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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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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要了来,留在极乐宫。”
皇上想了想,道:“前些日子你曾对朕言想在屋里加几个伺候的人,朕便让你去敬事房随便挑几个宫女,可是那会儿将遥歌接出浣衣局的。”
重夕抿唇微笑:“父皇圣明,女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此事是女儿擅自做主,还望父皇恕罪。”
“遥歌当初既是被冤入的浣衣局,你安排她出来又何罪之有?何况也是朕让你自己随意选人的。”皇帝笑道。
又看向柳遥歌,眼中已有了几分温情:“才多久没见,你的琵琶与歌声竟已精进到此等境界,可见是下了苦功夫的。”
柳遥歌的目光婉转而柔媚:“遥歌有幸,得贤妃娘娘指导,才能不污了皇上耳目。”
陆文湛惊喜地看向洛文珺:“爱妃淑慧大度,友爱后宫,果真堪当一个贤字。”
“柳娘子色艺双全,入了浣衣局那是真的美玉蒙尘,臣妾当初听闻后也很是惋惜。既是出来了,又是在极乐宫,臣妾自然要好生照顾。更何况……”洛文珺一双上扬凤目徐徐扫过柳遥歌的脸,“柳娘子对皇上可是真真的情深意切,相信皇上也从刚才的歌中听出来了。”
重夕适时进言道:“美人如樱花,韶华易逝,柳娘子有幸,能重得父皇青睐,还望父皇珍惜。”
陆文湛看着柳遥歌娇怯怯一张芙蓉面,想到昔日时光,心内也是感慨万千,道:“这是自然。还记得遥歌你刚入宫时,虽色艺双全,然身上尚有太多棱角,如今再见,已然柔情似水。”
柳遥歌昔日因着技艺出众,虽无名分,却甚是傲气,进了浣衣局,也是不改清冷的性格。然陆文湛素来喜欢嫔妃温柔一些,因而洛文珺将她接到极乐宫后好生开导许久,才让她懂进去一些。既是想回深爱的帝王身边,总也是免不得要学些承宠的技巧。
陆重夕心内还是惋惜的,这后宫中多少如花美颜,满腹经纶者,技艺出众者,一开始谁不是或多或少带些自己的脾性,然为了得到君皇恩宠,便一个个掩去真实自己,只盼婉转承恩。
母妃是,柳遥歌亦是。
或许自己是幸运的吧,作为皇帝的女儿,天生的金枝玉叶,温婉贤淑或者豪情万丈,他都是喜欢的。
洛文珺含笑道:“皇上,臣妾觉得,柳娘子也算入宫有些日子了,又在浣衣局受过苦,皇上是否考虑给个封号,也算是慰藉了柳娘子的一片真心。”
皇帝道:“遥歌受了这么多苦,确实该好生抚慰下,只是位份的话……”
柳遥歌忙跪下,婉声道:“遥歌出身卑贱,只要能重回陛下身边便已心满意足。位份之事,是万万不敢多想的。陛下切莫因了遥歌而得罪那些世家大族。”
她这话一出,反是让皇帝面色一凛。
其实他当年就有意让柳遥歌成为正式的妃嫔,也是因了她歌舞伎的出身而被王怡洵劝说作罢。如今经历种种事,一想到自己自登基以来被这些世族反复牵制,就有些郁郁,身为一国之君,国事家事,竟都要处处受制么?
重夕一见皇帝脸色,心内就明白了几分,却也不直接对皇帝说,而是面向柳遥歌微笑道:“柳娘子何出此言。母妃出身也不高,淑妃亦是,还不双双都到了妃位。世族对大周立有大功,许多事父皇自然要听取他们意见,然而后宫之事,是父皇的家事,何需外人指指点点。”
皇帝闻言,只觉重夕种种观念与自己不谋而合,甚是欣慰,便也道:“重夕所言甚是,给你个位份,不过朕之家事罢了。只是你刚出浣衣局不久,在宫中资历也尚浅,也只能暂且从更衣做起了。”
更衣从七品,乃后宫妃嫔的最末等,但也算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女人了。而柳遥歌这类歌舞伎出生之人,能在非常看重门第的大周后宫得到位份,已是极难得之事。
因而洛文珺笑道:“有了位份,日后伺候得好了,有的是晋升的机会,柳更衣还不快谢恩。”
柳遥歌笑颜娇羞:“遥歌谢过皇上。”
而洛文珺则领着一众人恭贺皇上喜得佳人。
………………………………
第67章 山樱如美人
这一夜,极乐宫贤妃一再得到皇帝嘉奖,连同亲属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出宫时都载了满车的礼品。
然而重夕却知晓,封妃之日,皇帝宿在极乐宫偏殿,在他枕边婉转承欢的,是刚封了更衣的柳遥歌。
而自己推开瑶光殿,只见满室红烛煌煌,照出皇室无边的富贵。洛文珺则华服丽饰,正独坐于合欢铜镜前静静凝视自己的容颜。
层层脂粉,覆在那张轮廓倾城的脸上,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模糊。见重夕进来,便轻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太浅,只是一个唇角扬起的动作而已,还未到那双上扬的凤目内,便消失无踪了。
“你来了。”洛文珺道。
她的声音还是清亮如明珠坠地,只是坠在这繁丽的寂静中,竟生出几分绝望之感。
重夕在一瞬间的心悸后强行露出甜美的笑意:“母妃还不休息?”
