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斗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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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点点头，“我已经跟在你的身后大半个月了，知晓你的禀性率直纯良，也既符我的口味，也与一个老家伙给我的关键词逐一吻合，证明你就是我又一位散缘之人。”

　　　　齐晨凛然，照对方这个说法，岂不是几乎从幕国那时起就跟在他的身后，而他浑然不知。

　　　　老者继续说道：“至于散缘之人，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我这具化身也消耗了不少的力量了，无法多费口舌一一道清。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替我找人。”

　　　　“找人？他不仅营造一个连尊境都无法察觉的空间，还能将足足十名尊境存在的空间在其毫无知觉下将其静止。如此神通广大之人，居然要拜托我这个小小斗者找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吧。”齐晨心中腹诽，很难相信对方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

　　　　老者轻笑：“很难让你相信吧，这也是人之常情。在这段日子里我看到你的巨大蜕变，仿若雄鹰展翅。心智上也迎来了巨大变化。”

　　　　齐晨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出现在你面前的真正目的就是这样，没有怀着诡意。”老者道，“我当然也不会让你白白干这活，只要你肯接受，我可以立刻替你完成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替你洗清冤情、为你夺取一块帝印，甚至是让你成为一国之主也不是不能。”老者的笑容出现一抹诡异，用诱惑般的口吻说道。

　　　　听到老者这样的口吻，齐晨越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可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法子脱困，对方若要加害自己也早就动手了，他索性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能替我回溯一段时间么？”齐晨的语气中充满挑衅，他承认这个老者是强，从空间和现在静止般的时间中都能看出对方似乎对时空有种极强的领悟和操控。但做到回溯时间这一点，恐怕这大陆也没有人能办到。

　　　　老者笑容中的诡异散去，目光深处竟有一丝欣慰。他迈出步伐走向齐晨，“你要我做的事情仅是这样吗？不用来就此解开你身上的桎梏？”

　　　　齐晨身子一颤，摇头后点头，他不是不想提出这个愿望，但更像他六岁之前的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就他一个和其他人不同，连突破侠境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

　　　　因为大长老以及颛家的事情，齐晨隐约预感到这与他的桎梏甚至存在某种关联乃至是因果。若是将时光倒流，他或许就能找出蛛丝马迹。若是这个不安的猜测成真，那么他身上的这个桎梏关乎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在齐晨的忐忑中，老者伸出手指点在其额头上，轻声道：“回溯时间现在的我难以做到，但我可以让你的记忆回溯。这两者间有不少的出入，而且以我这具化身的能力不足完全推动术式，你可能因此耗去不少生机寿元。”

　　　　“行！只要你能让我的回忆回溯到我出生那天，并且不触及我的底线，之后我什么都可以替你办！”齐晨没有犹豫，他急切想知道当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老者见齐晨此意已决，没有多说，点在齐晨额头上的手指爆发出璀璨的白光，将齐晨的身躯淹没。

　　　　齐晨感到刺眼，连忙闭上双眼。很久之后，他非常艰难地眯开了一丝眼缝，感觉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温暖粘稠的地方。

　　　　不远的地方传来数道声音，皆为女声。

　　　　“小公子，别调皮了，赶紧出来吧。”

　　　　“大伙都在等你呢，快出来啊。”

　　　　“您未出世就已经异象横空，踏入斗路必定非凡，说不定还会解开齐家多年以来的隐秘，快出来吧。”

　　　　齐晨感到一股力量正推动自己出去，他的脚率先滑出这个温暖粘稠的地方。

　　　　“出来了！脚出来了！夫人再用把力，小公子要出来了。”齐晨听出有人因为自己的小脚离开这片温暖粘稠的地方而雀跃欢腾。

　　　　那股推动他的力量更大，他的下半身也离开了这个地方，随后直到颈部，最后连头部也完全离开，来到一片全新的地方。

　　　　未能熟悉光亮的他再次闭上眼睛，齐晨感到自己如今的眼睛无比虚弱，仿佛些少光亮也会伤害眼睛。

　　　　“快剪开磁带，缝住夫人的伤口！”严厉的女声传出，其他人立刻动了起来，齐晨能听出其井理有条。

　　　　他也猜测到如今的自己仿佛附身在一名婴儿身上，刚才就是他离开母方的体内，降生的过程。

　　　　“莫非”

　　　　门似乎被大力推开，传来急切地声音，“出来了吗！”

