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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权:凤逆天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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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谪言还在赶往临都的路途之上,重启的绿鸹便已带来了闵罗的消息。
闵罗那边,慕容荿开始朝着东
国大肆进攻了。
崖州只撑守了三日,便遵循了轩辕业的密令,弃城焚地,驻火墙御敌。
这个方法,并没有奏效。因为,下雨了。
在齐昊探查过天象而苦苦撑守了三日,确定无雨的天气引燃地底的火油弹药之后,崖州,下起了滂沱大雨。
雨势惊人,且,连绵了半日。这半日,已足够让巫尸穿过了崖州。退至崖州城郊的东国军队,被脚程极快的巫尸给赶上了。
绿鸹从崖州飞到谪言这里,应该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她想了一下,当即吩咐兕心碧萝赶回临都去乐岛接柳老丈和柳鱼,而她则结印召来凤凰花,一句“去崖州”,凤凰花枯萎的瞬间,她已经置身在了崖州郊外。
彼时,崖州郊外,两军对垒。微兰站在制高点,成群蓝喙银翅的微兰鸟在她的身侧绕成屏障,不一会儿,这些微兰鸟以极高的频率扇动着翅膀,快速朝着连绵的雨幕中飞去。
不肖片刻,有部分的地方,雨势被阻挡了。
几支包着火油的箭矢,突然射进了不远处,雨中的巫尸身体里。接着越来越多的火油箭矢射入了停了雨的范围内。
谪言到了那里,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微兰,显然已经瞧出了这雨势乃是巫术所为了。否则,她也不会因为要避开阻碍她使出巫术的驭巫军而特意站上制高点,用巫术,阻挡雨势。
“哒—哒—!”谪言脚尖点地,两个踏跃,便用羲和步赶到了微兰身侧。
“谪言姐!”微兰在惊讶过后,面上满是不遮的欣喜。
谪言笑着点点头,看着她的同时,便伸手用蝙蝠扇扇开了对面射来的箭矢。
“你的靶子太明显了,一射一个准儿。”谪言转过头,看着对方朝着微兰射来箭矢的机弩方向,又是狠狠一扇。
狂风骤然一起,吹得微兰也不自觉抬手挡住了脸。再睁开眼,她看不到那边的情形如何了,但是她猜得到,肯定乱成了一团了。
她对谪言姐,还有她手里的扇子,都非常的有信心。
“没法子啊,那些巫尸太厉害,靠着他们巫术根本使不出来,所以,才站这儿的。”微兰见那边攻击的势头因为谪言的一扇子而小了些许,便道:“谪言姐,你也离他们远些。”
驭巫军修炼的御邪功法乃是初代言巫所制的,其上功法对付限制百巫,却独独对言巫起不了任何作用。若是这御邪功法能够限制言巫,这三儒五国,不知还会不会对言巫有这诸多忌惮了。
谪言笑笑没说话,又是一扇子下去,笼罩崖州上方的雨彻底的停了。
“射!”齐昊气势如虹地一个发令,东国这边包着火油的箭矢,细密如麻,落入了对方的巫尸队伍之中。
这么多的箭矢?谪言惊讶于崖州如今的机弩手的增长,却在一个回头看到了他们手中武器的瞬间,笑了出来。
她转回头看了看被动挨打,遇上火油便不得动弹的巫尸队伍,说道:“慕容荿若知道,自己的队伍被自己造出来的机弩射成了筛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微兰也笑:“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活该!”
两人一同跃下高处去见齐昊。齐昊见了谪言,堆了满脸的笑道:“此番若不是你,我们就生死难料咯。”
谪言客气道:“打仗我不懂,对付巫术我倒有些自信。”
“屠安尸变若非你倾力相助,今日只怕又是另一番局面了。诚如你所言,你可用巫术对巫术,只是,这万千的巫尸,怎么对付才好呢?”
