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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权:凤逆天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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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三个字的轻语,却含着股莫名的压力和寒意。李漠靠得最近,从她身上除了感觉到怒气,还有股,深深的,深深的,悲伤。
“你们什么人?”军士中,又有人问道。
“是你们杀的?”谪言擦了擦那守唇角溢出的血迹,将他花白杂乱的发丝理顺,再一次重复道:“人,是你们杀的吗?”
药圩近千余人的驭巫军,在谪言这两句轻飘飘的话语落地后,突然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子滔天的森然和冷意由他们的心中窜到了他们的四肢百骸,他们莫名发颤,却不知缘由。
“是又如何?”有人不信邪,突然出声回道。
谪言没说话,只是将那守轻轻放下,将他的身体摆放平整,看了看那张苍老僵白的脸,抬起头,面无表情冲那些军士说道:“不如何。”
声音很弱,也很平常。
驭巫军顿时松快了下来,暗暗嘲笑自己刚才草木皆兵。
“你们是什么……”
靠得近的几个驭巫军又朝前走了几步,喝问李漠谪言。
却是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爆裂成了碎片,四分五裂残肉血块落在了地上。众人大骇,包括李漠!
“言……”
他又欲唤人,却见眼前身形一闪,言姐突然出现在了离他三四丈远的地方,那些军士的正中央!
“言姐!”李漠是真急了,大声唤着谪言。
那声惊呼之后,无数军士被罡风旋起聚成了一个圆。
谪言举着那柄蝙蝠扇从中间一一扫过,她每扫一处,无数军士爆裂成了血块肉糜,散落在地,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瞬间将那断臂残肢给淹没了。
有没有受罡风席卷的军士见到了这如地狱般的一面,惊叫着逃开,却在逃跑的瞬间,又被罡风卷到了谪言的跟前!
“你们害怕吗?”谪言许是累了,她收起扇子,面上的血滴和眼中的森然让那些人惊骇万分!
他们每一个人都惊惧万分,却没有人回答说害怕,他们不是普通的军士,却在此刻感受到了强大的实力差距和无法改变的将死之命!
谪言用手背擦拭着面上的鲜血,却不小心在面上糊成了一片血红,配上她额迹的狰狞疤痕,让那些军士误以为见到了地狱中的勾魂使。
“你们是驭巫军,这种死法你们肯定不在意。”谪言指了指远处泡在血液中的断臂残肢,面上浮上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有没有试过,被雷劈呢?”
“言姐。”李漠走近谪言,看着几近疯狂的她,出声道。
谪言没有理他,而是注视着眼前剩余不足百人的驭巫军,继续道:“被雷劈死的人,都是大奸大恶的人,听说,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言姐!”李漠加大音量出声唤她,试图制止她有些不理智的行为。
却只是,又被她一个踏步,闪了过去,出现在离他的三丈远的地方。
那个因为那守的死而变得有些疯狂的女子,站在了他的不远处,展臂旋转,踩踏着奇异的步伐,身姿纤细,夜下舞动成花。
那是世间少有的美丽画面,随着她的舞动,天上的星子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衣间,被她曳引成光链。
那也是世间奇异的古老术法,那女子灵动的跳跃间,云巅里闪现了无数光芒,好似精灵的合唱。
那更是世间残忍决绝的幻梦一场,那原该是谪仙的舞动,却随着她口中的吟唱,而浩劫一方!
“九天神雷,声震万里,其威浩浩,四方皆动!”
“哗啦……!”
无数白光闪过后,雷声骤起的瞬间,人群里的人接二连三被劈中倒地不起,他们欲逃不能,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电光精准无误一道道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们至死也想不到,他们奉命屠杀平瑶族而来,却会落得个被屠的下场!
………………………………
第062章告白
李漠此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场面!
这一切,好似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急速地叫人不可置信。又好像很缓慢,因为每一个人脸上的惊恐和绝望,都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
待那些军士被雷劈倒个精光时,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肉味。
远处电闪雷鸣,丝毫没有停歇的意向。
突然,惊雷分裂成了两道白线,合着细微的火光,朝那个舞动中的女子急速而去!
