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斗路-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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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十八天时，齐晨去了另一个地方，那是他在混乱虚无中漂浮了三年后出现的地方，大陆西部的天山峡谷。

　　　　这一程，有齐晨心血来潮为之，也有想见见故人的念头。

　　　　他先是来到了当日将妖兽材料置换成为斗晶的市集中，直奔记忆中那座八层高的建筑所在而去。

　　　　刚一踏入，第一层的导购员便主动询问他，是打算出售妖兽材料还是购置。

　　　　而这名导购员再看清齐晨的面容后，中断了滔滔不绝的热门材料报价，神色略微僵住。“你你是那个齐晨？”

　　　　没有伪装面容的齐晨不置予否，“请问白术姑娘，还在这里吗？”

　　　　接待齐晨导购员的发声，加上齐晨本人指出现在已成为这处执掌人之一的白术，这层的负责人立即来到齐晨的面前。

　　　　看清齐晨的面容时，也如导购员一样失神。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利用独特的通话手段，似是知会着白术过来。

　　　　他们也没有让齐晨站着苦等，诚惶诚恐中夹杂激动地将齐晨迎上第八层，奉上最好的茶水。

　　　　齐晨没有对此受宠若惊，自然地沏起茶来。

　　　　关上的房门时隔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再被推开，映入齐晨眼中的是一名将及腰长发束成马尾的秀丽女子。

　　　　她也正是齐晨待在天山峡谷的那段时间内，为他处理妖兽材料的人。

　　　　白术见到齐晨时，也是不禁地带着未知的惶恐，走到齐晨面前，欠身道，“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来寻素未谋面的晚辈，是为何事？”

　　　　在她印象中，齐晨可是超新星大赛的英雄，也是在四年前重现之后，将大陆九成帝境震慑，并击杀过一名半灵境的绝对大能。

　　　　无论是帝境，还是半灵境，都是她难以接触的存在，但都被面前这个青年震慑抹杀。

　　　　此刻对方突然现身此地，并指名道姓地问询她的存在，这叫在自己的认知中从未与对方有过交集的白术，心中的惊远大于喜。

　　　　更让她将惊放大的是，齐晨散出一股柔力，推动她坐在他的对面。

　　　　从导购员成为执掌人之一的经历，慢慢让她努力镇定下来，出于对客人尊重地抬头，聚焦视线，与齐晨对视。

　　　　认真打量齐晨后，白术内心的紧张与惊开始减轻，皆因她难以将这张略显清秀、很容易打消与别人距离感的脸容，与那个震慑帝境的大能贴切地联系到一起。

　　　　而且，细看之下，她发现齐晨看他的眼神，是看待那种相识之人的感觉。

　　　　“莫非，我真的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白术满心疑问时，她看到齐晨的面容开始发生变化，仿佛被数十甲子的岁月之力侵蚀一样，身形变得佝偻，脸上堆砌了皱纹，甚至渐渐向另一张脸容转变。

　　　　最终，齐晨在白术的眼底下，变成了一个老者，一个找不到他之前半点痕迹的老者。

　　　　看着白术在倒吸凉气中，把眼睛睁大到她的极限，齐晨笑了笑，“现在，白术姑娘应该能把我认出，也能散去内心的恐惧了吧。”

　　　　白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带着惊恐紧张消散后的激动说道：“原来是客官您，当日的您就是失踪了三年的齐晨！”
………………………………

第七百五十九章　变化

　　　　岁月侵蚀的痕迹又像是海市蜃楼，转眼间齐晨的体格面容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当日出于谨慎，只能以伪装示人。到离开前，也没有将真正的身份告诉承了不少帮助的你，还把你牵到危险的事情，见谅了。”

　　　　白术知道齐晨指的是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她被人打晕掳走一事，但最终她还是平安无事。

　　　　她用力摇头，甩起那好看的马尾长发，“没有的事，要不是当日前辈您信任我，把总值过百亿斗晶的妖兽材料通过我交易，我也难以从小小的导购员成为今日的执掌人之一，小女白术永远都会记得前辈您的恩惠的”

　　　　齐晨打住了白术，“没有什么恩不恩惠可言，充其量那只是一场公正的交易罢了。”

　　　　白术激动的心境慢慢平息起来，微微垂下了头，内心喃喃道：“糟糕，忘了应有的分寸，就算是真的恩惠，身为大能的对方，应该当这只是芝麻小事吧，他会不会以为我这是要与他攀上关系呢。”

