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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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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他轻声道。
“我不怕。”重夕回答,“我只是担心弘宪哥哥。”
陆昭衍沉吟了下,英俊的侧脸被火光与血光映出一种异样的神采,他的声音更低了,却是有些答非所问:“父皇不会有事的。”
陆重夕了然,一时间却也哑然。
“不,不可能的。”一旁的王怡洵目瞪口呆良久,才惊叫出声,“宪儿为何要逼宫?这里头一定有误会,一定是有误会!你们让我进去,我与宪儿好好说下,他是个好孩子,他不可能做出逼宫之事的。”
忽而,她尖利的声音又低了下来,变得近乎哀求:“你们,不要伤害他。这一定是误会,你们给他个机会,让他好好解释。”
“王娘娘放心,父皇不是不辨是非之人。”陆瑗修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衣饰端然,与失魂落魄的皇贵妃形成鲜明对比,语调是惯有的对长辈的尊敬,可目光却带着讽刺,“如若雍王真的没有错,父皇,也是不会胡乱怪罪他的。”
李容华闻言不屑道:“禁闭期间强行闯皇宫,还在乾清宫前与皇上的侍卫起冲突,即便真有误会,这罪名也不轻了。”
“你给本宫闭嘴!”王怡洵猛然回头喝道。
她杏目圆睁,病容陡然变得犀利,将一旁的绿叶骇得差点倒退一步。
李容华却只作看不见,扶着侍女的手与她对视了会儿,抿唇一笑:“嫔妾也只是说说,如何处置,自然全听皇上的。皇贵妃切莫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嫔妾看了可真是怕……怕这口气一下子吐出来了,皇贵妃你就扁下去了。”
她平素也是和善之人,然这些年明里暗里受了皇贵妃不少气,加之如今娘家尚算得脸,自己亦算得宠,免不得出言讽刺几句。
王怡洵气得面色发青,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也知道如今不是与李容华争执之时,终是生生将这口气吞下去,转而敛了敛神色,走向徐福蓉,正色道:“宪儿性格冲动了些,然绝对不会做出逼宫之事。本宫为宪儿生母,他即便真有错,为人母的,也有义务教育他,还望徐姑姑让本宫进去。”
洛文珺忍不住颦了下眉:“这皇贵妃的性子,倒是与过往有些不一样了。”
谢柔云走至她身侧,颇为感慨:“这一年她过得不太好,人呐,有时候受些挫折也是好的,只消不倒下,便会长些韧性。”
洛文珺想想这一年,王皇贵妃受的挫折许多倒是出自自己之手,心内倒生了几许些不知道是笑还是怜悯的感觉,只能道:“但愿她这身子,是可以真的不倒下。”
徐福蓉垂着眼站在宫门口,并不直视王皇贵妃,口气却是坚决:“还望皇贵妃娘娘恕罪,没有皇上圣旨,奴婢不敢放行。”
王怡洵气急,却也不和徐福蓉多纠缠,转而一拂裙裾,对着宫门便跪下了,口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在这里,请让臣妾进去!”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有王怡洵含悲的声音回响在夜空下。
她的广袖在夜风中飞扬,单薄身姿犹如飘萍,似是下一秒就要被吹倒一般,然而那不堪一握的腰肢,却也是真的挺得笔直笔直。
谢柔云看了她一会儿,无声无息地转过了头。
皇帝并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乾清宫未多久便有了动静。
陆文湛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般被层层侍卫拥着,而是只身走了出来。
陆弘宪没受什么伤,只是披头散发,衣冠凌乱地被侍卫押着跟在皇上身后走出来。那些随他一道进宫的人则是个个五花大绑,狼狈不堪。
皇帝看了眼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又看了看跪在宫门口的王怡洵,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亲自将皇贵妃扶起:“这是做什么呢你,大半夜的,地上这么凉,小心身子。”
王怡洵鼻子一酸,连唤数声“皇上”,又悲声道:“宪儿无论做了什么,请千万千万别怪他,要怪,也怪臣妾教子无方好了。宪儿他,他只是比较急性子,那心地是真的好的,他是万万不敢做什么对不起皇上之事的。”
皇上回头睨了眼陆弘宪,又转头颇为无奈地王怡洵道:“瞧他这样子,朕都没说什么呢,就急着往身上揽责任。”
“母妃,母妃你别管我,快求求父皇,让父皇不要杀□□与连决,他们是因为我才下狱的,要怪,便怪我一个人吧。”陆弘宪猛然抬头,对着母妃喊道,他平日里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仪容此刻狼狈不堪,一张俊朗的脸刻满焦虑,让那平素总洋溢着的贵气也消了几分。
杜□□和杜连决虽非王姓,却皆是王家女婿,出身官宦之家,与雍王是表兄弟的关系,因而王怡洵颇为吃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陆文湛道:“两位杜大人身为监军,雍王这个主帅擅离职守便是他们默许的,还帮着隐瞒消息,待第三日几位将军前来商议攻城之事时才惊觉主帅离职。怡洵你说说,这成何体统!”