都是活生生的命。齐昊有些感慨道。
谪言一时也有些无言。
“全力进攻,将巫尸逼回城内。”齐昊又是一声令下,东国军队开始主动进攻了。机弩连番射击,士兵手中的火棍,和轮动火球的连番震慑下,一个日夜之后,入了城郊的巫尸方尽数退回死尸遍布的崖州城。
“这儿的驭巫军都调走了?”谪言随微兰走在队伍的前头,走到城门,看到满地的死尸后,问道微兰。
微兰点点头,将那日她在灵丹城外所见,而后回报齐昊,让他调离驭巫军的消息告诉了她。
微兰战事经验不若海棠丰富,但是两人同出悍龙军营,这份遇事后快速果断反应,倒都很一致。
“你开心吗?”
如己所愿,待在最前线,保家卫国,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
微兰知她所指,点头道:“二十三年来,成为一个军人,我真正感到轻松舒坦,就是待在这里,和将士们一同抗敌,而不是在库房点粮食和兵器。所以我开心。”
………………………………
第261章云乱
一个人,若身在其位却不能处其事,确实不容易开心。
一个人,能够清楚地认识自己的身份,并拼尽一切努力去做这个身份需要完成的事儿,那确实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儿。
例如微兰,例如她。
这二十年来,她所做的一切,不是她林谪言必须去做的,却是言巫必须去做的。
“轰—!轰轰—!”
谪言听了微兰的话低头沉思,前面的齐昊已经重新引燃了崖州地底的火油弹药。冲天的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崖州城包裹住了。
巫尸受袭,被烧困大半,剩下的巫尸,退出了崖州和屠安城交界的郊外。
那里,柳溟穿着烟灰色的纨服,待在一个画好的巨大符阵之中。阵法周围,码着四个品字形人头。
那些人头,惨白的面上,眼眶中的血水是点缀在脸上的唯一妆饰。
可怖,诡异。
柳溟待在这被人头包围的阵法中央,慢慢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同时,便有血水在嘴角流下。
“有巫者用巫术阻止了祈雨咒。”她缓缓开口。
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阻止祈雨咒的巫者,这些年来,她只遇到那么一个过。渝林品安居中,瞬间让数十名驭巫军和巫族暗杀高手瞬间化成齑粉的那个人,除了她,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能力,在瞬间,让她巫尪一族祈来的滂沱大雨,瞬间停滞。
江尧自然也知道,停下这阵雨的,必然是谪言无疑了。
她站在柳溟身后高树上的江尧看着火焰中的崖州和退出来的巫尸队伍,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再守两三个时辰,云国那边该差不多了。注意隐蔽。”
柳溟应了声“是”,江尧便一个轻跃,消失在了树顶。
柳溟朝着她消失的方向看过去,清秀的眉目间,笼上的愁绪,像是雨水都没法浇化似的。
惨淡,悲伤。
…………
云国宏佑。
无极宫内,地上墙上,就连各处院落的水榭内外,都是一片殷红。
被血,染得殷红。
无数黑衣人,手执刀剑,在这宫内见人就杀。奇怪的是,他们斩杀无极宫的人像切西瓜那样容易,无极宫的人,丝毫没有反手之力。
“二公主,躲好了。千万躲好了。”彩衣的姑娘流着泪,抖着手,把元可贞拽到西院水榭打开后的石门之中:“答应奴婢,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可以出来,知道吗?”