　　　　“若说起恩惠，那也是我欠白术姑娘你呢。我还记得呢，你当初没有收下半个斗晶，就为我解决了当时很多的疑问，每次都是非常耐心地解答。因为你这些解答，我可省了不少功夫，帮了我不少的忙。此次前来，就是专门看看你现状如何，以及答谢你往日的相助。”

　　　　齐晨的话语落下后，白术心中的胡思乱想被一下子斩断，将头抬起。

　　　　她对齐晨伸向她的储物袋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双目聚焦于齐晨露出和煦笑意的脸庞。

　　　　感觉宛若冬日阳光洒落的她，脸上悄然地爬上一丝红晕，心如鹿撞地跳动着，眸子流露着连她也没有注意到的神采。

　　　　见白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齐晨哪怕现在修为可战灵境，也还会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后，在白术的面前晃了晃储物袋，“白术姑娘，请你务必收下，对你修为的提升会有不少的帮助。”

　　　　白术眨动一下眼睛，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作为回应后，伸手接过储物袋。

　　　　期间，她的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齐晨的手，立即如被雷霆轰击，立即将已经握住的储物待松下，猛地将手抽回。

　　　　力度与手经过的轨迹，直直地抽在茶几上，使得茶具以及两只茶杯的茶水飘飞而出。

　　　　白术眼中再次出现慌乱之际，眼中闪过不解的齐晨立即散出修为，将即将变得糟糕的一幕定住，随后将其缓缓回复原状。

　　　　“白术姑娘，你没有什么大碍吧。”齐晨见白术突然变得反常，不禁问道。

　　　　慌乱更剧的白术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现在还是无法适应当日接待的前辈，原来是超新星大赛的英雄，觉得很缥缈虚幻，连着自己也以为是中了魂术之类术式。再一些时间，小女就能适应过来了。”

　　　　如雨珊不止重复一次那样，齐晨在情感这方面的确迟钝得离谱，没有过多质疑白术的反常，便被其寥寥数语带过，没有对此过多留意，更没有追问下去。

　　　　他站起身后，将话题转移道：“白术姑娘，能和我走上一趟，再为我说说这些年来，天山峡谷一带的变化吗？”

　　　　感受到齐晨的邀请之意后，白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境，再次荡起涟漪，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与白术漫步于市集，齐晨依旧露出真容。尽管被旁人一直投来打量的目光，齐晨也没有过多地在意。

　　　　他刚才对白术说的感谢之言，并不是停留在言语上而已。

　　　　若是能将这层朋友关系显露而出，在他对大陆九成帝境的巨大震慑下，别人就算要打白术不轨主意，也会掂量自己的斤两，相当于为她提供了一份隐形的保护。

　　　　齐晨重新经过当日的商铺，并没有在四年里有什么变化。而从白术的讲述中，天山峡谷一带的势力格局却有了不少变化。

　　　　就拿镇守于天山峡谷附近唯一城池的三个势力，所有人都突然反应过来，觉得玄鸣殿、荒武门以及大魔谷最强者不过尊境中期，压根没有资格再拥有镇守的资格，被其他的宗门撵走了。

　　　　齐晨知道，这所谓的”突然反应过来”，是因为他在抹杀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他的三个势力的帝境时，施展的是因果道法。

　　　　他们的一切因果都在身陨一刻消散，彻底地没有存在于世间的痕迹。故此，这些痕迹便变了空白，变得突兀。

　　　　除了坐镇城池的势力更换之外，天山峡谷内的猎营势力也在四年之内迎来了一场洗牌，破军猎营成为了势力最强的一个猎营。

　　　　同时，天山峡谷内也发生了异变。以往一直龟缩于天山峡谷内的妖兽，在四年的时间时常地跑到市集中伤人，很是异常。

　　　　对于存在天山峡谷势力更为致命的一点，是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尽数斗灵傀停止活动。无论注入再多的斗气，都无法让其动弹。