王怡洵闻言如遭惊雷,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杜□□与杜连决皆为她父亲推荐,皇帝这样问自己,已是有指责之意。此刻若替两位杜大人求情,必然让父亲受累。
因而一咬牙,刚要说话,却听陆弘宪喊道:“回京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是主帅,是我命令□□和连决替我瞒下消息的,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
“闭嘴。”王怡洵喝道,转而对皇帝道,“皇上圣明,便请依军法处置两位杜大人吧。”
陆弘宪却是高声道:“母妃,你怎能如此。连诚和连决若因为儿子而死,儿子即便活着,也将永远心怀愧疚!”
皇帝冷冰冰地看着陆弘宪,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亲生儿子。
王怡洵一动不动站在那了,只觉得身体一寸一寸冰冷了下去。
谢贵妃颦眉:“弘宪这孩子,怎么能在皇上面前这样讲。他这样突然入宫,莫非就是为了两位杜大人之事?”
“似乎还有为什么论功行赏之事。”今日是崔婕妤在凌霄殿陪皇帝,闻言便有些怯怯地说道。
“论功行赏?”王怡洵有些不明就里。
一边的陆昭衍却猛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弘宪,你莫冲动。父皇圣明,赏罚自有决断。”
陆弘宪安静了下来,用一双似乎燃着火焰的双眸凝视着陆昭衍。
………………………………
第82章 恍然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雍王却猛然挣开侍卫,冲到陆昭衍面前,挥手便是狠狠一拳。
“昭衍哥哥!”重夕忍不住惊呼出声。
“弘宪,你做什么?”王怡洵也吓了一跳。
皇帝却只站在台阶上,面色如常。
陆昭衍一抬手,就握住了雍王的手腕。
陆弘宪一愣,挣扎了下,却是动弹不得。
他抬起头与陆昭衍对视,却发觉大哥子夜般的眼睛黑沉得如北冥之海,幽寒不见底,一瞬间竟让历经千军万马的自己如坠深渊。
“一个皇子,犯了错不好好反省,深夜闯宫,成何体统。
陆昭衍的声音并不高,然而就这样平平缓缓说出来,陆弘宪却是心头一颤。
只是他到底是关心着两位表哥,还有跟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因而缓了缓神道:“我是冲动了。但是大哥,此次能得胜凯旋,我手下的将士死伤过半,战功赫赫,你为何丝毫不对父皇提及?又为何要将连诚连决之事告知父皇,当时是怎么应允我的?如今我手下的人不仅毫无赏赐,监军还要被论罪处死,这让我日后该如何在他们面前抬起头?”
陆昭衍闻言楞了一下,看了眼皇帝,嘴唇动了动,却只是叹了口气,对陆弘宪道:“有事慢慢讲,你性子该改改了。”
陆弘宪声音又扬了起来:“什么慢慢讲,再慢些,人都要被处死了!”
他转头向皇上道:“父皇,错在儿臣,在儿臣!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宪儿,你便是为这些事夜闯皇宫,惊扰圣上?”王怡洵有些难以置信。
“母妃,军队里的诸位都是与儿子一道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他们是儿子荣辱与共的兄弟,手足!”