　　　　齐晨心神一颤，这声音无比熟悉，正是他父亲齐辰。

　　　　“出来了，出来了，真的是男婴，体重正常，恭喜辰爷。”抱着齐晨所附身婴儿的女子欣喜道，将婴儿递到齐辰的手上。

　　　　齐晨内心震撼，这样一来他可以直接推断出，这个婴儿就是他。如今他的记忆真的回溯，让他的意识附身在刚刚出生的自己身上。

　　　　他感到有几颗温热的水滴滴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强忍着光芒，睁开了一丝眼缝。眼前的男子是年轻很多的父亲，其眼眶泪珠打滚，那温热的水滴正是他的泪水。

　　　　齐辰将怀中的婴儿缓缓举起，“太好了，太好了，我为人父了。”

　　　　“辰爷，辰爷，你小心点，万一摔坏孩子咋办。”刚刚抱着齐晨的女子忘记了齐辰的实力，胆战心惊地看着齐辰说道。

　　　　齐辰像做错的孩子，露出慌乱神情，连忙将婴儿拥入怀中，随即走向躺在床上虚弱的女子。

　　　　他轻轻坐在床边，将婴儿贴在女子脸上。“沧焉，孩子很健康哦，辛苦你了。可惜我只能降下投影，本体无法前来。”

　　　　床边的女子摇了摇头，吃力侧头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孩儿，露出慈祥的笑容。

　　　　齐晨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流，这就是他的出生，充满了父母双亲的无尽关爱。

　　　　女子缓缓闭上眼睛时，齐辰的瞳孔微缩，连忙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沧焉你醒醒，孩子还刚刚出世，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俩就这样去了啊！”

　　　　说罢，他眼眶涌出泪水，伤心欲绝。

　　　　一个巴掌抽在齐辰的脑袋上，正是刚刚的女子，“辰爷你今天怎么了，先是区区投影居然会异常腹泻，接着又是没提裤子就走来走去，现在又一惊一乍的。夫人她只是虚弱得昏睡过去而已，到你嘴你就变得生离死别，你可是齐门双雄啊，清醒一点。”

　　　　睁着一丝眼缝看着恍然大悟后挠头傻笑的父亲，齐晨也忍俊不禁，父亲居然曾在他出世时闹出这么大的乌龙，不知妹妹出世时他会不会也像十几年前这样丑态百出。

　　　　“二叔，弟弟怎么身体瘪瘪的，能不能往他嘴里吹吹气让他跟扬扬一样那么大，那样他就可以跟扬扬一起玩了。”一个幼童从门口小跑进来，踮脚看着齐辰怀中的婴儿奶声奶气说道。

　　　　齐晨知道，他就是齐扬。

　　　　“不可以哦，弟弟要吃饱饱，睡觉觉才可以好像扬扬一样能跳能跑，要过上一阵时间才能跟扬扬一起玩哦。”

　　　　又是一阵脚步声，一道男声传来，“外面的异象还没有散去，像是随着我这个侄子出世，反而更盛呢。”齐晨听出，这是他大伯齐宸的声音。

　　　　齐辰沉吟片刻，交代服侍照顾沧焉的人后，抱起刚出生的齐晨与齐宸齐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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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齐晨

　　　　齐晨的意识感到自己在穿过大门时仿佛被一股力量扫过，应该是禁制之类的存在。

　　　　跨出门口后，他明显感受天地间的斗气沸腾，透过一丝眼缝看到了一道道彩雷从湛蓝的天空上游走爬行，没有雷鸣的轰隆声，反而传出奇妙悦耳的乐曲。

　　　　数十只青鸾成群结队地在齐家的上空徘徊，不愿离去。

　　　　大雨落在地上，使其化作银色，很是不凡。

　　　　齐辰抬头时，感到雨点刚好低落在他的脸上。可没有湿润的感觉，雨点接触他的皮肤后迅速融入他的体内，化为精纯的斗气在经脉流淌，不需经过炼化便化为属于他的斗气汇入丹田中。

　　　　雨点没有先兆，突然转为倾盆大雨。笼罩了大半个盘龙城范围，意识附身在婴儿中的齐晨无法将视线放到更远，极限就是那眼缝所及，因此只能看到面前的画面。

　　　　黄豆大小的雨点降下时，齐家的斗气浓郁到极致。这不需炼化就可化为己有的神奇，令齐辰两兄弟垂头思索。

　　　　“我觉得这场雨，就是为我这个侄儿降下的。从沧焉怀胎六月，异象就不时出现。直到现在，我绝对相信这小家伙以后必定超越我们，凌驾于幕国的年轻一辈，说不定能突破家族的桎梏。因为在这之前，族史中纵使记录过异象出现，可也从未如此壮观。青鸾彩雷，银地斗雨，我第五脉出了一个不世麒麟儿！”齐宸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婴儿的小鼻，让其鼻子抽了抽，大哭起来。