小姑娘像是被吓傻了似的,机械地点点头。就在彩衣的姑娘以为安抚好她要出去的时候,她一把拽住了她。
“少离姐姐,你别离开。”小姑娘的嗓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彩衣姑娘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强挤出一个笑道:“那些叛徒,都知道奴婢是您的人,若是奴婢不出去,他们说不定会找到这里。奴婢出去了,您才能活啊。”
“一起活。”小姑娘死死拽住少离的衣袖不肯放开。
少离看着她莹润白皙的小脸,突然就想到被瑶妃娘娘调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羞怯,沉默,善良,也很……孤独。
她就像她的妹妹,被她呵护着,一点一点,长到这么大,纵然身份悬殊,但这世上,恐怕没人比她更明白,这孩子,从未拿她当过下人,从未看低轻视过她一份。她只是像个单纯的孩子,依赖着她,依赖着这冰冷的殿宇内,她能寻到的唯一的温暖吧。
“二公主!你要是拽着我,我们都活不了。”少离面色一变,语气严肃道:“您让我出去,我方能寻到地方藏身。”
小姑娘慢慢松开了她的衣袖,她得了自由,几乎是立刻便转身离开。
“少离……姐姐,你要来找我啊!”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她却没有回头,直走出石门,按下只有无极宫为数不多的亲信知道的机关,确保石门不会被打开之后,才离开。
水榭之外,仍旧是一片残杀之象。少离踏出水榭,刚藏在西院的门后,便被人给发现了。
“人呢?”貌美端庄,头戴凤钗,一身华贵的妇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森冷道。
“主子跑了,自然不会带上我们下人。”少离低头,轻声回道。
“啪—!”一个大力的耳光抽过来,她右脸一阵剧痛,之后耳朵和脑袋都发出了一阵嗡然。
嘴里出现了丝丝铁锈味,她强撑着抬正头,看着那妇人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说的是实话,主子们真的跑了。”
被唤皇后娘娘的妇人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森冷了,她不再问话,转过身不再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有三四个军士打扮的人从不同的方向跑来,对妇人恭敬道:“娘娘,都找过了,没有。”
“我们的动作快,他们根本来不及逃。”妇人听着四周传来的厮杀,看着窗外长出新绿枝头上停下的鸟儿,轻轻道:“元燿多爱她啊,为了保护她,当年在这无极宫内设下了重重机关呢。再找!”
她清冽的语声中,透着一抹决绝,但是再仔细听,你会发现,那决绝之下,一抹绝望。深深的,绝望。
军士听了她的话,四散而开,往各处去寻。妇人迈开脚步,走向院落。
钳制住少离的几个练家子妇人开口道:“娘娘,怎么处置她?”
妇人有些怔愣地看着院落,闻言不语,但当目光凝视在院中绣架上的两朵冰蝶上时,她目光遽然一缩,而后有些生气道:“杀了!”
她话音刚落,少离便感到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喉间奔涌而出了,紧跟着,她便呼不上气来,她能感受到自己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大,也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冰冷的四肢和倒地的身体。
那些人的脚步在她的视线中离开。
元可贞摆放在院落中的绣架,出现在了视线中。丝绸上的蝴蝶,绣得很精致。
二……公主……的……绣工,越来……越……好了呢……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恍恍惚惚间,那两只模样轻巧的冰蝶,突然飞出了绣架,飞向了院落的上方。
她吃力地扭动脖子,想要看清楚蝴蝶的去向,却终究,抵不过,眼睛想要合上的欲望。
二公主,但愿你能平安喜乐,安康一世,像蝴蝶一样,自由地飞吧……
无极宫的厮杀,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
太阳渐落西山之后,被少离唤作皇后娘娘的妇人,被一群人簇拥着,对上了一个军人打扮的高大男子。
“有劳皇后娘娘了。”那男子对妇人拱手作揖道。
那妇人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不可预期听上去却很客气。
“袁将军多礼了,本就是你利我益的合作关系。”妇人道:“还望袁将军莫忘誓言,无论将来有无攻下这云国,乐正潆这个人,你要帮我杀了。”
“自然。”男人应声之后,扬手吹了个极响的口哨后,便率着那些在无极宫中肆意屠戮之人离开。
他离开之后,妇人折回了一地血腥,毫无活人气息的无极宫。
她身后跟着的妇人道:“娘娘,为什么回来?”