王怡洵有些怒了:“你堂堂大周皇子,竟将自己和那些不入流的兵士比作一道。”
陆文湛却微微地笑了:“朕的儿子,很会带兵啊。”
陆瑗修站在暗处,细细端倪着皇帝,突然眉心一动。
皇帝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只是你这几日在禁闭,朕赏谁罚谁,却是清楚得很。”
这话一说,王怡洵猛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皇……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笑容又冰冷有讥诮,对众人道:“雍王禁闭间不思悔改,夜闯皇宫,着降为苍梧王,削去食封一千。今日随苍梧王一道闯宫者,乱棍打死。”
“不,父皇,一切是儿臣的错,儿臣的错!与他们无关,请不要怪罪他们,他们只是儿臣家丁,听儿臣的话而已。”陆弘宪一听这话,转身对着皇帝便跪了下来,连磕数个响头,未几,便有鲜血顺着脸流下来,在他硬朗的面容上赤目惊心地红着。
重夕终是看不下去,喊了声“宪哥哥”,便跑过去想扶起陆弘宪。
陆弘宪却只是固执地跪在那里不肯起来,火光,血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烁着,像他的灵魂一样,既炽热,又纯粹,连谢舒颜这样的女子,也会被这等纯粹的热度融化。
“重夕妹妹,这是哥哥的事,你莫参和进来。”陆弘宪勉强对重夕笑了笑,“哥哥身上都是血污,小心别脏了你衣裳。”
重夕心内一颤,想拉他起来的手,便生生停在了空气中。
那一瞬间,她突然就觉得很可惜,这样一个人,怎就生在了帝王家。
“皇上,皇上请收回成命吧,宪儿自七岁起便一直是雍王,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只是受了奸人蒙蔽而已,怎么能降为苍梧王。”王怡洵哀哭道。
苍梧郡并不贫瘠,然雍这一字,意义非凡,素来都是皇后嫡子才能得封。陆弘宪没了雍王头衔,不仅他本人,连皇贵妃的地位,怕也是要一落千丈了。
她本就来得匆忙,脸上也只胡乱扑了些粉,这一哭,泪水冲刷开脂粉,顿时露出下面毫无血色,白得渗人的皮肤。
皇帝看向王怡洵,眸光变幻莫测,他问道:“那你说说,他是受了什么奸人蒙蔽?”
王怡洵一愣,顿然语塞。
皇帝又问道:“若真是奸人蒙蔽,连你们都知晓强闯皇宫是何等罪过,他会不知?只能说性格冲动,又辨不清是非罢了。”
王怡洵还欲说什么,一边的谢柔云终究是看不过去了,上前拉住她,轻声道:“皇贵妃别说了,皇上这样处置已是开恩。若再说下去,触怒了龙颜,只怕更不好。”
陆瑗修闻言,如刃眼刀便在母妃身上刮了一下。
一大颗清亮的泪从王怡洵眸中滚落下来,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又虚又冷。然而周围的人这样多,以她的性子,也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不再多言,而是走到陆弘宪身边,对他道:“你也莫再多言了,起来随母妃回去吧。”
“可母妃……”
陆弘宪还欲说什么,王怡洵突然抬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闭嘴!”
侍卫已经押着陆弘宪的那些家丁往外头走去,未几便传来棍棒声,惨叫声。
众人站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秋日冷凉的夜在火光中变得怪异而燥热,那些掩藏在心底深处的怜悯与恐惧交集着在互相对视的眸光中流露,却又生生咽下去。
不敢讲,不能讲,不知如何去讲。
风吹过,梧桐叶簌簌而下,碧树凋落,生命凋零。
陆弘宪伏地恸哭,皇帝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入了乾清宫。
“弘宪,先回去吧。”陆昭衍过来,欲拉起陆弘宪,被他一下子挥开了手。
“这么多年,我一直敬你为大哥,孰料我一朝出事,竟就在背后伤我的人。”陆弘宪冷笑道,“靖章王,我就该知道,你在战场上能做出的事,下了战场一样可以做到。”
“弘宪,你误会了。”陆昭衍道。
“误会?”陆弘宪冷冷一笑,“那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父皇素来仁厚,为何这一次没有一人得赏?连死去军士的抚恤费都没有,他们可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儿郎,一朝殉国,朝廷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而你的人,此次加官进爵者有多少,你该是清楚的。”
“父皇素来仁厚。”陆昭衍将这句话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面前的陆弘宪,他眉眼间的神采与皇帝年轻的时候其实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皇帝登基后,似是连容貌都变了,更逞论那几分本就不多的神采。他心中微微一痛,这个弟弟,便从不为自身多想想。
“将苍梧王带下去吧,先送皇贵妃那里,余下的,且再听父皇吩咐吧。”陆昭衍对身旁的侍卫说道。
王怡洵也被宫女扶着离开了,她虽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然看着倒是比陆弘宪要好些。
鲜血洗去后,火把也熄灭了,华贵的宫灯被重新点燃,煌煌的色彩,照不尽几人欢喜几人愁。
人群渐渐散去,陆昭衍却依然站在那里,玄色洒金长袍在夜风中飞扬着,似临风玉树,令人见之忘俗。
“昭衍哥哥。”陆重夕唤了他一声。
陆昭衍回头冲她笑了下,眸光却有些沉郁。
“昭衍。”洛文珺从后面走过来,“弘宪今日,是怎么回事?”