　　　　齐晨的意识也感觉到跟他一样的本源意识的存在，不受他控制放声大哭。齐晨了然，他只是借那个老者之手，意识降临到往昔的记忆而已。如今所见的一幕也是当年他还是婴儿时所听过所见到的画面。

　　　　这些记忆是实质存在于他的脑海，但他也如寻常人一样无法记得懂事之前的记忆。

　　　　“是一门双麒麟，扬儿将来的成就也是不可估量的。”一位身穿青衣的高瘦老人摸了摸有点不太高兴的齐扬说道。

　　　　“小时候扬哥吃醋的样子真好笑。”齐晨见到这一幕笑道，突然他猛地一顿，他发现自己的视野不知为何扩大了不少。

　　　　“是雨点！”他感受到斗气浓缩而成的雨点不断融入这个躯体中，因刚刚出生还显得柔弱的身躯不断增强，令其体型虽然不变，可已经像具备一两岁的孩童的体魄。

　　　　这些变化令齐晨的意识接收的画面内容多了不少，甚至他的脑中出现数十颗水滴，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坑。水坑出现后，他居然能内视自己的**，让他凛然，他在刚刚出生之际便开出了神魂之海的雏形！

　　　　当齐晨退出内视后，见到小齐扬摆了摆拳头，“扬扬也是很厉害的哦，我要多给饭弟弟吃，陪他多睡觉，那么他就可以快快长大跟扬扬玩了。”

　　　　三人哄然大笑，在小齐扬皱眉嘟嘴中捏捏其水嫩的脸蛋。

　　　　“我齐家麒麟儿出世，给我造出对应数量的请帖，邀分家、四大家族、盘龙城主等共聚其百日宴！可惜沧焉她的双亲早逝了，无法见证这么一个麒麟外孙。也不说这扫兴话，今天是个大喜之日，先给他摆个数百桌桌来祝贺一下。”老者抱过齐晨，开怀大笑。

　　　　众人皆沉浸在齐晨出世的喜悦中，只有意识附身在婴儿上的齐晨看出抱着他开怀大笑，如今已经逝世的爷爷那始终没有展开的眉宇。

　　　　齐晨仿佛再次经历过一次人生，他目睹自己的降生令齐家添上了另一种特殊的意义。接下来的日子整个齐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更是因为接近他的百日，分家的人陆续赶来，令这种喜悦的氛围更为浓郁。

　　　　心智已经逐渐成熟的齐晨附身在幼时的他身上，知道这种喜悦更多是因为他健在的爷爷身为族中大长老，修为名声震慑幕国的缘故。他的出生即便没有异象呈现，这种氛围依旧会存在。

　　　　只不过他的父亲大伯在这段时间中名声鹊起，加上让大半个盘龙城都清晰看到的异象为这把火添上油罢了。

　　　　他意识感到记忆中的时间和外界如同一致，但他没有着急，附身在曾经的自己上，重新经历自己的故事。随着日子一点一点流逝，他竟然有一点享受这种感觉。

　　　　纵使他无法开口，无法自由活动，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这已经成为过往的记忆画面。但那种温馨，没有因为修为强弱而产生的分歧令齐晨他想定格画面，永远停留。

