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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反派洗白给你们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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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不过是和祈嫔在御花园私会,圣上会因此迁怒祈府卿吗?”

    “私会?呵呵……曾为前太子做事的你也会有这般单纯的时候吗?”

    刘恩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大皇子是打算……可当今圣上与太/祖那时相差甚远,大皇子想要起事,可没几分胜算啊!”

    “胜不胜算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谁会把底牌亮给别人看呢?”

    “……”

    “从盛京传消息到晋阳,最快需要多久?”

    “全程使用飞鸽和快驿的话大约两天半。”

    “也就是说,祁元之已经上路一到两天了……”发现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再过不久又会昏迷,杨清岚加快了大脑的运转速度,“从晋阳到盛京,即使沿途快马加鞭也不可能少于七天时间,他现在还没有过柳州……柳州我记得……”

    听到“张云华”声音越来越轻,刘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低头查看她是否是昏过去了,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眯着眼睛勾着嘴角满是算计的脸。

    “……郡主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大概能让祈小子忙活上好一阵,重新认识认识他的圣上,哈哈哈……咳!咳咳咳――”

    “……郡主,您气血两亏,着实不该这般耗费心神,将军府可还靠您撑着呢!”

    “放心,我想通了。”杨清岚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刘恩,“以前的我只想着报仇雪恨,却忘了我并非一人,那三个孩子还有一群孙儿虽然都是刘梗那个疯子的种,但也是我的,我就算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也不该看着这么多人一起填进去。”

    “您能这么想就好,好好休养,等孩子们长大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

    “我是说,就连那个蠢货都知道用将军府给贺家人陪葬不划算,我怎么会也这么蠢呢?我既要让贺辙过不快活,也要让自己干干净净,让将军府干干净净,只有麟儿将来登了皇位,我的仇才算报到了头啊。”

    “……”

    “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撑到几时,为了那一天,须得好好算计才行……”

    “张云华”的声音又一次渐渐变小,而这一次,她是真的撑不住昏了过去。

    呆呆的望着她的睡颜,刘恩抬起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好半天都忘了要放下来。

    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习惯每天面对“胆小怕事,心地善良”的“荣威夫人”和“精于算计、殚精竭虑”的“云华郡主”,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格让他充分认识到了人类的无限可能性,最后只能发出“我真的只适合做一个医生”的感慨。

    作为一个医生,他能为郡主提供的帮助大概只有他的医术了,想到刚才郡主所说的话,他叹了口气,把手收回,握成了拳头。

    “这样的结局大概真的是郡主最幸福的结局了吧?我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尽我所能让郡主活着看到那一天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池司

    <;/>;

    杨清岚预测的没错,当天祭那天发生的事从盛京传达到祁元之手中之后,他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带着两名副手骑着快马离开了晋阳,临走之前只是草草布置了一下留守晋阳的青天卫的工作,都没多说两句话。

    快马加鞭赶了整整四天路后,祁元之三人到达了柳州城。

    当能看到柳州城城门时,一位副手大声岁祁元之说:“大人,柳州城内有青天府属衙,我等三人可以在那稍事歇息,更换马匹再行上路。”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祁元之皱起了眉头。

    晋阳距离盛京太远,他们就算跑再快也不可能朝夕之间到达,虽然他很想不浪费一点时间,但所骑马匹确实已经支撑不住,换马是必须的。

    “进城,歇息就不用了,换好马之后带上干粮立刻上路!”

    “……是,大人!”

    祁元之想的很好,但出乎三人意料,当他们出示青天府令牌畅通无阻地进入城门之后,竟然被一群人拦在了青天府属衙的大门外。

    说拦也不太正确,因为那些人并非专门冲着他们三个人来,而是不知为何围成一圈把大门堵了个严实,不光是他们,就算换个人来也是没法进去的。

    见到这一幕,祁元之有些恼火。

    “去找个人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副手应声下马,随意拉了一个围观的路人询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大人,据百姓所说,此地青天府执事滥用职权,抓捕了几十名青壮,而这些围在大门口的,就是那些青壮的家人。”

    祁元之闻言,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差了,一个翻身下马,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意图闹事的百姓,问:“据说滥用职权?那到底是不是滥用?抓捕那些青壮所用罪名为何?这些人又为何围在青天府的大门口而不是去衙门申冤?”

    副手压低声音回答道:“当初负责抓捕的就是柳州青天府的人,抓的时候也没说是为什么,只说涉嫌犯罪,抓进府中之后便没了音讯,也不允许家人探视,这些人也不是没找过衙门,但青天府……他们无法插手,所以这些人只能找到这来了。”

    青天府名义上是查案机构,但实际上是理朝皇室直属特务机关,就连花费都由皇家内库报销,地方衙门哪里敢插手他们的事?自然一直装聋作哑。

    祁元之一声冷哼:“柳州属衙的执事是谁?我要当面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回禀大人,柳州执事乃池家池司,去年三月才上任,是圣上钦点的执事。”

    “圣上钦点?难道是池贵妃的母族?”

