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粉嫩嫩,笙少慢点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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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也是个孤儿，但是被一个医者收为徒了，虽然他那师傅不着调，天天找不见人，但是留下的学习任务倒是挺重的。

　　　　他何韧后来高，也是多亏了苏善已时不时带给他的各样的书籍。

　　　　那时他想等以后功成名就一定要好好谢谢苏善已，以及苏府的老爷、夫人、下人等。想必墨墨也同他差不多。

　　　　等苏善已走后，墨墨翻起了医书，他何韧还是继续看那些八股。

　　　　正入迷之时，墨墨的书突然掉在地上了，“啪嗒”一声，在没有人的书阁里显得格外大声。

　　　　“怎么了？”我问墨墨。

　　　　墨墨不说话，径直走到书阁里唯一的桌椅处，扭动了那桌上的笔筒。

　　　　轰隆，只见那桌子下出现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入口。

　　　　墨墨就那样下去了，我没有下去，先去看了那边掉落在地上的书，以及散落一地的纸。

　　　　只见那纸上写着，如何拿人试药的方法、试药之人的名单。还有，很多年前牙城失踪人口的不解之谜的缘由！！那个被朝廷悬赏的不解之谜！！

　　　　也就是说，那是牙城孩子不知去向的父母可能就此有了下落！！

　　　　我拿着纸，非常激动的就从桌子下面那个入口下去了。

　　　　下面整齐划一的放着棕红色的棺材，墨墨现在一口棺材处，神色悲怆。

　　　　我无动于衷，因为小时候的记忆，缺失了。

　　　　但我十分清楚，眼前的可能就是牙城那年一齐失踪的所有人口。

　　　　一个巨大的遇，摆在我面前。我甚至什么都没有考虑，就和墨墨说了我的计划。

　　　　而墨墨因为他父亲的缘故，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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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　　我和墨墨从苏家书阁出来以后，就分头行动。

　　　　我去找苏善已，把他带离苏家。墨墨去牙城报官。

　　　　在夜幕降下的时刻，苏家将面临一场浩大的劫难。

　　　　当时的我和墨墨，都在心底认定苏家大老爷是个表善心恶的人。那时一切的思考都基于这个基础上，由此延伸出来的只有恶、更恶、十恶不赦、罄竹难书……恨意在滋生，在蔓延，在包裹着本来就不甚理智的墨墨的心。

　　　　我没有墨墨那么多的恨，我只是被猪油蒙了心。

　　　　计划就这样在那个月十五展开了。

　　　　傍晚黄昏的时候，我以出去玩为引诱，很轻松的就把苏善已调了出去。

　　　　夜幕落下的时候，我觉得墨墨那边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带着苏善已在本来约定好的地方等墨墨。

　　　　墨墨到的时候，一脸快意，我就知道大事已成了。

　　　　只是，那一刻的喜悦刚过去，就清醒的意识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怎么和那个一直温温和和笑着的、同我们玩的那么好的苏善已解释呢？

　　　　跟他说，除他之外，苏家所有的人已被入狱？而这一切都是他和墨墨一安排的？

　　　　正在我踌躇不决的时候，墨墨用冷冷的语调把一切都说开了。

　　　　本来玩的很开心的苏善已，在听到所有的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煞白不已。直挺挺的就晕了过去。

　　　　我们让他成为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也让他成为了苏家的罪人。

　　　　但我和墨墨在那时没有一丝后悔，我们同样觉得我们做的是对的，所有的罪恶都理当受到惩罚！！

　　　　可倘若那罪恶根本不是罪恶呢？而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曲解呢？那么，我们犯了的是不是也是滔天的罪恶？

　　　　大概是的。

　　　　一夜之间，苏家的辉煌和善良都荡然无存。满门抄斩之后，从书阁里搜出来，一口一口的棺材，足以让牙城所有的百姓愤怒起来。

　　　　不管苏家之前做了多少善事，救济了多少孩童。那些苏家稍微和善挂上钩的事情，都变成了百姓口的赎罪，和良心不安。

　　　　一时之间，牙城苏家恶名昭彰，哪怕那些人已入黄泉。

　　　　家家户户都讨论着这件不得了的大事，甚至在家坐着，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关于苏家的恶行。