　　　　越接近他的百日，齐家上下就更加热闹，各处张灯结彩，热度比齐家更换长老家主更盛。甚至齐家所在的盘龙城也被渲染气氛，比三年一届的盘龙大演武更加欢腾热闹。

　　　　特别在齐晨百日的前两天，齐辰的本体也从军中回到齐家，齐门双雄的齐聚再次令齐家升温。

　　　　齐晨在出生后的数十日中，几乎被上千族人抱过，成为了齐家最受欢迎的宝贝。其中一部分人想借由这一抱，去沾染齐晨那天降异象的气运，试图令自己修为更上一层楼。

　　　　这段日子中，齐晨也看到小时候的小魔女齐楚恬。她只比自己早出生半年，借由其爷爷当时的地位得到不少资源，令她已经可以自己行走和说出数十个字。

　　　　齐晨也领悟到其天生的霸道，半岁的她就渐露自己的侵略性。见到齐晨被抱来抱去，大受欢迎，她没有像其他孩童一样吃醋哭闹，反而主动想要抱过齐晨。

　　　　在她不屈不挠的纠缠中，齐辰在苦笑中往齐晨身上施展一层薄膜，减轻了其重量并能起保护作用，随后递给小魔女。

　　　　她抱着婴儿后做出一个鬼脸，竟冲向附近池塘，想要将其丢进池塘里面。这把看住她举动的齐晨意识和其他人可吓得不轻。

　　　　小齐晨理所当然没事，可小魔女却挨了一顿打，小屁股都几乎被抽出血。但她还是不哭，又向齐晨做了一个鬼脸，小魔女本性毕露无疑。

　　　　齐晨有点后怕，想不到这个齐楚恬当年是要杀了自己啊。他的意识苦笑间能想象回到齐家后将这件事告诉她，她也肯定摇头摆手说没有这件事。

　　　　在小风波发生的两日后，小齐晨的百日终于来了。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出生时的干瘪，皮肤白白嫩嫩，脸蛋微红。乌黑的眼睛充满灵动，让人见到都忍不住捏捏他的脸蛋，刮刮他的鼻子。

　　　　当日，齐晨感到整个齐家都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他父亲齐辰将他抱到哪里，都有一群人一哄而上，有些是父亲的旧识朋友，有些是齐家的世交，更多是想抱一抱他。

　　　　无奈之下，齐辰直接抱着他躲进一件房间里，等到宴会开始时才打算出去。

　　　　他双手抬起，将小齐晨举高，叹气道：“你这小家伙可厉害了，去到哪里都受欢迎。你爹和大伯当年名声鹊起时，慕名前来结识和请求联姻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你一成啊。”

　　　　齐晨的意识轻笑，想不到父亲也会嫉妒我啊。

　　　　“你这小子倒好，躲在这里逗儿子，你老爹他爷爷我就在外面应酬得要死要活。把小晨交给我，你给我滚出去和你哥应酬去。你们以后很大可能就是正副家主了，这也是个机会了。”齐晨爷爷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随后从虚空跨出，从微微愣住的齐辰手中抱过小齐晨。

　　　　“爹，你叫他小晨？你们长老团决定了？！”齐辰有点震惊道。“不如想清楚一点吧，光光异象就背负这个名字是否适合。这个名字的前任者都是在立下大功后才被家族赐下的，我怕这小家伙日后会因为这个名字活得很累。”

　　　　齐晨的意识了然，这百日内他迟迟没有名字，原来就是此刻被赐下。

　　　　齐戟张口说道：“我查阅了史记，齐家的历史上共出九位异象伴生的族人，除去因某些原因而夭折的两人，剩下的七人中最慢达到齐家最高境界皇境巅峰的一人共耗费三十二年光阴，最快则只用二十四载年华，后者也正是前两任继承齐晨之名的族人。两者的异象范围不同，后者几乎笼罩了整个齐家。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异象覆盖范围越广，天资越强，但这也有一定联系。我的孙儿降下的斗雨，几乎覆盖了半个盘龙城。这一点就足够几个老家伙同意了。”

　　　　齐辰沉吟，抬手轻轻抚摸小齐晨的脸蛋，“你若继承这个名字，将来必定要受很多苦头。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会很多人拿你比较。但我更希望你成为龙凤，翱翔天际。齐晨这个名字比我的名字多了一个日，那我就祝愿你能比我更加耀眼，如万丈高空上的金阳一样。我的孩儿，以后你就叫齐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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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点

　　　　“你要是这么好文采就快去应酬客人，你哥一个人可能要累死了。你们现在是第五脉的代表人物，可别出丑了！”齐戟打断齐辰的感叹，挥出一股柔力将他拍出房间。

　　　　随后，他乐呵呵地抱着小齐晨说道：“小晨，爷爷陪你去散散步，晚上吃大餐。”