    “正是。”

    祁元之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略微嘲讽的微笑。

    他虽为青天府卿,但对青天府却并没有完全掌握,青天府内共有三条系统,名义上均受他管辖,但其中一条从来都只听皇帝本人的话,就连人事任免也是如此。

    之前赶路赶得太急,他倒忘了,柳州这一支青天卫正属于那特殊一条,难怪他竟然想不起执事的姓名。

    “我们从后门进去,换了马就走,他们自己惹的事,我这个府卿就不瞎掺和了,赶路要紧。”

    “是,大人。”

    然而他们牵着马刚走两步,一个年老的妇人就在不远处哭的跌倒在地。

    “作孽啊作孽啊,我家三儿到底做的什么孽要被青天拉去修陵,他明明不是苦役,也没有犯罪啊――”

    修陵?

    祁元之顿住脚步,朝那妇人看去,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普通农妇,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媳妇。

    “娘,三弟是不是去修陵了还不知道呢,您别听风就是雨,要是惹恼了青天……”

    “怎么不是!城门口的张花子亲口告诉我的,我们家三儿被夹在苦役里送出了城,不是去修陵是去做什么!我的三儿啊――”

    “娘……”

    听到这里,祁元之忍不住走上前去询问:“大娘,您能说说,修陵是怎么一回事吗?”

    见有人搭理自己,老妇人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扯着他的衣摆,哭诉道:“前些天这里的青天老爷不知道为什么到处抓男人,我家三儿也被抓进去了,本来我以为只要三儿没犯法过一两天就会回来,谁知一去不返,昨天城门口的张花子告诉我,他在凌晨出城的苦役里看到了我家三儿,他可是受过我恩惠的人,是不会骗我的,我家三儿定是被青天老爷拉去做苦役修陵去了!”

    一旁的副手听完立刻反驳:“苦役之事从来都由户部主管,干青天府何事?”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老妇人哭的更厉害了:“因为这里的青天老爷和户官是亲生的两兄弟啊!柳州人向来遵章守法,作奸犯科之辈甚少,苦役不足,户官竟然出此下策……我的三儿啊――”

    岂有此理!

    修陵的苦役每地虽有定额,但绝不能用平民百姓充数,更别说用这般恶劣的手段,他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祁元之立刻转身拉着马朝青天府属衙后门走去。

    两名副手相视一眼无奈跟上。

    三人走后,刚才还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妇人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抹,拉着“女儿”挤进人群一溜烟消失了。

    如果是平常的祁元之不可能发现不了这对“母女”有所异常。

    一个普通农妇,就算亲儿子真被青天府的人弄去做了苦役,跑到青天府大门口哭诉有可能,但绝不可能在事实还未清的情况下在青天府大门口埋怨“青天老爷”,对象还是个陌生人。

    还有她口中的张花子。

    出城修陵的苦役依例要用黑布罩头,一直要等到达皇陵才能摘下,目的是为了让他们不知道皇陵的具体地址,防止逃役和向外传递信息。张花子就算长着一双鹰眼也绝不可能透过一层黑布看到人群中间有什么“三儿”。

    不过因为长时间赶路,加上想快点换马心情焦躁,本来“明察秋毫”的真・青天大老爷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直接带着两名副手冲进了青天府属衙后门。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青天府衙,闲杂人等禁止进……呃,下官见过大人。”

    看着这三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再看看他们手中明显属于盛京总衙的青天令,负责守门的青天卫嘴里发苦。

    最近这两天他们柳州青天府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不但大老爷乱抓青壮填补苦役空缺的事泄露了出去,外面那些平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公然堵门,现在就连总衙青天都来了!

    难道是总衙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不不,不会的,他们柳州青天并不归总衙管束,不然大老爷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他们是来干嘛的?

    发现这个青天卫的脸色一秒三变,祁元之就知道柳州属衙肯定有问题,当即一声冷哼。

    “我等从晋阳赶路回京,想在柳州属衙换三匹马,带点干粮,快去帮忙准备吧。”

    原来就这事儿啊!

    守门的青天卫立刻喜笑颜开,搓了搓双手:“换马?好的好的,请各位大人在偏厅稍事休息,一盏茶功夫准为三位大人准备妥当!”