　　　　苏善已第二天醒来看到坐在床前的我的时候，“啪”的一下，就给了我一巴掌。他反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隐隐觉得嘴角处有血流出，但我觉得那是我应得的。

　　　　事实上，我应得的不仅只有那两巴掌。

　　　　但当苏善已想打第巴掌的时候，我捉住了他的腕。

　　　　那时我觉得虽然我初心不纯，可那本来就是苏家应该有的下场！再多的善行也掩盖不了苏家曾害了牙城那么多无辜的人的罪行！！

　　　　第一巴掌是我对不起苏善已和我的友情，第二巴掌是我偿还苏家多年的恩情，我自觉的我把一切都偿还清楚了，他苏善已凭什么打我这第巴掌！

　　　　呵呵，现在想来当时真是幼稚可笑。把事情的真面目揭露出来，就以为自己是个英雄！或者拿着那英雄的借口，来掩盖内心里对功名的渴望。

　　　　看苏善已一脸愤怒的模样，我怕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就把他绑在了床上，然后出去给他买吃的，回来的时候苏善已已经不见了踪迹。绳子散落一地，看床上凌乱的样子，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劲。

　　　　我松了一口气，走了也好，省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他。

　　　　月往后，苏善已和墨墨我都没有再见过。我入科举之试，因着当年破了牙城的失踪人口案，短短几年就入朝为官了。然后一步一步往上爬。

　　　　可越往高处爬就越，当年的事情就越如鲠在喉。我对此事有愧疚，尤其是看了官场那么多的深深浅浅之后，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可能偏离你的想象和猜测的时候，我的愧疚之情就越深。

　　　　我怕当年是我做错了。

　　　　在某个又想起苏家事情的夜晚，我终于横下心派人去重新调查了那件事情。

　　　　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呆住了。

　　　　那下呈上来的证据白纸黑字，写的分分明明，我却有点接受不了。

　　　　牙城失踪人口的事情的真正来龙去脉，并不像当年我和墨墨看的那么浅显。真是讽刺啊，不是吗？

　　　　牙城那么多人失踪的开始，源于朝重官的宠爱的女儿出去游玩，带着侍卫随处跑，跑的有点远了。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在牙城竟然出现了意外，得了一种从没有人见过的病。

　　　　侍卫赶紧带小姐，回去报告朝重臣，重臣赶紧召集各路郎，但无果。那女儿依旧昏迷不醒，在经过了几个月之后，重臣把怒火烧到了牙城，非要牙城的人治好他女儿的病，不然就让牙城给他女儿陪葬！

　　　　这牙城地少人少的地方，往哪找那么多的会医的郎啊！！随着死亡日期一天天的逼近，牙城终日都处于一种人心惶惶的状态。

　　　　苏家老爷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出了一个主意。牙城大部分人家都同意了。

　　　　苏家虽不是医药世家，但苏老爷很喜欢这方面的东西，再加上苏家药书多。苏老爷就决定以制毒试药之法来助牙城度过此次劫难。不管方法行不行，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苏家传信跟重臣商量，需要小姐助力，另外再宽限些时期。重臣同意了。

　　　　不日，苏家老爷和牙城一部分人就到了京城。重臣提供药材，提供地方，但不提供人。只派了一些郎来帮忙，

　　　　一干人就这样开始根据小姐的症状，制毒试药。

　　　　试毒试药之人，全是牙城自愿之人。

　　　　就这样，一批一批牙城人被送往京城。

　　　　本来是垂暮老人，后来是青年壮士，再后来是少年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牙城的人口急剧下降。

　　　　等到事情结束的时候，牙城有一半人口都在试毒试药牺牲了。

　　　　那些关于如何试药的字，是牙城人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珍贵的结论。而他当年和墨墨当年究竟干了什么事呀？！

　　　　牙城人口失踪后，皇帝勃然大怒，命令重臣彻查此事。重臣又施压让苏老爷管紧口风，不然苏家就是第一个替罪羊！！不得已之下，苏老爷把那些带回去的的尸骨，一棺一棺的装好，又秘密放入苏家书阁的地下密室里。

