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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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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脂的离世让刘怀玉大受打击,容色憔悴很多,因而脂粉便擦得浓了些,然举手投足间,反是多了几许媚态。
她在宫人们在时依旧是细声细气温柔娴雅的模样,然待紫砚待了宫人下去,将暖阁的
门关上时,刘怀玉的神色便绷不住了。
她急道:“姐姐,太后让我们在三日内将舒容华找出来,还不能大张旗鼓,你看这是个什么理。长京这么大的地方,不用军队,让我们怎么找出一个存心要躲的人。”
洛文珺道:“莫急,你家在长京的买卖人多,门路活络,让他们想想法子,也不是不可能把郑妹妹找出来。”
陆重夕闻言,忍不住问道:“为何说郑娘娘是存心要躲的?她难道不是被人偷运出宫的吗?”
“哎呦小公主啊,那么大一个人,还是住在太后宫里,她要自己不乐意,谁能把她弄出去啊。”刘怀玉道,“这舒容华走前,还将自己的一些细软收拾好带走了呢。”
陆重夕闻言倒很是诧异:“如此说来,郑娘娘倒可能一早就有了想走的心了。”
洛文珺点点头:“我过去的时候,郑妹妹的娘家人也在,知道是瞒不住了,才道出她未出阁前便有了心上人,当初也是家里人强行送进来的,只是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思竟一直未安定下来。”
刘怀玉道:“听太后讲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伙夫,想不到舒容华这样家世的女子,竟会对个伙夫念念不忘,还做出偷偷离宫之事。我离开的时候,她母亲还一直掉眼泪呢。”
郑令澜入宫后便一直低调处事,在一众妃嫔内并没有多打眼。重夕除了给太后请安与合宫宴饮时遇见过她几次外,倒真谈不上有多深的印象,只记得是个姿色中上性格内敛眉目柔婉的女子,连说话又软又甜,跟含了块糖似的。这样一个女子,竟有勇气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诧异之余,竟也生了几分敬佩。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找出舒容华。”刘怀玉道,“姐姐要想法子让皇上不往太后那去,我呢,也只能叫父兄尽快安排了。另外靖章王那边,姐姐是否要说一句,他如今怕是还不知道呢。”
洛文珺却道:“何必拖上他,皇城戍卫是雍王负责的,昭衍若动了他自己的人,皇上第一时间便会得知。你且先让娘家人好生找找吧,若真不行,三日后也只能坦白。何况皇上如今刚得皇子,成日里惦念着寿康宫,能不能瞒过三日还不知道。”
“太后已经着手让亲信太医对外宣布舒容华产后体虚得了传染病,我们若是找不到,也只能说是容华暴毙而亡了。”刘怀玉冷笑几声,“以前总觉得太后手段高明,如今看来竟是……”
洛文珺以指堵住刘怀玉的樱唇:“妹妹莫这样讲,太后亦是无可奈何。”
待得刘怀玉走了,洛文珺却对重夕道:“明日长京朱雀街附近有万国集市,你便借这由头去趟靖章王府,将一切告知昭衍。切记要不动声色些,切勿将他也卷进来。”
陆重夕点点头,到底母妃心思细密些,若人找不到东窗事发,置身事外的陆昭衍或许还能搭把手。
只是这深宫之中,以郑令澜一己之力定然是不能出来的,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能将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当。是得有多么深厚的背景,以及……多大的野心。
红笺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得知公主明日要出宫逛集市时,只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
重夕见她娇俏俏的脸上满盈笑意,突然想到她今年也是十五了,已是可以婚配的年纪,一时心思也有些浮动起来。
“公主想什么呢?”红笺收拾完东西,一回头见重夕脸上似笑非笑的,便有些好奇。
………………………………
第86章 靖章王府
“红笺,你说你年龄也到了,可有想过……”重夕想了想,道,“平日里在宫中,或者跟我出去时见到的什么人,可有中意的人?”