陆昭衍想了想,道:“我并没有告诉父皇连诚连决之事,弘宪手下立功之人,我也一一上报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重夕疑惑道。
“重夕别说了,我们回去。”洛文珺道,对女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重夕顿时明白过来,连诚连决之事,皇帝应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军中人多,皇帝有心打压王家,安插几个自己人在他们的军队内不是难事。至于论功行赏,他当年可以苛待陆昭衍的手下,自然也可以以同样的方式对待陆弘宪的人。
只是苍梧王自出生起便一直遂顺,虽也是看多了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然那性子,到底是浮了些。
谢柔云一开始随着众人一道散了,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转身远远望着乾清宫,想起方才的情景,也是感慨万千:“皇贵妃,弘宪,都曾是何等意气风发之人,今夜竟会如此……”
“狼狈。”陆瑗修朱唇轻启,含了缕冷凉,“是不是?”
谢柔云看了看女儿,只觉得那张娇丽脸庞愈发地不真实了。
“瑗修。”她唤女儿的名字,“母妃能走至如今的地位,已是不易。有时候太过争上游,只怕会陷入当局者迷的境况。”
“这后宫,本就是一个局。母妃已经坐在了贵妃的位置上,便别再想着旁观者清了。”陆瑗修道,“且母妃今日根本没必要劝着皇贵妃,对她这样的人,心软是不必要的。”
谢柔云叹口气:“我看她那样子,又想想她平日的模样,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陆瑗修冷冷一笑:“皇贵妃踩在我们头上多年,女儿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眯着眼睛看对面的陆昭衍,陆重夕与洛文珺三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也能看出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大哥,脸上居然有了几分少见的无奈与惆怅。
洛文珺一副良母的姿态同他说了些什么,便拉着重夕离开了。
而陆昭衍待洛文珺与陆重夕离开后,突然一拂衣摆,对着乾清宫宫门便跪了下去。
“哎呀。”陆瑗修低呼了一声,“弘熙在哪儿?今晚怎么没来?”
明烟忙道:“晋王今日读了一天书,道是有些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陆瑗修不满道:“他倒真是心安,快将他叫起来。”
谢贵妃道:“怎么了?弘熙这几日很用功,除了读书还开始练习骑射,我也是怕他身子吃不消才让他今日早些歇息的。”
“母妃,你怎么不想想。”陆瑗修急道,“靖章王都跪下来来求情了,这种兄弟情深的戏码怎么能只让他一人来演。父皇今天把雍王降为苍梧王,这处罚是很严厉了,快让弘熙哥哥过来,陪昭衍哥哥一道跪着,让父皇给宪哥哥开开恩。”
“哎,你说得也是。”谢贵妃道,忙让宫人去将陆弘熙叫来,“弘宪那孩子也是心肠太好,太关心身边的人了,同皇贵妃真是全然两种性格。本宫看他今日那样,也是真心疼。弘熙呀,也确实该替这个哥哥求求情。”
陆瑗修一听谢柔云这话,突然嗤笑出声:“母妃说什么呢,女儿让弘熙过来陪着一道求情,只是觉得这好人,不能让昭衍哥哥一个人演罢了。”
她的笑容在风中犹如冬日冰棱,又剔透又尖锐。
谢柔云看了会儿,突然有种异常的倦怠感涌上来,她也不多言,一拂袖,转身便往迎仙宫那边回去了。
她走得很快,玉白色织金裙裾长长曳在身后,那月光般柔和的辉芒,没多久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