　　　　死后不得入土，身前孩童啼哭。

　　　　那两年，牙城真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走漏了一点风声。

　　　　苏老爷忙着组织人照看孩子们，办学堂，让自家孩子去别的地方努力经商，来养活这牙城二百个孤儿。

　　　　事情就这样逐渐被压下去了。直至他和墨墨再次把事情翻出。

　　　　尽管之后他娶了妻，有了孩儿。在午夜梦回之时，梦见的往往都是当年，苏善已看着孩子们吃的时候，弯弯嘴角开心笑的样子。还有苏家大哥偶尔的谆谆教诲。苏老爷的慈爱，以及苏家夫人们的宠爱。

　　　　悔不当初。

　　　　后来他儿子也娶了媳妇，受伤，打仗，受伤。儿媳妇毒，儿子也毒。

　　　　你看，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这天下又饶过了谁？

　　　　何韧总觉得，苏善已当年肯定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是他太相信他们了！！可相信他们，不是朋友之间应该的吗？苏家二公子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他和墨墨两人错了而已。

　　　　马车还在大路上骨碌碌的行驶着，它快速的驶过岁月，碾过回忆，在路上留下深深的难以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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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　　若是苏家开宴的话，那么如果不出他何韧所料，墨墨应该也会被邀去。

　　　　只是墨墨后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他后来发现真相后，就把那张纸给毁尸灭迹了。

　　　　倒不是还有贪图富贵之心，只是他现在多了更多的责任。他不能因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而连累牵扯到一家人都不好过。

　　　　尽管他儿子已经被扯进来了，唉，世事难料啊。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祸事如何，都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

　　　　他只希望，苏善已这些年过得好好的。

　　　　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希望他过得好好的资格呢？

　　　　墨瞳在开宴前一天晚上赶到了牙城。

　　　　牙城还是老样子，青砖灰瓦，层层望过去，都是非常整齐的街道。

　　　　不过，牙城的人却多了不少。

　　　　小孩儿们还是喜欢东跑西跑，一不留神儿，墨瞳就被撞了好几下。

　　　　墨瞳微微的笑了笑。

　　　　他在想当年那个爱玩的孩子――苏家二公子苏善已，同样也可以被称作横阁阁主的横无涯。

　　　　他以为他不知道他知道他是他，可他在看他的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他想让他们日日夜夜都被愧疚折磨，不惜一切段来达成这个目的。

　　　　实际上，在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如他所愿了。

　　　　横无涯的网织的越来越大，甚至牵扯了很多无辜的人。他想过阻止，可能阻止他的不能是他。他也想过直接被苏善已杀掉一了百了算了，但是他也明白，他的死远远抵不了苏善已心无尽的恨。倒不如遂了他的愿，他说怎样就怎样好了。

　　　　草草人生，他也没几年活头了。

　　　　他的，身前身后都了无牵挂，他能恨的也只有他了。

　　　　月十五，苏家开宴。

　　　　宴者：苏家未亡人，苏善已；当今朝廷一把，何韧；当今天下医圣，墨瞳。

　　　　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苏善已出人意料的穿了一身的白。

　　　　当年他最喜欢穿白，如今怕是来当孝服穿的了。墨瞳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人就那样坐在一直被封条封上的苏家大堂内，各怀着各的心思。

　　　　苏善已勾着冷笑，目光在大堂两侧端坐的人的身上来回扫视。这带着冷意的目光让另外两人更加的如坐针毡。

　　　　佳肴如那些年苏家开宴的一样，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可这时谁有心思去看它呢？

　　　　“怎么，老朋友会面，连句话都不说吗？”苏善已忽然发声，声音平静的像一湾秋湖，任何情绪都听不出来。

　　　　“善已，……”何韧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善已是谁？这大堂里有他吗？这大堂里做的除了医圣、宰相、横阁阁主，可还有别的人吗？”横无涯突然冷色道。

　　　　“……”，大堂内继续沉默。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说了！”横无涯恶狠狠的说到！，“二位想必都认识我里的东西是谁的吧！”