“哎?”红笺愣了下,突然就羞红了脸,“公主说什么呢,这宫中的男人,皇上不算,便就是些侍卫太医工匠之流,平素半句话都说不上的,还谈什么喜欢。至于那些公子,哪个不是眼睛长在云端上的,怎会看上我,即便嫁过去了,也是个妾,奴婢可不乐意。公主啊,还是多留奴婢几年吧。”
重夕道:“你可别这样讲,看看紫砚和玉墨,母妃都很替她们着急呢。你是我的贴身侍女,现下又是花一样的年龄,找个殷实的富户八抬大轿娶进门当个正室那是没问题的。”
她面上笑意盈盈,心中却隐忧重重,若真如母妃讲有这么一个幕后之人,那此人的手若伸到极乐宫,极可能自己这个公主也保不住。倒不如趁如今尚得父皇心的时候,将红笺早点指了人,也让她不用成日在宫内陪自己提心吊胆。
红笺却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重夕道:“不是听说紫砚姐姐过去有个说得来的侍卫嘛,后来要随公主出宫,两人便断了。”
重夕道:“确实如此,回宫后也再没见到那名叶侍卫,都十年了,想必也早早娶妻生子了。”
红笺掰着手道:“可是紫砚姐姐心里分明还有那个人,所以贤妃娘娘虽然用心给她找了几乎人家,她都没答应。至于玉墨姐姐……”
陆重夕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突然红笺的声音低了下去,便奇道:“玉墨怎么了?”
红笺促狭一笑,在陆重夕耳边快速地说了什么,惹得重夕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将她一推,道:“尽瞎说。”
红笺看公主也不是一副怪自己的样子,便大着胆子道:“可是很多宫里的姐妹,还有一些公公都这样讲啊。其实身在深宫,有时候动一些情,也是常见的。”
“好了。”重夕笑骂道,“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来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儿郎,我好给你留意着。”
红笺双颊泛起一层绯红,却是道:“这些都要看缘分的,若未遇到中意的,只图什么荣华富贵,那奴婢宁愿终生不嫁。”
陆重夕点点头,扬眉一笑:“你这话若外人听来,八成会觉得离经叛道,却是深得我心。”
红笺娇笑道:“公主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陆重夕不置可否,只觉心内微凉,只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早些出宫。”
她起身预备更衣就寝,却听到“咣当”一声。
身后红笺“哎呀”一声,陆重夕低头一看,谢子绍给自己的那枚翡翠鱼纹并蒂莲吊坠的绳子不知何时断开了,吊坠脱落坠地。
重夕赶紧捡了起来放手里仔细看,吊坠的一个角被磕破了,虽几乎看不出来,还是让她难受得眼睛一酸,泪就下来了:“这可是子绍哥哥的母亲留下来的,到我手里竟被弄成这样了,可如何是好。”
红笺忙安慰道:“公主莫急,小小一个角而已,回头奴婢托人找工匠给补好,保管天衣无缝。”
陆重夕看看她:“当真?”
红笺笑道:“奴婢怎敢欺骗公主。奴婢父母尚在时,家中便是做玉石雕刻的,这些小瑕疵便修复下是完全没问题的。”
陆重夕便将吊坠递过去:“那可就交给你了。再给我换条牢固点的绳子,可不能再这么突然脱落了。”
红笺将吊坠收起,道:“奴婢知道,公主放心便是。”
半年一次的万国集会是长京城内一件热闹事。
大周富庶,文治昌明,各国商人少不得要来此掘一桶金。长京的胡商多由古时便开通的丝绸之路而来,那些新奇的玩物,独特的医术,迷人的香料,别具一格的吃食以及风情万种的胡姬,都给儒雅的大周注入了一丝不一样的勃勃生气。然陆路运载的货物量毕竟有限,沿途又常受各草原部落或小国的骚扰打劫,苦不堪言,先帝一朝便开通了海上丝绸之路。