“这样喜庆的日子,母妃如何睡得着。”洛文珺总算是笑了下,“今日极乐宫一切可安好?”
重夕点点头:“都好。宣旨的宫人里有毓宁宫的人,我看其中一人在我们案几边的地毯那摸索了下。自然了,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言罢,从袖间取出一个布娃娃,肚子上写了些字,浑身则扎满了针。仔细端详下,便知这是皇贵妃的生辰八字,上面还有些诅咒之语。
洛文珺冷笑一声:“巫蛊,向来说不清道不明,却是在历朝历代都能掀起腥风血雨。我道皇贵妃这些日子怎就这般安静,真是一出手就要把极乐宫往死里推啊。”
“正是如此。若这娃娃被发现了,再联想到皇贵妃滑胎之事,只稍有心人一挑拨,我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重夕道,“没有人会以为这是王娘娘自己所为,只当她是个可怜的母亲罢了。这娃娃藏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万幸刘娘娘及早得知消息告知了我们,却不知劳而无功的毓宁宫如今该有多沮丧”
夜幕深沉,洛文珺望了眼窗外清霜般的月光,不知怎的,内心竟隐隐升起了不详之感。她看了看手中的娃娃,做工倒是精细,唇红齿白的,笑吟吟看着自己,一时间竟说不清是可爱还是诡异。
一咬牙,走至烛台边,将娃娃递进烛火中点燃。
陆重夕看洛文珺面上微微露着倦态,便道:“母妃早些休息吧,明日父皇起来,还要和我们一道用早膳呢。”
洛文珺笑着点点头,又吩咐女儿也早些歇息。
只是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笑容便似薄冰般凝固在了脸上。
今日殿内洒下的樱花花瓣是早春时她带着紫砚和玉墨亲自摘下来烘干了才保存下来的。乍一看自然还是娇艳美丽的,然而到底是脱离了枝干,那色泽再妍丽,也没了初初绽放时那饱满的鲜嫩了。
“山樱如美人,红颜易消歇。”
她轻声念道,抬头便看见铜镜中被浓妆华服装饰得不见丝毫瑕疵的自己,而旁边的妆奁盒内,是海太医为自己开的那些可以令容颜久驻的药丸膏粉。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用过了,因而此时此刻,便连洗去铅华的勇气都没有。
只呆呆地静坐良久,由着那些无匹的酸楚在心内翻涌着,到最后,却也只是一滴清泪滑下,落到花纹精美繁复的衣袖上,转瞬便没了踪影。
洛文珺封妃当日将柳遥歌推荐给皇帝的事第二天便传遍了紫寰城。
一时间各宫娘娘的态度都颇为微妙。柳遥歌性格骄矜,当年风头盛时虽无位份,却连一些高位分的娘娘也敢冷言冷语,因而对她的重新复出,许多宫的娘娘都颇有微词。
连太后都忍不住在某日问洛文珺:“这柳更衣当初对你可没什么好脸色,缘何这次要这般帮她?”
彼时洛文珺正坐在寿康宫的窗台边为太后抄一卷佛经,闻言只是笑道:“说起来柳妹妹也是因臣妾的关系才蒙冤入了浣衣局,这样的一代佳人,臣妾看着也是心疼。”
“你姐姐当年与怡洵争宠,又曾借着宠爱打压过数名嫔妃,所以哀家很是看不上。”太后面露讽刺,“却未曾想你倒是个大度之人,无怪乎皇帝封你为贤妃。”
洛文珺只作没听出太后的不满,柔声道:“一个贤字,却是让臣妾觉得没有过去那般无拘无束了。臣妾出身卑微,娘家又普通,承蒙陛下厚爱坐到了妃位上,总觉得战战兢兢。”
“所以你提携柳更衣,算是培养了个自己人?”