    “顺便……”祁元之眯了眯眼睛,叫住了正要转身的青天卫,“把池司叫过来见我,我对大门外围着的那些人非常感兴趣,想向他请教请教。”

    刚准备用“执事大人公务繁忙”来推脱,青天卫就看到了祁元之腰间有意无意露出来的明黄色印鉴,一张脸立刻白成了墙灰。

    整个青天府上下可只有青天府卿有资格使用明黄色印鉴啊!

    大老爷这下可麻烦了,得赶紧去报信才行!

    “府卿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叫执事过来!”

    给他们指了偏厅的方向后,青天卫一路小跑没了踪影,一个副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上前两步低声道:“大人,这人不是真正的青天卫。”

    “嗯?”

    “正式的青天卫都受过统一训练,步伐行动皆有章可循,此人不在此列却穿着青天卫的衣袍……大约是冒名吃饷的池家家卫。”

    祁元之双手握了握拳,面若寒霜。

    “很好,我到要看看,池司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一刻钟后,脸上挂着如花般笑容的池司踏进偏厅,一进门就是一声大笑:“不知府卿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啊!”

    若是平常,祁元之或许还会和池司虚与委蛇一番,但他现在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自然懒得做戏,见他进门,立刻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磕,发出“当啷”脆响。

    池司没说话了,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确认这位府卿是真的来者不善之后,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敛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大人单独聊聊。”

    偏厅众人立刻散的一干二净,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仅留祁元之和副手以及池司四人在房内。

    无关人等散了干净,祁元之率先开口:“池大人好大胆子,不但用家卫占青天卫的名额,让皇家内库给你们池家养下人,还做出乱抓普通百姓充填苦役之事,你还记得你是青天府的执事吗?!”

    “府卿大人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池司勾着嘴角,语调阴阳怪气,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把玩自己的手指,“你也知道我们柳州属衙不归总衙管束,我敢这么做,当然也是有上命授权,还请您不要越界了。”

    “上命?”

    “您可别说你不知道,我们这位圣上对皇陵一事有多重视,我这么做虽无明旨,但也是圣上点过头的,您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就去和圣上当面对质!”
………………………………

第一百三十六章:转折与夜宿

    <;/>;

    “与圣上对质……呵。”祁元之这下是真的黑了脸,“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在贺辙身边做事十多年,作为皇帝的心腹官员,祁元之自认对他还算了解。

    这位皇帝登基时还未成年,登基方式又非正常途径,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带着“老子一定要证明给你们看”的目的,做一个名留千古的帝王是他的终生梦想,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好大喜功”,若非他头脑还算清醒,说不定就成了一代昏君。

    因为人生目标是成为“千古一帝”,贺辙对自己的陵墓修建十分重视,自登基之日起就强令工部户部认真督办,还为此在这两部中新增加了七个官职共十九个官员专职此事,若池司真的就苦役不足问题的处理办法征求过贺辙的意见,他会同意池司做法的可能性还真的不小。

    但这并不代表事情闹大之后,贺辙会给池司背锅。

    作为一个对民间威望要求非常高的皇帝,他会给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吗?这种事他连明旨都不敢下,又怎么会在事发后主动往身上揽?

    如今柳州民众已经开始聚众,若池司处理不及时把事态扩大,别说他只是有一个贵妃堂姐,哪怕贵妃是他亲姐姐,贺辙也不可能顶着民怨保他,死罪可能不至于,但牢狱之灾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出乎祁元之的意料,池司的表现并不像是虚张声势,只见他非常刻意的瞥了一眼祁元之挂在腰间的明黄色印鉴,声音像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下官怎么敢威胁大人?只是大人千万不要以为下官的所作所为没有保障,几十个青壮的空缺,哪怕下官再大胆也不敢独断专行,苦役一事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至于所谓家卫,那不过是事先预录的青天卫,等过半年大人再来看,便不会再看错了。”

    一边说,池司一边貌似无意的掀了掀官袍下摆,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

    祁元之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缩了缩。

    池司腰间挂着一枚和自己身上的印鉴几乎完全相同,但个头明显要小上一号的明黄色印鉴。

    四方金印,皇权象征,见印如见人。

    祁元之没有怀疑印鉴的真实性。

    这种特殊颜色特殊质地的印鉴只有皇家御匠才可以制造,御匠一生不得离开皇宫以确保特殊技艺不外传,迄今为止,他所知道的类似印鉴仅仅只有四枚,而且大小重量分毫不差,池司身上这一枚,是第五枚。

    他所知道的那四枚印鉴都是太/祖贺罗时期铸造赐下然后再转让交接的,以贺罗的性格,金印铸造完毕后,负责铸造的工匠就升天了,这新出现的第五枚,只能是贺辙新铸造的。

    也就是说,池司除了明面上是柳州青天府属衙执事,私底下大概还有一重就连他都不知道的隐秘身份。

    池家什么时候这么受贺辙重视了?因为贵妃的缘故吗?