“言姐!”李漠来不及思考,急奔过去扑住谪言的身体,身体在药丛里一个翻滚,将她带离了那道火光!
“啪!”
雷电击中物体的声音传入了谪言的耳中,紧跟着,她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肉味。
趴在她身上的李漠发出了一声闷哼,面具掉了下来,额迹的汗水如瞬息而至的雨水一样,直泻而下。
“言姐,你别难过。”李漠抬起脸,对身下那个眼神满是悲痛的女子轻声说道。
你别难过。
谪言一震,脑袋渐渐恢复了神智,她起身回望了不远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面无表情的对李漠说道:“安弟,你看,不过一曲歌,两支舞的功夫,我便杀了这么多的人。我如此强大,人命在我面前,不过蝼蚁,我怎么会因为死人而难过呢?”
李漠语气有些虚弱,看向谪言的眼神无比心疼。他不舍得眼前说着违心话的她,他也舍不得她难过到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无形中撒了谎。
“言姐,你别难过。”
你别难过。
除了这句话,李漠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话。
谪言没有做声,而是起身朝着那守的尸首方向走去。李漠跟着起身,去一个踉跄,疼地跪在了地上。
谪言听见声音转头,却听见李漠说:“我没事。”
谪言一直僵着的脸突然就变了,她眼中浮上一丝歉意,在火光的映掩之下,显得脆弱痛苦。
“都伤城这样了,你告诉我,如何才叫有事?”谪言扳过他躲闪的身体,看着他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语带哽咽道。
李漠盘腿坐好,任她查看着自己的伤口,说道:“你受伤了,我就疼了,那就叫有事。”
谪言眼神一闪,却没有回应。
李漠并不心急,而是在谪言撕开黏着自己后背伤口上的衣服时,突然出声道:“言姐,我喜欢你。”
这是赤裸裸的表白了。
谪言手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我也喜欢你。”
语气淡淡的,也很平静。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听不出,那语气里的淡然和疏离,李漠当然听了出来,于是又说道:“言姐,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也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他将话挑明了说。
更深露重,皓月当空,俊男淑女,本该是药香缥缈,美丽到感人的告白场景,却因为合着无数死尸和血腥,而变得有些诡异。
谪言仍旧双手不停,一脸平静,待将李漠背后的伤口简单处理好后才说道:“我只把你当弟弟,再无其他。”
“没有也没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一定会有。”李漠咧着嘴冲她笑开,而后率先起身,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又说道:“言姐,被雷劈太危险又疼,以后还是别做了吧。”
他说完转身朝着那守的尸体走去,眼里是难掩的失落。
他从见到那封笔力刚劲的书信开始,便对这个运筹帷幄,妙计在心的女子存了好感,后来相遇相识,同行至此,更加加深了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想法。就算她真的是绩牙一族口中的巫神,六国不容的言巫,他也不可能放弃。
两人刚走到那守的尸体边,便听到许多凌乱的脚步声从着了火的药圩外侧传来。
“主子!”
“主子!”
两道熟悉的呼唤先后想起,兕心和覃二红着眼眶,带着平瑶族的族人跑过来跪在了二人的身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谪言问道兕心。
兕心红着眼眶将他二人离开后,平瑶族被纵火的事情一一道出。她看着那守的尸体,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而谪言在听到那句“天道轮回,人事代谢,随他去不好吗?”时,隐忍多时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跪在了那守的跟前,俯首叩头,对这个秉行巫道又尊天道的老人家,行下了巫族最大的礼。
覃二则带着李漠,按着在地窖哨岗看到的方位,在低洼处,抬出了受伤的谷庆。
远处,脚步齐整,火把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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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兕心耳朵一动,便对谪言道:“主子?”
“撤吧。”
…………
邢云带着一队人赶到平瑶族被烧成炭的居所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他被两个士兵架着起了身,而后抖着嗓子对身后同样吓得腿软的士兵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活的?”
