟是在之前落败后,又要与石岚进行剑术比拼!
………………………………
第六百二十六 循环劣势
石岚还是顺了源濯的意,气血注入扭曲的左手,缓缓恢复中,右手抽出别在身后的紫柄雪剑,影响源濯。
三十个回合之后,源濯手中的晶剑碎裂,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一道近乎将整截手臂卸下的伤势。
他咬破舌尖,挤出精血,并燃烧生机,加速伤势愈合的同时,四只虚幻右臂再现掐诀!
自第二次剑术比拼结束后,战技的轰鸣声持续了三十息,最终源濯身上的虚幻四臂消失,带着左臂的一个贯穿伤口,连忙后退。
推倒叶子边缘一刻,他不顾伤势,对准石岚所处的位置轰拳,气血奔腾下,一道道气柱自他的拳峰上轰出。
石岚肉身之力聚于右手,虚空出现一道道漆黑的裂缝中,他的右手突刺而出,一道锋意撕裂了所有气柱,也令连忙闪避的源濯右腿被撕下了一块血肉,溅起血花。
这是源濯在剑术、战技、肉身的第二次落败,而且身上的伤势在告诉他,告诉着观众,他此次败得更惨!
令所有人愕然的是,源濯手中竟又再出现两把晶剑,仍不知教训地冲向石岚。
败了,他第三次在剑术败了,相比其第一次的冗长,石岚此次只用了不到二十个回合便将源濯的晶剑彻底击碎,连带削去了源濯的两根拇指。
又再动用血遁术拉开距离后,源濯展开了第三次的战技轰击。
败了,一如之前的两次。
继第三次战技轰击后,他又执迷不悔地动用肉身之力缠向石岚,却被其一拳击碎他数条肋骨,连带胸膛微微凹陷下去。
鼻腔和嘴角都流出血水中,源濯手臂一震,握着两把晶剑,开启了第四次循环。
剑术比拼,败!
战技对轰,败!
肉身交战,败!
第四次循环,源濯依旧没有悬念地惨败,而且时间更为缩短,身上的伤势也更为严重。
低吼中,源濯手中握着晶剑,又在所有人各异的目光中,义无反顾地冲向石岚,展开第五次循环。
“这个元淬首席,该不会是输不起,所以才摆出这个样子呢。还是他知道自己是七宗首席的最后一道门面,一旦道出认输两字,之前的经营就会作废,所以宁愿战死也不愿投降。”
“这场战斗头一轮还能算是可圈可点,但到了现在,就变得太难看了。就算源濯像头倔牛,七宗也不好叫停,但石岚他应该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啊。莫不成他沉浸在这种羞辱七宗首席最后门面的快感中?”
“我觉得,源濯他至今没有不施展神魂之力,是另有图谋吧。他之前的表现,都像是处心积虑地进行。现在这幅模样,可真的不像他。不过,既然剑术、战技、修为、肉身都不敌石岚,这可能被他孤注一掷的神魂就稳胜了?”
对此战进行至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这时,齐戟走近齐晨说道,“晨儿,你对于这位元淬宗的首席弟子此般表现,怎么看呢?”
齐晨视线不离源濯,“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做无用功,他也不会被一次次的战败冲昏头脑而盲目冲出。爷爷,我想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人能否连自己的劣势都能利用,借此来掌握战斗节奏呢?”