　　　　经过不短时间的尝试后，依旧无法重新启用斗灵傀后，这些势力开始放弃斗灵傀这一战力，转而像寻常宗门一样，招纳大量弟子，以求恢复元气。

　　　　听完这一切后，齐晨内心苦笑，天山峡谷这些年的变化可谓跟他脱不了关系。

　　　　城池坐镇势力的变更，在于他用因果道法抹杀其帝境强者；

　　　　天山峡谷妖兽走出，在于涅槃帝印的离开，能让妖兽修行不灭战体的特殊气息，也即是涅槃之气逐渐稀薄消散，自然没有了必须留在天山峡谷的理由；

　　　　破军猎营成为第一猎营，在于他离开时与其联手剿杀了数十万妖兽，取出其兽丹，至今他都还没有取回属于他那部分；

　　　　而斗灵傀的失效，还是在于涅槃帝印的离去。

　　　　要是将这些变故的真相道出，齐晨不禁怀疑自己会立即成为天山峡谷一带的头号大敌，被人围而攻之。

　　　　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完全不会惧怕那样的局面出现。况且，涅槃帝印本来就被他师娘所得的，留下或是带走都不由这里的人决定。

　　　　弄清了天山峡谷四年来的变化后，齐晨停下了脚步，掌心中出现数缕墨绿色气流，缩聚成一个字符，散出生死、阴阳、崩寂乃至涅槃之意。

　　　　乍看下，这个字符与往日齐晨埋入齐陈颛三家子弟的生死符文相似，但实质上它并不是齐晨用来控制种入者生死的开关，而是一种实质的保护。

　　　　面临危机时，字符能自行展开。甚至，当种入者面临生死险地时，还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作用。

　　　　这个范围，能针对半灵境以下的斗者或是法师。

　　　　齐晨把这个字符，赠给了白术。

　　　　白术以自身的霸境修为，摸不清这个字符的本质，但还是欣然地放开心神，让它进入自己的丹田。

　　　　由始至终，她都感受到齐晨此举的善意，也由对方的实力，判断对方就算加害她也无需以这种迂回的方式。

　　　　除此之外，对齐晨升起的异样感觉也是推使她接受字符的因素之一。

　　　　“白术姑娘，多谢你再次接待。我还有事，要进去天山峡谷，之后会直接离开这里，要就此别过了。”送出字符后，齐晨道出了离意。

　　　　白术嘴巴张了张，最后嫣然一笑，“很高兴知道前辈你的身份，也高兴你赠我的东西。我也要回去处理手头的工作了，有机会的话，下次再来天山峡谷，小女白术仍会乐意接待前辈的。”

　　　　话落，她双眼闭上，呈月牙状，令笑意更让嫣然好看，并轻轻挥手，似为齐晨送别。

　　　　齐晨同样挥手回应，向市集之外踏出。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步伐停下，转身说道：“差点忘了这事，我不喜欢别人喊我前辈之类的，我年岁还没过半百啊。既然是朋友，那就只唤我姓名就可以了。”

　　　　白术的眼睛没有睁开，笑意依旧中，点了点头。

　　　　直到齐晨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直至气息彻底离开后，白术才将眼睛睁开，笑意渐渐敛去，“今天真的一次次丢了平常心呢，差点有过分的想法。能和他成为朋友，已经算是万幸了。齐晨，齐晨”

　　　　内心默念齐晨的名字中，白术转过身去，再次展露笑意。

　　　　笑意不再嫣然，带着一抹惋惜与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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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再遇

　　　　与白术分别后，齐晨走向天山峡谷的内部。

　　　　沿途，他见到了仍是属于市集范围的地方，有不少妖兽活动的痕迹，正如白术所说那样，天山峡谷的妖兽开始走出，侵蚀人类的活动范围。

　　　　对于这点，齐晨虽然知道是自己的到来所引起的，但却不觉得有太大的不妥之处。

　　　　妖兽侵蚀人类的底盘，只是这四年逐渐增加的事情，而作为人类代表的猎营，却以猎杀妖兽为生，足足在天山峡谷内部盘踞了数百载。

　　　　从双方的减少数目来说，妖兽绝对可以被定性为受害者的一方。现在的举止，只不过是”讨回公道”罢了。

　　　　而要直面最为*裸的本质的话，那便归于物竞天择，优胜劣汰。

　　　　要想避免受到来自妖兽的伤害也不是不行，那就是尽数猎营撤出天山峡谷。在附近一带以交易妖兽材料与灵草为生的市集也撤出一个安全范围，这是最为根本的解决之道。

　　　　但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一带的人在数百年下来，已经对天山峡谷内的资源产生了一种难以摆脱的依赖。

　　　　哪怕现状演变得更糟糕十倍，只要仍是有利所获，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天山峡谷的资源。

　　　　齐晨细想这点后，便没有想过将天山峡谷封起来，任由其按照自然规律地发展下去。他知道，就算封住了天山峡谷进出，也绝对封不住贪婪。

　　　　顺其自然，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走进天山峡谷的外围，也即是五环，齐晨感到这里的妖兽分布也随着涅槃帝印的离去发生改变，以往只有霸境以下妖兽的五环，现在也能随处可见皇境妖兽活动的踪迹。