一队人四周查探了一番,没发现一个活口。
邢云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喃喃道:“这一看就不是人干的啊!难道是山鬼跑出来了?”四周静悄悄的,月亮在天边失了踪影,焚燎蔓延的蒿乂草一悉数成了灰烬,鲜血肉糜,残肢断臂充斥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看了下四周的情况,说道:“撤!”
一队人匆匆忙忙而来,又急急促促离开。
…………
矮矮的土丘,小小的坟包。
巫族的坟墓自古便是如此,无碑,无名,只有旁边会有族人亲手洒下的一捧故土和那土中含着的一粒花籽。
若是来年,花籽发芽长大开了花,那便表示,葬在此处的巫者一定会受到神明的眷顾。
谪言在那守的坟包边,洒了一捧药圩中的土,那土里,是无数颗药草的种子。
彼时,天光已亮,上巳已至。
谪言跟着平瑶族的人到了这处山涧,远可遥望药圩,近处,便是天水涧的水流淙淙之声。
“安弟,你的伤让平瑶族的人看看吧。”谪言做完这一切,对李漠说道。
平瑶族人,精通药理知识。谪言刚靠近李漠,覃二便放下背上的谷庆,冲到了李漠的身旁,小心翼翼看着她。
覃二在哨岗中,看到了谪言仅凭一人之力,便将一千驭巫军给屠戮殆尽,并且,还能毫发不伤站在这里。
谪言看了他一眼,神色不变,眼中却有了然。
李漠却有些恼怒。
“退下。”他轻声呵斥道覃二。
覃二脚步慢腾腾的,半天也迈不出去一步。
“覃护卫如此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安弟,这便是我们之间的差异。身份,地位,武功和所能拥有的一切。”谪言笑着轻道:“你执掌江山社稷,忌讳意气用事。我的身份,则注定了要为巫族奔波劳碌。你我之间,原不该有交集,一是因为你的皇叔皇婶与我渊源颇深,二是因为我为了巫族他日能得楚国庇佑,所以,才出手救了你。说到底,我本不是因为你。我,并不喜欢你,像是女人对男人那样的喜欢。”
李漠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抿着唇道:“精诚所至。”
“安弟,你若执意如此,我们,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谪言抬眼看着李漠,有些不忍的拒绝道。
李漠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谪言,好半天,谪言才叹了口气,让平瑶族的巫公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那巫公看了下李漠的伤势,又急急地跑回来对谪言道:“姑娘,这是被雷辟出的伤口吗?”
谪言点点头,那巫公一脸惊诧,喃喃道:“奇怪了,也没听见打雷啊!”
“您不能治吗?”谪言想到李漠的伤口有些微的肿胀,若是不及时治疗,怕是会引起高烧。
那平瑶族的巫公说道:“不是不好治,我们出来的匆忙,也没带药草,能治他伤口的药草在药圩的内垄长着呢。”
“我去取。”谪言说着唤来兕心,让她带好平瑶族的人在这儿待着,而后便独自去了药圩。
李漠已经有些高烧的症状了,加之人一个日夜不曾合眼了,所以此刻便有些迷糊,也没注意到谪言的离开,而是在早晨软绵绵的太阳光的照射下,靠着块石头,缓缓闭上了眼。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额迹带疤的女子眉眼微弯,穿着朴实华美的衣衫,坐在花丛里,眉眼微弯,对他浅笑盈盈道:“安弟。”
那声音,醉了春日的阳光,那笑容,赢了一丛的花朵。也暖了他那颗忐忑无处安放的心。
他在睡梦中,扯起了唇角,脸庞柔和明丽,绚烂过盖在他面上的阳光。
谪言赶到药圩的时候,慕与容荿顾清琬和赵玄之顾嶂等人带着的几千人马打了照面。
“主子!”修竹见了她,从赵玄之的身边一跃而至她跟前,脸上写满了担忧,而她身后的赵玄之,眼中的担忧也是不言而喻。
“不用担心,我没事。”谪言对二人道。
“林姑娘可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顾清琬跑过来,面上也有一丝焦急,更多的,是惊恐和凝重。
“云巅虽则共属六国,实际被雁国把持在手多年。这在整个四方大陆都不是秘密,这里发生了什么,顾姑娘不应该问我。”
………………………………
第063章风起
谪言言语轻柔,却句句似刀,凌厉无比。
顾清琬压根不明白,为何才过了一夜,这一直贝,没事儿啊,你二姐和睿儿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嗯,可是……”林天涯哭得抽抽噎噎道:“打仗那么危险,他们受伤怎么办?”