　　　　齐晨的目光中，他的身体被一层雾霭覆盖间走出房间，往齐家中人群较少的地方走去。

　　　　齐晨有点吃惊，明明他们经过一些人时，对方却浑然不知，这些人包括了现在的四长老齐崂，他熟悉的第五脉强者。

　　　　看来如今齐家留下的传说不错，当年他的爷爷齐戟造化参功，即便只是皇境巅峰也可撼高阶尊境，为幕国屈指可数的强者之一。

　　　　同时齐晨心中也有个疑问，如此强大的爷爷当时为何在闭关中突然暴毙，任由齐家兴师动众也查不出原因。

　　　　他能预想，照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幕也会呈现在他的眼前。

　　　　想到将会呈现在眼前的这一幕，齐晨心中便难受不舍。哪怕他懂事以来未从见过爷爷，但从记忆中他得知自己的爷爷非常疼惜自己，齐晨这个名字也是对方出了很大力气争取回来。

　　　　但齐晨也知道这只是他的记忆，上演的一幕幕画面已为历史，他无法推翻。

　　　　齐戟抱着小齐晨来到一个种植了数百支青莲的池塘，不少青蛙在池塘立起的碎石中蹦跶跳跃。数只蜻蜓点水，相互追逐。

　　　　齐戟的手轻抬，那还不到花期的青莲微微一动，迅速长出朵朵幽莲，更有淡淡水雾飘荡，宛如一座仙境。

　　　　小齐晨脸上露出兴奋，伸出小手，手指向青莲抓了抓，嘴中发出咿呀咿呀，似是很是喜爱。

　　　　“喜欢吗？”齐戟伸出手在小齐晨的白嫩手心上轻轻一点，一颗光点落下，旋即盛开一朵与池塘青莲一样的莲花。这让小齐晨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将莲花拥入怀中，一副不肯放手的样子。

　　　　齐戟拨了拨小齐晨还显稀疏的头发，摇头道：“还是小孩子容易满足，一朵莲花就可以将哄得他乐呵呵的。不像踏入斗路的斗者那样，年轻时想要有强大的修为，入暮后渴望无限寿元。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楚骄。”

　　　　齐晨的意识一凛，原来这里还有一人！

　　　　池塘中的中央泛起涟漪，惊走了蜻蜓，吓退了青蛙，只剩下盛开的幽莲随涟漪轻摆。其后，一个个涟漪波纹在池塘出现，排列成一条直线来到齐戟的面前。

　　　　“大哥所言极是。”一把男声从齐晨面前响起，虽然没有十六年后的威严，但还是被齐晨瞬间认出。

　　　　“如今的大长老吗？”齐晨意识轻叹，他永远都无法忘却对方如天神一般瞬间粉碎盘龙城府兵力形成的铜墙铁壁，走到他面前，令他不禁下跪的威压与不容违逆的语气。

　　　　如齐晨所料，一个跟他记忆中没有太多出入的鬓发老者出现，正是十六年后的齐家大长老齐楚骄。如今，因为他爷爷未逝，为长老团的二把手。

　　　　齐戟抬头，看着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二长老齐楚骄，淡淡说道：“你要是还想继续往日那个话题，那就不用说下去了。我齐家走到今天承受过太多的风雨和磨难，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个相对稳定的处境。我可不想将齐家带回到我们那个年代，才踏入修途斗路数载的孩子就要被推入战斗中，我也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出现。若是你没有其他要说的话，就快点去准备一下吧，待会的宴会长老团一个都不能缺席。”

　　　　二长老沉默片刻后说道：“长老团中的我们以兄弟互相称呼，更是在百年前，我们的就已经情同手足。如此一来，我也算是这个小家伙的二爷爷了。他出生这么久，我也没空抱过他，可以让我抱他一下吗。”

　　　　齐戟迟疑数息，将齐晨递向对方，后者的眼眯成一条隙缝，抱着齐晨摇了摇，“他的眉目间依稀有你当年的影子，如无意外的话他便能在踏入斗路修炼后，不出二十载就能成为皇境巅峰，我齐家也会又多出一根支柱了。”

　　　　这句话齐晨没有彻底听清，此刻的他正感受一股让他心神几乎炸开的危机感。在他内视下，无数尘粒般的白点不断钻入他的气血筋骨中，他的意识并没有感受到当时自己有明显的疼痛或是酥麻，但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终白点彻底融入他的肉身筋骨中，之后无论他怎么探查，都没有了其踪影。

　　　　“如今抱着我的人是齐楚骄，这些白点十有**就是从他弄出的。这些白点会不会就是我往后无法踏入侠境的原因！？”感受到刚才那股心神几乎炸开的危机感，这一幕让齐晨永远无法忘却。

　　　　当他的意识回过神时，年幼的自己又回到了爷爷齐戟的怀中，齐楚骄已然消失不见。

　　　　“小家伙，走咯，爷爷带你去庆祝百日咯。”齐戟没有了面对齐楚骄时的凝重，手指一动，更多的莲花盛开在小齐晨的周身，逗得他发出咯咯笑声。

　　　　此刻齐晨的意识几乎完全沉入刚刚那一幕中，久久不能忘怀。

　　　　在他百日的这一天，让齐晨找到了关于自己不能突破桎梏的蛛丝马迹。可是接下来，他便感觉到再如平常一样，大家依旧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小心翼翼地供着他，希望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