　　　　同时，人类斗者活动的踪迹，也一样存在。

　　　　环视一周后，齐晨再次迈出步伐，向天山峡谷的中心处走去。

　　　　一路走过，不少妖兽注视到齐晨这道身影。它们失去了以往的凶残，似乎变得温驯至极，没有暴起攻向齐晨。

　　　　与其说是温驯，倒不如说它们对齐晨的存在感到危险，而本能地趋吉避凶。

　　　　天山峡谷偌大，其内妖兽万万，加上有猎营的存在，每一刻都几乎有战斗发生。

　　　　而奇特的一幕自齐晨进入天山峡谷后上演，他所经过之处，附近尽数妖兽都会屏气凝息，尽量将声音消除，以免吸引齐晨的注意。

　　　　齐晨经过四环时，两只正在激斗妖尊也立即分开，双目露出拟人化的忌惮与恐惧，蹲伏在原地。

　　　　它们感受到齐晨身上沾染了帝境乃至之上的气息，那是唯有通过杀戮才能堆积。对比起来，它们曾经自傲的修为或是肉身，显得极其的渺小。

　　　　没有逃离，是因为怕这样会掀起较大动静，引起齐晨不悦，而对它们出手。最好的办法，就是露出臣服的姿态。

　　　　齐晨对这一幕没有停下步伐，依旧向前方迈去。

　　　　直至他离开四环后，两只妖尊才活动身躯，对视中都有一抹惶恐紧张后的放松，以及近乎一致的不解。

　　　　它们似乎在某个地方，感受过齐晨的气息。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齐晨初来天山峡谷，还未苏醒意识时，曾因为体内不熄永恒体的激活，牵动涅槃之气，当下引动了一场巨大的兽潮，更牵动了妖尊。

　　　　这两只妖兽，就是当时兽潮的两员。

　　　　那场兽潮，恰好也为齐晨的苏醒提供了一场机遇，也借此让他认识到一只被他命名为大龙的妖尊。

　　　　途经三环时，他终于将脚步放下，望着前方的一块黝黑石块，笑了笑：“把自己藏起来，不想解开我的生死符文了吗？”

　　　　话音落下一瞬，石块起伏，变成了一条巨蜥，正是大龙。它此刻修为已然晋升到尊境六重天，距离帝境也只差数步。

　　　　隐秘地对齐晨探知，却感觉不到其半点深浅的同时，大龙开口道：“能不见就最好不见吧，毕竟遇见你之后就没啥好事。你一声不吭离开后，这里的特殊气息一日比一日稀薄，现在更是已经完全消散，真是煞星啊。至于那什么符文，这四年里也没有造成什么麻烦，你拿不拿走也没什么关系了。”

　　　　听着大龙的嫌弃口吻，齐晨非但没有升起一丝怒气，反而觉得这是他在天山峡谷一带，除了白术之外的第二位熟悉对象。

　　　　他露出让大龙有些不太习惯的笑容时，手指动了动，埋入大龙体内的生死符文发生了变化，与他赠与白术的性质接近一样，能在对方陷入险境时拉其一把。

　　　　实质上，对于这个符文，大龙在四年并不如方才所说的那样云淡风轻，任谁的生死被人取决于一念之间，也不会将其当做无事。

　　　　四年中，尽管符文没有动静出现，但始终给大龙它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而在齐晨改变这颗符文的性质时，这种不自在的感觉竟消失了，随之带来的是一种它还是幼崽时，被长辈保护的感觉。

　　　　它的眸光添了一份复杂，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有一点是它内心清楚的，齐晨在此刻没有把它当做是奴仆，而是一种近似朋友的关系。

　　　　或许，在相伴的那短短日子里，齐晨就已经持着这样的想法了。

　　　　大龙心态变化时，齐晨开口，“我感觉不到大猫它的气息，是离开了天山峡谷吗？”

　　　　大龙微愣后，眸光变得更为复杂，话音添上了一份冷意，“死掉了在你离开的第二年，被一环中的妖帝击杀的。”

　　　　大猫的憨钝性格在齐晨的脑海中闪过时，他的手颤了颤，“你知道起因吗？”

　　　　大龙话音冷意不散，“那天，那只妖帝恰好遇到蠢猫，说他刚刚饱食一顿，要借蠢猫那已经重新长出的剑齿剔牙。接着，他也不管蠢猫它答应还是拒绝，直接动手。”