身后的林见贤听到这儿再没忍住,红着眼睛嘟囔:“这婚期本来是湘水郡的多吉巫公给算出来的好日子,没听说这也能改的。二姐这也才回来没几日,又得去最前线。”
“国之不存,何以为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
四人抬头看去,一身戎装的林海棠不知何时走到了渡口,她脸上带笑,嘴里叼着根桃树枝,一副吊儿郎当又英气十足的模样。
她靠近林见贤,抬臂夹着她的脖子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下巴靠着她的头顶轻轻说道:“圆圆你书读的比我多,你跟我说说这啥意思。”
小姑娘眼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在林海棠怀里挣扎着哭起来:“我不知道,二姐你别走,丁爷爷都跟我说了,陛下将京中所有的悍龙军都派给你们了,前线一定很危险,打仗很危险……”
………………………………
第065章封山(1)
“起来吧。”慕容昊说道:“你跟楚国结盟得来的册子呢?”
“那册子是假的。”慕容荻起身,月牙衣袍轻滑顺畅,未因他跪下的动作而留下丝毫痕迹。
慕容昊绝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这个儿子,什么都会,唯独撒谎不会。他要么不说话,说出口的,必然是真话。
“你宁可忤逆我也要救下那许许多多楚国军士,就为了得到这假册子?”慕容昊淡淡一笑:“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孩儿是为了雁国他日若被群起围攻之时,可以少一个敌人。”慕容荻说道。
“阿敏,你难道不知,我雁国今时今日已非那五国可以相提并论了吗?”慕容昊唤着长子的小名,自负一笑:“况且,他们已经没有联盟的机会了。”
慕容荻看了看花园外围一株刚刚垂下绿条的新柳,再没有说话。
慕容昊也觉得与长子素来话难投机,只留他吃了午饭便让他离开了。慕容荻离开的时候,阳光有些微的灼人,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雁皇宫,宽阔富丽,幽深重重,层层绵绵,好似没有尽头。
……
笔尖聚宝篆,泥里赋新花。
诡谲奇幻的云巅密境,黑袍白缎的姑娘,以桃枝为笔,泥土为纸,不过两三个瞬息,便落笔成画。
地上,一朵巨大的凤凰花,傲然绽放。
“姑娘这是打算封山?”罗息笑着问道。
谪言不理会二人,而是在凤凰花的周遭用桃枝补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墨凛和罗息见了,面面相觑,面色都有些凝重。
“姑娘,还是放弃这个打算比较好。”墨凛捏着巫杖,僵着脸说道。
谪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便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额上的汗水也旋即低落了下来。
“是你们放弃比较好。”
谪言说着,便脱下了外衣黑袍,奇怪的是,虽则经过昨夜那样血腥的杀戮,但是那件黑袍上,一丝印记鲜血也不曾沾染。她里头只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白练裙,裙摆用白丝线绣着花叶纹,不细看的话是瞧不出的。
“我二人虽不才,但是阻止你还是能够的。”墨凛继续说道。
谪言看着他的眼神,眼里充满鄙夷:“是啊,从我上云巅的那刻起就落入了你们的算计,你们筹谋这么久,我的功力应该是不剩多少了,是吗?”