齐戟露出惊讶中,将目光重新放回至已经展开了第六次循环落败的源濯身上。“要是这样的话,此子的心智、定力、手段都是妖孽般的存在了。”
“借由晨儿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开始隐隐觉得这石岚现今是不得不跟上由源濯展开的循环,无法施展除了剑术、战技以及肉身这三者以外的力量来解决他。”
“尽管这三种力量给予源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的伤势,可似乎还在源濯的承受范围中。或许,他那一直没有展现过的神魂其实在第一次剑术比拼中就已经展开,一直持续着,并会以此成为他反击的最大力量。”
“你说是吗?孙媳妇。”
“啊?”雨珊露出惊色间拧头望向齐戟,随后在其微笑下,脸色不禁地通红起来。
齐晨也是为数不多地能看到雨珊脸上有着这样的神情变化,强忍着笑意。
眼中闪出寒意中瞥了忍笑的齐晨一眼,雨珊刚才也听到齐戟的推测,带着敬意回道:“的确,起初我也无法感知。可随着源濯一次次地将剑术比拼、战技对轰、肉身交战三者循环,一股异常隐晦的神魂波动终是被我捕捉。这源濯必定是有所图谋。”
齐戟微笑点头,拍了拍齐晨的肩膀,“雨珊果然厉害,而齐晨你也不差,能逮到我这孙媳妇。”
“哪里。”“是的。”
雨珊与齐晨同时说道,话落后两人四目相对,皆是藏着笑意。
烽银突然拍掌,掌声传出拉回两人的注意,“恩爱还是待会回去之后,再待在房间里露出吧,现在这元淬首席开始了第九次循环了。按照他现在的伤势,若是再加重些许,他不死都是要躺下好一段时间了。若是他有所图谋,那么眼下就是这场战斗的转折点。”
烽银的声音拉回了齐晨的注意,此刻全身几乎都没有一处完整的源濯,提着已经不能完全成型的晶剑,行走中带着吃力向石岚奔去。
石岚展现胜者的姿态,站在原地等待源濯的到来。
双方距离拉近后,源濯有气无力地挥下了手中的残缺晶剑,而石岚则将雪剑挥出。众人已经可以预想到石岚将源濯的残缺晶剑斩断,随后又在后者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一朵众人预料到的血花绽放,只是绽放这朵血花的对象,与众人想象之中截然相反。
源濯所握的残缺晶剑,划破了石岚的胸膛!
众人脑中空白时,石岚瞳孔微缩,忍着痛楚,又再挥出一剑。
然而,此剑却没有如他所想一样刺入身前源濯的胸膛,只是划过其耳侧,斩下了数根染上鲜血的发丝。
在石岚稍稍失神时,源濯提着残缺的晶剑,刺入了对方的腹腔中!
………………………………
第六百二十七章 胜负
望着石岚首度露出狼狈姿态,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连忙后退,所有人都只能用不可思议以及难以置信去面对,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场上的源濯可不会等待观众适应过来后,才采取下一步动作。
他刺破石岚的腹腔后,露出一抹得逞笑意,双手掐诀中,压榨丹田中所剩无几的斗气,五道抓痕缓缓浮现而出,随后划向石岚。
石岚想提剑破去这五道抓痕一刻,动作却是僵在半空,紫柄雪剑徐徐从他手中落下一刻,他神色露出震撼地看着摆脱自己操控的双手,竟开始自主掐诀!
但他的掐诀速度本来就不快,加上之前动作僵硬的间隔,未等他掐诀完成,爪痕便已经呼啸至来,扯下了他身上一大块血肉。
看着身后露出一颗青木的源濯,喘着大气向着自己走来,石岚因短时间大量失血,面色异常苍白地说道:“我没猜错的话,眼下这一幕就是你之前的布局吧,怪不得随着一次次剑术比拼、战技对轰、肉身交战的循环,我便觉得自己的意念隐约受到限制。竟一时间只想按照这三种方式来解决你。先前的身体不受操控,大概是我只能按照先前累积下的九次循环的动作,跟随你使出同样的力量吧。”
源濯没有回话,只是脸上难以压抑的得逞笑容证明这石岚的猜测没有错。他先前的状若疯狂,先前的执迷不悔,先前的故讨苦吃,都是此刻的铺垫。
众人读出了石岚的唇语,艰难地反应过来后,皆是透着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这源濯,要绝地大逆转了?”
“不是绝地大逆转,我们都猜对了,源濯之前的表现都是有意为之。大概,我也能猜出此术是什么了。”雨珊轻语中,将齐晨等人的注意全部拉到她身上。
她似乎也有些许震撼,喉结翻滚道,“此术为魂术的一种,已经超脱了战技之列,属于神通范畴。其名为百世轮回。”
“沉浸于神魂一道的斗者,或多或少都会听闻到几种极具名气的魂术,而百世轮回就是其中的一种。同时它也是个特例,入手程度是那几种极具名气的魂术中最容易的,市值最多因为其名气而有五百万斗晶左右。”
“它的威力不差,石岚是如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但它的启动可不是掐诀或是神魂强大就能做到。它需要记录对手特定的战斗方式,并一直循环百次。”
“之后,百世轮回的铺垫才算完成,发挥出其威力:根据自己的需要,控制对手进行百个循环中的动作。换而言之,百世轮回的记录步骤完成之后,被施术者就是自己的傀儡。对付自己控制的傀儡,可没有会输的理由。”
“只是记录步骤这点,对于这个神通来说是最大的缺憾。百次的循环,若是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无需浪费时间去进行;若是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也无法进行下去;实力相仿的话,或许自己在完成百次记录的期间,就已经耗尽力气,无法继续下去。”
听完雨珊的解释后,齐晨望着已经走到了石岚面前,挥拳将其轰退的源濯,轻声道:“那你知道他为何只进行九次的循环记录,就能施展出百世轮回的威力呢?”