　　　　“就算当时几乎恢复元气的我也在场，就算蠢猫也踏入尊境一重天，成为妖尊之一。可面对妖帝，自然是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在其帝境妖气中匍匐。”

　　　　“不知是妖尊与妖帝的差距过大，还是它压根就没想过给蠢猫一条活路。它拔出剑齿的一瞬，蠢猫的全身筋骨被震碎。一同被震碎的，还有它的兽丹。”

　　　　齐晨的眼睛缓缓地一闭一睁，声音飘然，“难怪，我始终不能感受到大猫的符文，也无法通过因果线感知其存在。大龙，大猫它的尸首还在吗？”

　　　　大龙垂下了头，“原本我把他埋在了二环，看看那所剩无几的特殊气息能否创造奇迹。可当我时隔半个月再去那里时，蠢猫的尸首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人类残留的痕迹。可惜，做的非常干净，除了痕迹之外，没有半点线索和气息的存在。”

　　　　齐晨的拳头紧攥，“这样的话，就连用涅槃之力尝试的机会也没有了。大猫它，应该是没有可能再回来了。不能补救的话，那么只能选择讨还的方式了。那只兽帝，还在天山峡谷吗？不，先直接将我带到曾经埋过大猫尸首的地方。”

　　　　一道金雷从三环暴起，以短短数息时间进入二环当中，散出的威压，令两环之内的妖兽都感到自危。

　　　　金雷自然是齐晨所化，他卷着大龙，根据其指示，迅速来到了当日埋葬大猫尸首的地方。

　　　　凭着已如烙印的气息，大龙指着一块平坦的沙地。那里残留着妖兽的气息，只是已经不是大猫所有。

　　　　齐晨没有拖延丝毫，直接掐动因果道法，更是直接展开因果本源。

　　　　大龙感觉齐晨的存在变得缥缈时，数十条丝线从那块沙地上出现，一一落在齐晨的手中。

　　　　“那只妖帝还在一环，而盗走大猫尸首的人也还在天山峡谷之内。”齐晨自语，随后望向大龙，“你要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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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惹不起

　　　　大龙如四年前那样，化为了一条手指大小的蜥蜴，趴在齐晨的肩膀上，望着它第一次进入的一环地方。

　　　　因为涅槃帝印离去，而令特殊气息消散，一环已经不是众妖兽梦寐以求的地方，反而成为绝对的禁地。

　　　　一环为帝境妖兽的绝对领地，贸然闯入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血溅当场。

　　　　趴在齐晨肩上的它，却没有恐惧情绪缠绕，有的只是一种触动，对于齐晨的此举。

　　　　而齐晨这是第二次踏入天山峡谷的一环，第一次，就是他顺着散缘之人的玉牌感知，寻找师娘的时候。

　　　　面对一环中无处不在的帝境气息，齐晨没有半点在意，通过因果线细致地感受过一番后，齐晨找出了那名妖帝的准确位置。

　　　　雷光暴涌中，他化为了金雷，直奔该方向而去。

　　　　“人类，停下！你固然强大，但你此举显然在挑起两个种族之间的战火，你可要认真思考一番！”

　　　　一道低吼回荡间，一股滔天妖气涌出，其主真身为一只散出帝境七重天修为的巨熊。

　　　　拥有灰黑长发的它，直立而战，四丈多高的身形对比其人类，光从视觉上已经产生一种压迫感。

　　　　然而，齐晨的金雷不为这道低吼停下，反而速度暴涨中，从巨熊的身侧掠过。

　　　　纵使修为已是帝境七重天，巨熊还是无法阻拦齐晨的金雷，只觉一股狂风拂面中，被掠过之处顿生剧痛，整截手臂伴随着大片的鲜血，抛飞至半空。

　　　　惊恐与暴怒同时在巨熊心底疯狂滋生中，他也听到了齐晨对它说的第一句话，“当日你拿着剑齿剔牙的手，是这一只吗？”

　　　　“给本妖帝死！”巨熊没有从齐晨所说的事回忆过来，顺从着内心疯狂的暴怒，嘶吼一声，全身出现金属光泽，背后浮现一只气血滔天的千丈熊影，撞向再次冲来的金雷。

　　　　金雷上突然卷出紫蓝色的火焰，令四周蓦然降下一场燃烧的冰雨。

　　　　与冰雨接触中，千丈熊影变得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