她不管二人僵到有些冷凝的面色,继续说道:“风灵子的出现,药圩两名驭巫军的被害以及……带兵去药圩剿杀平瑶巫,这些,都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料定我会去云巅,绩牙一族亲自确认我用雷勘术封印山鬼,我杀了那一千军士你们没料到,但恐怕……也是喜闻乐见的吧。”
谪言说完,将桃枝一甩,直直插入二人身后的树干上。“嘭”一声,大树轰然倒地的瞬间,二人内心虽震惊谪言的功力,面上还得竭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表情。
“即便我只剩了一口气在,这云巅我也封得!”谪言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到了后面,她加重语气道:“我比你们强大的从来不是身为言巫的功力,而是心性,我决定要做的事,便是天塌下来也要做到。心性素来便是凌驾在功力之上,是言巫族的绝对实力!我不怕你们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前面,这些比尘土还不如!觉得我做不到的你们,拦我试试?”
墨凛将巫杖重重叩地,巫杖顿时陷地寸余:“言巫的术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骗得了世人,可骗不了我们绩牙一族。”
罗息也再度笑劝道:“是啊,姑娘,大家各退一步如何?您不封山,我们也不要那巫草精魄了。”
罗息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墨凛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只对方摇摇头,继续冲谪言说道:“您看?”
谪言站在凤凰花的花朵上,看着两人,蹲下身体伸手拂过那泥土作成的花叶,轻轻笑开:“话说清楚了,不是你们不要,而是你们拿不到。”
语音落地,墨凛罗息才被她空灵到近乎致幻的语气给摄住,又突然被一阵合着金芒的风给迷住了双眼。
待风散光淡,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朵破土而出,有形有体,高约七八丈的巨大凤凰花!金色的,凤凰花!
谪言站在花朵之上,注视着远处绿意绵绵的山峦,还有那高耸入云的,一峰,一树。
“云巅,我是封定了。”
而后,她垂眼看着近处地底,无数朝着她这个方向急速奔跑的黑影和花朵之下,那两个渺小的身影。
……
慕容荻回到府邸刚下马车,便有下人疾奔而来说是顾府来人了。慕容荻去了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
书房里,等着他的,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衣着普通,长相普通,从头到脚都普通的不会让人多看第二眼,一淹没在人群中,是再也找不见的那种。
“仲赢见过大皇子殿下。”
原来,这普通男子便是谪言手下七大掌事之一的仲赢。他拱手给慕容荻见礼,慕容荻颔首客套一声:“仲先生。”
看上去,彼此很是熟稔。
“仲赢接遇家主之令时,恰好已至渝林,所以,特来向殿下您,打听个人。”仲赢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
“谁?”慕容荻自坐到了书桌前,看着仲赢问道。
“江尧。”仲赢道。
慕容荻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手抽过书架上的两本绿皮册子,往仲赢面前一推:“你主子有几分本事,依我看,倒是和李束不相上下的人物啊。”
仲赢看着那两本册子,也知道那是传遍四方大陆的言巫册,他先前因别的事,倒还不太清楚这两本册子的来由,但是慕容荻口中的李束,他知道,不仅知道,还清楚六国对此人的评价。
智多近妖。
慕容荻用他来跟自家主子相比,是?
“大皇子您与我家主子见过?”仲赢问道。
“没有,这两本册子和楚国李三逃出江尧之手,皆出自她的手笔。”慕容荻说道。
仲赢一点儿意外的感觉也没有,只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正中殿下您的下怀吗?”
慕容荻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听到这句话,嘴角一扯,露出几许无奈:“只希望来日仍旧能够有相同的立场吧。”
说话间,拿起纸笔,笔走龙蛇,迅速地画好了两幅画,递给仲赢道:“江尧此人,我弟弟熟悉,这两幅画像我调查了几年才得手,送你了。”
仲赢接过画像,谢过慕容荻后,便转身离开。
“仲先生,来日荻若有求,还望您能相助一二。”慕容荻对着仲赢的背影说道。
“投桃报李。”仲赢转过身,举着手中的画,笑着道:“我跟我们家主子已将这四字学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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