“是。”洛文珺道,“何况她过去曾是王皇贵妃那边的,留在身边,指不准能探听到些什么。”
太后点点头:“也算你想得周全。”
回头待洛文珺走了,太后却是相当不屑地对珮楚道:“这贤妃竟也学着培育自己势力了,连柳遥歌这样的人也敢推荐给皇上。却不想想这些歌舞姬从小学的便是狐媚之术,乃无情无义之辈,这眼光倒真叫哀家失望了。看来这宫内的女人啊,一旦坐大了,心思便活络起来了。”
珮楚道打量了下太后的神色,道:“奴婢觉得,太后近些日子似是没以往那样宠贤妃娘娘了。”
太后凝视窗外,轻声道:“这贤妃与贵妃太过交好,迎仙宫那边的心,有些太大了。”
“太后是担心贤妃与贵妃两边联手,将来会太过势盛?”
“何尝不是。柔云本是哀家属意的皇后人选,可如今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珮楚轻轻地为太后按揉太阳穴:“这不是郑美人也有孕了嘛。奴婢私下也问过太医了,道是极有可能为男胎。皇上这些日子对郑美人的赏赐也很是丰厚,还时常亲自过问胎象。”
太后面色淡淡的:“让令澜注意着些,别因着怀了龙胎就大意了,务必事事谨慎低调,待人更是要谦逊恭和。真正的好日子,那都在后头呢。”
珮楚笑道:“太后的教诲,郑美人可都记着呢。只是如今迎仙宫极乐宫那边,太后可要管一管?这些日子她们的动作未免太多了些。”
“不必。”太后冷笑一声,“她们如今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扳倒王氏。这事还是瑜德想得清楚,没有她们,我们也动不了王氏,便由着这几位争个够吧。”
珮楚恭谨道:“太后英明。”
然而柳更衣重新复出,也只得了皇帝几日宠幸罢了,更多时候,陆文湛还是流连在集芳苑三美的温柔乡内。因而一些娘娘便私下笑话洛文珺一心想培植自个儿势力,却不料皇上不买账,让这柳更衣好不容易爬出浣衣局,又要独守空房。
天气凉爽起来的时候,重夕便喜欢与母亲在午膳后一道坐在后院里做绣品。
洛文珺在冷宫那十年常靠做绣品贿赂看守来改善生活,因而手中的东西无一不是精美绝伦。虽是秋季,她亦已经在为皇帝绣冬日要戴的手套了,上面的图案并不用常用的龙纹,而是情意绵绵地绣上了鸳鸯与合欢。穿针引线间,便是一片片的吉祥和美。
“母妃真厉害,我这香包绣了半天,总是不满意。”重夕道,“入宫后不大做这些了,如今拾起来竟有些生疏。这些线看久了就觉得眼睛疼。”
“已经很精致了,别累着自己。何况……”洛文珺取来那香包端详了下,眯起眼笑了笑,“只要你做的,谢少爷都会喜欢的。”
“母妃!”重夕抿嘴嗔怪道,“怎么总是拿女儿打趣,父皇还没指婚呢。”
洛文珺见到重夕泛了浅浅红晕的脸,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爱怜道:“其实今日谢家已经入宫提亲了”
“真的?”重夕又惊又喜。
“母妃骗你做什么。”洛文珺笑道,“你父皇对你的事很是上心呢。今早下了朝就召谢青去御书房商量此事,荣城夫人现在也在太后那坐着呢。你呀,当真是幸运。”
重夕笑嘻嘻道:“母妃说重夕幸运,难道母妃不幸运吗?父皇如今对母妃,也是很好呢。”
洛文珺笑骂道:“尽贫嘴。”
嬉笑间,突然紫砚进来,福了福道:“娘娘,公主,谢少爷的丫鬟颜梅过来了,道是带了些公主喜欢吃的金陵特产来,现下正在瑶光殿候着呢。”
“你瞧你,吃客之名真是宫内宫外都知晓。”洛文珺笑吟吟道,“快过去吧,可别让人家久等。”
重夕应了声,便随着紫砚出去了。
玉墨侍立一旁,看着重夕欢欣的背影,忍不住道:“谢少爷对公主,真是很好呢。”
洛文珺重又低下头,手中继续穿针引线,似是在垂着眸子笑,许久后才道:“你说得很对。谢家,只消子绍是真心对重夕好的,也便够了。太多的,也要不得了。”
颜梅恭恭敬敬地立在殿内,上一次来宫中,重夕尚是宜城公主,贤妃还在昭仪的位置上。那时候的极乐宫,刚从十年破落中喘过气,繁华初现,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带着股努力争口气却又要将这份心思敛入谦卑中的神色。所谓的天家富贵,于她这样一个大家族的丫鬟来看,也不过尔尔。