如此一来,不止传统概念里的西域胡商,便是极远之地那些肤色迥异之人也纷至而来。于是南方江浙闽一带迅速发展,北方的西津卫也获益良多,反是不靠海的长京,需要借运河将一些舶来品运来供富户贵戚享用。
这万国集会便是每隔半年,各国各地的商人携各类商品货物聚集长京来售卖的一次盛会,为期一个来月,也算是长京城内一件人人都乐意参与进去的乐事。集会期间不设宵禁,御道亦供百姓通行,除却逛逛商行外,还可以看看杂技百戏,猜猜灯谜,或与蓝眼睛的胡姬调**,再或者与士子饮酒赋诗,大俗大雅的红尘百态尽在其间。
陆重夕作为公主,出门自不能独自一人。除了带上红笺外,亦让极乐宫几个比较得脸的宫女绘月与染露一道跟着,又挑了好几名陆昭衍安排的侍卫,这才出了宫。
红笺是第一次参加万国集会,很是兴奋。女子都爱美,这万国集会上最显眼的商品之一边是各类灿烂夺目的外邦首饰,红笺和绘月染露三人不多时便在胡商们的首饰铺子前流连忘返不舍离去了。
重夕兜兜转转的也没买到什么东西,看了看日头,便对众人笑道:“靖章王府就在附近,我们便去昭衍哥哥那讨杯酒喝。顺便给马儿补些饲料。”
绘月和染露都拍手道好,红笺却捧着一大盒首饰道:“那几个胡商说迟些便撤摊了,奴婢还想再挑些来。你们去吧,奴婢认得靖章王府,迟些再过去。”
她自跟了重夕后,生活一直相当简朴,重夕也甚少见她买这样多东西,便也由着她,留下足够银钱,便与其他人一道往靖章王府去了。
靖章王府规模极其宏大,站在外边看来,高楼巍峨,殿宇纵横,其建筑之堂皇大气,无一不显示出当年杨氏一门的显赫。然步入大门,却发觉其内部也不过是庄重整洁,并无过多装饰,且除了必要的奴仆外,并无多余人等。
出来迎接的穆管家年龄很大了,精神气却还是很好的,见到公主一行人突然来访,倒也不意外,只客气地招待众人,奉上香茗,又令厨房尽快备饭。
陆重夕自不会与宫女侍卫一道吃饭,见王府之人已经在廊下给绘月等人摆好了饭,便对穆管家笑道:“有劳了。却不知昭衍哥哥今日是在王府还是在宫中。”
穆管家的笑容非常恭谨:“王爷知晓公主今日要来,自是在府中候着。”
“哦?”陆重夕秀眉一挑,“那今日可是有幸与哥哥一道用餐了。”
穆管家笑了,一躬身:“公主这边请,王爷还在书房办公呢。”
陆昭衍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栋藏书楼。两座楼阁打通,上下三层,占地足有八间,极是阔朗。
步入其间,顿觉书香墨香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排排书架整齐摆放着,里面书籍可谓包罗万象,除却一些极其珍贵的古籍珍本,亦有不少当世并不出名的文人文集。陆重夕受洛文珺影响,平日里也是爱书之人,皇家藏书阁是平日极爱去的地方,然而见到陆昭衍的书房,依然有种眼界大开之感。
陆昭衍坐在梨花木案几前办公,只着家常的石青色锦袍,头发被一枚羊脂玉发簪简单地挽着,正在一些奏疏上写什么,见重夕进来,便起身笑道:“妹妹来了,快请坐。”
他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笑了下,重夕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亮起来了一般,像一股明澈清泉缓缓流过心底一般。这长京城本就是大周俊男美女汇集之地,可重夕在这待了这么久,见到陆昭衍,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原来真正的风华绝代,真的是连言语都难以描述的。
靖章王将手里的几捆奏疏交给穆管家,道:“这些你回头叫人带皇宫里取,便讲都是我看过了的,该如何定夺还是要看父皇意思。”
穆管家应下了,又有奴仆将食盒端上,于重夕与陆昭衍面前的案几上摆好。
陆重夕待众人退下后便对陆昭衍笑道:“昭衍哥哥知道我要来。”
陆昭衍只问:“菜品可还合口?”
陆重夕在其他人面前尚算镇静,可此时此刻哪有心情品尝美食,急问道:“若哥哥知晓重夕要来,那定也是知晓为何要来了?”