    贵妃是四皇子的母妃,四皇子最近也确实比较引人注目……

    祁元之垂了垂眼睑,把一切情绪都收在眼底丝毫不外露,心中不断权衡继续留在这和池司纠缠与暂时服软赶回盛京面见贺辙二者之间孰轻孰重。

    说实话,他既不想继续和这个鼻孔都快朝天的六品官纠缠,也不想在他面前服软,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换了马赶快离开,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个老妇人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个圈套,就是不知道那个老妇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他们知不知道池司身上还有另一重身份。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把他坑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真心想破这个案子,还老百姓一个公道,还是想拖延他回京的脚步?

    还老百姓公道的可能性不大,至于拖延时间……哪怕他们不拖延等他回京也是几天之后的事了,若是他真的不顾一切赶时间,这种方式根本拖不了多久。

    想到那一枚小小的印鉴,祁元之心里生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知道池司这人身上有秘密。

    换句话说,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对他本人有所损害,当他知道以后可以在他和他们之间建立起一个共同的利益点,从而达到同盟的目的。

    既然是同盟的话,就说明那些人不会只接触自己一次,或许等他走出这个属衙,就会有人主动找上来。

    端起茶杯小呷一口,祁元之借用茶杯挡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近在咫尺的池司看出什么端倪。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的下文,池司忍不住催了一句:“大人?”

    祁元之偏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把茶杯放回桌上站起身来:“你我同朝为官,皆效命于圣上,本就是出于好意前来提醒,既然执事心里有底,我就不在你这里多耽搁了,不知马匹干粮是否已经备好,我等三人还急着赶路。”

    堂堂府卿在自己这个六品官面前选择退让,让池司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眼中的笑意完全遮掩不住,双颊绷得紧紧的,好像只要他一放松就会大笑出声。

    “好说好说,马匹干粮水囊都已经备好,三为大人随时可以上路!”

    这般小丑模样让祁元之觉得实在恶心,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呆,点点头就朝外走。

    从属衙后门出来,祁元之并没有立刻离开柳州,而是骑着马在附近大街上转了好几圈,这才慢腾腾的朝出城方向移动,看起来根本不像急着赶路的样子。

    没等出城门,两个副手就忍不住了。

    “大人,若是以这个速度,我们今晚……怕是走不出柳州地界了。”

    “无妨。”祁元之抬手向后挥了挥,“天已经快黑了,如果天黑之前没有人来给我们提供住宿,那我们就赶夜路。”

    ……啥??

    明明他说的是人话,可两个副手听得一头雾水,若不是他一路上滴酒未沾,他们都要以为他说的是醉话了。

    就在两个副手迷迷茫茫准备追问时,不远处的城门边站着一个带了面纱的红衣女人,见到三人后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遥遥福身行了一礼,动作看起来颇为优雅,似是某大家闺秀。

    祁元之嘴角一勾:“提供住宿的人来了。”

    两个副手相视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懵逼,均在心中感叹:大人到底是大人,思维方式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带着面纱的女人在行完礼之后就转身钻进了身后停着的马车,随后戴着草帽低着头不露脸的车夫看也没看他们这边,扬了扬马鞭,驾着马车离开了原地。

    祁元之踢了踢马腹,右手轻轻一招:“走,跟上。”

    三个人跟在马车后越走越偏,虽然并未走出柳州城的范围,但看周围的建筑,明显进入到了居民相对贫穷的聚居区,如果不是祁元之面色如常,两个副手早就不想跟了。

    终于,当太阳偏西,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片橙黄色时,马车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寺庙前。

    寺庙的大门摇摇欲坠,门外两颗歪脖子树上挂着数不清的红绳,树下的两个香炉插满了燃尽的香梗,零星两根还未燃尽的香冒着屡屡白烟,香炉里堆了厚厚的一层香灰,看起来香火很旺。

    红衣女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过这时的她脸上并没有戴面纱,露出了一张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面庞。

    “祈大人,请随我来。”

    祁元之翻身下马,留了一个副手在门外看着三匹马,带着另一个副手跟在女人身后走进了寺庙。

    眼看着大人和同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跟在陌生人身后进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寺庙,被留在那里看马的副手挠了挠后颈,找了个大石头靠着休息,等坐稳了一抬头,就见刚才驾车的车夫还站在大门外没进去,半抬着头面对着他,露出了草帽下黢黑干瘦的脸,和两个怎么看怎么突兀的大眼睛,正瞪得溜圆盯着他看,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股凉意从背后缓缓升起,副手感觉自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不由得抱起双臂,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真特么邪门!

    不过身为专司查案的青天卫,又是府卿大人的副手,他的胆子又怎么会小?当即怒睁双眼回瞪过去。

    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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