当时的自己,知道少爷喜欢这个公主时,并不觉得他们有多般配。以谢子绍的身份,娶得起大周任何一个门第高贵的女子,重夕这样一个出身普通也不算得宠的公主,实在是高攀了自家少爷。
孰料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一切竟已在不动声色间悄然发生了变化。
如今立于此处,再看眼前这煌煌的荣华,心内竟生出几许踏入迎仙宫时才有的敬畏感。
她又理了理裙钗,常年生活在谢子绍身边,耳濡目染,也让她有了几分端雅的气质,看着比那些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尊贵些。前些日子谢家大小姐回来时曾开玩笑要给她指门婚事,还道不能随便嫁给那些庸俗之人,怎么着也得是世代书香之家才可。
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而自己,正是处在最锦绣的时光中。而将来一切会如何?
颜梅有些不敢想,脑中混混沌沌的,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犹疑。
待得珠帘被拂开的琳琅之声渐次传来,陆重夕的金花履到了眼前时,她才收敛起心绪,恭恭敬敬请安。
“奴婢给晋阳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
第68章 鸳鸯
“颜梅姐姐快起来。”重夕上前两步虚扶了下,她清素的脸笑得剔透,依旧像在谢家时一样唤她姐姐。
颜梅便起了身,环视左右,重夕心领神会,让紫砚带着人都退下了。
一时瑶光殿内重又安静下来,晋阳公主款款立于一片锦绣之中。香氛缭绕,光影疏朗,她的脸依然像幼时一样纯净得如雨后山茶初绽,一笑起来,黑漆漆的眼睛便会弯成月牙儿,甜美动人,并无多少颜梅之前所想的历经宫廷斗争后的凌厉。
“这边是自己的地方,颜梅姐姐大可放心说话。”重夕道。
颜梅环顾下四周,便轻声道:“少爷想请晋阳公主于今夜亥时在北宫门一会。”
“亥时?”重夕秀眉微颦,“那可不早了。子绍哥哥是有何事要到北宫门去说。”
颜梅只低着头:“奴婢只是照少爷吩咐传话而已,具体何事,奴婢也不太清楚。少爷只道许久未见公主,很是想念,大约是有什么话要对公主讲吧。如今公主和少爷好事将近,少爷反是不好意思太招摇地入宫,只能出此下策,所以还请公主万勿将此事告知他人。”
陆重夕一愣,继而便有些羞涩,便道:“颜梅姐姐放心,重夕自然不会乱说。”
颜梅又指了指身后的几个食盒道:“这几盒点心,是金陵那边快马加鞭带来的,尚算新鲜,少爷道一定要让公主尝尝。”
陆重夕无暇的笑容挂在脸上:“如此便有劳颜梅姐姐了,烦请代我谢过子绍哥哥。”
直至颜梅离去了,陆重夕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便唤来紫砚:“听闻谢青大人今日入宫,在皇上御书房内已经待了许久,你去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
紫砚见公主神色有些怪异,也不好多问,只能“诺”了一声便要出去。
孰料刚跨出瑶光殿大门,远远便听见一声悠远的“圣旨到。”
是陈靖来了,捧着明黄色圣旨,面色喜盈盈的。
陆重夕与紫砚对视了一眼,便赶紧去后花园通知洛文珺,再将合宫的人召来,在瑶光殿接旨。
是一道赏赐的圣旨,晋阳公主与洛文珺的食封各加了三百户,又将贤妃之父洛定徽擢为从四品下的中大夫,两名兄长也虚封为关中侯。
一时间洛文珺与陆重夕有些不明所以,只呆呆跪着接了旨。
陈靖是王怡洵那边的人,但在宫中多年,早练就一张滴水不漏的笑脸,将贤妃与晋阳公主好一番恭维,只听得洛文珺和陆重夕云里雾里。
待好生将陈靖送走了,洛文珺捧着圣旨看了又看,还是不太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赏赐。
洛文珺喃喃道:“可是觉得我娘家配不起他们谢家,所以要封些虚职让面上有光些?”