妇人淡淡一笑,在苍黄的斜阳下,显出了几分温婉。
“阿春,元燿能够登基为帝,靠得不是云国士族门阀的支撑,而是他的手段,他的心计。”妇人轻声说着,人像是陷入到了什么回忆里似的道:“他的爱人,他的女儿,都没能找到,这绝不是巧合,是因为这无极宫早被他设下了重重机关,万人轻易寻不得而已……”
“娘娘……”被唤阿春的妇人听她的声音越说越轻,便面色颇有不忍地出声唤她。
妇人闻声,果然收回了涣散的目光,站在无极宫的院落之中,抬头看着悠悠的斜阳,眼中,出现了些许的嘲讽。
“一样的天,一样的日出和日落,可是,这里住的人,和我不一样。”妇人再度开口道:“这里的人,住在元燿的心里。”
“娘娘,我们走吧。”阿春道:“若是陛下回来,知道您和萧国合谋,定不会饶了您的。”
妇人闻言,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妇人,而后道:“你们先走吧,天涯海角,随你们去哪儿,别被元燿找到。”
“娘娘……”阿春焦急的语气里,几乎带上了哭腔。
“我虽不得元燿在乎,但名义上还是云国的皇后,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她清冷的语调里,突然就带上了一抹威严。
除了阿春之外的妇人,集体受惊下跪,应了声“是”之后,便慢慢退出了无极宫。
“阿春,你也走吧。”妇人轻声道。
阿春刚想说话,便听到几声熟悉的惨叫在无极宫大门外响起。
“是阿秀她们。”阿春朝那几个妇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转回头对妇人道:“娘娘,我们躲一躲吧。”
妇人摇了摇头,眼下的几道细纹突然加深,她再度绽开温婉的笑道:“不了。”
她话音刚落,“咻咻咻—!”几道身影掠过她的头顶,大门外也“咚咚咚—!”突然跑入了两排士兵。
“郑敏,你伙同萧国,乱我朝堂,杀我云国人,该当何罪!”一道女音的清叱破空而来。
妇人抬头一看,面容精致绝伦,眉宇间凝着杀气的姑娘,站在她前方的屋顶,瞪视着她。
………………………………
第263章意义
泰安三十二年,八月初十,东国笪城。
笪城接壤萧国,往南或翻十里长山,或渡百里江河,便可抵达云国境内。每年这个时候,笪城气候不似别处燥热依旧,而是早晚便能感到风凉穿衣,秋瑟袭人了。
半年之前,笪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乱浩劫,而今,东国五万兵马兵败萧国掩城,笪城内所有百姓被轩辕业撤走。
即便这里被新调的驻军驻守,但仍旧掩盖不了那一股子荒凉和萧条。
城内来往经行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面上都有着掩不去的恐惧和无望。
看不到希望的那种……恐惧,和无望。
笪城的品安居,破败残乱,半年战乱之后,谪言并没有重新修复启用这里,而今笪城的遭遇,只是再一次向不明就里的人证实了她行商目光的长远。
此刻,谪言站在品安居顶层三楼其中一个屋子的窗边,眺望着南边的连绵山峦。
窗外风里,有丝微微的湿意,将她颊边的发丝吹贴在了面上。
“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兕心的轻喃自楼下传来,她手里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是装得满满的一碗稠粥和一碗乌黑的汤药。
不一会儿,碧萝自右边中间的一间厢房出来,看到她站在楼梯口叹气,便走了过来。她手中,端着和兕心相同的托盘。
两人互相伸头看了一眼对方的托盘。
碧萝的托盘里,药碗空空荡荡,只碗底残留了些许药渣,而盛着稠粥的碗内,还剩了一小半。
兕心眼露无奈,转头看了眼左边里侧的厢房,先行上了楼梯。
“主子,他还是不肯吃。”兕心举着托盘,看着谪言的背影道。
碧萝跟着上来,将托盘放在了桌上道:“汀大巫粥也喝了,药也吃了,但是她内伤太重了,长期滞留笪城,怕是不妥。”
谪言转过头,问兕心道:“他伤口包扎了吗?”