雨珊抬手指着源濯身后的青木法相,“那颗木,名为婴魂圣木,因其十年一结的果子能令服下之人的神魂保持原有境界下,回到出生时的纯粹无污而得名。在这种状态下动用魂术,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他或许在造化下参悟,开拓出婴魂圣木的法相,才令百世轮回产生如此变化。”
“那么将百世轮回的记录步骤缩小近一成,那么它在这源濯的手中,岂不是普天下第一的魂术?”烽银插嘴道。
雨珊摇头,“婴魂圣木不是天生的,是需要人力栽种。而它成长的过程中,就是需要大量的神魂之力。而能成功栽种婴魂圣木的人往往是噬魂师。”
“他要将婴魂圣木当做自身法相,恐怕动用一次就要经过极长时间的准备,并且之后必定极大地透支神魂之海。他的功法也不是以神魂之力主修,恐怕甚至会出现神魂之海崩溃的情况。”
齐晨点头,“貌似,缩小了记录步骤的百世轮回,也不是能尽数发挥其威力。源濯他此刻几乎每过五息时间就要变换另一种攻击形式。就算他现在可以对石岚为所欲为,但他为了记录这九次循环,身上已经陷入绝对的重创。”
“按照对生机的感知,他必须在三十息左右的时间结束战斗,否则就会被虚弱吞没倒下。而且,我现在仍未觉得战斗走势已经落定了。”
齐晨话落的一刻,源濯忍住了全身的剧痛,向只能掐诀的石岚踹出一脚。石岚被踹退数步,咳出鲜血,可源濯那只脚的血痂崩裂,之前的伤口撕开,又有鲜血流出。
石岚从地上爬起,伸手探向落在地面的紫柄雪剑,握住一刻,他身上再有凌厉散出。
可尚未提起前,他的手指便像被一只无形的钳子夹住扳开,好不容易到手的剑又落在地上,强迫着向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打出一拳。
源濯则一瘸一拐地握着比起开始只有两成长度的晶剑,向着石岚的头颅刺出。
咔擦声响传出,晶剑仅划破了石岚的头皮便轰然碎裂。
源濯微微色变,他此刻体内的修为凝聚的晶剑,已经无法再破开石岚的肉身。
他转而将手探入储物袋时,石岚又再舞剑状态,他不得不又再将手探向他的剑,继续重复他被百世轮回记录下来的舞剑步骤,不过却无法对准源濯。
在反转开始的一瞬,他便形同源濯手中的玩偶一样,无法掌握自己。
他在众人心中的极强实力再也无法施展出来,只能被再有一剑就可将其抹杀的源濯给弄得浑身伤势,逐渐与源濯一样,只需还有一击,他也会被抹去存在。
只是这一击到底会落在谁身上,有人已经确定了是仍对着虚空挥剑的石岚,有人认为战都还是未定,亦有人认为七宗会强行中止这场对决。
无论石岚,还是通过某个神通,令自己几乎提升到与石岚同一等次的源濯,都是七宗所不能损失的。
“大概还有十五息,我还能顶得住。一切的铺垫都尽在此击,此场胜利,必定属于我。”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身上青木虚影也暗淡数分的源濯,喃喃自语中,终于从储物袋中摸索出一把利剑。
他的视线中的时间似乎被夜幕侵蚀,逐渐只剩下一片黑暗,但还有有一道光亮,如皓月一般的光亮在他眼前。那是石岚。
他步步为营记录九次循环,但还未在身上留下近乎致命的伤势。若是百世轮回的记录还需要一次完成,他深知自己将先会倒下。
这源于他的对手石岚实在太强了,至今他仍感受不到其极限所在。要是不出百世轮回这种奇招,那么从正面击败他可谓是一件难事。
从一次又一次的受创,源濯他知道石岚这个男人是超新星大赛中最耀眼的一颗星,令旁人的光芒黯然失色。而有一点他更知道,只要有人击败他,就能吞并他的光芒,无论是以何种方式。
现在,他源濯就是离那一步最近之人!
想到这点,源濯握住长剑的力度加大,手中的的血痂裂开,鲜血溢出。没有对其在乎,源濯卯足了劲,低吼中向眼中唯一的光亮奔去。
光亮离他越来越近,直至他完全迈入其中,看见了石岚仍在对着空无一人的虚空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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