陆重夕这时便想到方才颜梅让自己亥时去北宫门会谢子绍之事,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万勿告知他人,想来也是颇为紧要之事。然而自入了宫,便是与母妃相依为命,难道连母妃也要瞒着吗?
她犹豫了会儿,正准备对洛文珺说下,又一名乾清宫的宫人前来,道是花房育出的第一批菊花已经开了,皇上一时起了雅兴,让贤妃过去一道赏花。
洛文珺赶紧应了,匆匆梳妆下便随那宫人一道离开了。
洛文珺这一去,便是到了晚膳时间亦未回来。
陆重夕遣人去问了,道是留在凌霄殿陪皇上一道用晚膳了。
用完膳后,便该是侍寝了吧,今夜母妃可能就不回极乐宫了。陆重夕在极乐宫内随意踱着步,有些烦躁又有些期待,对谢子绍的思念是一回事,然选在亥时,又是真的有些奇怪。望了望已经有些黑下来的天,她已经习惯了凡事与母妃讨论商量,并从中学习自己的不足,偏偏今日是来不及了……
外头有凄哀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陆重夕过去看了下,见一排宫人正穿着素服,抹着泪往外走去。看这些宫人还都是颇有些资历的,这架势应当是宫里哪位主子去了,然而竟没什么人通报一声,着实奇怪。
红笺知道公主心思,便上前问了问,才知是宫里一个病了数月老嬷嬷去了。这嬷嬷久居宫内,颇有些地位,连皇上都要给几分薄面。这会儿去了,几名平日里要好的老姐妹和一些敬重她的宫人便自发为其服素,此刻正是要出宫通知老嬷嬷的家人。
陆重夕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便吩咐红笺回头代她去那嬷嬷的灵堂也拜上一拜。
这种事宫中不时会发生,她只是偶尔会感慨下生命太匆匆,并不会多放在心上。
至亥时将近,陆重夕想了想,谢子绍的约自然还是要去的,便将事情告知紫砚,让她领了人悄悄跟着自己去北宫门,以防不测。
夜深沉,风已微凉。
对谢子绍,重夕素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所谓女卫悦己者容,重夕让紫砚亲自伺候着自己梳妆打扮,精心修饰一番,于铜镜前照了许久才出门。
北宫门是紫寰城内比较偏僻的一处地方,多住着一些在宫内伺候了一辈子的老人,今日去世的那老嬷嬷也住这一带,因而过来时,除了隐隐风声,便是随风而来的哀哭声了,听着让人背脊隐隐发凉。
她云鬓高耸,缀了淡雅别致的珠花和一枚流光溢彩的赤金衔珠凤钗,又着一袭玉色拖地烟笼海棠花长裙,在腰身处以烟红色如意丝绦系紧。夜风一吹,顿时裙袂便翩然。
此时繁星闪烁,月光暗淡,款款而行的晋阳公主便如月仙子下凡,让在暗处跟着的紫砚也不禁感慨公主虽然与贞顺皇贵妃长得像,这气度倒和她母妃越发相近了。
谢子绍青衣玉冠,负手立于北宫门前,陆重夕远远看到,本欲唤他一声,想了想却是把到口的话吞了下来,只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灯火不是那么明亮,她的影子投在地上,也便有些暗淡,只是长长地延伸出去,延伸到了谢子绍脚下。
明明是美人的影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却也有几分阴森之感。
谢子绍回过头,见着陆重夕仙子般的模样,心头一酸,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怎么才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快随我走。”
“去哪儿?”重夕讶异道。
“颜梅没告诉你吗?”谢子绍有些奇怪,“当然是离开皇宫,或寻一处风景幽致之地隐居,或肆意于天地之间,再不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里。”
“子绍哥哥你在说什么,是要携公主自私离宫吗?这可是重罪。”重夕一急,便想从谢子绍手中抽回手腕,无奈他握得极紧,一时挣脱不开。
“颜梅竟没和你解释清楚么?”谢子绍恼道,“罢罢罢,先随我离开吧,这边宫门我都打点好了,等出去了再同你解释。”
“子绍哥哥你这是疯了吗?我若突然离开,回头极乐宫一群人该如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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