兕心摇摇头道:“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谪言闻言,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朝楼下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去找几辆车,再找几个赶车的好手。”
二人知道她这是准备把那两人送离笪城了,萧国新巫尸虽则攻占下了云国,但是笪城这边也丝毫不敢放松。自打掩城兵败之后,这边的守将便效仿齐昊在崖州的做派,在城内外挖了无数壕沟洞穴,在里头埋满了火油弹药。
城内风声鹤唳的,别说马车和车夫了,就是老弱妇孺,也无处可寻。
要找车把式,只能朝北行半天,到邻城去碰碰运气。
“我脚程快,我去吧。”碧萝说完转身就走了,兕心只来得及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句“小心”。
兕心刚准备收拾收拾去准备几个人的晚餐,突然听见楼下的房间内,传来了碗筷落地的碎裂声。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心道,泠王爷啊泠王爷,你跟我发脾气,我不能把你怎么着,可是你跟我主子发脾气,她可不会吃你那一套的。
思及此,她好心情的去后院剪了些蔬菜,去了厨房。
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内,一身残甲血污的元季歪躺在床上,他面色憔悴,眼眸赤红,他瞪着谪言,大吼道:“云国亡了,你救我有什么意义?!”
半天不曾开口的谪言看着随着这声怒吼迅速又映出些许殷红血迹的他的胸前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看着一地的碎碗和撒了满地的粥和汤药,甩甩黏在手上的米粒。
“泠王爷你问我救你的意义?”她又转回头对着元季,微微歪着脑袋,露出有丝苦恼的表情,对元季笑着说道:“嗯……大概,就是为了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吧。”
伤重憔悴,一身的颓败。和初见时那份冰冷傲然,真,不可同日而语呢。
元季闻言,迅速凝眉,刚准备破口大骂,便看到了谪言白皙的左边脸颊上,有一块圆圆的红痕。
那是,被他甩出去的碗给撞上的。
他微凝了心神,想了想自打认识谪言以来,她的所作所为,便放软了口气道:“林家主你冒险于虎穴之中救我与汀姨,我十分感激,只是,这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萧国攻上云国时,谪言从崖州赶回临都,集结了林家所有的大巫,每日每夜都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对付新的巫尸的事儿,就在她准备再上湘水郡去问询墨凛之时,云国防线接连失守的消息传来了。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元燿为了乐正潆,不顾前线战事吃紧,执意回了宏佑
。她在赶往云国的半道,便听到元烁身死,辽南失守的消息。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八月初四晚间,赶到了被巫尸攻陷的永南,在两具厚得砍不破的坚冰下,找到了一息尚存的元季和乐正潆。
她见到了那两具坚冰便知道,那肯定是乐正潆知道守城无望,便想着用最后的气力,为自己和元燿,留一具全尸的。
她在尸堆里带回了他们。
“没有意义吗?”谪言起身蹲下,捡起托盘收拾起了一地的残渣,轻声道:“你们这样的人,倒不值得我林谪言费心去做没有意义的事儿。”
元季闻言,心内一动,想要问询,却不料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眉头一皱。
谪言起身,正好看到了他这副模样。
“包扎伤口,好好吃饭,好好吃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些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也能知道。你心有不忿我也能理解,但是元季,对着救命恩人生气,不是没良心,而是没德性。”谪言边说边朝屋外走:“其实我还真有些弄不懂你为什么要生气,元燿那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子,你可比我熟,他拎得清自己要什么,你们这些局外人这是何苦呢?”
确实,元季如此失望兵败只是一个诱因,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大敌当前之际,元燿得了无极宫遇险的消息,遍不顾他的劝阻,执意带人回了宏佑。
他无带兵打仗的经验,对付巫尸也全凭将领指挥。那个时候,他想起了昔日外公带着两具百年巫尸在一夜屠尽对方巫尸的情况。
若是不那么急于除掉那些巫尸,外公不会死,云国,也未必就会败了。
后来,生父的死讯在辽南传到永南,他痛苦绝望之际,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对年龄与他相差无几的慕容荿的手段心计,对叔父的失望,对满眼血腥无奈的不忿无奈,让他觉得疲惫。
被谪言如此戳穿自己的内心,他更觉疲惫。
深深的,疲惫。
“林家主,你见过一个城中死去的百姓流的血,真的可以淹没到人的小腿的吗?”
血流成河。
元季的话,成功阻止了要开门出去的谪言的脚步。
她回头看着元季,从他那张冷凝却始终肃穆的面容上,看到了悲伤和苦痛。这个一见面就对她喊打喊杀的男人,若不是亲生经历了这人世间残酷至此的惨况,怕是,永远也不会有这副表情吧?
“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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