陆昭衍笑着叹口气:“你啊,一码事归一码事,吃饭就好好吃饭,急什么呢。今日的厨子还是从烟雨楼请过来的,宫中的御膳房都比不上。”
见重夕一副快要跳起来的样子,他才敛了敛容正色道:“你是为郑娘娘的事来找我的吧。人,我已经找到了。”
“你……说什么?”重夕实在有些吃惊,太后那边,可是半点消息没泄露出去,陆昭衍却不止已经得到消息,连人都找到了。他到底是隐瞒了多少实力。
“我说,人已经找到了。”陆昭衍扯扯嘴角重复了一遍,“好好吃饭,一会儿带你去见她。”
………………………………
第87章 旧事
他说完便先自顾自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刚才那淡然又略带调侃的口气,似乎是重夕听不懂人话一般,又好像宫中丢了妃子这样的事还比不上眼前这顿精心准备的饭菜一样。这样的陆昭衍,与平日在宫中时时严阵以待说话连顿句都要考虑好的样子全然不同。
只是他这样讲,重夕也只能埋头细细用膳,她自昨日知道舒容华的事后便一直极其焦虑,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会儿好好进了几口膳,心绪反倒有些松缓下来。
她看了看面前摆着的膳品,倒都是些自己平素喜爱的吃食,有莲子红枣粥,炖梨片,菊花板栗糕等等,精精致致地摆着。
莲子降心火,红枣安神,秋梨润肺清心,菊花明目除燥,板栗补脾健胃……
陆昭衍,倒真是用心良苦。
饭毕,陆昭衍待奴仆将桌案收拾干净出去后,方对陆重夕道:“你宫里带出来的人,我已让穆管家赏了银钱,让他们自己去万国集市买些想买的物件,只说你是累了要在王府内休息下,让他们日落时分回来接你回宫。这样可否?”
“哥哥都安排妥当了,自然没什么不好的。”重夕道,又笑言,“如今可以带我去见见舒娘娘了?”
陆昭衍深深叹了口气:“妹妹随我来吧,只是见了她,你也,勿太吃惊,好好劝导劝导便是。”
陆重夕听他这话有点不对,然而陆昭衍也并不多提,只是带重夕从书房后门出去,那里有个僻静的小院,一间厢房门口站着两名侍卫,又有两名嬷嬷在洒扫,见陆昭衍来了,忙行礼请安。
陆昭衍赶紧让这四人起来勿多礼,又问一个嬷嬷里头的人如何了。
那嬷嬷看举止打扮也是府内老人了,只摇头道:“人是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又伤心过度,到现在还是水米未进。她一个刚生孩子没几天的人,哪受得起这折腾啊。”
陆昭衍点点头:“劳烦嬷嬷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与重夕妹妹要同郑娘娘说几句话。”
他还没说完,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在屋内响起:“表哥,是表哥在外面吗?”
这口气虽然焦虑,然而那大家闺秀惯有的端正与温和还是让重夕判断出此人就是舒容华。只是以娇美歌声赢得帝王宠幸的她,嗓音竟会变得如此粗粝。
陆昭衍无奈地看了重夕一眼:“郑娘娘娘家过去与杨家是有亲戚关系的,她小时候也常来杨家玩,说起来,她虽入宫有些年头了,年龄比我还小些呢。”
“那,她此次是否真的是……私奔?”陆重夕想到刘怀玉昨日那些话,还是忍不住问了。
陆昭衍不做声,只点点头。
重夕默然,这种事情若父皇得知,只怕五马分尸都难解恨。
陆昭衍轻声道:“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其实郑娘娘那位青梅竹马我是认识的,也是个好儿郎,只是出身差了些,是郑家厨房伙夫的五儿子。这种事,家里自然是不许的,而那会儿王氏冒头郑家失势,太后希望能有本家女子入宫分王娘娘的宠,郑家便让郑娘娘入了宫,也是趁势拆散了她和五郎。”
“郑娘娘,也是个伤心人啊。”重夕闻言,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那位五郎后来如何了?”
陆昭衍想了想,道:“那位也是有志青年,郑娘娘入了宫,他便离开郑家闯荡去了。前些日子回京,大约是被人算计了,不是很好,郑娘娘在宫中,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消息,才会和他私奔。”
陆重夕凝视着陆昭衍:“哥哥这话,倒是意味深长了。”
陆昭衍习惯性地笑了笑:“郑娘娘来到我这后就一直闹,什么都不讲,很多事我也不甚清楚。”
“那哥哥是如何找到他们的?”