第83章 婴啼
靖章王与晋王在乾清宫门口跪了两天三夜,请求皇帝网开一面,对陆弘宪从轻发落。
然而直至体弱的晋王又饥又冷,昏倒在地,皇帝也只是让钱公公带了话出来,道是你们二人与苍梧王兄弟情深,朕甚是感动,然苍梧王犯军法在前,强行闯宫在后,如此处置,已是网开一面,无需再求情。
话已至此,再求情下去,便是惺惺作态了,一时间风头无两的陆弘宪便这样沉寂了下去。
皇帝依旧满面春风地面见各国贵客,参与各类大小型活动。只是伴在身旁的不再是后宫位份最高的皇贵妃与曾经被众人默认为大周接班人的陆弘宪。
谢贵妃站在了王皇贵妃曾经的位置上,她门第高贵,容止端雅,待人接物得体大方,又比王皇贵妃少了分骄矜,多了分平易近人,一时间赢得女眷们的连声好评。
只是那些本该陆弘宪出席的场合,陆昭衍并不是那么愿意抛头露面,应付几场后,便借口身体不适躲到许久不住的靖章王府休养去了。如此一来,唯一的成年皇子晋王陆弘熙便得以频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虽不如两个哥哥那般文武双全,天资英纵,然而那温文儒雅的作风,也是深受文官们的赞颂。
然最风光无限的人,却并不在迎仙宫。
郑美人一直低调谨慎地在寿康宫养胎,不向皇帝邀赏亦不与人争宠,这个多事之秋,后宫风波频起,却是一丝半点儿也未波及到她身上。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寿康宫内小心翼翼地养胎,倒让许多人都忘了宫中还有这么个有孕的妃子。
终是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皇子。
她有孕时低调,临盆亦是小心。太后不走漏一丁点风声,只派珮楚寻了可靠的产婆与太医来,待皇子平安产下,方遣人告知正在展莲舫宴饮的皇帝。
皇帝许久未见郑美人,当夜正与一群莺莺燕燕商量着要去御花园夜游,突然得知郑令澜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赶到寿康宫,又连连颁下丰厚的赏赐。
后宫中的明争暗斗,皇帝虽面上不表,心内早已厌烦。而郑令澜出身高贵,举止文雅,性格娇柔,既没有王怡洵那般美艳得咄咄逼人,亦不似谢柔云那般正经得毫无风情,与她之间的感情,虽不至于有多么刻骨铭心,却也是如春风拂面,令人身心愉悦。
“令澜,舒朕心扉,解朕愁肠。便赐号“舒”吧,位份也得晋一晋,等出了月子,再给风风光光地办个册封礼。”皇帝在探视过郑令澜后在寿康宫与太后闲聊,虽已是深夜,然精神还是极好的。
因是深夜产子,大多宫妃都已经睡下了,只有谢柔云与陆瑗修得知后马上赶了过来。
陆瑗修看上去也是极开心的,见父皇心情好,便趁势为郑令澜多求了些赏。她嘴巴很甜,一番奉承恭维,令皇帝龙颜大悦,将迎仙宫附近新盖的长信宫指给她住。
太后心情亦很好,毕竟自己多了个亲孙子,又是郑氏女所生,听得陆瑗修不断为郑令澜说好话,不禁笑道:“不愧是卫国公主,将你母妃不骄不妒的性子学了个**不离十。无怪乎皇上这么宠你。”
珮楚站在太后身后,闻言用帕子轻轻掩了下嘴。
皇帝颔首:“正是。瑗修虽为晚辈,其作风与人品,却值得后宫妃嫔认真学习。”
陆瑗修掩嘴娇笑,声如银铃:“父皇谬赞了,瑗修只是平素里与郑娘娘比较说得来而已。而且郑娘娘的儿子,亦是瑗修的弟弟呀,皇室枝叶繁茂,瑗修身为陆氏一族,自然是极开心的。”
“你呀,总是这样一副好心肠。”皇帝笑道,又无奈地叹口气,“可有些人,却真是连你的半分都学不到。”
太后便问道:“皇上这话何意。”
皇帝喝了口茶,冷哼道:“朕方才得知,宫人至毓宁宫告知令澜得麟儿的喜讯时,怡洵已经准备睡了,听到消息时,竟将手中一碗安神汤给摔了,宫女上去收拾,几句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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