　　　　横无涯拿了两块衣服的碎布，问他们。

　　　　何韧和墨瞳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横无涯里拿的分别是何莫笙和暗卫的衣服。

　　　　何韧不知道这怎么会和他儿子扯上关系，墨瞳则是被莫长施叮嘱了再叮嘱。

　　　　“横无涯，你想做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何韧忍不住出声到。墨瞳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呢~！”妖异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大堂，而后来的几个字，任何人都能听出横无涯嘴里的咬牙切齿。

　　　　何韧被这句话堵得死死的，嘴唇动了又动，没能再说出一句话来。

　　　　“今日，我叫你们来，就是要让你们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一个是武王的儿子，一个是亲生儿子，你说他们要是死了，你俩谁的愧疚会大一点呢？”

　　　　大堂上没人回答。

　　　　“当年你们不由分说的报了官，抄了苏家满门。当年抄得可痛快？嗯？你们到底把我放在了哪里？嗯？一个心里只看到了亲情，一个喜欢无上的权力。怎么？现在竟然装得下别的东西了吗？”

　　　　“呵呵呵，被人拿捏命脉的滋味不好受吧！实话告诉你们，今日，你们休想从我里救下这两人！我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儿，让你们终生悔恨！”

　　　　“一个是被找了十几年的人，一个是被养了十几年的人。这其付出的心血，怕是比什么都多吧！啊哈哈哈哈哈…！”

　　　　“来人，把那两人带上来！”横无涯在大堂里负而立，冷冷的扫视着一个面如死灰的人，以及一个无能为力的人。

　　　　“实话说，当年武王的儿子的短命，是我一安排的！我让人拿了当年，苏家书阁里的药书，千辛万苦配出来的药，墨医师可否满意此药的威力？换句话说，墨医师对全身内力尽失的状况，可否感到满意？”

　　　　“何莫笙匆忙被逼去打仗，也是我鼓动边疆蛮夷造成的，何宰相可否满意？！何莫笙在塞外九死一生的时候，何宰相也帮不上忙，可否心急火燎？啊哈哈哈哈…！”

　　　　“当然，我最喜欢看的，还是何宰相的那些老对头，拼了命的都要对付你，甚至不惜花重金来求我帮忙~我当然乐意至极，何家媳妇的毒也是我配的，你儿子现在的毒还是我配的！千辛万苦的跑来求医，可要是墨医师根本治不了可怎么办呢？啊哈哈哈哈哈…！”

　　　　“那可是我苏家独门秘籍，天下能解得了毒的……哦，我忘了，墨医师小时候最喜欢看我苏家的医书了，也难怪教出来的徒弟也会那么两招！可是那又如何，今日，让你们最珍爱的人，全部都给我苏家上上下下一百十口人，陪葬！”

　　　　被带上来的何莫笙和暗卫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之前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墨瞳看了一眼，狠狠的皱了一下眉。何韧就知道情况十分不好。

　　　　何韧用眼神询问墨瞳该怎么办，墨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事情拖到如今，都已变成一个死局。

　　　　站在里面的人都出不去，还时不时拉进去了很多无辜的人。

　　　　“我苏家十几年前耗费苦力，费尽心保牙城平安，现在却背着骂名，有人连提一提都不愿意！何宰相和墨医师是不是十分满意这个结果呢？嗯？”

　　　　“不，我们一点儿都不满意！我们这十几年来，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年所作所为，天天夜不能寐。闭上眼睛都是当年苏家被抄斩时的所有人的惊讶表情！这么些年，对于苏家的愧疚越积越深，逐渐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可，这是我们应得的，我们没有任何怨言。”

　　　　何韧接了话，继续说到。

　　　　“可孩子们终究都是无辜的，我们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们，只希望你大发善心放了孩子们就好。”

　　　　“呵，说完了？真让人意想不到，竟然还有脸，要求我大发善心？善心这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就给你们拿去喂狗了。现在来跟我谈善心？还跟我讲无辜？我当年苏家孩子也有二十个，个个都很无辜，可有人大发善心说放他们一命呢？”