“郑娘娘前天晚上扮作小太监混出宫,守门侍卫定是被买通了的,睁只眼闭只眼。只是里头有我的人,赶紧告诉了我,待我派人赶过去时,郑娘娘和五郎已经被杀手围住了。此事太过蹊跷,我也不好把动静闹大,去的人少,救出郑娘娘和五郎后,没能活捉那些杀手,只能……就地全歼了。”
重夕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陆昭衍的表情也很淡漠:“也就五个人而已,留活口的话,回去报告给他们主子,知道是我的人做的,怕是更麻烦。”
“表哥,表哥,是不是你在外面?”屋子里面的声音更响了,随即响起了拍门声,“若真是你,便放我出去。你怎能将我囚在此地!”
陆昭衍颇为无奈地看了重夕一眼:“一会儿,可别太激她了。”
推开门扉,屋内可算得上是窗明几净,素雅整齐,只是门边蜷缩着的女子披头散发,面色惨白,乍一见简直是状如厉鬼,谁能想得到会是那个娇生惯养温柔娇媚的舒容华。难怪陆昭衍要提醒自己别太吃惊。
她原本虚弱无力地瘫在地上,见陆昭衍进来,却突然如野兽般起身蹿了过来,扑到陆昭衍的脚边居然直直就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磕头:“表哥,快放我出去!我不能一直在这,我要离开长京,我要和五郎一道走!”
陆昭衍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重夕分明看到他眸中有浓浓的怜悯一闪而过,但随即,他俯下身扶住了郑令澜,恭谨道:“郑娘娘,你是父皇的妃子,我的庶母,还请郑娘娘勿忘了辈分。”
郑令澜慢慢抬起脸,一张秀美的脸憔悴不堪,可那哀戚的神色却让重夕生了几分心惊出来。
陆昭衍身材高大,重夕刚进门时她没有注意到,此刻两人豁然间四目相对,郑令澜竟一瞬间吓得面目扭曲,猛地挥开陆昭衍的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床边:“晋阳公主……宫里的人,她是宫里的人。表哥,快,让她出去。”
陆重夕看她样子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忙温声道:“郑娘娘,你别担心,重夕没有恶意,只是来接你回去的。”
“接我回去?接我回去?”郑令澜连问两声,才慢慢有些冷静下来,眼神却依旧惊疑不定,“接我回去做什么?我这种情况,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若要杀我,便在宫外动手,别让我再回那腌渍之地。”
“娘娘说什么呢,寿康宫如今还瞒着这事,父皇还不知道呢。娘娘随我悄悄回宫,昭衍哥哥将侍卫安排好,便不会起什么波澜的。”重夕道,“娘娘突然离宫,寿康宫急得跟什么似的,娘娘的母亲也伤心得旧疾复发,却又怕引起风波,不敢明着请大夫看。”
“她们要急便让她们急去!什么太后,什么母亲,再着急再伤心也是怕找不回我误了她们的荣华富贵罢了。当初明知我与五郎情深意切,还是强行送我入宫,本以为不争宠不受宠,冷冷清清安安静静一辈子过去了就好,谁知道太后为了郑家,又强行让我去争宠,还生了皇子。她们一个个,分明是要将我逼至死地!”
陆昭衍和陆重夕一听这话便有些古怪了,郑令澜也突然发觉说漏了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我不回去。你们杀了我也不回去。”
“我们自然不会杀你。”陆昭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声音还是恭恭敬敬的,“只是郑娘娘,你方才说什么?谁要逼你至死地?”
“不,没有,我什么也没说。”郑令澜痛苦地摇摇头,跪在地上捂住了脸,“反正我不回去,我要与五郎一道,这个长京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天涯海角流浪去。”
“天涯海角流浪?”陆重夕听着有些好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郑娘娘是准备流浪到哪里?现如今娘娘与五郎都还安全,只消娘娘随重夕回宫,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我回去了,五郎与我,便都要死。我与他一道离开,倒还有一线生机。”郑令澜毕竟还在月子里,方才的激动让她如今颇为吃力,说话都有些发虚,“你们若真为我好,便放我离开。我与五郎不声不响离开,即便被皇宫里的人找到,也不会连累你们的。”
陆文湛过去将郑令澜扶起靠到床上,口气有些冷峻起来:“好一个不声不响,你以为你出得去长京么?昨晚若非我的人及时赶到,你和五郎,如今该是在乱葬岗了。”
郑令澜愣了下,眸中分明闪过丝瑟缩,口中却道:“那只是我与五郎运气不好,出了京城,就没那么危险了。”
陆重夕与陆昭衍互相对视一眼,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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