　　　　又是沉默。

　　　　“阁主心头有恨，那是自然。我任凭阁主发落。只是偶尔我会有些心疼阁主。若不是我们，你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肯定会遇见一个非常好的姑娘，然后，相妻育子，一生美满。只是当年，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墨瞳惭愧的说到，“唉，如果可以，能不能在我临死前，让我给苏家牌位处磕几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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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　　“磕头，哈哈哈……怎么，祭拜苏家会让你心里的愧疚少一点吗？……哈哈哈……我偏不！”

　　　　大堂里充斥着，横无涯哀怒和怨恨的狂笑。

　　　　可谁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悲凉呢？

　　　　何莫笙把眼睁开了，他在被带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虽然大堂里的对话并没有透露事情的全部，但事情的始末，他早已知道。

　　　　被绑来的第一天，横无涯用刀挑着他的下巴，把一切都跟他和他的暗卫说了……嗯，令人咂舌的一个故事。但也仅此而已。

　　　　这些恩恩怨怨情情愁愁的东西，最惹人烦了！还是他家小包子好，单纯又可爱！

　　　　何莫笙在那些带兵打仗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就带了些，下人的血性。虽然内里还是个喜欢运筹帷幄的人，但有些东西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改变了。

　　　　说这话也并不违心，他是真觉得磨叽。

　　　　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行的，干一架就好了！打的痛快了，这心里什么气都去了一半。

　　　　再说了，少年时谁没干过点蠢事啊！虽然他爹这事有点大……但你不是也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局”吗？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他家小包子！不明不白的就被扯进来了！！

　　　　再多的恨，该抵消的，这么多年，也早抵了。还一直抓着让所有人都不好过，何必呢？

　　　　是，他这话说的是有点不腰疼，可回头想想，有人在这些年里真正快乐过开心过吗？

　　　　人生就短短几十年，这些恨啊怨啊占了将近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都不得安生。这不是愚蠢是什么呢？

　　　　想到这，何莫笙忽然有点想笑。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件事不是他能参与的。

　　　　横无涯拿着刀往他这边来了，何韧和墨瞳动不了身。

　　　　一步一步的声音回响在大堂里，令人心惊胆战。

　　　　“喂，你这些年有爱的人吗？”

　　　　忽然醒过来的暗卫突然问了句话。

　　　　横无涯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仇怨，恨的这么深这么大。但你这些年绝对没有好过过。”

　　　　“那又如何？”横无涯挂上了更大的冷笑。

　　　　“我从在你下开始，你就没有真正的发自内心笑过。我被你训练，甚至被你折磨的时候，你都没有笑过。你这些年坚持报仇，坚持怨恨，可有得到过什么吗？不，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你一直都在失去！”暗卫的话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横无涯步并两步，快速冲到了暗卫和何莫笙的面前。

　　　　横无涯的一动，刀就横在了暗卫的脖子上。

　　　　“你说苏家无辜，那温小姐和我就不无辜了吗？那些被你派人掳去的百百千千的人就不无辜了吗？你让他们互相残杀，你定那些惨无人道的规矩！你这些年所做的，又和当年的何宰相和墨医师两人所做的，有什么区别呢？！！”

　　　　“我让你闭嘴，别再说了！”横无涯的刀往前横了横，血渐渐顺着暗卫的脖子流了下去。

　　　　“怎么，现在横阁主终于清醒了吗？恼羞成怒了吗？”暗卫根本不理会横在他脖子上的刀，继续用讽刺的语调说到。

　　　　横无涯的泪缓缓流了下来，他的一下子就垂了下去。刀掉在大堂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错误有大有小。只是，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你为了什么而活着。恨不能带给你更多，它只会索取你拥有的。爱虽然偶尔也会有差池，但它同时也带给你更好的东西了。“阁主，收吧，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突然从角落显出身形的，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俊美的男人说到。

　　　　横无涯忽然身形一动，大堂内就没了他的踪影。

　　　　那个男人替何韧和墨瞳解了穴道，又给何莫笙喂了一粒黑色的丹药，然后也转身走了。

　　　　恩恩怨怨这些年，至此，才有了终结。

　　　　墨瞳带着另外四人去了牙城的药馆。

　　　　何韧看护着他脸颊消瘦的正在昏迷的儿子。

　　　　墨瞳给暗卫的脖子伤口处上药，包扎。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明朗。

　　　　给何莫笙治毒，然后让何韧把他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